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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殇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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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华灰色披风隐在黑暗中,欲找机会进入行宫寻找禹珏尧,此刻是最佳时机。行宫门口守门的将士已经不在,有不少宫人抱着包袱从里面跑出来,她逆流而上,很是艰难。
  此时,一辆马车从宫内往外飞奔,马上驾车的士兵粗鲁的挥洒鞭子,将所有挡道的人甩飞到一旁。宫门宽敞,但此时人多聚集往外逃命,马车便不可避免的踏了许多人的身体。
  年华被挤的焦灼,额头冒汗,眼见那马车从身边擦过,她一眼不差的瞧清楚了里面的人。
  流瑶与小锦儿。
  “锦儿!锦儿!”
  她慌忙冲那马车高呼,脚都被人踩的麻木了,却仍旧被推挤移动不了多少。眼看那马车就要冲出人群,她急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如万千蚂蚁噬咬。
  “夫人!夫人!”
  安楚逍突然出现的时候,年华因为心思全部都在马车女儿的身上,并没有过多关注他。只隐约记得,当时他一个孩子,已然懂得护住身旁之人。
  “夫人!这里危险,快些离开!”
  安楚逍在她耳边大吼,身体也被推搡的厉害,抓了她的胳膊就要往回走,行宫里面已经成了一团乱麻,趁乱杀人的不在少数,一个人进去便是有去无回了。
  “不行!我女儿在那个贱女人的手里!我非杀了流瑶不可!我要将群殴女儿抢回来!”
  细细算来,年华从未如此失态过,目瞪着欲要呲裂,甩开安楚逍的手,撕碎了嗓子的怒意好像要从喉咙里冒出来。
  “小将军,你一直跟在我后面,不就是怀疑我么!但我告诉你,便是你老子安阳候来了,也得怵我、敬我!我作为一个母亲,女儿落入敌手,你让我如何冷静!”
  安楚逍似是没有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在听到她说自己父亲的时候,眸中暗光闪过,隐晦有些深邃,怎么看都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
  “莫慌,我去帮夫人救女儿!”
  年华本是情急之下言语激烈,未曾想到他竟自己请缨救人,等她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安楚逍已经拨开了一些人,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去了。他力气不小,比年华行进的容易,两个人就这样被隔开了。
  “喂!”
  年华有些搞不清状况,在身后唤他,可是嘈杂之声遍耳,安楚逍已然听不见了。就在此时,她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低头一看,瞬间呆住。
  是一鼎熏炉,金龙作底,眼熟的紧。
  禹珏尧这些年处理政事勤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过问一遍,饶是身体强健,也常常伤神。年华便命尚宫局特制药香,宁神静心之用。他起初还不大愿意用,觉得那味道冲鼻,在年华与景时的共同监督下,才渐渐适应。
  如今脚下的小熏炉,可不就是他身边的。想来应该是宫人带了出来,路上遗失。
  见到熏炉的那一刻,她心中压抑多时的情感似是掘开了一个口子,怎么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无措,像是藤蔓揪心,不是乍然的绷紧,而是慢慢绞杀,直至窒息。
  “阿禹……”
  若不是身旁人挤着人,她怕是要当场蹲在地上哭了。有时候压抑的太久,发泄的时候就像是个孩子。可是不能,她的依靠还没有找到,她必须自己依靠自己。
  ……………………………………………………………………………………
  流瑶带着小锦儿要从东城门离开,那里暂时还没有安阳候的兵马,能够顺利出城。其余的几个城门,恐怕都已经被围了。
  小锦儿前些时日被她下了药,整日里昏昏沉沉的。今晚,因事态匆忙,流瑶没来得及给她下药,小锦儿在马车的颠簸中清醒,却依旧装睡。
  “快走!必须赶在东城门被围之前出城!”
  流瑶掀开帘子,急声催促。驾车的是一位小兵,闻言立刻挥了缰绳,在马屁股上狠狠鞭策,马车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流瑶很清楚,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回到平昌与颜忝汇合,然后带着玄虎营的人往北撤,到了边塞地方,部落地区混乱,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浔安已经不保,不说他们原本的兵力就不如安阳候,如今城内河道又被占领,更是覆灭顷刻之间。她原本还指望着这些四王、五王的乱党能够成事,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终究,还是斗不过他,从前的景穆太子,如今的帝王。
  小锦儿眯着眼睛,趁她掀开车帘催促的时候,慢慢将手移置腰间,那里有一处地方鼓鼓的,若是不用手触摸,根本就察觉不了。她小包裹里的东西自然都被收走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件东西了。
  从前,年华带她外出游历一年,聋哑残疾之身带着一个孩子很多不便。可她们母女都长了一副活络异常的脑子,且有时候经常活络过头。
  今日,小锦儿觉得……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觉得,意外就发生了。当真是应了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
  马车猛地停下,她的小脑袋差点儿受不住惯力磕在车梁上,幸好及时往前推了一把,稳住了自己。
  小锦儿保证,方才那一把着实是无意的,无意的将也受惯力作用的流瑶给直接推出了马车,她只来得及看清楚一个销魂的大屁股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何人拦车!快……”
  马车外响起那小兵的声音,只是只响起了一半,后一半好像噎回去了一样。
  小锦儿这厢还支着耳朵听外面动静,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就掀开了车帘子,惊得她往后一挪才定睛看去。
  她看到,逆着阳光的阴影下,是少年的轮廓,好像有些七彩的光线,有些清晰,有些模糊,甚至是有些跳动,一如她此刻的心脏,不□□分的装在胸腔内。
  “我来救你,莫慌。”
  清润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时光匆匆流水,这是禹锦华一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声音,珍藏在心底,从童真到少女,从今日到明日,从尘埃到天空。
  许多年以后,她仍旧是大禹那个唯一尊贵的公主,却甘愿为了爱情折断双翼成为最卑贱的奴隶,重复了那个公主将军的爱情俗套故事。
  百转千回,处处成伤,她不愿,不甘,却也只能当一枚怨恨的棋子,不忍江山,终舍离别。
  安楚逍见车内果真有一女孩儿,便知自己没有救错。方才他趁机将那驾车的小兵抹了脖子见阎王,车内却突然飞出一人,隐约像是个女人。他怕车厢内生了变故,连忙掀开查看,所幸里面的人无碍。
  “你……小哥哥你找我?”
  小锦儿眼神迷茫,警惕的表情,眨巴眨巴大眼睛问他。记得以前景时说过,她脸蛋儿圆润,白里透红像个苹果,所以眨眼睛的时候最是惹人怜惜。若是景时骗了她,那她回去以后定要把御花园内的假山爬个遍!
  “嗯。”
  安楚逍淡漠肃穆神情,点头示意。一手超前伸出,要牵她下车。小锦儿看了看那只手,脑中回忆从前景时有没有说过她哪只手看起来更惹人怜惜。呃…。。好像是没有,两只手都肥嘟嘟的,像猪蹄子。
  安楚逍见她盯着自己不动,以为她戒备心重,于是皱眉开口解释。
  “我乃安阳候之子,救驾而来,你莫要害怕,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话完以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内的人却是轻巧的避开他,从他双臂下一顺溜窜出了马车。
  小锦儿脚一沾地,立刻回头冲他眨眼笑笑,明亮的大眼睛好似星辰灿烂,泛着烁烁的精光。梨涡轻现,糯糯软软的声音开口。
  “小哥哥,你骗我!”
  小锦儿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回头冲一个方向跑掉,腰间的一些药粉儿也趁机备在了手中,只待安楚逍或者流瑶追上,便给撒上一把,好赖让他们尝些厉害。
  安楚逍不料她非但不信自己,还想法子逃跑,俨然是将他当作了实打实的坏人,便急忙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
  浔安,行宫。
  “皇上,臣已经派人去城内寻找了。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安阳候的兵马攻破了浔安城,将所有叛党拿下,在行宫内夺回了先皇的遗身。
  大殿内,禹珏尧金甲缟素玉冠,腰坠玄甲剑,负手肃穆立于先皇灵位前。
  安阳侯清理完战后事宜,进入大殿,见皇上如此,便拱手禀报。
  安家世代潮都封侯食邑,受皇恩封赏,手握地方驻兵数万,却鲜少有面圣直入宫廷之机会。从前,只听景穆太子风华无双,智谋仁德,有明圣德君之风。直到先皇禅位,新皇得登大宝,他才依照规制入帝都朝贺新皇。
  那日登基大典,九十九面龙旗,七十二响礼炮,数千名官吏于祭神台前的空旷场地上,对那未来大禹的帝王,甚至是天下之主,行三跪九拜君臣大礼。
  他虽远离帝都,但阶品不低,数前排之列,抬眼便看到新皇伟岸英武之姿,身穿金龙衮服和冕冠,金冠珠帘影绰下,依旧可见陛下龙凤之姿,日月之表。
  他当下立刻低头,不敢再直视帝威,心中却感慨激动。当年先皇建国,乃不世之功,他本以为景穆乃受成之君,今日一见,便知此前想法大错特错。
  新皇威仪,众人震慑,天下王土,怎敢不服。大禹将来,必会天下一统,新皇当政,也必然统御四方。
  自那一见,到如今竟快十年。两个月前,先皇还未曾驾崩,安阳候府便突然收到密诏,信中所言,令他震惊,当下不敢有丝毫懒怠,着手布置兵马诸事宜。
  当时,他心有疑惑,既然已经洞悉叛党阴谋,为何不提前缴杀肃尽,非要等到叛党有所动作才反军一击。今日,他才明白为何。只有如此,方才能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计划安排周密,唯一缺漏的地方,是没有想到,叛党竟然谋杀了先皇。他得知此事后,立刻密信皇上,劝其不要乱了心神。但皇上仁孝,必要亲入浔安探查虚实,方能实施计划。
  几日前,皇上实际已经从浔安安全退出,叛党已经自乱阵脚,竟然派了几千人马去潮都,半路就被皇上带人截杀。
  皇后娘娘的消息也是两天前,由一名自称白丞相府中护卫的人带来的。这些时日同这位天子相处,他渐渐晓得禹珏尧的喜怒不形于色,一颗帝王心更是莫测,旁人难以揣度。那些叛党的生死,不过是皇上一念之间罢了。
  就是这么一位君主,听到自己妻子的消息时,与平常凡夫俗子没甚两样。
  他派了人去那侍卫所说的村子寻人,却是已经整村人空。他想起自己小儿安楚逍近日疏散百姓,便沿途查询,亦是没有消息。这下,他隐隐不安担忧,可皇上却不曾如他预料般的慌乱,只吩咐计划有变,随皇后信中所说安排布局,这才有了今晚的攻城,里应外合。
  皇后之计,果真妙哉。将损失降到最小,令叛军溃不成军。便是连他这带兵多年的人,亦是惊叹佩服。他心道,皇上与皇后,实乃天作之合,令人艳羡。
  只是,到了行宫以后依旧没有皇后的踪迹,这会儿皇上看起来已经隐隐有些不悦了,只是神情肃穆不能明显表现出来。
  “侯爷,派兵将浔安四个城门通通围住,传下命令,皇后若受到丝毫伤害,叛军朕必一人不留!”
  “诺”
  安阳候领命,转身退下之际,宫殿外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守兵急色匆匆进殿禀报。
  “禀皇上,已经找到沐郡王及其家眷,只是中途发生意外,郡王身死。属下欲将家眷带回之时,一女子冲出,称自己乃是当朝皇后,要保下郡王家眷。”
  大殿外,灯火通明,士兵黑幕中肃穆而立。
  年华被围在一群刀剑弓箭中,看着地上瘫坐的楚妙玉与其一双儿女,脚边是禹珏沐的尸身。
  她赶到之际,禹珏沐正横剑自刎,留下免死玉牌,挣扎着交到自己妻子的手中,再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就闭眼黄泉。
  楚妙玉放声大哭,凄惨痛心,怀中的一双儿女,在父亲的鲜血中跪下,甚是可怜。
  年华记得那年禹珏沐离京时,楚妙玉怀中的男孩尚在襁褓,如今已经是小小少年,眉目清秀,隐有桀骜之气。
  老天当真是捉弄人的好手,命运沉浮转折,已经是天差地别。
  禹珏尧到来的时候,就见寒光剑影,通明火把中,恍恍惚惚映照出她的影子。
  “你来了。”
  年华待他走近,清浅微笑,不过简简单单一句,温和平淡。
  “嗯”
  禹珏尧冲她点头,不见笑意眸中却柔,与身上那粼粼的金甲辉映,更显脸阔棱角分明。
  随后,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时看向身旁的楚妙玉,禹珏尧的视线停留在禹珏沐的尸身上,眸光隐晦了几分,眼底沉痛划过。
  跟在禹珏尧身后的安阳候见状,立刻上前道。
  “皇上,臣已经查明,叛党挟持郡王家眷,逼其谋反。郡王反抗,欲全家以死相逼忠君不二。后叛党屠杀城中百姓,郡王无奈顺从。”
  年华听后,身心皆是震惊。她拦下士兵带走楚妙玉,本是不知内情,只觉母女孩子可怜,又心疑此事蹊跷。不料真相竟是这般。
  楚妙玉趴在丈夫尸身上抽噎绝望,两岁多的女儿茫然无措,紧紧揪着已经冰冷父亲的衣袖。唯独那少年,双手握拳,眼中似有烈火燃烧,一簇一簇的烧尽黑暗尘埃。
  “传朕命令,以亲王之礼送葬沐郡王,妻子儿女接回帝都,居于宫廷,厚养之。”


第188章 年华似锦
  天子圣驾起身回京; 安阳候率浔安潮都众臣送君。
  此刻,安阳候立于城门前,圣驾还未到;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原因是帝后唯一的子嗣锦珠公主,已经十日还未曾找到。连带他的小儿安楚逍也失踪了十日。
  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上让十三王先行回帝都掌管朝政,可十日已过; 仍是一无所获。今日; 皇上下命,启程回京。安阳候以为皇后定是不同意,毕竟男人顾虑的事情,女人往往局限,尤其是一个母亲。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皇后并无异议,除了要求留下兵马寻找外,深明大义实乃奇女子。
  皇后日前竟然问起他的小儿; 安阳候觉得皇后好像知道些什么; 但又不肯多说。他一个臣子; 自然也不好相问。
  圣驾缓缓而至; 帝后同座; 百姓夹到欢迎。安阳候见此; 立刻带臣子叩拜 ,一时间街道上热闹非凡。
  就在此时,一匹黑马迎面而来; 相冲圣驾,安阳候大骇连忙下命阻拦,那匹黑马却在圣驾十步之遥停下。这时,他才看清,马上是一对少年稚女。
  逍儿!
  安阳候大骇,见马上的少年赫然便是安楚逍,立刻上前呵斥。
  “逆子!冲撞御驾,你该当何罪!”
  安楚逍怀中圈着小锦儿,见此情势,父亲震怒,对面御驾,亦是有些怔愣不解。
  方才入城门,马儿突然受惊,他控制不住,横冲直撞,哪里晓得自己处在何处。
  但就算不知情况,他也意识到此刻不对劲儿,立刻翻身下马,跪在御驾前。
  “冲撞皇上乃是死罪,请皇上责罚!”
  安阳候也兢兢战战的跪下,心中沉了块儿巨石,紧绷着脑中的那根线。
  “小哥哥,小哥哥。”
  安楚逍正如临大敌,额头渗汗,小锦儿脑袋就在这时候拱了过来,声音依旧是糯糯软软的奶音。
  “快走开!”
  安楚逍低声提醒她,却不料小锦儿捏捏他的耳朵后,看看周围,最后还是将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皇上娘娘都急疯了!”
  景时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把将小锦儿抱起来,左捏捏右捏捏的看她是否完好无损。
  小锦儿欲要挣开他,向安楚逍靠拢,身后却又突然传出一声严肃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她最是害怕,一下子止住身子不动。
  “锦儿,回来!”
  夹道上的百姓闻声望去,一时间为皇上龙貌威仪震慑,后又纷纷跪下,眼见之处,再无站立之人。
  小锦儿回头,见禹珏尧肃穆盯着自己,又转头看看安楚逍,最后还是任由景时将自己带走,送到圣驾跟前。
  禹珏尧低头,看看拉着自己衣角的肥嘟嘟小手,轻皱了眉头。身后车厢内传来年华的声音。
  “皇上,可是锦儿寻到了?”
  小锦儿一听自己娘亲的声音,顿觉轻松有了底气,蹿着就想要往车厢内钻,只是被一双大手给看拦住了。
  “父皇……”
  禹珏尧霎时觉得自己耳朵像是出了问题,好像是谁叫了一声父皇,又好像不是。
  “父皇……”
  这下是没听错了,配上小锦儿委屈巴巴的表情,他这个父皇表示很是受用。这是第一次,有人唤他父皇,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父皇饶了小哥哥。”
  一种挫败感也油然而生。
  小锦儿是将年华欺软怕硬,审时度势的优点发扬光大了。禹珏尧却是晓得自己为何得了这声父皇,当下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得安楚逍,想起年华对他说的话。
  “我瞧着安阳候这个儿子少年老成,甚是了不起。他于城门听我激言后,便主动请缨前寻找锦儿。安阳候也放心将差事交由他独自完成,可见是个可塑之才。”
  禹珏尧听后,不过笑笑,捏了她的鼻子,开口道。
  “他是不是块儿璞玉,朕要见了才知道。倒是你,怕是在城门故意说下的那番话吧,骗一个孩子,你倒是好意思啊。”
  年华一听,便羞哧了脸,狡辩回她。
  “哪里是骗,我又没拿刀架他脖子上,全是人家孩子觉悟高。哪里像某些人,明明计划周详,还偏要留下那一封信糊弄人,害得我肚中……”
  “肚中什么?”
  “害的我……我肚中所有的坏主意都出来了!”
  禹珏尧挺拔,无奈拿手中薄书去敲打她的额头,故作责备道。
  “你若是再不看好那小祖宗,连带自己也胡闹的话,朕便去设三宫六院玩玩儿,免得没有子嗣被御史台那群人逼着,上书的折子累起来都有锦儿那般高了。朕登基近十年未有一子,你可知外面如何传言?”
  “如何传言?”
  “……”
  年华巧笑挪愉看他,脑袋往他怀中一钻,最喜欢看他吃瘪的模样。从前这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周身贵气逼人。如今有了她和锦儿,却常常是哭不堪言。
  坊间传言,皇上威武霸气,统御天下,却……身有隐疾,似有龙阳之好,在身边养了一位面容白净的小生内官。年华听后,估摸了一下,这说的该是景时无疑了。
  年华见他面色愈沉,便知某人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打击,连忙舍了面子,在他脸上舔了一脸颊的口水,两人意乱情迷间,咬上他的耳朵,低声细语。
  “再有几月,坊间自会知道他们的天子是何等雄风,金枪不倒。”
  回忆至此,禹珏尧看看小锦儿,只得认命的将她抱起来,在万民面前实力宠爱了一把女儿。
  “安阳候,你儿子救回公主有功,冲撞圣驾有罪,功过相抵。另,此次安阳候剿除叛党,护国有功,加封一等侯爵,加邑三千,赏黄金万两,世袭五代。”
  安阳候有惊无险,立刻谢主隆恩。他身边的安楚逍却是从开始小锦儿被抱上圣驾的时候,就怔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圣驾遭阻后重新向前出城门,安阳候父子肃立街道两旁,静静凝视豪华的马车从身旁缓缓驶过。
  突然,车帘被掀开,一颗小脑袋挤出来,带着两个小虎牙,小锦儿的眼睛还是一眨一眨的如星辰般灿烂。
  “小哥哥!记得下次给我捉鱼吃,加盐,一定要加盐!”
  清脆的声音灌入安楚逍的耳朵里,他脑袋昏沉低下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此时周围的热闹嘈杂与自己有何干系。
  圣驾马车后紧跟着一辆古檀木马车,此时也恰好掀开了车帘,露出少年一双阴鸷暗沉的眼镜,静静的看着前面的圣驾、公主、安楚逍、所有的人。
  ――――――――――
  帝都,平昌,皇宫。
  “皇后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景时看着面前已经暴走的君王,心实在是悬了又悬,听着里面皇后娘娘的痛苦凄厉惨叫,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抚这又将当爹的人。
  “皇上,这生孩子都是这么一遭。女官已经去请那张桐山的母亲了,公主就是她接生的,要比宫里的接生婆更了解娘娘身体,皇上莫急,皇上莫急!”
  “皇子!是位皇子!”
  还没等请的人来,宫中的嬷嬷已经抱着刚出生的婴孩出来。嬷嬷正要向皇上道喜,帝王却是径直大步流星的进了内室。
  “皇上!不可,产房晦气!”
  禹珏尧进去后,只闻见满室血腥汗气弥漫,刺鼻异常。
  “你莫要进来。”
  层层帷曼遮掩的床榻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带着微微喘气。
  禹珏尧顿足,知她不想此时示人,亦体谅她一番艰辛,诞育一双儿女。
  “可还好?”
  他淡淡启唇,若是仔细听,便可听见那低声中的紧绷的一丝弦,压抑着神经。
  可是,帷曼中却久久没有回声。
  禹珏尧站立僵硬,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觉得心像是死寂了一般 ,静的好可怕。
  “阿禹,我突然想吃蜜炼果了。”
  好似平静的水面终于泛起了期待的涟漪,禹珏尧只知道,当帷曼内又传来声音的时候,他的心终于是落了地。
  “好,我带你回璟山。”
  心中千般变化,脸上却始终无甚表情。许多人说他禹珏尧寡情凉薄,可世人不知,情深处,便是无情,爱到极致,便是静心凉薄。
  “璟山?那也好,我们回去。我方才想起你我初见,那般光景,很是怀念。”
  禹珏尧听后,没有立刻答话,他脑中也闪现那年初见的场景。
  那时,少年在山中小住,沉默寡言,聪慧敏捷一身桀骜之气。
  他那时其实不喜欢璟山,母亲送他来此,多半还是存了拉拢年长风之心,也全了父亲祖母的夙愿。这里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地方。旁人都以为鬼才公子才是传年长风衣钵之人,但其实不是。在他十六岁那年,年长风对他便已经授无可授。
  遇到她,其实不是意外,是一场刻意。
  他一身白衣在后山练剑,见她偷食年长风的药糕,心中轻视,冷傲的少年欲要戏弄一番,却不想被她几个蜜炼果子以及花言巧语奇迹般的唬住,傻傻的张开了嘴巴。
  果子很甜,很甜,往后他再也没有吃到那般甜的蜜炼果。
  少年不知,他张开嘴的时候,女孩儿往他嘴中塞的其实是一颗糖。
  他好奇问她叫什么名字,心中其实已经猜到她多半是年长风的徒弟,只是不知道排几号了。
  女孩儿歪头一想,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他认真回答。
  “我叫年华。”
  “嗯,倒是个好名字。年华似锦,岁月流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因最近一段时间杂事太忙,很多事情都顾不过来,所以新书也暂时搁置(也是因为没有很好的思路与大纲),以后会重新解锁新文《公子倚门羞走》的。但是接下来会有打算先写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小锦儿的故事,亦或者是十三王的故事,还有可能是一篇不虐的现代文。因为《公子》这篇文的构思还是比较大的,贸然动笔只能是遗憾收场。大大想要精雕细琢一番,对自己的故事负责。
  年华此文到此是正式完结了,有悲有喜,感谢大家的一路相随,若是没有你们的真心鼓励,我断然不会将一个故事演出开始与结尾。
  去年刚刚步入大学的时候,脑中就构思了年华的大体框架,一想到上大学以后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写文,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欣喜与兴奋就溢于言表。从去年暑假动笔,到今年暑假完结,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有想要放弃的时候。但我庆幸的是,有一千多位读者始终相伴相随,不离不弃。
  别人都说爱情相濡以沫最是感人,但是我觉得世间但凡付出的情感,没有一丝一毫不是打动人心扉的。我曾经没有想过自己笔尖的故事可以吸引这么多人,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塑造出年华这么一位坚强善良的女子,有许许多多的没有想过,今日却都成为了现实。
  大大再写新文,应该是一个月后了,真心希望到时候还能够看见小天使的影子,我们再一次进入一个故事,付诸以真心,换的笑颜与泪水,留下最真挚的情感。
  最后,还是要感谢所有支持我的读者们,一次一次恶原谅大大的任性,陪大大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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