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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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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世子处境危险,公子实在没有必要掺和进来,即便是大晟朝民风开化,也不能接受两个男子在一起,若是玩玩也就罢了,可偏偏二位皆是人中龙凤,你们是不会有好结局的,茵陈知道公子心意,不会请求公子分茵陈些什么,但是公子若是需要一个遮掩,茵陈却愿意竭尽全力帮助公子。”

    傅弦歌:“……”

    她忽然有一种茵陈其实是春风一度的内奸的感觉,到了这种时候,哪里有劝着别人不要救自己的主子的?

    茵陈虽然是好意,然而在听见那一句“你们不会有好结局”的时候傅弦歌还是没忍住皱了一下眉头,茵陈的事情她原本是应该在方世隐提起过的时候就注意到的,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是她失策。

    “你打算如何遮掩?”

    傅弦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与平常别无二致,茵陈的心却猛地提了起来,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一番话来,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茵陈一咬牙,说道:“茵陈愿意在公子身边伺候,请公子放心,我不会……”

    “茵陈姑娘。”傅弦歌打断她,平生难得反省起自己平日的作风问题来,这么一桩荒唐的风流债,在如此荒唐的情景下揭开,傅弦歌心力交瘁。

    拒欲不道,恶爱不详。在这一方面,傅弦歌向来十分宽容,但若是要她就这么任其发展却也是不行的。

    她是蹲下身去扶住茵陈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茵陈的心狂跳了起来,却听见傅弦歌说道:“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意义,你不需要为了别人而活,我知道你虽然出身风尘,却从不自轻自贱,我不需要你的这种自我牺牲,你明白吗?”

    “可我并非是为了别人!”

    茵陈脱口而出,傅弦歌定定地看着她,琉璃的眸子里仿佛吞噬了光芒似的漆黑一片,她沉默了良久,随后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定似的。

    傅弦歌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拆下了头上的玉簪,将满头黑发散了下来,眼前少年面孔依旧清秀熟悉,满头青丝却铺满肩膀,苍白的皮肤与青丝黑白分明,让她的面部线条近乎柔和起来,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他身上的气质却整个改变了。

    茵陈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场大变活人一般的事情发展,傅弦歌说:“我的易容之术并非人皮面具,卸起来比较麻烦,就不展示了,但即便是这样,我想你也能看出来,我本就是女子,一直以来,多谢茵陈姑娘挂怀了。没有事先与姑娘说清楚,是我的不是,姑娘若是有什么怨言,我也随你打骂……”

    “我……你……”

    茵陈茫然地伸出手去,她只觉得耳边一片嗡嗡作响,一点也听不见傅弦歌的声音,手上传来一阵有些凉的温度,让茵陈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面前这人身上,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她觉得这只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微凉而柔软——这是一双女子的手。

    养尊处优的贵女们手上向来光滑白皙,傅弦歌却不一样,她的虎口和指腹上都有这一层细细的薄茧,或许就是这么一点区别,让她的这双手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力度——并不足以做什么,只是感觉她不会被风一吹就夭折罢了……

    “你是沐……沐阳郡主?”

    “嗯。”

    茵陈终于接受事实,失落与痛苦接踵而来,神奇的是她万般怨念仿佛无处着力似的在胸腔之中冲撞得她难受无比,却一点也发泄不出来,她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那笑容中有没有带着自嘲:“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以傅弦歌怜香惜玉的性格来说,她在这种时候原本应该安慰一下面前的美人,然而她内里却是个冷静无比的人,色令智昏这种事情她还只在萧挽风身上栽过跟头。

    因此傅弦歌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茵陈也不知有没有回过神来,反正表面看起来她已经正常了许多,冷风从窗户外灌进来,茵陈笑了一下,借口去关窗离开了傅弦歌的视线,也是因为这个机会,茵陈得以看见远处涌进春风一度的官兵。

    或许是刚刚“情场失意”,茵陈此刻居然没有升起什么慌乱的心思,她甚至冷静无比地明白了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随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回到桌边,为傅弦歌倒了一杯水。

    “其实无论公子是谁,你与世子之事也并非是我能插手的,今日倒是叫你看了笑话,公子不能饮酒,茵陈便以水代酒向公子赔罪了。”

    说着茵陈释然地笑了一下,一口饮尽了杯中水,傅弦歌不疑有他,端起自己的那一杯水喝了下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茵陈

    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傅弦歌已经浑身发软,没有了一点力气,她使劲儿晃了一下脑袋,试图往外走,却被茵陈拉住了手腕:“郡主,外面现在乱得很,您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茵陈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傅弦歌想问她为何要这么做,然而却根本没有开口的力气,茵陈也不知是从她涣散的眼神当中读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接住傅弦歌软下来的身体,没再说话。

    “快……把这里包围起来!……”

    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傅弦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心里拼命地呼唤莫折言,然而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此刻却没有出现,随着意识的渐渐剥离,傅弦歌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从头到尾针对的都不仅仅是萧挽风!

    茵陈显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她脸色沉了一下,有些吃力地把傅弦歌放到了房间里的一个大木箱子里,与此同时,房间门被人暴力破坏,京畿卫蜂拥而入,巫马胤文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本殿听闻春风一度与南阳乱党有所勾结,特意前来查看,失礼了,茵陈姑娘。”

    ……

    “你说傅弦歌在哪里?”

    萧挽风目眦欲裂,揪起面前之人的衣领咆哮,江吟眼皮跳了一下,直觉大事不好,他这念头才刚刚升起,便又有一个伤痕累累之人闯了进来,却是弄月:“世……世子,春风一度……咳咳……”

    “弄月姑娘!”江吟一把抱起昏迷过去的弄月,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皱眉看向萧挽风:“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看来情况并不太好。”

    “你们按照计划出城,晚上在茶寮汇合,若我没有出现,你们就先回去。”

    说完萧挽风不等众人拒绝直接转身离开,江吟把弄月交给旁边的人,迅速追了上去:“京畿卫因为八方牙行被吸引注意力,但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我让你们先离开。”

    “世子!”江吟自从跟在萧挽风身边以来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脚尖一点挡在了他身前:“春风一度出事,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保留实力!”

    萧挽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直接扫开江吟:“让你走就赶紧滚!”

    说着他不再停留,加快速度迅速消失在了江吟的视线范围之类,该劝的已经劝过了,江吟知道萧挽风的态度,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萧挽风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去:“走!”

    消息的传递毕竟是有延迟,萧挽风来到春风一度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清扫过一遍了,有点势力的男人暗中放了出去,女人全被扣留带走,只剩下一队队的官兵逡巡在这里,偶尔闯进哪个房间抄点东西出来。

    萧挽风看见满地狼藉的时候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浓郁的脂粉香气之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这里……还动过手?

    又有官兵从拐角走了过来,萧挽风迅速跳到屋顶上,便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道:“呸,不过就是个臭婊子,性子还挺烈!”

    “嘿,就是这种烈性的才带感不是吗?”

    “啧啧啧,不是我说,这种名角儿,那滋味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没想到咱们今天还能有这福气。”

    “你可小心着点,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有什么,这些女人都是一个货色,爷就算是吃白饭也决不会有事,再说了,今天咱们可是跟着二皇子做事,还怕谁?”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偷偷摸回来的时候,大多数人即便是再怎么愤怒也不会为了一些无法确定的事情大动干戈。

    然而萧世子不是一般人,他还没等下面这两个人渣把话说完,鞭子就已经甩了出去,带着倒刺的长鞭卷住那官兵的脖子往后一带,官兵顿时断了气,另外一个人还没等反应过来,萧挽风就已经一掌劈向了他后颈,那人瞬间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萧挽风可没有什么趁人之危等觉悟,弥漫在春风一度之中的血腥味似乎是刺激了他骨子里的凶性,他抽出那官兵手上的刀,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两人,又向春风一度后院走去。

    按照春风一度第一次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傅弦歌应该是在茵陈的房间里,萧挽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原本素雅整洁的房间早已经面目前非,到处都是打碎的瓷器木椅,扯断的绸缎乱成一团,萧挽风忽然有一瞬间的茫然,目光被还没干涸的血迹钉在了柱子上。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握着鞭子的手上隐约有青筋爆出,怒气和着恐慌揉成一团,在他心里没着没落地横冲直撞,连呼吸都隐隐作痛,眼神却半晌都聚不了焦。

    “傅……弦歌?”

    寂静的房间里,萧挽风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声音来,他清了好几声嗓子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又喊了一声:“远君?”

    他的声音像是无法传播似的消散,一点动静都没引起,萧挽风又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看向房间角落里的一个大箱子,刚才……好像有声音?!

    像是被人突然按下了一个开关,萧世子瞬间从呆愣切换到了激动状态,他近乎颤抖地打开那个已经被破坏的箱子,伸手胡乱摸索了一遍,终于按到了一块小木板,他猛地按下去,箱子底部咔嚓一声打开了,露出里面泪流满面的傅弦歌。

    “远君!”萧挽风一把将里面的人捞出来,紧紧抱着她,像是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傅弦歌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有些无法控制这些没用的情绪,只能讲所有的情绪都寄托在萧挽风身上:“茵……陈,死、死了……”

    萧挽风抱着她的手紧了一下,把手插进她冰凉的发丝之中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没事了……我带你离开。”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重要的事

    春风一度刚刚遭到查抄,偶尔还有官兵前来巡逻,此地不宜久留。

    萧挽风打横抱起傅弦歌,悄无声息离开了这里,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烟花巷,来到一个破败的院落。

    “你怎么出来了?”萧挽风终于有时间来问一问傅弦歌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或许能够猜到傅弦歌再次以莫折千川的身份出现的原因,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一步。

    傅弦歌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只是抓着萧挽风衣角的手却没有放开,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还有些发红,语气中已经尽量删减掉了所有不需要的情绪:“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寻求我的帮助,所以出来找你。”

    只这么一句,便再没有别的解释,就好像这一晚上她的心惊胆战殚精竭虑都不足一提似的,萧挽风看她明显憔悴的模样,不由得握住她的手。

    傅弦歌的体温向来比正常人要低一些,此刻更是双手冰凉,萧挽风用大拇指摩挲着傅弦歌的手背,轻叹了一口气:“我要暂时离开金陵,一两年之内恐怕都没办法回来,如今金陵的形势错综复杂,你一人在此一定要小心。”

    亲耳从萧挽风口中听到这些话,傅弦歌不由得握了一下拳头,却被萧挽风阻止了,他干燥温热的手掌贴在傅弦歌手上,滚烫的温度从上面传递过来,烫得别人整个人都好像被一团暖气包围了似的:“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

    “我好像做了一件蠢事。”傅弦歌没接萧挽风的话茬,她这些日子以来太不对劲儿了,巫马炎回来那一次就是这样,愚蠢到那么久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更是自以为是地卷了进来,甚至拖累了春风一度。

    萧挽风知道傅弦歌在说什么,下意识地一皱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傅弦歌打断了。

    “巫马胤文为什么会知道春风一度的秘密?”

    “……是巫马炎,八方牙行就是他的势力,你的身份恐怕也是这么暴露的。”他要离开金陵,不能把傅弦歌带在身边,因此只能恨不得在这一瞬间把所有的情报都告诉傅弦歌,然而他顿了一下,却说道:“你怎么就做了蠢事了?”

    傅弦歌想说她应该相信萧挽风能够自己全身而退的,不需要她来这里跟着裹乱,然而撞上萧挽风明显带着戏谑的眼神,她又有一瞬间的迷茫,他……为何会是这个表情?

    萧挽风扑哧一声笑出来,把还在懵逼的傅弦歌抱进怀里:“你可是做了我离开金陵最重要的一件事啊。”

    “……?”

    傅弦歌把他推开了一点,疑惑地看着萧挽风,就听见他说道:“和你道别,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吗?”

    萧挽风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南阳王举兵造反,大晟朝中萧挽风会成为最大的反贼,在这种局势之下,他居然还能如此没心没肺,傅弦歌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拍掉了萧挽风作乱的手,忍无可忍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

    “哈哈……”

    巫马胤文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是秉着抢功劳的目的去剿了春风一度的,当然更重要的目的是他要抓住莫折千川,可是他没有想到茵陈会誓死不从,一口咬定莫折千川已经离开了,更不知道在那房间中的大箱子底下还有古怪,这一趟下来,不光是没有莫折千川的影子,就连弄月都没抓着,可以说是与他的大动干戈毫不相符。

    就在巫马胤文为此痛惜之时,巫马胤宸却带着一队兵马直接追到了金陵城郊,裴祁光站在驿馆中,面前站着几十个侍从模样的人,他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计算着时间差不多,吩咐道:“去吧,记住动作要快一些。”

    话音刚落那几十个侍卫纷纷飞身离开,身形之快绝对不是普通人,巫马柔佳此时正好过来,看了一眼独自站在那儿傻笑的裴祁光,有些疑惑:“王爷,您怎么一人在这里吹风?”

    裴祁光搂过巫马柔佳的肩膀,心情极好地笑起来:“方才清宴与本王说了一个笑话,本王觉得甚是有理。王妃你说螳螂在捕蝉之时,若是坚持认为自己便是黄雀,是不是过于蠢笨?”

    “或许只是黄雀也不知身后还有雄鹰在守株待兔吧……”

    ……

    “你不会武功,跟着我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拖我后腿,跟上来做什么?”

    萧挽风驾马飞奔,语气严厉地呵斥紧跟在身边的傅弦歌。

    傅弦歌仿佛没看见萧挽风的脸色似的,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也不能让傅弦歌的呼吸有一丝变化,她看了萧挽风一眼,说道:“巫马胤宸能如此快就得到你的消息,定然是你去春风一度时就被发现了,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你,你的人现在应该已经不在金陵城了吧,现在城门全面封锁,你要怎么出去,跟我来,我送你走!”

    说着一扬马鞭,速度顿时又快了几分,萧挽风听她语气不急不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告诉我联系方法,趁着巫马胤宸还不知道的身份赶紧走,别牵扯到这件事里。”

    “我说了,我送你走!你……”

    “小心!”萧挽风忽然一甩长鞭,将飞过来的箭矢打飞,他脸色一沉,飞身而起到了傅弦歌的马上,一手穿过傅弦歌的腋下拉住了缰绳,一手拿着长鞭挡开身后射来的箭雨:“往哪走?”

    这种时候终于知道不和她闹别扭了,傅弦歌笑了一下,指了一下方向:“那边!”

    萧挽风的马术比傅弦歌高出不止一截,很快与追兵拉开了距离,在偌大的林子里兜兜转转,傅弦歌忽然喊停,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拍了几下掌,林子中忽然跳出来好几个人,萧挽风顿生警惕,那几人却纷纷对傅弦歌单膝跪下:“少主。”

    “这是?”

    春风一度之人向来都是喊他“公子”或者“主子”,而“少主”这个称谓向来代表了太多的传承以意味,萧挽风一时间无法分辨这些人究竟是谁,他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向傅弦歌:“缇刑司的人不是早就已经被赶尽杀绝了吗?”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最后的棋子

    “起来吧,”傅弦歌没理萧挽风,先是对那几个人说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把他安全送出金陵,一切听从他的命令。”

    随后傅弦歌又轻轻向后一仰,将自己窝在了萧挽风怀里,转过头来看他:“现在已经没有缇刑司了,这是以前在越州庄子上保护我的人,前几天刚到,我把他们交给你了。”

    时间实在是紧急,才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能够再次听到追兵的声音,傅弦歌也不是什么拖拖拉拉的人,她忽然伸出手去揽住萧挽风的脖子,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带着些凉意的吻:“再见。”

    萧挽风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然而那神情只是一闪而逝,现如今实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他翻身下马,把傅弦歌也抱了下来,在她双脚落地之后却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将下巴搁在傅弦歌的肩膀上,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真想带着你一起走。”

    “这个给你,一定要回来。”

    带着傅弦歌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的身体就不允许这样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两个人对此都十分清楚,更不会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离别就在眼前,只不过是一个拥抱,就好像时间能就此停留,好像能一瞬万年似的。

    萧挽风拿着手上的枪,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傅弦歌就已经开了口:“当年你母亲应当是打造了两把的,我给你一个,不许拒绝!”

    方世隐终于匆匆赶到,看见完好无损的傅弦歌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巫马胤宸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傅弦歌忽然推开萧挽风飞快掏出抢来几乎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就迅速扣动了扳机。

    马上之人应声而倒,傅弦歌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连开几枪快速解决了几个追兵,巫马胤宸一扬手止住了众人的脚步,瞳孔微缩地看着傅弦歌手上的那个毫不起眼的黑匣子,这究竟是什么暗器?

    即便是萧挽风早就知道枪支的威力,此刻亲眼见到还是不由得愣住,只觉得手上的那块黑铁分外烫手,但震惊归震惊,他的反应比别人快得多。

    萧挽风一眼就认出了早已蒙面的方世隐,一把将傅弦歌推到了他怀里:“走!”

    方世隐还没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什么,接到傅弦歌后却几乎本能地带着她翻身上马,趁着巫马胤宸还没反应过来一刀扎在了马屁股上,烈马倏地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跑了出去,萧挽风等人也纷纷上马,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追!”

    毕竟萧挽风才是此次他们的目的,巫马胤宸行动太急,没带太多人手,因此只是分了一两个人去追傅弦歌,只可惜傅弦歌从小就在无数暗杀中长大,这么点小动静根本不足以让她分神,她抬手两枪解决掉那两个人,问道:“言叔去哪里了?”

    莫折言在暗中时几乎从不与傅弦歌交流,她仰仗着莫折言的保护才敢孤身犯险,却不想他根本就不在,若非如此,今日或许茵陈便不会死了……

    一想到此处傅弦歌不由得握紧了一下拳头,然而今日之错已经不能挽回,她不过是想知道莫折言是否安好——莫折言从不会一言不发地离开,只要一想到莫折言可能也出了事,傅弦歌就觉得根本不能想下去。

    “言先生一早就走了,主子今日离开得太急,我都没来得及提醒你。幸好还来得及。”

    今日之事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如果不是萧挽风知道八方牙行的秘密,没有调虎离山之计孤身去救被困的暮秋,他不可能有时间赶回春风一度,如果不是茵陈誓死相救,傅弦歌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关子瑾……不,巫马炎与傅弦歌之间的恩怨一目了然,但是他真的有能力把莫折言都引走吗?

    还有巫马胤宸,萧挽风说是他亲自带兵围剿的八方牙行,为何转眼之间就会变成他来追捕萧挽风?难道是朝廷无人了吗?

    “等等!那边在做什么?”

    傅弦歌忽然瞳孔骤缩,方世隐顺着傅弦歌指的方向看过去,忽然皱起眉头:“西山大营……快,我们回去!”

    ……

    “胜者不是成王,而是棋盘上所剩下的最后一颗棋子。”傅弦歌握着孩童的手,白字落下,黑子顷刻溃不成军。

    巫马胤昔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并不是很能理解傅弦歌的话,三年的时间过去,他如今已经长大了很多,但是却仍旧有很多事情不能理解,听到傅弦歌这么说,正打算提问,傅弦歌却已经给收回了手,神色平静地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那个人影。

    “炎皇兄。”

    曾经小小的少年,如今虽然依旧无依无靠,却学会了不卑不亢,巫马炎善意地冲他笑了笑,问道:“九弟在学下棋吗?先生前些日子才夸了你天资聪颖呢。”

    “都是先生教的好。”巫马胤昔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道:“炎皇兄是来找姐姐的吗?那我先去看父皇了。”

    “嗯,你去吧,小心点。”傅弦歌招来一个宫女让他跟着巫马胤昔,这才看向巫马炎:“炎皇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你对我还是这么不友好啊……”

    距离南阳王叛乱已经过去三年,如今的大晟朝战乱四起,发羌屡次惊扰越州边境,南阳叛乱尚未平定,萧挽风不知所踪,而金陵……已经尽在巫马炎之手。

    巫马炎不愧是在关家蛰伏了十几年的人,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她曾以为暮秋一事便是他为了引开萧挽风所做的诱饵,以为春风一度中他要自己死便已经是最终目的,但却远没有想到,八方牙行也好,春风一度也罢,都不过是伪装,真真假假所掩盖的才是他真正调虎离山的目的!

    萧挽风的行动路线因为横插了一脚春风一度之事而彻底暴露,巫马胤宸奉命捉拿萧挽风,引出缇刑司旧势力,西山大营半数兵马出城围堵,御林军杨瑠临阵倒戈包围皇宫,河洛兵马入驻金陵,不过顷刻之间,巫马炎便已经占尽上风!成了这一局棋盘上所谓的胜者。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故人殇

    那么问题是,这一次巫马信得到消息为何会如此迅速,其中所打的时间差太过严密,而更重要的是,西山大营相当于金陵守卫军,与京畿卫御林军完全不同,为何只是一个疑似缇刑司旧势力重现的消息,就能让巫马信派出半数西山大营的兵力去剿除?

    当年巫马信清除宁国侯府等与缇刑司敌对势力,难道不过是又披了一层假面的借口,还是说,如今的巫马信,在害怕着缇刑司中的什么东西?

    傅弦歌垂下眸子,轻轻歪了一下脑袋,说道:“炎皇兄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皇兄有意见?”

    三年以来,巫马炎不是没对傅弦歌动过手,可杨嬷嬷带着越州的人来到金陵之后,给千川阁曾经暗中的势力添了不止一层保护伞,再加上傅弦歌吃一堑长一智,硬是没有让关子瑾抓住一点破绽,而大晟朝毕竟是在巫马信手上掌握了这么多年,巫马炎现在占了上风,在这金陵城中与他敌对的势力却仍旧是不少,他不可能集中精力去对付一个不可能和巫马信联手的傅弦歌。

    “我还记得我初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孩子,”巫马炎不知为何忽然开始说起这些事情来,傅弦歌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接话,就听见他继续说道:“那时候谁会想到现如今我们会变成这样呢?”

    “皇兄今日怎么还伤春悲秋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马上要走到结局之前,难道我们不应该回忆一下往事?”巫马炎笑着看向傅弦歌,她听了这话却没什么变化,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罢了,今日金陵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哦?什么事竟能让皇兄也如此挂怀?”

    “与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京郊着火的那处小院之中的人,似乎是你的旧识,我特意来与你说一声,那火看起来也不像是意外,想必是得罪了什么人吧,说来也是奇怪,你说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能得罪什么人是吧?”

    听到疯疯癫癫四个字的时候傅弦歌的拳头便死死地攥了起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是吗?不过我在京郊也没什么朋友,皇兄想必是弄错了吧。”

    “是这样吗?那抱歉了,既然与你无关,那我便没什么事了,内阁还有事等着我来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傅弦歌端起一杯茶水,脸色阴冷地盯着巫马炎离去的方向,拐角处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与巫马炎并肩而行,正是三年前就消失的顾之延!

    三年前,胥陌得到林方承的信任,泄露试题栽赃陷害,导致春闱惊变,巫马胤文与林方承接连被拖下马,一大批从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官员纷纷冒出头来,成为了巫马炎手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顾之延因为胥陌那一篇治灾策略一鸣惊人,巫马炎直接赦免了他的罪名,如今不过弱冠之年,便已经官居二品,还变成了巫马胤昔的老师——巫马炎这是要把皇室中每一个人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是短短三年时间,就物是人非得令人咋舌,随着千川公子的彻底消失,方世隐名正言顺地成了傅弦歌的贴身侍卫,他不等傅弦歌开口,就已经将所有得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眠一之事是我们保护不力,那里的兄弟只活下来了一个,现在还在昏迷,究竟是谁动的手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他是自己逃出来的?”

    方世隐被这问题问得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傅弦歌是什么意思:“那些人应该是想赶尽杀绝的,但若是有其他人插手便不知道了,还要……”

    “不用了,我知道。”

    傅弦歌的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眠一如今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和当年的灵童没有丝毫关系,有谁会如此想要他的性命?莫折言说过眠一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向小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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