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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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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荣心里是百味杂陈,不想为此事病的非婵娘,而是年事已高的林中书令,儿女之事,真真是叫家里长辈操碎了心。可听闻杜学士已上门提亲,温荣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温荣与瑶娘说着话走到婵娘的厢房。
婵娘穿着秋香色撒花家常半臂襦裳,本是斜靠在胡床上摆弄棋子的,听见温荣过来了,慌忙起身,一个不慎,将棋盘碰翻在地,云石棋子四处滚落……林婵愣了愣,也顾不上这平日里爱不释手的围棋了,出门迎了温荣。
“身子不舒服便在屋里好生歇着,胡乱出来,吹了风该如何是好,”温荣见婵娘面色泛红,目光闪躲,遂又打趣说道,“我非风流才子,如何瞧见我还害羞了,可是热症还未好完全?”
婵娘蹙眉嗔道,“瑶娘必是都告诉你了,你却还说这些没意思的话。”
婵娘房里的婢子已拾起掉落的棋子,婵娘见一切收拾妥当,便将屋里婢子都打发了出去,抬眼瞧见瑶娘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圆凳上,遂笑着说道,“瑶娘,我先才吩咐厨里做了荣娘喜欢的梅子糕,你去看看,如何现在还不送来。”
瑶娘听言撅嘴不悦,“不就是你二人要说了悄悄话,不肯叫我听见么,何必找那许多借口。”
瑶娘一边抱怨,却也一边踏出了回纹槅扇门。
温荣对上婵娘的目光,低声问道,“婵娘,那日之事为何不告知于我,好歹有个帮衬,冒冒失失的你也不怕出了差错。”
婵娘安然一笑,拍了拍温荣手说道,“能有何差错,若不是叫人瞧见,怎能得偿所愿。更何况,若是与你说了,你必定是要劝阻我的,与其被你吓唬的前怕狼后怕虎,倒不如一人干脆些。”
温荣沉下脸,“你这话却是轻看了我,更没将我放在眼里。”
婵娘望着书案上的三彩花卉纹棋瓮,苦笑道,“你我二人最初是以棋会友,不过才瞧见你走一子,我便恨不得与你做了手帕交。荣娘,若是今日两府不曾有议亲之想,我定会将心思一五一十地告诉与你,求得你的理解与帮衬。可如今却不同了,我不能让我这不光彩的事带累了你,倘若祖父、阿爷、阿娘知晓你非但没劝阻,反而纵容了我,心下必会对你产生偏见。现在有了瑶娘的直言不讳,阿娘他们都知道你也是被瞒在鼓里的,不但不会责怪你,更会因为你未轻看了我,而待你更加好的。”
温荣一愣,忽想起那日林大夫人打量自己的古怪眼神,明白了婵娘的良苦用心,可心下却油然升起几分酸楚,只将婵娘的手握得更紧,关切地问道,“婵娘,你可是看清杜学士品性了,若是以后……”
婵娘神情忽然僵硬,温荣不敢再说下去,纵是以后杜学士待婵娘不好又能如何,自己选的人、走的路,有苦也只能咽下,更何况如今婵娘一事,已是满盛京皆知,怕是再没有正经贵家郎君会上门求娶了,不嫁那杜学士,就只能度牒做了女冠。
婵娘心思通透,知晓杜学士对其无情意,可终究忍不住替杜学士说话,“杜学士性子只是潇洒不羁一些,可品性却是极好的,若非如此,大哥也不会同他交好,大哥的眼光我可是能信得过。”
婵娘边说边不忘意味深长地看着荣娘,好似只有瞧见温荣羞涩了,她才肯满意似的。
屋里静谧了一会,婵娘抿嘴笑道,“想来成亲,也就是换个地方,换个人过日子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往后纵是不能琴瑟和鸣,却也能相敬如宾,退一万步说了,杜学士就是看了大哥的面子,也不会为难了我。”
温荣知婵娘已看开和想透,便也不再庸人自扰。只被婵娘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逗笑了,“未嫁小娘就想了这许多,倒是和我说说,你平日里都看的何杂书,惹得你这大家闺秀心猿意马的。”
婵娘扯着温荣面颊笑嗔道,“还好意思说了我,你厢房里的书,哪一本是正经的,我可问问你,那《女诫》、《内训》你都放在哪里,怎好意思来说了我。”
二位娘子正在笑闹,婵娘忽又想起一事,认真地说道,“明日探春宴我必是不能去了,与杜学士我虽是心甘情愿无悔的,可也不想瞧见韩大娘她们冷嘲热讽幸灾乐祸的模样。我虽不去,那瑶娘却是要随大哥一道过去,大哥是新科进士郎,必不得闲去管束瑶娘。你也知道的,那瑶娘是个不省心的性子,我担心瑶娘会学我,做出荒唐事来,可杜学士与三皇子身份地位悬殊,根本不能一概而论,瑶娘若是真惹出麻烦,非但不能如愿,反而会害了中书令府,更误了她自己。”
温荣想起明日的探春宴,心下有几分不安,可纵是婵娘不曾交代,自己也会照顾瑶娘的,遂颌首道,“我定看好了她,不叫她靠近三皇子。”
不一会,瑶娘亲自端了梅子糕进来,婵娘将闷在心里的话都与荣娘说后,自舒畅了许多。甄氏亦是笑容款款,真心实意地留温荣在府里用午膳。
未时温荣准备回府时,宫里传来了消息,今日的月灯打球,新科进士大胜了宫中侍卫,林大郎与赵二郎本就是击毬好手,可谓勇猛过人,此番得胜,他二人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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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春风次第游
温荣回到遗风苑里,听闻丹阳公主遣人送了礼物过来,温荣打开了嵌宝红木盒,是一支九玉雕逐毬纹赏玩月杖。
原来丹阳公主命尚舍局工匠打造了三支玉杖,丹阳、琳娘与自己一人一支。
礼重情意也重,温荣笑命绿佩妥当收拾好了。
丹阳公主选择了今日不声不响将礼物送入府里,而非待到明日众人面前相送,如此可知丹阳公主是真心结交的。
温荣、谢琳娘、瑶娘都接到了丹阳公主的探春宴邀帖,故明日三人将随丹阳公主坐于曲江畔杏园前席。
探春宴德阳公主亦是要过来了,为免叫人挑出差错,温荣特意选了身碧蓝广袖袒领罗纱襦衫,配月白结雀羽牡丹长裙,百合髻单簪赤金镶白玉双蝶金步摇。
这番打扮,即端庄华贵,又不会将公主的风头盖了过去。
曲池外立了数名宫婢接迎温荣,今日自曲江往杏园,并非走的水廊,丹阳公主早安排了油檀画舫在江畔等候。
温荣有几分好笑,丹阳公主也是个排场大的。
确也怨不得前日瑶娘吵着乘画舫,画舫中欣赏那曲江春景,可谓花浮彤影,日照瑞鲜,又是另一番醉人的景致。
温荣抬眼远远望见曲江南面的芙蓉苑与紫云楼,心尖一颤。
紫云楼主亭与四座精巧阙亭间由玉石拱桥相连,玉楼大殿高耸,美轮美奂。
温荣已记不清,那世她是何时上的紫云楼。仅依稀记得凭栏俯看时,目光之下的山翠芳洲和绮陌曲水,还有诗人题的‘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
画舫才靠岸,彩衣宫婢迎上前,扶着温荣落了画舫,引着温荣往上席走去。才转过花苑小径,温荣就已听见前席里的嬉笑声。
不想丹阳公主、琳娘、瑶娘都已到了,丹阳公主一身桃红广袖金盏花襦衫,缀宝石璎珞高腰郁金裙,披霞影绢云软披帛。很是亮丽。
温荣与丹阳公主见礼后,款款入席。
丹阳公主命茶娘子奉了茶汤与温荣,笑着说道,“先才瑶娘与我下赌,就赌了你几时能到,我早说了你必会给我面子。辰时中刻会到,可瑶娘不信,偏说你如关宴那日。要辰时末刻。”
温荣看了眼宫婢捧着的秋葵黄玉丹凤纹沙漏,抿嘴一笑,望着瑶娘说道,“不知瑶娘与公主下了何赌注。”
这局自是瑶娘输了。
“一会就能知晓了。”丹阳公主与琳娘皆嗤嗤笑了起来。
丹阳公主话音刚落。温荣就瞧见宫婢捧了一盘新放杏花过来。
温荣捂嘴笑道,“这全簪上,瑶娘岂不真成花婆子了。”
今日席上可是没有女娘簪花的。
“若我输了,我必心甘情愿认罚。”丹阳公主爽快地说道。
瑶娘鼓着脸,求救地望着温荣,旁席上的韩大娘与张三娘,皆是一脸看热闹幸灾乐祸的神情。碍于丹阳公主,不敢上前找瑶娘和温荣的麻烦。
韩大娘与张三娘是得了德阳公主邀贴的,可不知德阳公主为何迟迟未到。
温荣知晓瑶娘的顾忌,遂与丹阳公主说道,“这杏花瑶娘要簪,只是太过凌乱了,不若与我做一只花环。”
丹阳公主不过是好玩,断不会真去为难瑶娘,遂命婢子将杏花与温荣,一眨不眨地瞧着,不知荣娘的巧手又会玩出何花样。
江南春日最不缺的就是姹紫嫣红的颜色,温荣幼时在杭州郡常用萱草柳条、簌簌花絮做衔草花环。
温荣得了准后,盈盈走入花丛中,正低头寻是否有合适的细草,却忽瞧见银锦缎面云靴。
“三哥、五哥,你们如何才过来,叫我们好等。”丹阳公主欢快的声音响起。
温荣忙后退两步,敛衽深蹲拜见了二位皇子。
三皇子与五皇子一袭玉白平金纹蟒科袍服,束嵌玉银冠,一人腰间玉带系宝蓝丝绦,另一人是靛青宫绦。
李奕嘴角漾起一汪浅笑,“温四娘请起,你是丹阳邀请的贵客,无需与某等多礼。”
“你掉了东西?”李晟先才自花丛转角而来时,便瞧见温荣似乎在找寻什么,遂好奇问道。
丹阳公主早已自上席走来,挽着温荣笑道,“非也,荣娘不曾掉了东西,是瑶娘输了赌约,荣娘在找软草替瑶娘做花环。”
李奕笑容更深了些,“丹阳与温四娘好兴致。”
五皇子递了枝柳条至温荣跟前,“这可得用。”
是银叶白柳。
银叶白柳在曲江南岸才有,原来二位皇子其实早到了曲江,只不过是去了芙蓉苑。
芙蓉苑是皇家禁区,温荣等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这柳条做衔环再合适不过。
温荣望着五皇子感激一笑,不想五皇子还有折柳的兴致,不知五皇子是否知晓,长条折尽减春风这一说法。
温荣璀然笑容如碧空的云朵,飘忽悠然,叫人心不自觉地开阔了起来。
只是那云朵明明举目可望,似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不知真正离了有多远。
李晟才舒展的眉头忽又蹙紧,温荣虽笑得纯粹,可双眸里分明闪过一丝狡黠,想来自己折柳赠柳皆是无心之举,绝无送别离愁之意。
李晟就差没伸手将已送出的柳条要了回来。
丹阳见荣娘和五哥不过是对望了几眼,面上神情便已百般变化,诧异地问道,“这可是佛祖里说的‘拈花微笑’?”
温荣听言颦眉,知丹阳公主是无心,却也觉不妥,收回目光垂首让至一旁。
李晟面色颇为不自然,转头看向烟嫣浩渺的杏花云海。
李奕微微一笑,“丹阳莫要胡言。”
丹阳眨了眨眼。牵着温荣跟在三哥、五哥身后回席。
席中众人起身相迎行礼,韩大娘直直地望着李奕,李奕亦是转头冲韩大娘清浅一笑,真真比那杏花还要美上几分。
瑶娘的神情却是黯淡了下来。
二位皇子落座于另一席,很快便同席上皇亲勋贵饮起酒来。
温荣借五皇子赠的垂柳,将杏花连起,编做花环。花环缀着层层叠叠的粉色杏花,十分精巧漂亮,席上女眷争相传看,啧啧称叹了一番,才还于瑶娘。
过了一阵子。二皇子与德阳公主姗姗来迟。
二皇子直言说了他是在紫云楼里,为陪圣主说话,故才迟了这许多的,主动自罚了数杯。
德阳公主走至丹阳公主身旁,笑着与席上娘子说了几句场面话,目光落在瑶娘佩戴的花环之上。挑眉说道,“这饰物可是别致好看。”
丹阳公主喜不自禁地将事由始末说了,德阳公主将温荣招至跟前。牵起温荣的手妩媚笑道,“真是一双讨人喜欢的巧手。”
德阳公主身着银红织金袒领大袖衫,那袭藕丝衫裙薄如蝉翼,低开的袒领露出大片春光。温荣红着脸,垂首谢过了德阳公主。
德阳公主身上所用蜜兰香里夹杂了淡淡的檀香,约莫那传闻是真的了。
今日德阳公主并非自公主府而来,而是留宿在城郊的德光寺。
德阳公主染着蔻丹的长长指甲,不经意地轻划过温荣嫩白如玉的手背,留下淡淡的粉红。
待宾客来齐,席上热闹了起来。十二教坊歌伎弹奏琵琶、箜篌助兴,清澈弦动之音如行云流水般萦绕席间。
新科进士郎里也推举出了两街探花郎,探花郎人选是毫无悬念了,无非是林子琛与赵淳罢了。
探花使需访遍盛京园林佛寺,采撷名花异卉,虽说如此,可折得牡丹、芍药与及第杏花即可回席。
二位才俊少年郎,举起玛瑙缠金丝酒樽,敬过席中皇亲权贵后,翻身上马而去。
丹阳公主满眼喜意地望着二位郎君背影,期期地说道,“不知会是谁先回来,输的那人必是要受罚。”
温荣听言好笑,丹阳公主的性子与瑶娘真真有几分相像,皆是要玩爱闹的,不知丹阳公主会如何罚输了的探花郎。
……
睿宗帝今日亲自驾临了紫云楼,王淑妃与韩德妃一左一右陪于圣主身侧。
睿宗正远远望着热闹的杏园。
瞧见圣主目光落在正与藤王谈笑的李奕身上时,韩德妃拢了拢簪着累丝嵌宝衔珠金凤正钗的高髻,凤目盈盈地看向睿宗,娇声绵绵说道,“三皇子可是体贴陛下,知晓陛下因朝政之事操劳忧心,特意命人用白玉髓做了暖枕送与陛下。”
王淑妃掩唇浅笑,很是端庄娴淑,知晓韩德妃在替奕儿说话,可她却并不开口多言。
睿宗眼里流露出一丝柔软,却是板着脸摇了摇头,“比之那些玉枕禅香,倒不若将心思放些在朝政上,也能帮衬帮衬他大哥。”
王淑妃听言敛笑惶恐道,“待妾回宫了,定好生劝奕儿,不叫他只知玩乐。”
韩德妃则在一旁笑道,“三皇子天资聪颖,有姐姐在旁督促,想必三皇子定是能为陛下分忧的。”
王淑妃揭开茶盖,轻轻吹着茶汤上的浮沫,浅浅吃了一口茶,自己还未向圣主求赐婚诏谕呢,韩德妃就已迫不及待了,她那侄女与她一般是又蠢又心急的……王淑妃抬眼望向那片繁华地,眉心花钿微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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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畏闻别有意
酒过三巡,上席请了闻名遐迩的李八郎、曹元谦等放歌助兴,那歌如林籁泉韵,哀而不伤,叫席中众人听了感怀唏嘘不已。
不过一个时辰,林子琛与赵淳这二位探花使便采得名花归来。
二人将花囊交于侍婢,林子琛采到一支牡丹名品瑶池春,而赵二郎亦得了开得正好的墨楼争辉,两位探花使可谓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林子琛抬眼往温荣那一席望过去,只见温荣语笑嫣然地与谢大娘说着话,目光亦时不时地看向他采摘的花囊。
林子琛先才自曲池绕到了慈恩寺,知晓慈恩寺里有许多开得正好的罕有牡丹。
而瑶池春正是同魏紫、姚黄、蓝魁开于一处的,虽不若魏紫姚黄来的富贵,却令林子琛一下想起书房里挂着的温荣所作墨宝,故毫不犹豫地求取了那枝微蓝盛放的大粉牡丹。
温荣双眸里透着柔和的光,抿唇轻笑,那模样叫人心微微一动。
宴席后,德阳公主推说身子乏了,请丹阳陪好了众女眷后,由宫女史扶着去杏园九曲轩歇息。
丹阳公主笑着邀请女眷乘画舫游江赏景。
温荣牵着瑶娘往外席走去,只觉得瑶娘脚步一滞一滞,很是不愿离开。
“荣娘,我比较想游园,要不……”
瑶娘果然是藏着那心思,可她却没有婵娘缜密思量,惊慌之相已现于面上,温荣牢牢牵着瑶娘笑道,“一会游完曲江,我再陪你骑马游杏园。”
温荣转头看了看上席里的皇亲贵戚,不过是如那日关宴一般,虽已酒酣耳热。却还嫌不够尽兴。
瑶娘无奈只得随温荣登上了画舫。
画舫很是华丽宽敞,丹阳公主去了船房与她人说话,温荣三人轻倚船舷。和煦春风拂面而过,耳边是念奴婉转悠扬的歌声。本是叫人心绪飞扬的大好春光,可不想韩大娘子和张三娘见丹阳公主离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寻了瑶娘等人的晦气。
韩大娘子目光掠过温荣和琳娘,只斜眼同情地看向瑶娘,啧啧几声后问道,“瑶娘,婵娘今日如何不过来。”
瑶娘垂首沉默不语。韩大娘与张三娘见瑶娘吃瘪的模样,可谓是心情大好,挑眉相识一笑,“哎呦。是了,我怎么就将这事忘了,没几日的工夫,婵娘就成待嫁女娘了,如今是不能随随便便出门了。我们可是好生羡慕婵娘的。”
张三娘执起帕子边扇边说道,“我说呢,江上分明轻风舒爽,为何我还会热的慌,原来是知晓了他人没脸没皮之事。给羞臊的。”
瑶娘愤愤地瞪着韩大娘和张三娘,丝毫不掩饰对那二人的反感。
温荣亦是攥紧了帕子,韩大娘如今是顺愿了,她明知道在亲事上已将瑶娘比了下去,却依旧嘴不饶人,往人的痛处撒盐。
“对了,我听闻乾德十二年,杜学士至盛京考进士试时,身边连一个仆僮都没有,陪着他的不过是一堆破烂家什。”
“嗳哟,那杜学士岂不是要入赘中书令府了,林大娘子可是捡到宝咯。”
周围女娘早前虽知晓婵娘私会杜学士一事,可因无人挑头,遂缄口不谈,此时韩大娘引出了话,原看不惯林府娘子清高做派的女娘都活了起来,冲着三人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可现在确实是林府不占理,故温荣和瑶娘纵是有再大的怒气,也无法发泄。
韩大娘收起笑,满眼鄙夷地说道,“瑶娘,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与你阿姐一般,随便找个庄户嫁了,”说罢又凑近瑶娘耳边,“莫要再有那些不切实的想头,我与你直说了,那人可不是你要得起的。”
“你们在做什么,若是要嚼舌根说三道四,就统统下船去,莫要在这扰了她人清净。”不知何时,丹阳公主已站在韩大娘身后。
韩大娘的狂妄之言,自也叫丹阳公主听了去。
就见丹阳公主阴沉着脸,满是怒意的盯着韩大娘,那眼神里虽不似瑶娘那般夹杂了怨气和恨意,却同温荣相似,有着好友被欺辱的不甘。
韩大娘讪讪地向丹阳公主蹲身道了歉。
丹阳公主极得圣主宠爱,便是三皇子与丹阳公主亦极其亲厚。
韩大娘虽不敢再言语,却气愤难消,心里连着将琳娘与温荣骂了一遍。
想必姑母已安排妥当了,自己只需等着好戏看了,思及此,韩大娘心里的戾气到了嘴角,化作一丝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来……
卖崔娘子与温三娘的人情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整了林府与温荣,再便是她等着看那事之后,温荣与琳娘是否还能交好。
韩大娘同丹阳公主拜了礼,带着张三娘去了另一处船舷。
张三娘忽想起一事,轻声问道,“嬏娘,三皇子可是收了你的礼物?”
韩秋嬏面色绛红,点了点头,她比之婵娘可谓万分幸运,如今禹国公府是喜气洋洋的,那中书令府怕是要日日唉声叹气了。
韩大娘瞥了张三娘一眼,勉强关心道,“前日牡丹宴,你不是也寻得了与五皇子独处的机会。”
张三娘垂首叹气,“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肯与我说。”
韩大娘听言并不安慰,她早猜到如此,五皇子那性子她可是避之不及,张三娘却妄想贴上去……
丹阳公主知晓温荣三人被韩大娘闹了后,必是没心情游江了,遂不过半个时辰,丹阳公主就命画舫靠岸。
上席里郎君的席面也已撤去,藤王安排了数艘画舫,邀请有兴致之人登舫游江。
回到杏园,女眷各自游玩,丹阳公主命人牵了几匹胭脂红过来,温荣等人正要去幔帐里换胡服时,忽然有宫女史过来传温四娘至九曲轩。
丹阳公主打量了那女史几眼,诧异地问道,“皇姐传荣娘过去所为何事。”
宫女史面色无异谦恭地回道。“德阳公主欲向温四娘请教了香囊的制法,就是太后寿辰时,温四娘送与太后的寿礼。”
温荣想起德光寺落成礼那日。引着她去见太子的宫婢,竟然是温府里的人假扮的。
可既然丹阳公主认出此人是德阳公主身边女史。那便真的是德阳公主传见了,纵是如此,温荣心里亦惶惶不安。
丹阳公主望着温荣颦眉道,“荣娘,可是要我陪你一道过去。”
宫女史听言慌忙蹲身说道,“这般是要令德阳公主误会的,还请公主莫要为难了婢子。”
温荣冲丹阳公主安然一笑道。“既然是德阳公主传召,想来确是有事相询了,你们先骑马游园,我一会去寻你们。”
说罢温荣轻声交代了琳娘。请她帮忙看好瑶娘,这才随宫女史离去……
宫女史引着温荣绕过数处花丛,直直往那九曲轩而去。
一路上宫女史颇善言,“公主常夸温四娘心灵手巧,早想寻温四娘说话。可苦无机会。”
见此,温荣也不疑有他,笑谦道,“德阳公主谬赞了,不过雕虫小技。还怕污了凤目。”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九曲轩,九曲轩朱漆明瓦,飞檐画栋,是专为至杏园游玩的天潢贵胄休息所用。
行至九曲轩的穿廊深处,宫女史推开一处槅扇门,“娘子,公主已在厢房久候。”
温荣才踏入厢房,忽听见咯吱一声,那宫女史竟然已将槅扇门关上。
厢房里未掌灯,很是昏暗,陈设也只有寻常茶案矮榻,温荣往前走了数步,根本未瞧见德阳公主身影,反倒是一阵酒气扑鼻而来,温荣稳了稳心神,看清帷幔后的郎君浑身一震……
宫女史将温荣关进厢房后,匆匆忙忙折返去寻德阳公主。
德阳公主正在另一处厢房里歇息。
德阳闲适地半躺在紫檀矮榻上,旋开了镂满花鸟的碧色象牙筒,那筒里是鲜艳如火的颜色,芳烈的甲煎香散溢而出,可谓是诱人心神。
德阳取出少许朱砂蜜蜡口脂,轻轻在唇上点注,滑腻的触感好似温荣娘细嫩的纤纤玉手。涂抹完毕,德阳才挑眼望向宫女史,“可是办妥了。”
宫女史垂首回道,“回禀殿下,婢子带着温四娘见公主,可不曾想婢子进屋与殿下通报时,那温四娘四处乱走,婢子怎么也寻不见了。”
德阳公主翘着兰花指轻笑,“说的好。哼,他居然敢将我的事告诉圣主,他以为如此便能得到圣主信赖?简直可笑,我倒要看看他的亲事还谈不谈的成。”
德阳狠狠砸了象牙细筒,圣主知晓她与德光寺僧人有染后,不但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更收了一半食封户,德阳思及此是愤愤难忍。
那点了万金红妆的嘴唇轻撇,至于温荣娘倒是很无辜,可谁让她树敌甚多。也难怪了,她那脸蛋,看着可真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如此也不过是损名节罢了,说不得她还因此攀上高枝……
昏暗的厢房里,温荣使劲推撞槅门,分明是从外面锁上了,却又不能大声呼喊,温荣是吓的手脚冰凉,怎么也想不明白德阳公主为何要布此局暗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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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谢姝宁死了。
同幼子一道死在了阳春三月里。
可是眼一睁,她却回到了随母初次入京之时。天上细雪纷飞,路上白雪皑皑。年幼的她白白胖胖像只馒头,被前世郁郁而终的母亲和早夭的兄长,一左一右护在中间。
身下马车摇摇晃晃,载着他们往她昔日噩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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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缘此释愁颜
温荣紧紧靠着槅扇门,厢房里的窗户亦被关得严严实实,若不是翠色软烟罗里还透进些许光亮,厢房里就是死寂一片。
局是事先布好的,否则堂堂二皇子身边怎可能连个伺候的宫婢都没有,温荣怔怔地望着躺在箱床上的人,二皇子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了,他怕是也未想到,先才还意气风发与席间勋贵饮酒做乐,转眼却落入亲姊妹的算计当中。
今日这事必定与后宫争储和争宠有关,而自己被卷入其中又是何其冤枉?
温荣将厢房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竟连烛台等锐器重物都已尽数收起。
温荣嘴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不想重新活一世,还是被宫里的尔虞我诈牵连陷害。自己于她们而言,不过是没血没肉,可以肆意利用的棋子,如今与二皇子不清不楚共处一室,被人发现后,自是没了清誉。
可自己名节尽毁,亦非她们的目的,她们真正目的怕是二皇子和琳娘的亲事。纵然自己不能成为二皇子妃,却可为他二人的亲事添堵,说不得应国公府因此心怀芥蒂,那琳娘与二皇子的亲事还未开始正式谈,就已告罄。
除此之外,太后还会迁怒自己,迁怒黎国公府。
书案上的玉刻箭指沙漏指向未时中刻,在二皇子身边伺候,被人引开了去的宫婢,过一会便会回来了,而丹阳公主她们见自己迟迟未归,也会派人来寻的。
温荣已是无计可施灰心丧气,就在几是绝望时,忽听见槅扇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可是有人在厢房里。”
是五皇子李晟,温荣也顾不上其他,双腿虚软使不上劲。只攀着槅扇门的木棂,焦急地说道,“五皇子殿下。救我。”
就听槅扇门外‘哐啷’一声,不知李晟使了多少气力。竟是将门锁一掌劈开。
槅扇门猛地打开,温荣少了借力一时瘫软,眼看要摔在了地上,李晟毫不迟疑地扶住了温荣。
所揽之处,却是温荣盈盈一握的纤腰,李晟手一僵,心绪如寒风里夹雪翻飞的梅花般凌乱迷离。
只是那梅花过时自会飘零去。终归雪泥,李晟心不由的收紧。
定神望着温荣因大受惊吓而如染了层雪的灵秀面容,李晟咬牙暗恨,十分不落忍。
李晟抬眼隐约认出帷幔里醉酒的二皇子。也不待再想其它,先将温荣小心扶出厢房。
李晟将槅扇门重新关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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