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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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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思思所说,她今日看见二少爷院里的小满了,远远地看着她走路姿势不对,便多了一番试探,竟是发现小满身上伤痕累累,奴婢想着这院子里的动静平常也瞒不过什么人,只需仔细一打听就知道了,可这小满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竟是一旦风声都没透出来,想必也是隐秘之事,可这思思……”

    接下来的话清和没有说出口,傅弦歌却也是明白的,思思来到南棠院不过半个月,就已经看明白了该注意谁不该注意谁,打探消息竟是十分警觉,而且旁人都不曾发觉的事情竟是叫她看出来了,可见是个心思仔细的。

    不仅如此,傅弦歌却是从清和的这番话里明白了思思在今日午时究竟去了哪里,不过是吩咐一声不用午膳了,也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一路上傅弦歌都秉持着以往的原则没有问,就是想看看这思思究竟如何应对,是装作不知蒙混过关,还是找个借口应付过去……却不想思思竟是等到现在通过清和的嘴告诉了自己。

    这思思到真是有些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清和的信任,傅弦歌并不排斥这一点,同在她手下做事的人关系亲近些会少了许多麻烦,更难的的是她偏偏又循规蹈矩不越雷池一步,这种懂得进退的人,只当一个丫鬟未免可惜了……

    傅弦歌正这么想着,方世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主子,查到了。”

    说着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窗外,清和走过去将窗子开了一条小缝,接过方世隐递过来的信,这才转身往回走,那边窗外的影子却是瞬间就不见了。

    身为傅弦歌的暗卫,方世隐自然是对傅弦歌片刻不离,可莫折言既然回来了,他就可以轻松许多,和千川阁之间的消息往来便多是通过他来完成,归根究底还是千川阁的实力太弱了,人手自然是不缺的,可如同方世隐一般武功好背景清白的还真是没有,自己培养终究是需要时间,千川阁建立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哪里就有那么厚的底蕴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是千川阁的老问题,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决的,傅弦歌接过清和手中的信细细读了起来,本就清秀的脸庞在灯火下显得愈发柔和起来,只是她脸上的情绪却是变幻不定。

    开始的时候傅弦歌还算是神色平静,可第一页纸读完目光就已经阴沉下来,读到后来的时候她脸上已经给完全不见了淡然,秀气的长眉拢起,冰冷的脸上竟是隐隐带上了杀意,读到最后的时候,傅弦歌终于放下信纸,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勉强才压下心中的思绪。

    清和是自小就跟着傅弦歌的,很少见到她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情绪,心中不由得好奇,不知道那纸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便好奇问了一句:“姑娘,怎么了?”

    傅弦歌却站起身来,神色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波动,眉眼间尽是古井般的淡然无波,她走到灯火前,将手中的信纸燃了,莹白的脸色在火光中竟多了几分莫测的意味,听见清和的问题,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说道:“是越州的消息。”

    越州……

    那是傅弦歌长大的地方,可越州的庄子上傅弦歌并没有什么牵挂,越州的千川阁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否则清容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这是与千川阁没有关系的事情。

    清和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傅弦歌和越州还有什么更深的牵扯,却是猛地想起来半个月前傅弦歌在得到那一沓卖身契的时候是专程让人去越州查了思思的,难不成……竟是思思的事情?

    清和有些惊疑不定,难不成思思竟是什么细作杀手之流?能让傅弦歌露出如此杀意,显然并不是小事,一想到自己方才竟还差点对思思推心置腹,清和只觉得背脊一凉,心中思绪十分复杂,却听见傅弦歌吩咐道:“让思思进来。”

正文 第四十七章温言软语训人心

    清和出去唤思思的时候,脸色十分冰冷,虽说她这些日子对思思确实是有几分好感,但是她却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对傅弦歌不利的,只要一想到思思可能对傅弦歌产生威胁,清和甚至产生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要知道她方才是真的拿思思当自家姐妹的……

    思思却是完全不知道清和为什么要这样一幅神情,明明方才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孔?难不成是不该试探那小满?

    思思心念急转,却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哪里除了差错,便只能保持着面上的震惊,随清和一道进了屋子。

    “清和,你先出去吧。”

    傅弦歌一手执笔,在纸上描绘些什么,听见动静便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清和心中对思思有了警惕,不敢让她二人独处,还想说些什么,抬头却看见傅弦歌依旧平淡的脸色,一身简单的莲青色长裙穿在她身上便显出一种格外悠远娴静,恍若空谷幽莲一般,叫人不敢心生任何亵渎。

    清和猛然想起傅弦歌的身份来,有那位神秘的“叔”在,这院子恐怕是尚书府最安全的地方,哪里就怕这思思动什么心思了?

    思及此处清和便不再犹豫,冲傅弦歌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甚至连关门的声音都放得极轻,这就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安静,傅弦歌的表情十分认真,似乎一支笔一张纸便是全世界了,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思思原本是想着傅弦歌应该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可能是想要敲打一番自己,即使是依旧存疑不打算重用,可也免不了要试探一番,若是通过今日这一关,或许她就真正能开始走进这个神秘的四姑娘身边。可方才清和的脸色十分冰冷,眼里的敌意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如此一来思思便又有些不太确定傅弦歌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了。

    可屋子里寂静无声,傅弦歌执笔在纸上描绘,偶尔抬手将散落下来的发丝绕到耳后,一派沉静闲适,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甚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可否认思思是个能沉住气的,否则也不会分明有心往上爬却半个月来都没有动静,可真要比耐心,她还是和傅弦歌差了太多,更何况清和先前陡然转变的态度已经让她心中有些捉摸不定,这样沉默的气氛持续得久了,思思心中终于多了些慌张,却又不明白这异样从何而来。

    却见傅弦歌这时才停笔,目光惋惜地看了一眼纸上,旋即才长叹一口气将毛笔扔进笔洗,吩咐道:“拿去烧了吧。”

    说着便转身去净手去了,思思摸不准傅弦歌的心思,只好带着有些紧张的心情去收拾那纸,上好的宣纸洁白细密,与松烟墨浓郁厚重的黑形成一幅黑白分明的画,宣纸上的镇纸用的是时下最为盛行的铜胎鎏金珐琅铜虎钮,一旁的澄泥砚上是雕刻得十分精致的鱼戏莲叶样式,还有被随意扔在一边的紫玉狼毫毛笔,甚至那笔洗……

    无一样不是上品,若是叫那些文痴见了,定会为之疯狂,可这个四姑娘……

    思思甚至没有注意到傅弦歌画的究竟是什么,她在南棠院服侍半个月,只是对傅弦歌的本事感到怀疑,却从未想到过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四姑娘的家底居然如此厚实!

    她不过是从越州接回来的一个私生女,哪怕是傅远山对她上心,可那也是暗中的,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这种底蕴?

    在这种震惊之中,思思却是突然明白了傅弦歌的意思,既然从前防着,那便是不信任她,如今把这些东西都已经露了出来,是不是代表着她准备用自己了?

    思及此处饶是以思思的心思沉稳也不由得激动起来,她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这样的一天,可这样的激动还没有来得及被她压下,便被傅弦歌兜头淋了一盆冷水。

    “你觉得那画如何?”

    思思这才抬头看向傅弦歌,却见傅弦歌悠然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用洁白的帕子十分仔细地擦着手,她应该是刚净了手,葱白的指尖还带着水滴,此刻用帕子一根一根擦着手指,思思却突然明白了什么般如坠冰窟,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傅弦歌确实是将这一切展现在了自己面前,可那又如何?她是让思思收拾这幅画,却转身去净手,此刻屋内只有她一人,自然应该跟去服侍,端水接帕子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们这些丫鬟做的,等傅弦歌没有其他吩咐的时候再来处理这幅画,按照她平日滴水不漏的表现,怎么会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竟然就这样去拿那画,任由傅弦歌亲自去做这些事情,这是一个二等丫鬟意识不到的事吗?

    除非……她本就不是服侍人的!否则是断然不会连这样的道理都不知道!

    思思全然没有想到,傅弦歌此举竟然还是一个试探,而她……已然暴露!

    如果这个四姑娘当真如她所展现出来的一般拥有着常人所不知道的实力,那么她的下场……思思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早在那个神秘人告诉她接近傅弦歌的时候她就应该察觉的,这样危险的人……她怎么能有片刻掉以轻心?

    可那人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思思的异常似的,随手将帕子扔到一边,然后才抬眸来看思思,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竟是如同有光芒溢出一般带着一股森寒的意味,她嘴角勾起一个甚至算得上是温和的笑意,说道:“怎么不说话,嗯?”

    略上扬的尾音带着凌厉,让思思身子一抖猛地回神,这才强作镇定地看向手上的画,无奈却看不出来这画里藏的玄机,她原本对于笔墨一事也只是粗通,又因为有着前面的万般思绪,心情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竟是钻了牛角尖,认为傅弦歌这画里又是有许多试探。

    思思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过了许久之后才白着脸说道:“奴婢不通笔墨,看不出好坏,只觉得姑娘这画上风景十分好看,却也说不出道理。”

    说完这句话思思在袖子中的手便握紧了些,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究竟对不对,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傅弦歌的声音,心中更是一颤,却还是大着胆子用余光看向傅弦歌,却见她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不曾动怒。

    眼见思思愈发焦急起来,傅弦歌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些悲悯,在暖黄的灯火映衬下竟显得那张脸愈发的温柔,然而她用那样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是让思思像是看见了鬼怪,身体都微微颤动起来。

    “方秀才怎么也是寒门士子,想不到陈姑娘竟是这样大的疏漏都看不出。”

正文 第四十八章汉中沉冤不得雪

    时光仿佛随着傅弦歌这句话瞬间倒流到思思最痛苦的时日,她惨白着脸色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方秀才……那是一个……遥远的噩梦……

    千万莫要以为是什么风月佳人西厢错付的故事,方秀才是陈思思的父亲!不过确切来说,也算是一断痴心错付的风月,只不过故事的主角是陈思思的母亲罢了,但若仅仅是如此,却又不足以让傅弦歌露出如此冰冷杀意,那方秀才的狼心狗肺,便是请上金陵城最有名的说书人说上三天也说不完。

    思及此处,傅弦歌便再次叹了一口气,看着思思脸色苍白,连嘴唇都要失了颜色,也是心生不忍,说道:“你莫要怪我,我并没有试探你的意思,若是看不出来,便算了吧。”

    说着傅弦歌便径自去拿思思手上的画,却不料思思突然跪了下来,在地板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不过片刻额头便已一片红肿,傅弦歌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思思,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越州汉中府陈家女,求姑娘做主!”

    到此处思思却已经什么都不敢想了,傅弦歌一口道出方秀才,却又称她为陈姑娘,可见她对于自己的来历已经是清清楚楚,这位姑娘手段滔天,那位神秘人说的没错,要报仇,只能靠她!

    想到这里思思脸上的悲怆愈发明显,不住地给傅弦歌磕头:“求求姑娘,求姑娘为思思做主……我……我母亲,弟弟……姑娘,只要姑娘肯为报仇雪恨,思思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大恩,求姑娘做主!”

    傅弦歌却是明白自己所给的这一系列压力已经是把这位沉稳谨慎的落魄小姐吓得狠了,先是她故意引导清和露出的那一番冷脸,后又是冷落又是无言恐吓,如今陡然捅破真相,虽说要的效果是达到了,可收场似乎是有些困难了……

    “你先起来,我既然还留着你,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思思也不知是不是心绪太过激动,竟是没有听见傅弦歌的话一般依旧磕头恳求,若是大仇得报必定结草衔环相报之类的话说了一半,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傅弦歌,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

    傅弦歌温和地笑了笑,说道:“眼下便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只是行事凶险,若是稍有偏差便是九死一生,你可愿意?”

    思思愣愣地看着傅弦歌,她不是傻子,只稍微一想就明白傅弦歌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姑娘的意思是……”

    “下元节机会难得,怕是你今生唯一一次有机会见到皇上。”

    傅弦歌肯定了思思的想法,嘴角勾起一个笑意站起身来,思思却是不敢相信,宫宴这样重大的事情傅弦歌竟然不带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去?这怎么可能?哪怕是她今日跟着去学了礼仪,却也是明白傅弦歌的只是想看看她的能力,这样重要的场合,怎么可能她一个刚到南棠院半个月的丫头能肖想的?更何况还有一个连翘,即便是她想要带思思,却也要先解决了这个麻烦再说。

    傅弦歌看出思思的不敢置信,缓缓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仇,自然要你自己来报,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一切应对却是要靠你,至于究竟去不去……”傅弦歌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决定权自然也在你手上。”

    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思思闻言却沉默了,傅弦歌也不着急,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是那样的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更何况此事也是她得知思思的身世过后突然起意,本也没打算用这个打压安氏,思思的事情不过是瞌睡的时候送上来的枕头,没了这个她也能找到更多,她不着急。

    “我能否问姑娘一个问题?”

    大仇当前,思思却没有被仇恨冲昏理智,这么多年来她报仇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便是一个妄想,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这是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却还能死死守着最后的一根弦!

    “说。”

    “傅府主母安氏,出身何处?”

    傅弦歌一挑眉,没有想到这思思竟如此机敏,先是经历了一番不安,后又是恐惧又是绝望,最后在巨大的希望面前竟还能想到这一点,这就很不容易了,因此傅弦歌对思思却也是更欣赏了些,她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问我?”

    思思沉默以对,如果不是她为了报仇也很是收集了一些资料,又怎么会知道和方秀才交好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如今看来,掌握这些信息却是不是一无是处。

    心中如此思量,傅弦歌却道:“诚然我在此事之中占尽便宜却还不用承担风险,看似是你吃了亏,可那终究是你的仇,我帮你一把,要一个小小回报,私以为也并不是很过分,这天下熙熙,哪一个不是无利不起早之辈?若你当真决定了,此事过后,无论成败,我都保你性命无虞,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傅弦歌又放出一个诱饵,这告御状之事,最凶险的也不过性命了,最关键的一点得到了保障,思思这可是欠了傅弦歌一个极大的人情,却没有想到思思却拒绝了傅弦歌,事情发展至此,这一点却是傅弦歌始料未及。

    “不!多谢姑娘好意了,但是思思却并不希望姑娘涉险,姑娘保我进宫已是大不易,便是从中获取一定利益也是应当,我有此一问,不过是想让心中有个底罢了,所以姑娘不必担心我变卦。”

    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只要一想到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那人如今正春风得意,思思就恨得眼睛都发红,不过是被利用一下又有什么所谓?如果说在方秀才身上思思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思思自问同傅弦歌还没有亲近到让她不顾入宫危险带上自己的地步,所以才要问一句她从中谋了什么利,如今既然已经得知,心中便是安定了许多。

    想不到这思思的心思竟是通透至此,因为这一句话,傅弦歌隐隐觉得思思与自己十分相像,等价的利益交换,总是叫人安心的!

    想到这里傅弦歌便要开口,思思却又说道:“更何况我如今知道了姑娘的本事,自然不会认为姑娘只有走我这一条路,此次宫宴本就相当于姑娘平白送我的一场造化,是以此次我却是不敢受姑娘这大恩的,若是来日大仇得报,这世上便也再没有了陈思思,至于南棠院的思思应该叫什么名字,全凭姑娘定夺!”

正文 第四十九章一场秋雨一场寒

    傅弦歌没有想到思思竟然就这样表了忠心,虽说她原本也是存了几分收揽的心思,却从未打算挟恩图报,她傅弦歌要一个人的忠心多的是法子,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她瞧都瞧不上。

    可这思思话都已经说得通透,将二人的利益关系中孰强孰弱都一一摆了出来,她若是再说不需要那未免显得太过矫情,思及此处傅弦歌干脆轻松一笑,半开玩笑道:“方才还说不用我保你性命,如今你这样说可是在逼我保你了啊。”

    这就是认了思思的投诚,这样毫不掩饰的态度让思思心中大定,更加坚信傅弦歌不是在骗自己,激动的心绪便再次翻涌上来,傅弦歌也知道她此刻情绪复杂,也就不多留她,道:“待我先计划周详,便再同你商议此事,我看你也没心思在这里呆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傅弦歌对待自己人是没有什么架子的,思思一愣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是怎样的一副光景,此刻鬓发也松了、额头也红了、眼睛也肿了……实在是很不好看,便有些尴尬地想将目光放在傅弦歌说要拿去烧掉的那幅画上。

    “让清和来收拾就是了,这点小事不算是什么的。”傅弦歌也不在意,旋即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补充道:“这画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方才我故意试你会不会上来研墨,笔尖便已经分了叉,可你竟没看出这其中败笔,我这才明白,你的心绪已经被扰乱了的。”

    却原来真正的考验从思思一进门就已经开始了,傅弦歌的试探一环套一环,她却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倒是叫人不好说什么,也是消除了思思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她似乎是对自己的糟糕表现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忙给傅弦歌行了礼便告退了。

    刚出门就见着清和警惕的神色,她有些惊讶,旋即明白过来,清和恐怕是怕里面发生点什么事所以一直守在这里,想着日后大仇得报,她还是要和清和一起共事的,况且她对清和的印象也确实不错,便不再计较她看向自己时眼中的冷冽,冲她福了福身子,语气轻快道:“清和姐姐,姑娘方才为我改了名字,从今往后,我便叫清思了。”

    和清和清容一样从了清字,也就是说这思思从今往后便和她们一样是姑娘贴身信任的人了,清和悚然一惊,似乎从这巨大的转折中回不过神来,她不是对姑娘心怀不轨之人吗?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而且形容竟如此狼狈?姑娘可不是个会为难人的性子,即便是试探,也不会用这样……伤人自尊的法子。

    可清和是坚定和傅弦歌站在一起的,傅弦歌认定的人,她即使是心有疑虑却也不会故意甩脸子,便把那一点小心思都压了下去,说道:“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便是把你当做是自己人了,从今往后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一心一意为姑娘做事才是正经,大家同是在南棠院做事的,我自然会待你如同姐妹,但若是有人心思不正……”

    清和的话还没有说完,清思便赶紧接过话来:“姐姐放心,清思知道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半个月,清和也知道清思是个机灵的,只提点了一句便不再开口,进屋服侍傅弦歌去了,却把清思的话一句不漏地传达给了傅弦歌,又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弦歌倒是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口口声声说日后姓名由我做主,转眼就自作主张改掉了,这人可真是毫无信用可言。”

    清和便明白过来这是傅弦歌当真要用清思了,而且还是清思主动投的诚,心中不由得更加佩服傅弦歌,虽然仍是不知道那信纸上写的是什么,但清和却是已然明白这清思是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这样一想她又对今日的行为有些愧疚起来,想着明日还是那些上好的药去看看清思,顺便道个歉,嗯,她是个知错能改的伶俐婢子,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下人离心让主子烦恼的事情的!

    此时夜色已经渐渐深了,傅弦歌吃了药便睡下了,晚上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便陡然凉爽起来,晨起的时候树上还挂着露珠,路边也有一小滩积水,傅弦歌只觉得这一场雨来得也太过及时了些,昨夜让方世隐去掀的喜云的屋顶,怕是让她受了不少罪。

    果然辰时还未到的时候,便有小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喜云染了风寒,今日的教习便先停下,一般来说,奴仆们若是生了病那就是要移出去的,喜云是宫里出来的人,自然不能如此对待,但是旁人却是有苦不能言了,譬如说连翘。

    原本就是个早穿皮袄午穿纱的季节,到了夜里比平日更容易着凉,偏偏那屋子漏水漏风,大晚上的连翘要顾忌着不能太出格便没有找人帮忙,想着将就一晚明早起来再弄,可偏偏南棠院的被子湿冷,再加上那一场秋雨,夜里更是冻得人睡不着。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连翘只觉得那被子里都有小虫子,一晚上都觉得浑身难受,身上痒得不行,这样煎熬了一晚后,第二日可不就是着了凉?可偏偏连翘还不能说,在主子跟前服侍的丫鬟若是燃了病那可是大事,即便是主子怜惜不让挪出去,也要担心别人趁机抢了你的位置,如今连翘是冲着进宫去的,那自然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于是便只能强忍着四肢无力头脑酸胀的苦不告诉别人。

    连翘的异常众人都看在眼里,却都鼻观眼眼观心装作没有发现,只随她在南棠院里走动,只是今日免了礼仪教导,连翘不用整日在傅弦歌面前待着,却也没有到熬不过去的地步,只是头晕眼花双手无力却还要做事,这位养尊处优的二等丫鬟着实吃了一些苦。

    如今日子越来越紧,傅弦歌倒是没有往外跑的念头,千川阁那边也不用她日日盯着,每日让人从暗道中将必要的事物送过来处理便是,只是今日却是不同,千川阁里来了一位颇为尊贵的客人,傅弦歌想着今后免不了和皇宫打交道,便吩咐了一声清和便从暗道离开来到了千川阁。

    上好的雅间中点着檀香,袅袅的烟气从那一尊精致大气的鎏金蟾蜍香炉中冉冉升起,倒是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外间的架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八开的仕女图黄杨木屏风隔断了内外两室,端的是一派奢华。

    傅弦歌还未跨入内室,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赞叹:“不愧是千川阁啊,果真是财大气粗。”

    “二殿下过誉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怎么如得了殿下法眼?”

正文 第五十章叶上初开并蒂莲

    内室中一位青年正悠然坐在小叶紫檀木四方扶手椅子上,手中端着的是上好的景德青花白瓷三才杯,闻言不由得抬起头来往外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年自屏风外缓缓走了进来。这少年一身莲青色长衫,只在袖口领口处绣着云翔蝠纹,腰间一抹犀角带,缀着上好的羊脂白玉佩,愈发衬得这少年身材纤细。巫马胤文顿时眼前一亮。

    见到他进来,巫马胤文放下茶盏,起身说道:“早就听说千川公子年少有为,却没有想到公子竟如此年轻。”

    一介商户,竟能有幸得当朝皇子起身相迎,这可当真是无上的荣耀了,且不论其他方面如何,这巫马胤文礼贤下士的姿态倒是做的不错。

    傅弦歌倒是宠辱不惊,不紧不慢地向巫马胤文行了礼,却没有接他的夸奖。只是说道:“小小千川阁,竟有幸让殿下驾临,草民是在是受宠若惊。”

    只是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与受宠若惊这四字实在是扯不上太大关系,巫马胤文暗中感慨这千川公子小小年纪却心思沉稳,不愧为一方豪强,原本只是对这千川阁略感兴趣,如今却是想要连同这千川公子一起收到麾下了。

    傅弦歌不知道巫马胤文的心思,只是想起民间对这位二皇子的评价:性情敦厚心性纯良,只可惜傅弦歌从来都不相信在这皇权倾轧之下有什么性情敦厚之人,否则这千川阁也就不会迎来这样一位贵客了。

    只是有些事情看破不道破,没必要和顾之延似的上赶着得罪人,正想着,巫马胤文却说道:“上次子瑾与本殿说千川公子虽为商户,可性情却极为率真谦逊,如今一见倒是不假,只是千川公子也不必太过谦虚,这偌大的大晟朝,便是再没有一家珠宝阁是能与千川阁相提并论的了。”

    这话自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傅弦歌却只是笑,旋即说道:“原来殿下与子瑾还是故交,倒是让草民震惊。”

    “哈哈,子瑾兄光风霁月,本殿自然也是向往不已,只盼能有朝一日如同子瑾兄一般抛去这诸多事物的一个轻松,只是你也知道,生在皇家本就有许多身不由己,这样的念头怕是只能想想。“

    巫马胤文说起这话便是一脸感慨,旋即却又高兴起来,说道:“但是能由于子瑾兄这样的人相交却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了,本殿原本是想着借上次四海居的筵席能与同样名扬金陵的千川公子结识一番,却不想千川公子走得太早,你我二人倒是错过了,这半个月来本殿又事务繁多耽误了,知道今日才有机会亲自登门拜访。”

    话虽如此,可傅弦歌在金陵却并不是没有府邸的,这巫马胤文嘴上说着登门拜访,却是来了千川阁,这倒是有趣了,不过巫马胤文也不是傻子,他要营造出一个没有野心的皇子形象,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往莫折府送拜帖,这千川阁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整个大晟朝的勋贵之家,哪一个没给千川阁送过银子?他即使是来了这里也是无可厚非,至于千川公子亲自接待?莫折千川不过是一个商人,皇子亲临这等大事,若是不亲自接待那才是藐视皇威!

    傅弦歌心中通透,却只做不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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