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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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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看没看见四姑娘方才的表情,她分明是早就知道是嫡母嫡姐故意刁难,可还为她们找借口,可怜的姑娘啊,都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要为别人着想。”
“是啊是啊,你们来得晚不知道,那三姑娘还用同样的说辞说了五姑娘呢,人家小姑娘多委屈啊,她还不依不饶,依我看五姑娘在府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她的东西肯定也不好。”
“真是可怜啊,碰上这么恶毒的嫡母。”
“……”
百姓们的指指点点一波接着一波,所有的矛头直指安氏和傅弦玉,然而安氏满心焦灼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她现在想的全都是究竟如何挽回傅弦玉这一番话,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傅弦玉没有丝毫遮掩,想要收回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这种毒妇,若是我媳妇儿看我不休了她!”
旁边认识说话那人的便哈哈笑了起来:“你还是先讨到媳妇儿再说吧,嫁给你?你也要有傅大人的那等本事。”
话题至此有些跑远,傅弦歌立在原地不说话,几缕青丝从肩后落下来,挡住了她嘴角一丝嘲讽的笑,她默默地将清思扶起来,一副看透一切的失望模样,看了都叫人心疼。
老百姓们并不认识什么白水晶如烟锦,丝毫没有觉得“在府中受尽欺凌忍辱负重的四姑娘”连一套好的玉簪都没有此时却衣着光鲜有什么不妥,只觉得这是因为穿着衣服的那人美若天仙,所以即便是披一块麻布也是光彩照人的。
更何况即使是有人敏感些觉得蹊跷也没关系,流言这种东西,要么离奇、要么能引起公愤、要么涉及大人物,这样才能给平静如水的午后生活添上更有滋味的调料,而巧的是,“毒妇口蜜腹剑斥庶女,贵女蛇蝎心肠思歹毒”这样的故事恰恰就把这几样全都占了。
更何况傅弦玉还是正新鲜热乎着的“傅府——宁国侯府——千川公子”三角关系的主角呢?
所以真相究竟如何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左右不是刑部办案,大家靠着一点苗头各自发挥想象,将剩余的事实填补完成便又是四海居说书先生笔下一个上好的故事。
一场浩浩荡荡几乎能把傅弦玉掩埋的流言风暴已经在酝酿之中,安氏心中焦急万分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傅弦玉则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见傅弦歌竟然私自让那个贱丫鬟起来了,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竟甩开了安氏的手大步走到清思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傅弦歌稳稳的接住了。
“三姐姐想干什么?”
正文 第六十七章兰花拂穴手
傅弦歌脸上的笑绝对算得上是轻柔,声音也不算冰冷,她虽然胎中不足,这十几年的生死压力却注定她成为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因此她虽然不会武功,要对付一个傅弦玉却不成问题。
然而就是这样甚至算得上是亲切的笑却让傅弦玉怒火更深,她抽了一下手,却没有成功,顿时骂道:“放开我!”
安氏紧跟着傅弦玉的脚步,傅弦歌看了她一眼,终究是在安氏开口之前松开了傅弦玉,然而暗中却是使了一股巧劲,看上去她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实际上却直接按在了傅弦玉腕上的一处穴道,瞬间让她半边身体都麻了。
傅弦玉大惊之下便要开骂,远远地便传来傅远山的声音:“时辰快到了,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傅弦歌闻言便向傅远山望去,溢着光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短的距离,要说傅远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那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傅弦玉发疯的动静不小,可他却到现在才开口制止,到底是为什么?
他总不会觉得任由傅府的女儿在大街上勾心斗角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和傅弦歌不一样的是,安氏此刻心中同样满是疑惑,只不过她的疑惑中充满了惴惴不安,经过傅弦思的耽误,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事情的发展就已经超出了控制,而只要一想到方才这样的情景全都落入了傅远山的眼中,安氏的脸都有些发白。
认清傅远山不爱自己与认清他厌恶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处境,而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或许就会因为方才的事情倾然崩塌,还有傅弦玉……
在傅远山心中傅弦歌是如此与众不同,如果他方才看见了傅弦玉对待她的态度,究竟还会不会认为她的这个女儿娇憨可爱?安氏虽然曾经产生过借傅弦玉与千川公子的婚事发展安家的生意这样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疼爱傅弦玉,如果她真的因此失了傅远山的喜爱,那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让傅弦歌或者是傅弦思那两个贱人上位么?
越想安氏就越觉得心惊,也顾不上场面话拉着傅弦玉便走,傅弦玉心中不服,还要说话,她还要问问傅弦歌连翘在哪里,可这些话都被安氏铁青的脸色吓回了肚子里,总算是安静了片刻,任由着安氏将自己拉上了马车。
傅弦歌收回心中思绪,对傅弦思笑了笑:“看来五妹妹要与我同乘一车了。”
说着便由清思扶着自己往第二辆马车走去,她本就没有和傅弦思结交的意思,从她方才袖手旁观的反应看来,这个人既算不上仗义可以相交的朋友、也算不上够聪明可以结盟的盟友,顶多就是利用一下罢了,更何况这还是一把不一定好用的刀。
看着傅弦歌的背影,傅弦思的眼神晦暗不明,有些后悔方才没有帮她说句话,她一咬牙就追上了傅弦思,却猛地听见半句低语。
“我说过不会让你的巴掌白挨。”
傅弦思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她看向傅弦歌身旁的丫鬟,果然见她满脸感激,心中便了然。
傅弦歌在越州长大,身边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一个清和一个老不死的嬷嬷,自然要抓紧机会收敛人心,只是这种施恩的手段平常,看来她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厉害,今日这一出怕是计划了许久。
自以为掌握了傅弦歌的心思,她嘴角的笑意便更加甜美了,笑着对说道:“姐姐对身边的人真好呢。”
“毕竟是要一直跟着自己的,自然要心疼些,想必妹妹心中也是一样想的。”
傅弦歌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傅弦思身后的丫鬟,嘴角弯起的弧度有些莫名,让傅弦思觉得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傅弦歌已经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看不见人了,傅弦思顿了顿,这才跟了上去。
“六弟真是得父亲喜爱呢。”
马车缓缓行动起来,傅弦歌掀开窗帘一角,便看见不远处傅远山身旁跟着一匹小马,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便坐在那匹小马驹上,由身旁的人牵着落后傅远山半个马头与他并行。
傅弦歌主动开口,傅弦思自然乐得不必找话题,顺着她的话说道:“父亲不爱男子染上脂粉气,所以六弟第不久前就搬到了外院,我这些日子见着都少,这远远的瞧着,倒是胖了些呢。”
关于傅钤的话题似乎只是傅弦歌的有感而发,没有多大的意思,她放下窗帘,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傅弦思说话,倒也并不算无聊,而在最前方,在傅弦歌口中颇得傅远山喜爱的傅钤却紧张地骑在他的小马驹上,完全不敢和傅远山说话。
或许是专属于孩子的直觉,傅远山此刻的脸色并不难看,但是他就是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迫人的气势,这并不是说傅远山在生气,而是一种比愤怒更沉重的气息,傅钤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反应就是让他不敢和以前一样随意和傅远山说笑。
事实上,傅钤的感觉并没有错,傅远山此刻心绪之复杂可不是能用几句话就说清楚的事情。
习武之人目力本就比常人好,更何况是傅远山这种久经沙场的将军?
方才傅弦歌的那一手兰花拂穴手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虽然傅远山能看出来那招式傅弦歌只学了一个样子,半点内力也无,对付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拿捏的还是她当时最好下手的曲池穴,怎么看都没有丝毫亮点。
可那是兰花拂穴手啊,那是那个人自创的招数,是他曾经穿过三千卫兵把眠一从流亡路上救下来所凭借的依仗,是他一战成名大败扶秋先生的绝技……
这些种种传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兰花拂穴手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会,即便他曾经教过他们可却没有一个人学会,可傅弦歌却用出来了,这绝对不是照着武功秘籍就能学出来的招式,也就是说……他没有死!
他还在傅弦歌身边,或许是明面上或许是暗中,总之他在保护傅弦歌,并且这个他记忆中病榻缠绵的孩子也并不是表面上那样脆弱,她一直都在藏拙!
一时间,惊喜、欣慰、痛心、期待……种种情绪交缠在一起把傅远山的思绪搅成一团乱,他记得向小葵是说过的,她的命运和他相连在一起,这并不是夸张的义气深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死共生,字面意思,要么向小葵死了,他亡;要么他活着,向小葵……生?!
正文 第六十八章萧世子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
傅远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差点惊了马,身下的坐骑猛地高抬起前蹄,下一刻就要奔出去,幸而傅远山迅速回神,大喝一声拉住了缰绳,然而一颗石子却不知从哪里飞来直直打中了马脖子,马儿吃痛之下长鸣一声双蹄踏向另一侧。
傅远山坐在马背上整个人几乎被颠起来,然而他马术高超,硬生生稳住了爱马没让他奔出去,要知道这可是在闹市,当街纵马恐怕是要伤到百姓。
惊魂刚过,人群一片慌乱惊呼,一道红影倏地闪过,快如疾风。
傅远山这才注意到其中掺杂了一道极为嘹亮的孩童啼哭,他转过头去,却见一红衣少年脸色冰冷,明明是一副精致到近乎妖娆的面孔,却偏偏要摆出一副皱眉不耐的表情来,好似这样便能凭空生出许多戾气来似的,硬生生将傅远山那初见的惊艳变成被无奈。
自然,这份无奈也只有在傅远山和巫马信等人眼中是这样的,在其他人眼中,萧挽风那是铁板钉钉的暴戾嚣张。
可这四个字与他此刻怀中抱着的啼哭不止的孩童着实是不太相称,萧挽风似乎是觉得这孩子的哭声实在是烦人,十分嫌弃地把人交给了跟在身后的江吟。
这主仆二人一个满脸戾气一个冰冷木然,实在不是哄孩子的好材料,见萧挽风又没有带更多的护卫,傅远山便让人从江吟手上接过那孩子,又让人赶紧去寻这孩子的父母,这才对萧挽风说道:“还要多谢世子爷出手相助了,否则今日本官怕是还没有纵马就伤了一条性命。”
方才傅远山走神只是惊了马,若不是萧挽风及时出手,他怕是真要犯下大错,因此傅远山心中后怕之时,对萧挽风也多了许多感激和欣慰,他早就知道婉儿的孩子绝不会是旁人口中的那般,若不是他身份敏感,傅远山早就和他多多亲近了,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才和他相交甚浅,以至于连方婉都没有谈到过。
萧挽风对傅远山的态度显然比对旁人客气多了,当然这是对比之下才能显现出来的,所以单就目前来看,他的语气依旧十分欠揍。
“傅大人久不上战场想必已经生疏了,虽是武将出身仍旧不爱坐轿,但本世子看为了本世子日后少些‘出手相处’的麻烦,大人还是勉强一下不要骑马了。”
“……”
因着方婉的关系,傅远山对萧挽风格外宽容些,在看见这个身上流淌着方婉血脉的人的时候,他总是会带入一些经年的情绪,甚至想笑骂一句“臭小子”,可事实上他却什么也不能说,这样一来方才还动荡的思绪便一股脑憋成了一股怨气。
“多谢世子爷关心了,只是下次世子爷相助的时候还是先提醒一声好,若是本官没制住这马,那伤的恐怕不止一条性命。”
虽然傅远山的话语中满含幽怨,但萧挽风奇迹般地没有从中听出怨怼,心中大为惊奇,难不成母亲说傅大人心肠最宽广竟是真的不成?这样都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
这样想萧挽风竟难得地产生了一丝羞愧,但是天性却让他对于惭愧之类的情绪不知如何表达,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又想起一件事来,神色便温和了许多,说道:“傅大人拖家带口,想必是前去参加宫宴的吧?”
傅远山有些惊讶,从未听说过萧挽风主动与什么人攀谈,若是依照他的性子,此刻应该直接离开才是,或许临走还要扔下一大堆让人尴尬愤怒的冷嘲热讽……
然而这孩子肯与自己亲近,傅远山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笑着说道:“幸得皇上抬爱,这便带着孩子们都进宫一趟。”
萧挽风点头表示了解,又和傅远山寒暄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他向来所扮演的形象都是暴躁而蠢笨的,这样和人寒暄便显得有些生疏,更何况傅远山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关怀实在是让萧挽风受宠若惊,因此真是一刻也说不下去。
因为这小小的插曲,马车便在街边停下来了片刻,傅弦思让丫鬟半掀开车帘看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远处正准备离开的萧挽风却十分眼尖地在车帘掀起的瞬间铺捉到了那里面的情景。
如今的傅府,男丁中傅钧今日当差不得参加宴会,傅铮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傅钤在傅远山身边,而府中女眷总共就只有三位小姐,既然准备的两辆马车,那必然是分嫡庶而坐,傅府里的庶女,除了傅弦思还有谁?
萧挽风一皱眉,他分明瞥见那马车中坐着四个人,必定是有两个主子的,难不成傅弦歌竟然也获得了参加宫宴的资格?
从那日护国寺中傅远山的反应看来,向小葵当年生下的女儿绝对没有死,而傅府半年前接回来的私生女傅弦歌最符合向小葵的女儿这一身份,可这一点萧挽风还未验证,如果傅弦歌真是一个普通的私生女,那傅远山绝不可能带她参加宫宴。
这不仅仅是傅府的耻辱,更是对皇权的不敬!
除非……是皇上要求带上傅弦歌!
原来是这样……
萧挽风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虽然只是一番推测,可他却是十分坚信,并且他猜的也确已经接近事实。
然而萧挽风高兴的是他终于找到了向小葵的女儿,从到金陵城以来他所做的一切冒险举动都有了意义,想到这里萧挽风的心情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他一扬手,又潇洒又轻快:“回府更衣,本世子要赴宴!”
相比于萧挽风的轻松,傅远山的心情可复杂得多,说是百味杂陈也不为过。
傅弦歌所使出的兰花拂穴手对他造成的震撼太大,经过了方才那一场小小意外,这震惊之外便又多出了许多疑惑,还有萧挽风那不同寻常的态度,让傅远山难免想起方婉,这桩桩件件掺杂在一起好像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像是把猫儿关进了丝线房,一团乱麻!
在这样那样的情绪之中,傅府的人终于到了宫门前。
正文 第六十九章千川公子的婚事
皇宫门口极为热闹,有和傅远山熟识的官员见到他立刻迎了过来,他便带着傅钤与众人一一寒暄,女眷则由安氏带着自另一侧入宫,傅弦歌几人安安静静地跟在安氏身后,傅弦玉虽有满腹的怨气,却因为一路上安氏的教导隐忍不发,倒也算相安无事。
因为傅府门前的事,安氏看着傅弦歌就觉得膈应,因此难得地没有找傅弦歌的麻烦,与相熟的贵妇聊了起来,而傅弦玉在这种场合大多不愿意和庶女说话,总觉得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傅弦歌倒是落了一个清净,安静地立在人群中排队进宫。
傅弦思平常应该是不怎么参加金陵贵女们的宴会,因此显得十分好奇,左右张望个不停,反倒是傅弦歌一派从容淡定,倒颇有大家风范,即使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猜测起这是谁家的贵女。
不远处站着一个粉衣少女,柳目桃腮生的十分好看,她的身份显然十分尊贵,身边围着几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叽叽喳喳地吹捧,只可惜她脸上神色依旧淡淡,高傲得像只孔雀。
正巧此时另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顿时吸引了这少女的注意。
“我还以为是越州进献的孔雀开了屏竟然能引得这么多的人围观,却原来是杜姑娘啊,难怪如此前呼后拥了。”
这人开口丝毫不避忌,引得不少人回头,傅弦歌也觉得有些惊讶,此人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于是便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少女身穿柳青色齐胸襦裙,束着飞云斜髻,头顶一根鎏金嵌南珠蝴蝶金簪分外惹人注目,腰间是上好的红丝打成的五蝠络子,再缀一块极珍贵的白瓷云纹佩,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哼,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狗竟敢在宫门前乱吠,原来是薛家姑娘,倒是我失礼了,只是薛姑娘平日在家不计言语得失也就罢了,皇城禁地,竟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这两位身份同样一看就叫人觉得不简单的姑娘如此针锋相对,言语间丝毫不留情面,这样直白的讥讽比喻怎么看都与金陵贵女们所接受的“女戒”“女德”教育不相符,可以算得上是丝毫大家闺秀的面子都不顾了。
傅弦歌不由得有些好奇,却又见周围的人皆是见怪不怪,难不成这两位姑娘还是宿敌不成?
就见此时傅弦玉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原本就有怒气,在看见薛姝的时候就更加不客气,见她又和杜芸吵了起来,大有煽风点火之意。
果然,傅弦歌就听见她讥讽道:“薛姑娘身份尊贵,想必即便是那孔雀奇鸟也是见的多了,自然不会为此与人围成一团,也难怪如此嗤之以鼻不顾家教了。”
她这一开口,竟是同时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一时间就连傅弦歌都有些惊讶她口齿之伶俐了,就听见那位青衣少女道:“是,早就听说傅大人骁勇一生,傅姑娘也是虎父无犬女,当街拦截千川公子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可不就是巾帼英雄么,要论家教,我们薛府自然是比不上傅姑娘的。”
千川公子一事本就是傅弦玉心中隐秘,那日千川公子不知是与什么人同乘一车,旁人拦截时所的的尽是千川公子温柔以待,偏偏她落了一个声名狼藉,这让傅弦玉如何不气?
更何况那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出格举动,千川公子那是她板上钉钉的夫婿,就连安氏都已经同意了,这些人凭什么乱嚼舌根?根本就是嫉妒她能有这般好运气嫁与千川公子!
她一张口正欲争辩,那粉衣少女也开口了:“千川公子之名传遍大晟,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傅姑娘心仪与他也并不是什么怪事,还遮掩做什么?”
围在那粉衣少女身边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傅府,因此不敢直言讥讽,听了那粉衣少女的话却捂着嘴偷笑,傅弦玉顿时皱眉骂道:“杜芸,你才多大年纪就整日里心仪不心仪的,也不知道害臊!”
说着傅弦玉便嘲讽一笑,似乎是觉得与这样不知廉耻的人说话都脏似的,傅弦歌却微愣了一下,原来这位是当朝左相的孙女,难怪有如此底气了,却不知另一位又是什么人。
正想着,傅弦玉便又对那青衣少女道:“傅府三代为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之女对此品头论足了?”
她难得聪明一回,知道拿傅府来压人,也怪这薛姝说话只图一时痛快,竟然连傅府都一起骂了进去,虽说傅远山只是一个刑部尚书,可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单论品级也是要比大理寺卿高一级的,更何况傅家在军中根系错综复杂,岂是她能置喙的?
薛姝的身份本要比傅弦玉二人低上一些,若不是她姑母在宫中位列贵妃,恐怕是没有资格在这里与她二人争长短的,可她却偏偏将话题引到傅府,这样的资质,当真是让傅弦歌无话可说。
傅弦歌想着原来像傅弦玉这样骄纵没什么脑子的贵女原来京中竟还有不少,这样单看的话竟还都是朝廷大员的女儿,这样想来难不成那些心思深沉之人地位都相较来说低一些吗?
正想着,她身边的傅弦思便怯生生地说道:“三姐姐真厉害,竟然认识这么多的贵女。”
厉害么?
傅弦歌看了一眼满脸羡慕的傅弦思,没有心思与她纠缠,随口应道:“命好吧。”
可不就是命好吗?
这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能如此不顾颜面,若不是有着嫡女的身份,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光景,傅弦思终究是年纪太小,还没鼓动起傅弦歌对付傅弦玉,自己反倒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悄悄攥紧了绣帕。
原本排队进宫的时间就有些无聊,傅弦歌乐得看这三个人斗法,这三个人各自为营与另外两人都积怨颇深,以往大家都是谁也吵不赢谁,草草收场各自回家生闷气去了,现如今却因为傅弦玉陷入了金陵城流言不断的蜚语之中,薛姝与杜芸像是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一般揪着此事不放,逼得傅弦玉连连失态,竟是比往日落了诸多下风。
“你们懂什么?千川公子与我本有婚约,你们不知内情就听信流言蜚语,可还有一点贵家小姐的风范?”
傅弦玉怒急之下终于失去了理智,这一番话竟就这么硬生生地抛了出来,惊得在场所有人一片鸦雀无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傅弦歌都惊讶地看向她,震惊于傅弦玉的胡说八道功力之深。
安氏原本在不远处与其他贵妇人攀谈,她原本商户出身,即使如今是当朝二品大员的正妻,这些出身名门望族的贵妇们却也不大喜爱她,因此安氏与金陵城贵妇们之间的关系还真算不上好,本想借着这宫宴与旁人再增进几分感情的,却不想傅弦玉一句尖利的话瞬间让她如坠冰窟。
正文 第七十章与傅弦玉的婚事
傅远山可是特意交代过千川公子与傅弦玉的婚事绝不可能,可她被禁足阆苑阁,根本不敢告诉傅弦玉这个消息,才刚被放出来更不可能在宫宴这个节骨眼儿上告诉她,安氏原本的打算是借着这次宫宴好好地给傅弦玉挑一挑金陵城的青年才俊的,却不曾想傅弦玉会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原本正与安氏攀谈的贵妇们自然也听见了傅弦玉的这一番话,看向安氏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她自己商户出身,竟然给女儿也定下一个商户的亲事,虽说千川公子的名声向来可以与清宴公子媲美,但是在这些贵妇眼中,商人终究是行贱业,用庶女拉拢一番便罢了,便是官位高些的,甚至连庶女都不用,加个旁支过去就已经是大恩德!
傅远山可是堂堂刑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有的是家世样貌俱全的青年才俊想要攀上傅府的这一棵大树,更何况皇上亲自为傅弦玉赐婚,她即便是想要嫁给皇子都是可以的,更何况刑部尚书府的嫡女嫁给皇子本就不差,可她偏偏选择了一个低贱的商户!
这是什么?
是目光短浅,烂泥扶不上墙!
一时间诸位贵妇心思各异,安氏却无心理会她们是如何想的,强打精神与她们说了一声便要转身去制止傅弦玉,这一会子的功夫,这边的贵女们却也反应过来了,年轻人的想法往往与长辈们不同,或许千川公子确实是一介白衣,但他年少成名且风度翩翩,待人真诚又有礼,是以他的商人身份并不影响他成为贵女们心中的如意郎君。
在她们看来,她们甚至可以通过自己的娘家让千川公子入仕,将千川阁的生意交给族中来做,如此便可摆脱低贱的商户身份,一举两得。
可傅弦玉是什么人?
不知羞耻纠缠千川公子,即使是被明言拒绝了还不罢休,竟然妄图用圣旨逼迫千川公子就范,当真是无耻至极!
贵女们终于从这一句惊雷般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与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起来,傅弦歌听见旁边有一女子说道:“千川公子要娶的人,定是月下仙子一般的人物,她怎么配得上?”
想不到她在金陵贵女中竟还有这样好的名声?
闻言傅弦歌不由得向那名女子望去,却见她身边的人说道:“可是她手握圣旨,千川公子又有什么法子呢?我哥当时还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呢,却没想到竟然成了真的,都怪他那乌鸦嘴!”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挖苦自家兄长的少女傅弦歌却是认识的,她往顾府走动的时候虽然是以千川公子的身份没有机会见到女眷,但是这顾蓁蓁却是例外,她是顾之延的堂妹,很得顾启的疼爱,因此经常往顾启的院子里跑,傅弦歌也就见过几次,记忆里是挺活泼的一个姑娘。
只是没想到顾之延竟然连这件事情都和她说,真是个嘴没有把门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傅弦歌的目光,顾蓁蓁忍不住向她看过来,傅弦歌对她报以友好的一笑便转过了头去,引得顾蓁蓁一阵莫名其妙。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傅弦玉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金陵贵女公敌,一见众人哑口无言便得意洋洋起来,愈发觉得自己有道理。
“我与宁国侯府的婚约本就是我父亲大义为了调查宁国侯府勾结太子党余孽一事,皇上体恤傅家功德这才为我赐的婚,你们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身为大家闺秀,竟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傅弦玉这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硬生生要将四海居说书先生口中的“傅三娘心思不正惦千川”变成了“大义献身名誉毁,傅家娘子痴心终得良善果。”
只可惜傅弦玉显然太过天真,这种由头却是谁也不信的,众人对于千川公子的遭遇愈发同情,议论声不减反涨,薛姝更是出言讥讽,丝毫情面也不留。傅弦玉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安氏在这时候终于赶了过来,也顾不上形象猛地抓住傅弦玉的肩膀,另一只手便要去捂她的嘴,慌张又忙乱地对众人道歉。
只说是傅弦玉年纪小不懂事,胡言乱语罢了,傅弦歌瞧着这为时已晚的亡羊补牢,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来,若说是安氏早些反应过来,或许事情还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经过那日她与傅远山的一番话,傅弦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千川公子的,若说原本她“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还只是传言,如今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到最后却被许配给了别人家的公子,即便是那人门第不高,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对另一个男子倾慕万分。
傅弦歌觉得但凡是男人,皆是忍不下这种屈辱的,就是不知道傅远山究竟是会为选择傅弦玉选择一个不能碰女人的千川公子还是一个地位虽低却愿意为了傅府勉强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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