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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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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后教训完女儿后又说道:“话又说回来了,哀家就你们这三个儿女,小武在封国,皇上一向和你这个大姐亲重,她对着你都能这样。可想而见,她如果当了皇后只怕是老婆子也不放在心上了。”这话说的有些偏心,栗姬虽然仗着宠爱在后宫很是有些跋扈,但像馆陶这样引荐美人给景帝,将心比心,阿娇也不乐意。
  后宫不得参政的风气在汉朝尚未开始,窦后虽不像吕后那样权倾朝野但也对景帝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就是馆陶也耳濡目染地跟着学习政治。所以听到她们说着立太子,阿娇一点也不意外。心下有些黯然,就是因为这样馆陶才想着推她当皇后吧。结果,高估了她自己也高估了阿娇。
  后面再说了什么,阿娇无心去听,她翻身起来假作睡眼惺忪地走出去,打断了外祖母和母亲的谈话。等到晚上解衣就寝后,她躺在床上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太子都要快立了,金屋也不远了吧。”历史像个怪兽一步步赶着所有人静默地往前走,谁也不例外,谁也逃脱不了。立了太子后馆陶就会去找栗姬说亲,被拒后就有了金屋藏娇。
  她从来没有觉得思路这般清楚过,仔细地回忆着她知道的所有历史。她不可能去对馆陶说我不想当太子妃更不想当太后,我的命运会因此变得很惨,先不论馆陶会不会觉得她魔怔,最可能的是馆陶本来可能没有这个心,被她一说突然打开新世界之门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立太子之前许给别人,想说不嫁是不可能的,景帝时规定女子年过十五未嫁需得交税。但是她才四岁,除了政治联谊所带来的娃娃亲哪会这么早开始说亲?若是外出学艺,一去十年也就避免了这回事,但她去哪寻一个名动四方的师傅呢?和亲匈奴?嫁过去就是正妃,但想到馆陶就她这一个独女,想必是决心不肯的。
  阿娇反反复复地想来想去,关键点还是在馆陶。只要打消了馆陶的念头,虽说必得嫁人但以她的身份嫁个差不离的人品还行的也不难,就是将来合不来也可以合离。但现在头疼的是馆陶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因为对权势的渴望吗?但馆陶就是不当皇帝的岳母也是皇帝的亲姑姑,唯一的大长公主。她又是怎么有这个念头的呢?
  想了半宿也不得章法的阿娇最终只能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得好好关注一下馆陶啊,摸清她的心思然后打消她的念头。

  ☆、第六章 馆陶

  春寒料峭悄无声息便溜走了,不觉间就进了六月。天一下就热了起来,阿娇出宫时就抱怨馆陶不给她穿轻纱裙,她振振有辞地说这么大的孩子了是不会再轻易凉着的。
  馆陶看着她鼻尖细微的汗珠,不免有点好笑又好气地说:“娘叫你别来,你大哥今天休沐说带你玩你也不肯,非要跟娘进宫。”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阿娇自开了年后便几乎成了她的小尾巴,走到哪黏到哪。
  自听说要立太子的消息后,阿娇便不敢掉以轻心,紧紧地像一条小尾巴黏着馆陶,生怕这中间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一黏好几个月,馆陶也只是赴宴赏花,出游会友,再时不时进宫孝顺一下外祖母。阿娇费劲心思地偷听外祖母和母亲的谈话,也实在是看不出馆陶有想把她当皇后的心思。倒是刷刘彘这个终极boss的好感度刷的越来越好,小孩子嘛培养一下友谊,趁着大帝小的时候拉好关系。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和刘彘好,夜里父母闲话时都已经说过几回了。馆陶想的远,都已经起了想把她许给刘彘的年头,阿娇要知道辛苦刷来的好感度会兑换这个一定倒地不起。还好,她一向沉默的老爹打断馆陶的念头,他说现在孩子小,又是表兄妹能玩到一起也是正常。再说馆陶是长公主,窦后皇帝面前都是说的进去话的人,这个时候太子未立,把阿娇许给皇子,又该找来许多猜测。再说,女儿本就比两个儿子更惹人心爱,只想再养她一二十年。
  这句话一下说到馆陶的心坎上,也就不再提这话。再看阿娇和刘彘笑闹,也不禁回忆起小时候的刘启和刘武。
  阿娇黏着馆陶一直黏到九月,也没见立太子,那天馆陶和窦后说立太子的事情在夜里回想起来,阿娇都觉得不真实起来,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银白色透亮的月光低低地照过院子里两棵合抱粗的桂花树,撒下一地的光影,阿娇就坐在树下弹琴。她才学琴不久,但因为前世学过,虽然和汉代的古琴微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稍微一教,便进步神速,教琴的师傅由衷在馆陶面前夸了好几次。馆陶听过之后,果然不错,都起了延请大师的念头了。
  琴声悠悠,余音缥缈。
  一曲终了,海棠忍不住夸道:“翁主弹的真好,刚刚婢子们都屏住呼吸,怕一不小心就惊了您的琴声。”阿娇没有说话,却也觉得弹弹琴心神开阔很多。
  来到汉朝好不容易能小苏一把,阿娇也是心情明媚了一点,也算缓解了金屋带来的压力。没来之前,阿娇也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大家全都苏的不要不要的,诗词歌赋,政治军事,没有不能的啊,男主全都惊艳到傻掉啊。
  来了之后,阿娇才深深知道现实就是现实,想苏真的是不易啊,汉代它写赋啊,它不欣赏诗词啊。而且不是自己的,苏了两下就会穿帮。而且,这也小瞧古人的智慧,哪里都不缺学霸。

  ☆、第七章 美食

  杜甫说:“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阿娇突兀地想起这句诗时,正是转了年刚要入春的时候,府里湖旁的杨柳树正在吐芽。阿娇一边折腾着伺候的人给她做风筝,哦,不,这个时候叫纸鸢,一边想故作深沉地吟一句二月春风似剪刀,惊艳一下众人,想到汉代写赋,又生生憋回去了。而这个时候刚从宫里回来的换过衣服正在喝茶的馆陶正在跟父亲闲话,突然她话题一转,说要备礼要立太子了。
  一旁的阿娇一下愣住了,立太子?此前没有听到宫里一点的风声啊。她很是怔了一下,半天没有找到舌头,过了一会阿娇听到自己故作镇定略带颤抖的声音:“立谁啊?”
  “没有嫡就立长,立你大皇表兄。”馆陶的声音很平常,听不出太多情绪。
  一旦确立下来,后面的事情就快了。四月的时候,刘荣正式被立为太子,同一天四岁的刘彘被封为胶东王。
  再进宫时,栗娘娘即便来太后宫里请安眼角眉梢也全写着得意。薄后无子,现在又立了太子,薄后就是被尊为皇太后,母凭子贵,也少不了栗姬这个亲生母亲的。
  馆陶却好似没有看到栗姬若有若无的挑衅,她正眼都没有瞧她。阿娇不免有些奇怪,馆陶和栗姬关系这么不好,馆陶更是一向自持嫡长公主的身份,怎么会去提亲?而且刘荣已经十九岁了,她才五岁,明显就不配啊。
  阿娇满腹疑惑没处说,却坚定地知道历史注定一定会发生,她尚未参与进来,也谈不到改变。但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啊,阻止馆陶,阻止金屋。
  但是怎么阻止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窦后早年生病后视力越来越不好,后来更是失明了。但是相应的,她因为看不见就更注重于听。阿娇微不可闻的叹息她就听见了,她脸朝着阿娇,声音和蔼地问:“外祖母宫里的膳食不合胃口吗?”
  阿娇一下醒过神来,看向自己案前被捣的稀烂的肉羹。汉代的饮食相比较后代的丰富多彩自是没得看了,很多食材在汉代根本没有不说,就是馒头包子饼啊面啊也要在东汉才发明。就是食材的烹饪也是比较简单,像阿娇面前的这道肉羹,就是牛肉切成末和着米一起煮熟的。阿娇听说宫中做膳食的有几千人,伺候膳食的也有几千人。更窦后作为皇太后的份例更是宫中最多,但是每次在窦后宫里吃饭阿娇都没有体会到皇几代的快乐感。在家中,还能炙肉呢,也就是最初版的烤肉。虽然馆陶严厉管着她说,小孩子脾胃弱,吃一点就得了。但也比这么胡乱炖在一起的好啊,窦后宫里的菜不是炖的就是蒸的。所以她当下承认了,虽然发呆跟食物没有关系,但她确实对食物有意见。
  馆陶瞪了阿娇一眼,太后年纪大了,宫中伺候的人自然上的都是好进嘴的。太后听她说孩子爱吃肉,加上孩子小怕她噎着卡着,每次都特意叮嘱给翁主上肉羹。
  阿娇被母亲一瞪虽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想到不该跟外祖母挑饭刚要拿起勺子吃,窦后说话了:“去传话,叫做霸王别姬。”都说窦后年轻时雷厉风行,指点天下。当了太后更是养尊处优,威严日甚,但对阿娇这个唯一的外孙女是千宠万娇,从来都舍不得高声说话。
  霸王别姬是什么意思阿娇自然知道,但还能是吃的吗?阿娇心生疑惑。未几时,有宫人呈上来菜品,汤汁奶白,葱花鲜绿。是鳖和鸡肉炖在一起,难怪叫霸王别姬。阿娇尝了一口汤,一下就被味鲜醇厚的浓汤所征服了,鸡、鳖肉更是入口即化,鲜嫩酥烂,阿娇不觉间就吃撑了。
  窦后一边听着她吃一边说:“现在养孩子是越来越精细,你母亲生怕养不好你,所以你长到这么大一直给你吃羹啊脯的。肉也不敢给你多吃,怕你消化不了,再生了病。”说到这个阿娇倒是赞同,在一千多年前的汉代很多病症都是现代癌症一样的存在。尤其孩子小,不好用药,自然是能不生病就不生病。
  窦后话音一转,说起了怎么做这道菜来:“做这道菜,得先将甲鱼和嫩鸡仔宰杀洗净,入沸水锅中焯水,去除血水,捞出洗净。再把它们放入锅中加炖好的骨头鲜汤,放进葱、姜、,香菇,冬笋加盖上笼蒸至汤浓鸡鱼肉烂时,放上嫩嫩的青菜心稍烫一下就成了。”
  阿娇不免好奇:“外祖母,您还会做啊?”
  窦后不免有些好笑,声音却因为回忆更加温柔:“不说女子本就得会女红烹饪,你外祖母也不是生来就是皇太后啊,外祖母小的时候家里穷着呢。”馆陶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她安静地看着两祖孙,眼神温暖。
  于是阿娇便听了一肚子外祖母年轻时候的故事,顺便刷新了一下对我国传统美食的全新认知,决心好好求知一下美食界。及至回到家中才想起来她全然忘了刘荣,忘了金屋,忘了想在窦后面前不经意提一下太子妃的事情,好让刘荣早点娶妻,也让馆陶没有机会跟栗姬说亲。
  她躺在床上,不免心中哀嚎:“美食误我啊!”转天起来,却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拉着馆陶哀求更多的口腹之欲。

  ☆、第八章 太子妃

  汉代铁制炊具的出现使原有的羹、脯、炙等烹饪方法制作菜肴的花式品种有了大的增加,新的烹调方法如烩、炒、消等也广泛的用在汉代的烹调中。所以在阿娇双眼冒光的胡搅蛮缠中,她整个五月过的很快乐。羊羔、烤乳猪、切片酱狗肉、腊羊肉、酱鸡、酱肚、焖炖羊羔、甜豆腐脑、溜鲤鱼片、红烧小鹿肉、煎鱼子酱、炸烹鹌鹁拌橙丝、闷炖甲鱼全吃了个遍,时不时要求个时鲜小炒。总算告别了以前的婴儿餐,阿娇发誓再也不想吃羹了。
  一边感慨古代人民美食水平不错嘛,一边还不忘忙里偷闲在窦后面前刷了好几次太子妃的事情,阿娇觉得世界终于要对她绽放一个微笑了。心情一好,跟着府里的师傅们学习时一不小心又小秀了一把聪颖过人。
  没高兴几天,阿娇马上就明白什么叫自作聪明和自讨苦吃。因为,宫里开始有风向说馆陶想把她说给刘荣。
  而这个消息还是从一脸愤懑的刘彘嘴里听到的,他来太后宫里找她,见了她又一直不说话。小脸皱皱巴巴的,眉毛更是打了结一样。
  阿娇还以为大帝幼时就是这样阴晴不定,还想着果然不愧是大帝,就是这个范。所以刘彘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她非常认真地确定她最近没有招惹大帝。她很闲适地站在游廊里,靠着护栏,极力远眺,却只看得见层层叠叠的宫墙重重。再朝上看,天蓝如洗,雾霭穷尽。
  刘彘知道这个消息刚不久,他知道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就像他的大姐和二姐,就是三姐也许了阿娇的大哥,马上也要成婚了。他虽然也不舍,但从来不觉得心里闷闷的,难过的心里好像缺了一角,像以前父皇送他的那柄他最钟爱的小刀掉进太玄湖里再也捞不上来一样失落。又像是被背叛后的愤怒,阿娇姐怎么可以嫁给刘荣?是谁都好啊,怎么可以是最讨他厌的大哥?
  为什么?父皇虽然也宠爱他,但却看重大哥,他对大哥寄托了满满的希望。母妃也跟他说以后要更敬重大哥,因为大哥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他是不服气的,同样都是皇子。而现在,就连一起长大的阿娇姐也要嫁给她吗?
  嫉妒、不甘、愤怒,这些情绪在刘彘小小的心里澎湃着,他觉得全身上下都好像被细细的钢针扎着又痛又痒。等他带着满心想问阿娇姐的话找到她时,发现她什么事都没有,她还是跟平常一样见到她冲他一笑叫他彘儿。
  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
  阿娇姐没有不愿意的吧。
  想到这里,刘彘觉得话堵在嗓子眼一样,他说不出来。他等着阿娇姐问他为什么不高兴,然后他再问她他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他在心里偷偷地忍痛想到,如果她说是,那么就算她当太子妃,那他们也还是最好的朋友。他的秘密,还是会告诉她。
  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她问什么,哪怕是一句今天天气真好都没有。他有点失望地看着倚着扶栏的她,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她的侧脸在光芒笼罩中更显得白皙,耳垂上戴着的一对水滴镶金耳坠被徐徐吹来的微风吹的左右乱颤,一下一下好像荡漾在他的心上。
  终于,他慢吞吞地问阿娇:“姑姑要把你说给太子当太子妃吗?”
  阿娇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太子妃?馆陶?她日夜黏着馆陶,就是进宫都跟来,没有见馆陶有一点意向啊。更何况,看外祖母那样,还在认真为刘荣选妃呢?怎么突然有这个事的?而且刘彘都知道呢?不会大家都知道了,就她一个呢吧?
  她心慌的话都说的有些断断续续,顾不上对大帝温柔有加了,赶紧抓着大帝问。结果阿娇问来问去,发现是宫中流言。心下虽然松了一口气,馆陶没有去找栗姬说亲。但是转而,又有了新的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个流言?
  刘彘见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忽然一下心神就轻松了。之前所烦恼的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的委屈和不快来的这般没有道理,却又开心在这一瞬间。
  他是开心了,阿娇却一下蔫吧了。她满腹愁思地脑补着她以后的悲惨命运一直到回府,在此之间她一直偷偷地观察馆陶,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让她失望的是,馆陶一句都没有提及太子妃的事情,反而笑着问阿娇要裁什么夏衣?太后给了她一批进贡的冰衣料子,色泽艳丽,又轻薄又凉快。
  阿娇没有心思和馆陶讨论样式,只是随口附和。馆陶兴致盎然说了半天,见阿娇无精打采,当她白天玩累了。便不再说了,爱怜地搂她入怀,哄她说回去就能睡觉了,明天吩咐迟点叫她用早膳。
  阿娇更郁闷了,馆陶典型慈母啊,不像是为了想交好未来的皇太后栗姬而牺牲自己的婚姻的。还是说自己一直想错了,政治婚姻本就平常。但是馆陶怎么能一句都不透风给她呢?

  ☆、第九章 金屋

  馆陶还真的不知道,她在宫中流言越传越甚时才知道竟有人说她要把阿娇许给刘荣当太子妃。照说,她的消息不应该如此落后,但因为是流言中心,竟没有人敢来问她,都当了真。所以被栗姬拒绝到了脸上时,绕是馆陶好修养也气的回府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栗姬今天见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趾高气扬地暗示她现在才想起来巴结未来的皇太后是不是太迟了?她的儿子以后也会后宫三千佳丽如云的。
  等到母亲也来问她,是不是真的要把阿娇许给刘荣?她才明白栗姬的讽刺,她当她馆陶以为得罪了她这个以后的皇太后,要来女儿来巴结她吗?
  我馆陶是孝文皇帝的嫡女,骨头就如此轻吗?
  馆陶气的怒不可止,她攥紧了双拳,脸因为愤怒绯红一片。
  流言还是从太后宫里传出去的,追根溯源还怪阿娇,她不过问了几次太子妃的人选。进来侍奉茶水的宫人,回去后照猫花虎地一说要立太子妃了,传到后来竟演变成了馆陶想把阿娇许给刘荣当太子妃。
  不说刘荣是太子,他就是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单凭他那个娘馆陶也瞧不上,但不能把阿娇许给她。更何况年纪也合不上,想到栗姬的嘲讽馆陶火真是没处发。
  她一个人呆在内室,砸了好一通东西后。阴沉着脸叫人进来收拾,她叫人服侍换了一身衣服去阿娇院里。
  三人成虎,本无根据的话,说的多了自然就有人信。更何况牵扯到太子妃的人选,流言自然越传越广。说自己没有这个心,栗姬也不会信,还当自己用话来试一下水。就是母亲,也以为是阿娇问太子妃是自己想缓和和栗姬的关系,心下虽然不多赞同却没有多管。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女孩子最是敏感娇弱,阿娇只是无心之语。但事情虽然过去了,也得告诉她,让她长一个记性。馆陶就是不喜欢栗姬,觉得刘荣资质不够,也从来不在皇帝面前说一句什么。天家无小事,她虽是陈氏妇,却更是汉家公主。太后独女,皇上亲姐。一句无心之语,往往引来多方揣测。
  保护孩子,不是让她不面对世界。
  馆陶心平气和地告诉了阿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告诉她这个事情传流言的宫女已经被仗杀了。敢说起阿娇的流言,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是不信的。但是流言已经传出去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件事情,也只能这样了。馆陶看了一眼苍白着一张小脸的阿娇,开始时她还震惊追问馆陶什么,后来低着头什么都不再说。小小的她显得那么无助那么不安。她霍然起身往出走,忍住想要安慰她的心。
  阿娇呆呆地一直坐到夜幕四合,坐到海棠悄悄地进来点灯。海棠小心翼翼地问道:“翁主,用膳吧。”今天公主来过之后,翁主就这样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她们伺候的人都掉着心。海棠更是心疼,公主走时脸色不太好,是翁主犯了什么错吗?得是什么大错吧?公主从来舍不得对翁主说一句重话,更何况翁主年纪虽小,性子却是极好的,没有一般贵女的骄纵任性。
  海棠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阿娇说话了:“海棠姐姐,我是不是很蠢?”海棠惊怔了一下,刚要说话。阿娇已经又开口了:“叫上胡饼吧,有什么汤再看着上一个汤。其他的,都不用上了。”
  阿娇虽小,却是主子。所以海棠当下道诺便退了出来,吩咐人去传话,说翁主要用膳。
  厨房一直备着火,等着翁主叫膳。所以很快,用炉烤的香脆可口的胡饼和羊肉汤就送来了。阿娇食不知味地用了一点就叫收了,海棠看她这样小小的人却像个大人一样忧思满面甚至饭都吃不下。不免劝她道:“翁主,公主最是疼爱您了。”
  等到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时,阿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百味陈杂吧。就是海棠都知道馆陶疼爱她疼爱的紧,又怎么会许给刘荣呢?如今,历史还是顺着应有的轨道在前进,馆陶许婚栗姬被拒。她不免叹了一口气,她不应该自作聪明去问窦后。而后,她又自嘲了一下。浩浩云烟,一切皆不可追。历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而结果就写在那里。就好像现在,史书写的一定还是:“长公主嫖有女,欲与太子为妃,栗姬妒,而景帝诸美人皆因长公主见得贵幸,栗姬日怨怒,谢长主,不许。”
  而另一边刘彘气的不行,他在母妃宫里也听说了馆陶被拒的事情。母妃说你那个姑姑啊,一向因为太后宠爱和皇帝骄纵,又是天家之女,心性高的不行。现在,怕是满长安都在背地里笑她呢。栗姬也是个蠢的。母妃的话只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栗姬为什么算蠢。她转而轻声问道:“彘儿,你一向和表姐那般好,你想娶阿娇姐吗?”
  “想。”他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连王夫人都叫他吓了一跳。不过她马上就笑了:“我们彘儿还真是喜欢阿娇呢。”
  他没有笑,一直到回猗兰殿都没有笑。
  他的心中满是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别人不娶,他娶。他是胶东王,阿娇姐当他的王妃虽然赶不上当太子妃,但他会一直对她好的。忽然之间,他想到母妃说的大家都会笑阿娇姐,想到她的笑脸,刘彘难受极了。
  几家欢喜几家忧,栗姬就觉得今天实在是畅快极了,馆陶不时引荐年轻美人给皇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景帝虽然不赞同这种政治婚姻,不想以后太子的外戚火焰助长的越来越旺。诸吕之乱,恍如昨日。但心里一方面不信姐姐是这样的人,一方面也为栗姬一点都不给姐姐面子不高兴。但栗姬和他是少年夫妻,是他宠爱的第一个妃子,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他爱她艳冠京城的美,也爱她如一汪清泉的真,但是现在他却为她的真有了些不快。
  再入宫时,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因为太后杖杀了人,宫中没有人再敢提之前的流言,然而事情到底发生了,就算没有人敢当着面提,但保不住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馆陶到底有些意难平。她在心里免不了想,就是真要嫁,阿娇这样的身份,还不能当太子妃吗?转念一想,当太子妃又有什么好,还不如像她这样低嫁,门户简单,儿女双全。
  刘静快要下嫁给陈融了,馆陶被这即将到来的喜事也冲淡了些不快。这****进宫问安后,就去了王夫人宫里和她再商议一些婚事的细节。
  阿娇便在殿内和刘彘玩耍,大帝虽然才四岁,但是已经进学了,阿娇已经完全找不到智商优越感了。大帝现在是胶东王,景帝对他的教育因为宠爱也很是上心。
  大帝是兄弟中封王最早的,还是和太子同一天进封。立储大事,为了彰显皇太子的地位,都是先立太子后分封其余兄弟。可以看出景帝舅舅是很宠爱这个聪明伶俐的幼子。
  也不奇怪,景帝十四子中,长子刘荣、次子刘德、三子刘阏于都是栗姬所生;刘余好治宫室苑囿狗马,口吃;刘非有才却为人骄奢;刘端为人贼戾,又不能近女色;刘彭祖巧佞卑谄;刘胜沉溺声色;刘发生母身微,母子都不受宠。而王夫人自进宫来,深得盛宠,封为仅次皇后的夫人。事实上从刘彘开始后面的皇子,都出自王夫人和其妹王皃姁小王夫人。
  馆陶和王夫人说着婚嫁,两个母亲都很开心,不过嫁女的王夫人很显然就伤感一点,她拉着馆陶的手说:“女儿嫁入姑姑家,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但我还是心有不舍。”
  馆陶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为人父母,难免如此嘛。等有一天,彘儿给你娶新妇回来,你肯定只有高兴的份。”说着,一扬脸,招手叫刘彘过来,把他抱在膝上,满带笑容地指着满殿宫娥说:“彘儿想娶新媳妇吗?”
  馆陶本是逗侄子的话,没有想到他一下挣脱她的怀抱,小跑下去一把拉住阿娇:“姑姑,你把阿娇嫁给我,我一定一直一直对她好。”
  馆陶愣了一下,童言无忌也甚是可爱,她开怀大笑道:“怎么对她好呢?”
  刘彘语气坚决涨红了小脸大声说:“我给她建这世界上最好的房子,建一座金屋。”
  整个宫殿忽地一下就安静下来,再接下来馆陶和王夫人相视而笑。她站在原地,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历史,她不知道历史上就是由她的母亲逗刘彘引来的金屋藏娇,直到刘彘跑下来大声地说金屋她才一下有了真实感。金屋就发生在眼前,突然而至。
  阿娇突然有些沮丧,她像一只牵线木偶一样被拎着往前走,即使比别人多知道一点结果又怎么样呢?

  ☆、第十章 花间梦

  阿娇一回了府就开始发脾气,她不肯去睡觉。她在路上想来想去,童言无忌,稚子之心。往小说不过是小儿笑语,往大了说就是王夫人认真了也得来问过馆陶。只要馆陶婉拒,王夫人以后也不会再提。
  馆陶匆匆赶来时,一屋子人都在哄阿娇。她挥退众人,上前抱起女儿。只见她小小的脸上全是泪痕,她抽抽搭搭地还在哭。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馆陶,把头靠在馆陶胸口,不一会馆陶的衣衫就湿了一片。
  馆陶心疼不已,阿娇这样可怜巴巴地哭简直把她的心都快哭碎了。她脑子里转过千百种阿娇哭的理由,嘴上已经柔声问道:“娇娇怎么了?娘在这呢,娇娇哪不开心?”
  阿娇望着她语气哀求:“娘,我不要嫁给刘彘。”
  馆陶却一下失笑了,她摸着女儿的头发轻声问:“彘儿哪不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向那么要好。”
  阿娇答不出来,她总不能说因为他以后会是皇帝,他以后会废她,他以后会有卫子夫、李夫人、钩戈夫人等等许多美人,而她只是废居长门宫再也见不到父母亲人的废后。
  她答不出来,所以她只能接着哭。
  馆陶见她不说话,一边为她散下发带拆下发饰一边告诉她:“王夫人我看她也有点亲上加亲的意头,不过没有说破。你不愿意,她下次再说起,我只说孩子小,轻巧地就拒了她,也都不伤颜面。”说完吻了一下阿娇额头:“娘不知道你为什么,但是娘愿意顺着你。”
  阿娇没有说话,眼中却是湿润。她低下头,不让馆陶看见她的雾气弥漫。就是现代的许多父母,又有几个能做到这样当小孩子是大人一般地认真解释。她是有些任性的,没有理由的任性。馆陶却总是宠惯着她。
  她靠在母亲怀里,犹如疲惫的小船终于停在港湾,她紧紧搂着母亲。小小的她,哭累了终于睡去了。
  馆陶也许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好母亲,从来不曾拒绝阿娇,有求必应,不合理的合理的只要阿娇开口,统统答应。但她如阿娇所愿,把拒婚放在了心上。想要同王夫人说吧,但王夫人毕竟没有说破,馆陶若起了话头,王夫人羞恼之下一句小儿玩笑之语反而适得其反,就是阿娇和刘彘以后也不好再来往了。
  等王夫人明面上说起的时候,情势已经不是馆陶能控制的了。
  这天是重阳节,《西京杂记》云:“九月九日,佩茱萸,食篷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民间在重阳节举家合欢,田家作苦,岁时伏腊,烹羊炮羔,斗酒自劳。天家在这天也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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