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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封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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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怎么吃啊?难道以后都要面对这样的食物了吗?任越心中暗暗叫苦。
    伸手接过盛尧山递来的酒坛,缓缓倒了一杯西风酒,一阵辛辣忽的冲入鼻腔。
    连酒都是如此!
    任越彻底的泄气了。
    “小二,上壶茶。”任越很少招呼跑堂,这回倒是主动了一次。
    隔着屏风,温柔清楚的听见了任越的召唤,心中暗笑:让你再挑!没得吃了吧!
    可转念心中又生出淡淡的担忧,这么讲究的一个人儿,这饮食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如此的菜式,可真是苦了他了,可别再饿出毛病来啊!
    “任三,这么豪爽的烈酒,你怎么能喝茶呐!来来来,你我兄弟对饮一杯,一解路途疲惫。”盛尧山伸手挡了一下元宝送来的茶壶,转而又给任越斟了满杯的西风酒。
    “来!我先干为敬!”又是一扬脖子,盛尧山的大碗中,已是空空如也。
    任越微微皱眉,端起酒杯。
    “快喝吧,别娘们家家的磨磨唧唧!”盛尧山催促道。
    “切!”任越最受不了盛尧山对他的如此称呼,不过一杯酒水而已,任越抿了抿嘴,一杯西风酒进了口腔。
    啊!真是辣!
    感觉这酒像一根燃着的线捻,由口腔点燃了全身,任越觉得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火辣辣的。一种急切的想张嘴咳嗽的感觉,快让他窒息了。
    再看盛尧山,依旧是一副豪迈不羁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碗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碗清水!
    任越忍了忍,生生憋回了咳嗽,直接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正文、176 不吃大餐吃小吃

“哥!”盛娇雪见状,娇嗔的怪了一句。
    任越生得翩翩如玉,哪似自家哥哥这般粗犷豪迈,这一杯被灌下去,还真是让盛娇雪担忧了一把。
    “没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盛尧山也不多言,只是敷衍了一句,依旧是轻松闲淡的倒着坛子里的西风酒。
    “任三,再来!”盛尧山又是斟满了一杯递给任越,同时举起自己的大碗,吆喝道。
    任越既不言语,也不抬头看盛尧山,只是鼻子里轻轻的发出一阵嗤笑,继而双眉再次紧了紧,又是抿了抿嘴,第二杯西风酒也是见了底。
    “呵呵!”盛尧山放下大碗,顿了顿筷子,伸向一块羊蹄。
    红焖的做法,让鲜美的羊蹄更加诱人,借着浓烈的西风酒的风味,羊蹄独特的气味被烘托得刚刚好!盛尧山嫌用筷子吃得不爽,干脆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拿着羊蹄啃咬。
    浓重的酱汁,被红焖的做法入味三分,羊蹄的劲道口感,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盛尧山一边啃食,一边再次就着西风酒,吃喝好不惬意!
    不时还发出吸食酱汁、啃咬脆骨的吸倏声,听得任越面色不时一紧一紧的,目光偶尔瞥过盛尧山的吃相,不禁面露嗤笑。
    “武夫就是武夫!”任越心中暗道。
    盛尧山吃了一阵,胃中有了积淀,看见面前的西风酒,又来了兴致,依旧是奔任越而来。
    可怜的任越。面前这一大桌子菜,竟无一样能入口,只得喝着茶水,陪着盛尧山喝那浓烈的西风酒。
    走了半天的行程。身上已是疲惫不堪,胃中更是空空如也,再好的酒量也禁不住这样空腹畅饮。不多时,任越只觉头脑一阵眩晕,面前的四连屏风,何时成了八连?
    “尧山哥哥。那么好喝吗?显儿也要尝尝!”刘显舔了舔满手的香喷喷的油渍,看着盛尧山一碗又一碗和任越一杯杯的喝,还以为那坛西风酒是多好喝的佳酿。
    “九皇子殿下也感兴趣?”盛尧山此刻也是微微有了些酒意,眯着眼睛,给刘显也倒了一杯。
    “好喝吗?”刘显端着那一小杯水酒,好奇的问道。
    “好喝!好喝得不得了!”盛尧山大笑。
    刘显低下头,微微抿了一小口,呛人的酒气,瞬间从鼻腔进入,又因嘴里也是喝了酒水。鼻腔和口腔连城一气。辣辣辣!怎一个辣字了得!
    刘显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咳咳咳”不住的咳嗽。
    “水!水!”刘显摆着小胖手。
    “哈哈哈哈!”看得一桌人放声大笑。
    “大家尽兴,任越出去透透气,先失陪了。”笑声中,任越自觉头脑有些飘忽,要赶快离开一下才是。
    “去吧!”松涛先生挥了挥手。
    “任三,你该不会是醉了吧!这才喝了几杯!快些回来哈!咱们再喝!”盛尧山依旧是举着大碗。满身的豪迈不羁。
    哼哼,哪有这般喝酒的!不吃东西,干喝!任越瞥了一眼盛尧山,面色依旧是那副沉静自若,默默的起身,走出了雅间。
    屏风的另一侧,温柔望见任越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桌的饭菜,心中蓦的竟有些失落。
    “爹,我出去一下。”温守正这边。一桌子人吃得正欢,吃喝闲谈中,立时掩盖了温柔细微的声音,温守正也是醉眼朦胧着,只是点了点头。至于温柔说的是什么,估计他也没听清。
    成福记的楼外,晚风轻轻的吹着,任越独身一人走出,只觉得脸上一阵清凉。
    好舒服的风。
    任越微微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头脑和身体享受在这徐徐的晚风之中。
    “任公子好雅兴!”熟悉的女声。
    “温姑娘也出来透气啊?”任越寒暄道。
    “成福记的菜式是好,只是太过浓重。其实,若要品尝一地的美食,特色小吃乃是绝佳的选择!”温柔明知道任越腹中空空,又喝了灼热的烧酒,这胃里不难受才怪呢!又不好当面直说,毕竟无双公子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特色小吃?不会是……”任越面露难色。
    一提到特色小吃,不知怎的,任越的脑海中就蹦出来了初入省城时,温柔买给大伙吃的特色小吃“豆腐鬻”,那个臭啊!
    这可如何是好!
    刚逃出了盛尧山的干喝烧酒,又要掉入温柔的臭味包围圈吗?
    任越心中暗暗叫苦。
    “不不不,不是豆腐鬻,那个任公子不爱吃,小女子怎会故意而为之呢!”温柔见任越这幅尴尬的模样,差点笑喷了出来,连连摆手让任越放心。
    “哦!不是豆腐鬻就好!”任越微微吐了口气,面色上沉静了下来。
    “小女子是头回到省城来,这当地的小吃,不甚了解,若是任公子有雅兴,不如同行品尝一二?”温柔笑了,清澈的大眼睛完成了两道弧,亮亮的闪耀着星子般的光辉。
    “也好。”此刻,一说到吃,任越欣然应下,只要不是那浓墨重彩的肉食,只要不是那烧胃的烈酒,就是一碗阳春面,都是可以接受的。
    此刻,华灯初上,荧光点点,和漆黑的天幕相映,让人一时分不清哪里是天上的繁星,哪里是省城的人家。
    省城的繁华与热闹,便是在这夜晚,也是丝毫不停歇的。
    成福记坐落于省城的闹市区,这一带到了晚上,各种特色的小吃、手艺人便涌上了街头,喧闹似乎更胜白昼。
    马蹄酥、柿子糖、面鱼、蕨粉皮子、烩麻食、柿饸炒面、豆腐包子、牛、羊肉泡馍、太后饼、葫芦头、蜂蜜凉棕子、千层油酥饼、凉皮、扯面、锅盔 、肉夹馍、糍粑 、甑糕 、蒜蘸面、五香肉沫饼、米皮等小吃一一挂着招牌名字,在小贩们的吆喝声中,散发着阵阵香气。
    “这是什么啊?”温柔就近挤到了一处卖米皮的小吃摊前。好奇的问道。
    只见干净的摊位上,铺叠着一层一层银亮亮的圆形薄皮,似乎还泛着淡淡的微黄。
    “姑娘不是此地人吧!这是米皮,是用大米磨成粉。再熬成浆,晒干而成,皮子爽滑,再加上调料。姑娘来一碗尝尝?”小贩和气的介绍道。
    “大米也可以做成这么薄的皮子?”温柔面露惊讶,这薄薄的米皮,看着都能透光了。
    “两份!”正在温柔惊讶之时。任越在其身后缓声随了一句。
    “这位公子……”小贩的眼睛都直了,虽是夜晚光线不佳,可任越遗世出尘的模样,还是着实把小贩给震住了。
    温柔轻轻回过头来,看了看任越,又看了看愣住的小贩,不由的暗道:啧啧啧,真是的,一个男人,干嘛要生得那么美!连让人安生的吃碗米皮都不行!
    “咳咳。”任越大抵也是瞧出了小贩的痴态。觉得有些尴尬,不由轻声咳了几声。
    “哦,哦!公子稍后。”小贩猛然回过神来,低下头来,熟稔的调制着手中的两份米皮。
    温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她清楚的看到。那卖米皮的小贩脸红了。
    “不要放蒜和辣椒。”便在小贩调制的过程中,温柔的鼻子已是闻到了这两种食材的气味,一想到任越挑剔的口味,赶忙提前提醒道。
    “给,好了!”小贩递过来调制好的米皮。
    “看起来真是不错!”温柔接过那份米皮,刚才还是圆形的皮子,现在到了碗中,竟然被切成了细长的条状,里面就是简单的盐、香油、醋、麻酱、芝麻、黄瓜丝、各种小咸菜,再配些面筋、面皮之类。看起来却是非常诱人。
    温柔低头辨识了一圈,又仔细闻了闻,果然这亮晶晶皮子中,有股淡淡的米香在其中。
    轻轻的咬上一小口,又凉又滑。口感劲道,微微有些酸味提着,让人食欲大振。
    “果然好吃!”温柔忍不住赞了一声。
    端着小碗,就近坐在了米皮摊前的小桌子前。
    任越接过小贩调制好的米皮,就那么捧着,这位翩翩公子,可是头一回端着碗,站在大街上,左右看了看,大抵觉得自己这么站着,实在不雅,旋即也随温柔坐了下来。
    小吃摊的桌子低矮,凳子更是低矮,温柔身材娇小纤瘦,坐在那小口的吃着,俨然一只乖巧的小猫,在舔舐着食碗。
    任越看着温柔的吃相,嘴角微微扬出了一道优雅的弧度。
    “任公子不吃吗?味道还不错哦!”温柔吃了几口,猛然想起了任越,不禁抬头。
    此刻,任越就那么坐着,在她的对面。
    挺拔的身子,因为低矮的桌椅,微微有些不适。
    飘逸的白衣,从容的铺开在脚下。
    温柔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堂堂大周的无双公子,竟然在街头蜷坐着吃米皮!这副尊容,若是画下来,不知该让京城多少名门闺秀嫣然一笑。
    “味道还不错。”任越低下头,小口的品尝了一下,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柔此刻脸上的诡笑。
    “哦,小女子终于明白了,原来任公子口中的认可的美食,就是这简单的米皮啊!”温柔调皮的笑道。
    多少次费尽心思烹制的美食,在任越的口中都是“尚可”。
    还记得温柔曾开玩笑的问起,到底什么才是任越心中认可的“美食”?
    今日的米皮,却是给出了答案!
    想必此刻,就是让任越再次重吃松涛先生的葱花面,也定会是无上的美味吧!
   

正文、177 醉话是真言吗?

“调皮。”任越吃了一口米皮,轻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笑眼朦胧的望着温柔,薄薄的嘴唇上,更是浅浅的拂过一丝暖暖的笑意。
    “调皮?”温柔心中一怔。翩翩如玉、彬彬有礼的无双公子任越,口中竟会说出如此言辞,是故意的吗?亦或是……醉了?!
    温柔心中一动,倏的低下头,再不敢看任越的眼睛。
    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任越继而追问。
    “任公子……”温柔偷偷用余光瞥过任越。
    平日里如玉洁白的面容,今夜就着昏黄的灯光,怎得有种微微的红晕在侧?
    平日里漆黑如墨、悠远似深潭般的眸子,怎得今夜再看,竟有种辉映星光般的迷离?
    而此刻,任越眉眼间泛带着暖意的笑,浅浅的、优雅的,正注视着自己。
    醉了?难道真是醉了?
    盛尧山!你到底给任越喝了多少酒!
    片刻之后,温柔的心中忽的有种异样的喜悦感,这大周的无双公子喝醉了,原来是这般模样,还挺好看的,怎么前世没有遇见他这副醉态。
    此时,一阵凉风袭来,任越被这冷风一吹,登时更多了几分酒意。
    见风酒上头,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只是温柔不知。
    只听任越醉意熏熏,身子摇摇晃晃,口中喃喃道:“温……温姑娘……柔儿……”
    柔儿?
    温柔心中一怔,任越何时如此亲密称呼过自己?
    这时只听得任越依旧醉意阑珊道:“柔儿,怎得……我觉得我们好生熟悉的……好熟悉……好亲近的啊。”
    温柔见任越已醉。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生死与共,死生共戚,怎么会不熟悉?”说罢。她望了任越一眼,忽然心中升起一阵冲动。
    此刻,任越白皙洁净的手臂,从宽大的袖袍中微微露出,沿着木质的桌面,缓缓的移向对面的温柔。
    近了。慢慢的近了。
    任越修长雪白的手指,缓缓的顺着温柔的脸颊,怜惜拂上。微微的有些冷意的温度,微微的又变得火热。
    温柔静静的坐在任越对面,不言不语,慢慢的,轻轻的拿过任越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摩挲着,眼中慢慢的竟然有泪滴下。
    任越呼吸渐重,晃动了几下。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痴痴道:“柔儿……柔儿……”
    温柔看着任越,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蜜忽然涌上心头。
    一时间,当年那个骄傲无比的翩翩白衣少年郎,风姿洒然、几若谪仙,恍若就在眼前。
    今日之事。任越一力承担!
    生死同路,虽死不悔!
    铁骑之前,淡淡的话语,却似斩钉截铁、重逾泰山。
    温柔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个雪夜,那个翩翩白衣的少年挡在自己身前,手中长剑,若秋水般绚烂。
    山有林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这半醉半醒间,真真假假、心心念念。难不成眼前的任越当真是前世的任越吗?
    温柔看着依旧半卧木桌、醉意阑珊的任越,心中漾起一丝甜蜜的苦涩。
    如果这是真的,惟愿长醉不复醒。
    …………
    成福记外的晚风,依旧在徐徐的吹着,给这醉人的夜平添了几分凉意。
    夜风之中。任越一头如墨的乌发,几缕缠绕,被调皮的晚风吹动得微微有些凌乱。
    温柔叹了口气,正待上前扶起任越。便在这时,忽然余光瞥见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也走了过来。
    嫉恶如仇、挥金如土、嗜酒如命、用兵入神、重义如山、守诺如海。
    六如公子,盛尧山。
    大周武举第一名、武状元盛尧山!
    又是见风酒上头!
    纵是盛尧山的酒量再好,前世皇上大殿之上宴请群臣,盛尧山以一人之勇,喝倒了全殿臣子。可那毕竟是在室内,酒肉穿肠过,英雄留其名。
    后来,恭送了皇上,又招呼着送走了众位酩酊大醉的群臣,盛尧山最后一个走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冷风凄厉。
    后来……后来的事,盛尧山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知道一觉醒来,已是到了第二天。自己躺在自家丞相府内的寝室。
    今晚,原本这西风酒就是再烈,也不足以让任越醉倒,更不用提盛尧山了,可偏偏西北的风,肆虐无比,早春的夜晚,更是异忽白昼的猛烈。
    起初,盛尧山见任越许久未回,便借口出来寻他回去。
    盛尧山摇摇晃晃走过来,看见任越醉伏在桌上,不由裂开嘴一笑:“娘们儿家家的,酒量就是不行,这么一点酒就醉倒了。”话说间,打了一个酒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也一头栽倒在任越旁边。
    只听任越这时又道:“柔儿,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好生地欢喜。”
    盛尧山腹中咕叽了几声,竟是接着任越地话道:“柔儿,我……我看见你,也是好生的欢喜的!”
    任越、尧山!
    温柔心中一时间又惊又喜。
    惊的是,纵然是她百般注意、千般小心,却仍然是躲不开这二人的一番情意。
    喜的是,纵然经历前世今生,二人对自己的这番情意仍然深种心中,难以或忘。
    这时,只见任越伸手推了推盛尧山,口中道:“盛尧山,你这莽夫,哪知道女儿家的心思!”
    盛尧山晃了晃脑袋:“任三,看你娘们家家的样子,还是找个男人嫁了吧!”
    任越大怒,下意识地用力伸手拨开了盛尧山醉醺醺的脑袋。
    盛尧山突感有些不舒服。一把揽住任越,忽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一时间没有忍住,“哇”地一声。直若江水滔滔、一发不可收拾,竟然是吐了任越洁白的衣衫满身都是,狼藉不堪。
    登时,一阵让人极其难耐的酸臭之气散发出来,让温柔、任越、盛尧山都清醒了过来。
    “盛尧山!”任越最是爱清洁,甚至过度的有些洁癖。除了每日必用药浴浸泡外,对于衣衫更是要求一尘不染。
    然而此时,这一身白衣之上,不仅沾染的不洁之物,还是从盛尧山口中呕吐出的腌臜。任越简直不能直视了,气得猛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倏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银带软剑,直指盛尧山而去。
    “对不住啊!”盛尧山此刻也是醒了酒来,因为没能忍住的呕吐。已是让他胃中酸痛难忍,痛感最醒人!
    盛尧山睁大眼睛,面前的任越虽是依旧着白衣,可已然不是往日那个翩翩如玉的公子,这一身的污秽……
    盛尧山自知大事不好,自己又理亏。想任越此时定是恼羞成怒,平日里都矫情的要命,就这一身,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想到这,盛尧山头脑一惊,浑身一激灵,运用了武魁的体魄优势,拔腿就跑。
    气得任越又想去追,又顾念自己这一身污秽之物,实在不雅、不便。遂动弹不得。
    本来就净白的脸,现在更是气得如纸般甚白。
    成福记门前的夜市小吃,本就人来人往,之前温柔带任越前来吃米皮,夜色朦胧。安静就坐,虽在点餐之时,引得卖米皮的小贩一阵惊叹,可到底未引起周遭的围观。
    后来,盛尧山的出现,也是一个人隐没在一众人之中的事。
    只是现在,此时此刻。
    当街出酒,累及任越,偏偏又是一个那么貌美极致的白衣公子!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瞬间冒出了那么多人,围观、指点、嬉笑、看热闹……
    任越就那么满是腌臜的站在人群中间,羞愤的简直快死过去了。
    温柔见状,一时没了主意,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温柔左右环视,身旁竟无任何物件可供使用,匆忙之时,旋即取过自己的手帕,正欲替任越擦拭。
    此刻,乔子章带着刘显不知道为何,也出现在了成福记的大门口。
    见旁边一众人围观着,乔子章登时也好奇起来,带着刘显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之中。
    这一看不要紧。
    任公子!
    乔子章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旋即脱下外衫,直冲了进去,想用外衫给任越擦拭白衣上的污秽。
    谁知,任越见到乔子章,旋即一把夺过外衫,果断的蒙在了头上,遮挡住头脸,小声的催促道:“快,快走,换衣服!”
    “任公子,您先别急,我这就去找盛将军,安排客栈住下。”乔子章宽慰道。
    任越此时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盛尧山的名字,这个龟孙杀千刀的臭小子,如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腌臜至此。
    “不必了,省城有我任府一处府宅,我先行一步,待会你通知小安子,让他带大家前往住下便是。”任越蒙着头脸,焦急万分的说完,透过遮挡衣衫的缝隙,左右看了下位置,想着年前皇上赏赐的府宅离此不远,连映雪都没叫,径自快步冲开人群,向外跑了出去。
    温柔见状,虽是不知道任越去哪,可一想到任越此刻亟需帮助,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路小跑,差点跑到昏厥。
    待二人停下来时,已是到了一处高大的府宅门前。
  

正文、178 夜

这是一座没有牌匾的府宅。
    朱门、铜钉、狮口门环,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分列两侧,威严的彰显着这座府宅主人显赫的地位。
    这就是大周皇上赐给任家在西安的府宅——镇北大将军,一等定国公府。
    温柔抬头注视着面前的高墙、朱门,心中蓦的腾起一丝冷意。
    一等定国公!任洪亭——一等定国公!
    任越——不可更改的身份——堂堂的任三公子!
    纵然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朝夕相处,可是身份地位的天壤之别,还是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就那么霸道、无情的横在一个厨娘和一个国公三公子之间。
    似一道深不见底的崖谷,明明两人相视而望,却又令人绝望。
    虽然,省城这段在温柔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虽然前世她与任越的相识是从京城开始,可眼下,这处府宅的富丽堂皇、高大威严,还是着实让温柔捏了一把冷汗。
    未知,是一种猜测,有恐惧,有挑战,也有欣喜。
    任越双手换成单手,依旧是拢着乔子章的外衫,另一只手摸索着腰间,似在寻找钥匙。
    “我来帮你。”温柔清丽的女声,缓缓的响起。
    任越转身,透过头上外衫的缝隙,温柔满脸疲惫、发丝松散的站在自己身边。
    这丫头是一路跟过来了的吗?
    任越心中一惊。
    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想靠近,更不想看一眼。这丫头怎么偏偏追逐至此,难道她不嫌弃……
    任越还怔在原地,温柔的一双纤细洁净的手,已是伸进了任越的腰间。
    轻轻的。软软的,灵巧的。
    旋即,一柄铜质的钥匙,现于温柔手上。
    “是这个吗?”温柔轻声问。
    “嗯。”任越退后一步。不想让温柔靠近。
    钥匙在手,左右旋动几下,门锁打开,任府的别有洞天,惊现于温柔眼前。
    不过此时,温柔可是没有时间去欣赏这处府宅的豪华。
    她轻轻转过身,侧向任越道:“这里没有别人,任公子还是将外衫除下,抓紧去更换衣服吧。对了。厨房在哪?我去烧水。”
    “我院中有单独厨房。你且随我来吧。”任越缓缓放下遮挡头脸的外衫。虽然身上依旧污秽不堪,可面色上却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舒缓淡然的模样。
    月色下,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疾步穿过几进几出的院落。来到一处院门前。
    “忘忧阁”温柔抬头,见这院门上,飘逸灵动的字体,书写着令人清心的三个字。
    那是任越的字,她认得。
    “忘忧阁。”温柔脱口而出。
    “这是我的住处,进来吧。”任越不多解释,双手轻轻一推,墨竹材质的木门,悠远的打开,任越径直于前进了院子。
    忘忧!这世间如果真能如此,想必便不会再有心伤。
    温柔跟随其后,移步园中。
    精致的竹林,光洁优雅的青石,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处处情致,处处精心。
    温柔处身其中,竟然一时忘了自己的来意。
    “厨房在那,我先去换衣服。”任越扬手指了方位淡淡道,旋即快步抬起腿,直奔其中一处房间。
    “哦。”温柔猛然回过神来,也是快步冲进了厨房。
    继而点灯、燃柴、烧水。
    青烟徐徐,沸水在即。
    温柔环视四周,不大的厨房内,用度一应俱全,各种餐具,除了精致,还是精致。
    任越在房中,轻轻拉开一处柜门,取出一套光洁的白衣。
    身上的污秽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任越皱着眉头,恨不得将身上的污衣一把扯下,再丢得远远的。
    “嘶。”布料被撕扯的声响。
    “当当当。”温柔在外面轻叩门扇。
    “进来。”任越缓声道。
    “任公子,水烧好了。”温柔在门外应道。
    “放到屏风后吧。”随着任越平缓的声音,温柔提着一只大木桶,已是推门而入。
    屋内宽敞,却不明亮,几盏雅致的纸灯,高高低低的,讲究的错落置于屋内的几案、花架、床头、书桌、以及屏风处。
    带着暖意的灯光中,任越背对着房门,站在屏风边。
    光洁的背部,映着暖黄色的灯光,细致的肌肤,显出微微的一层柔光。
    他的背宽大而细腻,肌肉线条流畅且精致,如雪的肤质,微微的呼吸着,如墨的乌发随意的向上束起。
    温柔看得眼都直了,一种炙烤的灼热感,忽的由全身涌上脸颊,又从脸颊,遍布全身。
    心跳的速度明显乱了节奏,一种窒息感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前世不曾有过的惊鸿一瞥,此刻,一室之内,唯有两人。
    “放那就行了。”任越悠远如空山新雨的声音再度响起。
    温柔强行活动了几下僵直的腿脚,跌跌撞撞的直奔屏风后而去。
    一处精致硕大的浴桶。
    温柔掂起脚,吃力的举着木桶,将沸水注入了进去。
    此刻,有屏风隔着,眼不见任越,温柔的呼吸渐渐有些平复。
    岂料,哗哗的水声随着木桶倾倒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温柔的呼吸再度紊乱了起来。
    “有劳温姑娘。”隔着屏风,伴着水声,任越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稍后我送冷水过来。”一桶沸水,温柔觉得足足倒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倒净,偏又想起没有冷水相融合。
    “温姑娘不必忙碌,这浴桶边有和井水相同的孔道,温姑娘只管将空桶放下。稍后随意便是。想必待会老师他们也该过来了。”任越说罢,俊朗的身影转过屏风,几近和温柔相对而视。
    隔着屏风,借着灯光。看那身影翩然而至,温柔旋即转身,麻利的跑开。
    此刻,却是任越在屏风内。温柔在屏风外。
    屏风内的水声清动,细细流淌着,随后又缓缓的汇入闷闷之中。
    温柔猜测,那定是任越打开了孔道,在调试水温。
    水声潺潺,温柔更觉脸上发烫。
    地上一趟凌乱的白衣,那是任越污浊的衣衫。
    温柔俯身捡拾起,轻轻的脚步,惴惴不安的离开了任越的房间。
    转身关好房门。再度面对院中清新的空气。
    温柔顿时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刚才。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我一定是疯了!那一定是幻觉!
    任越光洁的后背……
    温柔的头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个令人惊艳的背部。
    至于任越的下身着的是什么。温柔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仅是这个背影,足矣令人消魂!
    此刻,任越依旧在房中沐浴。
    氤氲的水汽蒸腾中。任越优雅的面容,渐渐的又舒缓了起来。
    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一定是幻觉!
    盛尧山……
    任越的眉头平缓了一刻。又微微紧蹙了起来,眼角闪过一丝焦灼。
    今晚,我不是和温姑娘一起去品尝省城的小吃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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