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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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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九重娇
作者:斑之
一个关于东汉光武帝郭皇后郭圣通的故事,这是一个类似阿娇的人物,想写很久了。
现在开始动笔,希望你们喜欢。
四月九号上传新书,首发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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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元后陈阿娇轮回两千年失忆重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一世,她不再长门冷居,不再改名换姓成为倾国李夫人。
生子立嫡,后宫三千等若虚设,她是圣献皇后陈阿娇!
小说类别:穿越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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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深秋的月光,有点要入冬的清寒,却又有点柔。透过雕花的窗格,照在床幔上星星点点。已是三更,夜静得像一潭水,阿娇却睡不着。她无端想起了李白的诗:“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诗写的是陈阿娇,汉武帝刘彻废后,也就是现在的她。不,准确的说是以后的她。
天生心脏病的她也叫陈娇,没有想到有一天在病发后再醒来的她会变成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年岁略长后才知道她变成了千年之前的陈阿娇。她下意识地捂着胸口,虽然再也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病,但是想到前世的父母却心痛难忍,自己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呢?没有报答他们的生养恩,却让他们一直为了自己的身体操心,四处求医。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希望自己走后,父母能快点振作起来,父母都还年轻,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过一点开心平凡的日子。
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只听得外间的宫人窸窸窣窣干活走动的声音。阿娇看着屋里的古色古香的陈设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自生下来便安静沉默,最近又因为风寒发烧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倒没有人觉出她和平常小姑娘的不同来。
“公主”
“阿娇起了吗?再去传府医来看看,不是说大好了吗?怎么还是这般精神不济。”
”诺。”
是馆陶来了,阿娇的母亲,大汉的大长公主,窦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景帝唯一的同母姐姐。
“阿娇,娘来看你了,娘的阿娇。”
她极快地走进内室,早有人撩开床幔挂在金钩上,她上前坐在床边温柔地用手摸了一下阿娇的额头。馆陶梳着瑶台髻,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摆,身上穿着红色花纹的曲裙,素纱禅衣罩在色泽明丽花纹华丽的锦衣上,使得绣袍上的纹饰若隐若现,行动间别有一番美感。她本身生的极美,又是帝国最尊贵的长公主说话间自有一番威严,只是因为忧心小女儿眉目间有着些许憔悴。
“好多了。”阿娇轻轻地回答道,“让娘操心了。”
馆陶一下就笑了,她笑起来好像二月明媚的春光一般,她一下搂住阿娇:“我们阿娇长大了,懂事了,都知道心疼娘了。”站在旁边伺候的中年妇人也笑道:“公主说的是呢,翁主看着精神也好多了。”阿娇看了她一眼,这是馆陶的乳母孙氏,很得馆陶信重。
馆陶又细细地问了一些阿娇的日常起居,确定女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放下心来。府医来问过脉再三说大好了只用静养一段日子,馆陶也就放下心来。
晚间馆陶再来时,阿娇正在跟小丫鬟们聊天,她们日夜伺候着阿娇,倘若有不妥长公主的怒火首先发泄在她们身上,所以现在阿娇大好了,她们自是更仔细地服侍阿娇,见阿娇闷闷地,便引着阿娇说一些趣事。慢慢地,阿娇也被带了进去,毕竟她死时才十八岁,更因为心脏病情绪不能激动,也就养成了她安静沉默的性格,但是到底是个向往着欢声笑语的少女。
馆陶还没有进门,便听见这群女孩子银铃般充满着欢乐的笑声,这中间数阿娇的笑声最大。她不觉嘴角噙笑。
阿娇坐在榻上最先看见馆陶,她起身行礼。馆陶扶起她来,略带嗔怪地说道:“行什么礼?才好一点”。阿娇靠着馆陶坐下,没有回答她只是恬静地一笑。大概因为是魂穿,又经历了一回人生,馆陶这个从小照料她的母亲也显得特别亲切,自己也不觉慢慢代入进去变成了一个四岁小姑娘,多了许多天真活泼。
馆陶摸摸阿娇的头,看着女儿虽然安静不少却脸色红润也彻底放下心来。馆陶一直陪着阿娇到她上床睡觉,给她掖好被子放下床帐,又嘱咐好脚踏上守夜的海棠夜间注意照料着阿娇才出去。
阿娇听到外间馆陶正在压低着声音嘱咐阿娇的乳母林氏:“太后今日听说阿娇好了,传下话来明天要见,你们这些伺候的早点叫醒她。”
接着下去又说了一些什么阿娇静下心来也只听了一个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也就索性不听了。
太后窦漪房,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玛丽苏传奇人物啊。由民女到宫女再到文帝时的皇后,现在已是左右朝政的太后了。也是阿娇的外祖母,阿娇作为她独女的小女儿,又因为长得像深得窦后敬重的薄后也是得到了窦后的偏爱,隔三差五就会让馆陶带着进宫。像这次生病不仅赐下医药,更是一日三问。如今好了,自然要召进宫看看。
穿越成为长公主之女,祖母舅舅都宠爱有加,要说是抓了一手好牌啊。但是如果遵循历史的进展,当太子妃再当皇后,十年盛宠却无所出。还因为娇惯出来的任性使得武帝渐渐不喜,又遇上了命中宿敌未央神话卫子夫,巫盅被废,寂寞至死。想一想历史上的阿娇,阿娇不禁握紧了拳头,能不进宫就不进宫。长公主的女儿,嫁给谁有这样的家世也能活的恣意快活吧,刘彻文治武功,确实是千古一帝,但却不能当丈夫。
阿娇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规划好着未来,觉得安心了许多。不禁感叹,知道历史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还只能深埋心里谁也不能说,将心比心,你身边的人哪天跟开了天眼一样说你哪天结婚哪天生子,第一反应绝对是中邪吧。
阿娇叹了一口气,决定不想了,一切还未开始,命运的转轮还停在原地。
☆、第二章 梁王
五更刚过,乳母林氏便蹑手蹑脚地进来轻轻束起床帐,笑语吟吟地唤阿娇道:“翁主,该起来了。公主说今天得进宫见太后娘娘呢。”林氏止有一子,一年见不得两三回,唯有把满心的爱转到从小奶大的主人家小姐身上。前面阿娇高烧不退的时候,林氏哭的几乎昏死过去。如今阿娇好了,林氏什么时候都带着一副笑意。
林氏带着小丫鬟们服侍着阿娇起床更衣用膳漱口,已经是辰时了。再从府里坐着马车去宫里又是一个多时辰,到太后宫里已是将近正午了。
进了内殿,尚未来得及行礼。坐在塌上的双眼紧闭着,着一身黑色金线绣凤襦裙的窦后就说道:“阿娇?是娇娇来了吧。快来,外祖母看看。听说你生了大病,外祖母担心的不行。”
阿娇侧脸看了一下馆陶,馆陶对她点了一下头。阿娇便提着裙摆轻快地走上去,坐在窦后旁边,握住窦后年老清瘦的手,脆声道:“叫外祖母担心了,阿娇已经大好了。”
窦后拍拍她的手点着头道:“听起来是精神大好了。”又对着馆陶说道:“得好好精心照料着,启儿昨天还问起阿娇呢。”馆陶刚要答话,有宫人进来跪着禀道:“太后娘娘,梁王从封地奉召回来,来向您问安。”
馆陶和窦后都情不自禁微笑起来,窦后更是喜形于色地连声叫道:“快,快传。”
阿娇站起来,退到一旁去,不能再坐在外祖母旁边受小舅舅的礼。
小舅舅梁王年仅三旬,生的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很是英气。他进来问过窦后安后又向馆陶行礼,馆陶看了阿娇一眼,眉眼带笑道:“阿娇快见过小舅舅,上次见小舅舅还是两岁,怕是没有印象了。”
阿娇便问安道:“小舅舅好。”
梁王爽朗一笑,连声道好。直说阿娇生的小模样美极,像窦后年轻时的模样。逗的窦后跟馆陶都笑的不止,阿娇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窦后年轻时独宠于代王后宫,及至后来立为皇后,想必是颜色非常。梁王这一句话既夸了窦后,又夸了馆陶跟阿娇,也难怪窦后格外偏爱梁王。
窦后又问道:“去见过你皇兄了吗?”
梁王恍然大悟般说道:“母后您瞧我,到了长安一心想着马上能见到您了。进了宫忘了先去拜见皇兄,儿子现在就去。”
说着便要起身,窦后被他这么一说又笑了:“哀家知道你心里最是惦念为娘的了,也无妨,皇上知道你的孝心。在哀家宫里用了午膳再去见你皇兄吧。”
梁王也不加推辞地又坐了回去,阿娇看到馆陶微微皱了一下眉,却什么都没有说。晚上回去时,起的太早的阿娇在马车轻微的颠簸中只打瞌睡,馆陶就搂过她来抱在怀中。阿娇在半梦半醒间听见馆陶轻轻地感慨了一句:“武儿这是心大了啊,唉,母亲也??”说到这馆陶就戛然而止,叹了一口气。武儿是谁?母亲是说窦后吧,那是说梁王吗?馆陶的感叹阿娇没有听懂,抵不过睡意的袭来便沉沉睡去了。
此后一阵子阿娇都在府中静养,没有再进宫去。在家学诗书礼仪,闲时大哥陈须和二哥陈常从外面给她这个小妹带回一些时新玩物,这两个哥哥一个大阿娇十岁,一个大阿娇六岁,从阿娇生下来都是对阿娇多有宠让。父亲堂邑侯陈午是个沉默安静的人,却也常常默默地关心阿娇,这种平淡却格外温馨的日子使阿娇渐渐融入了汉代的生活。
入了初冬后的一天,景帝举行家宴,馆陶早早便入了宫。天到了下午后开始越发阴沉,到了傍晚飞扬起了雪花。直到戌时馆陶才回府,脸色有些阴沉,丫鬟仆从看她这样都平声静气。阿娇却不怕她,跑上前去叫道:“娘亲,你怎么去那么久啊?娘,你不高兴吗?”
馆陶对着这个小女儿是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她有些无奈转而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话虽然是问的阿娇,眼神却是看向阿娇的乳母林氏。
“娘,是我想等你回来,不怪她们。”阿娇抓着她的手摇了摇,撒娇道。馆陶点了点她额头,没有说话,去更衣洗漱了。将近年边,父亲跟两个哥哥去了封国。家中只有她们母女两人,馆陶便索性带着阿娇一起起居。阿娇看母亲这样,便先上床躺着了。
待馆陶更衣出来,屏退左右后。脸色仍然有些不好,阿娇看她这样知道今天家宴怕是有什么事,也不敢再跟馆陶胡闹,安安静静地躺在馆陶旁边。
母亲疼爱小儿子本无可厚非,但这些年武儿越发过分了。听人说他建的东苑,豪华非常不说,光是连接宫殿到架空平台的架空通道就有三十多里,外出策马狩猎排场胜似天下。这次回朝更是没有先去觐见皇帝,入朝后出入都和皇帝同乘步辇,母亲却看不到这些僭越之处。今天家宴皇帝醉酒之下又是为了讨母亲欢心说出了千秋之后传位与梁王的话,话一出虽然武儿假意推辞了一下,但母后跟他已经是掩饰不住喜意了。皇帝的脸色已然有些后悔,要不是窦婴站出来严厉制止说父子相传是正道,怎么能传位给弟弟呢?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才不了了之,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这话还只能窦婴说,他是母后的侄子,又是窦家如今的中流砥柱,旁人就是明白道理也是不敢这般得罪太后的。馆陶只觉得头都疼了几分,母后这样,武儿也这样。自己也难做啊,以后还是得多劝劝母后。
馆陶想了半天,也还是满腹愁思。侧头看了一眼阿娇,正睁着眼一脸忧愁地看着她。看着冰雪可人的小女儿,心下的烦恼一下去了许多,馆陶替阿娇掖了一下被子,语气宠溺地问道:“这么看着娘干嘛?没有人给娘气受,偏你一副小大人模样,你一安静起来娘都忘了你了。”阿娇没有说话,把头埋进馆陶怀里。馆陶说话做事从小就不避她,相反一直着重教育她如何成为一个贵族女子。所以当下也把今天宫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阿娇听的不免心惊,她前世因为身体的原因看书比较多,却不知道梁王因为太后的宠爱已经到了觊觎皇位的地步了。而且很显然梁王是不会如愿的,下一个皇帝是千古一帝汉武帝刘彻。
阿娇也不免替母亲叹了一口气,太后本就特别宠爱长女,两个弟弟又都和姐姐关系特别亲近,馆陶夹杂在他们中间想必是难做吧。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娘,舅舅只是说说,舅舅自有儿子,怎么会叫小舅舅继位,你多劝劝外祖母。”
话说出口便觉得不像四岁小孩子说的吗,但话已经出口,只得忐忑不已地等着馆陶说话,心下在想馆陶这般烦恼想是早看的清楚,皇室天家,皇帝终究是皇帝,他的利益没有人可以侵犯。
馆陶当下是有点讶然,但很快她便为阿娇的早慧找到了理由:“你外祖父还在时,便格外偏疼你,总说你聪明灵秀,心性高洁,将来不是一般女子。如今看来半点没有错啊,阿娇自小的时候便没有叫娘操一点心。”
阿娇叫她一夸,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是真的四岁小女孩,受不起这份夸奖。馆陶看她这般扭捏,心里更是好笑,母女两人笑闹一回也就歇下了。
☆、第三章 七王
梁王舅舅的事因为是家宴,且被窦婴严词所阻,最终什么风声都没有传出。但是窦后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大为光火,对窦婴这个窦家难得成器的侄子不理不睬。而窦婴更是持才傲物,一向觉得官小,借着和姑姑生气,去辞了官。窦太后知道后更是气的不行,在宫禁的名单除掉了窦婴的名字,不许他进宫。
看着窦太后生气,馆陶也没法替他求情只能摇头苦笑道:“窦婴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任性。不然以他的才华,当丞相也当得起。”
阿娇又跟着馆陶进了几次宫,这中间她见着了刘彻,不过这个时候还叫刘彘,作为景帝刘启即位后出生的第一个皇子,又因为王夫人怀他时梦见有人送金猪入怀,所以起名叫彘。阿娇虽然不想嫁给她,重复历史上自己的悲剧,但还是想为自己家和自己好好刷一下这个未来皇帝的好感度。但是见了之后才无奈地发现刘彘还是个三岁的小孩,不过阿娇摸着良心说刘彘确实天资聪颖,带着他一起玩的时候学习能力特别快,经常会被他反虐。然后用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嘲讽阿娇:“阿娇姐,是这样吗?”
刘彘长得有点单薄,但是肌肤瓷白,眉目精致。因为生的好,窦太后也很喜欢他,又因为吉兆入怀,常说他是神仙送来的小孩。现在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求赞赏地看着阿娇,阿娇心里虽然有点悻然,嘴上还是很认真地夸道:“对啊,彘儿好聪明,阿娇姐好佩服。”刘彘便满足地笑了起来,笑容间不掺杂一点杂质,清冽的好似山间的清泉。笑过一番后,他又献宝般吵着要阿娇去看王夫人宫里新开的花。
馆陶和王夫人也乐得见他们表兄妹交好,只吩咐好随行伺候的人小心伺候,便让他们去了。待他们出去后,王夫人轻抿了一口茶,好生感慨地说道:“姐姐真是养的好女儿啊,长的这般妍丽无双不说,还这般聪慧。”
馆陶听得别人夸阿娇,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是高兴,谦虚了两句转而夸起王夫人的三个女儿来。一时宾主皆欢,如果此时阿娇在这里一定感慨不过年代阶级再怎么变,家长之间互相夸赞自己子女的情况总是不变的。
王夫人的三个女儿中平阳公主和南宫公主业已出嫁,只有小女儿还陪在身边,自是眼珠子一般地疼爱,又因为婚事还没有定所以操心的便多说起来的话就更多:“孩子真是长的快啊姐姐,昨天晚上我还在想静儿跟彘儿一样小的时候就好像在昨天,一晃便要为她选人家了。只是看来看去,总没有那么称心如意的。”
馆陶心头微动说道:“静儿那孩子的才貌放到哪都是百家求啊。唉,说到儿女亲事,我的融儿也十四了,看来看去……”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说道:“夫人说句不该的话,觉得融儿怎么样呢?”
王夫人对刘融自是满意,长公主的长子,又生的器宇轩昂,长安城对他的风评也是极好的。刘静倘若嫁过去,是嫁在姑姑家,婆媳相得,自己更是能常见她,心里盘算了一下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亲事了。当下看了一眼馆陶,试探性地说道:“我看着当然是极好的,人才品貌无一不是万中挑一的。”
话到了这里也就说开了,等到回府时阿娇便从馆陶喜笑颜开的描述中知道了大哥要娶王夫人的三女为妻。双方已经定下来了。阿娇心想原来历史上不光王夫人是陈阿娇的婆婆,馆陶还是王夫人女儿的婆婆啊,这亲戚扯得。馆陶兴奋了一回后,又开始在心里盘算陈融婚事的具体事宜,阿娇看她确实中意也就没有打扰她,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一看日落时的长安皇宫的巍峨。
风搅动着雪花,雪又裹着风,天地间混沌朦胧。天色渐黑,忽然阿娇看到一匹快马纵马驰骋过去,只一瞬间便跑的不见影子。心里不由大惊,宫内是不能快马跑动的,而且看样子是去往甘泉宫的,事急从权,是发生大事了吧。
第二天阿娇从馆陶嘴里知道了果然是发生了大事,景帝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54年的正月,因为景帝的削蕃政策引起的连锁反应,以吴王刘濞为首,联合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的七王之乱开始了。
没过两天,父亲和两个哥哥也从封国匆匆回来了。晚间馆陶特地留了陈融说话,阿娇心知是说婚事。等到过了几天,从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帝和太后都允婚了,婚事也就算定下来了。因为处在特殊时期,也就没有声张,低调地订完了婚。
天下虽然有些要大乱的趋势,但是对阿娇这个小孩子的影响还是挺小的,不过父母兄长这些日子忧心忡忡,馆陶更是天天进宫,阿娇作为一个先知想告诉大家七王之乱最终会被镇压的欲望倒是越来越强烈了。
家里有点乱糟糟,也没有人陪着玩,习惯了小孩子身份的阿娇竟然有点想念起玩伴,在馆陶下次进宫时便也有跟着去。馆陶再三告诉她现在宫里不比往常,外祖母也没多少心思逗她。阿娇还是要去,她想看看刘彘作为未来的汉武大帝此刻会不会有不同呢?
看到阿娇坚持而且说是去找刘静刘彘两兄妹玩,想着也是儿女亲家了,又是表兄妹,去了王夫人宫里也无妨。这些天因为七王之乱,又打着请君侧的名头,太后皇帝都着急上火,家里也是顾不上阿娇。馆陶心想让她去玩玩也好,便应了。
去到王夫人宫里,阿娇假作天真调笑了一回刘静这个未来嫂嫂,见她羞红了脸便连忙见好就收,不过她和大哥都对彼此满意阿娇也只有更加欣慰的。
而刘彘一见到她就埋怨她说她好就不来,语气里面的亲昵惹得刘静都有点吃味:“一天到晚就知道阿娇姐阿娇姐的啊你。”刘彘不理她,拉起阿娇就走,更是让身后的刘静笑个不止。
☆、第四章 猗兰殿
汉朝的宫殿,走的是朴素厚重大气磅礴的主题风,萧何曾言:非壮丽无以重威。然而文帝景帝都是以俭朴出名的,汉代宫殿在他们手里一直没有扩建和翻新,两朝休养生息的钱都被攒了下来,所以现在的汉宫很多地方都很明显看的出来是多次修补过的。阿娇站在猗兰殿外摸着掉了漆的扶栏不禁想起了梁王舅舅的奢华,不免有点心酸。
刘彘看阿娇有点闷闷的,摸摸头有点不解:“阿娇姐,你不喜欢来我殿里吗?”作为皇子,刘彘由宫人伺候着住在猗兰殿。
阿娇因为年纪小说话声音总是甜糯:“没有啊,今天我就是特地求母亲带我进来找你玩的。”她说话时,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一双清澈明媚的双眸盛满了灿烂的光芒,刘彘无由地想起夏夜的星光春天的微风。他才三岁以前只是觉得阿娇姐生的格外好看,就连父皇都曾夸她十年后后宫诸人莫不及也,却没有像今天这般让他突然地心惊阿娇姐的美貌。
祖母父皇都特别宠爱阿娇姐,母妃也喜欢她时常说起祖父在时对阿娇姐格外的偏疼。阿娇姐不管在哪里都是光芒四射,被所有的长辈兄弟姐妹喜欢,就算是他最讨厌的大哥刘荣对阿娇姐都分外亲切。然而他生不起一点嫉妒,旁人夸赞阿娇姐时他都觉得分外骄傲,三姐时常说他跟阿娇真像是亲姐弟。
想到这里,刘彘觉得要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最喜欢的阿娇姐,他拉她进了内殿,不让服侍的人进来。阿娇看他这样神神秘秘也不反抗任他牵着自己往里走,转过偏殿进了刘彘的起居室。刘彘牵她到一副巨大的帛画前,放开她的手,撩开画去推后面的墙,“吱”一声轻响,竟然开了,是一个暗门,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再用,用一副画遮住了。前几天无意间被刘彘发现了,这样一个类似秘密基地的地方一下让他喜欢上了,时常自己进来独处。
这个小暗室里面什么都没有,面积更是不大,一平米来方。阿娇心里虽然有些微讶却在想这里以前是不是一个小杂物间,只是后来不用了却也没有封住。
刘彘拉着她走进去,暗室里面被刘彘铺了厚厚的羊毛毡,他一脸得意骄傲地告诉她光铺这个他用了一个下午。阿娇想到小小的他艰难笨拙地拽着沉重的羊毛毡进来,又细心地铺好再根据自己的喜好简单地布置一下。心里不免有点好笑,看着他此时稚嫩的脸上洋溢的笑容才觉得他像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他本就比常人聪慧,又生在让人迅速成长起来的皇宫里。馆陶这两天还说皇帝抱他于膝上,逗他:“以后想当天子吗?”刘彘回答道:“这不是儿子愿不愿的问题,儿子只愿侍奉父皇膝下,孝顺父皇。”皇帝本只是随口问他,却没有想到他这般慧悟洞彻,当下夸赞不断。
刘彘才三岁就开始读书,记忆力惊人,背诵数万言,无一字遗落。他的聪明灵秀就是前朝都有所耳闻,阿娇每次都感慨千古一帝嘛,果然是没有随随便便成功的。
在阿娇被大帝的光辉炫的愣神时,刘彘兴冲冲地跑到小案上拿了一把小刀,在墙上开始篆刻。等阿娇凑过去看时已经刻的差不多了。阿娇、刘彘两个名字紧紧地靠在一起,刘彘一边刻最后几笔一边跟阿娇解释:“阿娇姐,这个地方是我的秘密只告诉你。你看,把我和你的名字都刻在这里。”
阿娇看着他认真刻字的侧脸,忽然有些伤感,历史上的阿娇应该也是得到过刘彘喜欢的吧。来的越久便越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小,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偶然的却又是必然的,大家手里都拿着写好的剧本,一切都按着既定的历史轨道在走。就好像如今的七王之乱,号称三十万之众,吴楚联军渡过淮水,向西进攻,胶西等国叛军共攻齐王据守的临淄,赵国则约匈奴联兵犯汉。可以说因为吴王早有准备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七王之乱的初期是叛军是很顺利的。景帝因此有些犹豫,但是阿娇知道最终的胜利会属于景帝,因为这是历史,已经注定的历史。
那么,自己的命运也是注定了的吗?
阿娇想到这里不免心生消极,脸色恹恹。
刘彘刻完字,回头看到阿娇眉头轻皱,他看了一眼刻的字,自觉刻的不错。刚要说话,心念一转,思及最近宫内忧心不已的七王之乱。安慰阿娇道:“阿娇姐,你不要担心。父皇一定会打败他们。”
阿娇错愕了一下,却没法跟他解释,就默认了。她脑子里突然电光火闪了一下,不由自主问出了和大舅一样的问题:“你想当皇帝吗?”
刘彘神情一下就认真起来了,他沉默了一会,严肃又略带稚气地告诉阿娇:“想,我如果是父皇,也一定削蕃。”
他坚定的语气是那样陌生,却眉眼又那样熟悉。阿娇怔了一下,想自然一点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翻过去。却张不开口,想到历史上那个雄才大略,推行推恩令的汉武帝,只觉得和眼前这个稚嫩的刘彘重合在一起。汉代安定平淡的生活已经让她对历史轨迹放松了一点戒备,但是今天在三岁的刘彘面前她忽然有一种无力感,就是自己都能看出刘彘的鹤立鸡群,他注定不是池中物。历史注定就是历史,历史是昨天,是明天更是现在。
阿娇不知道后来自己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等她醒过神来时已经是躺在家中的榻上。这夜她久久未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直到累极才终于合上疲惫的双眼。
☆、第五章 太子
到了正月末的时候,景帝采纳了袁盎的计策腰斩晁错,满足吴王所谓的清君侧要求以求退兵。然而吴王本就有反意,清君侧不过是块遮羞布。如今眼见朝廷软弱,吴王刘濞趁势自称东帝。长安城为之哗然,景帝这才下定决心武力镇压。到三月即被平息,七王皆死六国被废。朝廷取得了彻底的胜利,阿娇此后进宫时来往的宫人都是眉眼带笑,可以想见此前叛军带来的压力和忐忑不安。
此次平叛中窦婴被任命为大将军立了大功,被封为魏其候。小舅梁王据守睢阳城,抵抗吴、楚之兵。吴、楚受阻于梁,梁国损失不小,可以说梁王是出了大力。馆陶为此还感慨说到底是亲兄弟,阿娇却不禁揣测道那次的家宴看似无意之语才使得小舅这次下了死力。
去到太后宫中,窦后果然心情极好,小儿子和侄子都这般长脸也不提窦婴之前惹她生气的事,听话音窦婴上午刚来觐见过。
用完午膳,阿娇便有些思睡,窦后便就叫她就在自己的内殿睡了。阿娇真躺在床上却精神了有些睡不着,榻前瑞兽香炉里的青烟徐徐上升,然后一点一点消散,屋里计时的水钟滴答滴答发出极小的声音,却好似滴在她的心上。
隔着一道墙,外祖母和母亲的谈话零零散散地飘进她的耳朵,开始不过说些家常,母女两人都为窦婴和陈武立了大功高兴,又说了一回馆陶的三个子女。阿娇伴着这说话声刚要睡着,听得那是馆陶的声音,她说:“皇上是决定了吗?也是该立了,启弟三十四了,又经过这般大事,国本不固终究不好。”她刻意压低了音量,但那话如此清楚地不落分毫地传进阿娇的而耳朵里。
外祖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听见馆陶又说:“立长固然不错,但那孩子说不上多聪明。”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心性却不错,老实孝顺。”
这回她听见窦后似是叹了一口气:“孩子是不错,我看做个守成之君是可以的。就是那个娘不怎么好,听说对你也不怎么客气,你也是,老掺和弟弟的后宫做什么。”
馆陶声音就有了些不服气:“她还不是皇后呢。”窦后说的这是馆陶为景帝进介美人的事,立太子……美人……,听到这里阿娇确定窦后和馆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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