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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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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开宴后,甄氏满面笑容地牵着温荣坐于身侧,周围女眷宾客见到两家面上神情,还有温荣娇羞的模样,都知晓了是怎么一回事。
    抱有结亲想法的女眷。念想落空了不免有几分不悦,投向温荣怨怼的目光更是不计其数。
    林府为今日赴宴的郎君和女娘都准备了礼物。
    郎君是一套笔墨纸砚,女娘的则是东市里采办的上好香膏。
    待宴席结束,甄氏单独留下温家三房说话。
    在众人看来,这门亲事是*不离十了。
    直到过了申时,再不回府天色便要暗了,甄氏才依依不舍地命人为林氏等人备马车……
    林氏与温荣上马车后。瞧见马车里的景象一愣。
    原来瑶娘见温荣喜欢玉楼点翠。且温荣说要多几株放在一起才会好看。
    那般说法是温荣在婉拒,可瑶娘却巴巴儿地命仆僮搬了五盆玉楼点翠在马车里……
    玉楼点翠是林家的心意,自是随温荣去遗风苑了。
    谢氏瞧见名贵的大牡丹也很是惊讶,旋即又轻松地笑起来。见温荣面上红云未退,也不再多言,只命仆僮将牡丹搬至花房。
    这般娇贵艳丽的牡丹,放在穿风的庭院里怕是没两日就要凋谢,在花房里好生照料,约莫能开上五六日。
    ……
    董氏在罗园里用过晚膳后去了祥安堂。
    温老夫人半眯着眼,三房如今在盛京里是越来越顺坦了,温荣先得太后喜欢,温景轩通过林家大郎交识了二位皇子。几日前老三又进御书房陛见圣主……
    能与林家大郎结亲可谓是人人艳羡。四丫头捡到宝了。
    温老夫人抬眼看向董氏淡淡地问道,“祺郎的事呢。”
    董氏摇了摇头,垂眼说道,“林大夫人只问了祺郎明年是否进贡院。”
    意思再明白不过,求娶他林府娘子。除了看家世、财力,还要看小辈是否有出息。
    温老夫人喉咙一痒,忍不住咳了几声。
    前几日温老夫人精神倦怠,遂临时命祺郎到跟前背功课。
    温景祺措手不及,被抓了现行,左氏传里的年份都未分清,简简单单一段恒公十二年都背得磕磕巴巴,叫人好不心急。
    祺郎平日里就只知道卖弄诗词,温老夫人叹了一声,待那祺郎考上进士科,林府女娘早已嫁人生子了。
    温老夫人不耐烦地说道,“你回去吧。”
    董氏一怔,还指着温老夫人帮忙想法子呢。
    董氏知晓,为了三房四丫头,遗风苑老夫人送了许多礼物去林府。
    董氏不死心地抬眼哀切,“阿家,自三郎一家回盛京,二房在府里便愈发的没了地位,玶郎是个小录事,和三郎四品要员不能比。如今荣娘又先得了一门好亲事,我这当伯母的虽然替她高兴,可毕竟菡娘年纪比荣娘大,妹妹先出嫁了,当姐姐必是要叫人笑话,往后得一门好亲事便更难了。”
    温老夫人前几日知晓钰郎的别宅妇有了身孕,现下温老夫人就盼着钰郎一举得男,省得她再操心。
    故如今温老夫人的心思压根不在二房上,没闲工夫看董氏装可怜,冷下脸说道,“若是祺郎考上进士,求娶菡娘的自然就多了。”
    说罢温老夫人挥了挥手,阖眼靠在矮榻上不再多言。
    董氏无奈只得小心地退出了祥安堂,再命人盯紧了大房。
    ……
    朝政之事,纵是温世珩在圣座前替陈知府喊了冤,也未改变一分一毫。
    乾德十四年三月中旬,前黎国公夫人单独入宫拜见朝武太后,与太后叙了旧。
    三月末陈清善削职获罪,流放岭南道,即日启程,期六年。圣主准许家眷随行,并特赦陈清善流放途中可免枷锁,只缚脚镣……
    温世珩除了感念故友,亦对圣主那日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莺飞草长,转眼是春意浓浓的四月,这几日盛京格外热闹。
    盛京东南处的曲江池更是一派万花明曲水,车马动秦川的繁华景象。
    温荣同时接到了应国公府谢琳娘和林府娘子的邀帖,邀请共至曲江关宴,一睹新科进士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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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初宴曲江滨

关宴设在曲江池芳林苑。
    四月里曲江坊花卉环绕,柳荫四合,曲江畔更是碧波红蕖,烟水明媚,好一派湛然可爱的春日景象。
    曲江两街早早排开了坊市,四处最多的是推车叫卖新放牡丹花的了,一簇簇娇艳的首案红、黄花魁、泼墨紫……姹紫嫣红的颜色为曲江更添热闹和喜意。
    关宴这日,新科进士、皇亲勋贵朝臣皆将至芳林苑赴宴,而盛京的都人亦竞相赶至曲江坊游园赏景。
    故今日盛京醒的比平时早许多,第一波晨鼓敲响,便已有彩幄翠帱的车马等候在市坊大门处。
    比之其他府邸卯时不到阖府上下掌灯,遗风苑穆合堂的某处厢房里,一位清丽的小娘子,还懒懒地睡在大箱床上……
    绿佩在旁唤了好一会,瞧见娘子终于勉强睁开了惺忪迷蒙的睡眼,才松了一口气。
    绿佩早听闻曲江坊今日是游人如织,倘若不早一些过去,马车怕是要被堵在路上,寸步难行了。倘若过巳时还未到曲江池,就瞧不见新科进士的风采。
    “时辰还早呢。”温荣翻了个身,噘嘴说道。
    “哎哟,我的好娘子,还早呢?若不是谢大娘子会去曲江搭幔帐,今日娘子怕是连席面都没得吃,只能站在曲池水廊吹风了。”绿佩好不容将温荣拉了起来。
    碧荷赶忙伺候温荣沐浴,又脚不停地将温荣拽至妆镜前。
    绿佩挑出了一盘珠钗首饰,席案上也铺满了衫裙,“娘子,你瞧着穿哪身好?”
    碧荷正在替温荣篦发,“娘子,今日可是梳望仙髻?”
    温荣瞧见二人火急火燎的样子。鼓着脸颊很是无奈,知晓两小丫头对曲江宴是满心好奇,恨不能立马去曲江赏游一番。自己却兴致索然,可转念将那曲江宴当做游园散心,亦算是极好的。
    温荣望着妆镜眨了眨眼说道,“与往常无异,百合髻。着那套玉青衫裙。发饰看着简单配两件便可。”
    绿佩听言蹙眉道,“会不会太素净了,今日林大郎可是……”
    猛地感觉到娘子投来的不满目光,绿佩立马噤声闭嘴。
    待温荣梳妆更衣完毕。已是卯时末刻。
    温荣至穆合堂同祖母问了安,才带着绿佩和碧荷至府门前,乘车去曲江池。
    曲江坊内果然是人头攒动,车马难行。
    短短一条街市走了小半时辰,直到辰时中刻,温荣的车马才行至曲江池。
    早有华服侍婢候立一旁,与温荣盈盈拜礼后,引着温荣往芳林苑去了……
    温荣远远瞧见应国公府与中书令府搭的蜀锦幔帐,两家真搭在了一处。温荣心下一阵欢喜。前日温荣同时收到琳娘与林府娘子的书信后。琢磨两府娘子亦是相识的,倒不若做一处游玩更热闹,遂将两边书信都接下,又各回了一封信说明情况。
    此时谢琳娘正立在幔帐外,欣赏曲池上的华丽兰木画舫。
    谢琳娘亦是精心妆扮。一身茜红罗花暗纹大袖衫,织金福纹郁金裙,最叫人摆不开眼的,是琳娘惊鹄髻上簪的赤粉二色天香湛露大牡丹。
    碧荷忽然变色道,“娘子,婢子忘记为娘子簪花了。”
    原来曲江关宴亦逢牡丹宴,故赴宴的贵家女娘皆会簪名贵牡丹花应景。可温荣发髻上只两支赤金嵌宝流苏簪,比之实在太过素净。
    谢琳娘见到温荣,忙至一旁的林府幔帐外招呼了一声。
    婵娘和瑶娘闻声从幔帐里走了出来,婵娘和瑶娘皆梳三环髻,分别簪魏紫姚黄,好不贵气的小娘子。
    温荣瞧见三人花婆子的模样忍不住笑将起来。
    瑶娘几步上前挽住温荣,板脸说道,“巳时新科进士便由曲江西处乘画舫过来,你迟迟不到,我都担心你错过了。”
    瑶娘打量了温荣一番,狡黠一笑,“我与婵娘早猜到你会忘记簪花,故也为你备了一朵。”
    瑶娘重重地说了‘忘记’二字,令温荣纵是想笑也得忍着。
    只见婵娘自幔帐里取出一朵粉蓝二乔重瓣牡丹,婵娘果然知晓自己喜好。
    粉蓝二乔不大不小,簪于发髻,再配上玉青金线绣牡丹纹绡纱束腰裙,温荣可谓是如春日牡丹那般颜色倾城,一颦一笑皆摇曳生姿,更显国色芳华。
    瑶娘一时看愣神了,心下感叹大哥真真好福气。
    “荣娘。”
    瑶娘听见声音回过神来。
    几人抬眼,见是林大夫人与温三夫人往此处而来,忙笑着上前行礼。
    林氏、甄氏等夫人都是在芳林苑深处摆席面,临曲江畔的赏景好位置留给了小娘子,而郎君们则在游廊与水廊的亭台处吃酒赏乐。
    甄氏听婢子报温荣到了,遂拉上温荣阿娘林氏一道过来。
    甄氏牵着温荣,上下瞧着是愈看愈喜欢。
    自两家一拍即合,琛郎心情好了许多,腿伤似乎也恢复的快了。
    前日闻喜宴后,琛郎甚至与几位能武的新科进士,随皇子一道去狩猎场。
    甄氏听闻担心地出了一身汗,可不想琛郎不但进士试头名,狩猎场上亦是气势凛凛,拔得了头筹。
    殿试时圣主亲赐了‘誉知’二字与琛郎,更在林中书令等当朝重臣面前,夸琛郎不但有提笔安天下的才学,更有上马定乾坤的魄力。
    林家长辈这几日是乐的合不拢嘴了,如今甄氏眼里,温荣是乖巧温柔,如琛郎福星一般。
    甄氏又叮嘱了瑶娘不许乱跑后,才笑着同几位娘子说道,“我们便先回去了,免得你们拘谨。”
    四人蹲身送了二位夫人……
    曲江畔西岸,离温荣等人幔帐数丈距离的亭台被作为上席。
    皇亲勋贵皆在水廊亭台吃酒,旁边有许多貌美侍婢和名伶伺候。
    几位皇子也在那处,除了五皇子李晟紧蹙眉头,板着脸,无人敢靠近外。其余皇亲贵戚身边皆陪了一位媚妍娇嗔的名伶。
    瑶娘恨恨地冲着上席‘呸’了一声。
    温荣这才注意到,一位花枝招展、高髻上簪一朵首案红大牡丹的名伶正软软地为李奕斟酒。
    温荣执起绣乌紫绒金大牡丹的团扇掩面好笑,不知瑶娘‘呸’的是李奕,还是娇柔的女伶。
    “快看,新科进士来了。”
    别处花丛里传来小娘子清脆的惊呼声,温荣随着瑶娘所指一眼望去。
    华丽画舫靠了岸,身着御赐绿色钏纹袍服的新科进士登岸。照仆从指引。往上席徐徐走去,与皇亲、勋贵、朝臣一一见礼后,再依次入席。
    今年进士及第二十六人,半数以上是白发老者。年岁不足二十又尚未成亲的,仅仅二人。
    林子琛殿试后依旧是一甲头名,尚书左仆射府赵淳为一甲第三名。
    林子琛和赵淳可谓是进士榜上最为年少有为的翩翩郎君。
    立于曲江畔芳林苑的小娘子,皆飞红了脸,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二人。
    林子琛目光远远地望向温荣,嘴角如清风般的浅笑,化在了浓浓春意里。
    温荣羞红了脸,忙不迭地看向别处。
    瑶娘和婵娘亦痴痴地望着心仪郎君,杜乐天学士正坐在水廊的一处亭榭吃酒。怀里搂着妖艳女伶。性子很是放荡不羁。
    琳娘走至温荣身侧,轻声问道,“荣娘,外面传闻是真的了?”
    温荣知晓琳娘所问何事,并不扭捏作态。“爷娘确有此想法,但纳采和问名要到雁塔题名后,故还未确定了。”
    琳娘想起先才林大夫人待荣娘亲切热情的模样,很是替荣娘高兴,雁塔题名后,就能听到荣娘的好消息了。
    琳娘捂嘴笑道,“我阿娘还想着替二哥谋划呢,希望是落空了。”
    “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温荣羞红了脸,犹豫了一会,严肃地问道,“琳娘,听闻太后真要将你许给……”
    琳娘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面色微暗,匆匆望了上席一眼,低下头无奈说道,“这事没定数,估摸六月宫中礼部官员才会到府里问名。”
    温荣轻叹了一声,消息是祖母告诉自己的,太后有意将谢大娘许与二皇子。
    太后母家是四大家族的弘农杨氏,杨氏一族素来与陈留谢氏、琅琊王氏交好。
    如今太后要将谢氏一族中的国公府嫡女许配与二皇子,怕是意味着太后看好了二皇子李徵。
    温荣见琳娘面露凄凉,知晓这门亲事非她所愿,只不知琳娘倾心的是哪一位郎君。
    温荣握着琳娘的手真心问道,“你有自己想法么。”
    琳娘摇了摇头,笑的十分苦涩,“我能有何想法,我们这些人的亲事,半分由不得自己做主,认命罢了。”
    谢琳娘无神地望着曲江上的霁色晴光,好一会才恢复了神采,冲温荣低声笑道,“你也苦着脸做甚,如今我可是羡慕你的紧。”
    温荣拿团扇轻轻敲了琳娘手背,板脸说道,“我是关心你了,你却拿我说笑。”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可你也不用担心我了,我确觉得不能要求了太多,好歹他是皇子,我也该满足了。今日难得游园,还是开心的好。”
    琳娘倒是看得开,温荣也是看重琳娘舒朗的气质。
    可温荣知晓,倘若琳娘真如那世一般嫁于二皇子,便又将不得善终。如今琳娘同自己交好,如何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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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不省花间醉

温荣吩咐婢子在杏花树下摆起食案,皆收拾妥当了,才去唤婵娘和瑶娘用午膳。
    不想二人依旧痴痴地望着亭台水廊,温荣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见声音,瑶娘与婵娘悻悻地收回目光,面似有不甘之色,比之瑶娘的撅嘴生气,婵娘则多了几分凝重,叫人瞧着心生不安。
    开满枝头的粉白杏花在春风里颤颤巍巍,本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明媚风景,可不知怎的,在人心头却沉重了起来。
    温荣原以为瑶娘是在气李奕和名伶亲近的,不想瑶娘忽长叹了一声,望着温荣丧气地说道,“宫里要准备建临江王府了,就建在安兴坊,同黎国公府很是近。”
    临江王便是三皇子李奕。
    温荣心一紧,登时明白了是如何一回事,如今二皇子的泰王府正在修葺,听闻已建成两进院子,余下三进在年底之前必能完工。
    皇室为皇子建府,意味此皇子准备成亲。
    林府未接到任何宫中消息,说明三皇子李奕的亲事与林府无关了。
    温荣垂眸不语,除了自己早早遇见了林家,其余却如前世一般,皆未改变,韩秋嬏是三皇子妃。
    温荣抬眼望向上席,李奕满脸和煦笑意,儒雅又风度翩翩的同众人谈笑,而五皇子玉面沉凝,蹙眉严肃的与同样正襟危坐的林大郎隔席说话……
    二皇子、赵二郎等年轻郎君,皆举杯畅饮,高谈阔论间好似兄弟情深。
    恍惚里,温荣只能瞧见金樽酒盏、觥筹交错,杏花扑簌簌地落下,不过几年工夫,那席上多少风华郎君的生死俱将不由己,又能剩下几人,似今日这般对酒当歌。
    谢琳娘轻轻扫去落在温荣肩头的花瓣。温荣这才回神,冲琳娘感激一笑。
    琳娘也无甚胃口,不过用了小半碗月儿羹,便默默地吃着茶汤。
    用过席面,女眷宾客们三三两两。结伴至芳林苑各处赏花。
    琳娘笑问三人是骑马游园。还是闲适地在幔帐里说话歇息。
    温荣本是想赏花的,可瑶娘却提议去曲江游画舫。
    那曲江畔郎君甚多,温荣担心是是非之地。遂劝瑶娘改了主意。
    不想婵娘轻松笑道,“不过是游画舫罢了,画舫游江风景很是好,荣娘莫要担忧,你与琳娘安心赏花,我陪着瑶娘坐画舫便是。”
    温荣与琳娘有几分诧异,婵娘平素亦是处事小心谨慎的,今日却纵容了瑶娘胡闹。
    可婵娘话已至此,温荣与琳娘也无法再阻拦。无奈下四人分开,做两处游玩。
    瑶娘拉着婵娘兴冲冲往曲江畔去,温荣与琳娘也不骑马了,只在芳林苑四处走走。
    琳娘瞧着不远处亭子里正在斗诗的女娘笑道,“过几日探花宴,丹阳公主会随圣驾一道至杏园。丹阳公主前日还说了要与我们一处顽,怕是又要拉着你弈棋作诗了。”
    温荣听言很是欢喜,“如此再好不过了,上次丹阳公主送了一匣贡茶和塔香与我,我还未当面道谢呢。”
    “丹阳公主身份虽尊贵。却难得的谦恭有礼,只可惜丹阳公主尚未成亲,故鲜少有机会出宫,她知晓探春宴能与我们一道游园,可是高兴了许久。”谢琳娘牵着温荣往白玉石亭歇脚。
    二人还未坐一会了,就见不远处并肩而来几位贵家女娘。
    其中有韩大娘子、温菡娘与崔娘子,温荣见菡娘与韩大娘在一处,很是讶异。
    韩大娘今日一身鹅黄并领影金绣五色盘锦大袖衫,交心髻上簪了硕大的乌金耀辉,真真是贵气逼人,好不耀眼。
    韩大娘满面笑意,心情极好,李奕和韩大娘的亲事估摸是*不离十了,否则临江王府也不会如此快的修建。
    除了禹国公府,王淑妃也为李奕拉到韩德妃这一助力。
    不论此时王淑妃心底多憎恶韩德妃,也改变不了韩德妃在圣主面前得宠的事实,故拉拢之余,只要留心不叫韩德妃怀上龙嗣便可……
    韩大娘朝二人走来,谢琳娘是应国公府嫡出长女,背后更是四大家族之一,身份比之韩大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大娘挑眼向谢琳娘问了好,乜眼瞧着温荣,阴阳怪气的冷笑道,“温荣娘,进京没几日就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恭喜你了。”
    说罢团扇掩唇笑了几声,脚不停地往前走去,与韩大娘在一处的崔娘子,则恶狠狠地瞪了温荣一眼,温菡的眼神亦是有几分古怪。
    人走远了,谢琳娘蹙眉与温荣说道,“不想温菡娘是个没眼力见的,往后你切记离她们远一些,那几人向来装神弄鬼,不是善茬。”
    温荣颌首笑道,“我会小心,不去与她们计较便是。”
    ……
    芳林苑里,女娘们看似闲闲的四处游赏,却是各怀心思。
    只可惜上席的几位玉面郎君,依旧在席间觞酌相碰,丝毫无游园之意。
    初始还有几分拘谨的新科进士,喝了酒后忘乎所以起来,伴着悠扬的琵琶、芦笙之音,开始搂着身边名伶,仰首高声赋诗唱曲。
    林子琛和赵淳胜在年轻,与几位皇子颇有酒量。
    比之他人,林子琛行为可谓自持自重,与五皇子李晟,只是在自斟自饮,对一旁娇嗔的美伶名妓,视若无睹。
    二皇子自名伶手将美酒一口饮尽,借着酒劲轻薄调笑道,“琛郎,先才淳郎与某说你将娶美娇娘,某等好生艳羡,可不想你却这般不解风情,小心将来美娇娘嫌弃了你。”
    周围郎君放声大笑,李徵这般说话着实叫人难堪。
    李奕应景地干笑几声,表情十分勉强,而李晟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一盏接着一盏地吃酒。
    “二皇子说笑了,某素来不喜劳烦他人,与风情无关。”说罢林子琛自斟一杯,敬了二皇子后一饮而尽。
    “琛郎好酒量。”
    随着一盏又一盏上好的岭南灵溪博罗下肚,席上郎君言语更加放肆。
    温荣与谢琳娘正慢行于不远处的曲江水廊。欣赏着菰蒲葱翠,波光粼粼的曲江……
    隐约听见上席里的调笑声,二位娘子颦眉露出不悦之色。
    不知哪位新科进士厚颜无耻,腆脸搂着名伶轻薄道,“洞中仙子多情态。留住阮郎不放归。”
    击鼓声和喧哗声随之响起。原是在行了酒令。
    能入曲江宴、探春宴陪皇亲贵戚的名伶,必是有名头和才气、能时时处处作出诗来的不寻常之辈。
    果然先前那进士郎的轻薄之言惹恼了名伶。
    名伶执起暗粉绣鸳鸯锦帕,敲了郎君一帕子。“阿谁留郎君,莫乱道。”更依韵回了一首,“阿谁乱引闲人到,留住青蚨热赶归。”
    上席笑得狂放,温荣与谢琳娘却是听得面红耳赤,温荣转身就往别处走去,也忍不住轻‘呸’了一声。
    琳娘忙追上温荣笑道,“你瞎生气什么,又不是你的如意郎君调戏名伶。”
    温荣蹙眉扫了上席一眼。二皇子当众与女伶搂搂抱抱,也不知琳娘是真不在意,还是统统藏在心里,温荣不便探问,只沉脸说道,“都是些没脸没皮的。”
    顺将只喝闷酒的五皇子李晟。和洁身自好的林子琛一道骂了进去……
    二人走下水廊,听见一处芍药丛后传来嘈杂声响。
    温荣忽觉不安,与琳娘相视一望后,拈裙匆匆赶了过去。
    不想正面撞上自花丛快步走出的婵娘,温荣一惊。婵娘不是与瑶娘去游画舫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慌忙牵住婵娘问道,“婵娘,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
    琳娘见势心知不妙,低声与二人说道,“先回幔帐。”
    ……
    婵娘羞红了脸,眼里盈盈含着泪光。
    温荣为婵娘倒了一碗香薰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婵娘几是将脑袋埋在了胸前,三环髻上盛放的花魁姚黄,此时有几分颓丧。
    好半响,婵娘才低声说道,“我去寻了杜学士。”
    温荣听言脸色煞白,未曾想婵娘如此大胆。
    女娘私会郎君,又叫他人瞧见,不过片刻功夫就会传遍芳林苑了,若是杜乐天学士不肯娶婵娘……
    温荣紧咬着下唇,先才带婵娘回幔帐时,温荣回头隐约瞧见,板着脸冷冷望着婵娘的杜学士,如此看来,那杜学士怕是对婵娘无丝毫情意。
    温荣正焦急,阿娘与林大夫人也赶了过来,林大夫人早已气急败坏,指着婵娘,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长叹一声瘫坐在席上……
    上席里酒过三巡,直到酒量颇好的二皇子醉了,仆从才将席案撤下。
    二皇子被扶往芳林苑楼阁歇息,进士郎则被送往幔帐醒酒。
    李奕、李晟、林子琛还算清醒,三人漫步行至曲江水廊,婵娘一事林子琛尚不知晓,故望着如画曲江,心情大好。
    李奕斜倚红漆雕花水廊,轻声笑道,“琛郎,听闻你要与温四娘订亲了。”
    林子琛摇了摇头,对李奕与李晟很是信赖,坦言说道,“还未订亲,不知为何,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这两月里会有变故。”
    李奕双眸微闪,温和地笑道,“你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放宽心便是,还能有何变故。”
    林子琛嘴角轻扬,“奕郎,我是否也要恭喜你了。”
    “再提那事,莫怨我不认你这兄弟,你是得偿所愿,我却是身不由己。”李奕收起笑容,声音十分沉缓。
    李奕心下轻叹,他知林子琛将己视若兄弟,可他那般做看似卑鄙,却是为了林子琛好,至于温荣娘……怎可能叫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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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乐道贵相知

林府的婢子将瑶娘寻了回来,瑶娘果然是一人在画舫游江听曲,知晓婵娘私会了杜乐天学士时,一脸惊愕和难以置信。
    望着红了眼,却半分不肯落下泪的婵娘,温荣心下很是愧疚。
    先前有瞧出婵娘异于往常的神情,可自己却误以为婵娘和琳娘的性子一般,沉稳能忍,亲事纵是再不如意,亦会顾全了大局,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于门当户对的人家。
    甄氏目光复杂地看了温荣一眼,似想问什么,却终究忍了下来。
    林氏本就是实诚不善言辞的,气氛好时,不论说什么都是锦上添花,可此时一句不慎,就容易叫人误会是在幸灾乐祸。
    林氏陪了甄氏坐在席上,苦着脸说道,“杜学士才华横溢,诗名远播,定是有前途的。”
    甄氏面色又白了几分。
    温荣无奈地望着阿娘,尚且不知杜学士是否会娶婵娘了,为杜学士贴金有何用。
    即便是在幔帐里歇息,甄氏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遂遣小厮带话与林大郎,自己则带着婵娘和瑶娘同林氏等人作别,先行回府。
    坏事向来传得快,芳林苑里的女眷皆已知晓林府大娘子私会杜学士一事。
    年年牡丹宴、探春宴,都会有几桩风流韵事,可今年的却更叫人津津乐道。
    林府夫人和娘子已离开,可宾客知道温荣与林大娘子交好,故打量温荣的目光亦是似笑非笑,不怀好意。某些人说的话可谓不堪入耳。
    温荣和琳娘也没有了游园的兴致。二人约了探花宴那日再见后,便各自随阿娘离开曲江坊。
    温荣陪阿娘乘了一辆马车。
    林氏叹了口气,“婵娘那孩子平日里看着稳重大方,今日怎如此不小心,叫人误了清白。”
    温荣沉默不语,这事之前,除了自己和瑶娘。怕是林大郎都不知婵娘的心思,故不免令他人误会了杜学士,思及此,温荣对婵娘是愈发的担忧。
    林氏想想有几分害怕,将温荣揽在怀里。恨不能时时护着……
    温荣回到遗风苑,与祖母说了今日之事,谢氏听言却是不慌不忙地安慰温荣道,“杜学士必是会娶了婵娘的,可往后的日子,婵娘却更需用心了。”
    若是尊父母之命。成亲后二人可相互磨合,可今日是婵娘一厢情愿的,那杜学士怕是对婵娘已有偏见……
    两日后。温荣接到丹阳公主的宫帖,邀请进宫观看新科进士月灯打球,可这日温荣恰好要去林府探望婵娘,听闻婵娘自关宴回府后就病倒了。相较之,婵娘自是比那月灯打球重要上许多,遂婉拒了公主好意,简单收拾后,早早去了中书令府。
    婢子引着温荣往琅园走去,瑶娘已在琅园月洞门处等候。
    本以为林府这几日气氛该是颇为沉重的,可不想瑶娘却满不在乎。见到温荣时依旧满心欢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听。
    温荣望着瑶娘忧心问道,“听闻婵娘病了,可是有转好。”
    瑶娘捂嘴悄悄与温荣附耳道,“婵娘其实无甚大碍,前日才回来时说头热虚软,约莫是太过紧张了,请了医官过来,不过是开了些安神的药。”
    瑶娘顿了顿,“杜学士请了翰林院直学士的夫人做保山,昨日就来府里议亲和纳采了。婵娘知晓后精神头可好了,如今只是觉得愧对阿爷、阿娘,故装模作样地在床上躺着罢了。比起婵娘,反倒是祖父和阿爷气的不轻,祖父咳疾都犯了,今日是带病去公衙的,阿爷虽不情愿将婵娘嫁于杜学士,却也无可奈何。”
    温荣心里是百味杂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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