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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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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弦歌觉得但凡是男人,皆是忍不下这种屈辱的,就是不知道傅远山究竟是会为选择傅弦玉选择一个不能碰女人的千川公子还是一个地位虽低却愿意为了傅府勉强供着傅弦玉的男子了,只是这两种结果,不论怎么看,似乎都不怎么样……
再怎么说安氏也是傅远山的夫人,且这么多年来深得傅远山的宠爱,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不单单是贵女小姐们之间的恩怨了,即使众贵妇们不喜千川公子的商人身份,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块油光兮兮的大肥肉,若说就被傅弦玉这一纸婚约与傅府绑在了一起,这金陵城的风向可说不一定要怎么变化。
巫马胤真和巫马胤文对千川阁多有结交之心,虽然隐秘,但是这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足够让这些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官员们嗅到不一样的气味,虽没有明说,却还是暗中提点了自家夫人其中关键的,族中若是有合适的子女,怎么说也要尽可能地提一提。
可若是千川公子迎娶了傅府的嫡女,莫说是他们这些家族的旁支庶女,即便是嫡女也不一定比得上傅弦玉的身份贵重,毕竟那可是朝廷二品大员,爬到这个位置,恐怕做不出嫡女下嫁商户这种事情来。
综合以上种种,随着傅弦玉的这一时冲动,金陵城的暗流悄悄儿地打了一个旋又缓缓向前流去,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些事情却已然改变了。
长辈们的介入让这一场纷争急匆匆地落幕,薛姝紧皱着眉头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杜芸,旋即恶狠狠地看向傅弦玉,只要一想到那个纯净和气的少年居然会被这种人给玷污了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余光突然却瞥见了傅弦歌的身影,她眼中光芒一闪,注意到这个人方才似乎是与傅弦玉一同跟在安氏后面的。
她瞬间换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趁着江氏不注意来到了傅弦歌身边,语气显得高兴而愉悦:“我看这位姑娘举止大方,顿时心生仰慕,特意想要结交一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是哪家大人的女郎?”
正文 第七十一章化干戈为玉帛
薛姝的声音又亮又快,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江氏一皱眉,直觉此事不妙,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暗中拉了一把薛姝,提醒她不要太过分。
傅弦歌对于这把无名烧到自己头上的火却感到莫名其妙,原本只是看戏的心态也荡然无存,对于这薛姝已经是没有了半点好感——虽说她本就对薛姝这样的性子不喜……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傅弦歌表面上却是不可能表现出来,因此她露出一个同样明媚的笑意,先是对薛姝行了一个礼,自是一派落落大方,倒是与先前薛姝三人的刁蛮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心中不自觉便增了许多好感。
“我自小体弱,是以不曾到过金陵,薛姑娘不认得也是应该的。”
薛姝一笑,看上去更加亲切,拉着傅弦歌的手道:“难怪我不曾见过了,只是我方才瞧着姑娘与傅三姑娘一同过来,想必你二人的关系是极好的了。”
“是啊,府中就只有四姐姐与三姐姐年纪相仿,关系向来都是很好的呢。”
还不等傅弦歌说话,傅弦思就羡慕地说道,一脸的懵懂无知,傅弦歌笑着看了她一眼,眸光中分明没有任何敌意,却让傅弦思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把没说完的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在薛姝看来,眼前这人衣着首饰看样子竟都是出自千川阁,这金陵贵女中恐怕还没有哪家的女儿能这样随意地就穿出来,必定是身份不一般,按照傅弦玉攀高踩低的性子,想必是要巴结这位来历不凡的姑娘才对,她就偏不让傅弦玉如意,偏要戳破傅弦玉的真面目,却没有想到这人竟也是出自傅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傅府里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样金贵的人儿?
她不曾听说过,江氏却是知道的,半年前不就听说傅府用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从越州拉回来一个外室生的小姐么?她觉得此事腌臜,便没有告诉家中儿女,看这意思便是面前这位了。
与江氏一样想法的人显然不在少数,看向傅弦歌的眼神中一时间便神情各异,谁会想到傅远山会让一个私生女参加宫宴呢?这岂不是藐视皇权?他就不怕御史台的弹劾么?
傅府在朝中根系不浅,认知到傅弦歌的身份后诸位贵妇们少不得一番皱眉,江氏款款走到薛姝身边,接过话来:“早就听说傅府四姑娘回了府,却不曾想到此时才能的一见,现在看来,四姑娘年纪虽小,却也难掩倾城绝色,也难怪傅大人宠爱有加了。”
众人心念急转不过一瞬,傅弦歌这才收回目光,浅笑着看向江氏,似乎对她话中的陷阱全然未觉,她道:“父亲对我们姐妹们自然是宠爱的,只是他平日公务繁忙,这后宅事物全权交予母亲做主,弦歌穿什么用什么都是母亲抬爱,不敢不铭记恩德,我想薛府里应当也是如此的。”
江氏一席话无非是说傅弦歌的母亲狐媚以美色侍人,以至于到了今日傅弦歌还能受她荫蔽,穿戴如此奢华,更暗指傅远山宠妾灭妻,其心可诛。
傅弦歌虽然与安氏有宿怨,却是不愿意败坏傅远山的名声的,因此也并不介意给安氏一点好处,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傅府里头的嫡庶生活是否天差地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弦歌不过是用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句话给自己搏一个宽和孝顺的好名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安氏更不可能置之不理,必定来为她解围,她何乐为不为?
果然,闻言安氏再不能装聋作哑,笑着轻斥了一声傅弦歌:“弦歌你这是什么话?自古以来男子都是在外操劳,哪里顾得上这家宅中的小事,便是家中主母再无能,也是不会让丈夫插手后宅的,常言道牝鸡司晨便是大不敬,若是倒过来岂不是更加荒唐?薛府里的这些事情,自然是归薛夫人管的。”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引得周围众人一阵轻笑,把江氏憋成了一个大红脸,
傅弦歌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仿佛方才当真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似的,与安氏说起话来,乍一看这两人到真有点母慈子孝的意思,傅弦思心中不解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傅弦玉丢尽颜面,傅弦歌私生女的身份被揭穿,她应该理所当然地成为傅府最受人瞩目的人才对,可如今傅弦歌与安氏“化干戈为玉帛”的这一出戏太过突然,她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弦玉站在安氏身边,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安氏制止了,傅弦思见此便欲再说些什么,傅弦歌却突然对她说道:“眼看这前面的人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进宫了。”
抬眼一望,可不是么,排在宫门前的长队已经短了许多,傅弦思腼腆一笑,跟在傅弦歌身后与众人一起往宫门处走。
江氏吃了一个闷亏心中不忿,自然不肯就此罢休,却没奈何一旁的关玉燕拉着她将话题已经转到了别处,若是她不依不饶,倒是显得小气了,于是只能作罢。
顾蓁蓁的性子里刻着顾家人骨子里的清高,向来不喜欢这种与人勾心斗角的场合,若是个男儿身,恐怕就是下一个顾之延,与母亲关玉燕的性子丝毫不像,因此一路上与薛姝除去打招呼的话之外,是一个字的交流也没有,两个人乐得和各自的闺中好友玩笑说话,谁也不理谁,倒也相安无事。
一路上没有再生出些别的意外,天色渐暗之时,宫中已经点上了灯笼,穿过重重叠叠的宫门,也不知转了多少个方向,一路的景色终于由肃穆端庄渐渐带上了一些雅致风流的韵味,想必是已经到了后宫,原本在外围还偶尔见过的几位承蒙圣宠得以在宫内坐轿的贵人,到如今却是半个都不见了。
距离宫宴地点还不知有多远,一个宫女便远远地向傅弦歌几人走来,才刚瞧见那宫女的样子,傅弦玉便忍不住高兴起来,唤道:“展芫,可是姐姐有话让你传来?”
那宫女脸上浮现出喜色来,有些激动地向安氏与傅弦玉行了礼,这才低声说道:“可算是盼到夫人和三姑娘进宫了,娘娘一早便在在芗箬殿等着了,就想着能早些见到夫人小姐,快跟奴婢来。”
正文 第七十二章落单
正常情况下,已经入宫的妃嫔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允许的话是不能让娘家的人入宫的,但是下元节宫宴却又不同,许多妃嫔都会暗中与家人见面,这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点潜规则,若是该妃嫔正当宠,那便是更加不算什么了。
因此展芫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安氏只需随便找一个借口落在后面,等到无人注意之时,便由展芫领着往别处去便是了。
原本这样的场合不应该叫上傅弦歌二人,但若是独留安氏一人在后,那岂不是叫她落人口实?这样的事情是傅弦歌决不允许发生的,因此挑高了些许音量表示担忧,傅弦思在一旁更是焦急地帮腔,安氏怕她们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只得带着她们一起留下。
安氏想着左右带着她也不怕什么,还免得她落一个苛待庶女的罪名,大不了等见到了傅弦佩时再将她二人打发开便好了,只是傅弦玉一脸的不情愿,若非她几次进宫好歹知晓些规矩,不像府里那样放肆,否则恐怕就要当众发难了。
幸而傅弦歌识趣,等到落后于众人时,便道身子有些不适,由清思搀着在一旁歇了,傅弦思也不愿意去见傅弦佩,两人便都没有跟着安氏一起。
安氏面上不显,心中却是鄙夷,暗道这二人也不过是不想落一个不孝的名声罢了,只是做戏也不知道做全套些,到底还是太嫩。
这般想着安氏便不与她二人计较,随口说了几句便跟着展芫去了,等到那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傅弦思才有些羡慕地说道:“大姐姐真是孝顺呢,每次三姐姐从宫里回来都会得许多赏赐,那些好东西在宫外可都是见不着的。”
她到底是年纪小些,即使是心智成熟些也藏不住太多的心思,见傅弦歌不搭腔便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她,又道:“四姐姐,你没事吧?”
傅弦歌不想与她纠缠,只是这地方空旷,不远处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宫女太监,既然傅弦思都摆出了笑脸,她自然不能不回应,因此便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咱们走吧。”
傅弦思甜甜地笑起来,满脸的天真无邪:“四姐姐没事就好,方才我见四姐姐连与母亲一同去见大姐姐的力气都没有,可真是吓坏了,若是四姐姐有什么事,叫我该如何是好?”
闻言傅弦歌一挑眉,心道这傅弦思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这满腹的心思一脑子的勾心斗角不拿去斗那个紧压在她头上的嫡姐,偏偏要和她这没名没分的私生女过不去,处处给她找麻烦,这算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想到初见时她便提点过傅弦思,傅弦歌心中便升起一股子鄙夷来,说话间便少了许多客气:“这么说五妹妹是担心我才留了下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耽误了妹妹去见大姐姐,只是我身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实在不是成心不与母亲一同前往,还望妹妹体谅才是。”
傅弦歌说话向来绵里藏针,在面对傅弦思时却没有那许多敌意,她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傅弦歌针锋相对,一时间有些怔怔,耳边却又传来傅弦歌的声音。
“我早说过在这傅府中五妹妹的敌人不是我,若是妹妹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不知该往何处用,我也并不介意亲自教导五妹妹何谓作茧自缚。”
那话语并不严厉,其中所携带的冰寒却是让傅弦思升起一丝惧意,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这些小手段她都看穿了,待回过神来傅弦歌却早已与她拉开了距离,扶着清思走在前面,回头见她仍在原地,便笑着唤她:“五妹妹可莫要见这风景着了迷,错过了前面更好的景致就可惜了。”
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冷意?
傅弦思心中思绪瞬间转过,跟上了傅弦歌的脚步,却也不敢给她下套子,只是依着她原本的性子说些可有可无的家常话。
两人经过这么一耽搁,早已落在了人后,再加上天色渐暗,早已看不清路,她们只得招了一名宫女引路,傅弦歌低声对清和说了些什么,便在经过一处假山时一转身藏入了暗处,一时间竟没有人发现。
等到傅弦思注意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早就看不见傅弦歌的影子了,清思记着傅弦歌的吩咐,一边安稳着傅弦思,又道这宫中不好劳烦旁人免得节外生枝,她先去回去寻找,请傅弦思先去宫宴,也好将此事告知傅远山,等他的决定。
傅弦歌是与她在一起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必然不好交代,若是在宫中连一同行走的姐妹都能弄丢,她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是轻了旁人只会说她贪玩莽撞,可若是往重了说,难保别人不会怀疑是她暗中对傅弦歌做了什么。
庶女地位本就低下,就连议亲都只能嫁庶子或者给嫡子做姨娘,最好的也不过是嫁给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夫家,或许能勉强谋一个嫡妻之位,若是背上了无德无能的名声,那更是雪上加霜。
因此傅弦思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借此生事,同意了清和的说法,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那带路的宫女,急匆匆地往宫宴的方向去。
而另一边摆脱了这些人的傅弦歌脸上却是流露出轻松惬意的神色来,慢悠悠地走在宫中的路上,竟还有心思欣赏这宫中的灯火。
她要跟着安氏一起落后自然不仅仅是为了那劳什子虚名,她在宫中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是不得旁人干扰,清思得了吩咐不会来寻她,至于傅远山那边,他不过是一个外臣,在宫中也是两眼一抹黑,若是他当真在意自己这个私生女的安危,就不会让傅家在宫中仅有的势力——傅弦佩来寻她。
若真是请傅弦佩帮忙,那恐怕是嫌她死的不够快,但若是不请傅弦佩,那他可就不一定能找到傅弦歌了……
因此傅弦歌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再说了,她也不是要在今日就找到司鸾佩,那毕竟太过天方夜谭,她不过是往扶秋殿那边走一走,心中自有算盘。
莫折言以前的身份不知究竟是什么,竟然会有皇宫大内的雨吐了,私藏皇宫舆图,这可是等同谋逆的大罪!
且傅弦歌身处其中,才发现这份舆图的详尽准确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甚至连皇宫侍卫的巡逻路线都有简单标识!
若不是傅弦歌对莫折言全心全意地信任,恐怕会第一时间将这份荡手山芋烧掉……
正文 第七十三章遇险
独自走在石子路上,傅弦歌对这陌生的环境并没有感到好奇或者是拘束,她就像是游子归故乡一样悠然而闲适,甚至有时间来走走神。
得益于傅弦歌在建筑一道上的天赋,那份皇宫舆图她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记了下来,并且牢牢地刻在脑海里不用刻意去想也能明白自己现在在哪里,应该往哪个方向去,于是对这陌生的地方便平白多出一份轻车熟路的感觉。
或许是以往的命运都太过模糊,她历经周折,创立千川阁,回到金陵,一头扎进这暗流汹涌的势力斗争中来,尚未开始厮杀,就已经嗅到了那权利中的所散发出来的腐臭和芬芳。
如今一切依旧是一团迷雾,但是她终于一脚踏进了这个圈子,处于这迷雾中间,再也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懵懵不知其意,拨云散雾的那一天却依旧遥遥无期,只是生活从此就该天翻地覆,她早就该做好这些准备了才对,临到头,却没有想到她竟还有些茫然。
这世间最令人恐惧之物无非是无知——对于旧事的无知、对于前路的无知!
傅弦歌自嘲地笑了笑,停下了脚步。
这一处应当是御湖旁,傅弦歌从从这里可以遥遥望见远处湖面上的灯火,在这种时节,御湖上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有画舫,除非那灯火通明的画舫上正举行着某场盛宴……
原来这下元节宫宴竟是在船上举行,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是她先前想漏了,那连翘千方百计鼓动她献舞,这样看来倒不单单是希望她出丑。
画舫即使再怎么平稳,人站在上面跳舞也多少会晃动,别说是一个不会跳舞的人,即便是功底扎实的歌姬,没有事先的练习恐怕也不敢保证不出意外,若是她当真在那船头一舞,掉入御湖的可能想倒是比一鸣惊人大得多。
要知道她的身子本就弱,即便不是如同傅弦玉她们眼中那样弱不胜风,但与常人却又不同。
她胎中不足,先天就有心疾,这一落水怕是丢了性命都可能,却原来这才是傅弦玉的真正目的啊……
委实不是傅弦歌多心,若今日她身边跟着的是连翘,那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未可知。
只是傅弦玉的计谋虽歹毒,这手段却太过幼稚,傅弦歌一时间不知是该感慨她是蛇心鼠目还是该感慨她自不量力。
只是她绕了这许久的路,若是能从御湖上过来的话,和宫宴地点的距离反倒是更近了。
抛开傅弦玉后,傅弦歌便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忽的听见前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她瞬间便收敛了心神,轻手轻脚向前走去。
下元节虽是月中,今日天光却不太亮,这御湖旁并未设灯火,再加上皇家园林,假山树木林立,从傅弦歌方才的方位可以透过柳树枝条看见远方灯火,再往前去一步却已经被一块假山挡住了视线。
湖边土地潮湿,踩上去没发出一点声音,草木虽经过精心修剪,却也能遮挡些许视线,傅弦歌躲在假山后,探出头去望,却只见一个蒙脸太监手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往湖边跑来,那太监身材高大,死死捂着孩童的嘴不让他出声,那孩子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根本没有作用,只能发出“唔唔”的哭声。
这皇宫之中哪里来的小孩子?
在诸位皇子公主之中,除了九皇子巫马胤昔,其余皇子皆已成年,巫马信这个皇帝做的有些奇特,算上已经夭折的皇子,相邻的兄弟姐妹之间至多大不过一岁,只有九皇子与其他皇子差了十几岁,皇帝今年四十,九皇子虽算不上老来子,但是也应该是捧在手心上的宝贝才对。
但是他偏不,把一个小孩子丢给乳娘放在扶秋殿里便再也没有问过,像是宫里从来不曾有这个人似的。
皇帝对九皇子的态度傅弦歌自然不得而知,对于这孩童的身份猜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旋即便被她排除,哪里有那么巧?今日可是下元节,朝中不少大臣都带上了家属,或许是哪家的公子也不一定。
然而这百转千回的想法终究是在傅弦歌看见那太监要将那孩童将湖中扔去之时瞬间就被打断了,她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步踏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原以为一切无人知道,可假山后面突然走出一个人来,那太监显然也是吓了一跳,手中动作一顿,傅弦歌趁着这个空档向他靠近了几分,唯恐他继续行凶,然而心中却已经是后悔万分。
不论这孩子是谁,是否会遇到危险,对他下手的人会选择这种时候显然不仅仅是想杀人灭口而已。
不远处就是一派其乐融融的宫宴,下手之人分明是要掀起更大的风浪,如今她横插一脚,还不知道究竟是挡了谁的道,她进宫是有目的的,如今莫名其妙得罪了一个人,日后行事怕是更加困难重重。
她不该管这闲事的!
即便是管也会有更好的办法,而不是如此鲁莽!
这完全不像是她会做出的事。
只是此时后悔显然已经晚了,傅弦歌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强装出自己身后仿佛跟着千军万马叫对方不敢轻易动手的气势,喝到:“皇上就在不远处,尔等竟敢明目张胆谋害人命?当真是胆大包天,你就不怕被株连九族吗?”
傅弦歌的声音绝对不算小,勉强称得上是气势满满,事实上她却不过是尽量想吸引路过的宫女太监罢了。
看来今日悄悄去一趟扶秋殿的打算是不可能了……
事到如今傅弦歌还有心思想这些,倒也算是一奇人,只是那太监明显不知她所想,见她如此强势,一时间竟有些吓住了,傅弦歌趁此机会突然冲了过去夺下他手中孩童,那太监终于反应过来一脚踢向傅弦歌,竟是想要将二人一起踢下湖去。
幸而傅弦歌从小历经险境练出了一身的灵活,抱着那孩子就地倒了下来,也顾不上其他迅速滚向一边,那太监一脚竟就这样落了空。
脱离了桎梏的孩子猛地大哭起来,哭声之嘹亮震得傅弦歌眼前都是一花,她愈发后悔插手这件事了……
那孩子的哭声不合时宜,那太监的眼神瞬间迸射出杀意来,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在夜色下泛出点点寒光来,傅弦歌一皱眉,发挥出在生死关头训练出的精明来,脑海中已经制定了十几个可能成功逃脱的计划。
然而神经紧绷的时候感知也是格外敏锐,她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虽然轻微,到底是让她听见了,她猛地侧身,躲过了来自身后的匕首,心却沉了下来。
此处竟然埋伏着不止一人……
正文 第七十四章峰回路转
究竟是什么人,对一个小孩子竟然会大费周章出动这么多的人,杀人灭口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傅弦歌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次所撞破的阴谋似乎不小,抱着那孩子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
看着向她逼近的太监,傅弦歌不动声色地抚上了自己的手腕。
要动用袖中丝吗?
这里可是皇宫,袖中丝虽然已经消失多年,皇宫中却一定会有人认识,她是想暴露在权利之下,以此接近自己想要的真相,却并不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可此时此地,若不动用袖中丝恐怕立即就要命丧于此。
若是莫折言知道皇宫禁卫如此无用,他恐怕会毫不迟疑地潜入皇宫,也不至于傅弦歌甫一入宫就陷入险境。
却不想这十几年来傅弦歌没死于那些人手中,却要因为见义勇为命丧黄泉,世事当真是奇妙无比。
后冲过来的几个太监显然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傅弦歌感到十分意外,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先的那蒙脸太监便道:“我还想问你们呢?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个丫头怎么会突然闯过来?”
听这二人的对话,此处竟还是个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地,看来指望有人能发现这边的动静是不能的了。
傅弦歌暗自忖度,却又听见又一人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哼,还能如何,自然是一起解决了,难不成你还想将这丫头留下来作证吗?”
“可是……”
傅弦歌听得这群人中对于“杀人灭口”这一做法竟还存在争议,心思瞬间便活泛了起来,只见那人没把话说完,反而是凶神恶煞地将目光转到傅弦歌身上,喝到:“你是什么人?”
这夜黑风高,也看不清人的模样,再加上这几人都蒙着面罩,便叫傅弦歌心中疑惑更甚,若只是对付一个小孩子,出动这许多人已经是反常,再蒙上面来就更有些多此一举,究竟是幕后那人心细如发考虑到了突发情况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傅弦歌不得而知,她的思绪飞快转动,已有应对之法。
今夜乃是下元节宫宴,虽夜黑看不清衣着,她的打扮却显然与宫女不同,这几人不难猜出她是哪家大人的家眷,恐怕正是因此才不敢直接下杀手。
可傅弦歌不知这几人究竟是何方势力,若是轻报家门,运气不好可能还会直接撞上对方的刀口,因此也不敢胡编乱造,依旧气势汹汹道:“我的侍女就在不远处,若是你们敢对我动手,我父亲绝不会放过你们!但我也知此时你们顾虑,我大可以再次与你们一个承诺,只要你们就此退去,我可以对此事缄口不言!”
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傅弦歌又道:“这夜黑风高,我便是连你们身形都看不清,即便是作证对你们又有几分威胁?相反,你们要斩草除根虽不难,但我父亲已在寻我,一时半会儿你们若是制服不了我,弄出动静来,到时候咱们鱼死网破也不要紧!”
傅弦歌一番话说得又快又顺畅,信誓旦旦,就好像此刻她并非处于劣势一般,那几人闻言果然有所松动,傅弦歌心中还来不及升起侥幸,便被其中一人打断。
“休要听她胡言乱语,把他们一起解决了!不要忘了你们的目的!”
说话那人在几人中明显有几分威信,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便向她扑了过来,傅弦歌本就不会武功,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一时闪躲不及竟被那人撞倒在地,幸而她反应极快,抱着孩子就地一滚,也算是躲过了几次攻击。
怀中抱着的小小孩童被这架势吓坏了,连哭声都停止了,木木地任由傅弦歌抱着,她和这几个人之间的差距毕竟太大,仗着身体灵活躲过不少攻击,却奈何体力实在跟不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拖油瓶,只消片刻便气喘吁吁,一个闪躲不及便被其中一个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傅弦歌死死克制着动用袖中丝的念头,这几个人武功明显不高,像是宫中的大力太监,她必能寻得机会逃脱,可若是真用了袖中丝,事发后她可就解释不了了。
勾结缇刑司是死罪,这也是为什么缇刑司所铸神兵利器都只能在暗中流传的原因,傅弦歌可不想因此而暴露身份。
心中念头转瞬便过,下一刻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方才那太监一脚力气不小,她直接撞在了那一方假山之上,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抱着孩子的双手脱了力,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那孩子受惊过度,又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傅弦歌身后躲,伸着短小的胳膊试图把傅弦歌拉起来。
然而傅弦歌此时却已经完全顾不上,她身体完全脱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来,却不能动弹分毫,眼见一个太监拿着匕首扑了过来,她再也顾不上其他,手腕一动,一道拇指大的黑影便倏地飞了出去,快得不可思议。
可那太监不知是被绊了一下还是怎么的,突然倒在了距离她不过一步之处,竟躲过了这一击。
袖中丝与此同时钉进后面的柳树,听着那沉闷的撞击声,傅弦歌的心都沉了下来。
即便是以往前来刺杀她的那些高手,中了袖中丝的阴招也不止一个,如今面对这群武功平平之辈,竟会马失前蹄,傅弦歌如何能不震惊?
她只觉得胸中一阵闷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就连方才发出袖中丝所带来的手腕麻痹都被变得微不可查。
傅弦歌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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