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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殇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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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知消息,传令下去,举国哀丧!朕将亲赴浔安,扶先皇灵柩,大丧之后,入皇陵!”
…………………………………………………………………………
朝圣宫。
景时守在门口,提醒所有的宫人都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先皇驾崩的消息昨日传回宫内,司天监知皇上要亲自扶灵柩回平昌,当天晚上就立刻上了奏表,选了个日子就在明日,请皇上移驾。
按祖制,太上皇驾崩行宫,可由亲王太子扶灵柩。如今皇上尚且无子,只有一个锦珠公主,无太子。可是几位皇叔却还是在的。十三王如今闲赋在家,白丞相以及公羊丞相上表请十三王前去行宫,被皇上一番言辞拒绝。
众位朝臣皆知,皇上自幼是被太上皇亲自教养在身边的,情分亲厚,定是天子悲坳。可是皇帝出行本就是大事,有甚者提前半年安排也不为过。一年前皇上秘密南下,已经是惹得朝中怨言。公羊丞相在皇上回宫后当时甚至与御史台一同上表了五道折子,直逼得皇上头疼,许诺往后定以国本为重,不再随性而为才罢。
此次出行,只有三日时间,先皇灵柩回京以后,又有诸多事宜安排。太常、太卜、太医、太乐、太祝、太宰六令丞、博士祭酒以及诸庙寝陵园已经忙的晕头转向。
景时身为御前总管太监,不用掺和这些事情,但是心里也始终是微微焦急。皇上免了今日的早朝,从昨日下午呆在朝圣殿内就没再出来过,着实是令人堪忧啊。
“皇后娘娘到!”
景时一听传令,立刻引了宫人下宫殿台阶迎接。
年华在宫婢的簇拥下跨进了朝圣宫的宫门,此时已经是一袭素白丧服,头不戴发饰,仅簪几朵白色绢花。
“皇上呢?”
年华走到景时面前的的时候,停下发问,语气也是沉重肃穆,此大丧期间,不敢丝毫松懈。
“禀皇后娘娘,皇上从昨日已经呆在朝圣殿内不曾踏出一步,奴才有些担忧。可皇上不准奴才们在一旁侍候,还请皇后娘娘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宽慰皇上一二。”
年华听后,神情更是凝重,微点几下头,后又开口问道。
“濮北那里可是已经发了消息?濮北王回北地已经一年,此国丧期间,他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外孙,务必要回京的。还有,皇上明日离京,六部的琐碎国事公羊丞相与白丞相要吩咐下去安排妥当。小事都不必上报了,御史台与两位丞相共同拿捏主意就好。大事能赶在皇上走之前解决最后,不能的话就看皇上离京以后,嘱托哪位亲王监国,再行决断。”
年华不放心,连连交代,只怕露下了什么事情,心底也是怀揣不安与焦虑。
“娘娘,这些事情昨晚上皇上就吩咐下去了,还望娘娘不要过多忧虑,担心凤体才是。”
景时听了这些吩咐,与昨天晚上皇上吩咐的竟是不差多少,心中也是惊诧,这位娘娘倒是与那些别的后宫妃子不同,对朝事也是这般的了解。
年华知道禹珏尧已经把一切都想到后,不由叹气,看向朝圣殿的目光也忧心忡忡的深沉。
他如今是怎样的心情?
先皇与禹珏尧之间的关系,其实连她也拿捏不准。说是感情深厚,但几十年来更像君臣般谨慎恭恪。说是互相怨恨,但那份血缘亲情也是无论如何都隔越不过的。
“景公公,国丧期间派人看好公主,不管她怎样哭闹,都不许派人去通知皇上!本宫若是在宫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不管是谁,一律入慎刑司!公主若是实在管教不过,直接送到太傅府上!”
“诺。”
景时连忙低头应下,待凤杖走远已到了朝圣殿门口的时候,才敢抬头看去。
这个女子,同一年前平县的巧娘子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或许这座宫殿真的是变换人心的牢笼。有的人在这里迷失本性,有的人却在这里成长。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见惯了这皇宫里所有的手段与算计,蹉跎着岁月与孤单,是否会再想起那份少时的初心。
景时叹了口气,看夕阳的红日落在朝圣殿的黄色琉璃瓦上,映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先皇去了,一个时代结束了。转眼间,他也已经在这宫中十几年了,张内侍随先皇在浔安的行宫里。师傅侍候了皇上一辈子,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境?他步步惊心,在这座皇宫内沉浮荣辱了一辈子,如今主子去了,留下一副年迈身躯又当如何?
朝圣殿内,灯火昏暗,黄色的帷幔轻轻飞扬,黑色的大理石照出人影。
年华屏退了左右,独自进殿,掀开帷幔,就见巨大的黄色明窗前,站着一个孤寂落寞的身姿,长长的影子拉在理石上,那背影萧索渗透着凄凉。
听到脚步声,窗前的人转身,看到是她,轻道了一句。
“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家里有些琐事,焦头烂额的。我欠着大家的番外一定会补上的。
大大新文《公子倚门羞走》
我们生在乱世,命不由己,身不由心。你是下棋的人,偏不见动情,情确真。最难忘初见,误下终身。浮萍漂流中,我却终知你的野心、伪装、谋局。原来,不是乱世里的你我,而是你的乱世。―――――――――白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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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宫变政变
“你明日离宫; 确定不要我陪?”
年华走到他身旁,一起站在那明窗前,二人相对; 影子变为两道拉在那理石上,和谐静谧。
“不用了。此去繁文缛节颇多; 你素来讨厌这些,就别去遭罪了。授你凤印是在太上皇迁入行宫之后; 朝臣也不会多说些什么闲话的。在宫里看好锦儿; 朕已经安排好人,准备送她去璟山随你大师兄学艺,她不喜欢这里。至于你,打理好后宫令朕无忧就可。”
“送锦儿出宫?怎如此突然?”
年华有些不解疑惑,这一年来,他虽待锦儿苛刻,但是旁人也是看得出来,他有多重视这个女儿; 尽心的去培养父女情谊。不让白锦年见小锦儿; 年华虽然不大同意; 但是因为理解禹珏尧心中那份对亲情的渴望; 所以也从未多说什么。现下; 他怎么如此突然的就要送女儿离开?
禹珏尧一笑; 道;“也不是临时起意,朕想了好久。她既然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朕; 送她出去也好。在璟山上,性子能活泼些。朕从小在这宫内,知道这里长大的孩子都是什么样子的,不想锦儿也是这般。”
年华听后,略一思虑,虽然不舍,但是禹珏尧的这个想法与她其实是不谋而合的。她也喜欢女儿能够生活的快活一些,即便这样他们为人父母会痛苦些,可终究是为了孩子好。
“这样也好,我们留在这里就行了,让她解脱一些。”
年华知他此刻心情定是沉重,说话间主动去握上他的手,抬头深情脉脉凝视着他。竟发现不过两天时间,他的眼底已有青白之色。想来心神受损,又要连夜处理国事,定是疲惫至极。
“阿禹,我想陪你身边,与你时刻不分。但我更知,此刻只有我留在宫中,顾全大局,才是真正的替你分担。正旦朝会你不在宫中,我会替你主持。你且安心去浔安,先皇于你,到底亲厚。”
禹珏尧嘴角抿了一丝复杂苦涩的笑意,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顶在她的秀发上,闭上眼睛暂缓疲惫,沉声开口道。
“正旦朝会乃是国之大事,虽赶上了先皇驾崩,但朝臣多数还是不同意将其取消的,一切照常举行。只是到时候祭天的时候,朕不在你身旁,你头一次祭天,不要心慌。此次先皇驾崩突然,浔安行宫那边之前没有一点儿风声传来,怕是琐事颇多,耽搁的时间也会长久一些。”
年华乖巧的靠在他怀中,将两道身影合成一道。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禹珏尧交给她一件东西,嘱她待到正旦朝会那天寻了时机再打开。之后,年华便命令着他躺到榻上休息一会儿,自己也脱了鞋袜,躺在他身边,听他渐渐的呼吸均匀。
盛元十年,太上皇驾崩,庙号禹圣祖,由明康帝亲入浔安亲扶灵柩,入皇陵安葬。只是史书中同样记载了禹圣祖驾崩浔安时一场腥风血雨的政变!
皇上已经走了十日,去浔安的路程来回起码两个月,年华在安排宫中事宜的这几日,已经开始感觉到这宫中夜里风凉孤寂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这一年来她为了治理后官,看了不少的宫中典籍。宫中的女子,若是死在了帝王前头还好,不必再忍受这夜夜孤寂落寞。但若是命不好,活的够长,即便是成了太后太妃,又何尝不是宫墙红瓦,凄苦空虚。
她的一生,活的对比鲜明。前半生在璟山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活的肆意潇洒,不食人间滋味。而后半生,则拘泥于金丝牢笼中,不得自我。
她记得,顾珏暔一年前离京那日,与她说的一番话。
“你与你师姐是同一类女子,当天高海阔,鲜衣怒马,活的潇洒桀骜。这座城,我已看透。少时常不解祖父为何远离繁华故土,戍守边疆几十年不归。今日方才明白,濮北高原那才是家。年华,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要离开,我必遵你师姐遗愿,即便那个人如今已经是帝王,不容许人反抗。”
年华站在宫门口,穿着正红的凤袍,戴着沉重的金冠,看着白马上的逍遥之人,不过相视一笑,留下一句话。
“我不喜欢这座城,甚至是讨厌它,我喜欢璟山,那里有花,有鸟儿。可是璟山没有他,这里有,所以我别无选择。”
顾珏暔听后,低头一笑,已经知晓她不会再改变心意了,扬了手中马鞭子,逆着阳光,翩跹着衣袍。
“年华,十几载梦一场,得一挚友,幸哉,乐哉!”
十几载……年华一阵恍惚,扭头看看身后金碧辉煌、端庄大气的皇宫。
“竟然已经十几年了,可是这辈子好像已经过完了呢。”
但彼时她尚且不知,身后的路,远远比经历过的要波涛汹涌的多。她与禹珏尧相互扶持,帝后二十余载,将明康帝与贞靖皇后深深印在了史书上。
贞靖,贞靖……贞忠景穆。
晚间,年华刚刚看了司宫局送来的丧礼胆子,外面就有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冷宫失火了!
年华略一思忖,命水龙局以及宫中禁卫赶过去,切记要将伤害损毁降到最低。
新皇登基以后,释放了冷宫内的所有人。如今那里,只住了一个人,便是从前的华妃娘娘了。
半夜的时候,宫人来报,说是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华妃她……被火烧死了。
年华一阵心悸,许是经历的多了,最难听到的便是一个‘死’字了。
“将华妃的尸身运往阁老的墓旁安葬吧。皇上曾经说过,华妃不得入皇陵。但皇上始终念其父的辅佐恩德,始终未杀她,如今也算是给阁老一个交代。”
宫人遵命照办,将那已经烧焦的尸身运往城郊的阁老墓旁,小心安葬了。
后日便是正旦朝会,公羊晴在头一日去宫中面见年华。满朝文武,只有她一个身居高位又为女子身,重托之下代表了御史台与六部。
公羊晴入宫的时候,一身正紫色官袍,金银绶带,额发高高挽起,隐隐已经有一代名相之风。
这个女子,成就了大禹史上的传奇,成为第一个走出御史台的女官,官拜宰相,位极人臣!再无人可以与之比拟。
公羊晴向她汇报了近几日的朝中动向,事事条理清晰。只除了城中的玄机营近几日有些异动外,别无忧虑。
“若是本宫接没错,玄机营的都尉是颜忝吧。此人能文能武,乃是阁老的高徒,想来应当是没事的。”
公羊晴见她宽心,有些蹙眉神情复杂,却终是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看着金殿上首的凤袍威仪之人,即便是妆容精致,也难掩惫意,暮然便有些感慨。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十一日了吧。这几日宫中琐事繁多,还望娘娘保重凤体才是。”
年华点头应下,见她难得的出口关心人,也是稀奇。公羊晴是百官中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只依法办事。这也是禹珏尧能如此重用提拔她的原因。想起一个多月前,她与禹珏尧闲谈时,还提起这位公羊女相的婚事。
禹珏尧不爱管这些,年华却秉承着一定要当一个有人情味儿的领导而苦苦深思。只是想了几遍子,都没能想出有谁适合公羊晴。除了……那个远在濮北的人。她与禹珏尧透漏了几句,言明自己如今已经将师姐的事情放下,若是他二人能够守的一份真情,也未尝不可。
哪知禹珏尧听后,只是笑笑,点着她的脑袋告诉她。
“这二人一个心系庙堂,一个远在边塞。珏暔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公羊晴心中未必对他无情,但是这女子的心中是一番大天地,他恰恰与之背道。所以后来才会有你师姐那么一出。只是缘起缘灭,看戏的人,唱戏的人,早已经分不清是在戏中还是戏外。”
年华听后,思虑甚久,才堪堪明白过来。又想到那年师姐重病床帏时,与她说的一番话。
顾珏暔与师姐都活的明白,却跳在戏中不肯出来。唯独一个公羊晴,始终清楚冷静的处在戏外。
公羊晴走的时候,年华令宫婢将其一路送出宫门,途中路过御史台。
公羊晴稍作停顿,看向那书写着‘兰台’鎏金大字的高大宫室,愣愣出神,直到宫婢提醒,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了一句。
“檀儿,我们都不曾料到,当年一个小小的太子府谋士,由我引荐入府,竟成就了如今的尊位。她抢了你的爱情,却做的比你好。”
盛元十一年,正旦朝会。
离大典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年华端坐在凤梧宫内,却刚刚收到了一件惊天的消息。侍卫的话好像还盘桓在耳边,久久不散。
“娘娘!浔安八百里加急!皇上入行宫戴孝七日时,浔安地方守军以及行宫禁军发生兵变,围困了行宫!是……是消失已久的沐郡王干的!他们打着旗号,说皇上当年残害叔辈,其实是逼宫让位!”
年华屏退了左右所有的人,独自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宫殿内。
禹珏沐……
这就是政变了,这就是宫变了…。。她用了好久,才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夫君,此刻危在旦夕,在千里之外的远方。
年华给了自己一刻的时间去悲伤,去消化这个事实,然后令人将禹珏尧临走时留下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封信与……传国玉玺。
‘吾妻亲启;浔安异动,早有皇城司探知。然朕未曾料到,他们竟动了太上皇。太上皇于朕而言,意义非凡,朕必要亲去浔安,否则终身难安。可逆贼终不可放,朕已在浔安布局,捉拿逆贼!成败危亡之际,留下玉玺与亲书,由汝做主。’
拿着那信,年华不哭,不恼。她只神色淡然的吩咐宫人,将十三王与两位丞相请进宫内。
一个时辰后,正旦朝会继续如常举行。
只是中途的时候,玄机营破宫而入,在宫殿外围住祭台!
颜忝与原华妃娘娘流瑶带兵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朝臣群立的祭台除了一位皇后娘娘外,再没有一个人。
流瑶不信,几近癫狂,疯狂质问高站在祭台上的年华,声声凄厉。
“为何!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假死骗过了所有的人,你是怎么察觉的?!”
年华看着她,穿着繁重的祭服,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带着笑意走下祭台。每一步,都踏着威仪与气度。
“阁老有你们这样的女儿徒弟,真是可悲。一生清誉毁于一旦!你们以为勾结了乱臣贼子,在浔安控制住皇上,再在正旦朝会控制住文武百官,就能将这大禹的天给翻上一翻吗!莫要痴心妄想了!流瑶,你抢走本宫七年人生,今日这帐是时候算一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新文,《公子倚门羞走》希望小天使们能够一路跟随啊。
(我们都生在乱世,命不由己,身不由心。你是下棋的人,偏不见动情,情却真。最难忘初见,误下终身。浮萍飘零中,我却终知你的野心、伪装、谋局。原来,不是乱世里的你我,而是你的乱世。……………白荌《菩提君天下》)
第183章 你有多傻
正旦朝会的前一天晚上; 小锦儿让流云宫内的人都早早退下了,说自己白日里贪玩儿要好好的睡一觉。宫人们一向觉得这个公主亲切的时候很是亲切,蛮横的时候也很是蛮横。所以一向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当热,是在不违背皇上意思的前提下。
小锦儿自己藏在被窝里; 掏出个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左看看右看看的; 最后支着胳膊小腿儿; 歪脑袋想事情。
“也不知道景时给出的主意好使不好。如今那个人几日都不曾来管我了,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这倒也好,我可以放心的去正旦朝会了。等明天见了爹爹,我就得跟他走,再也不回这里了。虽说有些舍不得娘,但是总归爹爹最重要了。”
如此一精打细算,她便觉得自己的计划甚是周详严密,也只有她小锦儿能够想的出来。
她收起了夜明珠; 赤着脚下床; 东倒腾一会儿西倒腾一会儿的; 收拾自己的小包裹; 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
“这把小弓要带上; 家里的那窝鸟儿今年下蛋了; 用得上。还有这琉璃杯带上,爹爹喜欢喝茶。也不知道琉璃杯适不适合喝茶用?对了,昨天御膳房送来黄金果子糕也用得着; 我明天可不能饿肚子,也可以给爹爹留下几块儿,虽然他不喜欢吃甜点。”
宫殿内被翻得哐啷作响的,小小身子一会儿钻进柜子里,一会儿爬到床底下,忙的不亦乐乎。最后,她将所有的东西都抱到床上,清点一番。
“杯子、夜明珠、糕点、衣服、金钗子、小弓……”
一切都清点过了,没有什么忘记的,可是小锦儿却不开心了,坐在那里很是沮丧。
皆因她发现,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都是那个人送给她的。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自己要走,怎还好意思拿走别人的东西。
“你平常那么喜欢凶我,这些东西……就当做是你的补偿好了!反正……反正你也不稀罕不是。我都把我娘留给你了,你也不吃亏。大不了……大不了回到了家中,我让我爹爹给你再买些一样的还回去就是了。”
“唉,虽然你确实很凶,但总归是要走了。爹说过,不能背后嘀咕人,我都要走了,也不说你了。就这样吧,你家房子挺好的,仆人也多,以后我娘跟着你也不吃苦。”
就这样,小锦儿抱着夜明珠坐在床上,一言一语的,一边规划了出宫后的一切天真计划,一边又担心她如果走了年华在宫里被人欺负。
天际泛白的时候,小锦儿将所有的东西打了个小包裹背在身上,最后想了想还扯了块儿子蒙了个面,但是最后实在是憋闷的慌,又给扯开了。
她轻车熟路的避开了所有的人,趁着天还是蒙蒙亮,跑到了年华的宫门外,找到了年华今日要坐的凤撵。凤撵周围自是有人守护的,她随意抓了个宫人将他们支开了一小会儿,自己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
景时告诉她,年华到时候会先去祭天,然后到祭神台上与百官作宴。小锦儿作为公主本也应该出席,但是她年龄小,这宫里的事情又是禹珏尧一嘴说了算的,白锦年如今贵为丞相到时候一定也在祭神台,所以小锦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允许去的。
景时当时只是为了哄住她,随口编了这么一个方法,让她躲在凤撵内,直接进入祭神台。待晚间宴席开始的时候,到处热闹喧杂,又是黑夜,她相见白大人自然不是难事。可是后来出了太上皇这件事,景时陪着禹珏尧去了浔安,愣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小锦儿在凤撵座底下等了大概两个时辰,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终于隐约听到了年华的声音。凤撵被抬了起来,她悬着一颗心在座底下,耳朵听得贼仔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今日就见不到爹爹了。
按程序规矩,凤撵要在祭台外面停下,年华由礼官引导进入祭神台的宫殿,带领百官祭天,完成一系列的礼仪也要整几个时辰的,繁杂的很。
小锦儿不敢再睡,怕错过了时辰,再给她抬回去,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可是后来的情况怎么景时没有跟她说过。
“快!围住这里!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一队一队的禁卫军进了祭神台,凤撵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肃穆严整的气氛一下子笼罩了祭神台宫殿里外,步伐的声音更是不断,好似止不尽的往祭神台处进。
“你们做什么!这里是祭神台!皇后娘娘正在里面率领百官祭天,你们玄机营怎么能这时候持兵械进宫!宫门戒备森严,这是死罪!你们的颜统领在哪里!”
“哼,我们颜统领和华妃娘娘已经率领玄机营重兵进宫!皇上在浔安有密旨传回,说皇后娘娘连同旧五王四王党反贼一起谋害皇上!玄机营现在要领兵拿人!”
“什么!胆大包天!皇上什么时候传回的密旨!我等怎不知道。里面除了皇后娘娘,可还有文武百官,这要是伤着谁,你们谁能担得起!”
小锦儿在凤撵离听得一惊一乍的,只听到她娘和她爹都在里面有危险!当下心里急的已经是难以平静,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哽咽出声来。
“谁!谁在凤撵里面!”
………………………………………………………………………………………………………
祭神宫殿内。
流瑶发泄一通乱骂过后,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对面还是一脸淡定从容的年华,暮然笑出来,笑的花枝乱颤的。
“对!没错!我是抢了你七年的人生,可我这七年来过的是个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他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他!他对我是很好,宠冠六宫,人前荣耀!可是……可是我终究不是你,即便是他不记得了,认错了,也还是执拗的守着心底的那份感觉。我恨你!只有你死了,所有的一切才会结束!”
年华站在那里,听着她的凄厉质问,看着她癫狂发疯。暮然觉得这个女人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七年的宫中生活,三年的冷宫,她已经被逼疯了,不人不鬼!
年华知道,这个时候同她纠结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你同一条疯狗永远都讲不清楚道理。她看向颜忝,这太子府内曾经也是数一数二的谋者,一直敛着才华,尽心尽力的办事,从不锋芒半分。她很好奇,他是怎么会帮着流瑶这么一个疯子的。
“颜忝,我不信你与流瑶一样偏执,也不信你会听她摆布。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告诉本宫,为什么?”
颜忝看着面前这个皇后娘娘,曾几何时大家也不过都是太子府内的谋士,可是她却攀上了太子,沾惹太子的床帏之事,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荣耀。
“娘娘可还记得那年你离开太子府,是我师傅暗中帮忙送你离开的。你走的时候还与他说了一些不敬的话。”
“是!本宫不否认!你说的事实,但这又什么。难道就因为本宫当年的几句话,你就举兵谋反不成!”
“这些原没有什么。可是你后来回宫,被封了皇后,皇上自然也就查到了这件事。在皇上的心里,一直对当年昭仁太子之死耿耿于怀。我师傅知道真相也一直不曾相告,有意瞒下先皇与两位王爷所做的事情。”
“而这一切,皇上又怎会不知。我师傅与皇上自五王府与四王府被抄以后,多年心有嫌隙,虽封官恩裳,但总归已经貌合神离。而你的回来,是一根□□!师傅被皇上远派,一把年纪,路途颠簸!皇上甚至是还派人将师傅给刺杀了!”
“我师傅一生效忠昭仁景穆,当年瞒下真相也不过是迫于皇上与两位王爷的压力,自保而已!他一旦说出真相,便不会再多活一日!可是皇上终归不能理解,师傅他反对你入主后宫成为国母,皇上就不能体谅体谅他的一片忠心嘛!”
年华一字一字的听着,颜忝所说的这些,她其实也都是知道的。禹珏尧那年要接她回来,阁老拼死劝谏,后龙颜大怒,将他调离帝都。奈何阁老在半路就病死了。禹珏尧将尸首接回,修墓厚葬。
可是……可是阁老无论是真的病死,还是被有心的人利用,都不会是禹珏尧下的手!
“颜忝,你是齐阁老的徒弟。那阁老是否曾经倾囊授你一切!阁老如此睿智的一个人,你却未得他本分真传,被人利用,竟然妄图毁了同样是你师傅一生心血拼出来的江山!皇上待阁老,始终是如师如父,从不怠慢半分!但是当年阁老竟然妄图撞金銮殿来阻止他立后。这是挑战了皇威!”
“皇上将其送走,又何尝不是怜他年纪已高,一生胆颤从无一个安稳觉。杀他的人,怎会是皇上!”
可任凭年华此时将天给说出个窟窿来,颜忝也是不信了。他只道问心无愧,这么些年来辅佐禹珏尧无论是太子府还是朝堂,从无二心。可是师傅乃是他最重要的人,在他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怎能在流瑶告诉他真相还拿出证据的时候若无其事的继续效忠这个皇上!
“皇后娘年,如今可是认清事实了。皇上杀了我父亲,他的徒弟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想的。兔死狐悲,难免有一天颜忝落得个跟我父亲一样的下场!今日,纵使你早有防备又如何!那些官员一定还美誉走远,这宫中我都控制住了,谁都别想走出去!”
年华没有说动颜忝,流瑶早已经预料到,她已经赢了,赢过了年华!这个皇后既然她当不成,那么谁都别想安安稳稳的坐在上面!
可年华看着她,当流瑶到亡父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的悲坳,甚至是有暗暗的庆幸。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你父亲!密谋了一年多,为的就是与反贼一起等到今日!”
浔安事变,宫中被围,所有的事情不可能仅仅几天就能算好的。长则三年,短则半年,这中间一定会有布局的时间。
或许,从阁老身死的那一刻,这一场局就开始了。
那禹珏尧是不是也是从那个时候有所察觉的?他一向小心谨慎,当了皇帝以后更是步步精心,怎会对阁老的死不起怀疑。那这一年半来,他都瞒着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暗箭。
原来,她能够快快活活的当皇后,都是因为背后有他辛苦筹谋一切,却从不开口说一个苦字。
阿禹,你究竟有多傻。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倚门羞走》小片段。
女;“公子可否想办法让我们两个人上去?”
男;“这个不急,你先说说方才在上面你说如何说我的。”
女;“我方才在上面远远看见公子,心中不禁暗道,这是哪家的公子,明目朗星,生的好生俊俏,让人不禁欣喜。”
男;“那你可是喜欢上我了?”
女;“我。。。。。。我并非如此粗俗浅薄之人。纵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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