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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孕连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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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殷是米家推荐到刘县尊身边的人,天然烙印里就是米家派系的人。既然他得了米家的好处,在别人眼中算是米家信任的嫡系人马,他又何苦拒绝了米家给出来的好意呢?
  站队嘛,赵子殷是不拒绝的。
  想做点子事情,想混出点成绩,这些事情早晚是一定会碰上的。赵子殷来灵安县城前,已经完全有心理准备了。
  灵安县衙门的后宅,是县尊刘元德的内宅。
  米振元领着赵子殷前去拜会了刘县尊,被仆人引到的地方,就是内宅里的待客花厅。
  从观察到的这点子小事上瞧来,赵子殷就明白着,米家在灵安县城里,一定是被刘县尊引为了心腹知己。对于一门心思要投靠刘县尊的赵子殷来讲,这完全是好事啊。
  花厅内,仆人引路后,便是躬身告退。待丫环上了茶水后,同样是福礼告退。一时间,厅内剩下了赵子殷和米振元二人是相坐对饮。
  时间慢慢流逝,约过了有大半个时辰的样子。
  厅外,传来了男子的笑声。
  随即,是木屐走在地板上的“踏踏”声。
  片刻后,赵子殷抬头,就看见了三人走进花厅内。打头之人,玉冠锦衣,眉目俊朗英气,一幅翩翩世家公子的模样。后面二人,一人是幕僚打扮,一人是侍卫打扮。
  在两人的促拥下,世家公子是谁?不肖多想,赵子殷都明白着,这位必然是刘县尊吧。
  恍然之间,赵子殷在行礼后,不自觉的用上了他的望气之法。
  望气之法,前世赵子殷求而不得的法门。
  这一世,赵子殷虽然未曾修炼道家法门,却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补偿,他天生就得了这样一门神通。不学,即会。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赵子殷在行礼后,顿时大惊失色。
  “见过县尊大人。”
  “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快快免礼。”刘元德是气度潇洒,对米振元说话时的语气更是随和近人。只是,在看了赵子殷大变的脸色时,忍不住失笑出声,问道:“你就是振元贤弟所说的连襟赵子殷?本官何处不妥,让你的神色是迟疑不定?”
  “县尊大人步伐磅礴,行来之时,犹如临渊之山般宏壮雄伟。在下一时被大人气势所震撼,有所失态之处,还望大人海涵一二,原谅一二。”赵子殷拱手回话,诚恳的道歉。
  嘴里如是讲,实则真正让赵子殷心神振动的,是赵子殷观察到的刘元德的本命之气。
  气运,是什么?
  众生本命之气,集而众之,就是天下运势。
  望气之法,观察到的一为个人的本命之气,二为个人的当下运道。
  本命之气,有九等之说。
  九等灰气,山野流民之气,不入法度纲常,福祸难测,无善终。
  八等白气,平民气,为官者,末流九品、八品小吏。
  七等浅红,为官者,七品县令。
  六等正红,为官者,六品郡同知。
  五等浅黄,为官者,五品郡太守。
  四等正黄,为官者,四品州府尹。
  三等淡青,为官者,三品节度使。
  二等纯青,为官者,二品尚书。
  一等淡紫,为官者,一品宰相。
  特等纯紫,王侯气,世间所罕见,少之又少。
  当然,以上的本命气,是指盛世之时的修道人士依命格气运而排序。实则,乱世之时,龙蛇草莽起伏,天地变数存在,天机就难悟明了。
  目前,谁又能想到呢,这个大梁朝的天下,已经快要到分崩离析的时候啊。重活一回的赵子殷是知道的,大梁朝要完了。所以,他在看到刘元德头上的淡紫色本命之气时,才会惊讶的心神动荡啊。
  这是头一回,赵子殷亲眼见到了,紫色的本命之气。
  重活这些日子,赵子殷在他“羡慕嫉妒恨”的沈铸身上,也不过是看到了正黄色的本命之气。那时候,赵子殷都惊讶于沈铸是他见到的命格最贵之人。谁料想,他赵子殷欲投靠的刘县尊,是命格更加贵重的贵人啊?
  上苍真是钟爱某些特殊的人物啊。
  赵子殷只感慨这一句。
  想他赵家几代经营,赵子殷的爹,赵传福老爷也不过是浅红色的本命之气。赵子殷的两个嫡出弟弟,赵子齐同他爹一样是浅红色的本命之气,赵子厚更是只有白色的本命之气。
  这一辈的赵家子弟,赵子殷的命格可谓是最好之人,也不过是区区正红色的本命之气。
  目下一看,人与人,不可比啊。


第10章 
  “哈哈哈……”花厅之内,刘元德笑得挥洒自如,笑罢后,他自走到花厅主位上落座,摆手又道:“伍先生,你且也坐吧。”
  伍恒卿,刘元德的谋士。一身幕僚打扮,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诺,主公。”
  伍恒卿拱手回话后,在刘元德下面的位置上落座。只不过,在落座后,伍恒卿是仔细的打量了赵子殷一眼。那一眼,像是鹰视狼顾,让赵子殷有一种后脊背发凉的感觉。
  也是伍恒卿打量的这一眼,把赵子殷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一注意,赵子殷发现了伍恒卿身上的几个特别之处。
  一时间,赵子殷心神更是越加的动摇了片刻不止。
  前世,赵子殷进了世外修真,求长生之人的世界。所以,他对那个法术纵横,神奇莫辩的世界是有一定了解的。
  一剑一莲一仙门,
  一山一月一婆娑。
  以上,指的便是天下十三州的六大修士门派。
  剑,指的是虎踞中原,纵横并州、雍州、兖州、豫州,这四州之地的剑盟。当然,这个以仙剑为标志,号称修士界第一大门派的存在,是大梁朝皇家背后的支持者。
  莲,指的是北方第一大派系的莲台寺,它盘踞于幽州、冀州、青州。其门派的标志,是一尊莲台。
  仙门,自然是指蓬莱仙门。据说,蓬莱仙门的总部,是在海外仙山。近百年来,蓬莱仙门一直是占据着徐州、扬州。
  山,则是圣山盟,起于昆仑山。据传闻,圣山盟与莲台寺之间的瓜葛甚深,它的门派标志是雪莲花。在中原活动甚少,主要是行走于凉州与西域。
  月,就是斜月阁,是目前六大门派中,唯一个成员全为女子的大门派。它的标志是一弯斜月,占据了益州一地。
  婆娑,又指婆娑山庄,是荆州、交州当地的南方大派。这个门派亦是最神秘莫测的。有传说,他们外出的弟子,都不会以真面相示人,总之,就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中一样。
  “子殷无需多礼,也坐下吧。”
  在赵子殷给伍恒卿颔首以示礼数时,刘元德发了话道。
  “诺。”
  赵子殷回话后,是回了他的位置坐下。
  此时,赵子殷不敢多看了伍恒卿的方向,他怕他多望了一眼,他心头的某些猜测,就是落入有心人的眼底。
  伍恒卿有什么特殊之处?
  赵子殷那粗粗的打量,就在这位毫不掩饰的县尊幕僚身上,发现了一些明晃晃的东西。
  伍恒卿腰间的玉佩上,刻的图案是云中楼阁,这是蓬莱仙门的标识。赵子殷用望气之法观察时,并没有在伍恒卿的头顶上发现他的本命气,相反,是见着伍恒卿本人身上罩有一层淡淡如水雾般的白光。做为一个前世挺失败的修道人士,赵子殷知晓,这是修行道法后才会出现的情形。
  修士界之人求长生,是为了打破命运的凡篱,所以,自然要破除本命之气,以为修行的第一步。这一步后,才是正式的踏进了神奇莫测的另一番天地。但是,长生难求,众生的命运更不是区区一些修士门派能左右的。
  若不然,世间何来真龙天子之说。
  至少,后来的赵子殷便知道了一个修士界里,最真实的秘密。
  口出天宪,统驭江山社稷的人,是集凡俗云云众生之愿的天子。而不是那些躲了幕后,自以为操纵了天下的修士。修士们不想治理天下,一言出,而天下从吗?
  非是不想,实是不能。
  也就是那时起,前世的赵子殷就知道了,他前世的人生,是被人安排了一条不归路。因为,他不是正统的进入修士界,而是被师傅丹秋子当作棋子使用。所以,前世的他与他的家族,才会在师门投资失败后,落下被抛弃的黯然结局。
  赵子殷想,偏偏前世的他仍然不甘心啊,硬要挣扎。最终,不过是更加惨淡的收场。
  “振元,衙门里的主薄一职空缺,本官属意你来担任。至于你原来的职位,就由你这位妻弟接手吧。”刘元德通告了一声他的决定。
  米振元听后,对赵子殷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齐齐起身谢过。
  刘元德摆手示意二人落座,又继续说道:“本官吩咐了米氏,置下酒菜招待你二人。你们是一家子亲戚,本官也就不打扰你们谈些往年趣事。”
  “谢县尊大人的一片心意,属下感激不尽。”米振元起身谢话道。
  “谢县尊大人的赏识。”赵子殷同样起身谢话道。
  讲了这些话后,刘元德没有喝茶之意,就是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他身后自然跟着的,是同样起身要告辞的幕僚与侍卫。
  只待走到了花厅门口处时,刘元德停下脚步,回头又笑道:“对了,振元啊,为本官代句话给令尊。就说宋城的事情,他办的很好,本官很满意。”
  话落后,刘元德不待米振元答话,施施然的离开了。
  刘元德一行人离开后,米振元却是无心饮茶,他想了片刻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米振元也想通了,八品主薄的位置为何会落了他的头上。想必不是妹妹的功劳,而是父亲大人为县尊做的事,让这位满意了,所以,这是回报啊。
  就在此刻,花厅处,一道明媚如春的笑声传来,那声音的主人由远及近,一路行来,步伐优雅而动人。待赵子殷看得仔细时,发现是一位穿着水蓝袖裙,头带天蓝色绒花,梳妆打扮简结,微施粉黛的佳人。
  “妹妹见过哥哥。”
  佳人福一礼,又把目光从米振元的身上挪开,望向赵子殷后,再福一礼,道:“这位想必是赵家表哥吧?”
  “米家表妹多礼了。在下正是赵家庶子,赵氏子殷。”
  赵子殷同样拱手回礼,表明了身份。
  在米振元、赵子殷,还有这位刘县尊的妾室米姨娘三人述旧交情时。刘县尊与他的幕僚伍恒卿也在讨论着,花厅内的三人。
  “恒卿,你如何看?”
  刘元德问的没头没尾,伍恒卿却是仿佛听明白了一般,从容回道:“主公在灵安县得米氏助力,显而易见的是事半功倍,最合适不过。”
  “至于那赵子殷,据属下观察,他算得命格不错之辈。祖宗尚有福祉,六七品官位也坐得。”伍恒卿得出这样的结论,自然是推算了一翻赵子殷面相的。
  若赵子殷在此,必然夸赞了伍恒卿的相面之术。
  修士界认为的本命之气,这说的是一个人的命格与器量。若把官位比作水,那么本命之气就是容纳水的杯。你有多大的杯,才能装纳了多少的水。所以嘛,就像是赵子殷有正红色的本命之气,说明他有当了六品官的命格。至于,能不能有那个运道,坐上了那个六品官位置,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气运,气运……
  光有本命之气,没有运道也是不成。这二者,是相辅相成。


第11章 
  五月,天气最是炎热时,赵子殷收到了家书。
  “李氏的两位表姑娘来家做客吗?”赵子殷看完家书后,自语一句话后,陷入了沉思。
  赵子殷的嫡母李氏,娘家有两个侄女。此回李氏的两位表姑娘都来赵家做客,让赵子殷陷入了回忆的是李氏大姑娘。因为,这位李大姑娘庶出,前世还是赵子殷的未婚妻,是在杜明月嫁给赵子殷之前,与赵子殷订亲的女子。
  只不过嘛,这位李大姑娘后来得了疾症病逝了。然后,前世的赵子殷就莫名的有了“克妻”的名头。谁让事实任于雄辩呢,前世的赵子殷是先死了嫡妻,再死了第二任未婚妻。有这等克妻名声后,婚事自然不太那么顺遂。
  最终,前世赵子殷的嫡母李氏和养母杜姨娘二人合起来出力,庄户贫家女出身的杜明月便被塞给赵子殷为继妻。
  要不然,前世的赵子殷是一个八品官老爷的儿子,再如何落魄的话,也不至于娶一个庄户贫家女的。
  当然,今生的赵子殷不想背个克妻的名声。所以,在他重生之后,他没多想就直接与养母杜姨娘谈拢了他的未来妻子人选。然后的事情,不肖多讲,便是杜明月嫁进了赵家。
  只是,赵子殷没想到的事情,是这两位李家表姑娘居然会来赵家当娇客?要知道,前世可没这么一出戏的。赵子殷忍不住想,这算不算某些轨迹开始改变呢?
  赵子殷如何想,都不重要了。
  事实是赵子殷在灵安县当了文书,正努力为衙门办差事。李家两位表姑娘呢,则已经在赵宅里做客人啊。
  封县城赵宅中,两位做客的李家表姑娘受到了目前当家的二少夫人马芸英的妥当安排,住进了悦然轩这个小跨院里。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的杜明月,作为了赵宅的庶子媳妇,自然也是要时常陪着二弟妹马芸英招呼一下李家二位表姑娘的。
  五月莲子香,莲子糕是最应季节的美食。
  在悦然轩的小跨院里,有小小一塘的夏荷,开得正美不胜收。
  午后,悦然轩的正屋廊下,摆了小茶几,呈上了香酥味浓的莲子糕。女眷们坐了四周,边品了茶,边尝了糕,说说笑笑间,好不热闹。
  “一塘娇荷羞怯怯,
  碧波轻拂晓风来。
  糕子香薰客人醉,
  遮是袅袅美人怀。”
  吃得正兴起时,李二姑娘指着不远处,风吹拂着的一小塘夏荷花,随口咏了一首《赏荷》诗。在场的女眷里,马芸英最是高兴的唤了好。
  “五月莲子香,
  风景正好赏。
  娇荷映绿叶,
  一塘夏时光。”在李二姑娘后,马芸英毫不怯场的接上了一首《咏莲》五言句。
  在坐的四位女眷中,杜明月是最尴尬之人。
  她本不识字,出身贫家。嫁进赵宅后,才是慢慢开始学了些许文字,粗通都谈不上,如何会吟诗做词?
  “好,好。真是太好了。可惜,我一个文盲,只听着耳里叫好,就是说不上来哪好?”杜明月自贬了两句后,对李大姑娘说道:“要不,还是大表姑娘来评评,究竟哪处最好?”
  这等表现的机会,杜明月很爽快的让了出来。
  李大姑娘笑得温柔,浅浅对杜明月颔首后,说道:“随兴而起,咏物言景。二表嫂,还有二妹妹的诗,都是极美的。想我就没有这般的急智,若我想言一诗,需得许久时间。等,都得让二妹妹这等性急之人,等得心慌慌。”
  话落,李大姑娘就是自嘲一笑,又道:“二妹妹,你可不许再讲我这性子慢吞吞了。我可是夸了你的诗好。”
  李二姑娘伸手拈了一小块莲子糕,似乎品着,似乎尝着。待糕点吃完了后,李二姑娘才是拿了帕子,一边慢调斯里的擦着手指,一边回道:“大姐姐的性子,是温吞了些。这些年里,我都习惯了。”
  这李二姑娘的漫不经心,让杜明月觉得气氛异样啊。杜明月就会意的望了眼二弟妹马芸英。见马芸英对她使个眼色,装作对李氏两位表姑娘之间的某些矛盾,是视而不见的样子。杜明月便是心中有数了。所以,杜明月就是端起茶盏来,做了一个闲闲的看客。
  等着这一场赏荷品糕会是差不离散场后,马芸英和杜明月一起告辞了。
  住了悦然轩的李氏二位表姑娘,自然是留在了小跨院内,相顾无言,静然无语。
  时间恍然过了许久,又似乎未曾流逝一般。
  李二姑娘打破了沉寂,她道:“你打什么主意,当人不知道吗?”
  “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真当姑母是好说话的,你就得寸进尺,也不怕丢光了咱们李家的脸?”
  李二姑娘说话不客气,李大姑娘越发的沉默不语。
  良久后,在李二姑娘似乎要回屋里时,坐了廊下的李大姑娘开口,说道:“你不乐意嫁来赵家,嫌弃子厚表弟是嫡次子。我愿意做为赵李的小字辈联姻人,我就是心甘情愿捡你不要的婚事,我都万般求你了,二妹妹,你何苦还要为难我?”
  “哼……”
  李二姑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子厚表弟是嫡出,你是庶出。嫡庶不匹配。”
  “就算你乐意,你知道姑母就会乐意吗?”李二姑娘笑得嘲讽味十足,道:“姑母不可能让子厚表弟娶一个庶女的,哪怕这个庶女是姑母的亲侄女。侄女,能亲过儿子吗?”
  “我劝你,不过是免得你丢了李氏的脸面。”李二姑娘说完话后,起身走到李大姑娘的跟前,俯视着庶出的姐姐,气场十足的再道:“虽然,我不晓得你是如何说动祖母的,此次,我们姐妹俩一起来姑母家做娇客。不过,做人啊,最要紧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话落后,李二姑娘从庶姐的身侧走过,施施然离开了。
  李大姑娘望着嫡妹离开的背景,一双手在袖中是握得紧紧,她的双眸之中,满满全是不甘的神色。


第12章 
  晚间,已经是夕食后,各小院快要掌灯歇息的时候了。
  杜秀娘在冬藏苑里小坐,与杜明月说了李家两位表姑娘的事情。她道:“那是夫人娘家的亲侄女,她们之间有争端,你莫要多管。甭论是对是错,总之,与你和子殷都无甚关系。你可千万不要插一脚,凭白的与夫人恶了关系。”
  杜明月点头,回道:“姑姑放心,我省得。”
  对于李家两位表姑娘,杜明月是乐意远着些的。她又道:“我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护了腹中的孩儿平安出生。李家两位表姑娘那儿,我能离着远些,自然远些。”
  “府里的主母,是母亲。府里管事儿,是二弟妹。我就是一个闲人,与悦然轩走动少些,也说得过去。”杜明月解释了她的做法。杜秀娘听后,满意笑了,回道:“这般便好。”
  “对了,姑姑,有一事儿,我要与你说说,问问你的意思。”
  杜明月对李家两位表姑娘的事情不在意,对她夫君赵子殷的事情是万般关切的。所以,杜明月说了赵子殷寄来家书上提的事情,道:“夫君讲,他在灵安县的差事,已经妥帖下来。他想着,待来年孩儿也是大些了,就让我随他去灵安县那边居住。”
  “只是……”
  杜明月迟疑了,她问道:“只是我考虑着,太婆婆和嫡婆婆二位长辈那里能答应吗?”
  长辈在家中,晚辈哪能去外边逍遥自在?那是必需要在身边孝敬侍奉的。杜明月是孙媳妇呢,她就担心赵子殷的提议,会不会让府中的长辈们心里有疙瘩?
  能夫妻恩恩爱爱的腻歪了一块儿,杜明月是巴不得。
  可再是想夫妻团聚了,杜明月也不希望坏了夫君在长辈们心底的形象。
  这不,杜明月拿不定主意了,就跟姑姑杜秀娘商量法子。
  杜秀娘沉吟片刻后,说道:“等你平安生产后,再慢慢与子殷商量商量。反正要来年才会提这事。年节时,子殷在家的时间长着了。你们夫妻二人慢慢谈。”
  “总之,你也别瞒着什么。把你的难处与子殷好好说说,他一直是个稳当的性子。事情最后成或不成,不恶了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就不算坏事。”杜秀娘的建议,杜明月是听得仔细了。
  杜明月心头也在盘算着,如何拿捏了分寸,到时候与夫君好好的谈谈这些家庭琐碎事。
  倒不是杜明月不想与夫君赵子殷来个夫唱妇随。只是,杜明月是心头有苦自知,她啊,对那些红颜知己会得什么诗啊,词啊,画啊,琴啊,棋啊的东西,完全是十窍通了九窍,实则一窍不通。
  六月,天更热了。
  原在书院里读书的赵子厚,在某日晚间,被亲娘李氏留了下来。
  喜字堂内,母子二人述了话。
  夫人李氏一边打量着小儿子赵子厚的神色,一边提了话头,道:“你二哥今个春,是成了亲。为娘心底的大石头是落下一块。按说,你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了。”
  “子厚,跟娘说说,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夫人李氏打趣道:“你说了,娘相看时,才好清楚给你挑个什么样的姑娘最合适。”
  嘴里如是讲,夫人李氏的心里头,却是盘算着把娘家侄女娶回来当小儿子媳妇,算是亲上加亲。
  那会儿,夫人李氏给嫡长子赵子齐挑媳妇,是巴望着家世好,姑娘沉稳大度,能一肩担起宗妇的责任。现如今,给小儿子赵子厚挑媳妇,夫人李氏自然是想可心着挑了顺眼舒服的。
  在夫人李氏看来,小儿子不是宗族嗣子,将来挑赵家大梁的自然也不是小儿子。她啊,对小儿子媳妇的家世,也就是不挑剔的。
  李二姑娘这个娘家的嫡亲侄女,在夫人李氏眼中,模样好,性格也是爽快。配上小儿子赵子厚的木讷,二人真真是互补调合着。
  “啊……”
  赵子厚涨红了脸,半晌后,憋不出一个字来。
  夫人李氏看着小儿子的受囧模样,是哈哈笑了起来。
  次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与母亲的谈话,让赵子厚心里起了波澜。他在去书院的途中,叫停了车夫,半道里进了一家琴社,是买下了一架弦琴。
  打出了琴社后,赵子厚神色颇是复杂。那模样似乎忐忑不安着,又似乎有许多的期许?
  《诗经》中的关睢篇有言。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一夜忽如发,春心懵懂的赵子厚是积攒了所有的勇气,在午时守候在了书院的后山亭阁中,弹响了他无数次想弹给某位姑娘听的曲子。
  一边是琴声悠悠响起,一边是赵子厚浅吟的诗句,那首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让赵子厚是缓缓念来,瞬时间,浓浓的暗恋味儿,更是跃然而出。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远远的倩影来,赵子厚的声音微颤抖了一下。他忙是稳定了心神,再是弹了一遍曲,吟了一遍诗。
  只是,待倩影未停留的走了后,赵子厚是失落的低了头。
  原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吗?
  “傻子,请你吃鲜桃,从树上新摘的。”
  少女的笑声,从赵子厚的身后传来。接着,是一个大大的桃子,搁了赵子厚琴边的石桌上。
  “你都听到了?”
  赵子厚抬头问话时,声音有些结结巴巴,一张脸更是像着火一样的红通通了。
  “嗯,若未听到,哪会赠你鲜桃。真傻……”
  少女满脸的调皮味道,逗得赵子厚是一愣一愣的。马上,赵子厚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念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傻子……”
  少女哼了一声,笑嘻嘻的远去了。只是,从少女离开的背影处,幽幽传来一话,道:“我爹是初八的生辰,你是他欣赏的学生,你不许忘记来我家给我爹贺生辰……”
  “我一定记得的。”
  赵子厚肯定的回道。
  只不过嘛,待少女早走得没影儿了,赵子厚才发现,他本来想赠给少女的弦琴,似乎还在石桌上放着呢。
  赵子厚暗恼的拍了一下额头,他想,《诗经》卫风中的木瓜篇有言,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赵子厚得了心上人的鲜桃,他想赠心上人喜爱的弦琴啊。结果,一见心上人的笑颜如春花般美丽,他居然就忘记了。
  赵子厚恨恨想,真该死,他好蠢啊。


第13章 
  初八,赵子厚带着一种见未来岳父大人的心态,拜访了学院里的先生。
  结果嘛,对于赵子厚来说,这是一次胜利的会师,这是一次可喜的祝寿。在先生家中,赵子厚赠了心上人弦琴,得到了心上人的肯定答复。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心上人的这么一句回复,让赵子厚从先生家拜访归来后,整个人还是高兴得晕晕糊糊的。以致于李大姑娘在喜字堂碰上赵子厚时,这位压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表姐在旁边对他福了一礼。
  直到李大姑娘的声音传来,才是惊醒赵子厚的某些美妙幻想。
  “表姐,子厚失礼了。”赵子厚是人如其名,挺老实忠厚的一孩子。他回礼时,满是歉意。
  李大姑娘善解人意的回道:“哪里的话,表弟刚从书院归来,想是思索学业上的问题。是我打扰你了。”
  赵子厚连连摆手,二人是客套了几句。接着,赵子厚就是拱手作礼,准备告辞离开。
  在此时,李大姑娘发现了赵子厚的腰间,佩着一个挺精致的荷包。荷包上面绘有青竹的纹样,挺适合赵子厚这个年纪的少年男儿戴着。只是,荷包的来路呢?
  李大姑娘对赵子厚是视为了她自己未来的良人,她自然是万般注意了赵子厚的一举一动。在早晨赵子厚出门时,李大姑娘可没有发现表弟的腰间,有佩戴了这么一个荷包?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李大姑娘心里不爽快了。
  隔了好些日子,在某天的朝食后,借着与姑母李氏说话的机会,李大姑娘提出了去寺庙里添些香油钱的想法。当然,打出的幌子嘛,就是快入秋了,三年一度的察举要开始了。这时候,女眷们为家里的爷们求前程,多拜拜菩萨求庇佑总是好事。
  察举,就是由当地书院的山长,当地得高望众的士族领袖,对本地的名流士子进行举荐,再由官员们考核后,推选给州府官员复查。若是得到本州三品节度使的认可后,就能持个人的名贴进京城的国子监读书。待国子监学业有成,参加朝廷三年一次的会试通过后,就会被授予秀才的功名。
  这就是一个士子向官员之路迈入的基石一步。
  在官场上,有一个明里的规则,只有持秀才功名出身的官员,才有资格跨过五品官位的门坎,最终有机会入朝为宰相。
  那么,察举真的公平吗?
  至少,表面上的察举是挺公平的。
  因为,举荐察举的人,从书院的山长与士族的领袖,到州府的官员,都是担了一定的连带责任。若是察举进国子监读书的士子,在连考三次依然无法通过会试后,他本人将丧失再考的资格。而举荐他的人,无论是书院的山长与士族的领袖,还是州府的官员,同样也将跟着丧失举荐的资格。
  这样一来,也就造成了,有举荐资格的人,在选举了举荐的对象时,一定是几翻审核,几翻考量的。
  “是啊,子齐、子厚两兄弟都在书院里读书,是应该拜拜菩萨。求菩萨好心肠保佑他们兄弟二人学业有成,得到青睐能有被举荐的资格啊。”
  夫人李氏讲了话,也就同意李大姑娘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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