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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是倾国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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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弋舟愣住。
她缠了上来,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胸膛,低声泣道:“你可是厌我?”
“我……”
第102章 番外之妖后手札
萧弋舟四肢僵硬,目光露出错愕和羞愧来, 被他极快地用一贯拿来粉饰太平的咳嗽掩饰过去, 垂下目光来,长长的漆黑睫羽覆住了眼眸,看不清里头神色。
嬴妲的身体已经哭到颤抖了。
他揉着她柔软的细腰, 哄道:“你身子不好, 莫想多的, 好好歇息。”
这话嬴妲就不愿意听了, 她将人推开,眨着泪眼怒道:“我身子好得很!”
又蛮不讲理控诉起来:“你就是厌我了!厌了我的身子,再就会厌我这个人!厌了我,就会找别的女人,正好你那间新建成的大皇宫有地儿储秀!”
“我……”
萧弋舟支吾望着她。
他咬牙道:“我冤枉!”
嬴妲睥睨着他。
萧弋舟咬牙,大掌放在她腰间,撕开了她的衣裳。
他欺身挤了进来,嬴妲闷闷哼哼地望着他的脸, 伸臂将他搂住, 眼底不住地有泪珠滚落。在萧弋舟埋首于她颈边不再动弹时,她攥住了他的长发, 哀求道:“动一动好不好?”
萧弋舟无法。
她一遍一遍地求着。
他只好顺着嬴妲的心思,慢慢地试探她的底线,一直问她可还舒适。她本是一个羞涩的姑娘,却整晚都在回应他不厌其烦地问话,让他安心。
云消雨散时, 萧弋舟畅快地长长出了口气,过程因为要照顾娇妻不得放肆而有些憋闷,但幸而结果还算愉快。
他将汗透薄衫犹如搁浅的鱼儿般的娇妻抱到身上来,让她伏在自己胸口歇憩。
嬴妲羞得闭上了眼,“我不这样,你打算一世都不碰我不要我了?”
萧弋舟要说话,她抬起了头,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开口,定定地盯着他的双眸,半羞半恼地说道:“那件事就忘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你也不许,更不许为了它耿耿于怀。”
他凝视着还浸在泪水与汗水里清丽的俏脸,缓缓地,将头点了下。
嬴妲心满意足地伏下来,“我今日见了楚楚姐,她又怀上了,问我可有打算再要一个女儿。我心里便想着,我自己与谁生女儿?夫君一点都不好,都不碰我……”
萧弋舟嗓音靡哑:“你想要女儿?”
嬴妲“嗯”一声,“想要的,怀小虎的时候就想是个女儿,谁知道生下来又是儿子!好坏啦!为什么每次都是儿子!”
萧弋舟抱紧了她,想到她生老二时难产便心有余悸,“过几年,再过几年才给你生,现在不给。”
她瘦得几乎只有一把骨头,他怎么肯放心?
“我也没有现在就要,等平儿大些了,有了妹妹他会更疼爱妹妹的,现在生下来,三兄妹一齐闹人,我每日都要头疼三遍。”
她眨了几下眼睛,望着萧弋舟颇有几分不信任地问道:“但,夫君啊,你能忍住么?”
萧弋舟长长吸了口气,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今日之前,完全可以。
但熟料皇后忽然舍身饲了他,食髓知味,勾起火气来,往后怕是很难忍住了。
“幸而有避子药。”
他猛睁开了眼。
嬴妲脸颊晕红地柔软笑着,“夫君还记得那东西么,你跟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我跪在你面前求饶,你才放过我。”
“有这事么?”
他以前的过分他都记着,故意装作忘了,只是不免有些羞愧。
嬴妲却道他真忘了,立马正色起来,“有啊,我说那时明明是多事之秋不宜受孕,是公子非要与我行房……”
萧弋舟听不下去了,翻了个身将人压下来,堵住她的唇啃了下来,嬴妲唔唔的声儿残缺不全地连成大意“就是你急色啊”,萧弋舟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再度停歇之后,嬴妲脸色潮红,娇软无力,几乎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萧弋舟有些担忧,虽然她一直说着“舒服”,却也有可能是纵容迁就他的假话,对这个小妻子他已经太过了解了,便诚惶诚恐。
“软软,疼么?我去传御医——”
他急慌地要收拾衣物下床,嬴妲脸色大红,唤住他:“丢死人了!不许去!”
萧弋舟茫然地退回来,将她脸颊上因为汗珠贴着的青丝拨开,嬴妲细声道:“传水去吧,我想浴身,身上黏黏的。”
萧弋舟便朝外喊了声,命人拎热水来。
嬴妲困在他怀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有人抱着她走入了温泉水中,替她擦拭身体,为她净身,将她放回温暖干净的床褥中,她本能地循着那人的体温拥了过去,一种强烈地将那人占为己有的愿望支配着她,半梦半醒时分这种本能暴露得一丝无遗。
萧弋舟坐在她的床边,望着爱妻充满餍足的睡颜,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尤其被她勾着手指依赖地贴着脸颊时,雄性骄傲简直冲上天灵盖,令他脑热地在她榻边坐了剩下那半宿。
嬴妲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足可以承欢,醒得很早,见萧弋舟还趴在她的床头睡着,她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他也随之醒来,将她握着自己手的柔荑摇了摇,“这时辰我要上朝了,你自己多睡会儿。”
嬴妲才想起来他有早朝,思及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脸热起来。
“夫君,我是不是成了魅惑君王的妖妃了?”
她说到“妖妃”二字,脸上红云更显,犹如彤霞。
萧弋舟的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宠溺地一笑。
“有自知之明便好。”
嬴妲点了点头。
见他又要走,忙唤住他。
萧弋舟诧异地回头。
嬴妲赧然地攥住了锦被,“夫君,昨晚多谢你的看护,我……”
“说什么傻话!”他皱起眉,“你是我的夫人。”
嬴妲想想,觉着自己确实犯傻,腼腆地垂了眸,“夫君今晚还来么?”
他略感好奇,“你盼我来?”
“嗯。”
“我今晚将奏折拿到你寝宫里来批。”
他微笑着亲了她的唇一口,起身走了。
皇后攻势温柔,又擅红袖添香,素手皓腕,冰肌玉骨,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立在身旁,幽芳如雾,食人魂魄,哪个男人忍得住?萧弋舟面色如常内心痛苦地想,将奏折拿到嬴妲寝宫里批阅是他烧坏脑子下做的决定,日后万不可如此,公事私事两相耽误,事倍功半。
最后他扔了奏折,压着小皇后在席上胡来了几回,嬴妲又耐不过他的毅力,哼哼哧哧地有了些不适,萧弋舟注意到了,忙收敛起自己的孟浪。
嬴妲抱着他,鼻尖蹭他的颈边皮肤,“我舒服的,夫君,我爱同你敦伦,只是我自己身子不好,不是你的错。”
他知道她个性温柔腼腆,为了他不知说了多少羞人的话,萧弋舟皱眉起来,“软软,我教你一个办法,若是疼了不适之时,你掐我穴道。”他为她指路穴道位置,嬴妲是大夫,自然一下便能准确找到了。
她却不明白,“掐这里,会发生什么?”
“我可以先试试么?”
“……别,”萧弋舟捉住她的手,无奈道,“不是玩笑的,轻易不要试。”
嬴妲“噢”一声,想着苏先生从前给她的那本博大精深的书,她还没有看完呢,想必萧弋舟懂得的也是从书上所学,她看一眼就知道了。
翌日趁着萧弋舟不在,嬴妲翻箱倒柜,偷偷从一堆医典之中翻出了那本厚重的《采阳经》,这一节嬴妲翻阅许久,于注脚处翻到了,没想到萧弋舟看书竟心细如发,嬴妲都不禁瞠目结舌。
书上所记,若于敦伦之中掐中腰上穴位,可使男子提前……嬴妲脸色一红,将书扔了。
她夫君是个极好脸面之人,尤其尤其是在床笫间。
他要是……这样了,会很失望很自责恼羞成怒的。
谁让她这么爱他。
算了,不试也罢。
另有一些注脚,记录的法子比较温和,让男女都各得妙处,倒是可以一试,嬴妲准备了一个手札,记录书上所学和每晚实战心得。萧弋舟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让他留意这些,她平日里没有要事,后宫除了婆母只有她,实在闲暇,又身为医女,这种事自然只有自己来做。
萧弋舟被试得苦不堪言,恨不得从皇后的寝宫躲出去,可终究抵挡不住诱惑……
大臣们终于在某一日发现眼底青灰一脸纵欲过度的帝王,似乎亏了根本,于是一封一封奏疏箭雨似的朝萧弋舟砸了过去。
——陛下,老臣又要忠言逆耳了,专宠要不得啊!
大略如此。
起初还有理有据地驳回去,后来萧弋舟看烦了,一人回一个大字:滚!
嬴妲也有也从周氏口中听说了,没想到这么点事闹得满朝文武全知道了,她还不是为了萧弋舟啊,谁知道闯出这等大祸来,脸皮薄的她再也不敢试了。
萧弋舟这晚没等到小皇后主动缠上来,心焦难耐,恨不得抓耳,皱眉道:“那些话你全不用放在心上,我想如何就如何。”
他以前不知《采阳经》的妙处,但这些时日依照典籍之法试下来,自己虽然因为过于孟浪偶尔吃不消,但嬴妲确实面色红润了起来,愈发丰盈饱满,走路身轻如燕,比灌多少灵丹妙药都似乎更有用。嬴妲提议要停了试用之时,他却不肯了,夫妻俩争得不可开交。
谁也不知帝后每晚在床帏里做了什么好事,为了这桩事还惊动了太后。
被太后旁敲侧击数落的萧弋舟面红耳赤,夫妻俩双双低头沉默不语,倒让太后奇了,常听闻夫妻之间相处久了,愈发情意消减,可见她儿子儿媳,似乎比以前情浓更甚。更荒唐的是,夜里为了成全俩人的赋闲云雨,竟然将一双孙儿送到她的寝宫里来!
除了是又急着生个孙儿,太后也想不到别的了,便道:“罢罢,等怀上了就不必再这么折腾了,哀家纵容你俩,豁出老脸事小,皇后被人诟病事大!”
夫妻俩愈发红脸赤耳,不敢接话。
“平儿和虎儿留我宫中照看半个月,若还不能怀上,以后不可再试。”
太后只道是如今嬴妲身子虚弱,难以受孕,故而两人走了旁门左道的法子,只是萧弋舟身体没有大碍,他们愿意试,她也暂时由着,若真出了大事,那必要及时止损的,因而只给了这么点期限。
其实依书上所记之法行事是不会受孕的,只是萧弋舟愿意耗损精元给嬴妲养身而已,身体总如此入不敷出,难免会出岔子。
嬴妲被婆母一说,是再也不敢试了,便到此为止。
这桩事让嬴妲在野史里颇受指摘,不过猎奇者、猎艳者,都颇为好奇当年的皇后是用了什么法子,都想拨开历史的迷雾一探究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软软你这学的明明是采草大盗的法子啊2333
第103章 番外之训儿(上)
这年天降祥瑞,彩云聚顶凤章宫, 琉璃华光迸射。此时太后寿诞才过去不久, 国人大喜,道太后必然寿与天齐。
太后听闻后付之一笑,便在宫中随意办了个家宴, 邀了几个故友亲朋来吃酒说话。不过是闲居深宫之中, 盼着热闹些罢了, 借了这个祥云由头而已。
小太子活泼可喜, 不少人朝他劝酒,平儿望着父母脸色,似乎是不让他饮酒,但他天性就随了父亲,嘴馋,闻着酒香腹中馋虫便按捺不住,使手段命人偷将葡萄水兑成了果酒。
筵席过后,宾客散去。
萧弋舟与嬴妲来接儿子时, 他却朝父母傻呵呵发笑, 嬴妲与丈夫对视一眼,心中发急, 推了平儿一把:“平儿?”
孩子倒头栽在了萧弋舟臂弯里,萧弋舟俯身在平儿脸上嗅了口,皱起了眉。
“喝醉了。”
上首的太后随着绿瑚搀扶起身,道:“你们夫妇俩在宴席上眉来眼去,哀家不知你们在盘算什么, 但有一人留心平儿,也不至于让他醉成这样。”
太后眼神不若以前了,否则早该发觉平儿使了伎俩偷换了果酒。
萧弋舟面露惭愧,嬴妲一阵脸热。
他将孩子横抱起,对母亲告了退,与嬴妲一道走了。
路上嬴妲不住地忏悔,“我是平儿母亲,竟没尽到照看之责……”
萧弋舟道:“说来母后也有错,她好几个姊妹都没见过平儿,人又都热情不拘小节,对孩子也频频祝酒。平儿顽劣机警,你便是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想做甚么也未必不能。”
怀里的小孩儿忽然苏醒,朝父亲露出大大一朵傻笑,笑完了又晕睡过去,短粗如藕的两条臂膀耷拉了下去。
萧弋舟默然盯了这臭小孩几眼,既恨且爱地磨着牙。
这个孩子捣蛋的事不止一两桩了。
他从一干老臣里精挑细择的太傅,驰名中原的老学究,被他气得三日便举起了藤条,只是又不敢打,只得以“教不严师之惰”之罪,六十高龄的老者在自己身上抽了十七八鞭,打得皮肉鲜红,最后涕泗横流扑倒于金殿寝宫除下,哀声告饶。
“陛下,老臣还能活几年!乞陛下准允,老臣……这就告老还乡了!”
萧弋舟听得是太傅声音,一惊,放下了奏折走出去。
不打听还好,仔细打听下来,才知那逆子竟敢如此行事妄为。
先是揪了太傅精心看护的杜鹃花,又是扯了太傅池塘里的莲藕,接着,又假借腹痛之名,哄得杜太傅全家老小晕头转向,唯恐开罪帝王,上下寻找灵药,贴了几百两进去,最后他生龙活虎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正待喂药侍疾的老太傅险些被吓得厥过去。
虽然……颇有萧弋舟当年风范,但他以前也绝不至于如此胡闹!
此事萧弋舟细一忖度,便提议道:“他胡为任性,想必是仗着身份尊贵,欺负杜卿不敢拿他问罪,不然,日后请杜卿来宫中为太子授课,杜卿年迈,朕必派宫车布辇相迎。”
太傅听罢以为陛下对自己实在是厚待,感恩戴德,脑热地答应了。
萧弋舟本以为这事过去了,在宫中,太子畏惧严父和母亲问责,总不至于再闹出格。没想到不过三日,杜太傅再度扑倒在除下,又是一番痛哭流涕。
“陛下,老臣不能活啊!求陛下应允,老臣要回乡安置晚年!”
萧弋舟被嚷得头疼,揉了揉眉心,他再度起身出去。
这一盘问之下,更不得了,杜太傅那一把长须竟被剪得七零八落的!
萧弋舟登时怒从心中起,道:“杜卿放心,朕亲自打死了那逆子完事!”
黄口小儿,何敢如此无礼!
萧弋舟杀入皇后寝宫,正巧的事嬴妲到太后身边问安去了,他一手如拎鸡崽儿似的将萧开平掳出去,到了未央宫木兰殿,一手扔在胡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来,眸色漆黑如子夜,冷沉迫人。
熟料那小儿丝毫不惧,竟也叉腰仰目而视,“父皇要讲理!”
萧弋舟气极反笑,“朕不讲理?”
“哼!”平儿盯着萧弋舟,不躲不避,“杜老儿……”
“唤太傅!”
吼不过父亲大人,平儿皱了皱眉,乖乖改口,“杜太傅,刻薄古板,一日尽是教些千字文什么的,背不出,他便用戒尺打我手心,我问他为什么要背,背了能像我父一样英明神武打天下吗?老儿……太傅说不能,不能我就不背了,他掏出藤条来说要树威,我就逃,他追不上,反将自己打了十七八下。”
小孩儿说话还知道恭维父亲,萧弋舟冷哼一声。
平儿又恨很道:“虽然,我人小,可我也明白事理呀,杜老儿……呸,太傅,分明是苦肉计,我料想他必到父皇跟前告御状,父皇迟早要打我屁股,这样我吃了大亏了,不如先折腾他几下。”
萧弋舟简直又气又笑,“我几时打你屁股?”
对这儿子他嘴上不饶,心中自知溺爱过甚,不然不能教平儿明明一直养在平和宽厚的祖母和温柔娇气的母亲身边,却长成这么株歪脖子幼苗。
平儿歪头想了想,又道:“父皇,各退一步吧,把太傅换了。”
这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萧弋舟气笑道:“怎么听都像是我退了一步,你退的一步在哪?”
平儿吧唧嘴:“我还是要个太傅的。”
萧弋舟道:“那好,给你换了杜太傅。”
换的新太傅是个满腹经纶的习武之人,平儿顽劣不堪,被狠狠惩治了遍,晚间嬴妲心疼地抱起了平儿,将他的伤口被打破的油皮给萧弋舟看,平儿缩在母亲怀里哭,好一副慈母娇儿的画面。
嬴妲泣诉:“夫君,平儿还这么小,怎禁得住打?这太傅怎下手这么狠!我的平儿……”
连城爬起来,小奶手抱住哥哥的胳膊,要替他呼呼,平儿摸摸弟弟小手,大有“日后你莫像哥哥命苦”之意。
一家子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让萧弋舟觉着自己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恶人。
未出之言哽在了喉咙口一瞬。
“如杜太傅一般文弱衰老的,教萧开平欺负了个遍,家中秧苗坏死,赔尽家财,朕已是很过意不去!如今换的这个太傅,与朕是过命的交情,他对平儿子侄视之,自然不会真是恶人,故意寻他不痛快。你倒不如问问这孽障又做了什么事!”
平儿一听,登时哭天抹泪儿地抱住了母亲:“娘亲,他、他说我是孽障……呜呜呜……”
嬴妲抚着娇儿的背,蹙眉道:“夫君,你查清了?一直数落平儿,说是平儿不是,我看是那太傅太过严苛所致!”
萧弋舟语塞,见母子三人一致对外,他长哼了一声,道:“好,今日朕再换了李太傅,明日朕在朝堂上公然张贴皇榜,如有敢胜任太傅一职的,朕以三公之礼待之!”
他拂袖而去。
皇榜张贴出去,果无人敢来,那些呼声高的,请旨丁忧的丁忧,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跌断腿的,染重病的,搅得朝堂乌烟瘴气。
嬴妲听闻之后瞠目结舌,望着萧弋舟道:“平儿这是做了什么?”
萧弋舟蹙眉,“本来,将平儿交托东方卿,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道我才一坐朝,他立马便要求去,是真不信任我,可叹我却一直信任他。”
嬴妲道:“不然,不然将东方先生寻回来?”
“不可,我已答应他,君无戏言,除非他自己愿回,否则,我不能违背信诺。”
“不过是寻个太傅,为何竟无人敢来呢?”嬴妲幽幽叹道。
太傅这事才搁下不久,活蹦乱跳的平儿又因偷喝果酒醉过去,嬴妲被婆母一语点破,她对平儿的关爱和照料太过狭隘了。
望着醉醺醺脸颊彤红的平儿,嬴妲狠了狠心。
“日后我必对他严加管教,夫君放心,我再也不置喙你的决定了。”
第104章 番外之训儿(下)
平儿尚年幼,需要找一个鸿儒引他入门, 萧弋舟挑了许久, 却都没有中意的。
李太傅严苛,虽然卓有成效, 但他动辄打平儿手板心, 他见了那红通通的一双肉掌, 也不是不心疼的。
如此他才深感头疼。
最烦闷的是两头不讨好,连母亲也对他颇有微词。
怪那逆子知道甜言蜜语哄他祖母和母亲,这两个女人都是萧弋舟得罪不起的。逆子才这么小,便已经能拿住他蛇头七寸,如此下去可还了得?
萧弋舟决定亲自教, 将平儿传到寝宫来, 批阅奏折闲暇时,闭目养神之际,听儿子捧着小书在一旁念。
他若是敢停一下, 萧弋舟便睁开双目盯过去。
平儿吓得小手一抖,将书册一下扔了。
珍藏多年古籍, 扉页都快脱落了, 被他摔得却轻巧, 萧弋舟脸色阴沉, “捡起来。”
平儿耷拉着脑袋看了眼地上安静躺着的书册,不知为何竟有勇气顶撞父亲了, “我不。”他背起了手, 小脸扬起来, 倔强地望着父亲,“我不念,爹爹,我不喜。”
萧弋舟自幼习武,但从记事起也已手不释卷,不知萧开平是随了谁。偌大江山要托付给一个白丁?这自是不成的。连城生就体弱,不能受风,面貌柔和宛若好女,萧弋舟虽不会为此薄待了他,但私心之中对这种相貌总有些不喜,将来若登帝位,恐也教人笑话。何况平儿是长子,萧弋舟从没将这希望放在连城身上。
他眼眸沉沉,挤压多日被平儿气走太傅冒出来的火气已快喷薄而出,他沉声又重复了遍:“捡起,父皇原谅你。”
平儿那三板斧就是撒娇,见父亲脸色不愉,阴得吓人,也不敢上前摇他胳膊了。
他嘟起了嘴,“我不喜。”
“爹爹为何总要强迫平儿?平儿是真的不喜。也不想当皇帝。”
萧弋舟气得暴怒,一手将这小崽子提了起来,手掌将其压在胡床上,平儿恐慌起来哇哇大叫要求饶,萧弋舟扒了他的裤子,重重击了几掌。屁股被打得彤红,平儿疼得吵嚷起来。
不过须臾,凤宫两位女主人都知道了,嬴妲慌张地传周氏过去说话,连城突然高热不退,她抽不开身,另让周氏去请太后说情。
太后赶到时,萧弋舟已经打完了,立在床边看着平儿,眉心皱得紧紧的。
平儿哀嚎的力气都没了,恹恹地趴在床上,屁股鲜红鲜红的,都是掌印。
太后迈入门槛,“住手!”
萧弋舟回头,见是母亲来了,皱眉退到了一旁。
太后心疼不已,将乖孙一把抱起,朝萧弋舟蹙眉道:“他是杀人放火了,值得你动这么大火气?”
她伸手碰了碰平儿伤处,平儿痛得大喊,太后心疼得眼眶都湿润了,“可怜的平儿,碰都碰不得了,怎下手如此之重!”
“这可是你亲儿!沅陵所出,你怎忍心!”
越说萧弋舟越动容。
他怎忍心?
太后来时也听未央宫寝殿下人说了,痛恨起来,“不过为了一本书而已,你就要对亲儿下此毒手!”
“不只是一本书……”萧弋舟皱眉待要解释,太后不肯再听,命人抱着平儿匆匆回了皇后寝宫。
连城高热不退,嬴妲两头忙,见平儿屁股受伤地回来,眼窝处的泪水都干涸了,又是诧异又是心疼,“夫君怎对平儿下这么重的手?”
平儿哽咽着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他这时已不能直起身说话,更不能坐着,嬴妲只好将他放回自己小床上,让他趴着,“母亲为你上药,还要去看弟弟,弟弟又发烧了,你忍着点儿。”
平儿懂事,呜呜地道:“母亲照看弟弟去罢,我要祖母陪我。”
嬴妲与婆母对视一眼,得到婆母颔首准允,便道:“好,平儿陪祖母说说话。”
太后年轻时是个温和仁厚明理之人,但对孙儿确实是有着隔辈亲,如此对萧弋舟不免也严苛了些。她也并不是老糊涂了,居于深宫之中,也听过平儿捉弄杜太傅抵触李太傅的“累累恶行”,如今朝野上下人人谈太子色变,萧弋舟正是对平儿寄予厚望,才大失所望,勃然动怒。
太后说了许多话,怕父子生仇,哄好平儿之后,又说了许多让他体谅父亲的话,说了他父亲肩上的担子,平儿一言不发,沉默地听着。
过了午之后,平儿上了药已感觉到好些,便趴在褥子里睡了,醒来时床边似朦朦胧胧立着个人影,他支起了小脑袋,只见父亲正凝目看着他,吓得登时蜷缩起来,不留神扯到了伤处,痛得哎哟一声喊叫。
萧弋舟将他抱住,皱眉道:“趴着吧,我知道自己下手多重。”
平儿于是乖乖地趴了下来。
萧弋舟叹了口气,还是睨着他。
平儿鼓起勇气勾住了父亲的手指,“父皇还会疼我么?”
萧弋舟无奈地笑道:“不疼你‘疼’谁?”
“父皇,平儿是真的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萧弋舟转过了身,“我不是想逼你。”
碧纱橱后,陈设简朴,依稀透出一张小床来,那边也有人忙前忙后,在照顾二皇子。
他方才看过连城,还睡着,高热才退了些。
他叹了声道:“你母亲当年一意孤行要生你弟弟,亏了身子,我不欲让她再受孕。所以很有可能,这一辈子我只有你们两个儿子,这个江山不托付给你,那只能是你弟弟。平儿,你和弟弟日夜在一处,你知晓他身子不好,常常生病,身居高位是件苦差,难道你希望父皇百年之后,指望你身体病弱的弟弟么?”
平儿怔住了。他只知道父亲请了很多讨厌的太傅给他传授功课,却不知,这件事除了他,父亲也已经没有人可以指望了,祖母的话也在耳中回荡着,平儿是个聪慧的孩子,被父亲这么一说,胸口忽然一热,眼眶儿都红了。
萧弋舟没有回头。
“我对你和连城一般爱重,连城先天体弱,父皇也不忍心他太受累。平儿,你忍心……”
他回头之时,只见平儿已跪在榻上,眼眶红肿,直落眼泪,他怔了怔。
平儿咬牙道:“父皇放心,平儿日后再不胡闹了!平儿要为父皇分忧,要照顾弟弟,不让弟弟生病。”
“好孩子。”萧弋舟欣慰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见平儿一碰到屁股痛得嘴歪眼斜的,又是笑又是心疼,“上药了?”
“上了,祖母给上的药,”平儿又眼光闪烁地说道,“其实我不想让祖母帮我上药,毕竟是男人的屁股,不能随便给女人瞧,我这么大了,不能总脱裤子给女人看是不是。”
萧弋舟哈哈一笑,“好,我给你看看。”
平儿有些犹豫,萧弋舟道:“你听话,我再不打你了。”
平儿这才乖乖趴下来,趴在萧弋舟腿上,萧弋舟一臂稳稳当当地托着他的身体,右手替他除了底裤,露出鲜红的屁股蛋,思及平儿尚在襁褓之时便挨过他几回打,萧弋舟莫名感到有几分内疚,低声道:“打在平儿身上,我心里一样疼。”
臂弯里靠着的平儿闻言闷闷地哼了一声,“父皇打算再给平儿找哪个太傅?”
这个倒真将萧弋舟问着了,他顿了顿,皱眉道:“应该没人愿意当太傅了,朕以三公之礼拜未来帝师,竟无人敢应……一干老臣,确实无骨得很,不配为平儿师。”
这个平儿万分赞同,忙不迭点头,“杜老儿……我是说杜太傅,他对我还不错,就是人古板了些,爱告状了些,脆弱了些。”
听他忤逆之言,萧弋舟又冷哼一声,“我再请个太傅回来,你若再敢如此犯上,我打得你下不来床!”
平儿也倔强,这回吃了大亏,嘴里是不敢反驳了,心里却在想着,那正好,下不来床就可以休息了!
*
皇榜张贴出去之后,依旧无人敢应。
太子之劣迹恶名传得沸沸扬扬,谁敢不怕死为太子之师?
萧弋舟一边气馁,一边拿发奋用功却还时有不专的儿子嘲讽,平儿早就认错了,每每见状,就暗暗吐舌头,幸而父亲的字写得确实不错,平儿照着临摹,每日里倒也学了不少。
过了两个月,终于来了一个敢揭皇榜的人了。
萧弋舟命人将这位高人请过来,一见之下,怔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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