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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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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接待那才是藐视皇威!
傅弦歌心中通透,却只做不知,说道:“草民俗人一个,满心都是挣钱而已,难得二殿下与子瑾这般心性高洁之人不嫌弃,已经是草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殿下实在是太高看草民了。”
傅弦歌还在和巫马胤文打太极,外面却传来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本殿下才一跨进千川阁,就听说二皇兄今日居然也来了,这可不是巧了么,便紧赶着过来了,二皇兄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那声音才刚落下,一个身着天青色常服的青年便从大步跨了进来,这青年看上去与二皇子差不多大,性情却是更加开朗些,才刚进来便咦了一声,似乎是在惊讶此处竟还有别人,旋即却又明白过来,说道:“我说二皇兄怎的来千川阁也不叫上三弟我呢,原来是有贵客要见,倒是三弟唐突了。”
傅弦歌闻言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三皇子果然是个不好惹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都是在说巫马胤文暗中结交权贵,倒是诛心。
巫马胤文显然不会被这样小小的言语机锋所难倒,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三弟可莫要误会了,这位是千川公子,不过是本殿要选一方端砚,请千川公子给个意见罢了。三弟当真是你多虑了。”
若只是看巫马胤文脸上的无奈,到真会叫人以为他是个疼爱弟弟的兄长,可谁又知道巫马胤文心中却是恨不得将巫马胤真一脚踢出去呢?
他好不容易得出空来到千川阁,巫马胤真却后脚就跟来了,若说他不是故意打乱自己的计划那巫马胤文绝不相信,偏偏他面上还做出一副宽容兄长的样子,真是叫人生气,他不过比巫马胤真大了几个月,却要处处忍让,否则就是不大度,没有兄长的样子,是以每每要在巫马胤真面前吃亏,往常便罢了,不过是些小事,却能叫他得一个宽和纯良的好名声,如今这千川阁可是个香饽饽,他自然不能如此轻易地叫巫马胤真抢了去。
巫马胤文有意让傅弦歌觉得巫马胤真是个多疑的,看似无意地提了这么一句“多虑”,傅弦歌自然是能听出来,可却也要假装没懂,倒是巫马胤真开口了:“咦,原来这就是千川公子啊,实在是太年轻了,也难怪本殿没有认出来,二皇兄你这可不能怪我误会,实在是我久居深宫,对外面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二皇兄了解得这样多。”
这就是在告诉傅弦歌在朝堂之上,他三皇子可是比巫马胤文得宠得多,即使已经弱冠之年,却还是可以住在宫里,这一份荣宠,可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傅弦歌乐得看着二位皇子斗法,便沉默不语地站在一旁,垂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乍一看倒是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只是这场言语间的战火是因她而起,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是以没过一会儿,三皇子便问道:“二皇兄你不是来挑端砚的么?正巧我也想为宫中添些摆件,千川公子不如一同为我们介绍一二,想必千川阁的东西,都是不差的。”
正文 第五十一章一人千面东引水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傅弦歌和巫马胤文自然不能说不好,傅弦歌恭敬地向巫马胤真行了礼,而后才说道:“这端砚倒是好挑,千川阁前些日子刚出的样式就不错,天冬,把库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让二殿下瞧瞧。”
说着傅弦歌又问巫马胤真:“不知三殿下是想挑个什么样的摆件,这东西倒是式样多,可却也要看看摆在哪里的,若是挑选不当,却是会贻笑大方,如此,草民倒是不好给殿下出意见。”
“哈哈,千川不必拘谨,本殿不过是随便挑几个古董花瓶之类,你且选几个汝窑定窑的瓷器便是了,说来惭愧,本殿对这些东西不甚在行,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如今托二皇兄的福得了千川公子的意见,也省得我去烦恼了。”
这纯粹的客气话从巫马胤真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的真诚,傅弦歌却是不敢当真,命人抬上来一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一件定窑白瓷刻花玉壶春瓶、还有几样其他名窑的珍品,巫马胤真却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让人全收了,竟是在印证方才那话似的,将傅弦歌的意见看得极为重要,虽未如同巫马胤文一般摆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却也是给人留下十分好的印象。
巫马胤文笑道:“三弟真是财大气粗,这几样瓷瓶怕是得纹银万两,三弟竟是眼睛也不眨便收了。”
“这可是千川公子亲自推荐的,日后若是说出去,那也是极其有光彩的一件事情,我虽然心疼这银子,可却想着这样好的东西,除了千川阁之外的地方怕是没有,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一回,也得了一批珍品不是?”
若是傅弦歌有心在皇子中间为千川阁找一个靠山的话,听了巫马胤真这一番话,再加上他进来后的所为,恐怕会第一时间选择这位圣宠不衰的三皇子了,只可惜傅弦歌对于皇宫禁内的人都带着一种仿佛天生的警惕,却是不会被巫马胤真所左右分毫。
她露出一个愧不敢当的表情,却听见巫马胤文说道:“还是三弟的目光长远些,如此看来日后我要多往千川阁走走,也好和千川混个脸熟,如此也好向千川讨个人情。”
说着他又看向傅弦歌道:“你可莫要推辞,咱们也算得上是一见如故,这点面子你总是要给我的。”
这巫马胤文和巫马胤真虽说同是拉拢人,走的两条道却是截然不同,一个拼了命地证明自己与世无争只是想交个朋友,一个卯足了劲想告诉她自己才是正受宠的皇子并且对她这个人才十分看重,这两个人……倒是有趣。
“二殿下说的哪里话,能与殿下结交,自然是千川阁的无上荣耀。”
巫马胤真说道:“千川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与二皇兄今日可是一起来的,日后你可莫要只记得二皇兄却把我忘在了一边。”
其表情真挚倒像是真吃醋了一般,傅弦歌却对这三皇子的手段已经了解几分,笑道:“自然是该如此的,草民一介布衣,在这金陵城里能得两位殿下这般照顾,实在是三生有幸。”
所谓照顾,按照目前的买卖关系看来,你自然可以理解为照顾生意,至于另一层意思……不必明说,大家心照不宣。
今日一见这莫折千川倒是识趣,不但没有拒绝这明显带着拉拢意味的示好,似乎隐隐还有主动寻求庇护的意思,虽说不知是寻求谁的庇护,但无论是巫马胤文还是巫马胤真,都是极有信心将这块肥肉收入囊中的,既然莫折千川有意,那么剩下的事情,便是排挤掉这个竞争对手了……
巫马胤真和巫马胤文对视一眼,一个脸上带着宠溺般的善意,一个则是笑得开朗,倒是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只是其中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意味,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傅弦歌送走这两尊大神,日子已经溜到了午时,总体来说傅弦歌的心情却是不错的,见识了一番皇子间的争斗,最重要的是还大赚了一笔,不是每个客人都有巫马胤真这样的大方,一出手便是万余两白银,抵得上千川阁一整日的盈利了……
像这样的好事傅弦歌自然不会拒绝,正思量间却远远地瞧见大街尽头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那马车以铁梨木为车身,显得敦厚结实,浅蓝色窗牖外镶金嵌宝,四角垂着镂空香囊,这样华丽的装扮,整个金陵城也找不出几个来,不是那南阳世子却还有谁如此奢华?
傅弦歌暗道那南阳侧妃想要捧杀萧挽风,没把他养成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却着实让他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如今他到了金陵,世子俸禄自是不会再有旁人插手,再加上太后隔三差五的赏赐,竟是比在南阳过得更加舒心。
“天冬,那辆马车在那里等了多久?”
傅弦歌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神情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天冬朝大街上张望了一下,瞬间便被那辆过分奢华的马车攫住了眼球,看向傅弦歌的表情便有些担忧:“您说的可是南阳世子的马车?便在两位殿下来没多久就到了。”
说着天冬嗫嚅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竟和傅弦歌保持着一种长久的沉默。
隔着阑干,眼看着那辆马车缓缓而动,终是离开了视线尽头,傅弦歌这才收回思绪,天冬这幅犹豫的神情便闯入视野,她无声地笑了一下,问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她并没有问“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有话想说”之类,而是用这样一种带着些鼓励意味的方式询问,就好像是对方回一句“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但是却更让人倾向于吐露什么,千川公子一人千面,总有办法准确无误地在自己数不清的面具当中瞬间挑出那最合适当前场合的那一副。
果然这样的对话让天冬放松了些,他担忧地看向傅弦歌,说道:“公子,您在春……南阳世子不会是来找咱们麻烦的吧?”
天冬虽然也老大不小,但是在说起春风一度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顿了一下,然后又换了一种方式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幅愣头愣脑的样子让傅弦歌的心情好了许多,她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来找麻烦的?”
那还用说吗?
南阳世子萧挽风的飞扬跋扈在金陵城几乎能成为让婴儿止啼的传说,就连宁国侯府招惹了他如今也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更何况是他们这样一个毫无依靠的低贱商户?
正文 第五十二章肯与顾翁相对饮
不过这样既得罪南阳世子又得罪主子的话天冬不敢说出来,只是他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傅弦歌便再次问道:“既然他是来找麻烦的,那又为何不进来?只是在街口徘徊?”
“方才两位殿下就在千川阁的消息并没有隐瞒,想必……想必南阳世子是忌惮两位殿下?”
天冬试探性地看着傅弦歌的脸色,他知道傅弦歌有意培养他,因此也是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机智,见到傅弦歌点了点头,瞬间觉得长吐了一口气,就连南阳世子所带来的威胁都暂时忘了。
可他的气还没吐到一半,方世隐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吓了天冬一大跳,倒是傅弦歌神色如常,知道这家伙大概实在是憋不住了,和巫马胤文二人见面的时候傅弦歌为了不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带上他,这下子总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可不敢直接告诉天冬傅弦歌和萧挽风之间的关系,而是有些吊儿郎当地问天冬:“既然如此,二位殿下都已经走了,他为什么还不进来?”
方世隐说的话在某些方面也能代表傅弦歌的意思,所以天冬愣了一下,又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或许……或许是震慑于两位殿下的……嗯余威,如果两位殿下才刚走世子就来砸场子,未免……未免……”
说到此处就连天冬自己都编不下去了,既然都说了南阳世子嚣张无度,又怎么会顾虑这些事情?
天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傅弦歌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这里是金陵城。”
金陵城……这代表了大家同在天子脚下,能够触碰到足以撼动大晟根基的权利机构,繁华……而波诡云谲,在这暗潮汹涌之中,没有谁能信誓旦旦自己看清了每一道暗流的流向交缠。
千川阁或许真的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但是谁都不会相信这里面会没有庞大的势力牵扯,一个遍布大晟所有富庶郡县的珠宝阁,里面流通的都是白花花的足够供养好几个郡县的银子,所谓钱权交易,向来唇齿相依,不可能抛弃其中一方而独自存在。
傅弦歌只留下这一句,便不再理会杵在原地皱眉思考的天冬,带着方世隐离开,心中却是有些感慨,巫马胤文二人才刚来,萧挽风便在外面等着了,他究竟是不相信千川阁的实力连这点小麻烦都摆平不了呢还是真的言出必行关心起她这个刚刚建立关系的盟友呢?
不过在春风一度闹的那一场倒是有了效果,即便是天冬也认为萧挽风不过是等在外面伺机给千川阁找麻烦,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一起都是在计划之中,只是除了——那个宫女!
傅弦歌绝不会相信巫马胤文或者是巫马胤真只会用这样简单平和的拉拢手段来接近千川阁,起码若是她要驯服一个人,所要遵从的原则必定是恩威并施,这样的手段对于两位在宫中长大的皇子来说恐怕是最简单不过的,那么既然已经打过了招呼,接下来的“威”又在哪里?
有了顾之延的提醒过后,傅弦歌莫名地觉得那个自称出来采买的宫女绝对有问题,那么她究竟是谁的人,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原本颇为不错的心情因为想到这一点而突然变得阴郁起来,傅弦歌找来一张纸,回忆着那日的情景,慢慢在纸上描画起来,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个女子的画像便呈现在了纸上,赫然便是那日和她交谈的姑娘和自称来采买的宫女。
“世隐,你去把这幅画交给萧挽风,让他帮我留意一下宫里是不是有这两个人。”
傅弦歌咬重了“萧挽风”这三个字,而不是说南阳世子或者其他的什么称呼,方世隐明白她的意思,如今的南阳王府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可以说是完全暴露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她并不知道萧挽风对于皇帝保留多少,所以对于和萧挽风之间的关系究竟暴露多少要靠萧挽风来把握,而方世隐的行动,自然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只身潜入受过惊吓如今已经围城铁桶的南阳世子府,只听着便觉得有难度,不过方世隐倒没有为难,拿着画就去了。
傅弦歌又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看了一眼静静躺在里面的鸡血石玉佩,原本只是表面粗糙形状怪异的玉石已经被打磨成色泽通透刻着貔貅的饰物,下方系着的红绳打上一个双钱结,看上去吉祥又精致,透红的颜色仿佛浸在玉石里一般染出不规则的氤氲,像是书法大家的随笔,透出那么几分灵性。
即便是以傅弦歌的眼光来看,这块玉佩也算得上是上品,她把盒子盖上,吩咐了一声便随便带了一个小厮去了顾府。
赶车的依旧是来福来顺,因为上一次的教训,此次两个人格外谨慎,马车没一会儿便到了顾府门前。
傅弦歌来到金陵城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对于顾府来说却是常客,刚递了拜帖没多久,顾之延立刻就亲自迎了出来,他远远地喊了一声“千川”,而后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傅弦歌无奈,命人把放在马车里的盒子拿出来:“没忘记你的玉佩。”
闻言顾之延高兴起来,毫不在意地拍拍胸口说道:“千川你怎能这样想我?我又不是冲着玉佩才来接你的。”
话虽如此,他的眼睛却一直盯在来顺拿出来的盒子上,一扯嘴角刚打算说些什么,股府里便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咳嗽,顾之延缩了缩脖子,便老老实实地站着了,再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快把客人迎进来?!在门口啰啰嗦嗦地像什么样子?”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须发斑白的六七十岁的老人便走了出来,虽然老者身形略有些佝偻,可脚下生风,完全不需要人搀扶,再加上方才那让人洪亮的声音,可见他身体不错。
见到顾启,傅弦歌露出一个笑,上前几步对他抱拳行了个礼:“许久不见,顾老还是如此精神矍铄,当真是老当益壮。”
顾启身为前大学士,三朝元老,资历比林阁老都更深一些,即便是当今丞相也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顾大人,普天之下,能以“顾老”称呼他的,也没得几个人,至于千川公子究竟为什么入得了顾启的眼,那可真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哈……千川小子,你可是好久都没来顾府了,是忙着生意都快把老头子我忘了吧?”
顾启笑着抓住傅弦歌的手腕,便拉着她往里走,丝毫不在意他一个德高望重即便是皇上王爷来了都不必亲自来迎接的元老对一个商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是不是不合适,傅弦歌对此也恍然未觉似的跟着他,十分亲热地和顾启边走边聊,顾之延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拿余光瞥一眼那盒子,一副十分想要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正文 第五十三章自有精艺夺天工
千川公子是顾府的贵客,这是顾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因此看见他和顾启一起进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顾启一早吩咐了人在收拾好了花园里的凉亭,几个人到这里的时候凉亭里已经摆好了精致的点心。
顾启的院子翠竹林立,一进来就能感觉到一阵凉风拂面,傅弦歌坐在顾启对面,忍不住感慨了一番自己夏日的时候竟没有发现这样一处荫凉的宝地,闻言顾之延顿时嗤了一声,那模样真是说不出来的嫌弃。
顾启看也不看就照着顾之延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你小子做出那副样子是要干什么?早就跟你说我这院子好你还不信,听见没有?这可是千川都夸的地方!哼!”
一看见顾启那一副胡子都快要翘上天的样子,顾之延忍不住打击道:“人家就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要论避暑,我跟你说,莫折府里有一个院子直接建在水上,用水车将湖水运到屋顶上,走在回廊上透过水幕望出去,不知比你这里好多少。”
顾之延全然没有注意到傅弦歌脸上尴尬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瞪着眼睛的顾启,长了记性似的跳起来:“你又要打我,我可是实话实说。”
这对爷孙之间向来没有什么规矩,顾之延跳脚的样子傅弦歌见地也不少,因此只是抿着嘴角笑,并没有阻止,顾启瞪了一下顾之延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傅弦歌身上,他睁大了眼睛,胡子一翘一翘地看上去有一种老顽童的感觉:“那个……千川啊,你那小院真是……”
“嗯。”傅弦歌有些无奈,顾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傅弦歌便道:“不过是仿照江南的房屋建的罢了,虽然凉爽却湿气太重,不能久住。”
顾启明白了傅弦歌的意思,他这一把老骨头恐怕是享不了这个福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让傅弦歌在他的别院里添上这样一处别致小院的想法,神色间颇为遗憾。
见此傅弦歌便又道:“这避暑的法子自然不止这一样,顾老的别院我可是修的比谁都认真。”
说着傅弦歌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纸,顾启忙让人把桌子上的点心撤走,和傅弦歌一起看起这张设计图来,顾之延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又听傅弦歌介绍道:“东山上风景优美,顾家别院不远处的梅林又是东山一大景点,我参照那梅林中赏雪亭的式样在此处加了一个暖阁,视线开阔也避免了寒风霜雪。”
顾启一早就想在东山建一处别院,半年前顾之延结识傅弦歌后便把她推荐给了自家老爷子,谁知两人一见如故,便成了忘年交一般,这东山别院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地交给了傅弦歌,如今大半年的时间过去,别院也差不多要建成了,只剩些细节处傅弦歌需要询问一下顾启的意见,正好借着给顾之延送玉佩的事情过来一下。
顺着傅弦歌所指之处望去,顾启忍不住地点头,不住地感慨当初把这件事情交给傅弦歌当真是无比正确,三个人又讨论了许久,细细讲所有细节商榷完毕后傅弦歌才收起图纸,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差点忘了,你的玉佩。”
说着来顺便将盒子打开呈到顾之延面前,顾启虽然觉得这个孙子丢人,但也忍不住好奇,刚才讨论这别院的事情差点忘了,这时候傅弦歌说起来,他才问道:“你无事送他玉佩做什么?这东西三五不时地去你那里打秋风,算什么样子?”
话虽如此,但是顾启这次却没有动手揍人的意思,顾之延就知道老爷子只是嘴上说说,便得意地拿起那貔貅玉佩观赏起来:“这怎么能叫打秋风?难不成顾府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吗?只是我与千川的关系,若是算的这么清楚,那不是见外了么?你让千川的面子往哪里放?”
顾之延说得振振有理,拿着玉佩往身上比划,怎么都觉得好看,顾启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幅丢人的样子,挥手就要赶人。傅弦歌说道:“千川阁只要银子可不要面子,只是顾公子不想给,我也不能强要是吧?”
半开玩笑的一句话说得就像是顾家仗势欺人似的,若是寻常人敢在顾启面前说这种话,可不得被人乱棍打出去,可傅弦歌却全然没有这种顾虑,顾之延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才对啊。
可一撞上傅弦歌含笑的眼睛,顾之延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笑着躲开顾启打人的手,说道:“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这都上门了还不算是强要?说的跟谁敢欺负你似的。”
顾启笑而不语,傅弦歌的意思他自然听得出来,在这金陵城内,千川阁自然不是人人可欺凌,可却有人能掌控其命脉,譬如说……皇室!
这小子是来探他的口风的。
方才才收了人家的好处,因此顾启也不好意思装糊涂,瞪了一眼陪傅弦歌演戏的顾之延后说道:“千川小子啊,你可知道树大招风一词?”
傅弦歌正色起来,知道顾启这是要提点自己,恭顺地答道:“小子不才,却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千川阁走到如今这一步并不容易,你小小年纪便掌握着如此庞大的一份家业,惹人觊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可曾想过要怎么做?”
若说是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给自己找一个最大最可靠的靠山,但这样明显的答案显然并不是顾启想要听到的,也不是傅弦歌的意愿,她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权衡,随后才郑重说道:“如今朝中两位最有优势的皇子皆为人中龙凤,千川一介商人不好评判,但是却也知道权力更迭诡异莫测,更何况如今天子正值壮年,谁也不知道日后是否会杀出一匹黑马,千川不才,不过是求一处安身之地,无意卷入斗争之中,还请顾老指点。”
傅弦歌如此直白地直指朝局,顾启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年轻人几眼,他历经三朝阅人无数,自然能看出这莫折千川极擅隐忍,平日哪怕是喜怒哀乐都掌控得恰到好处,如此精确的情绪把控,即便是在官场上混迹了大半辈子的许多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见惯了这样的莫折千川,顾启此时倒是有些惊讶于他的急切。
顾之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前些日子偷听到了顾渊和顾启的对话,虽然没听全乎,但是却也明白了三皇子要对付千川阁,所以偷偷给傅弦歌提了一个醒,今天恐怕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来求顾启。
正文 第五十四章翩跹惊鸿悬崖侧
顾启神色复杂地看着傅弦歌,虽然并不愿意承认,可他确实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为官多年,顾启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个人若是并非他口中那样无意权力争斗只求偏安一隅,那么他所图之物绝对不小!至于真正是什么,就连顾启也说不明白……
心中思虑万千,实际上顾启也不过是沉默了片刻,那甚至算不上是沉默,反而更像是正常对话间短暂的停顿,他说道:“以你的才干,若是当真臣服于一方势力,必定是一柄最好用的利刃,未必就不能成功。”
顾启的话成功吸引了傅弦歌和顾之延震惊的目光,谁都明白顾启的意思,所谓成功,自然不是说千川阁,而是指千川阁所臣服的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评论未来会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哪怕是已经十分含蓄,却也已经是大逆不道!
“祖父……”顾之延忍不住开口,却被顾启打断,他看着傅弦歌认真说道:“或许你并不想站队,但是你要明白,商场不同官场,你不能在两位主顾之间游移不定,最终引来两位的猜忌,如此巨大的财富,若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便要毁了,论你再如何八面玲珑,却也躲不过。”
顾启的提点可以说是明白至极,终于让傅弦歌眼中出现一抹迟疑,他接着说道:“前一段日子三皇子与工部员外郎讨论了几句千川阁所出之物的共同特点,正巧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听到了,但凡贵重之物皆有起标识,对于千川阁来说,这标识恐怕也更加难以模仿。”
兜兜转转了半日,总算是得到了傅弦歌真正想要的信息,她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光,明白顾启的意思。
谈及千川阁的标识,这并不是什么秘辛,不值得顾渊专程告诉顾启一声,恐怕巫马胤真与工部侍郎真正的谈话内容远比这个深刻,而他将此事问得如此详细,其心思就有待思量了。
或许是制造假货抹黑千川阁的名声、或许是想敲开千川阁的机密借此盈利、或许是栽赃陷害以示威……
若是堪破了千川阁的机密,想要对付他的法子便多的是,而顾启的意思是,要么傅弦歌将计就计投靠三皇子,要么提前防范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想必这巫马胤真是要示威了……
傅弦歌一直悬着的心竟因为这个而放下了些,若是他们真想得到千川阁,重点应该是示威过后的恩德,只要不留下要命的把柄,傅弦歌倒是不怕,至于将计就计找一位靠山……那就敬谢不敏了。
或许顾启说的没错,在两位皇子之间左右逢源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稍不留神便是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但倘若并非左右逢源,而是相互掣肘呢?
那结果可就未可知了……
傅弦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不见一点方才的迟疑,她从来到金陵城开始就不打算把千川阁送到别人囊中,这些皇子们一个个狼子野心,她的辛苦经营,凭什么送到他们的权利斗争当中去?想要做她的主人,怕是这些皇子资格还不够!
对于顾启的提点,傅弦歌自然是十分感激,顾之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她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要记得他的提示,见傅弦歌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后,又赶紧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问道:“你平常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这倒是一个问题,傅弦歌苦笑了一下,说道:“还是之延你了解我,若是无事我可不登顾府这三宝殿。”
“行了你就别整天自贬了,我都快分不清你这家伙究竟是真的唯利是图还是什么了,赶紧说说。”
顾之延就见不得傅弦歌一副无利不起早的样子,赶紧打断她真真假假的话,顾启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这千川公子其他的都好,就是这样成日把利益利益挂在嘴边让人看得难受。
傅弦歌无奈,只能把巫马胤真和巫马胤文来千川阁的事情说了,引得顾之延一阵幸灾乐祸般的“啧啧”声。
虽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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