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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昏君诱夫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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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哪里呢?是在梦里吧,见过这样的情形。
“我也不敢相信,我就这样,抛下了一切,来了。”他或许不知道,他笑的无奈,却并不带有苦涩,反而,是一种宠溺一般的笑。
当归抿了抿嘴,睫毛忽闪忽闪地。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脸又重新埋到了柳不归的怀里。
他的怀抱,第一次这样温暖,像是要把当归的心都要融化了。当归抱他抱得紧,他亦用力回抱。
你若爱我一些,我定不输你一分。
柳不归把下颌贴在当归的头顶,大手紧紧地拦着当归的腰,轻轻抚摸。像是要把当归揉进怀里。揉进心里。她缎子似的长发,柔顺地缠住了柳不归的心。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柳不归才开口打破了这宁静。“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当归。”
当归抬起头,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颜,扑哧一笑:“我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说着,当归伸手,轻轻地为柳不归摘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你的容颜,我是用心来看的。你的一颦一笑,我早就刻在心里了,念念不忘,时时怀念。”
这时,柳不归的容颜才又完美的暴露在当归的眼前。依旧温文尔雅,薄唇依旧,脸上的浅笑依旧。变的是,不再疏离,他笑的那么那么的美。美人如玉。当归找不出更好的词去形容,他原本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浮君,美人浮君。
若说是他还有什么变化的话,他黑了。真的黑了。瘦了一些。
“柳浮……”当归讷讷地喊。
“嗯。”他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当归,那样的目光如此灼人。分明写满了爱恋。
“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就算我低贱到了泥土里,我也依旧喜欢。”当归说着,双手攀上了柳不归的脖颈。
这样的动作如此地自然而然,像是演练了千百次。又像是前世早已注定。
柳不归浅浅的笑了,双眼眯起了一个弧度。“可是我不喜欢你。”
当归一愣,双手突然有些无力,讪讪地想要收回来。
柳不归伸手一挡。笑意加深:“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爱的早已低贱到了泥土里。你是我的君主。”
当归一愣,牙一下咬上了下唇,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未想过……你也会说爱我。我本来求的是,你对我有一点点喜欢也好。”
“一点点喜欢?”柳不归苦笑,“我要对你只有一点点喜欢,就不会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我的生活中心。”
当归嘴唇微张。
“我要对你只有一点点喜欢,就不会因为你你的失踪,而三天三夜再也无法入眠,一闭上眼,就是你的脸。”
当归的唇微微颤抖。
“我要对你只有一点点喜欢,就不会现在怀抱着你,还那么想念你。”
当归讷讷地喊道:“我从不知道,也没敢奢求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柳不归笑着看着她,眼里生成了一道雾气。“从一开始……从你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从你一进宫,从你八岁开始。”
当归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为、为什么……”
从柳不归的侧脸上看过去,当归从没有看到这样的完美的弧度。“你从不知道,我从小那么羡慕你,你更不知道,我在暗处躲着,默默等着,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只不过为了偷偷地看着你一眼而已。”
当归的唇再也难以合上:“我从未曾……”
话音未落,佳人红唇已被劫取。他火热的唇一路攻城略地,太过于火热,像是要燃尽一切。当归回吻得用力,这一次的吻,太久违了,太温暖,太美妙。当归像是要沉沦进去。
他的脸却突然离开了一些,“姀姀,我要你……我等待太久了。”
“嗯……”当归哼了一声,像是情人间最美妙的撒娇。双手也攀得更紧。
得到了默认以后,柳不归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的大手也像是带了火,一路攻城略地。
51、行或不行
诱夫小记第四记:“姀姀,我要进来了……”柳不归流连在她的耳边,含着当归的耳珠,轻轻呢喃。只是他实在可恶,却偏偏要对着当归的耳朵吹着热气,惹得当归浑身苏苏麻麻的。当归蹭了蹭,小声说道:“快进来吧,你是不是不行啊……”话出口,却已是声音沙哑。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像是初尝人事的大男孩,一路吻着,一手想要解开当归的腰带。可是不曾如意,大手探了几次,都未曾成功。
但他却贪婪地不肯放开当归的小嘴,依旧截取品尝。
事情不如意料中的进行的顺利,当归嘟囔起了小嘴:“嗯……快一点……”,柳不归没有回答,而是用唇封去了一切声音。大腿膝盖一顶,分开了当归的双腿。
终于,他拨开了衣带,额间却沁出了汗滴。白湛的肌肤,微微透红。当归见状,扑哧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停下了动作,怒瞪当归一眼:“偏要吃你的热豆腐。”虽是怒瞪,但是眼里却藏着是说不尽的柔情。又是一低头封住了当归的小嘴,这张多话的小嘴真真是令人厌烦,柳不归想。不过……味道倒是销魂得紧。
随着衣带被敞开,一层层的衣服被渐渐展开。当归红着小脸言笑晏晏,犹如那含苞待放的花,第一次摆上了任君采拮的牌子。最中间的便是那火红的花心,那艳红色的肚兜,柳不归突然吞咽了一下。
揉捏,浅吻,吮吸,然而柳不归并不满足与这些。
“姀姀,我要进来了……”柳不归流连在她的耳边,含着当归的耳珠,轻轻呢喃。只是他实在可恶,却偏偏要对着当归的耳朵吹着热气,惹得当归浑身苏苏麻麻的。当归蹭了蹭,小声说道:“快进来吧,你是不是不行啊……”话出口,却已是声音沙哑。
“你敢小瞧我。”柳不归邪邪一笑,才要挺身进入,当归突然惊叫一声:“等等!”
柳不归双手撑在当归颈边,居高临下,脸上却已是一种憋不住的无奈。他脸上的表情综合了多种常用的表情,显得有些搞笑:“这个时候你叫我停下来?!”
当归尴尬一笑:“我也不想的……”
柳不归勾唇一笑,笑得邪魅十足:“少给我来借口,今夜你属于我。”
“我说真的。”当归伸手拨开了柳不归,扳过他的脸,无比认真的说:“我可以是你的,但是你必须要给你的孩子做个好表率。”说话的时候目光炯炯,一本正经。
柳不归一愣。
还是一愣,当归伸了伸手,在柳不归眼前摇了摇,“你还好吧?”
柳不归这才回过神来,说话的时候有些口齿不清:“孩……孩子。你是说你有了我的孩子?”他说着,伸出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上当归的小腹。他先把手放了上去,又一下如同触电一般撤开,又轻轻放了上去。
当归点点头,“嗯,得有两三个月了。可能就是出征前那晚……”
“我要当父亲了……”柳不归的表情依旧还有些呆滞,一脸的欢欣雀跃,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是难以受孕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他注视着当归,眸光炯炯:“姀姀,你给我听着,这句话我早就想要和你说,我不需要别的任何女人。我宁可无后。”
当归的眼睛里闪出泪光:“我信。”
柳不归揽过当归,大手抚过她的头顶。两人相依而眠,心跳着同样的频率。
守在营帐外的良辰,望着营帐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天德三年秋,斗国向舒国宣战,十几年的和平局势第一次被打破。
天德三年秋,紧接着壶、斗二国爆发战争。预示着四国混乱局势已经形成。
天德三年冬,壶斗二国陷入僵持阶段,壶国却在关键时期退避三舍。壶国渐弱。
天德三年冬,叱咤政坛十几年的第一铁血太后在军中病逝,谥号崇善太后,斗皇命大量兵马护送其尸身回国,与先皇合葬。一干贴身侍女,内侍等,尽数陪葬。铁血太后著名左右手采薇姑姑,忠心为主,自甘陪葬,故去其奴藉,破格封为忠郡主。
天德三年冬,斗国军方以白毅将军为首,对壶国发起猛烈攻击,壶国不敌。
天德三年冬,斗皇宠信一名戏子,名叫青衣,封为七十二嫔御之一,为斗皇第一后宫世称青衣娘子,有倾国倾城容色,有文人称此乃祸国容颜。
天德三年冬,斗皇沉迷女色,听信其谗言,褫夺白毅封号,贬为庶人。亦有传言,因白毅贪图青衣娘子,欲图做不轨之事,斗皇大怒,遂将其贬为庶人。
天德三年冬,壶国乘胜追击扳回一局。但总体势弱于斗国。
52、四面楚歌
诱夫小记第五记:这样的时候,当归或许只能浅浅地叹上一声,缓步,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前,为他换上一支新烛,或者送上一碗莲子粥。这已经是军中最好的东西了。
“不归,情势还好么?”当归进来的时候,脖子缩在白毛狐裘里,双手拢在加厚的冬衣里。冬衣很朴素,与平常人家的农妇穿着无异。当归没有再穿厚重的铠甲,因为不归担心这铠甲的重量会影响到当归的身体,所以就不由分说的将铠甲没收了。
不归在就好了。以前的时候,当归常常会这样想。如今,真的,不归在,太好了。当归终于将身上的重担一一卸下。军中统一由不归主持大局,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表面上还是统一宣称由女帝执掌军队。
毕竟,柳不归还挂名在都城镇守,执政。一旦柳不归人在军营的消息传了出去,京中必定大乱。现在,柳不归肩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一方面是执掌兵马,这便是最难的了,毕竟,现在壶国处于略势,又是冬天,粮草不济,这是一大弊病。另一方面,赵随易容成不归坐镇京中,虽然极少出面以免露馅,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接踵而至,他都会从京中派人传递过来,再由柳不归拍板。
当归默默地站在营帐门口,悄悄地掀起帘子的一角,看着有时柳不归与军中大将秉烛夜谈,一会儿又眉头紧锁,有时候就连披上大氅在桌案前浅浅和衣而眠,也是一种奢求。他看到当归的时候,不管多忙,都会抬起头朝着当归浅浅一笑。当归回之以一笑,又赶快离开了,不想影响他的心。当归总是不知如何劝劝他,他或许太过劳累了。可是,又能怎样呢,身在乱世,情势所迫。
这样的时候,当归或许只能浅浅地叹上一声,缓步,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前,为他换上一支新烛,或者送上一碗莲子粥。这已经是军中最好的东西了。
持续了几个月之久的战役,已经几乎将这个国家常年的囤积消耗殆尽。最开始的时候,端给当归的宵夜都是银耳粥一类,而现在……不言而喻。不归总是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一定能保她母子平安,就算就算倾尽全力,就算灰飞烟灭。可是……当归不想活在一个再也没有不归的世界。
那样太可怕了。当归不敢想,自从学会了依赖,当归就害怕有一天再也不能依赖了。当归想,如果,他们俩最后一定要经历生离死别的话,那就让自己先离开吧,习惯了他的呼吸,习惯了他眷恋,习惯了他宠溺的眼神,当归不忍心,不忍心活在一个再也没有他的世界。
“在想什么呢?”不归的话突然打断了当归的思绪。他不再笑了,脸上依旧严肃,眉头也似乎总是时时攥起。这些东西,当归注意到了,却没有说出来。而是扯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走了过去,抱住柳不归:“我来看看你,再看看我们的国家。”她抬起头,看着柳不归俯视着她,脸上还是扯出了一个泛苦的微笑,像是不想让她担心。“姀姀,我想,不该瞒你的。”
他最终还是拉着当归走到了地图前,本来一张崭新的地图,现在却显得有些破旧,可以想象到他翻过来倒过去多少次。当归微微地咬了一下下唇。
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说:“这里,墉州几乎失守,徐州柳城、书城,……”他说了一大串地名,最后加上了“……皆已失守。”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地图,指节泛白。
当归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痛得像是在流血。
“当归,我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或许只有这个有用了。”柳不归转过身来,双手扶住了当归的肩,他显得有些为难。
“什么……”当归已经隐隐地有些预感,但是当归实在不愿说出来。
“置死地而后生。”他说,“让良辰替你去死。”
当归拼命摇了摇头,挣开了柳不归的钳制。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难道自己已经窝囊到了把自己从小的唯一的朋友牺牲才能保卫自己保卫国家的地步了么,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么。“不归,我不想。你不要逼我,求求你。”当归摇着头,快步退出了军营。
“当归……”柳不归站在当归的身后,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放开,长叹。他自言自语的说:“我也不想牺牲她,但是当归,我不想,最终只有牺牲我和你。”
当归离开的很快,没有听到柳不归的自言自语,也没有看到营帐外面,良辰捂着唇,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她慢慢地顺着营帐边滑下,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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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坐在帐子里,默默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小腹已经略比之前要突出了一些,当归轻轻地抚摸这自己的小腹,好像感到了生命最初的悸动。
孩子,为娘能不能好的保护好你呢?
当归与国同在的那份心,一下子,突然有了一种退缩。如果,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在乎自己,我自然一定是与国同在,国破定不苟活。但是,现在,自己有了孩子,自己和不归的孩子。柳家仅存的血脉之一。还有不归。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样抉择呢?当归迷惑了。右眼皮一个劲的跳,不知道到底在预示着什么呢。
当归不敢深想,左眼跳吉右眼跳灾。
“陛下!陛下!”一个宫人站在营帐外,低声喊着。
当归一惊,“何事?进来说吧。”
那个宫人喏了一声,掀了帘子,进来了,她看起来有些慌手慌脚,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陛下,浮君出去了……不,是浮君大人听说有俘虏,就带了一些兵马出去了……去了戈壁,现在还没回来……”
她说的语无伦次,当归却听懂了。当归一惊,飞快从踏上起身,喊道:“快为我牵一匹马来!”
那宫人迅速退了出去。
当归一个人站在营帐里,心头砰砰地跳动。眼皮也越跳越快。孩子,你一定要支持住,为娘这是去找你的父亲。
当归闭上眼,再睁开又是一片坚定与清明。
53、良辰美景
诱夫小记第六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驾!”听到那个清脆熟悉的声音,良辰瞬间丢下了手里的针线,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她随手扯过了一个小卒,问道:“刚才出去的是陛下?”
那个小卒像是被她一下严厉的质问吓到了,口齿不清地说:“好、好像是、是……太、太快了……”
“她怎么能单枪匹马去呢!”良辰咬了下唇,下唇几乎不见一点血色。她回首望了望自己刚才正在缝补的浮君大人的那件里衣。良辰,最终不能为您做一些什么。
随即,她转身回了当归的营帐。再出来时,退去了常穿的红衣,而是找出了当归最喜欢的明黄色的衣服,最后披上了当归的铠甲。良辰对着水碗看了看水中的自己,多么的陌生。
“陛下,奴婢给您送来了百合花粥。您现在要不要用?”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宫人小兰。良辰知道。
良辰慢慢地回转过身去,看着她。
“天哪,良辰姐姐!”小兰惊得手上一抖险些把粥撒了。
良辰叹了一口气,最终开口:“不要说出去。”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出营帐,再走到刚才缝补之处,看到浮君的里衣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也对,这样的活计,一般都是良辰来做的。良辰是当归的贴身女官,也是最有脸面的下人。良辰要是揽下了这事儿,一般是不会有人来争抢的。以前的时候,良辰总是觉得这算是一种不同。也是最接近浮君的一种方式。
如今,这只怕是为你缝补的最后一件衣裳,还没有缝补完。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补完。
良辰走上前去,拿起了浮君的里衣,叠放进了包裹里,然后随便牵了一匹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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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这厢已是连着奔波了一天一夜了。当归不敢骑得太快,怕伤了孩子。一路骑行下来,都是护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牵着马缰。一路下来,浑身酸疼。当归咬着牙,告诉自己坚持下去,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停留的地方。
白日黑夜当归都不敢停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情势紧急,刻不容缓。另一方面,当归并没有带什么行李,就跑了出来。狮子是没有停歇的条件。当归知道不远了,不远了。
第一束光划破天际,万物重生。当归伸手挡了挡破晓的阳光,感到一阵晕眩。是太疲倦了么。
突然间当归听见刀枪相碰的声音,当归凝神再听,又是一声。
当归定了定神,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小腹。自言自语道:“孩子,如果娘亲没能救出你爹爹的话,那娘亲就替他去死。你怕不怕?”
自然没有人回话,当归苦笑一声,一夹马肚子,往战场上去了。
当归没有想到,来到这战场上,会是这样的满目疮痍。横尸遍野。旁边的小溪,几乎被血水染红了,那红彤彤的血水,不知道要流到什么地方去。
现年的战场上还有人在殊死搏斗。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归穿着小卒的衣服,小心地在尸体间穿行。这趟着的尸体里面,有多少是壶国的将士,当归说不清楚。当归只知道,自己的臣民,那些在城里苦苦等待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回来的老弱病残,再也等不到他们的顶梁柱了。
逝者已逝,当归并不想在打扰他们的灵,所以小心翼翼地穿行,但是当归有多么快点想见到不归。这两种矛盾的思想,交织在一起,绕的当归心烦意乱。
终于,终于,在人群中,见到了那一身风华的他。他一边努力地指导着战局,一方面他坐在战车上砍杀着冲上来的敌人。他竖起来的头发,也散乱了,他的衣襟上,也沾满了血痕,说不尽的狼狈。但是,他在当归的眼中依然是风华无限。
因为,见到他就够了。就算死,死在他身边就够了。
当归小心地靠近战场,渴望离他更近一些。
“那个男人是谁?为何如此勇猛善战?”白迟坐在远处,顺手抄起了身旁的箭弩。
“皇上……这,隔得太远了……”
“他不会是浮君吧。”白迟喃喃地说。可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一并搭在了弦上:“喂过毒了吗?”手上开始用力,箭弩被撑得发出咔咔的声音。
“回皇上,这可是剧毒,从南疆传来的……”话音未落,箭已离弦。
管他是谁,总之杀了他才对。这样想着,手上一用力,又是三支毒箭。
嗖的一声,声音并不是很大,正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们依旧被牵绊在血的斗争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异响。但是当归是战场外面的人。
靠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当归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归回过头去,只看到三只势如破竹的箭,这朝这边穿行而来。当归瞪大双眼。这三支箭其力道之强速度之大,划破空气直穿过来。像是射箭的人的就想好了要取人性命一般!当归瞬间回转目光,顺着箭划过的轨迹看去,那三支箭分明是直直地对准了柳不归,像是誓死要取了柳不归的性命一般。
当归眼皮一跳,再无多想,拼上全力,向柳不归跑去。不归!不归!
再喊已是来不及,当归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
那时的柳不归还恰恰将手中的剑刺入敌军的胸膛,他偶一回眸,却见到身着小卒衣服的,没有穿任何铠甲的当归,他一愣,浅笑相向。
他反转剑身,还未来得及收剑入鞘,当归就已经扑入了他的怀中,只是当归像是有意识的加大了自身的力道,将他一下撞倒。倒下去的一瞬间,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象,把当归拢入怀中,以最快的速度护住了当归的头部和小腹,自己却倒到了岩石尖锐处。他一声闷哼,额头上一下渗出了冷汗。三只利箭擦身而过。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还好还好总算倒下来的时候护住了她。他下意识地低头喊了一声当归,怀里蜷缩着的小狐狸,她的身子微微地抽搐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她张口欲言,却没说出什么,一下昏了过去。柳不归入目的是,她眼角下那一道猩红的血痕。
“姀姀!你没事吧姀姀!”他试图喊了几声,但是怀里的小狐狸却再没睁开眼睛。
“姀姀,求你,不要替我去死。”他喃喃地说着,忍着疼痛,翻身而起。霎时,一股子心疼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再也顾不得旁的,只顾将她抱起。
当归,求你。我还要与你一起走到白头。
这个念头,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清晰,他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
嗖的一声,又是利箭破人而出。这次是六支。
“浮君大人!快闪开!”一旁的军士一边为他抵挡着敌人的近身攻击,一边提醒柳不归。然而柳不归像是丢了魂一样,不管不顾,不理不睬。
“浮君大人!”一旁的军士,此时已经丢了剑,跑了过来。然而已是来不及。
血溅三尺。
柳不归终于回转过头来,那一个明黄色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背后。她穿着当归的盔甲,她穿着当归最喜欢的明黄色骑装,从背后看来,她和当归如此的相像。
当归?难道是当归?
但是,柳不归抱着的人,正是当归。那么她呢,她又是谁?
她缓缓倒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左胸前,插着六支箭,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于她回过了脸,是良辰。她没有笑出来,只是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柳不归愣愣地看着,第一次觉得,良辰和当归长的是那么那么得像。
良辰的眼睛开始失去了焦点。她只是在喃喃地喊着:“浮君大人!浮君大人!你在哪里,奴婢看不见了……您快过来,奴婢有最后一句话要同您讲……”
柳不归抱着已经昏迷的当归,走了过去。一步如有千斤重。他从未想过,这个他从未上过心的女人,最后会用生命作为献礼送给他。
良辰的手无力地在空气中挥着,她还在喃喃地喊着,浮君,浮君。柳不归腾出了一只手,伸给了她,她一下抓住了,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拼尽了全力去抓着。又像是回光返照,她手上的力道让柳不归掌心生疼。
“浮君大人,我,我的背上,背上,刻了先帝留下来的四字真言。奴婢,奴婢的血,就可以看见……”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血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口中流下来,渗到泥土中去。
“您听见了么,您听见……”她还在奋力地说着。柳不归拍了拍她的手,说:“我知道了。良辰,我替当归谢谢你。”柳不归这样说着,觉得自己的嗓子沙哑,什么也再说不出来了。
良辰终于笑了,慢慢地闭起眼睛。喃喃自语:“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完成了。”
眼里涩涩的,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柳不归叹了一声,轻轻地叹了一声。
良辰喘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意识,但是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声音几乎微弱到难以入耳:“浮君大人是奴婢从小一直……”
她没有说下去,就闭上了眼睛。人这一生当中,眼睛闭上再睁开有无数多次。但是只有一次,闭上了,就再也,不会睁开了。
全军肃穆。鹅毛的大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纷纷扬扬地,像是碎了的离人的心。一层层的雪白掩盖了一切。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柳不归不归下令鸣金收兵。
千江失守。
54、帝后相携【HE版结局】
诱夫小记第七记:寡人成妃,卿成君。夫妇相随。
当归睁开眼的时候,觉得眼皮很重很重,她微微地动了一下,趴在一边的柳不归就猛然惊醒。
“你终于醒了。”他微笑着,一如往初。只是不同的是,他发髻散乱,腮上须起了胡。
当归默默地打量着,那么心疼他。当归缓缓地伸出手,抚上他的面庞。
“不归……”当归就这样看着看着他,突然一下哭了出来。柳不归揽住了当归,两个人默默相拥。相对无言。
三日后。当归站在良辰的尸首前,讷讷地站着,觉得心里的一块地方就这样空拉拉的。
她那张明艳的脸上,永远的盖上了一层白布。军里没有棺木,她也不能入土为安
以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当归坐在良辰的身边,就想起了很多的事。
当时,当归第一次见到良辰的时候。她活泼好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她有些怕人,小小的缩在角落里。她跪的也不老实,这动动那蹭蹭的。
那时,先帝牵着小当归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孩。先帝对这个女孩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活着只是为了替她去死,你懂吗。”当时还小的当归得心头上,突然就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后来先帝走了。小小的当归走到那个小姑娘面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那个小姑娘把头埋得越来越低,当归开口的时候,这个小女孩被吓得一抖。动作很轻微,却被当归察觉到了。当归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时被先帝下令杀死自己父母的时候。
当归一叹,用糯糯的声音说:“那你就叫良辰吧。希望你这一生终不负良辰美景。”
那小姑娘低着头应了。当归又问她:“你几岁了?”
小姑娘缩在一隅,小声回答到:“我十岁了。”当归一愣,她比自己还要大两岁。但是,她却显得这样瘦小,这样弱不禁风。想必是吃过苦的。当归抿了抿唇,我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是要替我去死的人啊。
“那你还有什么家人吗?”当归随口问了一声。
那个小姑娘,这时才抬起了头,悄悄打量了当归一眼,见当归在看她,她又吓得一下低下头去:“奴婢,奴婢父母都去了。但是,奴婢,奴婢还有一个妹妹……她,她很懂事的,求主子给她进宫吧,给她口饭吃。”说罢,就一个劲儿磕头。
那时,当归也没有在意,只摆摆手说:“那就进宫吧,但是别说是你妹妹。不然有人要嚼舌根子的,就说是干妹妹也行。”
记忆出现了断层。当归一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时候,当归命令要灭口的就是……是良辰的亲妹妹!是啊,当归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良辰那个悲痛欲泣的表情,那个有苦难言的抿着唇,和那个哭得红红的双眼。
当归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是良辰唯一的亲人了啊,唯一的亲人啊。她还那么小……
当归的眼睛里,突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喃喃自语,良辰,我害死你,还害了你妹妹。
当归走出临时停放良辰的尸体的营帐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柳不归的营帐。柳不归正在里面踱步,看见魂不守舍的当归,一把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斯人已逝,生者犹生。我们必须活下去。”他小声说着生怕又牵动了她的泪线。
她小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先帝留下的真言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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