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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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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月娥火大的不行,回头狠狠地瞪向刘胥。
  这孩子真是愚笨至极,马上两岁了,自己吃个饭也吃不好!
  陛下自小就天资聪颖,慧悟洞彻,在先帝的众皇子中格外地出类拔萃。
  陛下三岁时,被先帝抱于膝上问:“乐为天子否?”
  对曰:“由天不由儿。愿每日居宫垣,在陛下前戏弄。”
  再看看刘胥这一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哪有陛下的影子在?
  尹月娥火冒上来,止也止不住,哪还管这是宫宴上?当即厉声呵斥道:“哭!你哭!哭啊!”
  她的叱责立马就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小小的刘胥被这么多人盯着,难堪同委屈涌上心头。终于抑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孩子可怜巴巴的哭声终于惊动了更多的人,主席上言笑晏晏的帝后也被吸引过来。
  阿娇望着满面狠戾的尹月娥,莫名地竟也有些怒气。
  孩子才多大点,被她训的畏畏缩缩,胆小如鼠般。难道她自己就不会心疼吗?
  她放下长筷,冷冷地没有说话,她不会出头。这里能名正言顺出头的人很多,她只需要等待。
  宁蒗搂住身旁的孩子,神情宁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她只是有些讶异,以贤惠出名的皇后怎么不借机训斥尹月娥?
  皇后不会浸淫了宫闱这么多年,心中还留着那点自傲和不屑吧?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抚养

  宁蒗望着面沉如水的皇后,很有些好笑。
  这些贵人,长于绮罗绸缎中,怎么都脱不了那点可怕的自傲。
  那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
  尹月娥迎着许多惊异打量的目光,终于意识到场合不对。
  但还不等她补救,刘彻已经自主席上森然冰冷地瞥过来,语气缓慢却满含怒火地道:“尹氏失礼无状,进退无序。退下去!”
  他的话语里毫无掩饰的厌恶,又让尹月娥想起那次拦他时,他也是这样的恨不得她立时就消失在他眼前。
  原来他是真的厌恶她,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她笑了。
  尹月娥愣愣地僵在原地,只觉得心上像被人握着一把尖刀蛮横粗鲁地搅动着,她痛到了极致,反而连泪都没有了,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一片麻木。就连被扑上来的宫人拖下去,也忘记了挣扎。
  她翕动着嘴唇下意识地想说什么,但结结巴巴中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宫妃失德本就丢尽了天家的脸面,还是在正旦朝贺这样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王太后气的只恨不得立时就发送了她,但望到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刘胥,她的心又柔和了一点。
  跟着这样的娘,也真是造孽!
  她微微带着慈和的笑意,轻柔缓慢地朝刘胥道:“好孩子,别怕,到皇祖母这里来。”
  刘胥迟疑地望着慈祥招手的太后,又回头望向面白如纸被倒拖着退下去的母妃。
  只是已经由不得刘胥居中选择,早有太后身边宫人上前来抱过刘胥。
  他在宫人怀中回头望向被带下去的母妃,发现她茫然失神,一眼都没有看他。
  刘胥流着眼泪默默地转回头,缩进宫人的怀里。
  到了殿门口,尹月娥叫冷风一浇。她终于有了片刻的清明,终于想起她虽是皇子的生母,但她可只是个少使,按理根本没有资格抚养皇子。
  皇子即便犯错,但也轮不到她呵斥,因为皇子的身份可是比她尊贵的多。
  而她已经习惯了在寝殿内随意责骂刘胥,早就把这些忘在了脑后。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刻意健忘的众人遗忘,殿中又欢声笑语起来。
  小小的刘胥到了王太后跟前,很有些怯生生,说话跟细蚊似地。王太后问他要吃什么,也不敢说,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生怕说错了惹王太后不高兴,王太后略问急点,刘胥瞅着太后脸色要变,就又害怕的要哭。
  由此可见,这是在生母跟前过的什么日子?
  刘彻气的浑身微微发抖,他原以为纵然尹月娥有许多不好,但到底会对亲生的孩子用心。她自己也是清贵人家出来的,颇懂诗书,怎么能教出这样畏缩胆小的孩子?
  阿娇没有对此发表一句意见,她只是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
  生母这样,刘彻自然不会再把孩子交托回去,便先交由太后照管几日。
  宫宴一结束,回到温室殿,刘彻就怒不可遏地下旨:废尹氏为庶人,免其探视皇子的权利,退居永巷!
  阿娇从头到尾不发一言,更没有劝他不要让他们母子分离。
  有的人,本来就没有为母的资格。
  她默默地陪了他好一会,还是刘彻想起她怀着身孕困倦非常,可别叫这些事气着了。连忙叫了雪舞几个服侍着她洗漱睡下,他自己又在侧脸写了半个时辰的字消气,才回寝殿洗漱躺下。
  他望着帐顶,久久也无睡意。
  刘胥变成这样,和他多少也有关系。
  他不该念着骨肉分离之痛,而忘了尹氏心性不堪的事实。
  若是早另选无子妃嫔抚养刘胥,抑或交由太后,今日也不会是这般局面。
  他想起小时侯,他们兄弟十四个,哪能个个都天天见着父皇?
  全靠各自的母妃抚养,也没一个养成这般样子!
  他在黑夜里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侧过身要再为阿娇掖被,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面一片星光璀璨。
  他凑上去在她鬓角轻轻一吻,柔声哄道:“吵醒你了吧,快睡吧。”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阿娇耳边,漫开一帐的旖旎。
  她慢慢合上眼帘,轻轻地说:“在宫中找个心性善良的抚养刘胥吧,到底是皇子啊!”
  刘彻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吐出这么一句话,阿娇从前有多不愿他纳妃他是知道的。
  阿娇不是小气,更不是善妒。她只是容不得他们中间还隔着旁人,他明白这种心境。设身处地的想,倘若阿娇心中有一丝别人的影子,他只怕都要疯了。
  是以,阿娇能在海棠来报她说,依照礼制皇子生母可入宴点头依允已是难得。平日里对后宫人也是绝无苛责,她能这般平静他已经觉得是难得的大度了。
  但现在他忽然明白,高傲和善良其实是两回事。
  阿娇只是介怀他们的生母,却对孩子没有偏见。
  暗夜中,他含着满心的欣慰、怜惜和懊悔,轻轻地搂着阿娇。极为低沉地答她道:“好!”
  帝后都下定了决心,王太后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让谁来抚养皇子呢?
  满宫中看来看去,阿娇最后选定了林灵。
  一是因着林灵生性谨小慎微,心性善良纯厚。
  二来她又和刘胥颇为亲近,孩子见了她倒像见着亲娘一样。
  阿娇便问过刘彻后做主把孩子交由了她抚养,为了叫她安心,把孩子都写在了她名下。想着她被人欺负惯了,又给她提了良人的身份。如此这般,弄得林灵在她面前长跪不止,泪流满面地谢她。
  “皇后大恩,林灵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唯有不付皇后所望,尽心抚养皇子。”
  阿娇做这些不过还是为了刘彻,怎么说也是他的血脉,不该这般被人轻贱。又想着稚子无辜,方才尽了番心力。谁的感激她也不想受,谁知道这孩子大了会不会怨她把他和生母分离呢?
  阿娇听了林灵的话便摆了摆手,叫她告退。“去吧,好好养着三皇子。”
  林灵千恩万谢地去了,回头便去了太后宫里接出刘胥。
  孩子小,不过几天便觉得和温柔的林姨姨在一起比和母妃好,脸上也有了笑容。开始有了活泼样子,刘彻去瞧了一回后回来直夸阿娇这事办的漂亮。
  阿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罢了。前世时,后宫嫔妃谁也容不下,又何曾会管她们的闲事?
  至于刘胥还会不会长歪,跟前世一样落的自杀的下场,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双生否?

  元朔元年的开头,宫中的三皇子便换了嫔妃抚养,生母被打入永巷。但因着皇后有孕,满宫上下的目光更多的还是都投在温室殿,不过对好运得以抚养皇子的林灵艳羡几句,喧噪了几天便再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至于刘胥的生母尹氏,被废为庶人不说,十月怀胎生下的皇子都被写到了旁人名下。谁都明白她现在虽然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却是同死了也没有差别。
  没有人关心她今后灰暗无光的人生,只听说就是她的爹娘也觉得丢了阖族的脸,还怕牵连到她兄弟,是半句都不敢问起,怕惹了陛下的眼。又何况旁人?
  日子继续像流水般平静地淌过,似乎翻不起一点波浪。
  到了正月末的时候,馆陶来宫里瞧阿娇,望着她还没有四个月就显怀的明显的肚子,很有些担心:“你胃口太好,又没有人敢管你,可别回头吃的太多,生不下来——|”
  阿娇的脸一下被她说白了,汉时生孩子即便是皇家也是道鬼门关,难产大出血什么的都是说不准的事。
  馆陶见她被吓住了,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但看小女儿脸色雪白,又心疼的不行,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以后每天都叫海棠几个搀扶着你走上半个多时辰,吃上面也克制一点。别怕,娘和陛下都不会叫你有事的。”
  阿娇被她说的还是有些魂不守舍,当即就要站起身散步。
  一天中她精精神神不想睡觉的时光可委实不多,馆陶见了她这说风就是雨的样子,不免又好笑。
  蓦然间,有什么闪电般地划过馆陶的脑海。
  她望着阿娇的肚子,有些狐疑又满含憧憬地猜测道:“别是双生吧?寻常都得五个月才显怀,就是显怀了又哪能这么大?”
  阿娇被馆陶的猜测吓了一跳,回身皱眉嗔怪馆陶:“哪这么好的运气?双生是谁都能生的啊?再说了,生一个我都怕的不行,还两个呢。”
  馆陶被她顶回来,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这又不是没有人生过,你怎么就不能生双胞胎?依我看,还真有些像。只是咱们汉室也没有生过的,我也真没见过。这要来个经验老道的,一瞧就知道。”
  从前光芒万丈,威风凛凛的馆陶公主到底老了,她开始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语气温柔的叫儿女们都很有些不适应。只有堂邑侯不管他的公主变成了什么样子,都笑着附和说公主对公主好。听隆虑说,阿娇两个哥哥如今见了爹娘和美,心里都高兴的不行,往两老跟前去的日子也更多了。
  阿娇望着馆陶的笑脸,也止不住笑了。
  这话到底只是个没来由的猜测,说过也就算了。其后馆陶更多的关心起阿娇的起居来,阿娇又问起阿爹和兄嫂侄儿,她难得的精神了一下午和馆陶说话,还一直没有叫困。
  结果等馆陶一走,她就哈欠连天地嚷困。
  只是真到了榻上,她却又半天睡不着了。
  馆陶的话到底在她心里扎下了根,她情不自禁地摸向被里微微隆起的肚子,喃喃道:“真的会是双生吗?”
  这个念头一生,她心里也止不住有了些莫名的期待跃然。
  殿里面暖融融,窗前的云锦窗纱被束起,有些清冷的阳光就无所遮挡地透进来。
  恰到好处的温度加上光照,引得搬进来的几盆红碧桃还在严冬时,就误以为到了盛春,错乱了时间花团锦簇地开起来。到如今已经热热闹闹地开了两个多月,还没有要谢去的势头。
  海棠笑说花也糊涂了,心想今年春天可真长。
  阿娇左右睡不着,就侧过身来拨开锦帐去瞧窗前的桃花。
  黄昏的阳光略略减去了点清冷,温和轻柔地洒在几盆桃花上,虚虚实实的光影里,粉红色的花瓣被照出了一种明净剔透的感觉。
  绿油油的细长桃叶团在花瓣周围,粉红水嫩的花朵恍如绚丽彩霞般,热烈恣意在枝头开着,真真是浓于胭脂烈于火。
  有花枝微微伸长爬高了点,映在窗纱上,暗夜里伴着月光瞧来别有一番美感。阿娇每每望着那剪影,眼前都能于漆黑的夜里浮现出它们白日的模样。
  桃花清甜恬淡的香味萦绕在殿里,熏的四下都染上它的味道。
  刘彻就抱着她,说她满身都是桃花的香味。
  淡淡的,却叫人舒服极了。
  阿娇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方才那些许的精神亢奋过去了,她终于困倦了。
  睡着前,她忽然想起昨夜刘彻在她耳畔说的话。
  那会迷迷糊糊,不过随口应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醒后她也一直没想起来,还想着等刘彻回来问他。
  现在却一下跳入她的脑海里,她清清楚楚地想起来了
  他说她像这桃花般灿烂,黯淡了所有的春光。
  还说她像桃花的既活泼又沉静,既和顺又倔强,既温润又霸气。
  想到刘彻时,她的心里总是会格外柔软。尤其是现在的一切都是她渴望了千年的,她愈发珍惜愈发感恩。
  她摸向颈上日夜戴着的桃花玉佩,她轻轻用指肚摩挲着反面那个小篆的“娇”字,满心都荡漾着甜蜜。
  安恬的黄昏中,殿中静的时间都似乎凝固了,她伴着花香慢慢睡着了。
  再醒来时,殿中四角已经点起了灯,微弱的光影足够她看清殿中的一切,却瞧不太分明刻漏。
  阿娇便索性不看,在被里伸了个懒腰,扬声唤道:“海棠——”
  海棠在外应了一声,马上就响起了推门的声音。但而后殿中铺着的长毛地毯湮没了脚步声,以致于人到了榻前束起床帐后,阿娇被吓了一大跳。
  是刘彻!
  他见她陡然被吓白的脸打破,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坐下来抱住她哄:“还说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胆现在这么小。”说着又往她头上摸去,一面轻轻地拍打一面念念有词:“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
  阿娇一下被他逗笑,推他道:“好了好了,不怕了。快去给我拿衣裳——”
  刘彻见她双颊重新红润起来,便抱了她的衣裳去熏炉上烘热,又听她在身后问什么时辰了。他瞥了一眼刻漏,答她说戌时两刻了。
  待阿娇穿过衣裳,海棠几个涌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他又问她晚膳想吃什么。
  阿娇想了想,索性说随便吧。
  怀孕后就连刘彻和她说的话,都快和海棠她们一样变成了经典三句。
  所谓的经典三句,就是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弄得她刚用完午膳,就开始思量晚上要用什么。
  一天到晚想菜谱,也会词穷说不出要吃什么的好吧!
  所以,她理直气壮地说出了随便。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长胖

  随便是想吃什么呢?这可是个难事,说随便的人往往是嘴上说随意,但端上来什么都挑,什么都说不好吃。
  刘彻失笑,哑然无语地望着她。
  却也不顺手就把这个磨人的难题丢给太官令去烦,而是绞尽脑汁地和阿娇商量起来。
  “蛤蜊蒸蛋怎么样?蒸蛋滑嫩细腻,蛤蜊鲜美异常——”
  阿娇本想摇头,但被他说的又觉得很有些食欲,便点头。
  刘彻便笑着继续:“红枣枸杞蒸滑鸡也不错吧?汤汁鲜甜,肉质鲜嫩。尤其是这红枣和枸杞,红枣补脾益气、养血安神;枸杞养肝润肺,美容养颜,滋润肌肤。”
  说到这最后一句,他还特意往阿娇脸上看去。而后望着她怀孕后愈发白皙光滑的皮肤,拉长了语调说:“嗯……锦上添花也不错嘛……”
  一殿人全被这样的陛下给逗笑了,何况阿娇?她笑着点头说这个也要,心说最近这医书可真没白读。
  笑声传出去,引得外间站着的春陀心也痒痒的,但又不敢往里张望。只是想到陛下从前在皇后不在时,过的那几年寒冰般的日子。再听得里间那爽朗的陛下笑声,欣慰的心中都滚烫起来。
  陛下,是他从小跟着一块长大的。
  他伤心一下,春陀比他更难受。
  哪怕平时免不了心中有些自己的算计,但到底这世界上唯一能和他称得上亲厚的人,也只剩下陛下了。
  陛下既是他的主,也是他的天。
  而对刘彻来说,春陀似乎只是他随手就可以替换的奴婢。他是天子,岂会缺人使唤?但阿娇知道,前世时春陀跟着刘彻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深受他的信任。许多事,刘彻只有交给他办才放心,比如迁阿娇和他合葬。
  这对于越走越高,越来越孤独,谁都开始猜忌的帝王来说,是多么难得?
  刘彻死后,春陀以身殉主。
  这中间的感情,很难为外人理解。
  后世人分析说这是因为黄门是无根之人,如浮萍般漂在这世上,他们只能全身心依附皇帝。而对皇帝来说,黄门是日夜服侍在身旁,且以皇帝的心意最为先的人,自然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但究竟如何,不是这一句两句可以说清的。
  而殿里,阿娇又在刘彻色香味俱全的描述中,要了香煎鲈鱼、莴笋炒虾仁、冬虫夏草鹿茸炖乌鸡、清蒸鲍鱼、雪梨百合炖燕窝、干贝豆腐汤。
  要不是阿娇自己醒悟过来点了不少了,打断了刘彻滔滔不绝的介绍,恐怕他能一直说下去。
  御膳因为基本上代表了中国厨艺的最高水平,在后世人的眼里总是会镀上一层神秘的光芒。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宫廷御膳首先选料严格,其次宫廷御厨的厨艺高超精湛。如此造就出来的菜品,大都成为后世的名菜。
  而帝后用膳时虽说不比皇帝宴享群臣时,钟鸣鼎食,规模盛大。须得实庭千品,旨酒万钟。管弦钟鼓,妙音齐鸣,九功八佾,同歌并舞。
  但对于天子的御膳也是有礼制规定的,每膳必有六谷、六清、六牲、八珍,珍味菜肴一百二十品,几乎可说殚天下之味。
  光膳食一项上,汉宫每年开支高达两万万钱。
  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汉时丰衣足食绰绰有余的两万户家庭的全部家产!
  按这个花销粗略地估计下,汉宫每日须得用上千石好米,加上至少十万多斤各种肉类和近两千石醇酒。如此一年,才能花完两万万钱。
  阿娇从前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她出宫后曾和雪舞及竹歌借宿在一户人家。
  她至今仍记得老太公夫妇慈眉善目的模样,他们穷的自己都吃不上粥了,却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端上蒸鱼、稀饭和酱菜。
  百姓之善,令她垂泪。
  百姓之穷,却让她羞惭。
  她所用一衣一食莫不取自百姓,怎么能肆意挥霍呢?
  是以,回宫后她本有心大刀阔斧地改革后宫开支。但馆陶知道后,再三叮嘱她说,这里面是笔糊涂账,算不清也不能轻易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轻易下手。
  阿娇思及后世的壬寅宫变,不得不承认馆陶说的有理。这些日夜伺候自己的宫人一旦被逼急,何尝做不出谋逆弑主之事?
  虽然只能徐徐图之,但阿娇却不肯再按礼制要膳。摆上来的一百多品,正常动了筷子的也不过三五样,其余全都是全须全尾地端下去。日复一日,何等浪费?
  是以,每逢用膳,阿娇尽量摒弃规制,自己点菜。用不完的,便赏给侍候的宫人。
  刘彻对于吃穿从来不挑剔,何况又是阿娇提出的要求?自然怎么说怎么好。
  如此,光是帝后的膳食开支一项,到了年底报账上,就足足省出了快一千万钱。
  虽说杯水车薪,却好过什么都不做。
  至于由此而带来的帝后节俭名声,倒是意外之获。
  时日一次,刘彻却发现阿娇似乎并不喜欢旁人拿这个来恭维她,时日长了,阿娇倒又得了个性真纯善的名头。
  其实,她只是觉得对于吃喝享乐远胜绝大数人的她来说,节俭很像嘲讽之话。
  想着馆陶的话,晚膳的时候,阿娇尽量克制着只用了一碗饭,又用了半碗汤,就撂下碗筷。
  刘彻奇怪地瞟了她一眼,而后想起阿娇上回怀昱儿时,为了怕长胖,就是不肯吃少府的两顿加餐。
  如今怀孕后是长胖了许多,但刘彻却觉得有点肉才好呢。
  阿娇这是因为这个又想起来要保持体型了?
  他心中有些好笑,娇娇都二十八了,心性纯真倒真是一直不变。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她反倒留住了岁月。
  刘彻忍着笑用完了膳,等到了进偏殿同阿娇玩叶子戏时,吩咐海棠端进几盘点心。
  阿娇便一边玩,一边顺手把手边的点心吃了个七七八八。
  他瞧着差不多有了她平常的饭量,才放下心来,使眼色叫人拿下去。
  晚上吃多了,再不消化。
  等到阿娇叫嚷困了,看着她洗漱完躺到榻上,宫人们全都退出去后。他按照惯例坐在榻边陪她两刻钟,等着她睡熟。
  刘彻待她呼吸声渐渐平缓轻稳后,望着她红润光泽的脸庞,俯身在她额上爱怜地轻轻一吻。喃喃道:“傻娇娇,怎么能想着不吃饱?别怕长胖。”
  阿娇在他凑过来吻她时,还满心甜蜜。待他说完这话后,她一下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他没有发现她只是合眼,还没有睡着吗?怎么就在她耳边抱怨她?
  还有什么叫别怕长胖?
  她这次真不是啊,她是怕肚子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这个傻子!气死人了!
  阿娇屏住气,等他出去后听到带门的声音。才在被子里面翻滚起来,连踢带打地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在绵延不绝的睡意中横七竖八地睡着。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双生!

  刘彻刚在侧殿看了半个时辰的医书,就被春陀大着胆子抬出了皇后来逼他去洗漱歇息。
  他瞪了春陀一眼,但想着阿娇若是醒了之后叫饿,再发现他还没有去睡,又得是一番不依不饶。
  这么想着,他便冷声说了句“现在连你都会狐假虎威了啊”后,到底还是起身去洗漱了。
  春陀只要他能早睡,还怕他一句讥讽吗?
  自然是一直陪着笑脸,对他的冷嘲热讽佯作无知。直叫刘彻恍如打在棉花上,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过后还觉得自己孩子气,和春陀置气。
  等他躺回榻上,听着身边阿娇绵长的呼吸声,心中踏实的不能再踏实。
  他含着笑照例把朝事过了一遍,才合上眼睛用了一刻钟睡着。
  *****
  阿娇从前没注意到显怀提前的这么多还好,自从馆陶提了一嘴后,她开始每天都克制进食,饭后也必定要在殿内散上至少半个多时辰。
  但绕是这样,到了阳春三月,桃红李白,姹紫嫣红全开遍时,阿娇五个月的肚子就已经大的跟快生差不多了。
  隆虑来了好几回,见了她这样也是啧啧称奇,说不知道的必定以为她要生了。
  可不是吗?
  阿娇记得怀昱儿时,快生了才有这么大。
  隆虑便又紧着问她,太医令和太医丞有没有定论了,是不是双生?
  阿娇摇头,“刚满四个月时,陛下就在我娘那听说了可能这双生,天天逼着太医令和太医丞把脉。两个人被吓坏了,没有十足把握哪敢下结论?万一将来不是,你也知道陛下的性子——”
  隆虑便又笑了,“陛下从小就是这样,太能镇住人了。我们几个姐姐,从小到大都有点怕他,南宫常说倒像是他是兄长一样。”
  说到这里,她又捡起幼时的些趣事和阿娇说,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阿娇怀孕到了中期后,腰背痛的坐一会就受不住。是以隆虑也只是又坐了片刻,说上几句家常便起身告退。
  她走后,阿娇便回了榻上躺上,腰疼的她即便是不太困倦,也愿意躺着。
  她的脚浮肿的严重,鞋也穿不上了,幸好少府早就做好了大一号的丝履。
  肚子大的她也自己连鞋袜都脱不了,上榻时都得海棠同玉兰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躺上去。
  纵使刚刚还有点倦意,这么一折腾也清醒了。
  睡不着也无妨,阿娇便在榻上微微侧身去瞟窗前开的富贵雍容的牡丹花。
  看着看着,她脑子里却不觉想起隆虑方才的话来:刘彻几个姐姐天生都有些怕他。
  这倒是,就是平阳和南宫这两个从前关系同阿娇一般的大姑子,因着刘彻也从来不敢在阿娇面前摆谱。
  听说平阳还在阿娇离宫后,尽力撺掇王太后给刘彻立继后。阿娇一直看在刘彻的面子上,懒得和平阳计较。
  将心比心地说起来,馆陶从前给先帝进美人,不和平阳是一个性质吗?
  他们姐弟只怕从前也烦过馆陶,既然这样,便当是替馆陶还过罢了。
  不过平阳好似也变了不少,自阿娇回宫后,不再像以前那般阴阳怪气地处处挤兑阿娇。
  她们表姐妹之间,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说阿娇和王太后因着昱儿过不去,但一码归一码,平阳又没有掺和进来。看在先帝的份上,平阳愿意对她好一分,她也愿意还平阳一分好。
  对于汝阴侯夏侯颇和平阳公主的那场争吵不和,以及后来馆陶的从中调解。隆虑以为婆母馆陶说给了阿娇,馆陶又以为刘彻说给了阿娇,刘彻同样以为她们说给了阿娇。
  尤其是看着平阳同阿娇之间融洽起来,愈发印证了猜测。弄得阿娇许久之后才知道这事,在此之前还一直时不时地想平阳是不是转性了。
  阿娇心中想了一番刘彻的几个姐姐,又想刘彻和馆陶日夜念叨,暗地里更是盼望她这胎能是双生,一时间目光不便微微有些发滞。
  说到底。她也有些奢望起来了。只是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才一直压着自己。
  忽地眼前一晃,把她唤过神来。她定神望去,却是窗前落了一大朵牡丹花。
  殿中没有开窗,一丝风都没有,这花也没有谢,却不知怎么地整朵就这么落了。
  红灿灿的一大朵牡丹花落在白色长毛地毯上,鲜明的映照对比之下,美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阿娇好一会才望上徐徐看去,只见得乳白色的瓷盆中,大掌般的牡丹叶像极了枫叶,绿油油地衬托出其上炽烈如火团团开着的大朵牡丹花。
  殿内静寂一片,连袅袅上升的轻烟也仿佛听得清它盘旋的轨迹。
  阿娇久久才收回目光,合眼小憩一会。
  不知为何,她心中没来由地忽然很肯定那个隐隐的猜测,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觉得这胎毋庸置疑一定会是个女儿。
  等到一觉醒来后,这个感觉不减反增,在她心中一直扑腾着。
  刘彻回来同她用完了晚膳后,又要召太医令和太医丞来。
  阿娇难得地没有嫌他烦,和他一起翘首期盼着他们的到来。
  太医令和太医丞来了之后,先后把脉完,又商议了许久。两个人终于得出了结论,彼此相望一眼后,由太医令回禀。
  “回陛下和皇后,臣和太医丞经过了月余的望闻问切,终于肯定皇后当是双生之喜。”
  话一出口,满殿人都被巨大的惊喜砸的动弹不得。
  双生?虽说在民间也偶有见之,但在皇室中这还是破天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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