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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封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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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尧山独自一人站在任越洗浴后的药浴桶前,望着那一桶淡淡药香味的汤浴水,自言自语道:“我就那么说说,要洗我也不能用你洗过的啊!怎么也得换桶新的……”
    不过,此言刚一出口,盛尧山却又反悔了,再次自言自语道:“个娘们家家的,用浴桶洗,哪及上我们江河湖海来得爽快!”
  

正文、147 食疗

温家这边依旧是惊魂未定,刚才那两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摆明了是有所指而来,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盛将军的妹妹!
    温守正望着大敞四开的门户,心中无比的忐忑,虽然眼下人去门空,也保不齐哪天,那位盛大小姐会再杀个回马枪。
    “柔儿。”周氏轻轻唤着温柔,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柔儿行得正、做得端,不怕人家说!”温柔微微一笑,旋即走了过去,从容的关上大门,转了个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孩子……”周氏依旧惴惴不安。
    “他娘,咱自个儿的闺女,自个明白的很!咱家闺女的人品那是绝对没的说!岂能容旁人胡沁!她若再敢来,我管她是什么相府小姐!看我不上去抽她!”温守正这会儿倒是爷们了起来,气势甚旺!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闹也闹够了,别吵着邻居,让人说闲话!快回去,咱还有正事呢!”周氏一把拉过温守正,急匆匆的回房继续清点家用去了。
    这一夜,温柔辗转难眠。
    倒不是因为盛娇雪的搅合,而是她放心不下盛尧山。
    到底伤得如何?这个家伙前世就是这样,仗着自己行伍出身,又是武艺超群,有个小伤小病什么的,从不肯去看大夫,总是硬挺着。如今被蛇咬了,虽是去医治过了,可能不能知道按时换药啊!还有,这在饮食上,能不能注意啊!
    毕竟三分治、七分养。
    温柔在chuang上翻腾的难受,干脆不睡了,直接起身。
    满心的焦躁不安,想帮忙却又无从插手,怎么办!怎么办!
    温柔一会儿坐在书桌旁,一会儿有起身站到窗户前,什么叫坐立不安。如今可是当真体会到了。
    我该怎么办?明早天一亮,我就赶到城南,一定要当面问问,看看尧山怎么样了!
    温柔揪心的想着,不住的望着无边的夜色,焦急的盼望着天色快些变亮。
    可转瞬,一个平静的声音柔柔的从她的心里传出。
    “温柔,你不是放下了吗?干嘛还如此着急上火!盛尧山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他现在与你非亲非故的。只不过在醉仙楼多吃了几次饭。只不过沾了松涛先生和九皇子的光。和你多了几次接触,你干嘛非用前世的感情来痴傻对待物是人非的他呢!”
    “我……”温柔迟疑了。
    “就是明日你去了,见着了,你要怎么说?尧山。你好些了吗?我知道你受伤了,好担心。这些有用吗?温柔,你难道只会如此问候一声吗?”
    “我……”温柔被内心里的那个声音问住了。
    “再说,你觉得你这么关切的询问,合适吗?他是大周的盛将军,而你,只是醉仙楼的一个厨娘!”那个声音冷冷的,最后终于没了声音。
    “我……”温柔怔住了。
    是啊!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是,只是认识。我只不过是一个厨娘,他是盛将军……
    温柔思罢,深深的低下了头。
    眼神无意间的一瞥,桌上那本泛着黄的古谱,再次映入的她的眼帘。
    就算不是普通朋友。也是可以关心的,更何况认识……
    我是厨娘,如果不用语言,就用食物来表达我的谢意和问候吧!
    温柔如此思踱着,轻轻拿过那本古谱,细细翻看。
    高大厨的古谱,历经家族传承,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从来都没有让温柔失望过。
    小心的翻看着,终于找到了心中所想——食疗篇。
    有啦!
    温柔心中一阵惊喜。
    泛黄的纸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被蛇、毒虫咬伤后,在饮食上的调理方式。
    “为蛇咬者,需食清淡之物,避免辛辣刺激,更忌油腻、热毒、烟酒,宜食解毒之物。”古谱中赫然的记载道。
    “糟了,不能吃辛辣、油腻,不能喝酒,那今日张大厨所做的所有菜肴,均为辛辣刺激油腻之食,还有那朝露酒……”温柔看着古谱中的字迹,只觉头脑一阵轰轰作响。
    不能再任由尧山胡乱吃东西了,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是出门在外,万一伤口恶化了,可如何是好!
    温柔急了,匆匆的往下继续看。
    借着窗外莹莹的星光,温柔迅速的看完了古谱食疗篇,放下书籍,转身闪进了厨房。
    绿豆,这种寻常百姓家常见的粮食,因便于储藏,所以每个季节都能找到。
    蜂蜜,本也不是什么昂贵的食材,去年温庭和一群半大小子下学路上,无意间捡了个漏,不知道是哪位悲催的捅了个蜂窝,也不知道被叮了多少的脓包,竟然连这硕大的蜂窝也不要了,让温庭他们白白捡了个现成,大家随便分分,便是这老大一块纯蜜。
    古谱中记载道“绿豆味甘性寒,有清热解毒之功效”。
    而蜂蜜“生用性凉能清热,熟食性温可补中气,味道甜柔具润肺解毒功能。能清热、补中气、解毒、润燥、止痛,颇为全面。”
    还有大蒜,虽是辛辣,却非同寻常,蒜辛杀菌,早在李时珍的时代就已经有所记载和使用。
    不过,生蒜气味刺鼻,若是单独服用,也许难以下咽,不过若是略加处理,气味怪异的大蒜,摇身一变,随即便可成为餐桌上的美食。
    另有泥鳅有温中益气、解毒功效甚好,对蛇伤也是大有裨益,前两天温守正刚从醉仙楼顺来一些,现如今还养在水缸里。
    温柔看了看手边的绿豆、蜂蜜、大蒜、泥鳅,心中一阵兴奋。
    对于一个厨师而言,世间最爽之事莫过于,厨房里应有尽有。
    先将绿豆浸泡着,于此同时,将大蒜一一去皮,剥成洁白的蒜瓣,用清水洗过后,以米醋浸泡,加以白糖。
    这些都是轻松的小活。虽然温柔体力尚未恢复,可做起这些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接着,将水缸中度好的泥鳅取出一些,放置在筛子上控净水份,再麻利的处理干净。
    随即,炖煮一大锅沸水,将处理干净的泥鳅悉数倒入大锅中,同时迅速的盖上锅盖。
    不过,因为是晚上。厨房光线不好。温柔又急于完成这些食疗。在倒泥鳅入锅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是被锅中滚开的水给溅到了手背上。
    一阵热痛瞬间从手背传来,温柔赶忙盖紧了锅盖。旋即转身将烫红的小手浸入旁边的冷水盆中。
    冷水的冰镇作用,渐渐减轻了刚才烫伤的疼痛感,稍稍好些后,温柔再次投身进烹饪的进度中。
    靠着沸水的作用,几乎眨眼之间,泥鳅身上的粘液便被焯掉了,温柔小心翼翼的将其捞出,用清水冲洗干净,并继续控干水分。随即架锅、倒油,稍稍在油锅中略煎了几下处理好的泥鳅。
    这样一来,泥鳅的土腥味便再无障碍。
    随手取过一块厨房里司空见惯的豆腐,放在手上几下切成小块,下入锅中。再将煎好的泥鳅一起放入,最后撒了些细细的姜丝,用水煮沸,再然后便是一直小火慢煮着。
    泥鳅豆腐汤已是煲上了,接下来便是绿豆了。
    温柔用小号的石磨轻轻细致的研磨着浸泡过的绿豆,精心的制作着绿豆豆浆,煮好后,又用细纱仔细的虑了一遍渣滓,只保留口感细腻的绿豆沙,最后放入天然的蜂蜜。
    大蒜去皮,又用糖醋泡着,也不失为一道爽口的小菜。
    至于酒嘛!
    温柔知道盛尧山六如公子的“嗜酒如命”,若是一日不让他喝酒,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眼下蛇伤未愈,这朝露酒定是不能再喝了。
    温柔照古谱中的记载,用三角草调配米酒浸渍,三角草清热凉血,清热凉血,治疗毒蛇咬伤,跌打肿痛,痈疮脓肿,最是奇效。米酒微甜,却保留了酒香,二者搭配堪称绝配,既有疗伤的功效,又满足了某人的酒瘾,成与不成,就看明日的了!
    折腾了一夜,不知不觉,天亮了。
    “他爹,你听外面好像有动静。”清晨,周氏还未起身,轻轻触碰了一下身边的温守正。
    “有什么动静,是猫吧!再睡会儿,昨晚那俩大小姐一阵闹腾,可是把我折腾坏了!”温守正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回龙觉。
    周氏迷迷糊糊的,索性也就由着那所谓的“猫”去了。
    豆腐泥鳅煲了一夜,白嫩的豆腐早已悉数煮化,早上揭盖时,满锅奶色,香气扑鼻。
    温柔蹑手蹑脚的用瓦罐装好了蜂蜜绿豆沙,又用炖盅盛了豆腐泥鳅,带着甜蒜小菜和特制的酒,悉数放进食篮中,这才轻轻推开大门,稳稳的提着篮子,一路朝城南去了。
    路上有幸搭了早起的街坊一通顺风马车,倒也迅速的赶到了松涛先生的住处。
    只是,墨色的木门就在眼前,温柔却踌躇不前,不知道这门该如何叫开。
    便在犹豫之时。
    吱嘎一声幽响,任越轻轻打开木门,满面疲惫的站在门内。
    这么早!
    看得出来,和盛尧山的共处一室,任越又是一夜无眠。
    “温姑娘!”任越的狭长的眼睛下,微微泛着青色。
    温柔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下,同样也是泛着青黑。
    “早,任公子!”温柔笑笑。
    “你这是……”任越看着温柔一副一夜无眠的样子,又看着她手中提着个食篮子,似乎明白了一些。
    “哦,我就不进去了,听说盛将军伤着,小女子巧合略知些蛇伤食疗的方子,随便做了些,麻烦任公子了。”温柔说完,随即将手中的篮子一并递了进去,然后转身要走。
    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是用心良苦。
    这哪里是什么略知!分明是仔细查找。
    这哪里是随便做的!明明忙活了一夜!
    …………
   
正文、148 我要走了

“温姑娘慢走。”任越接过温柔递来的食篮,心里忽然莫名其妙的有种酸酸的感觉。
    “今日松涛先生还去醉仙楼用膳吗?”温柔随即问了一句。
    “自是会去。温姑娘今日就回醉仙楼吗?”任越淡淡道,心中腾起一丝欣喜,若是温柔回去了,自己就再也不用吃张大厨做的难以下咽的辛辣油腻的饭食了。
    可心中虽是如此想着,看到温柔憔悴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担心,温柔尚未恢复,哪能那么快就回去帮厨。
    不过,毕竟还怀有一丝侥幸,因为四叶兰的神奇,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了,我们就要走了,这几日要在家中帮爹娘收拾打理一下,小女子这就告辞了。”温柔说罢,微微的施了个礼。
    佳人行礼已是倾心,况且佳人尚在病中,所谓西子捧心,那种令人心醉到心痛的感觉,任越望着,只觉内心深处有种被生生取走一块肉的感觉,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人当真是空落落了。
    “温姑娘欲去何往?”任越脱口而出,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哦,当初参加这场比试,原也是为了去省城做准备,如今既是赢了比赛,乔老爷又把去省城一事提上来日程,要我们七日之后动身。爹带着娘和我要在省城安家了,原本哥哥也要同去的,不过思虑再三,还是跟着松涛先生的好,小女子在此就拜托任公子照顾哥哥了。”温柔条理清楚的应答着。
    “七日……”任越喃喃自语。
    “任公子,往后还请常去关照醉仙楼的生意啊!虽是爹爹和我不在此地,可毕竟还有张大厨等人,醉仙楼的招牌不会倒掉的!”温柔笑嘻嘻道,柔声软语的安慰着任越。
    “温姑娘稍候,我送你。”任越听完这一席话,缓缓的转身,向屋内走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走……”温柔的话还未说完,任越早已安放好了食篮,转身走了出来。
    “走吧,道远,我送你。”任越依旧缓缓道,语气虽是柔和,却似乎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温柔听话的站在一旁。
    映雪低低的唔唔着,缓缓的走到温柔身边,慢慢俯下身子。
    “瞧,映雪主动邀请你呢!”任越轻轻的笑着。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映雪洁白的脸颊。
    温柔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和任越几乎四目相对的站着。
    “快上去吧!若是再耽搁了。我怕是再赶回来,某人的汤就冷了。”任越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不由分说,轻轻将温柔扶上了映雪流畅的背部。
    “任公子。那你……”温柔端坐于映雪之上,望着下面的任越。
    一匹马,两个人,若是一人骑马,另一人步行,这速度却也和同等步行相差无几。
    可眼下,当真只有一匹马!
    温柔还在胡思乱想,没曾想眼前忽的一只洁白的大蝴蝶翩然跃起,继而只觉得身后一阵温热。一种安全感自后袭来。
    “任公子!”温柔再次别过脸去,只见任越正端坐于自己身后,洁白的衣衫翩然于自己的两侧。
    虽是共乘一骑,可任越微微闪开了些身子,和温柔之间保持着一道约莫两指的距离。两只宽大的衣袖左右包裹在温柔的身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牵动着缰绳。
    “别说话,坐稳了。”任越也不和温柔解释,只轻抖缰绳,映雪心知肚明的飞蹄驰骋。
    眼前的景致在飞速的向后倒退,婀娜的垂柳、冰融的荷塘、还有青瓦黛墙的屋舍。
    温柔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再有便是任越轻轻的、好闻的呼吸,透着淡淡的药香。
    这个场景好生的熟悉啊,自己前世也曾这样端坐于映雪之上,也是这样任越在后,自己在怀。
    只不过,那时是劫天牢后的亡命。
    自天牢既出,天大地大,苍茫飞雪。
    她和任越合乘一骑。
    雪色如烟,随风翩然浊世间。
    白衣一笑翻手覆青天。
    千里行舟莫道最无情。
    相逢难得是知音。
    那个冬日,漫天飞雪下不屈的少年。
    伊人一言,化作一生的信念。
    如今,严冬已是过去,春意悄悄的拂上了柳枝头。
    依旧是合乘一骑,依旧是默默无语。
    “到了。”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映雪已是稳稳的停在了温家的大门前。任越轻轻一句,唤醒了尚在前世神思中的温柔。
    略带凉意的手掌隔着衣衫将温柔轻轻扶下。
    任越挥一挥衣袖,翩然上马,摇曳的白衣再次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就这么走了啊!”温柔自言自语。
    此时,周氏刚刚起身。
    “你这丫头,又去外面吹风,身子还没好利索,快别站在门口!”
    温柔笑笑,一步三回头的走进门内。
    任越快马回去时,食盒内的汤羹温热依旧,盛尧山懒懒的平躺在凳子上,见任越进门来,微微张开眼睛,瞥了一下,道:“任三,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就你那鼾声!”任越冷冷道,轻轻将食篮放在了桌子上。
    “那么好,还去买了早点!”盛尧山又是瞥了一眼,大大打了个哈欠。
    “不是我买的,是温姑娘做的!”任越从桌上随手拿过一本书籍,轻轻的落座。
    “什么!温姑娘来了?”盛尧山听闻,猛的翻身起来,因为凳子狭窄,翻身的幅度过大,险些重心不稳,栽了下来。
    “来了,又走了,说是给你做的。”任越头也没抬,视线全集中在手中的书页上。
    “你别说,我还真想念温姑娘的手艺了,我瞅瞅。”盛尧山砸吧了几下嘴唇,三下两下打开了食篮。
    翠色如洗的蜂蜜绿豆沙,奶白浓稠的泥鳅汤,还有一个封了口的陶罐放在一旁,当然还有一道开胃小菜。
    “这是什么。碧绿碧绿的,蛮好看的!”盛尧山好奇的拿起蜂蜜绿豆沙,先是凑近鼻子闻了闻,又小口的尝了一下。
    “啧啧,甜丝丝的,味道真是好!任三,你也尝尝?”盛尧山说罢,举着那碗绿豆沙就过来了。
    任越冷峻的目光从书页背后直射过来,虽是没有一句言语,盛尧山还是读出了两个字。“不喝”。
    “嘿嘿。这么好的东西。你不喝实在是可惜了。”盛尧山说罢,当着任越的面,高高举起碗,又夸张的仰头。将一碗蜂蜜绿豆沙一饮而尽。
    “啊!过瘾!”盛尧山放下碗,直呼过瘾!
    绿豆的清凉味,配上蜂蜜的甜润,丝丝沁入嗓子、心脾,干燥的早春晨间喝上这么一碗,真是舒服!
    任越瞪了盛尧山一眼,冷冷道:“连喝东西都那么大声,至于嘛!”
    “嘿嘿,要不这碗我不喝。给你尝尝?”盛尧山端起另外一碗泥鳅豆腐汤,显摆的走到任越面前。
    因为炖煮了一夜,豆腐早已煮化,此刻汤羹浓稠,泥鳅的亮黑。在洁白的汤羹中,愈发引起了人的食欲。
    眼下,盛尧山的体力因为蛇伤的原因尚未恢复,一夜之后,早已是饥肠辘辘,手中的这碗泥鳅豆腐汤绝对是进补的良方。
    “温姑娘给你的,我喝它作甚!”任越别过脸去,干脆不理会盛尧山了。
    盛尧山得意的笑笑,端着碗索性直接做在了桌子边,扯着架子的吃喝了起来。
    先喝一口豆腐汤,豆腐的清香配上泥鳅的鲜美,简直绝了!
    口感细滑,鲜香满口。
    在吃一口泥鳅,滑嫩无比,肉质细腻。
    盛尧山吃了一条又一条,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这汤太好吃,眨眼之间,汤羹见底了。
    只看见桌上一堆泥鳅鱼刺。
    其间,配了几口开胃小菜,更是爽口!
    任越望着盛尧山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微微摇了摇头,嘴里不知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任三,你又跟那叽歪什么!我跟你说,这吃东西,就得有个吃东西的样子,就得像我这么吃才香!你瞧你那吃饭的样!跟个……”盛尧山刚要说那最后的四个字,任越的目光再次冷冷的袭来。
    盛尧山讪讪一笑,摆手示意。
    “这是什么?”吃喝完了,盛尧山终于注意到那坛密封的坛子。
    “好像有酒的味道?是酒吗?”盛尧山小心翼翼的将坛子打开,一阵淡淡甜香的米酒味道,混着些淡淡的药草味,从坛子中慢慢溢出。
    “敢情还真是酒啊!”盛尧山乐道,哪里管什么药香不药香的,这个嗜酒如命的六如公子,直接抬起坛子,仰头一饮而尽。
    饮罢,用手随意的抹了抹下巴,眼中的光彩直接便是两个字“好酒!”
    “温姑娘要走了。”见盛尧山吃喝完,任越冷不丁的抛出这么一句。
    “什么?谁要走了?”盛尧山显然是听见了,却又还想再确认一遍。
    “温姑娘要去省城了。”任越继续淡淡道,不过这次,却是微微抬了一下眼。
    “这么快?何时走?”盛尧山放下酒坛,追问。
    “算上今日,七日后吧。”任越轻轻叹了一声。
    “这么说,今日这酒菜,莫不是温姑娘送的辞别宴?”盛尧山此刻突然有些后悔,若真是辞别宴,定是用心做的,然而自己刚才吃喝得太快,似乎没有品出其间的意味。
    “别做梦了,要送也是送给老师的。我去和老师说一声,好歹之前一直承蒙人家多番照顾着。”任越从容的起身,向门外走去。
    淡定的脚步,平静的面容,此刻任越的心居然跳动的有些凌乱。
   
正文、149 同行

“老师,温大厨一家要离开咸阳了。”任越敲了敲门,进入松涛先生的书房。
    “哦?要去哪,何时动身呐?”松涛先生听闻,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卷。
    “任公子,您说什么?我爹说去哪?”旁边一直在默书的温庭,闻言旋即插嘴追问。
    “呵呵,你这臭小子,就是沉不住气!”松涛先生笑笑,倒也没怪他。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温庭一直是跟在他的身边,根本未回过家。想来温守正和周氏一起商量的省城之行,也是没来得及告诉温庭的。
    “七日之后去省城。”任越道。这句既是说与松涛先生,也是说与温庭。
    “这么快!先生,学生既已得知,可否向您告个假,个中缘由,学生须得当面向家父问个清楚才是啊!”温庭有些着急,上前给松涛先生行了个大礼。
    也是,自家爹爹和娘亲要去省城了,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若是今天任越不说,想必需是到了临别之日,才会知晓吧!
    “呵呵,不准!”松涛先生捋了捋胡须,笑道。
    “先生!”温庭再次拜求。
    “老师,既然温家将举家迁往省城,您又何故不让温学弟回家去道别呢?”任越从旁劝说。
    “呵呵,因为,我们将一路同行!”松涛先生轻轻推开书卷,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缓缓注入一杯普洱,茶香四溢,慢慢散开。
    “一路同行?!”任越重复了一遍。
    “先生,您的意思是,咱们也要去省城?!”温庭旋即从地上爬起来,既有兴奋。又似乎不太明白松涛先生的意图。
    按理说,这松涛先生既然是从朝堂上回乡颐养天年,就该安安生生的待在咸阳。可方才。松涛先生的口中却是清清楚楚的说“一路同行”,难不成。他也要去省城?!
    此时,盛尧山见任越久去不回,干脆也挤进了书房,却是正好赶上听到了那句“一路同行”。
    “太好啦!我们随温姐姐一起去省城喽!”一直趴在一旁书写的刘显,自打任越一进门,就已经开始一心二用了。才刚听到温家要迁往省城,心里各种失落。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
    这几个月以来,温柔变着法的烹制各种美食,悉数是刘显这个小皇子在宫中、在京城没吃过的,小孩子单纯、善良又好哄。再说。温柔也是单纯、善良又豪爽,几顿饭下来,这个“皇姐”的名号,就落在了温柔的身上,每每刘显甜甜的唤着“温姐姐、温姐姐”。温柔总是有种冲动,想把他抱起来,好好亲热一番。
    胖嘟嘟的刘显实在是太可爱了,尤其是他吃东西时的样子。
    如今,他的温姐姐要走了。刘显心中好生失落,正在难过以后在咸阳,再没人给他做美食了。
    伤心之余,手中的毛笔也是不听使唤,一大滴墨迹滴落,竟然脏污了整幅字面。
    可转眼,松涛先生的一句“一起同行”立时驱散了刘显心中的阴霾。
    这个小胖子几乎是破涕为笑,扔下手中的毛笔,终于忍不住扑了过来!
    “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都去省城?”在一旁研磨的水墨,心中也是大喜。
    “不错,自那日去醉仙楼做评审,老夫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依着温大厨的手艺,这场比试必是手到擒来,可没曾想居然会先后出了那么多的意外。好在柔丫头代父应战,又推陈出新。呵呵,依着这丫头的年纪和悟性,过不了几年,必是我大周一颗璀璨的后起之秀啊!若是因为地域的缘由,就放弃了这丫头的手艺,那老夫可是不干的。”松涛先生顿了顿,慢慢起身,走到书房的中间,意味深长的继续道。
    “老夫已是远离朝堂之人,一身轻松与豁达,行到哪里,哪里便是落脚之处,如此,咸阳、西安,亦或是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长生、水墨,你二人这几日打点一下,院中一切悉数变卖;任越、尧山你二人也收拾一下,书信给圣上,就说老夫带着九皇子殿下去西安游学去了,让他放心!”
    松涛先生说完,又笑着打量了一下身边愣愣的温庭,笑着问道:“臭小子,你是回家,还是继续留下?”
    温庭憨憨的笑着,挠着后脑勺道:“有先生的地方,便是学生的归宿,学生当然和先生一起。”
    “温庭,这可是你说的哈!要是哪日松涛先生改变了主意,你可别反悔哈!”盛尧山看到温庭这般模样,打趣道。
    “改日,你二人去一趟温家,就说老夫要搭个伴,想那温家定是会欣然接受我们一路同行的,呵呵。”松涛先生对着任越和盛尧山道。
    “那这一路上可热闹了……”
    “是啊,和温姑娘一起,可是有口福了……”
    “粗人,就知道吃!”
    一屋子人正在热闹的说着话,盛娇雪带着玲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一脸兴奋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要搬家啦!”
    “妹妹,你怎么知道的?”盛尧山觉得奇怪,刚才说要去省城的时候,门口没人在啊!
    “哥,难道你也知道了?”盛娇雪也是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怎么大家的表情却如此怪异,仿佛都知道了一般。
    “玲珑!”盛娇雪转头看向玲珑,语气微厉。
    “小姐,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玲珑连连摆手,一脸的无辜。
    “那,大家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就赶快收拾一下吧,马车一会儿就到,咱们今日就搬!”盛娇雪兴奋道。
    “今日就搬?搬哪去?”松涛先生越听越糊涂,明明说的是七日后才动身搬的,怎么就变成了今日就搬呢?
    “当然是搬去大房子啦!松涛先生,您看您这地方也忒小了点吧!这大小九口人呢,眼下小安子已是和水墨一起挤着住了,您总不会让我哥继续和任越哥哥一起挤着住吧!再说。让任越哥哥睡板凳,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所以,我就去找了这的府尹。那个姓赵的,还算懂事。让出了自己的一处别苑,说让咱们今日就搬过去,这不,还雇了马车,马上就到了。”盛娇雪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还算清楚。
    任越听了暗暗发笑,这个蠢笨的女人,当日老师初到咸阳。赵大人上杆子让老师过去住别苑,老师都不肯。就凭你这一厢情愿,就妄想让老师搬家!再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的追来咸阳。霸占了你哥的卧房,你哥也不会跑来和我挤。这其三嘛,嘿嘿,睡板凳的是你哥,当然不会是我啦!不过。实话实说,这屋里多了个人,睡觉还打鼾,当真是有些不习惯。
    盛尧山听了也是暗暗叫苦,心说。妹妹啊妹妹,你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松涛先生最是质朴无华,讲究入乡随俗,那日赵大人碰了一鼻子灰,你是没看见。怎么就这么自作主张呢!我们跟这说的是七日后去西安的搬迁,你跟着捣什么乱啊!看待会松涛先生训斥你,我可帮你说不上话!
    果然,有人开口了。不过,说话之人,不是松涛先生,而是刘显。
    “娇雪姐姐你弄错了,我们在说七日后去省城搬家!不是你说的搬去什么别苑。”
    “什么?七日后去省城?去省城干嘛?”盛娇雪糊涂了。
    前些日子的厨师选拔,她自然是错过的,所以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温姐姐赢了厨师选拔比赛,要迁居省城呢!先生说我们一起去,大家一路同行!”刘显奶声奶气的解释道。
    “她去省城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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