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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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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罡虽然对外依然是大燕的天师; 但所有人都知道,刘承并不像当年的燕帝那么宠信他; 虽然没有夺去他天师的称号; 但这个人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许久未有人见到过他了。
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但直到穆成这次在丹房发现了他,才知道他其实依然在大燕皇宫内; 甚至依然在炼丹。
说来可笑; 刘承此人虽然对曹正罡不甚信任; 不似燕帝般对他言听计从,但是却深信他懂得炼丹之道,这些年一直把他关在丹房里炼丹; 只是因为不愿落得个跟燕帝一般昏聩的名声,所以没有对外人言罢了。
他甚至相信楚瑶的确拥有凤女之心; 但是因为这颗心并不向着他,所以对他没有什么用。
而当年曹正罡为了保命,告诉他说珍月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凤女真身; 虽然她的心于他无用,但是她生下的女儿定然也有凤女命格。
届时刘承只要把她的女儿抓到身边抚养长大,待她及笄之日,就可以挖心炼丹; 避免像燕帝那样光是为了寻找凤女就花费了大量时间,等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没等凤女长成炼出丹药就先驾崩了。
不过凤女难求,只有珍月的第一个女儿才可以,越往后继承的凤女血脉也就越少,甚至可能没有。
刘承对此深信不疑,故而一直没有取消楚瑶在大燕的封号,即便她嫁到了与他敌对的魏国,也未曾为难过她半分,为的就是在她诞下女儿之后,找机会将她的女儿带到自己身边来。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像曾经的大燕一样,要求各国送来质子。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楚瑶能够早日成亲生子,不拘嫁给谁,只要早些生下女儿就是了。
为此他还在自己曾经的院子里种下了一株梧桐树,盼着属于自己的凤女早日降世,为他炼就一颗长生不老的丹药。
只可惜,大燕在他手中日渐衰落,别说让别国送来质子了,自己国祚都日暮西山,短短数年便已走到了尽头。
穆成这次抓到他时,他正要带着曹正罡一起离开。
据说当时丹房里还有一个前两日刚被挖了心的婴儿,看模样也就半岁左右,死状甚是可怖。
刘承若不是为了等这颗丹药,估计早就已经逃走了。
楚瑶听到时面色微白,指尖下意识收紧。
魏祁察觉到她神情不对,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绵绵,别怕。”
楚瑶抵在他的肩头,手掌贴上自己的心口:“我以为……燕帝死了,就再也不会有孩子会被……”
会被挖心了。
却不想,刘承依然在做着曾经燕帝做过的事,每年都挖掉一个与自己生辰相同的孩子的心,为自己炼制丹药,这次更是用了和他们的念念生辰相同的婴儿……
当年燕帝是听信了妖僧批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所以才用幼童的心炼丹续命。
那刘承呢?他又是为了什么?
楚瑶想到那些枉送性命的孩子,又想到刘承打算用她的念念炼丹,脸上一片惨白。
纵然念念被保护的很好没有出事,可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却再也没办法活过来了。
年幼时曾在丹房见过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忍不住一阵作呕。
“绵绵,绵绵!”
魏祁吓坏了,忙将来传话的人挥退下去,扶着楚瑶去床上休息。
旁人以为楚瑶是得知燕帝曾经对她的好都是为了挖她的心炼丹被吓到了,魏祁与青青却知道,她其实早已经清楚这背后的一切。
只是曾经的噩梦即便已经过去多年,依然是她内心深处的阴影,即便这些年被魏祁抚平不少,受过的伤害却不可能彻底磨灭,刻在骨子里挥之不去。
楚瑶缓了半晌才平复下来,蜷在魏祁怀里低声喃喃:“我若早知道,当年该将刘承也杀了的。”
哪怕当时能力有限,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该把他杀掉的。
魏祁轻抚她的发丝,道:“杀了又如何?你怎么知道不会再冒出个张承李承?”
“绵绵,我知道你一直内心有愧,觉得当年那些与你生辰相同的孩子都是为你而死的,但是并不是,早在你出现之前,燕帝其实就已经在做这件事了不是吗?”
“即便你不出现,他也依然会去杀别的孩子,在寻找到所谓的凤女之前都不会停止。”
“所以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在燕帝身上,若非他生出了炼制这种丹药的心思,又怎么会有之后那些事情?”
“你和那些被害的孩子一样,都是被加害的一方,你们没有过错,错的是生出了这种歹毒心思的人,错的是燕帝和刘承。”
楚瑶沉默不语,两眼仍旧呆呆无神。
魏祁又道:“你若真觉得自己有错,那念念呢?她难道也有错吗?刘承如今认可的凤女可是她,这回死的那个孩子……”
楚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就是……心里有些难受。”
魏祁将她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拿了下来,轻吻她的额头:“都过去了,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会让人去杀了刘承和曹正罡,将这件事情的知情人保持在最小,也会保护好念念,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此事倘若传开,当年燕帝宠爱楚瑶的真相虽然被揭露出来了,但是炼丹之说也会扩散开。
这世上虽然不是人人都像燕帝和刘承那样疯狂,但难保会不会有人像他们一样追求长生之道。
届时让人知道所谓的凤女之心可以炼丹,念念也就危险了。
楚瑶点头,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你现在就去吧,我没事了。”
魏祁嗯了一声,又问:“那个曹正罡……你想不想亲手杀了他?”
楚瑶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想见到他了。”
她曾经想过,一定要手刃曹正罡。
但是时过境迁,他只希望这个人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魏祁点头,吻了吻她的唇角:“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把这件事处理好。”
说着翻身下床,给她掖了掖背角,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时,刘承的事已经处理完,不仅如此,还给楚瑶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穆成说曹正罡这些年被刘承关在炼丹房里不见天日,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皮包骨头似的,起初大家都没认出来他。”
“后来等认出之后,有人发现……发现他瘦下来的面容,与当初被刘承杀死的那位小燕帝十分相似。审问之后确定,当年那位小燕帝,的确是他与林贤妃的子嗣。”
那时燕帝的身子其实早已不能生育了,偏偏又贪恋美色,纳了有名的美人林氏进宫。
曹正罡觊觎林氏美色,借着自己出入内宫方便,几次潜入林氏寝宫,与之发生关系。
林氏一内宫妇人,遇上这种事不敢声张,尤其对方还是燕帝宠信的天师,大燕第一佞臣。
她的惧怕让曹正罡愈发肆无忌惮,屡屡得手,甚至在燕帝身体不适的时候,怂恿燕帝让她到偏殿侍疾,然后趁着燕帝服药昏睡之后,堂而皇之的在偏殿与林氏行不轨之事。
可是胆子太大终究是要出事的,一次曹正罡又对林氏不轨的时候,被刘承撞破了,自此之后他不得不听命于刘承,成了他的走狗。
燕帝得知林氏有孕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身子有了起色,殊不知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曹正罡的。
曹正罡名为天师,实际上没有半点儿仙风道骨之感,当年刚入宫时便是个圆脸大肚看上去满脸福相之人。
后来享了天师的待遇,整个人更像是个吹了气的皮球,转眼间便又圆了几圈儿,笑起来时几乎看不到眼睛。
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初见时总让人以为是个性情平和温和宽厚之人,实际上满肚子都是自私自利的坏水,为了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可以把所有人都当做是自己的工具,无论是襁褓里的婴儿还是年幼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那小燕帝则自幼便瘦瘦小小,虽然五官与曹正罡十分相似,但因曹正罡实在是太胖了,没瘦下来之前鼻子眼睛都挤作一团,故而竟一直无人察觉。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将他关起来的刘承而已,可那孩子对刘承还有用,刘承又怎么会自毁长城拆穿这件事?
“所以直到这次穆成他们抓到曹正罡,大家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楚瑶震惊过后回过神来,道:“说不定刘承就是故意让曹正罡瘦下来的。”
“如果照穆成所说,他的五官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与那孩子的相似之处的话,曹正罡肯定就不敢出现在人前了,不然他当年欺辱林氏还跟林氏生下了孩子的事情就会被拆穿。”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就无法再告发刘承,因为这样一个羞辱先帝妃嫔的人所说的话,是不会有人信的。”
魏祁点头:“或许是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这件事解决了,以后你们母女就安全了。”
楚瑶笑着靠到他肩头,手指放在他的胸口:“是啊,有阿祁在,我可以安心了。”
…………………………
三日后,一行人抵达楚京,楚京百姓夹道相迎,待魏祁与楚瑶的马车路过时纷纷跪地高呼两人名号,久久不愿起身,直至车架驶入楚宫,才渐渐从地上站了起来。
饶是如此,也依然看着楚宫的方向不愿离去。
楚宫之中,柳氏终于迎回了平安无事的楚瑶与青青,不禁热泪盈眶。
当听闻穆渊还活着,更是为青青由衷的感到高兴。
楚瑶让他们两人下去休息了,也是让他们能有机会说些私房话,让柳氏能安慰一下青青,自己则与魏祁一人抱着魏昀一人抱着魏昭,不愿放手。
自从两个孩子出生以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么久,对他们的思念可想而知。
更何况之前还经历了那般险境,几乎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魏昀原本还有些粘楚瑶,这次回来却似乎不如以往那般亲近她了,虽然乖巧的坐在她怀里,但是眼睛却总盯着魏祁那边,显然心思不在她身上。
楚瑶先前还想着孩子会不会想念她,见到她后会不会哭,会不会诉说这段时间的委屈。
谁知道魏昀依然和以前一样,闷葫芦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多的一个字没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在她怀中坐了一段时间后甚至有些坐不住了,扭着身子要下去。
楚瑶心中微痛,以为是自己之前忽然离开,他不高兴,所以也不亲近自己了,谁知魏昀下去后却直接走到了魏祁身边,伸手去扒他抱着魏昭的手。
魏祁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心中百般喜爱,怎么看也看不够,见魏昀过来扒拉他,以为他也想让他抱抱,伸手便打算将他捞起来放到自己膝头,一手抱一个,
魏昀却扭着身子躲开了,又去扒他抱着魏昭的手。
魏祁下意识的把魏昭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沉声道:“干什么?”
魏昀小小的眉头一拧:“妹妹,我的。”
什么你的?
“这是我女儿。”
他绷着脸道。
“我妹妹。”
魏昀强调。
“我女儿!”
“我妹妹!”
魏昀气的鼓起了腮帮子,伸手用力去拉他抱着魏昭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关于魏昭到底是谁妹妹谁女儿争论起来,谁也不肯让谁,期间魏昀还难得说出了诸如“还我妹妹”,“把妹妹还给我”这样完整的表达自己意思的句子。
楚瑶哭笑不得,心中那点儿郁郁不翼而飞,看戏不怕台高的在旁拄着头看父子两人争吵。
魏祁平日里看着正经的很,这会儿却起了顽童之心,偏要跟魏昀较劲,还恶作剧般的对他道:“有本事你哭啊,像小时候那样哭啊,你以前不是挺能哭的吗?”
全然忘记了魏昀现在还不到三岁,依然是小时候呢。
魏昀委屈的瘪了瘪嘴,黑亮的眼睛里涌起水光,似乎真要嚎啕大哭的样子。
谁知下一刻他却将眼泪憋了回去,道:“不哭,会吓到妹妹。”
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之前一定已经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
楚瑶瞬间便心疼了,忙将魏昭从魏祁怀中抱了出来,放到榻上还给了魏昀。
魏昀坐到魏昭身边,像模像样的摸了摸她的头,把榻上的玩具一件一件不厌其烦地递给她。
楚瑶看着心中倍感安慰,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若不是她这次忽然离开,昀儿又怎么会连哭都不敢哭一声,怕吓到了自己的妹妹?
魏祁一手拉过她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抚,一手拍了拍魏昀的头顶,似认可似嗔怪的说了句:“臭小子。”
魏昀扭头躲过,回了三个字:“你才臭。”
刚刚那点儿温情的场面立刻消失不见,二十多岁的魏祁撸袖子要教育教育这个小家伙怎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最后被楚瑶教育了一顿,毫不留情的赶走了。
房中母子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房外魏祁轻叹一声,抬头看了眼天,又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过这样的生活。
当然,如果昀儿那小子不那么讨人厌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175章 荷包
燕京被攻破后的第二个月; 穆成与萧谨言带着少量兵马回到了楚京,大部分兵马则去了各个驻地; 魏祎与顾白则留下来处理燕京尚未处理完的事情了。
和穆成一起回来的还有何大锤; 上次雾南山一役他身受重伤,还破了相; 纵然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但脸上还是留了一道寸长的疤,看上去有些可怖。
在穆成向楚瑶与魏祁汇报军情的时候; 他一直用眼神暗中打量着站在楚瑶身侧的柳氏,可等柳氏看过来; 却又飞快的把头低下去; 将自己有疤的那一边脸颊转过去。
他一个大男人; 其实并不在意自己脸上有没有疤,那般大战下来,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
但是见到如花似玉的柳氏,想着自己原本长的就不怎么好看; 现在站在她身边更显得不般配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怕她嫌弃自己。
柳氏起初只敢偷偷看他一眼; 后来见他反倒被自己看的害怕,到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直勾勾的盯着他,想看看他那脖子还能扭到哪儿去。
“大锤; 大锤,”穆成叫了何大锤两声,“太子妃在问你话。”
“啊?”
何大锤回过神,看向楚瑶:“太子妃说啥?”
楚瑶:……
穆成叹了口气:“问你伤好没好,养的怎么样了。”
何大锤哦了一声:“没事儿,都好了,就是……就是破了相,这疤掉不了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凸起来的那条疤痕,很是在意的样子。
他在认识柳氏之后就再也没留过络腮胡了,看上去倒是比以前年轻了不少,但因此脸上那道疤也格外明显。
原来那个不修边幅整日邋里邋遢的人现在开始在意自己的相貌了,楚瑶忍不住笑了笑,道:“青青那里有一些祛疤的良药,待会儿我让她取些给你,你带回去试一试。”
何大锤眼中一亮:“好用吗?可以全都去掉吗?”
“都去掉是不可能的,不过应该会好一些。”
楚瑶如实说道。
何大锤有些失望,但想着能好一点儿是一点儿,还是诚挚的向楚瑶道了谢。
楚瑶有些话想单独问穆成,便让他先下去了,想着他与柳氏许久不见,便让柳氏送了他出去。
柳氏一路走得很慢,何大锤便迁就着她的步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在她身边挪着。
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尴尬,还是何大锤没话找话的先开了口:“你今日戴的这簪子挺好看的。”
他看着她头顶的一根金簪说道。
柳氏面色一僵,停下脚步看向他,半晌没有说话。
何大锤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支支吾吾的挠了挠头:“俺……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柳氏见他似乎真是没认出来,低声嘟哝了一句:“你送我的啊。”
“啊?”
何大锤一愣:“俺送的?”
完全不记得了!
他这几年都是见到什么好的就买来送给柳氏,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自己也不记得自己送过什么了。
旋即想起什么又猛然一喜:“真是俺送的啊?你……你戴了俺送的簪子啊?”
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知道女人家不会随便戴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尤其两人还非亲非故的。
他的欢喜都摆在脸上,搓了搓手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柳柳,那……那我……我是不是可以找太子妃提亲了啊?”
柳氏面色一红,嗔了他一眼。
这种事哪有直接问女人家的,真是……
但又想到自己和何大锤都已经无父无母,不问彼此也问不了谁了,便唔了一声,却没直接答应。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你听了若是不在意……”
“俺不在意。”
何大锤听都没听就满不在乎的道。
只要能让他取柳柳,啥他都不在意。
柳氏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下来,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之前……跟过楚王他们……”
“俺知道,”何大锤打断,“俺从一开始就知道啊,因为这个俺还怕你看不上俺呢。”
虽然楚沅和楚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曾是一国之主,不是他这种身份可以比的。
柳氏停顿片刻,又道:“还有,我……我不会生育。”
“这个我也知道啊,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过了吗?”
何大锤有些莫名其妙。
柳氏嘴唇紧抿,两手交握在身前,右手拇指的指甲抠在左手虎口,几乎要掐出血来。
何大锤见她欲言又止,话还没说出来眼圈儿就先红了,陷在左手虎口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急的顾不得男女之别伸手把她两只手拉开。
“什么话这么难说?若是不好说你就别说了,我真不在意,你别为难自己。”
几句话却说的柳氏眼泪掉了下来,啪嗒啪嗒像断了线的珠子
何大锤何曾遇到过这种阵仗?比当初在雾南山被围困还让他手足无措。
“这……这咋还掉金豆子了呢?”
他想伸手给她擦擦,又怕自己手上的茧子伤了她娇嫩的皮肤,伸手在身上找帕子,找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压根儿没有带帕子的习惯。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柳氏低声说出了一句话,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他娘的……”
回过神他骂了这么一句,额头青筋直跳。
“这狗娘养的周昊,老子当初就应该亲手宰了他!”
这孙子得多歹毒的心思才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对付女人?
“他那几条走狗呢?都死了吗?没死我去把他们抓回来!剁成肉泥给你出气!”
柳氏摇头:“不用,都死了,有两个还是我亲手杀的。”
何大锤满腔怒火无处可泄,看着仍在哭泣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无奈。
“说出来这么难受你还跟我说它干啥?都已经过去的事儿了就让它过去呗,平白又想起来一次让自己难受。”
柳氏垂泪:“不说的话,我总觉得……觉得自己是在骗你。”
她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不希望这件事以后被翻出来让他心里有疙瘩,觉得她故意隐瞒了什么。
所以宁愿现在说出来,哪怕被他嫌弃被他丢在一旁,也总好过以后日子过的欢欢喜喜的时候再面对这些。
何大锤以前觉得她挺聪明的,现在觉得也傻的可以。
这件事知道的人一看就寥寥无几,太子妃是肯定会为她保密的,有太子妃坐镇,其他的知情人谁又敢说出来?
再说了……
“这算什么骗啊?再说了,要这么说的话,那……那俺也得跟你坦白个事儿。”
柳氏的眼泪停了下来,抽噎着看向他:“什么事?”
何大锤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俺以前跟兄弟们……一起去过几次青楼。”
柳氏:……
何大锤见她不说话,忙又道:“不过认识你以后俺就再也没去过了!真的!他们叫俺俺都没去!穆将军他们都可以给俺作证!”
柳氏哦了一声:“那穆将军和小将军呢?他们自己不去?”
“他们才不去呢,”何大锤道,“他们两个对自己都管的严得很,小将军又一直惦记着青青,哪会去这种地方。”
柳氏点头,又问:“小将军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好点儿没?”
“嗨,早好了,那胳膊虽然长不回来了,但是……”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鼓着眼睛看向柳氏。
“柳柳,你诈我。”
…………………………
凤栖宫中,面对楚瑶的质问,穆成轻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
这荷包是当初青青亲手绣的,送给了穆渊,如今却在他手上。
“作为臣子,我不该对太子妃隐瞒阿渊还活着的事情,但是他现在与死人也没什么区别,这样的人……青青嫁了他也是枉然,还平白搭上自己的大好年华。”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断了吧。”
说着把荷包递了过去。
“这荷包是他断臂之后唯一日夜带在身上的,既然他现在自己不愿现身,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青青,那再留着这东西就不合适了,我入宫前便趁他不备拿过来了,交还给青青。”
“青青你……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不要再等他了。”
青青愣在原地,眼泪陡然从眼眶中滑了出来,哽咽着说自己不在乎,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即便断了一条手臂也没关系。
穆成却坚持要将这荷包退回来,让她从此之后跟穆渊一刀两断。
青青还欲说什么,却被楚瑶拦住。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穆渊,我一定会给青青找一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像他这种遇到点事就把女人独自抛下的,确实配不上我们青青。”
她对穆成如是说道。
穆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躬身告退,听到身后仍旧传来青青哽咽的哭声,和楚瑶低声的轻斥,也不知是在骂她还是骂躲起来的穆渊。
他佯装没有听到,出了宫回到城东的一座宅院,甫一绕过影壁,便被迎面而来的穆渊拉住。
“大哥,你看到我的荷包没?我刚才一觉醒来就找不到我的荷包了!是不是……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那荷包一直被他视若珍宝,除了大哥以外没有人有这个本事不惊动他便从他身边拿走。
穆成也不瞒他,嗯了一声:“我拿走了。”
“你拿它做什么?还我!”
穆渊怒道。
穆成瞟了他一眼,沉声开口:“你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出现在青青面前,也不再娶她了,那拿着她送你的荷包就不合适了,我已经代你还给她了。”
什么?
穆渊咬牙,左手一把抓住了穆成的衣领。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那是我的东西!是青青送给我的!”
穆成冷哼一声,轻而易举挣开了他的手。
“你不是说希望青青忘了你吗?你不是希望他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吗?既然如此,还留着她的东西做什么?”
“你若真的为她好,就应该自己主动把荷包还回去!不然青青以后出嫁,让夫家知道她还有个荷包在别的男人手里会怎么想?”
“还是说你打算留着这个荷包,等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又想起她了,就去威胁她让她再回到你身边?”
穆渊被他推的向后踉跄了两步,站稳身子缓缓摇头。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念想?有什么可念想的?既然决定断了那就断的干干净净!你一个大男人不在乎名声,人家姑娘家可在乎!”
说完抬脚便向内走去,走出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太子妃让我告诉你,她会找个比你好千倍万倍的人说给青青的,你放心好了,即便没有你,青青也会过得很好。”
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院中,穆渊愣怔片刻缓缓蹲下身来,呜咽一声抱头痛哭。
没有他,没有他……
以后青青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他了……
第176章 质问
穆成将荷包归还给青青的半个月后; 楚宫便传来消息,青青要嫁人了; 且婚期就定在三日之后。
这消息突如其来; 穆渊听到后半晌才回过神来,怔怔地问:“男方是谁?”
这么快就定下来; 一定是太子妃给青青选的好人家吧?定是知根知底无论出身还是人品都俱佳的好男儿。
他低垂着头; 左拳下意识地握紧,却听穆成沉声道:“城南有名的街头地痞; 王二秃子。”
穆渊一愣,旋即震惊:“怎么可能?太子妃怎么会让青青嫁给这种人!”
那王二秃子三十来岁; 是楚京有名的流氓混混; 虽然因为楚瑶来到这里之后管理甚严; 不曾作过什么大恶,但名声却极其不好,而且还是个鳏夫。
此人嗜酒如命; 偏偏酒量和酒品都不好,一喝醉就四处滋事; 动不动便对身边人拳打脚踢,所以大家一见他喝酒就都离得远远的。
据说他的原配妻子就是在他醉酒后被打死的,但因为年代久远又没有证据; 所以便不了了之了。
青青好好的一个姑娘,还是太子妃身边最得力的婢女,说是与太子妃情同姐妹都不为过,又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假的!一定是假的!
穆成却冷眼看着他; 道:“不是太子妃让青青嫁的,是青青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就许你说不娶就不娶了,还不许她说嫁就嫁吗?”
穆渊一怔,愣在原地,穆成继续说道:“太子妃在楚京给青青和柳氏一人置办了一套宅院,用以她们出嫁,青青时不时就回去看一眼。”
“前几日她照常出宫,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前面,被街角忽然冲出的人撞到了,撞了她的就是王二秃子。”
“王二秃子喝多了酒,欲动手调戏她,被她身边跟着的人及时按住了,但还是言语调戏了几句,说什么她被他碰过了,就该是他的女人,跟他回家做他媳妇儿什么的。”
穆渊听的脸色铁青,怒道:“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当真?若是如此,街头那些流氓岂不是想娶谁就娶谁?只要往人身上撞一下就行了!”
穆成道:“太子妃也是这么说的,但青青却中了邪似的,非但没有让太子妃给她做主,还认可了这句,非要嫁给王二秃子不可。”
穆渊气的呼吸急促,胸口跟着起起伏伏,猛地一拳砸在了桌上:“我去杀了那姓王的!”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穆成一把拉住。
“杀了他?枉你还是我穆家男儿!张嘴就是打打杀杀,你以为自己是谁?仗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宠信就想杀谁杀谁吗?”
“何况为了防止王二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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