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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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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孺子见她这样,便接着劝道:“妹妹在我们府上,不必见外。太子昨日还特意叮嘱我要精心着呢,万万不可薄待了妹妹。”
  阿娇听了这话便笑道:“多谢太子同孺子好意,本不该拒……”她说道这里,脸渐渐沉下来,满面悲戚低声道:“……只是……唉……”
  她说着就几乎要哭出来,竹歌忙上前歉意地小声解释道:“还请孺子见谅,我们女士……”
  竹歌说到这里也是有些哽咽,一时间主仆两个都几乎说不出啊话来。
  明明是来打听底细的,却弄得好像大年节来欺负人的。陈孺子心中有些暗火,却也不好逼人太甚。只得起身告辞道:“妹妹既有难言之隐,便不说罢了。”
  阿娇便哽咽强笑道:“孺子说哪里话?您也是好心,只是……”她到底落下了两行清泪,又赶紧拭干。彼时正送至门外。这般模样叫人看了,更像是陈孺子仗势欺人欺负了她。
  陈孺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走了,临走前还撑着笑脸说缺什么尽管提。
  两个人倒都很有默契地一个没有提要走,一个没有提送客。似乎已经默认了阿娇要在府上继续住下去,待送走了陈孺子进了房,阿娇才收起泪珠满眼沉思。
  陈孺子这是怀疑什么?
  怀疑张博达的身份?
  还以为他这个“姐姐”是好套话的吧,阿娇不觉轻轻嗤笑了一声。
  看来还是张博达露的几手引起了刘建的注意,以凡人而窥天机。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留侯能有这个本事。
  只是他们就算影影绰绰猜着些什么,也是不可能查到什么的。张博达根本没有上家谱,张氏族谱上自然也没有他。至于她这个姐姐张娇自然也是没有的,就让他们查去。
  此后几天,张博达竟连到她房中说话的时间都没有。阿娇问起了几回,陈孺子只说是陪太子忙着。阿娇便哦了一声再不多问,倒叫陈孺子一肚子的后招没处使。
  阿娇心里明白这是为了防止她和张博达串供,却一点不担心。张博达人又不傻,知道无法和她达成共识的情况下自然是也往悲情调子上去。
  陈孺子见她竟安心住下来,更是摸不准她的虚实。刘建那边对张博达的探底也和阿娇预计的差不多,说起来就哭。他一个大男人就舍得下脸哭,又能把他怎么着呢?
  刘建便在灯火下恨恨暗道:等人回来了,自然由不得他不说。
  *****
  正月间,王太后的心情一直很好。后宫中一下站住了两个皇子,眼看越来越壮实。皇帝这一向也是勤于国事,她自觉百年后到也见得先帝了。
  只是偏偏有人要叫她想起来,一些她已经刻意忽略的事。
  馆陶来长信宫中坐了小半个时辰后,王太后便只觉得堵得慌。
  近来馆陶也似乎知道了是什么,总是话里话外暗指什么。王太后不耐烦见她,只是这位既是王太后的大姑子,又是亲家母。宫中更是她长大的地方,皇帝这一向又敬重她。馆陶想进来同王太后说说话,还真不是一个贴身侍女说句太后不舒服就能行的。
  所以强忍着不快见完了馆陶,王太后便心气不顺地正在榻上长出着气。
  馆陶又故意提起先帝对阿娇的疼爱来,完了待留下眼泪叫王太后劝她时,必定要说绝对是有人害了她的阿娇。
  王太后能接什么话?自然只能是劝她,馆陶却还要不依不饶地再说上三刻。
  阿娇,王太后躺在榻上想起这个从小她看着长大的小外甥女,心中也是叹气。
  太皇太后宠她,文帝也赞她。先帝就更不用说了,比对自己几个公主还爱,便是梁王也喜欢的不行。这个外甥女自小便是蜜罐里长大的,倒却不骄纵。王太后还真的是挺喜欢的。说给皇帝做妻,倒也还算合她的心意。
  只是谁能想到后来这些事呢?
  王太后一想到阿娇,便又要想到将来到了地下先帝若是问起阿娇,她便有些头疼。难道告诉先帝她毒死阿娇的孩子?逼的她杀了田汾出走吗?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正想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歇会。如云走进来一脸为难地说:“太后,平阳公主来了。”
  王太后闭着眼道:“叫她明日再来。”这些日子,平阳见刘彻缓过来了,便极力撺掇着王太后给刘彻选继后。
  眼下刘彻能这样在王太后心中便是万幸,所以王太后便不欲为了这个再却和儿子不快。只是这中间的原因平阳不知道,王太后自然也不会告诉她。面上又拿不出更好的理由来拒绝这光明正大的纳后以安天下心的平阳,从前还有心力应付她,只是今天不行,王太后就想静一会儿。
  如云转出去片刻便回,俯在王太后耳边轻声说:“太后,公主醉酒了,正哭着呢,不见太后不走。”
  王太后皱着眉睁开眼,不快起来:“正月间,她这又是闹什么呢?”却还是下了榻,往殿外而去。
  平阳果然喝的满面酡红,正在殿中借着酒劲一边曼舞一边哭泣着些什么。
  见她这般模样,王太后心疼不已,上前拽住旋转的平阳。柔声细语地问:“平阳,母后来了,怎么了?”
  平阳被拽住,满眼含泪好一会才恍惚间看清是王太后。不禁扑在王太后肩头悲从心中来,哭道:“汝阴侯他……他……欺负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委屈

  先帝在时并没有嫡出子女,风头最劲的栗姬没有生育公主。平阳作为宠妃所出的皇长女,自幼也是先帝的掌上明珠。
  等到弟弟被立为太子,母亲为后了。平阳的地位自然越发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了帝国实实在在的嫡长公主。
  平阳一向是自傲,平日里她一言一行莫不彰显着帝国公主的高贵气度。但是现下却像个孩子一样俯在王太后的肩头,哭的那样无助又伤心。
  几乎把王太后的心都给揉碎了,她眼睛不由就湿漉漉了,倒把自己满心的不快抛在脑后忘却了。王太后一面轻轻拍打着平阳安抚着她,一面问跟着平阳的侍女们:“怎么叫公主喝成这样?像什么话?”
  侍女们惨白着脸顿时便跪下,王太后也没心思却发落她们。低下脸哄着平阳叫她进寝殿去,如云绞了热帕子给平阳擦脸,又叫少府送了醒酒汤来。
  王太后亲自上手喂平阳喝了醒酒汤,就叫她在自己榻上睡了,又像小时候那样坐在榻边守了一会。这才起身由如云服侍着洗手净面了往殿外却,她一面走一面轻声问如云:“怎么回事?”
  如云趁着王太后在殿内的功夫已经问过了跟着平阳的侍女,听了这话便小声回禀道:“汝阴侯闹着要纳妾呢,公主不肯……”
  王太后听了这话便冷哼了一下,如云瞅着她的脸色继续说道:“听说是因为平阳侯和汝阴侯关系一直僵着,影响了公主夫妻感情。”
  王太后脸刷地一下便沉下去了,半响没有说话。由如云扶着在富丽典雅的双扇屏风榻上跪坐下,捧着如云奉上来的热饮眉间皱在一起。
  平阳侯曹寿一向病殃殃的,前年一场大病去了。爵位便由独子曹襄继承了,适才如云话里说的平阳侯就是他。
  王太后便做主在去年八月把平阳许给了汝阴侯夏侯颇,夏侯颇出生功臣世家,人又生的俊俏性子又好,从前又没有婚配过。
  平阳自己也是愿意的,初嫁了倒还似云英少女初嫁,眉目间都含着蜜意。王太后心里也很是安慰,自觉为长女找着了还归宿,没想到新婚燕尔刚过就闹成这样。
  曹襄和夏侯颇看不对眼王太后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只是一向也不好管。父亲刚死,母亲就改嫁了,把曹襄一个人留在平阳侯府。这么一想,王太后心早偏向外孙,又想到正是少年人的反抗叛逆时期,愈说他愈来劲,便冷处理了。
  却不想现在竟闹到了平阳和夏侯颇分房,夏侯颇还闹着要纳妾,像什么样子这是!
  只是从前为平阳相看时的看好的开国功臣出身,现在看还成了掣肘。
  夏侯颇曾祖父夏侯婴,同高祖识于微时,战功卓著,荐韩信于太祖。以功而封为汝阴侯,此后高祖为他增加食邑,宠信可见一斑。
  立汉后又随着高祖四处平叛乱,是少数得以善终的开国元勋。等到高祖薨逝后,高后感激他冒着风险把被高祖踢下车的孝惠姐弟救回车的大恩,赐汉宫北面的大宅与夏侯婴,起名为“近我。”
  高后一朝风云变幻,夏侯婴却始终深受信任。等高后去世,夏侯婴同东牟侯刘兴居废少帝,以天子的御驾却迎彼时还是代王的刘恒入宫为帝。
  夏侯婴这一生,历经三朝,却始终是岿然不动。作为为数不多能传承到现在的元勋之家,夏侯颇也是有些底气同公主叫板的。
  王太后站在这天下最顶端,若是真的要收拾夏侯颇,也不是没办法。只是一来叫京中别的功臣家寒心,二来如此一般只怕平阳同夏侯颇也是不成了。
  就算过不来好聚好散了,公主这样厉害,以后腰杆子但凡硬气一点的谁还敢娶她?
  所以这事不能硬来,还得叫他服气。
  王太后慢慢地把手中温热的水喝完,然后唤过如云叫他送话出去给长嫂盖侯夫人叫她明天进宫来。
  原本田汾夫人是个伶俐的,说话圆滑有眼力见,是办这个事的不二人选。但自田汾暴死后,这个弟媳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显见得也是伤心狠了,只守着儿子过活呢。
  好在长嫂脾气是最好的,人也最耐心。叫她去跟夏侯颇说,长辈面前他总要给几分面子吧。
  夫妻过日子,哪能没有磕磕绊绊呢?平阳还没有同夏侯颇有一儿半女,怎么能叫他纳妾?纳妾了再生下庶子女来,平阳以后更有的是闹心事。
  王太后揉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下定决心等这事完了得把外孙叫进来好好说一通。他父亲没了,难道还能叫他娘守一辈子寡?再说男子汉大丈夫,也是十多岁了,不说想着成家立业,还像从前一样磨缠着娘干嘛?
  平阳迷迷糊糊地直睡到黄昏时分,醉酒后醒来头总是会疼的叫人发懵。她望着圆顶帐幔上绣的凤凰,好一会才才眩晕失重中反应过来这是母后宫中。
  原来,不过人多大了,受了委屈想的还是去找娘。
  平阳心中发酸,坐起来揉着头哑声叫人。进来的确不是侍女,而是王太后。
  王太后见她醒了,也不提之前的事。坐在榻边道:“今夜就在母后宫中住下,娉儿说好吗?”
  平阳前面听着还要说得回府上去,待后面听得母后唤她闺名几乎叫她有种回到幼时的错觉。对着王太后殷殷期盼的眼神,便只点头。
  王太后便高兴起来,叫过如云一连声地说了一连串平阳爱吃的菜色叫少府晚膳时送来。
  平阳望着王太后,心中一片柔软。只盼望时间就停在这刻吧,幼时盼着长大,盼着嫁人。其实却不知道在母后身边的日子才是她这一生最美好最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时光,她想到这里满眼含笑地望着王太后喜气洋洋地吩咐。
  待用了晚膳,母女两个又说了足足一个时辰平阳姐弟三人的趣事才歇下。
  王太后到了临起身时才淡淡说了一句:“这几日便在母后宫中,明天我叫了能大舅母进来说话,叫她却跟夏侯颇说。你不用担心,凡事有母后呢。”
  她说完这话便施施然起身向门口走去,平阳望着她的身影这才想起自己晕晕乎乎到了长信宫中说了什么。
  平阳比起两个妹妹的温顺听话是很有些自己主见的,少时逢着母后教训她,总要心里腹诽觉得母后那套已经老旧了。
  渐渐懂事后虽稍微谅解了母后的苦心,好强倔强的性格却还是不改,所以选婿时王太后为着女儿满意才叫她亲自相看点头了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骨亲血脉

  若是平时听了母后这般替她自作主张,平阳免不得要说不要替她操心。但是这次平阳却只是轻声说诺,王太后出了门听了这声应和便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第二日盖侯夫人一早便进了宫,王太后便在偏殿同长嫂把事说了,叫她去在中间周旋一下。
  盖侯夫人满口应好,从宫中出去当晚便却了汝阴侯府。却是满面怒容地进宫来的,显然是不顺。
  她虽脾气好,却也是太后长嫂,这皇室宗戚谁不给她几分面子?哪能想到外甥女婿这般说不进去好话?
  王太后同平阳见了她这样就知道事情不妙,盖侯夫人这样好脾气的鲜见能动怒。
  果然等落座后,盖侯夫人足足喝了两杯茶才顺下气去。“汝阴侯说公主既不肯给他生育,他要纳妾理所应当。”
  这话一出口,平阳气的立时便要跳起来。她刚嫁过去,自然还是不放心曹襄,便三不五时过去看看。这就叫夏侯颇不满了,于是又引得本就不高兴的曹襄更不高兴了。
  平阳夹在儿子和夫君间本就难做,偏偏汝阴侯还不体谅她。不过偶尔去曹襄府上几日,他便说成了不肯替他生育。
  咣当一声,却是王太后气的把玉杯砸了。怒不可遏地道:“去年才进门,现在就要纳妾,也太不把平阳放在眼里了。”
  盖侯夫人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可没有从前他父亲待人温厚,话里话外傲气着呢。”
  他们王家毕竟是因为太后尊贵了才起来的,而夏侯家却是开国元勋,五朝屹立不倒。
  后戚说尊贵也就只尊贵一朝,不然你看吕后和薄后的族人如今在哪?
  王太后谢过了盖侯夫人,又留着用了晚膳才让她出宫。眼见平阳情绪低沉,心下不免后悔给她选的人。
  只是母女间都默契的谁也不提,只是在心中计较。
  刘彻早就沉下心来想一雪马邑之围的耻辱这,这两年改革军政马政,提拔卫青等一众年轻将领。预备着开了春先小试牛刀一把,最近为了这个正忙的不可开交。
  连着好一阵都在宣室殿起居,后宫进都没进。还是春陀瞅着刘彻这天晚上打发了将领们回去歇一晚,才把平阳进宫的消息说给刘彻听。
  平阳这几年一直暗地里和阿娇有些不对付,最近又怂恿着母后给他立继后。他很有些不快,但是想着母后没有提,平阳又是长姐也就算了,最多平时少见她。
  但是一听夏侯颇给平阳气受,到底是一母同胞,心下便也禁不住冒火。当下便坐不住,披了鹤氅便往长信宫中去。
  王太后正同平阳在灯下闲话,听了宫人说皇帝来了。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刘彻最近忙着军国大事,谁也没有拿这个却烦扰他。
  母女对视一眼,皆是摇头。便都以为刘彻这是来宫中问安,却不料刘彻大踏步进来后问过王太后起居便转向平阳。“汝阴侯过分了,姐姐也不叫人去告诉朕?还真叫他以为天家公主是软柿子,由着他拿捏呢。”
  平阳听了这话险些落下泪来,弟弟最近有意无意的疏远她何尝不知。却没想到她有事还是这样护着她,倒真像他小时候奶声奶气地承诺的,要给三个姐姐撑腰。
  她轻轻摇头,步摇微微颤动。“姐姐知道你最近忙的是正事大事,哪能去为了这个去打扰你?”
  平阳看向王太后,笑道:“再说,不还有母后在吗?难道说你不出面,别人就不知道我是陛下的姐姐吗?你别担心我,去忙你的。”
  长姐就是这样,于大事上倒是见识分明,绝不肯给他添乱。只是盖侯夫人去劝和他已经听春陀说过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略微沉吟了下便说:“叫姑姑出面去说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馆陶公主作为文帝独独的嫡出长公主,在长安城中威风八面了几十年。太皇太后在时,更是不可一世。
  人脉之广之深厚,绝非平阳可比。
  加上馆陶为人既强势又玲珑八面,求她的话她只怕还真有办法。
  王太后和平阳自然也早想到了,只是母女俩都因为阿娇和馆陶有些隐隐不和。自然不好向她开口,便一开始就否了。
  刘彻见她们两个迟疑,自然知道她们心中所想。拿手敲着桌面,下了决定:“明日叫三姐进宫来,让三姐说。”
  母女俩对视一眼,便都默认了。
  隆虑也是一早就进宫了,听了王太后和平阳的话便答应了下去。平阳怕她为难,毕竟她们的婆母还好说,隆虑的婆母是她们的亲姑姑。便私下里拉住她说:“姑姑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你不要勉强。”
  隆虑淡淡一笑,拍拍平阳的手说:“大姐放心吧,姑姑这个人虽说是脾气大点。但我给她做儿媳这么多年,迁怒的事还是没有过,再说了怎么她也是能亲姑姑不是?”
  隆虑回去说了,馆陶果然答应了。只是没有进宫来,是隆虑传的话。王太后同平阳就知道这还是同她们置气,却好歹答应了看看怎么样再说吧。
  不过三日,也不知道馆陶怎么说的。汝阴侯竟亲自进宫来接平阳,他不进宫王太后自然不好说他什么。但是他进宫来便明摆着是认错不再提纳妾了,王太后也就只蜻蜓点水地提了几句也就罢了。
  夏侯颇比平阳小五六岁,真是少年人心高气傲时候。娶的虽是公主,但他的家世也不是配不起公主的,又是初婚。所以平阳这几天冷静下来了,倒也能理解他的几分不快。
  却没想到馆陶一去,他竟然便认错了,乖乖来宫中接了她去。也不计较平阳去看曹襄了,夫妻俩一时又是蜜里调油。
  只是夏侯颇却是不肯说馆陶究竟说了什么,平阳自然也不好多问。王太后从前烦馆陶进宫去拿话刺她,这回帮了忙叫人去请馆陶进宫,馆陶却推说身体不畅不进宫,叫王太后想谢都没地方谢。
  这中间的详细,倒成了无头公案。
  平阳再进宫,王太后见她又是一脸笑意,便欣慰道:“你姑姑啊,到底还是姑姑。民间说,打折骨头连着筋,现在看来没错啊。”
  亲人便是这样,即便此前有许多龌龊。但到底是姑侄,没有眼见欺负到头上的。
  平阳便在旁点头,握住王太后手说些别的闲话。
  她们心里明白,一码归一码,馆陶因为阿娇和她们生的气还是没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翁主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柳絮霜花般的雪花,夹在寒风中漫天落霞,犹如珠帘一般。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庭院里的树枝上,远远看过去叫人疑是林花昨夜开。
  萧瑟冷风呜呜咽咽地吹在窗棂上,隆冬黄昏时天色总是迷迷蒙蒙混沌一片。天与地的界限无限模糊,叫人以为只要走到天边便能慢慢爬上天穹去。
  阿娇披着雪白鹤氅站在廊下赏雪,她轻移莲步,伸出手接下一片片旋转飞落的雪花。空气格外清新凉爽,触目所见所是白,白的叫人心里直明朗。
  花影从厨下取了晚膳,见阿娇又在廊下吹寒风。便疾步上前劝道:“女公子,外面天多冷啊。婢子服侍您进去用膳吧?”
  阿娇轻轻点头,花影把门关了。把四层食盒一层层拿下来,把饭菜一一在食案上摆好。
  牛白羹、香酥鸭和坩埚萝卜以及清蒸鱼,都还冒着热气。阿娇便跪坐在食案前用起了饭,花影服侍她用完了又漱口完才自却用饭。
  等再回来时便给阿娇拎来了热水洗漱,见说回去取东西竹歌还没回来便留下来陪阿娇。
  天渐渐黑沉下来,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影影绰绰的说话声越发衬托的这屋里有些万籁俱寂,花影不敢惊扰正认真读着竹简的阿娇。
  便安安静静地跪坐在炉火前,时不时给阿娇的杯中添满热水。每逢这时,她便会仰起头冲花影微微一笑。
  屋里安静到可以听见雪花压枝的声音,花影是个很爱热闹的女孩子。她爱笑爱闹,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沉静如水的安静,安静总是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但是花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同张家女公子在一起时的安静叫她莫名有些心安,可以什么都不想,就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要好的小姐妹,都羡慕花影现在的差事。张家女公子人又和气好伺候,还舍得给赏钱。
  花影自己也很喜欢她,却不单单是因为这些好处。她总觉得张家女公子身上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她站在那里就是风景,就是光芒。
  只是怎么形容呢?
  还是同屋中被卖进来的花月轻轻说那是气质。
  气质?对,就是这么个说法。
  花影一直觉得张家女公子说话喝水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哪怕是一笑,都是同旁人不一样。
  花影望着阿娇,见她额前两绺秀发落在耳旁。有些妨碍了,她便轻轻地撩到而后,眼睛还是专注地盯着竹简。
  大家私下里都说张家女公子要是没有嘴角那几个痣,该美的同天仙一样吧。花影却觉得她的美超越了皮相,比起以美貌出名的陈孺子美多了。
  花影暗暗想,她也想变成这样的人。
  又过了三刻,门口终于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来人轻轻在门上扣了三下又唤道“女士”,是竹歌回来了。
  花影起身给她开了门,见她大包小包地便帮着一起拿进来。“竹姊姊,你回去一趟拿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叫个人帮你?”
  “哪能什么都麻烦人呢?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竹歌笑道,又谢谢花影在她不在时照顾阿娇。
  倒说的花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本来就是婢子该干的事啊。竹姊姊回来了,那婢子便走了,明早再来。”
  竹歌笑盈盈地送走了花影关上门,回身便见阿娇把东西翻的满地都是。等终于翻到了给她带的竹简帛书才笑起来,就手便翻开起来。
  “您啊,还真是书痴。”
  竹歌俯身整理起来,她一面收拾一面靠近阿娇低低道:“家里的防守松懈了许多,我叫雪舞每天把东西都挪出去一些,等我们走时就挪的差不多了。”
  阿娇听了只微微点头,眼睛望着竹简,思绪却不觉飘远了。张博达到底跟着刘建却了哪?时间长了,她半真半假地在陈孺子面前急过几次,陈孺子只是叫她别急说是正事去了。
  此时言之凿凿说自己也几日没有见过刘建的陈孺子却正依偎在刘建肩头,说起今日的事来。“张家女公子今日遣她身边的婢子回去,妾叫人跟着去了。不过那些衣服首饰,倒是有竹简帛书的,不过听说也都是些神话志怪的。”
  刘建听了这话不意外,只是微微点头。又听陈孺子问:“太子,什么时候让张博达回来?他姊姊这几天总问妾。”
  刘建俯身伸进她衣服里握住她的浑圆,惹得她一阵娇笑连声说不要。他从嘴唇一路吻到红艳艳的樱桃,陈儒子在他身下红唇娇艳欲滴媚笑着叫着太子,早就把刚刚问的先抛在一边了。
  一场欢愉,满室生春。
  酣畅淋漓后,刘建的手还是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挑逗着她。陈儒子咯咯笑着躲,忽然听他道:“告诉她,三天之内。”
  她楞了一下,点头却突然想起一事。“太子妃来信说翁主给咱们送的年礼到了,问要不要转过来一些?”
  刘征臣虽出嫁了,但家中人还是像从前称呼她翁主。
  陈孺子一面说一面想,太子妃也真是多事,年礼也不过就是那些。难道堂堂江都太子还缺这些?但太子妃传的信来,说迟了又是她的不是。
  陈儒子也浑没有当回事,却不想刘建骤然跃起。微怒道:“怎么不早说?传信人呢?”
  陈儒子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下意识道:“妾叫人带他下去歇了。”
  刘建说话间已经下了榻,匆匆穿上衣服便走了。陈儒子甚至都来不及留他,她被刘建的眼神惊住了。
  他那瞬间冰冷清醒不含丝毫情…欲的双眼,叫陈孺子忽然觉得她眼中最是贪杯好色的太子有些陌生。
  她慢慢地起身叫人服侍洗漱完躺回去,太子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冬日夜长,她一时没有睡意。心里蓦然因为太子刚刚的薄怒而跳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太子似乎对翁主很有些不同。
  这份不同似乎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倒有了几分男女之情的意味。
  她听宫人说太子自小便对翁主疼爱异常,衣食起居俱在一处。但翁主远嫁后,太子写了不知道多少封信去,翁主就是不回来。
  听说太子为这发了好几次大火,但每逢年边和翁主生成总是要亲自过问。一样一样的礼物,哪样不是费心了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嗜血

  从前她还只叹太子虽然喜怒无常,但到底也还是有几分心得。太子妃每到此时就笑的格外晦涩,阴阳怪气地说翁主从来都是太子心中最重的。
  陈儒子想到这里,恍若一颗焦雷打在胸口。她又细细地去回想,一点一滴汇在一处,直叫她心惊肉跳。
  第二日起来是个好晴天,阿娇却没能凭栏远望。竹歌回来了,有人管着她了。
  其实阿娇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爱吹冷风,非要把自己懂得双颊冰凉还不罢休。
  她说不清,但就是喜欢。
  望着白茫茫的雪地,清冽的寒风吹在脸上。
  每逢此时,阿娇都觉得心安静极了。
  爱恨情仇,都是红尘一梦。
  阿娇坐在炉火前,望着咕嘟嘟冒着热气的铜壶。捧着一卷帛书,听得风声喧嚣。
  严寒无尽,满室温煦。管外面雪漫几尺,风卷屋檐破,躲在这屋里喝一杯热茗,读一卷书,真是惬意极了。
  阿娇前世总觉得过冬没有过冬的意味,现在想大抵是因为不够冷吧。
  出了外面阳光满地,略走几步便连厚外套也穿不住只得脱下自己抱着。要不是寒假放着,年过着,阿娇真不觉得这是冬天。
  南方的冬暖,留得住热气。因此路边说不出名字的野花总也不停地开着,黄的白的粉的红的,充满活力极了。就连路边的树叶长绿地精神着,青天碧色之下,实在没有半分阿娇在书上读到的冬的肃杀萧瑟。
  那样温暖的冬,空气里还是像夏天一样含着水汽。雪是没有的,要下也只有那春雨般的毛毛雨。淡淡的,淋在绿叶上,映着日落光景的晚霞,愈发叫人觉得这只怕是春光吧。
  四季总得分明才是,所以阿娇格外向往北方的冬。她总是兴致勃勃地想,她一定要去北方去上大学。她要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直跳叫同学拍一张照片给妈妈发过去,告诉她这可不是造雪机的雪,是实实在在的雪。
  现在想来,这个梦想倒是实现了,只是妈妈看不到了。
  哪怕过去了这许多年,想起中年丧女人生大痛的父母,阿娇还是觉得内疚极了。
  心间正是黯然间,却听有人轻轻叩门。柔媚的声音婉转响起。“妹妹在吗?”
  竹歌忙起身去开门,阿娇放下帛书上前行了一礼问好。陈孺子笑着叫起,直说她多礼。
  进了里屋见她翻到一半的帛书便道:“妹妹真是文雅人。”阿娇见她兴味很浓,知道她心中计较着些什么。便只做不知,捡起来递给她笑道:“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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