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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殇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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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完,却被一道女生打断,声音来自内室。
  “君子之交淡于水,见或不见,皆是无碍。我猜殿下今日想说的,是与昨日我提问的三个问题有关吧。今日,殿下肯现身一见,想必也是心有所感。”
  这声音不是年华的,胥锦与年言晨都明显一怔愣。是年华身旁婢女染儿的。
  而闫成文听后,微皱眉头,这声音熟悉,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原来昨日染儿从内室出来后,曾在他面前开口传达年华的话。只是一个婢女的清淡一语,难以令人记住罢了。
  “胥二小姐三个问题,可当真是把孤给难住了。想不到二小姐玲珑心思,着实令孤惊叹。当年舂陵之战,想必二小姐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物吧。”
  禹珏尧的话不浅不重,却三分肃穆,三分思忖,让人包裹在强大气场之中。
  “战争无情,百姓受难。当年家父自刎殉城,实是一城生灵所系,无奈之举。如今我问殿下三个问题,未尝不是如此想法。可无论当年如何,都应谨记前人教训,适用当下。殿下还我一个‘零’字,又可曾顾忌到这东北几千万人的性命。”
  若说禹珏尧的话是石,坚硬不摧,那么这番话就是水,柔软却直接冲击要害,让在场众人无不惊骇。
  这天下敢直指太子如此问话的,除了圣上,竟还有一个这边城的柔弱女子。
  “二小姐果然好胆魄,孤甚是佩服。只是隔着屏风聊了半晌,这会儿子,怕是那羌族首领已经不在城内了吧。”
  禹珏尧看向那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嘴角起了一丝不明深意的弧度。眸中如深潭之水,不能见底。
  “殿下想必早就已经猜到了,不派人阻拦,可也是担忧这三方势力之平衡?”屏风后再次响起女子清脆的声音。
  三方势力,舂陵、羌族…还有更靠北方的魏郸。羌族首领一旦入城,就不仅仅是舂陵与叛族之间的矛盾了。
  而今日一早,年华命年言晨大开城门,按照禹珏尧的吩咐,迎那羌族首领入城。却又让人半路设伏劫人,将那首领捆起来绑走,马不停蹄,送到北征军所在地,留仙镇!
  一场自演的戏码,保全了舂陵,也将祸水东引。可是瞒不过他,但年华知道,若是胥家想出来了破解之法,他便不会阻挠。
  因为胥家的价值已经体现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孤只是想看看你还能想出什么计谋来。果然,你没有令孤失望。看来胥家已经将那首领送到北征军军营里了。”
  年华与他屏风之隔,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颤意。这人比三年前,更加难以捉摸。她的每一步,他都猜到了。
  民间传言,羌族与魏郸这些年多有商贸往来,走的很近。空穴不来风,二者之间多半是有些猫腻的。如此一来,羌族与魏郸的野心也就不言而喻。
  魏郸王丢了魏国后不甘心,必会认识到曾经胥家军的重要,妄图收回旧军之心也是人尽皆知。天下人也都知道舂陵与魏郸之间的关系,这是人心舆论,不是谁能左右的。即便如今的胥家明哲保身,在旁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羌族首领进城后,胥家若真如闫成文说的那样,将其谋害,后果不堪设想。舂陵与羌族之间矛盾必然激化,后者再也不会抱有策反舂陵共同对抗北征军的念想,甚至可能出兵攻城!
  而依着魏郸与羌族的关系,这事怎么管都是不对。一定会使其中一方遭损,所以不管不顾方是上策。但这么一来,必使羌族与舂陵寒心。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轻易间便瓦解了三方。这果然是他的手段,当世无人能出其左右!
  她将这□□烦送走,且是送到北征军军营中,谁人能说她错。胥家如今为大禹之臣,为北征效力,没有错!避免了与叛族的正面冲突,更是没有错。
  昨日,太子未曾现身,闫成文不过是太子府谋士,不能命令胥锦做什么事。当然也就不存在违抗命令之说。但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胥家还是自演劫人,不将事情明面化。
  她猜到禹珏尧已经来到舂陵的第一个原因便是这番心计城府,闫成文不会有。除了他,旁人也不敢有。
  而这第二个原因是决策!
  闫成文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能支配各方势力。当然,也可能是在帝都平昌就安排好了一切,受命而为。可是北部情势复杂,变化多端,一环错,环环错!
  所以最高的指挥决策者,一定身在其中,观察各方情势,执掌风云!就犹如昨日的难民进城,便是她的一个试探。
  第三个原因,是闫成文。
  她始终怀疑,若是今日来的是阁老公羊晴,他或许会不在。可是闫成文不行,才三年,他怎就会如此信任一个人。甚至可以派他独自来这舂陵周旋势力。
  但其实这么多的原因加起来,都不如一个猜测,他不会放任百姓颠沛流离,忍战火之苦的,所以一定会亲自前来。
  仗,有不得不打的原因,但是这天下从来都不是靠武力守住的,他深谙此意。
  思绪回归,年华拿着手中的纸笺,盯着上面的‘零’字,沉重闭上双眼。
  “殿下,我常闻当年圣上与纯慈皇后开疆拓土,不抢百姓一粒苦粮,不夺民众一寸金银。所到之处,皆是夹道相迎,终是推翻□□,建立大禹。我斗胆说一句,大禹国起,不在君,而在与民!”
  “君者,民之源也;民者,君之本也。如今的北方,人心惶惶,柯达玛一族的鲜血仍浸染着那一片他们世代居住的草原。羌族与百洛叛乱固然可恨,可是正如那些逃难至此的异族之人,他们又有何罪?君可战,但胜败兴亡,民皆苦。”
  “这番话,不单单为舂陵所说。殿下乃一国储君,必要心不存魏禹,然存天下!”
  心不存魏禹,然存天下…
  这话是三年前,薛老拖顾珏暔捎给她的那封信中提及的。薛老,他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故人之女,因她和她的父亲,太过神似,不论样貌还是心性。
  三千世界,三年光阴,三寸相知,他和她终于再见。这一次,不是南方,而是北方。


第118章 被他识破
  大禹永禧六十一年六月二十三日; 羌族首领被擒入北征军。羌族与北征军之战一触即发。东北之地,难民逃窜,战火纷飞。
  自上次一谈之后; 景穆太子惊现舂陵城的消息不知怎么就突然传了出去。北征军主帅派了两千将士来到舂陵,驻守城内; 保护太子殿下。
  令年华惊奇的是,年言妆也在队伍中。
  年言妆住进了胥府; 却是以年言晨师妹的身份。年言星被年言妆强行留在了北征军内; 璟山上其他的人还不知道年华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些时日,因着禹珏尧也在府中,年华极少出房门。一来怕两个人碰见,二来是要坐实那‘胥家二小姐’病重之名。
  但时间久了,依着她的性子就难免憋屈。年言妆来的第二日,要与她一见。年华便令染儿留在房内,自己覆了面纱从后门出去; 与年言妆街角相见
  二人一路走着; 见舂陵这几年从一座边地沙城; 到如今的繁华商贸; 都是好不感慨。
  “师姐; 你托信要我下山。我有事未及时赶到; 不过这一路道听途说,你与顾侯之间…”
  年华这话在心里拿捏了很长时间才犹犹豫豫的问出口。民间传闻的厉害,她有些为师兄担心。那年她离开帝都的时候; 也不是没有察觉三人之间的事。
  年言妆却是听到这话后,眸光一沉,半是讥讽半是无奈的一笑,道;“我与他,不知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的。如今公羊晴也带人来到了北征军中,想来与殿下是一前一后的。我来舂陵,多半也是不想在那里尴尬。”
  “公羊晴也来了?这倒是有的好看了。师姐,顾侯他…总归是心里有旁人,你这么跟着他,怕是…”
  “怕是有些不要脸?”年言妆突然扭头明丽一笑,替她说出了接下来的半句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年华觉得自己越解释越黑。但她心中要说的话,其实多多少少都是这个意思。顾珏暔是个重情义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对公羊晴如斯。
  她其实心里更偏袒自己的师兄,那时年言妆被贼人抓去,她亲眼看着年言阳是怎样一副寸断的模样。她心中实在是不忍,但也无奈。
  “小六,我随他一路北征,不是因为这个。我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他心中有公羊晴,这我知道。但我同你不一样,我喜欢上谁,就要去争、去抢。爱要光明磊落,败也要轰轰烈烈。”
  “当年,殿下在你与舞雪檀之间摇摆。这是男人的劣根性,确实恨人。如今顾珏暔他…也一样。你当年不愿意争,可殿下还是为了你弃掉了舞雪檀。诸事本没有对错,谁都说不准。”
  “你…说什么?”
  年华怔在原地,不再走动,直盯盯的看着面前的年言妆。
  年言妆回头,见她神情,霎时明白过来。
  “这事倒是一直忘了告诉你。听顾珏暔说,你走的那天,殿下与舞雪檀说清了一切。珏暔说他们之间十数年的情义,相知相扶,从年少开始,却还是没能经历过去。后来,舞雪檀被送回了淮南,这倒是我亲眼看见的。那小娘子是个骄傲的主,走的决绝。”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喧嚣杂乱,她站在那里,怔神静立。
  年言妆见她不开口,便又思忖着说出一番话。
  “殿下如今还不知你是胥家小姐,只是现如今二师兄与我都与舂陵扯上了关系,时间久了,难免被拆穿。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北征军过些时日怕是要借道舂陵的,到时你与殿下之间…就不得不见了。”
  “北征军不会借道舂陵的。”
  年华呐呐出口一句,调整了神情抬头看她,已将所有情绪掩去。
  “你怎知不会?羌族与北征军驻守地方之间是有一条近道,但都是沼泽泥泞之地,根本无法行军。若不借道舂陵,如何攻打叛族。”年言妆疑惑问出口。
  年华又慢慢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
  “北征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是羌族与魏郸的战争,或许…还有舂陵。”
  年华为年言妆一一分析,包括那日写的三个问题。
  柯达玛一战后,北征军已经消耗颇多。若是再前行,天时地利人和皆需考虑。她问北征军一共备下多少冬衣,其实就是在问天时。若是准备充足,必是做好了长期的准备。
  而借道行军的路线距离,便是地利。禹珏尧的回答已经很明显。‘零’,便是零准备,零距离。北征军不会再动了,但也不会立刻就走。就在这北方,威震各势力。
  而那最后一个问题,她问的是魏禹之势。
  禹珏尧既然亲临东北,就不会空手而归。叛族与魏郸的问题怕都是要解决的。可自己不出手,那就只有狗咬狗。
  前些时日的叛族首领入城就是一个苗头,他要激化二者之间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东北动乱,一举拔除掉所有的隐患。
  她问他魏禹之战结束了几年,一是想试探他,二也是想提醒他。
  他回她‘零’,已经表明在他心中,魏禹之战从未结束。而她想提醒他的是,前人之血在前,这么做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再一次生灵涂炭。
  而他之所以采用这种办法,怕的也是落天下人口实。
  年言妆听她一番话后,长长舒气,叹道;“这做法,很太子。王权之人该狠辣的时候,不会心软半分。哪个帝王的江山,不是白骨垒成的。太子殿下这做法,也算是未雨绸缪。将来若是羌族与魏郸联合复国,流的血怕是要比现在多得多。”
  年华见她感慨,气氛沉重起来,故意打趣说;“师姐这莫不是跟在顾侯身边时间长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年言妆无奈一笑,瞪她一眼,道;“多愁善感离我太远,不过这一路北征下来,确是见了不少。所以才有几分理解殿下的做法。那柯达玛一族的凶狠残暴你是未见,若是见了,也恨不得剜了他们。这样的部落,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交谈间,二人正好走到了城中最大酒楼的下面。正想着上去坐上一会儿,却从店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人,二人与他正好迎面撞上,躲都都不了。
  闫成文。
  “闫公子也来此处吃酒?”
  年言妆客气打招呼,心中却是暗叫不好。年华此刻虽然轻纱覆面,但…凭她多年看言情剧的经验,这基本没啥毛用。莫要被这家伙看出来了才是。
  闫成文作揖行礼,也客气淡笑。
  “哪里是闫某要来,不过是陪殿下出来走走看看这边城的风土人情罢了。巧的是殿下在楼上正好看见了二位姑娘,想请赏个面子,上去坐坐。只是年姑娘身旁的这位小姐…却不知怎么称呼。”
  闫成文一双眼珠子转到年华身上,满脸笑容中渗出的意思很有深度。
  年华只感觉他的一双眼看的自己很不舒服,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了。但她又不能开口,只能尴尬站着。心中慌乱,不想那人也在。
  “我一个朋友而已,她有些不喜生人,闫公子莫怪。既然是殿下邀请,自是不能推脱。不过我一人上去便好,我这朋友就在一楼大堂小坐便可。”
  年华最终还是没有上去,坐在大堂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直懊恼自己怎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到底还是给碰上了。
  那闫成文分明就是在堵她们,至于…那人是何用意,她有些心慌不敢多想。只期盼不要被拆穿才是。
  这厢年言妆一进二楼雅间内,便看见矗立在窗前的白衣俊朗之人。
  “这房间的视线果然是好,窗子也够大。怕是殿下从街头就看见我了吧,现在才来请年言妆上楼,还真是给足了面子。”
  白衣之人身姿不动,依旧负手背立,低沉磁性声音却是响起。
  “她什么时候来的?”
  年言妆无语一撇嘴角。心中暗叹,看吧,果然是没毛用的。
  “随我一同前来的东北。她爱玩闹,到军中找我。殿下在舂陵,她本不欲过来,但是二师兄年言晨正好在此。小六从小就与他关系要好,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在我启程后还是跟过来了,今日才到。”
  年华在大堂里如坐针毡的不安,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年言妆从楼上下来。她二人出了酒楼,年言妆特意召了一辆马车,二人乘车交谈。
  “你不能再回胥府了。舂陵若是还想待,就到城中找间客栈住下。你姐姐那里我会替你瞒住的,说你先回了璟山。”
  年华垂眸一沉思,犹豫问道;“他可是认出来了?”
  年言妆点点头,有些担忧的看她。其实住到客栈还是有破绽的。既然同为年言晨的师妹,为何一个住在府中,一个就要住在客栈。但是府中人多口杂,怕是要说漏嘴的。
  “明天我要去趟胥家军军营,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之后,我便离开舂陵。既然‘胥华’阻止不了他,就该‘年华’来。”
  马夫将车驾到了城中的一家客栈,年华下车后,年言妆急匆匆返回府中,去交代年言晨别说漏了嘴。
  走之前,却留下一句话,让年华夜里辗转难测。
  “小六,除了三师兄,璟山上恐怕还有太子殿下的人。他与三师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说我托人传口信要你下山,但我从未做过。”
  年华心惊,年言妆说的话在她心中翻起波浪。这位师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同门的?
  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纯洁无暇的。便连从小亲厚的同门亲人,一个一个都背负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今日也没有问年言妆为何北征,因为不必,这是她的秘密。
  明日,到军营见过聂叔叔与杨谭之后,那密信的真相想必就明了了。
  他已经发现了她,舂陵,也该离开了。
  …………………………………………………………
  第二天,胥府。
  “年姑娘,莫要胡来,殿下面前不容放肆!”
  闫成文挡着往房间里硬闯的焦急女子,厉声呵斥。
  年言妆却哪里肯听他的,一个凌厉招式过去,就要将他摔倒在地。可没想到闫成文却闪躲一下避开。
  “你会武功?!”
  年言妆惊奇出口,看着刚刚躲过自己招式的人,手下一快,第二招打了过去。
  闫成文眸中一下闪烁,很书生的没防住她第二招,被打瘫在地上。
  年言妆跨过他,气冲冲一把推开房门,脚还没踏进去,就开始破口大喊。
  “殿下又何必妄作小人!将我师妹弄到哪里去了,快些交出来!将我年言妆惹急了,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今日她去客栈找年华,可是人却不在。她本以为年华独自去了军营,可是年言晨却说未曾见过人。她当下又匆匆返回店中,店老板与小二都说没见过年华出门,一问三不知,实在是气人!
  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除了这个太子殿下,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第119章 被抓羌族
  年华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 只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脑子嗡嗡的直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打量四周,一个黑的不能再黑的小房子; 自己手脚被缚住绑在柱子上。真该庆幸嘴巴还没有给她塞住。
  二师兄说一个人可以栽无数次,但是不能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很不幸; 她这次不仅栽在同一个坑里,且是一个粪坑。
  房间突然有丝光亮; 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现在门口; 逆着光,看得她很是不舒服。
  “舞元锴,你若是想杀我剐我,痛快点儿。”她眯着眼开口。
  男人走进屋内,慢慢露出面容,正是那昔日不可一世的舞家少爷。只是岁月沧桑,如今的他看着比之三年前沉凝了许多。
  他慢慢蹲下来,一把捏着女子的下颚; 嘴角阴险笑意顿时浮现。
  “杀你?不; 你还有用得很。年华;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年华不回他; 也不看他; 斜视一眼; 很是不屑。
  舞元锴却也不恼,只是手指的力道加重,把女子的下巴捏的咯吱作响; 硬把她的头扭过来。
  他邪笑道;“这里是羌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叛族!年华,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落在我手里吧。怎么不害怕呢?不过这倔强的模样跟三年前真是一点儿差别都没有。”
  年华‘呸’的一声,从他手中将自己的下巴强拽出,斥道;“你这一身臭气跟三年前也没有什么差别。舞元锴,舞家叛乱谋逆大罪,你能侥幸留一命已经是要烧香拜佛了。如今怎还这么不惜命。”
  “哼,留一命?”舞元锴讥讽出口,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玩笑。
  “禹珏尧从未想过要留我一命,他不过是要利用我查出羌族罢了。我被他囚禁,又被他故意放走。我明明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还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我母亲的部族。不过还好,羌族首领威潘被抓了,你又在我手中,他还能斗得过我么?”
  年华看他得意的嘴脸,真想上去喷他一脸的口水。今早,可能也不是今天了。她准备乘车去军营,因害怕禹珏尧已经知道她在舂陵,会派人暗中跟随。所以她故意叫车夫去城外转达一圈,绕了很多路。
  舞元锴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带一群人劫了马车,马夫被杀,她被抓。年华被迷晕的时候,只下意识想到有人要害她,其他的什么都来不及想。
  舞元锴出现的太蹊跷,蹊跷到时间地点分毫不差。
  “舞元锴,殿下身边有你的人吧。我昨日不过刚暴露在殿下面前,今日你就劫了我。若说是巧合,我绝对不信。但若是这样,你也该知道,我早已经离开太子府。我想你抓我不仅仅是要泄私恨吧,如今的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要让你失望了。”
  年华说这话其实不为脱逃,是为了印证。她不能确定舞元锴抓她是因为她是舂陵的胥家小姐,还是太子谋士年华。这二者的区别可大了。前者,威胁舂陵;后者,威胁的是太子。
  “不错,是有人通风报信,说你年华又出现了。你说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我看未必吧。他为了你,连我妹妹都抛弃了。虽说你们已经决裂,他也是够狠绝的人。但我不信他会不管不顾,只要他管,我就整死他!”
  年华稍稍宽心,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下倒还好办。只是这人已经被仇恨走火入魔,多说无益。舞元锴比之三年前,手段更狠,心思更阴沉了。
  她不说,舞元锴却是不停的讥讽她。这是一种卑微的自我炫耀,一种没有安全的自我膨胀。
  原来,舞琛早逝的夫人是羌族部落的公主。那老狐狸叛逆的心怕是几十年前就有了。最南方与最北方,这都能勾搭上,年华也是佩服。
  但淮南与羌族毕竟距离太远,舞琛要反,北方的势力一时还用不上。双方虽有联系,但是不多,所以那时在淮南没有牵扯出来。而羌族与魏郸交好,多半也是舞琛授意的。
  但是老狐狸想不到,景穆太子实乃是个他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的太子。能从小小军械所查到舞家,那从舞家查到羌族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查,也是需要饵的,舞元锴便是那个饵。
  一年前,舞元锴逃出太子的掌控,一心想要投靠母族,东山再起。哪知这小子家门惨变之后学精了许多。很快竟发现自己不是‘逃’,而是‘被逃’,一直都在别人掌控中。
  可是他一个娇贵惯的公子哥儿,在民间被太子逼得狼狈至极、毫无尊严。明知是个陷阱,最后还是要跳进去,乖乖来了羌族。
  羌族首领威潘是舞元锴的母舅,但是舞琛已死,舞元锴不过废人一个,还有可能召来祸端。几次欲逼他离开,奈何这舞元锴早已经是个忍辱负重的主儿,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这里,对禹珏尧没了利用价值,就难逃一个死字。
  就这样,他赖在这里,直至前段时间发生了难民被杀,羌族首领威潘入舂陵讨说法反被抓的事。舞元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耍手段掌控住正人心惶惶的羌族。
  年华不料,这舞元锴人生曲折的都可以排出戏了。特别是他说到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被侮辱的时候,那叫一个狰狞面相,恨不得咬碎了仇人。
  她一贯晓得那人的手段,当初能逼得舞元锴背负着家恨也要来羌族自己跳入陷阱,可想而知这舞元锴到如今还不被逼疯,也是奇迹。
  从前,她误会那人,说他罔顾法纪,公私不分,现如今得知真相,心下难免愧疚一二。心想着,若是日后大家见面,道个歉是肯定的。
  但又一想,二人之间,早已没有瓜葛,见或不见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弃了舞雪檀,可他们之间又何止是一个舞雪檀这般简单。
  不觉经年,不觉情空,不觉梦一场。
  ………………………………………………………………
  舞元锴从囚禁年华的地方出来以后,径直回了自己的大帐。
  北方的部族大多是游牧草原的族落,不设房屋,只有帐篷。方才年华以为自己在一个黑屋子中,其实也只是一个黑帐篷。
  舞元锴进入大帐,便看见一个绯衣裙的女子,静立在帐中。他顿时喜笑颜开。
  “檀儿,怎么不在自己帐中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舞雪檀回身看他,淡淡一笑,神色却是冷淡,直接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舞元锴转身坐到帐中虎皮大椅子上,直视她道;“被抓的人还能怎样。檀儿,这人已经在我们手中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舞雪檀眉梢微挑,眼中渗出算计精明的目光;“我之前不料,有顾侯再此,他竟然还亲临舂陵,指挥北方战局。现如今,我们每走一步,都要步步精心。羌族与魏郸之间的联系不能断,如今羌族内部反对你的声音也还有,这两点至关重要。”
  舞元锴点头赞同,也显出深思模样,沉道;“威潘的儿子还不能杀,否则容易激起民愤。但是内部不稳,如何对抗劲敌。北征军几十万大军,舂陵内还有三万胥家军,这要如何是好。”
  舞雪檀上前几步,露出自信神采,为他斟了一杯茶水,轻声道。
  “自然不能妄想打得过他们,我们要做的只是让他们退却罢了。关键就在于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我将年华诳下山,本意是要这女人和她师姐一起葬送在舂陵。但如今,这场戏却是更好看了。”
  “还有一点,当初圣上宣布先昭仁太子因病去世。但是朝廷上下都知道,昭仁太子其实是死在战场上,而且恰恰是在这东北一带。我在御史台的时候,这事的传闻知道不少,或许可以一用。也算是太子殿下的一个软肋。”
  舞元锴见自己妹妹的神色,心下稍安。同时也惊奇自己这妹妹的手段,越发的连他都看不清了。
  前段时间,他刚到羌族,不料威潘如此排斥他。想方设法给舞雪檀写了一封信,报个平安。舞雪檀回信,说自己要亲自前来,且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这样,兄妹二人在羌族再见。
  “还说什么太子殿下!那个杂碎种,他当初…哼!”
  舞雪檀见他情绪又激动,随不再言语。舞元锴曾经经历过什么,她不得而知,他也从不相告。
  这时大帐走进来人,有要事禀报。
  “首领,有人硬闯营帐,来人自称…”
  “自称什么!莫不是都聋哑了!”舞元锴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人,极是不耐烦。
  “自称…自称大禹太子!”
  “什么!”
  舞元锴与舞雪檀双双惊呼,互看对方一眼,皆是震惊!
  …………………………………………………………
  舂陵,客栈。
  “放开我!”
  年言妆大声呵斥,怒目瞪着身边的黑衣汉子。她被点了穴道,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邢铎本是抱剑冷脸,听她叫喊,一把抽出利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冷森语气开口道;“闭嘴!若不是你,殿下怎会独自冒险前往!若是殿下有丝毫差错,我先剐了你!”
  年言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剑抵在脖颈上,却更横的冷视他,冲道;“我还冤枉你家主子了不成?!即便人不是他劫走的,那他怎会知道我师妹被劫去了羌族!还不是酒楼之后,派人跟着我师妹!”
  昨日她怒气冲冲的跑去兴师问罪,可没想到年华的失踪与其并无干系,反倒是落在了羌族的手中。
  禹珏尧命邢铎将她制服,安置在此处。自己则匆匆出门,不知去往何处。不过听这邢铎的语气,应当是去救年华了。但是自己此刻心急如焚,却被定住不能动弹,着实要将人逼疯!
  而邢铎看着剑下的人,心中也恼火。他不是易怒的男人,但是主子的性命胜过一切。禹珏尧不让他跟随,只领了数十暗卫前往,只是为了一个早已决裂的女人!
  “嘭!”
  房门被撞开,三个人进来,一男两女。
  顾珏暔、公羊晴、还有一个年言妆并不认识的少女。那少女身穿白色大斗篷,将整个人包裹,隐约可见面相。
  “邢铎,你做什么!”
  顾珏暔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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