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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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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别说别人了,只是……
宁蒗很有几分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却还是只觉得自己唇舌间苦涩的张不了口。
陛下竟如此痴情,竟到如此境地。
而这些知情人却没有人敢劝,田王两家外戚倒了,窦家彻底为陛下所用。馆陶公主只管安享荣华富贵,平阳南宫几个先帝的公主想插手朝政却插不进来,太后年纪越大越只想过几年含饴弄孙的日子。
已经没有人能制衡陛下了……
宁蒗想到此节,心中大骇。
多少人,在陪着陛下演指鹿为马呢!(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九章 提亲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了青石板一夜。
雨声入梦,一夜好眠。
阿娇推开窗才坐下让雪舞梳妆,新鲜湿润沾染着花香泥头香的空气一下就席卷进来。
春天真好,她嗅着清香味,心情愉快极了。
雪舞望着镜中人的眼神清澈面如桃花,恍如未出阁的女子般娇嫩可人,一面插簪一面不禁有些不确定地问:“主人,真的比雪舞大几岁吗?”
阿娇失笑,“我比你正好大五岁,竹歌又正好比我大五岁。你又不是不知道?”
雪舞自然知道,只是望着阿娇丝毫不见岁月痕迹的脸还是摇头道:“别人一看,倒像我妹妹。您就看小孩子怎么叫人,他们最会看了。”
这倒是,不管是容止兄妹还是郭珏姐弟,都自然而然地叫阿娇姐姐。
阿娇从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此刻凝神往镜中看去。
玉台龙铜镜中人云髻峨峨,明眸善睐,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分明还是少女时。
阿娇自己也不免看痴了,她一向知道自己是美的。但同时也深知年岁略长后这些留不住的东西都会消散,所以她也从不为之纠结。
却没想到上天这么眷顾她,她盈盈一笑站起身来。挽住雪舞下楼去,刚到廊下就被满园雾气氤氲中含雨怒然而开的花惊艳了。
更准确说是被碗口大一朵朵灿烂的牡丹惊艳,绿油油的丛丛叶中,一片片红的几乎能把天点燃。这样的恣意璀璨到有磅礴之气的牡丹自然没有花能与之争锋,难怪人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宫中阿娇见过许多牡丹,温室里二月它们就徐徐开了。
却似乎没有这般迸发出蓬勃的生机和野性,阿娇不禁下了台阶近前去看。雨后火烧云般的桃花,雪花般的梨花,密密匝匝,层层叠叠,星光耀眼般地漫洒了满树也没能占住她的目光。
阿娇出神地看了足有三刻,雪舞素来知道她的痴性,知道是叫不醒的。好容易反应过来时,赶到许老夫人主院自然迟了。
满屋人都等着呢,阿娇歉意地解释了几句。
也没有人介意,就是许老夫人还与有荣焉地说:“什么花娇养的自然好,但野生的交给天地的就更经得起摔打一点。”
阿娇点头称是,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计量其中深意。自从知道许老夫人同陈后有约定后,她总是觉得老夫人对她说的话意味深长般。
用过膳后,许老夫人却留下阿娇去花厅喝茶。打发了郭珏姐弟去看郭解,郭炎天真不晓事,郭珏却是心如明镜。阿爹已经大好了,今早还舞了套剑法呢。
太外祖母这是有话要避着他们说,是什么话更是一想就明白。
郭珏心下反抗,却也知道一旦太外祖母做了决定没人可以逆转。所以,她只得深深往里看了一眼无可奈何地退出去。
她不会认输,就算那个竹歌进门了,她也会守住阿娘的东西。
阿娇被留下来喝茶,自然也瞬间明白了许老夫人的意思。
郭解大好了,她们已经没有流下去的理由了。
果不其然,许老夫人把话挑明了说开。
不提前尘往事,只提竹歌的处处好以及同郭解的情投意合。最后,求阿娇玉成此事。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让一切理所应当罢了。
阿娇当即便含笑应了,宾主尽欢。
直坐到了下午把日子定下来了,而后又商量起具体的事宜。
幸好下山时老太公给了她几车的好东西,倒也不愁竹歌的嫁妆。只是,虽说是给自己的,回头也得问问张博达,也趁这个机会把事情说给他。
男婚女嫁,但愿他不要像留侯一样一生苦恋。
阿娇同许老夫人说了一天,到了用完晚膳才算。
郭珏眼见一向偏向她的太外祖母现在也是一脸满意,就知道没有转圜余地。即便再能隐忍,脸上不满之色到底有些露出。
许老夫人却只作不知,眉目慈和地哄着郭炎用完了饭便推说累了去歇了。
郭珏明白这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心中就更是苦涩。看阿娇的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阿娇为后多年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大大方方让她看。
却没成想,郭珏先绷不住哭了。
她的泪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惊天动地,郭炎一个劲地拽着她叫姐姐也不好使。郭珏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全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即便是古人心智早熟许多,到底也还是孩子。
郭珏的事许老夫人最末了也和阿娇提了两嘴,阿娇这才知道郭解一直拖到二十岁为了满足郭家王父的临终愿望终于成婚了,两年后有了郭珏。
此后几年郭解夫人却一无所出,请了医工来看说是命里艰难。郭解浑不在意,对她说有没有儿子都一样。但她到底不死心,觉得对不起郭家,四处求医问药。终于在五年后怀上了身孕,也就是郭炎。
只是这次生产大伤元气,几月后她便与世长辞了。
郭解发妻的乳娘便教唆郭珏要守住她娘的东西,不许她爹续娶。许老夫人后来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郭解也不愿意,郭珏也不愿意,也就算了。万一要进来一个苛待孩子的,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后来眼看这乳娘越来越不教好,许老夫人便把她一了百了了。
至于郭解续娶不续娶,婚姻一事,处一生缘法。老夫人也从不逼迫他。
从前郭家长辈们逼着郭解成婚,许老夫人知道他那是痴心等着竹歌却也不好说话。郭解到底是郭家后人,郭家长辈也是看她痛失爱女才同意养在她膝下。
但这次却是郭解含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求于她膝下,老夫人一向担心百年后这个外孙孤独终老,自然满口答应。
说到这里许老夫人也有几分担心郭珏转不过来性心思,同郭解闹同竹歌闹。
阿娇便自告奋勇说劝解郭珏,她明白郭珏其心纯善,并无大恶。她只是想守住一些东西,她害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汉武帝自平阳公主府上带回卫子夫后,她哭。于是武帝冷落卫子夫一年多,却没想卫子夫再度蒙宠更有了身孕。
她那个时候想必也很害怕吧,害怕失去刘彻,又不敢去问他。
于是她铤而走险,去杀卫青来吓唬卫子夫。
结果就是武帝大怒,反抗情绪起来,越发要加倍宠幸卫子夫姐弟。
陈后的悲情从此刻注定。
哪怕后来陈后再度宠惯后宫,卫子夫到底是她咽不下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青梅竹马,她要托付一生的良人并不值得她这样付出。(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章 意外
而郭珏,虽然还小,但性子要是就此左了,也是一辈子的大事。
她会变得性格偏激,固执,接受不了任何人。
阿娇心里转过了无数说服郭珏的话,她没有把郭珏当孩子。她不会敷衍她,也不会应付她。
但万万没有想到郭珏会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哇地哭出声来。
郭炎被郭珏哭的也要哭了,眼看就要乱成一团。阿娇忙叫雪舞同郭炎乳娘把他引得隔间去,自己轻轻席地坐在了郭珏身旁。递了一方帕子给她,郭珏泪眼朦胧地抬起眼帘,没有去接。
她迅速从莫名其妙爆发出来的情绪中醒过来,胡乱用自己的帕子拭干便偏过脸不去理人。
郭珏的确是有话说,但她没有想在阿娇面前哭,她不想示弱。
还真是倔强的小姑娘。
阿娇柔声开口了,开门见山地问她:“你不想你爹再娶是吗?不管是谁,并不是因为是竹歌对吗?”
郭珏迟疑了一下,而后坚定地点头。
“我并没有劝你的立场,因为我想如果我是你,可能也会这样排斥。我会怕我爹不再爱我,我会怕我爹会忘记我娘。”她声音清幽,像炉中青烟一般淡。
郭珏有些吃惊她的话,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闷声闷气地说:“然后呢?就该劝我要听话,要懂事了吧?”
阿娇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你觉得如果是你娘在这,她会怎么说?我觉得她会高兴你爹能开始新的生活。“
这几句话一下惹得郭珏炸毛了,她霍然转过身来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几乎喷射出火焰来。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说:”你胡说!我娘不会!“
阿娇落寞一笑,“那是你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希望一个人好。”
郭珏有些不明白。
“我从前也有个孩子,如果他活下来。现在整整九岁了,比你也只小两岁,会黏着我叫娘,可能还会恼火念书,也可能会很喜欢读书也说不定呢,谁知道……”
她的神情那样悲伤,郭珏满心的怒气一时间就如打在棉花上消散了几分。
郭珏不觉间竟问出了一句傻话,“你还有孩子吗?你都已经嫁人了吗?”
阿娇的惆怅倒去了几分,勉强一笑。“我刚失去他的时候,也常常想他会不会再投胎成我的孩子,会不会记得我。但后来,我只盼着他不要记得我这个娘,能早点去投胎去做人,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她泪光堆积成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为娘的都是一个心思,那就是盼着孩子好。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娘,但我想她爱你爱你弟弟的心只多不少。她不会希望你不快乐,不希望你为了守住这些东西而和你爹疏离了。”
郭珏似乎被说动了几分,却还是沉默着。
“竹歌即便进门也要对你娘执妾礼,她将来生下孩子也比不上你们这样的原配所出。我可以给你凭证,保证无论男女都不会动用到该是你们姐弟的。”
“从你爹看,你长大后会嫁人,你弟弟也要成家。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他,他也需要个伴。竹歌不是什么心肠歹毒之人,你只要敞开心去跟她相处她会是个好人。倘若你还是不喜欢她,客客气气保持距离也可以,不能因此怨恨你爹。”
阿娇说完,见郭珏还是怔怔然,便起身写了帛书吹干放在郭珏身边推门出去了。
郭珏在屋里坐了良久,才把目光投向阿娇留下来的帛书。
老夫人正式提亲了,不管竹歌知不知道也得同她说过。
阿娇回了屋便叫了竹歌来,让雪舞避出去。
竹歌一进门便笑,笑的阿娇也跟着笑起来。
最后反而问阿娇笑什么,阿娇只能失笑,简而言之地把同老夫人商量的话告诉竹歌。“你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
竹歌到底是初嫁,听了这些是只是说一切任凭她同老夫人做主。到最后,却是忍不住说了傻话:“主人,我还是不嫁了……不然以后就您同雪舞……我放心不下……”
阿娇笑道:“说什么傻话,雪舞还护不住我吗?够了,再说我现在自保能力也有。你不用担心我……”
竹歌迟疑地道:“不如再联系一下……拔个人过来保护您吧……”
阿娇道:“从前不也是你一个人吗?出问题了吗?”她起身握住竹歌的手,“你啊,就好好地安心当你的新娘子。不管错过多久,现在也不迟。进了门,好好对郭解,对郭珏郭炎,郭珏心性敏感一点心不坏的……”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竹歌却几乎落下泪等竹歌回去后,已是深夜。看来得明天才能同张博达说说,想着他这些天早出晚归便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堵他。
出乎意料地,张博达竟然睡到日上三竿。
等终于洗漱完把阿娇请进去,已经是午后了。
阿娇有些诧异,又有意要活跃一下气氛,便打趣他说:“这是怎么了?起这么迟?从前是天天人影也见不着一个。”
郭解消瘦了许多,眼神沉寂却明亮。他听了这话,却正色道:“她要嫁人了,我怎么也是娘家人,得好好看着她出嫁。以后不出门了,等她嫁了我们就走吧,师妹。”
他的话很清醒也很理智,让做好了准备来劝他的阿娇一时间倒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他叫她师妹,也忘了去否定。老太公可是从始至终没有肯定过她的身份。
张博达却又说:“王父留给你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拿出点给她做嫁妆。他们这样人家纵然不差这些东西,也是我们待她的心意。”
原来准备要问他的阿娇,现在却反而被他说服。当下便道:“这是自然的。”
张博达便松了口气,连声道好。脸上也有了笑意,而后便推说要再补觉推了阿娇出来。
他这样越是清醒越是正常,既让人安心,又让你放心不下。
看明白了是好事,只是这心口的伤就更深了。
阿娇看张博达的眼神便心忧不已,张博达连推带搡才把她送出去。“行了,别把我想那么脆弱。好好给她张罗,我有分寸。”
听着脚步声渐去渐远,靠在门上的张博达才合上有些笑的发僵的脸。
他行尸走肉地晃到榻前栽倒,拉过被子,终于哭出声来。
他不是不想争取,只是不想留给她那样死缠烂打的形象。
既然她从头到尾都不会选他,那么他希望自己潇洒点,这样她的内疚也少一点。
可是还是会难受。
明明不属于自己,为什么要难受呢?
从前郭解没有出现是,她就没有选自己,他该死心该认命才是。
有些东西,不是你付出了就会得到。(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一章 离别
三月十六,宜婚嫁。
许府张灯结彩,锣鼓宣天。触目所及全是鲜艳夺目的红,喜意盈盈。
阿娇正在竹歌房里,侍女喜娘们挤了一屋子。竹歌端坐着,蛾眉曼睩,目腾光些。双颊未施粉黛便面如芙蓉,嘴角也一直挂着笑。任是谁来也看得出新妇的心情好极了,郭家的侍女仆妇们也跟着沾染了喜气,含着笑互相说着话。
雪舞站在阿娇身后,两个人都半是不舍半是高兴地静静看着竹歌。
天光渐渐大亮起来,外面传来喜气的炮竹鞭炮声和锣鼓声。
到了迎亲的时候呢,虽说不过是从这个院子出去上了车转一圈又回到许府进郭解在的别院。
但总是这么个意思,所以一听到迎亲的到了。屋里便慌乱了几分,竹歌却转过来目光清澈地望向阿娇。“主人,还请您为竹歌行醮子礼。”
阿娇泪却险些落下来,竹歌随了她这么久,如今就要嫁人了。
不过所幸嫁的是她愿意的人,那便值得高兴。
阿娇握住竹歌的手,温言说了些夫妻和美举案齐眉的话便送了她出门上车。
她回身进门,一身红色喜服的郭解正等在院子里。他眉目间也是压不住的喜意,虽说不像少年般笑的合不拢嘴,但也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高兴。竹歌爹娘全无,阿娇便是她的长辈。郭解是来向阿娇献上贽礼铜雁的,意为尊重。
却不想郭解左手捧着铜雁,右手却擎着一只倒掉的活大雁。
阿娇有些讶异,活雁是下聘时用的,这怎么?
郭解古铜色的脸更红了,“我想给她补上……”
阿娇一楞继而轻笑着接过,“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竹歌嫁给你我放心。”
郭解的笑便终于绷不住了,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看上去有几分傻气,还真叫人没法想到这能是声名赫赫的游侠郭解。
门外的炮竹声就没有停过,宾客们大声打着招呼偕行进门。一向冷清肃穆的许府热闹腾腾,送走了郭解阿娇便去了主院,她要去和许老妇人汇合。
许老夫人精神好极了,眉目慈祥,笑在脸上就没有落下去过。
阿娇进了屋,同老夫人一起看着新人行沃盥礼,而后行合卺礼。及至礼成后喜宴便正式开始,远一点的亲戚吃过喜宴后便散去,但血缘亲近的亲戚却是要留下喝酒投壶,直闹到天亮。
一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阿娇和雪舞躺在榻上听得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一点都没有嫌吵。
阿娇还是第一次感受民间喜气腾腾的婚礼,热闹极了,连说话都要扯开嗓门喊。
她和刘彻大婚时,是不会这样的。
肃穆庄重,光是祭祀太庙就用了半天。
回到宫中也更没有人敢高声叫喊,而这样的婚礼烟火气十足,尘世热情蓬勃的模样就是这样吧。
阿娇这夜睡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她隐隐觉得自己会梦见陈后,但是第二天日光照透了半间屋子时她坐起来看着熟悉的摆设不免有些落寞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早上再去主院用早饭,竹歌已经把头发全挽起来了。双眼几乎能柔的滴出水来,妩媚的柳叶眉斜飞入鬓。她坐在郭解下首,郭珏姐弟坐在竹歌下首。郭炎见她进来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姐姐”,郭珏也点头致意,神色平静。
阿娇这才想起昨天一夜好似忘记了什么,偏偏又想不去来。见了郭珏一下便想起来了,她原先担心郭珏还想不明白会闹出点事来。但是昨天的婚宴顺利极了,没有一点波折,想来郭珏是平静地接受了。
就算她现在还有几分别不过来,日子长了她就会知道竹歌并不是什么存着坏心的人。郭解对他们姐弟的爱也只会更多不少,而他们以后一娶一嫁,能一直陪着郭解照顾郭解的只有竹歌。
郭珏的态度的确出乎竹歌的意料,她冷淡地很,也不看叫竹歌娘。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冷嘲热讽,就连老夫人叫郭炎叫她娘郭珏也没有制止,她只是需要时间。
能这样,竹歌已经心满意足。
她这样的态度自然让原先颇为头疼的郭解更心疼不已,夫妻之间更是你让我请的。
其实婚姻之道本就如此,彼此谅解才能走的更远。
阿娇又在许府住了两天,眼见竹歌夫妻和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又在竹歌成婚前便和张博达说好了竹歌成婚后就走,多留只是让张博达心中流血,便提出了告辞。
竹歌苦留不住,知道她到底还是要走便只得罢了。
阿娇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天说走回房便收拾东西预备第二天就走。
恰在此时,许老夫人使人来请阿娇,说有话说。
雪舞没觉得什么,阿娇却是当即只觉得脚软了三分。
她知道老夫人不是那不守信用的人,只是这个约定的真相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她才迟迟没有说。
现在她要走了,老夫人要告诉她了。
阿娇飘飘忽忽地下了楼随着侍女去老夫人房中,她有种踏在云端上不切实际的感觉。她有些心慌,又有些期待。她在心中劝慰自己,就是再大的事,就算是说自己之所以重生是因为陈后,也不必慌,不用慌。
但她还是莫名地害怕,像妖精要被得道高僧收服前的惶恐。
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走在刀尖上。
等侍女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木门上,阿娇不知怎地竟生起了转头就跑的念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但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抬脚进去了。
左右这一世已经是侥幸而来,谁知道这天地间到底有没有轮回呢?哪怕是现在灰飞烟灭也没有什么好怨的。
阿娇进了屋中,白玉桃花香熏燃着凝神静气的香。老夫人正低头把玩着一枚玉螭龙鸡心珮,听着阿娇进来仰起头饶有兴致地说道:“这是你外祖母送我的,想必连你也不知道吧。”
说起外祖母,阿娇忐忑不安的心情也跟着落定了几分。“不知道,您见过我外祖母年轻时候,我像她没?大家都说像。”
许老夫人说起往事目光柔软,“我第一次见她,她才十几岁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有些感慨,目光在阿娇脸上流连。继而肯定地说:“像,你很像你外祖母。你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她,一见就知道是她的后人。”
“你还不知道吧,郭解娘同你娘馆陶公主是一年出生的……”
许老夫人眉眼温柔,说起许多阿娇闻所未闻的往事来。
两人坐在灯下,一个说一个听,彼此都忘了原意。(未完待续。)
☆、第两百第十二章 边郡
夜渐渐深了,灯火剥离炸开。
老夫人的声音渐渐淡下去,“却没想,如今许多人都没在了,我还在这世上活着。造化弄人啊……”她的神情慈祥,语气却淡寞下去,似乎自己一点不想如此长寿。
她的忧愁转眼即逝,正色起来。“叫了皇后来,听老身说了这许多陈谷子的事,该腻了吧?”
许老夫人眉目温婉,岁月把她勾画成一个慈爱模样,不难想象她年轻时的风华。听这样的长者回忆些从前的事,更是可遇而不可求,阿娇当然盼着她再多说些。
但是听话知音,明白老夫人现在是要说陈后同她的约定了。当即便道:“不腻,我正巴不得多知道些过去的事呢,只是怕您累。”
许老夫人微微一笑,“皇后明天要走了,老身既留不住,便还是得把从前的事告诉您。”
果然是,阿娇面色不变,心却一点点不受控制地沉下去。
她有预感,这个约定关系到她为什么会重生。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失重无力感。
但她还是想知道,如果陈后的约定中有什么未竟之事。她会拼命去为她完成,她会完成她的心愿。
阿娇对于陈后天生就有无限好感和亲近,入梦所见的一切都让她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代只。只要陈后不露出那样凄美惨烈让人心痛的笑容,只要她能真心地笑笑就够了。
这样的感情如此浓烈又如此莫名其妙,阿娇有些僵硬地跪坐在原地等待着许老夫人揭开谜面。
满室静谧中,阿娇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扑通起伏的声音。
老夫人却俯身过来递给她一卷帛书,语气苦涩。“孩子,拿去吧。老身写了下来,决定权在你自己,想知道了就打开来看。”
阿娇愕然,微微颤抖着手接过。唇舌已然有些麻木,只郑重行了一礼。握紧帛书强力支撑着自己起身,许老夫人在她临出门前叹道“不知未尝不是有福,皇后切莫偏执。”
她微微点头,心中一时间莫名难过到了极致。
她很想哭,但是她没有。
阿娇在路上不是没有冲动起来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但是许老夫人那悲天悯人的一叹如佛音久久萦绕在她耳边。她硬是下不了手去打开,心中也是难过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晕晕乎乎地回到了屋中,把这卷帛书紧紧地贴身而藏。
雪舞已经收拾完了,见她回来情绪不高问了几声,见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敢多问,只得赶紧服侍着她洗漱躺下。
阿娇这夜紧紧闭着双眼,极力想睡去。
她想,如果真的是因为陈后她才来到这个时空。
那么,她该告诉她该不该打开。
她辗转反侧了半夜,没有半点睡意。
凌晨时分,她恍忽忽地睡着了,又似乎没有。
眼见得案边坐了一个黑丝如云的女子,她哼着一些遥远的曲调。
阿娇并不骇怕,她知道那是陈皇后。
无来由地,她肯定那就是陈皇后。
从前都是她入陈后的梦里,这次却是陈后至她梦里。
曲调先是甜腻,后来越来越凄凉。
声音越来越低,呜咽声渐起。
阿娇很想起身去抱住她,她一直很想很想去安慰陈后。
但是她只能没有一点力气,喉咙也发不出声来。她只能留着泪看着陈后低泣,蓦然间陈后转过了脸来。
那是怎么样的笑容?
脸上泪痕未干,笑容却可以消融一切阴影。
这样明媚热烈的陈后,梨花带雨却笑的比任何人都要充满阳光的陈后,阿娇还是第一次见。
陈后盈盈起身,她望向阿娇笑容亲切极了。
她第一次在梦中同阿娇说话。
轻轻的几个字,却如焦雷般响在阿娇心头。
“别看,别看。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知道许老夫人给了自己帛书!
阿娇几乎喊出声来!
她张着嘴无声地问着陈后,她却只是温柔笑着细细端详她。
阿娇见过陈后骄纵,见过她任性,见过她冷冰冰。
但就是没有见过她这样温柔似水地看着一个人。
片刻后,陈后霍然转身而走。
阿娇极力想去够住她,却求而不得。
她陡然间惊醒,已是白昼。
雪舞已经起身了,大概是去打热水了。
这屋里只剩下她自己了。
阿娇坐起来,想到那个梦。她伸手触及帛书,却还是没有勇气取出来看。
许老夫人劝她不要看,陈后也叫她不要看。
她们都认为现在的状态对她最好,那么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阿娇不知道,但是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深吸了口气,把这一切尽力抛到脑后。
穿衣下榻,洗漱梳妆。而后去用早饭,同许老夫人及郭解一家人告别。
张博达用完早饭后便去了后院套马,许老夫人做主给他们换了几匹好马。
临行时,许老夫人拉着张博达叮嘱了许多才放他上车。
眼看着老人家的泪要涌下来,张博达心间也酸楚起来。
王父的这个师妹,他虽然第一次见,却知道她待他的心跟王父是一样的。
王父提起她,总是说论清醒论缘法不如她。
他知道她多次为了吕后同王父争论,也是她最终说服了王父。
他本该多和许老夫人多亲近亲近,但天意弄人,他这就要走了。
再见无期。
念及至此,张博达跳下马车对着许老夫人行了个大礼。“您请留步,博达这便走了。”
来时的三辆马车,阿娇挑出了一车给竹歌做嫁妆。
正好变成两辆马车,雪舞驾一辆,张博达便殿后。
马鞭凌空一挥,他们重新启程了。
天下很大,阿娇想到处走走,见见比宫中更远更蓝的天空。
这次,她想去雁门。
汉武大帝,以何丰功伟绩得以称之大帝?
黄口小儿犹知当为挺起了一个民族的脊梁,长驱直入直到把匈奴赶出漠南地区!一雪前耻!
中原的富庶繁华以及绵羊一般的形象,一直是游牧民族难以抵抗的诱惑
秦时,大将蒙恬使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
汉时经高祖白登一围,无力抵抗铁骑,只得忍辱负重,许以和亲。
但这样只能换来一时安定,其后只有无穷无尽的蹂躏。
匈奴无数次的攻城屠邑,掠夺财物人口,边郡之民成年累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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