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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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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铮话说得委婉,傅弦歌却是懂了,心里不由得冷下来,都说傅远山大公无私可事情牵扯到她的宝贝女儿,不照样是拿一个小丫鬟顶罪?
傅弦歌无声地笑了一下,转瞬又被她压下来,似乎是无意般说道:“难道柳儿是故意要三姐姐出丑的?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二皇子从里面出来,说不定她就是和二殿下说这件事情呢,想起来柳儿也算是把我们引过去的半个缘由。”
“那倒不一定。”傅铮摸了一下下巴,说道:“当时他们所处的地方也没人,我要不是想着要兼顾众人,也注意不到,不过就算是我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傅弦歌放了心,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只是可惜似的叹了一口气:“三姐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可怜了,还是被贴身的丫鬟背叛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她说着就低下头来,怜悯的表情十分逼真,傅铮看了她一眼,附和了一句,傅弦歌却突然说道:“那萧世子呢?二哥不是说他也在那里么,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对外人呢说的,自然是越快解决越好,我也就是对你说说,那里有到处宣扬的道理?”傅铮似乎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嘱咐道:“你要记着莫要告诉任何人啊,即便是伯父都不能说。”
见傅铮严肃起来,傅弦歌这才保证似的点了点头,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唯一的一点担心也都消散了,傅铮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傅远山哪里会查的这么仔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别的话,清和就在一旁服侍着,一时间竟忘了时间,是天色暗了下来傅铮才率先反应过来,叮嘱傅弦歌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后便起身告辞,傅弦歌自然是点头应允,命清和前去相送,大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傅弦歌一个人,她终于有时间去好好理一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
然而傅弦歌的气还没松到一半,方世隐就翻了进来,他脸色臭臭地看着傅弦歌说道:“傅铮要是再不走,萧世子就要把郡主府拆了。”
“……”
她险些把这茬都忘记了,原本今日之事就多,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如何安排顾之延,萧挽风这催命阎王就来了,傅弦歌当真是有些头疼,但任由这位就在那里呆着显然行不通——萧挽风此人打不得躲不得,棘手得很。
看见傅弦歌神色疲惫,方世隐抿了抿嘴唇,不情不愿地开了口:“我先把顾之延搬到密道里去,让人先研究个靠谱的路线出来,但千川阁有些事情我无权调动,这方面怕是要你先过一下目。”
难得方世隐有懂事的时候,傅弦歌颇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还没说什么,方世隐就先炸了毛:“这么看我做什么?你主子,有事不就应该吩咐下去吗?”
“……”
他竟然也知道她是主子?这是和主子说话的态度吗?
傅弦歌顿感无力,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方世隐赶紧滚,这才强打起精神去面对萧挽风。
不论南阳侧妃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总之是让萧挽风这些年来过的日子称得上娇惯,向来只有他当大爷的时候,什么时候等过别人?还一等就等了几个时辰?若是在南阳,萧世子恐怕就一鞭子下去就要了别人半条命了——虽说他在金陵也没收敛多少。
可见傅弦歌上辈子或许当真是功德无量……
然而功德深厚的傅弦歌走进房间时,看见的却依旧是萧世子一张阴沉的脸,她一天糟糕的心情顿时变成了一锅粥,七情八味混杂在一起一锅炖了,隐隐有些要爆发的意思,涨的脑子都有些难受,于是她只能揉了揉僵硬的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强硬挤出一个笑容,向债主萧挽风走了过去。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我还奇怪这寒冬腊月,哪里来的鲜艳颜色,却原来是萧世子……”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殷勤
萧挽风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黑了个底儿掉,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无知无畏的目光,心中怒火瞬间不打一处来,傅弦歌与揣度人心一事上几乎要成精,一看这情况立即垂下眸子来,眉宇间带上了一丝疲惫,似乎是喃喃低语般说道:“见了一整日的妖魔鬼怪庸脂俗粉,我快要累死了,还是见着世子最舒心。”
她这话不知是格外真诚还是什么,竟打动了萧世子,他满腔的烦躁在听见这句堪比春风化雨般的话语后竟真的如同春雨过境似的温柔却有效地被浇灭了,浓烈的情绪瞬间收敛,脑子刹那间便有些空,萧挽风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表情有些空白地坐在那里没了动作。
如果说以前的傅弦歌种种提防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双重身份,现在她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索性也就再压抑,伸了一个懒腰坐在了萧挽风对面,一手撑着脸颊略歪着脑袋打量着萧挽风,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江吟十分识趣地没留在这里,一出门就碰上了方世隐,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默契地别开头去,一左一右站在了房门两侧。
“喂,你们为什么会找上千川阁啊?”方世隐终究是个憋不住话的,没歇一会儿就主动开了口,他有些随意地靠在门框上,神色十分的不屑。
江吟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唯有眼皮动了动,似乎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世隐,随即又一句话都不说地转过头去,直视前方站得笔直。
从头到尾江吟都没有一点表示,但方世隐就是从他冷淡的目光中读出了“白痴”连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可人家又没有明确表示侮辱,自己若是先炸毛未免显得没有容人之量,更何况这里应该算是属于他的地盘,这点待客之道还是应该有的。
因此方世隐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忍下了把这家伙打成残废的念头,继续说道:“不管千川阁是怎么回事,你家世子对我主子无事献殷勤,定然是非奸即盗!”
严格来说萧挽风真没对傅弦歌做过什么好事,因此江吟颇有些怀疑“无事献殷勤”这五个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沉默了片刻,没忍住,问道:“何来殷勤?”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方世隐惊讶的一挑眉,从江吟木然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他的刻意接近可完全算不上是不留痕迹,若是他早就知晓我主子的身份我倒是不好奇,但那时候他们不过是见过一面,萧世子可完全没必要做这些事。”
“……”江吟发现一个问题,方世隐和他的主子一个样,看起来能言善道热情友好,实际上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想从他这里套话……最起码以自己的性子是不可能办到了,见方世隐这一长串的话也没说出一点有用的事,江吟干脆闭了嘴,懒得去费这个功夫。
反倒是方世隐难得听见江吟发问兴致顿时来了,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江吟也既不回应也不打断,像是完全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两个人虽然只是隔着一个房门,却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在单方面地交谈却泾渭分明得令人发指。
说起萧挽风没必要做的事,其实也不多,加上今日多管闲事了一把,顶多皇宫中对傅弦歌说的那句“我能帮你”算是一件,但这些可以看做是他认为傅弦歌这个人有利用价值,且不论他是从何处得出这个结论的,从目前两人的关系看来这解释确实合理,而方世隐所说的“殷勤”却完全是另一件事了。
屋子里萧挽风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丢人,修长的眉又打起了结,正要张口,傅弦歌却生怕他说出什么让人生气的话来,忽然灵光一闪率先堵住了他的嘴:“世子屡屡施以援手可是为了弥补初次见面时吓了我一回的歉疚?”
先不说萧挽风究竟有没有歉疚这种情绪,傅弦歌这句话却足够让萧挽风把满肚子地牢骚都噎回去了。
只见萧挽风愣了一下,随后抿了抿唇角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没有说话。
傅弦歌一笑,眼角深深地弯下来,本就如同琉璃一样的眸子因为这个表情便如同盛了一碗水似的,从瞳孔中溢出温柔的光来——这是傅弦歌今日最真心的笑意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萧挽风必定是认识她的,虽然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萧挽风这个人,但是这并不矛盾,或许这本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变成了萧挽风一人的记忆罢了。
如今她双重身份已经曝光,看萧世子这一张臭脸,显然是不知什么地方又得罪了他,傅弦歌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知道她就是傅弦歌时的表现,那种明显的惊讶和懊恼傅弦歌显然不会看错,因此为了自己免遭萧世子的怒火,她只能抬出他们更早的初遇……
当初在皇宫时他不过是态度恶劣了些,就已经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若是他当真认识她,确认被他劫持惊吓过的千川公子就是她的话应该反应会更强烈吧……
傅弦歌撑着脑袋,有些出神地想着,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试探萧挽风还是真的想逗逗他,总之对于萧挽风接下来的反应她还是挺期待的。
然而从听到那句话后萧挽风脸上就没了什么表情,他侧过脸去后就像是出神了似的,漆黑的眼睛不知在看向哪里,由于脸上过于安静的表情竟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顺,这样的词语出现在萧挽风身上当真是不合时宜极了,然而事实确实如此,萧挽风通身慵懒散漫的气质统统消失不见了,就那么沉默下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患有心疾啊……
萧挽风心想,若是那次她真的受了惊吓,傅弦歌这个人是不是就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真正成为他臆想中那个完美却没有任何特点的人了?
这个念头把萧世子吓了一跳,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地恐慌起来,于是瞬间回过神来不再继续去想,他这才神色认真地看向傅弦歌,怒气与烦躁、轻佻与慵懒全都褪了一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稍显的凝重的面无表情,让傅弦歌以为他有什么郑重之事要交代,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认真起来。
谁知萧挽风一开口,却问了一个等于是废话的问题。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伪装
“你当真是莫折千川?”
“……”她认为这应当已经是挺明显的一个事实了。
傅弦歌顿了一下,十分认真地说道:“从州府户籍上来说莫折千川是存在于我之外的个体,但谁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户籍呢?”
萧挽风总有一天会习惯傅弦歌的说话风格,正如他学会忍受傅弦歌的调戏一样……
听到这句话后萧挽风忍不住一挑眉,目光却在触及傅弦歌带着笑意的脸时柔和了下来,心中一时不知该是作何感想,于是只能收回手揉揉太阳穴,问道:“为什么要故意向我暴露这个事实?”
“嘛,也没什么,觉得你大概已经猜到了,继续隐瞒就没什么意思了。”说道这个傅弦歌也是十分无奈,原本在袖中丝暴露时她还故意遮掩了一下,谁知后来破绽越来越多,若不是今日方世隐提起来,她甚至还在自欺欺人。
傅弦歌耸耸肩,嗔怪似的看了一眼萧挽风:“后来正巧就被江吟撞见了方世隐在我身边,我也就干脆懒得编借口了,假模假样怪难受的……”
虽然傅弦歌没说,但萧挽风却能猜到其中一点缘由,江吟那种性子,即便是撞见了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情景,也是一副木然的神色,看起来便让人产生一种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错觉,傅弦歌怕是因此才会觉得他早就知晓了这一切。
没想到江吟那副冷脸也有发挥作用的一天,萧挽风不由得笑了一下,也没说破,只是有些感慨地说道:“千川阁啊……坐拥这么大的一座宝库,何必卷入金陵呢?”
萧挽风原本只是近似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傅弦歌居然回答了:“凡人总有些别人理解不了的执念,越是求而不得越是魂牵梦萦,没什么奇怪的。”
“也是……”萧挽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难得附和了她一句,就在傅弦歌感到惊讶的时候萧挽风就再次恢复了本性:“身处权力中心的感觉如何?钱权交易,你玩的挺不错,皇室子弟都能耍的团团转,我看即便是没有这个郡主之位你也挺滋润的。”
萧挽风说话有一个特色——不论什么话经过他的嘴巴说出来都格外的欠揍!
譬如好端端一句关心的话,他句偏偏说得嘲讽无比,颇有一种要与她同流合污却我自清流的感觉,傅弦歌抹了一把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喊了他一声:“萧挽风……”
“……”
从萧世子出生以来,就没人连名带姓地叫过他,傅弦歌的声音轻轻的,比不上方婉喊他时的宠溺亲近,却也绝对没有怒火中烧的发泄,她像是一个相识多年的好友,突然有些疲惫似的熟稔无比、自然无比地喊了他一声,一时间竟然叫萧挽风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听见傅弦歌用一种轻柔的声音问道:“你还分得清你的本性与伪装吗?”
从方婉去世到现在,你从幼年开始就根种在骨子里的伪装,你还分得清吗?
傅弦歌的声音很轻,没有雷霆万钧的力量,却让萧挽风呆住了,他不禁想:“他还分得清吗?这么多年的隐忍与嚣张,真真假假地乱成一团,分不分得清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呐千川公子……”
然而萧挽风终究是萧挽风,他大概一辈子也学不会好好说话了,傅弦歌说他在她面前仍旧伪装,可她自己何尝不是带着层层的面具?相比较而言,傅弦歌可比他要虚伪得多,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敦厚温良君子端方,哪个都不像是真正的她,更何况是夹在二者之间的千万假象呢?
傅弦歌放在椅子上的手指微微僵硬了一下,旋即放松下来,她忽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萧挽风,像是心血来潮般说道:“若是我能做到呢?”
“做到又如何?”萧挽风似乎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愚蠢了,他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是否卸下了层层伪装不是看你是否真的对我真诚以待,而是看我是否相信你做到了这一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
傅弦歌耸耸肩,靠回椅子上,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没意思”,随后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萧挽风了,就在萧挽风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傅弦歌却又突然说道:“喂萧挽风,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傅弦歌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睁开,萧挽风看了她一眼便也学着她的样子窝进椅子里假寐,随意问道:“什么事?”
“金疮药。就是你用别人的名义给刘太医的那个,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为了让我的伤势好的快点,为什么呢?”傅弦歌顿了一下,不知是处于什么心思解释了一下:“我在皇宫中什么药没有,你的药就算是好也好得有限,没有必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更何况你做这种事情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么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是不是傅弦歌的错觉,她觉得萧挽风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一瞬间的沉默的,可这沉默持续的时间太短,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就听见萧挽风不在乎地说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傅弦歌并不在乎暴露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因此爽快地说道:“那是因为我用袖中丝伤了你啊,那次给你上药我才发现的,那么偏僻的院子,你不会把这么好的金疮药放在那里,除非这东西对你来说不算是什么。”
萧挽风万万没想到问题出在这里,一时间沉默无言,他不是默默奉献的人,该挟恩以报的时候毫不手软,因此一时间被傅弦歌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因此只能沉默以对,幸好傅弦歌没有逼问的意思。正如两个人现在放松的姿态,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闲聊两句罢了,傅弦歌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她确实是聊天的一把好手,很容易就能让人进入一种放松的状态,难怪都说千川公子八面玲珑,原来她在不针对他的时候说话是非常好听的。
萧挽风恍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随意聊过天了,居然很有些忘了时间流逝的感觉,直到方世隐恪守职责提醒傅弦歌该吃药了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是一件十分无礼的事情,但以他的性子又不会表现出来,于是十分高傲地冲她一点头,带着江吟离开了。
傅弦歌原本并不需要用汤药,有莫折言的药丸就已经足够,但她十分不适应金陵过早冷下来的天气,因此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多调理,药便煎上了。
面无表情地喝完一碗苦药汤子,傅弦歌迅速抓起一把蜜饯塞到了嘴里,她也不嚼,就那么包在嘴里,悠悠地回房洗漱,顺便听一听今日傅弦玉与巫马胤真之事的后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君臣
“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曹郢苦着一张脸站在皇后面前,点头哈腰地十分恭敬,但是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诶呦,娘娘您可别为难奴才了,这皇上正在商议政事呢,这……这不让进啊。”
曹郢并不是巫马信身边第一的首领太监,但却也没人敢小瞧他,皇后脸色阴沉地站在祁阳殿外,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好容易压下怒火,尽量平和说道:“曹公公,本宫也有要是要与皇上商议,还望公公去通报一声。”
“诶,娘娘您暂且稍等片刻,奴婢再去向皇上说一声。”寒冬腊月的天黑得很早,如今宫门外已经点上了灯,天气却冷得吓人,在外面站着实在是一件受罪的事情,但是皇后不走,曹郢也不能赶人,他顶多是个传话的人,这些主子们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敢揣测。
今日三皇子被傅府的人一路抬了回来,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随后傅大人就亲自到了祁阳殿中与皇上负荆请罪,关于傅弦玉与巫马胤真之间的事情曹郢能隐约猜到一点,皇后是来做什么的显而易见,然而皇上在这种时候却不见皇后,不论他如何定傅远山的罪,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竟然是护着傅远山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曹郢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混账!”
祁阳殿中传来的声音让曹郢脚步顿了一下,他是宫中的老人了,虽然以前并不在巫马信身边伺候,但却也极少见巫马信发火,这位帝王算不上温和如旭,但也绝对称得上喜怒不形于色,这种暴怒对于他来说显然是十分难得的。
傅远山跪在大殿之上,脚边一个破碎的茶盏尸骨未寒,一地的茶水浸湿了他的长衫,然而傅大人面无表情,面对巫马信的暴怒也只是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磕头认错,除了冷淡的一声“微臣知罪”就再也没有了别的话。
曹郢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心中不由得一跳,随后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上前行礼:“皇上,三殿下已经醒了,太医说没什么大碍。”
“没死就让他待在栾海宫里给朕好好反省,省得一天到晚脑子里什么正事都没有!”
这便是要禁足了,曹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远山,又说道:“皇后娘娘……”
“让她回去好好管教她儿子,看看她都生了个什么东西!”
巫马信一听就知道皇后是在做什么的,除了哭诉求情颠倒黑白能有什么主意,因此还不等曹郢说完就打断了他,见这阵势曹郢赶紧低下头来,恭敬地退出去了,把这片空间留给巫马信和傅远山两个人。
因为横插了一个曹郢进来,巫马信的怒火便被打断了,续又续不上,便只能冷哼一声往龙椅上一座,冷冷地看着傅远山,傅远山当了十几年的刑部尚书,半点圆滑狡诈都没学会,犟得跟头驴似的,别看他礼数上是挑不出任何错处来,但那态度可一点都没有恭敬的意思,简直是无法无天!他还有脸生气?!
巫马信越看越觉得怒从心头起,张口骂道:“你好歹是个刑部尚书,不经调查意气用事,上来就把巫马胤真那个小崽子扔到了池子里,你想干什么?我问你想干什么?!谋害皇嗣,你长本事了啊傅远山,还把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
傅远山这次干脆连错都没认,低着头一言不发,巫马信一看他这样子就生气,端起手边的公文就砸了过去,装裱精致的奏折打在傅远山身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又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巫马信怒道:“说话!”
“皇上,”不知是不是巫马信的怒火起了作用,傅远山竟真的抬起了头来,声音低沉凝重:“此事是臣过于冲动了,归根究底,事情要怪我女儿,若非她鬼迷心窍,也不会连累了三殿下,请皇上责罚。”
“……你。”从他进来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难得的好好认罪却让巫马信一滞,狠狠地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傅远山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奏折,从里面捡起一张来双手拖着做了一个呈上的动作:“臣请罪的折子已经写好了,里面交代了事情的原委,请皇上过目。”
“傅远山!”
油盐不进不知好歹,这些年来傅远山这臭脾气让巫马信多少次焦头烂额,他看着一脸木然的傅远山,忍了又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说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真是巫马胤真那个王八蛋干的混账事我也不会徇私,依照律法该怎么罚怎么罚。”
“……”
傅远山有时候会想,他和巫马信之间那些久远地埋藏在岁月中的情谊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呢?虽然摇摇欲坠,多年来却最终没能走到吹灯拔蜡的地步,然而经年之后呢?等到他们都老了的时候,再想起这些事情会怎么样?
即便巫马信不怀疑他,那下一任帝王呢,那时候的傅家,会不会迎来和方家一样的命运?
傅家……是时候退下来了。
傅远山突然想到,等他战死越州,傅家下一代再也没什么威胁的时候或许能保住这个家族的命脉……
“皇上,此事没什么隐情,就是我说的那样,三皇子在此事上是无辜的,那药是我女儿下的,是她自己促成的这件荒谬的事,虽然还牵连了别人,但已经查证过了,经不住推敲,所以,请皇上责罚。”
他的神情里没有一点勉强,让巫马信不由得一愣,以他对傅远山的了解,他用这样认真的态度来说话的时候不大可能是在包庇别人,因此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傅远山却以为他在犹豫,接着说道:“正好我也该离开金陵了,你上次不是还说要委屈我一阵子么,不如就趁现在。”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巫马信的计划没和一个人说过,谁也不知道他所谓的计划是什么,大体上是明修栈道之类,加上皇宫遇刺中到东山上戛然而止的线索,傅远山这一年来留下的把柄挺多,但还不是时候,还差最后一根稻草!
曹郢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祁阳殿中又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此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皇上,二殿下来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维护
巫马胤文向来敦厚,会来给巫马胤真求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按照他原本就在郡主府中,应当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此事,又为何会拖到现在才过来?
巫马信到现在都还没完整详细地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自然不知道第一个发现巫马胤真之事的人就是巫马胤文,心中的疑惑却一点也不少,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让他进来。”
话一出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皇后还在外面?”
“是,皇后娘娘说她有正事要与皇上商量,多等一会儿无妨的。”
“罢了,你叫她也一起进来。”外面来的两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不言而喻,在皇后安志宏,巫马胤文不过是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不论郡主府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巫马胤真昏迷是真,他单晾着皇后一人在外面也不好,因此即便是不怎么愿意见到别人哭哭啼啼,也只能一起宣了进来。
说着巫马信又看了一眼傅远山,神色却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冷不热地说道:“傅爱卿,你也起来吧,这寒冬腊月的,地上凉的很。”
“多谢皇上。”
不论私下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傅远山从不在别人面前让巫马信掉面子,甚至十几年来整个朝堂虽然都知道傅大人身为皇上的伴读与皇上情谊匪浅,但谁都不知道这情谊究竟是真是假,又深厚到了哪种地步。
按照皇后和巫马胤文的身份而言,前者一进来不论是哭诉还是痛斥,首先应该做的应该就是斥责一番巫马胤真,或许还要对傅远山表示抱歉,说些什么巫马胤真昏迷一事不需要傅远山承担责任之类的话,而后者应该是一味地为巫马胤真说好话,不论最后是不是会“弄巧成拙”,样子总是要做的。当这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祁阳殿中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地上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巫马信的一丝怒气都感觉不到,巫马胤文心中一惊,完全没想到傅远山在巫马信心中地位竟如此高,就连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这情绪不过是转瞬而逝,皇后一看见傅远山顿时就哽咽了,也不管身份差距就这么走上前去对傅远山行了一礼,虽然被傅远山让开了,她却依旧执地说着什么“教子无方,连累了傅三姑娘,必定会让他对傅三姑娘负责”之类的话。
傅远山不擅长应付这类梨花带雨的情景,更何况牵扯的还是傅弦玉,从内心来说他甚至并不愿意让傅弦玉嫁入皇室,有了一个傅弦佩已经是他的心头之痛,如今他另一个儿女也折了进去,眼看着傅家就是要走圣宠无双的路,紧接着就是盛极必衰了。
然而事到如今,就如同傅弦玉自己所认为的一样,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即便是在也不愿意也要点头,牵扯到儿女的名誉前途,做父亲的总会妥协,他毕竟不是向小葵,认为这种事情可以一带而过……
而更让人感到憋屈的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傅弦玉一手策划的,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攀龙附凤把傅家这一块连着无数权利好处的肥肉打包送到了巫马胤真口中,偏偏还让自己背上了一个恶名。
“皇后,你来找朕究竟有什么事?”
巫马信的出声像是终于让皇后回了神似的,她强忍着泪水看向巫马信,浑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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