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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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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如此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嗯……五皇子也是极好的,就是不爱说话……”
    林氏谈及二位皇子时,面上是受宠若惊的表情,轩郎如今不但得林大郎照拂,同二位皇子的关系更是越来越近,有二位皇子亲自陪同回府,该是怎样的殊荣。
    提到五皇子李晟,温荣心下觉得有几分好笑,评价五皇子不爱说话是极客气的了,那五皇子一晚上都是沉着脸的。
    先才正堂里,只有李奕在与众人谈笑风生。五皇子起初还吃了一盏茶,可第二盏蒙顶石花,只瞧了一眼,便搁置在旁。
    二位皇子的行事皆叫人琢磨不透,可相较李奕的针线细密和长袖善舞,五皇子李晟的为人犹可算真诚。
    ……
    二房罗园里温菡娘正怄着脸发脾气,今日祖母分明是在抬举了温蔓那贱人。
    三房温荣娘虽招人厌,可好歹知道轻重有自知之明,安分守己地选个不起眼角落坐着。
    可蔓娘居然厚脸皮去与二位皇子奉茶。
    温菡本已坐在了妆镜前。可怒火上头随手摔了傅粉银盒,银盒落地的脆响,还不足以解心头恨意。
    只听罗园三娘子厢房里噼里啪啦声作响……
    罗园今日火旺,温世玶回房后也铁青着一张脸,望着董氏心虚地问道,“阿娘会不会改主意?”
    关乎黎国公府能否再兴盛,既然不是小打小闹,怎可能说改就改。
    董氏善解人意温和地劝道。“今日阿家是为夫郎好的,妾身就问了夫郎一句,夫郎与那二位皇子交情如何?”
    温世玶蹙眉细想后,才颌首道,“二位皇子是看在三弟面子上才进的黎国公府。”
    董氏道,“是了,三郎子今日可是一句朝政之事都未提。”
    温世玶突然想起原先对三房做的事。面色一变,“三房何时与二位皇子走得如此近了,听闻秋狩轩郎惊马时也是三皇子救的,你说若是……”
    温世玶身子一颤,当初迫不及待到不计后果,如今想来才后怕。
    董氏长相柔和善良,映照了烛光的双眸忽明忽暗。“只能捕风捉影的毫无证据之事,夫郎何须担忧……”
    董氏正说着话,忽瞧见菡娘身边伺候的婢子,在外屋探头探脑。
    董氏不悦地走上前说教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不在屋里伺候娘子,过来何事。”
    小婢子吓得一缩脑袋,声音轻轻颤颤,“娘子、娘子,不小心碰碎了剔花飞凤牡丹瓶。”
    “什么。”温世玶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简直胡闹。”
    牡丹瓶是御赐之物,早先是放在祥安堂里的,温菡看上了牡丹瓶的富贵精致,百般撒娇向温老夫人讨了去。
    温世玶正要过去教训了菡娘,董氏慌忙拦住,“夫郎莫冲动,阿菡也是不小心的,本没几人知晓。你这么一闹,反而人尽皆知了。你明日还要去衙里,安生歇息了,我过去看看。”
    ……
    董氏一进温菡厢房。就瞧见温菡正对着一地碎瓷片愣神。
    哗啦一声,很是解气,可反应过来后,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董氏命婢子速速将碎瓷片收拾了,并吩咐了今日之事缄口不言。
    温菡娘见有阿娘帮衬,这才松了一口气,委屈地趴在董氏怀里,“阿娘,你说祖母是不是不疼我了。”
    董氏轻叹道,“傻孩子,不会的,可你也该向蔓娘与荣娘学学。你不是想学丹青么,荣娘也答应教你了,可你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去了两三次,便不肯去了。今日你亦该知晓了有一技之长的用处,倘若你会了茶道,风头怎会让蔓娘抢去。”
    温菡听言厉声道,“温蔓娘也不知掂量掂量身份,敢去勾引皇子,她那姿色模样,给人皇子做妾都不够资格。”
    “闭嘴,”见温菡肆无忌惮的口出恶言,这般不知礼数,确令人失望。董氏严厉说道,“蔓娘已过到正室,身份一事莫要再提。想将蔓娘与荣娘比下去,就好好收起心思,不要再同她二人作对。你打碎了御赐牡丹瓶,传出去是大不敬,我是你阿娘,自会尽力维护你,可你自己也该长长心眼。”
    温菡重重地咬着唇,瞥眼瞧向原先放了牡丹瓶的八宝橱,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夜色下的天街分外清冷,往大明宫方向的马蹄声清脆急促。巡夜武侯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可一瞧见高头大马上的郎君,便慌忙收起往日凶神恶煞的嘴脸,恭敬地候立一旁。
    李奕与李晟自建福门入大明宫,二人将马辔交与相随侍从。
    李晟望着李奕,清冷月光里如墨一般的双眸含着几许怒气,“三哥,为何要进黎国公府。”
    若想坐山观虎斗,就该将不务正业的戏演足了,进黎国公府岂不是引起二皇子怀疑。
    李奕抿嘴轻笑。
    冷峻淡漠的眉眼叫人敬畏害怕,可勾着自信与傲气的笑容亦能惊心动魄。
    “你也没反对,”李奕转身,二人并肩向蓬莱殿走去,“相信我便是了。”
    有时候要证明一件事,可以主动瓜田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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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罗网困羽翼

翌日,温荣简单梳理后便去了遗风苑,昨日好不容易做出的数样糕点,都被拿去招待了贵客,今日自己只能空着双手。
    春日化雪之时分外冷,湿漉漉的青石子路上薄冰还未完全化开了,木屐碎冰时咯吱咯吱作响。
    进了穆合堂,谢氏瞧见温荣的脸和双手被冻得通红,连忙起身将孙女牵至炭炉前暖着。
    见温荣缓和了些,谢氏才递过一封信来。
    温荣瞧见信封上的字迹便知是月娘的。
    陈府娘子的信如今皆是寄往遗风苑,遗风苑里的婢仆都为世仆或家生子,且祖母用人心里有数,都是可信得过的。
    温荣揭开了信封,昨日陈府夫人和娘子便已入京了。
    前几日温世珩在西苑里没少长吁短叹,说是御史巡按在洛阳知府府邸里搜出了陈知府贪墨的账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漫说是账本,如今在洛阳知府府邸里搜出金山温荣都不会惊讶。
    本以为陈府家眷会忧惶难当的,可温荣却发现陈府娘子书信的字里行间,不似去年那般压抑了。
    温荣心下有几分欣慰,改变不了,不如坦然面对。
    虽如此,可陈府娘子会进京,许是还抱了一丝期望。
    温荣将信放至一旁,望着谢氏说道,“伯祖母,明日我想与阿娘说一声,再过来住几日可好。”
    这段时日,温荣虽时常到遗风苑看望祖母,可皆是用过午膳就回了黎国公府的。
    谢氏颌首笑道,“若是你阿娘同意,我自希望荣娘能在遗风苑里多住些时日。”
    住在遗风苑,不但能陪了祖母,且平日往宣义坊寻陈府娘子也会方便上许多,在黎国公府里不论去哪,与谁一处顽,都似被人盯着……
    谢氏靠在矮榻上假寐。温荣捧着书闲闲地笼着炭火。很是惬意闲适。
    突然穆合堂里传来一阵蝈蝈的叫声,将温荣吓了一跳,才想起是绿佩之前不知从哪处草丛里捡到的,那蝈蝈本冻在雪里,温荣等人都以为它已僵死,不想装进小篾笼,又带至暖烘烘的内堂后,不几时就活了过来。
    谢氏听见声音也睁开了眼,瞧见温荣正愣愣地望着蔑笼,如夜星般明亮的双眸里闪着难得一见的稚气。
    纵是再无所求。也要护了孙女周全,再为她谋一个可靠人家。
    谢氏撑着矮榻直起了身子。温荣歉疚地说道,“打扰祖母歇息了,儿这就将蝈蝈放到耳房去。”
    “没事的,虫儿也喜欢暖和,”谢氏捻着天台菩提手串,笑着同温荣问道,“荣娘。你回来盛京也有些时日了,可曾瞧见中意的郎君。”
    温荣才端起茶碗,还未吃进嘴里了,手不慎一晃,茶汤溅了几滴至炭炉之中,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温荣被炭火烘得脸通红,干咳两声,轻声说道,“伯祖母笑话儿。”
    见温荣羞涩。谢氏轻笑一声,缓缓说道,“离二月中旬没几日了。”
    二月中旬是进士科放榜日,温荣知晓祖母在暗指什么,撅嘴说道,“儿还小,想多陪陪伯祖母。”
    绿佩与碧荷表面上在逗蝈蝈,耳朵却是竖着在听老夫人与娘子说话,若无意外,她二人就是娘子的随嫁侍婢,自然希望娘子嫁到好人家。
    绿佩没明白二月中旬是何意思,瞧见碧荷恍然大悟后面露喜色,更是好奇,冲着碧荷打眼色,碧荷却故意不理自己。
    绿佩拈着逗弄蝈蝈的灯芯草,轻轻抽了碧荷手背几下。
    痒痒麻麻的,碧荷一时没忍住轻叫出声。
    温荣嗔怪地瞪了二人一眼,两个小婢子不但不害怕,反而嘻嘻笑个不停。
    “这两小丫头都叫你惯坏了,”谢氏自己也好笑了起来。
    这几日谢氏仔细想过了,待林大郎顺利考上进士科,若林府大大方方地过来提亲,那确实是一门如意好亲事。
    只是林中书令那老家伙,若说他老奸巨猾,偏偏又是真正忠贤,且知感恩图报。谢氏摇了摇头,希望林正德自己想明白了,如此荣娘嫁去他府里才能顺心顺意。
    ……
    进士科考完后,林子琛算是了却了一件大事。
    整理了书案上厚重的五经正义,铺上双丝路单宣,亲自砚了墨。书房里散溢着浓浓的墨香,好些时日不曾作画,林子琛抬眼望着挂于正墙上的牡丹图,眉眼缓缓露出笑意……
    从瑶娘那得来的梅花玉扣九连环已被解开了,精致小巧的梅花扣整齐地码放在书案一旁,林子琛顺手压在了宣纸一角,今日作画却是格外的顺手。
    “大哥。”
    瑶娘突然跑进书房里,小娘子嗓子尖脆。林子琛握在手中,本挥洒自如的羊毫轻颤,一滴墨落下,散在了才画好的丹青之上。
    林子琛不满地瞪了一眼瑶娘,从早到晚都是咋咋呼呼的。
    眨眼间瑶娘已跑至林子琛书案前,婵娘跟在身后倒有几分歉意,只说没拉住了。
    原先林子琛要复习背书准备贡试,两位小娘子还有几分收敛,毕竟祖父和阿爷都交代了,谁都不允许打扰大哥念书。
    可如今进士试结束,瑶娘自然肆无忌惮。
    “不许看。”
    林子琛见两位妹妹都趴在书案前盯着才作的丹青,脸一红,作势要收起。
    “敢画不敢叫人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瑶娘早已一掌压在宣纸白色边角上。
    丹青里是一弯浩渺烟湖,水廊蜿蜒曲折直通挂着碧影纱的水亭,亭里娘子倚廊而立,轻风徐徐而过,月白轻纱衣裙如烟如雾地飘在廊上……
    “画里的亭台和小娘子都好生熟悉。”林瑶娘摆弄着仔细端看。
    婵娘早已知大哥画的是何人,留了面子给大哥,虽不语却笑得厉害。
    “这不是荣娘伯祖母府里的碧云亭么。”瑶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大哥,突然想起一事来,笑问道,“听说过几日乐园桃花就要开了,大哥可要与我和婵娘一道去游园赏花。”
    林子琛毫不犹豫地摇头道,“趁这几日国子监春假,我打算带轩郎去练习骑射。”
    瑶娘听罢很是诧异。“可我们是打算约了荣娘与轩郎一块去的。荣娘还未见过盛京里的桃花呢,大哥真不要一起么。”
    “好了,别逗大哥了,我们一块去便是。”婵娘拖着瑶娘出了书房,“大哥快继续画了,多画几幅与我们看。”
    林子琛面色五彩斑斓,化到嘴角,却是会心一笑。
    婵娘与瑶娘去寻了阿娘,准备同阿娘说去乐园赏花一事,才走至房外。便听见阿娘正与阿爷提到荣娘。
    两姊妹默契地止住了脚步,想知晓阿爷和阿娘何时去温府提亲。
    隔扇门里声音不大。可却一字不漏,清晰地传入二位娘子耳中。
    “……我看着温四娘品性容貌都是极好的,不若就定下了这门亲事。”甄氏对温荣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但品貌好,且又聪明,将来对琛郎也是个帮衬。
    林中丞听言不悦道。“我与阿爷同你说过不下一次,与温家走得近是因为慕娴是我胞妹,并非是要你去操心琛郎亲事。黎国公府如今情形你也是知道的,珩郎又是个执拗的性子,在官场上能自保便不错了,这次陈知府一案,也不知是谁劝住了珩郎,好歹在朝堂之上保持了沉默,否则这把火就该直接烧到黎国公府上。”
    甄氏对朝政一窍不通。被夫郎一说,只觉得惶惶不安起来,“那、那琛郎的亲事……”
    “再等等便是了,琛郎与温四娘年纪都不大,不差这一年半载的,吏部侍郎嫡子前年中了一甲第二名,也是到了年底才由圣主赐婚于永乐郡主的……”
    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瑶娘先才抓在手里把玩的鎏金铃铛不慎掉在了地上。
    林鸿彦快步走至槅门处将门拉开,看见正要转身离开的女儿。
    林鸿彦皱起眉头,厉声喝道,“站住,是谁教了你们做这等听人墙角的事。”
    不骂倒罢了,两位娘子或许就安生地回了房里。
    瑶娘嘴巴一撅,低声叨咕,“说的劳什子话还担心被我们听见,不就是因为自己也嫌臊。”
    “有你这么与阿爷说话的。”林鸿彦气得胡须乱颤。
    甄氏听闻动静慌忙走了出来,两边劝道,“好了好了,这是做什么呢,都少说两句。”说罢冲着婵娘和瑶娘努了努嘴。
    婵娘这才急忙拖着瑶娘回了琅园。
    晚膳时林府气氛有几分古怪,瑶娘气鼓鼓的也不愿与阿爷阿娘多说话,便连林子琛也没落得好脸色看。
    晚膳后林子琛到琅园寻了婵娘与瑶娘,期期地问道,“你们与阿娘说了去乐园的事么。”
    瑶娘冷哼一声,“不敢说了,保不齐你以后有多尊贵,我们怎敢邀你同游,我还怕误了人家娘子。”
    “好了,这事与大哥也没关系,别在这夹枪带棒的。”婵娘拉了瑶娘一把。
    林子琛先才便察觉到些端倪,瑶娘更是不会无缘无故冷嘲热讽的性子。
    林子琛面色一紧,“可是阿爷阿娘说什么了?”
    “哼,阿爷说吏部侍郎家的嫡子考中进士科后,取了人永乐郡主,那可是皇亲国戚。有了这先例,家里人都指着你去高攀呢。”瑶娘说罢气鼓鼓地甩下二人回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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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衔花向玉墀

林子琛惊讶地望着婵娘,“瑶娘说的可是真的。”
    婵娘无奈地点了点头,“若是阿爷真有那般打算,我们确不敢再邀荣娘同游了。”
    林子琛心猛得一沉。
    婵娘知晓大哥是对荣娘藏了心思的,见大哥面色紧绷,生怕大哥冲动做出何不明智的事来,忙劝慰道,“大哥先莫多想,待进士科放榜后再探探阿爷阿娘的意思,阿爷话也并非完全没了道理,荣娘年纪比我还小了,议亲一事是不急于这一时的。”
    林子琛冲着婵娘勉强地笑了笑,转身心事重重地回了书房。
    婵娘望着大哥失魂落魄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声,子女亲事,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荣娘那般好的娘子,门第亦不低了,阿爷怎还会有不满意的。
    ……
    得了阿爷阿娘同意后,温荣又暂时搬至遗风苑陪了祖母。
    这日温荣正在穆合堂里修剪初春冒新芽的锦松,绿佩匆匆地拿了一封帖子进来,本是寄往黎国公府的,黎国公府里的管事瞧见是宫里来的帖子,忙立时差人送到了遗风苑。
    温荣接过泥金贴,是丹阳公主邀请进宫看皮影戏和下棋的。
    不想丹阳公主还记得曾提过要与自己弈棋。
    温荣与祖母说了请帖之事后,谢氏沉吟片刻问道,“可还请了别人。”
    “还有应国公府的谢大娘子。”温荣翻看帖子,帖子字迹清秀,看来是丹阳公主亲手所写。
    谢氏这才颌首道,“谢大娘是个稳重的,去宫里走走也好。”
    谢氏知晓谢大娘的品性是极好的,且有听闻谢大娘与丹阳公主相熟,那日太后寿辰丹阳公主亦主动替荣娘解了围,如今想来,丹阳公主的品行该是不会差了。
    提到公主,谢氏便不免想到了德阳公主。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圣朝虽礼教不兴,女子也少有束缚,可德阳公主行事却太过不拘伦常礼法。
    好在德阳公主如今已另建公主府,并非是住在宫里。
    ……
    丹阳公主的寝殿在大明宫的凤阳阁。
    温荣下马车后便有女史上前相引,几人走上玉街廊桥时,温荣忽瞧见一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迎面而来。
    银白蓝海流云纹蟒科袍服,玉面上挂着和煦的浅笑。
    三皇子李奕走至二人面前,待女史和温荣拜礼后,笑问道,“荣娘也过来了。”
    温荣微微蹲身。后退至一旁,为某人让开了路。
    分明是叫人移不开眼的精致俊朗。温荣却不愿抬眼多看。
    李奕对温荣的疏离已是习以为常,转头与引路女史道,“你先去丹凤阁。”
    女史一愣,为难地看着温荣,“这……”
    “丹阳也请了某,你与公主说了,某有关于围棋的问题请教温四娘。某自会带着温四娘一同过去。”
    三皇子虽对政事无兴趣,可品行却是有目共睹的,女史听言不再多问,欠身同李奕行了礼,独自往丹凤阁方向走去。
    温荣警惕地后退了两步,面色不虞地问道,“不知三皇子有何事。”
    “荣娘是否对我有误会。”四下已无外人,李奕倒也不拐弯抹角。
    清朗温润的声音犹如翠玉相击,很是好听。
    温荣垂首不语。前世的种种确实是误会,若不是她误以为他是良人,也不至于落了那般下场。
    见温荣沉默,李奕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委屈说道,“荣娘与某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丹阳公主还在等了奴。”温荣不得已提醒了李奕,她今日是丹阳公主邀请的宾客。
    李奕无半分让开的意思,只惯常的温文儒雅平易谦虚,“荣娘,若是某有得罪你的地方,不妨直说,若错了,某自会道歉。”
    “三皇子与奴鲜少往来,何来得罪一说,若奴的言行令三皇子不喜,还请三皇子宽宏大量不与奴计较。”
    温荣面上不怒不喜不惊,至多是一丝不耐。
    李奕还不愿将眼前的小娘子就这么放走,有问题还未问出口。
    是关于梦中的江南之景,烟柳幕桃花,红玉秋沉水。
    梦里的白堤石桥,亭台锦鲤,比江南山水画还要清晰鲜明。
    自己从未去过江南,这究竟是胡乱想象,还是眼前小娘亲口描述的风景。
    温荣欠身后便要绕过李奕离开。
    “好歹某也是皇子,可荣娘一点也不怕。”李奕见没得到自己允许,温荣已捻裙快步向前走去,不禁有几分孩子气地说道。
    “三皇子何须为难了奴这么一个无关人,奴已在街廊耽搁了许久,担心丹阳公主怪罪。”温荣与李奕擦身而过。
    她说了她是无关人。
    温荣的双眸如深潭一般黑亮,自己似被绑缚在顽石之上,还未挣扎,便已沉入了潭底,可在她眼里,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惊起。
    李奕跟在温荣身后走下玉街廊桥,温荣隐隐觉得不妥,可又想着快些摆脱了李奕,故脚步不停地向丹凤阁走去。
    “看来荣娘对宫里很熟悉,你知道丹凤阁在哪里?”李奕嘴角弯起,笑容干净。
    温荣娘只进过一次宫,而且是直接去了朝武太后的延庆宫。
    第一次走,就如此熟门熟路了,在他人目光之外,李奕也会露出一抹玩味浅笑。
    温荣心下一惊,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好在是还未曾走远。
    不得已止住脚步,温荣微微蹲身说道,“先才女史与奴指点了一二,之后却是不知了,还请三皇子指明。”
    李奕有几分好笑,早知会这样自己就不该开口,让她一路带到丹凤阁,到时再看看她如何自圆其说岂不更有趣。
    看来自己还是舍不得为难了她。
    三皇子与温荣一前一后地进了丹凤阁,丹阳公主见到温荣笑着迎了出来,看着李奕嗔怪道,“今日本就是请了荣娘过来以棋会友的,你半路拦了人家,知道的说你痴棋,不知道的还说你怠慢了贵客。”
    “丹阳说的是。是某疏忽了。”
    李奕果然是个知错能改的。
    丹阳领着温荣往侧殿走去。“五哥与琳娘已经到了好一会了,今日我特意请了江南东道的灯影伎人,你是杭州郡回来的,想来会喜欢。”
    温荣感激地笑道,“公主记得这等小事。”
    说话间二人进了侧殿,殿里端正摆放了数张食案,食案上是精致的宫廷御点,谢琳娘笑着起身向二人迎了过来。
    五皇子见到来人,放下手中茶盏,俊颜之上无半点表情。
    人齐了。丹阳公主吩咐伎人开始演起了灯影戏。
    丹阳公主点的是《二度梅》,因请的江南东道的影伎。故配乐多用了江南丝竹,曲调高亢激昂里不失婉转优雅。
    未看出丹阳公主亦是性情中人了,对戏里人物遭际境遇唏嘘不已,好在结局可算团圆美满,这才摁了摁眼角,露出笑来。
    丹阳公主又客气地请温荣与谢琳娘点了几出……
    午膳后二位皇子谢过了丹阳公主的招待便自回了蓬莱殿,丹阳公主则领着温荣与谢琳娘去丹凤阁高处观赏宫景。大明宫里殿堂遍布,廊榭相连,好一派古朴壮观的景象,只是温荣对宫里的一切已是再熟悉不过,故少了几分兴致。
    丹阳公主与二位娘子说了一会话,便吩咐了婢子摆棋盘,与温荣说道,“荣娘可别怪我失礼,着实是仰慕你棋技多时了。今日难得有此机会,岂能不叫我等开开眼界。”
    谢琳娘亦是笑说道,“太后寿宴那日,虽只与荣娘下了数步,却已令我好生佩服。”
    温荣好笑道,“你们二人一唱一和的故意来消遣我呢,那日琳娘与我不过是走了开始,也来浑说嘲笑。”
    “我们棋上见真章便是。”丹阳公主拍了拍云锦金凤小夹袄,先在棋盘前坐下,“琳娘便先让我同荣娘对弈上一局。”
    丹阳公主很是爽快,本以为丹阳公主好棋必定亦擅棋了,不想不过是数十步子,丹阳公主便已甘拜下风。
    弈棋时,丹阳公主特意命女史在旁记下二人走的每一步,并标了步次顺序,初始温荣只道是公主要研究了棋局,也未做他想。
    三人一共下了四盘棋,丹阳公主局局都输,温荣与谢琳娘有想过故意让子了,不想丹阳公主棋技虽拙,心眼却明,只说若是不拿出真本事,暗暗让了她,才是真真地瞧不起她。
    约莫输什么也不能输了傲骨便是这个理。
    丹阳公主的棋艺着实令人不敢恭维,一局便知丹阳公主平日里是从未研究过棋局的,温荣只诧异了既如此丹阳公主为何还对弈棋如此敢兴趣。
    申时初刻,丹阳公主吩咐车马送二位娘子出宫,丹阳公主忍不住夸了荣娘的棋技比那棋侍诏还要高明上几分,更意犹未尽地约了温荣与琳娘下次再进宫弈棋。
    今日温荣走的棋谱,很快便被送往蓬莱殿。
    李奕仔细看过后摇头笑道,“丹阳不擅棋,如此也看不出温四娘的真功夫。”
    李晟听言面色不虞,在背后窥视觊觎他人棋技,李晟觉得此举实为不光明,冷声说道,“如此不若真心同温四娘求教。”
    “她对你我避之不及,”李奕善解人意地说道,“何必叫人为难。”
    李晟放下汝窑青瓷茶碗,抬眼说道,“那与棋侍诏弈棋便是,一次尚可,久了三哥你认为温四娘会不知晓丹阳的意图。”
    李奕舒展轻笑,要多久?
    若说李奕的笑容如春风里的桃李杏粉,李晟便是冰雪里的暗香凛梅。
    在二位皇子身边伺候的宫婢,一时红了脸,埋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李奕将棋谱交予内侍收起,不经意地问道,“五弟前日去了房大学士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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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麦子是渣渣,昨天十二点后困的眼睛睁不开了,今日早上一边上班一边偷偷用手机戳着改完传上来,晚上还会再写一章的。
    感谢xjcs亲的粉红票票,么么哒,麦子一定会更努力的!
    这两天看新闻心里只觉得很难受,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各方各面都多一分警惕。
    早安,祈福,同在……

  ☆、第九十七章 金榜落世凡

李晟面色无异,淡淡地应道,“听闻房大学士自东市书肆里寻得前朝字帖善本,某无事便去看看。”
    李奕听言颌首笑道,“可惜那日某与二哥一道去了南书房,否则能同五弟一道欣赏前朝善本了。”
    李晟眼睫不抬,“三哥正事要紧。”
    ……
    春雪化尽后好不容易迎来纯粹的晴天,温荣去遗风苑库房里整理了老墨。
    前日谢氏瞧见温荣绘丹青,这才想起库里有许多夫郎收藏的古墨。
    温荣喜好颇为独特,贵家女娘素来是喜欢盛满妆奁的胭脂傅粉,可温荣却是老墨古籍收藏了许多。
    谢氏知晓后并不诧异,当初夫郎也这喜好。
    库房里杂七杂八堆满了箱笼,幸而管事妈妈的记性好,前黎国公收藏古墨的是一只小皮箱。
    先才温荣从穆合堂出来时,谢氏与汀兰便开玩笑地说到,那库里的许多箱笼,是要与温荣做了陪嫁的……
    绿佩与碧荷跟在温荣身旁,取出了小皮箱后,管事妈妈为确认是否还有遗漏的,随手打开了皮箱旁的几只箱笼,一只堆满了字画,瞧着画卷上已有些许黄斑,温荣自是心疼的紧,改日要与祖母说了,字画也该整理。
    另一只箱笼里是满满的闪得人眼花的金银器皿。绿佩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温荣与管事妈妈倒是见怪不怪。
    晒墨前,温荣先在篾匾上仔细铺了一层生宣,将老墨一块块码好了,与碧荷二人一道抬至庭院。
    回厢房后温荣抬眼瞧见橱柜里银钏锦盒,是林大郎至遗风苑时与自己的礼物。
    温荣未多想,自锦盒里取出那方潇湘八景漆烟徽墨,徽墨起了薄薄一层湿气,看来是才做成不久的,陈色质地与描金都极好,是值得收藏的尚品。趁着春日阳光不烈。晾晒数次便能长存了。
    温荣摆弄了几番,倒是另眼相待,小心地在漆烟徽墨下垫了一层方帕,亲自端至庭院里。
    “娘子,二郎过来了。”绿佩得了消息,提着一只蝈蝈笼过来寻娘子。
    这几日绿佩与碧荷的日子亦是闲适得无趣,二人不知从何处学来了斗蝈蝈,碧荷不过是得空了玩上一会,绿佩却时时提着那篾笼子。
    温荣至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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