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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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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这话就是问她怎么看待圣贤之书,她治学的理论是什么。
杜锦宁用的是历史上那位陆九渊的说法来回答。“六经注我”就是自己继承孔孟之道的方法,“我注六经”即是借六经阐发自己的思想。意思就是说,每个人对于六经的解释都不同,只不过是借此来阐述自己个人的见解。
这种说法,杜锦宁是很赞成的,所以干脆就借用了这么一句话。
陆九渊眼睛一亮,两只眼睛如灯泡一样望着杜锦宁,差点把杜锦宁吓了一跳。因考生们退出去而大大方方走出来的史修和彭士诚,看杜锦宁的目光也如同看一件珍宝一般。
杜锦宁这句话,又重重地击中了他们的心房。
彭士诚性子最急,又紧接着问道:“那么,对于六经,你有何心得?”
这是问她具体如何看待六经了。
杜锦宁略一思忖,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
“好,说得好。”彭士诚用力击了一下掌,两眼放光。
赵良也一脸赞许之色:“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解。”他师从祁元道,推祟的是气学,但这两种学说并不矛盾,有些地方还一脉相承。而且杜锦宁这种说法,他个人也是极赞同的。
陆九渊的眼里也绽放着异样的神采。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作不作假的问题了,心情迫切地问杜锦宁道:“你的这些理论,可是取自你老师关乐和?”
杜锦宁愣了一愣,旋即摇了摇头:“呃,不是,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本来把这些理论推给关乐和是比较好的,这样比较容易让人信服。但眼有这三人那狂热的目光让杜锦宁心里发怵。要知道这些学说理论是关乐和提出的,他们定然不会回去,而会立刻收拾行装杀往漓水县。到时候关乐和一问三不知,这事就得穿帮。
古代读书人最重品行,撒谎不是好孩子,到时候她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满嘴谎言的人。她还想借这个理论学说在古代立足呢。好不容易提个理论出来,不捞点好处不说,还背负个“不实诚”的坏名声,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做这样的蠢事。
她可是背负着欺君之罪的人,多一份保障,那就多一个活命的机会。眼前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要往外推呢?那自然得臭不要脸地把这些理论归为己有啊。
所以就算这些人不信,她也得说是自己的理论,而非关乐和的。
本来陆九渊已认定这理论是关乐和提出来的了,可杜锦宁这话一出,他顿时就傻了眼。
“你、你说什么?这些理论是‘你’想出来的?”他把这个“你”字咬得特别重。
杜锦宁点了点头,愣愣地看着他,黑白分明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似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怎么这些人都是满脸震惊的见鬼的表情。
一直没有说话的史修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锦宁啊,你小小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是十分了不起了。那祁思煜在文章中推崇祁先生的学说,虽不如你,可我们也是认可的,还给他在次试中点了第三名。你这院案首也是实至名归。只是这理论的提出,是十分严谨而严肃的事,以后你这两篇一经传出,会有无数的读书人跑来跟你辩论。你要是认识不深,不光得不到荣誉,反而会获得个沽名钓誉的名声,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话说的……
杜锦宁在心底汗了一个,目光却迷茫地在史修脸上停留了片刻,继而好像明白了史修的话外音,脸上露出被逼急眼的神色,语调也变得高昂起来:“这真是我自己想的。我老师就在县里,要是我撒谎,你们一问他岂不就戳穿了吗?就这种文章,写了就写了,我有必要去撒这个谎吗?”
说到后面,她满脸的委曲。
“呃。”
史修和陆九渊几人哑然。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有说话。
“那我问你……”赵良在一旁开了口,“你对‘道在器先’这句话作何理解?”
杜锦宁最不怕的就是考校了。她脑子里有一个完整的理论学说,今生又博览群书,对四书五经也吃得透透的,不管别人考她什么她都不打怵。
她当下便说起自己的看法来:“天下惟器而已矣。道者器之道,器者不可谓之道之器。无其器则无其道……”
为了不让这些人再这样继续怀疑继续考校下去,她不再像之前那般说得异常简洁,而是长篇大论地说了一通,直说得陆九渊三人两光放光,便是赵良也眼眸发亮,差点就背弃祁元道的学说,掉到心学这个坑里去。
待杜锦宁说完,这屋里能保持理智的,除了几个下人和衙役,就只有赵良了。
赵良想了想,便又出了个题:“你以相思为题,做一首诗词吧。”
第421章 随我走吧
杜锦宁才十二岁,想来也没尝过相思滋味。他以此为题,也是想看看这孩子的诗才如何,思变能力如何
不擅长的题目也能写出好诗词来,这才说明诗才之高。
杜锦宁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她知道自己单独被留下,齐慕远和关嘉泽等人定然是不放心她的,他们一定会在外面等着她。
既要人相信那张试卷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她也不打算藏拙。
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阵,她特意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吟道:“又到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衰草连天无意绪,雁声远向萧关去。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明日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
“好诗啊,好诗。”赵良此人对学说倒不是特别热衷,他最喜欢诗词。一听杜锦宁这首词,他顿时拍案叫绝起来:“构思精巧,不露斧痕,好,好。”
他以为会用“相思”这个题目难住杜锦宁。要知道诗词就是有感而发,直抒胸臆。你个小屁孩子,情窦都还没有初开,相哪门子的思?可没想到杜锦宁竟然会以天涯羁旅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这个角度来写。这诗词写得十分大气,带着几分沧桑,倒跟她的那首一脉相承。
陆九渊终于从杜锦宁所说的那番理论中清醒了过来。听到这首词作,他也大声叫好起来,看向杜锦宁的眼神更加视若珍宝。
眼前这孩子才十二岁,且才念了两三年书,就能有这样的才学。看他在自己这些人面前,竟然丝毫胆怯畏缩都没有,被自己质问诘难竟然也没有慌张,表情一派从容淡定,言语不急不徐,思维缜密,口齿清晰,而且那些理论能说得顺溜如此透彻,可见他是把这些东西都理解透了的,甚至成了他自己的东西了,陆九渊的爱才之心就抑制不住了。
不管这理论是不是杜锦宁所提,只要杜锦宁愿意跟他们走,那他就一定把这孩子带回湘省去好好培养。
他看向杜锦宁的眼神变得慈爱起来:“杜锦宁啊,我北山书院建立百年,有大儒数名,出过进士无数。我有意让你跟随我去北山书院读书,你意下如何?”
杜锦宁对他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十分诧异,不过回答却丝毫不见迟疑:“多谢陆座师厚爱。只家父早逝,学生生下来便背负了克父之名,这些年来家母因护我而多受苛待,我念书后境况才好些。我不能为追求功名利禄而背井离乡,让母亲牵肠挂肚。学生只能辜负陆座师的好意了。”
陆九渊犹不死心,游说道:“你可携母亲前往,我赠你小院一座,将你母亲安置在书院附近。你可住在家中,做学问时再行前往书院。”
史修和彭士诚都不解地看了陆九渊一眼。
如果杜锦宁是那个理论的创始人,那么给他这样的待遇,丝毫不为过。可他们还没证实这件事呢。万一那是关乐和的理论,杜锦宁只是传声筒,有什么必要这样招揽他呢?
不过打量了杜锦宁几眼,两人也就明白了陆九渊的意思。
这孩子不错,悉心培养一定能成为一个人才;再说要是这理论真是他提出来的呢?刚才他可是信誓旦旦说跟关乐和无关的。不管怎么样,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再说总没错。不过是暂时给一座小院给杜锦宁住,又不是送,这点钱财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他们掂量着值不值得,可那边杜锦宁可完全没给他们掂量的机会,直接摇头拒绝:“家父葬于此,家母守志不远离。陆座师好意,学生心领。”
“那你以后中了进士入仕怎么办?”陆九渊不赞成道,“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守在这小地方吧?”
杜锦宁笑笑:“陆座师,学生现在才刚刚取得秀才,离会试还远着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没准到时候家母就想通了呢。”
陆九渊一时语塞。
让杜锦宁跟随他,这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是杜锦宁一口答应,可能他对杜锦宁的感官就会马上差下来了。趋炎附势、轻易改换门庭的人,他是看不起的。可这会子杜锦宁拒绝得如此彻底,他又十分不甘了,想把杜锦宁收归旗下的**越发强烈。
“你也不必一口拒绝。我相信一位母亲,为了孩子能做任何事。你没回去问过你母亲,又如何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没准她就赞同你跟我去北山书院读书。”陆九渊干脆把话说得明白一些,“我是打算把你收为弟子。以后你的念书费用都由我来负责。老师是爱才,不愿你蜗居于此被耽误了。你回去好好跟你母亲商量商量。
却不想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杜锦宁仍然一丝口风都不松,拒绝的理由还越发的强大,态度更加坚决:“我当初处境艰难,快要活不下去了,是我老师把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又是他收我做弟子,教我读书。我发过誓,这辈子只有关山长一个老师,再不会拜其他老师。所以陆座师的青睐,我只能说抱歉。对不住您了。”
说着,她深深躹了一躬。
望着她,陆九渊和赵良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被这样拒绝,尴尬有之,但更多的是欣赏。
不是谁都能拒绝眼前的利益,固守本心的。眼前这孩子却做到了。不管那些理论是不是杜锦宁的,至少眼前他是获得了屋里这些人的好感与欣赏。
陆九渊点点头道:“没有关系。你能不忘关山长的恩情,十分难能可贵。你们山长真是慧眼如炬,收了个好弟子啊。”
“陆座师谬赞。”杜锦宁惭愧道。
“咱们即便做不成师生,也可以做个讨论学问的朋友。以后咱们可以通信,互相探讨学问。以你的才华,相信用不了几年就能中进士,到时候咱们就不是前后辈关系了。”陆九渊笑呵呵地道,说着起身,把自己的地址写给了杜锦宁。
这时候有官方的驿站,是可以帮送信的,只不过送信的费用十分昂贵。
第422章 你牛
杜锦宁拿着陆九渊给的地址,有些为难地道:“我还不知道将会去哪个书院念书,住处也没定下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赵良插嘴道:“你想去哪个书院念书,我给你写封举荐信。”不过转念又失笑,“是我糊涂了。以你小三元的名头,没有哪个书院是不抢着要你的。”
其实当初杜锦宁用母亲不能离开此地为由拒绝陆九渊时,他是想把杜锦宁推荐给自家老师祁元道的。后来杜锦宁又说除了关乐和再不拜别人为师,他才把这念头打消。现在说这个话,也不过是给杜锦宁卖个好。
杜锦宁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天资与才学,如果不是天妒英才,出人头地也是早晚的事。而且他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情,这样的品行,很容易入那些皇亲贵胄的眼。他以后还不知道会爬到什么样的高度。早些跟他打好关系,总没错的。
打了这个主意,他便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写了两封信,走过来将未封口的信递给杜锦宁:“这是我的荐书,名字是空白的,书院名也是空白的。不管是你自己用,还是给别人用,都可以。到时候你只要把抬头和学子姓名填上去就可以了。”
他是学政,这里没有哪个书院敢不买他的面子的。就算他推荐进去的是一坨垃圾,书院也得捏着鼻子收下。
“多谢赵座师。”杜锦宁感激地道。
她自己不用推荐,但许成源正需要。赵良这份礼物,也算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了。
见赵良送了礼物,陆九渊便有些赧然。说了半天,自己什么实惠都没给杜锦宁。不管怎么说,他都从杜锦宁那两篇文章中收获良多。既然杜锦宁不愿意跟随他去北山书院,那么眼下便得表示一下心意。
他转头吩咐了下人一声,下人便出了屋子,急奔后院。陆九渊跟杜锦宁不过聊了几句话的功夫,他便急喘吁吁地跑回来了,递给了陆九渊一个小匣子。
陆九渊将匣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合上递到杜锦宁面前:“我在学问上多得你那两篇文章的启发,却没本事像你赵座师那般送你好礼,这是我喜欢的一个砚台和两支墨条,还有我写的两本书,都送给你,留作纪念。”
“君子不夺人之好,我怎么能收陆座师如此重礼?砚台和墨格陆座师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只收书就好。”杜锦宁赶紧推辞。
陆九渊哪里肯收回?两人推拒了一番,最后在赵良的劝说下,杜锦宁收下了陆九渊的东西。
陆九渊和赵良又对她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才让杜锦宁离开。
杜锦宁走出贡院的门,轻舒了一口气。
“杜锦宁,你出来了?”关嘉泽的声音传了过来。
杜锦宁转头一看,便见关嘉泽、齐慕远、许成源、梁先宽四个人站在那里,显然是在等她。
“你们怎么还不回去?”杜锦宁问道,心里暖暖的。这些人果然在等她。
“还不是不放心你。”关嘉泽道,“你没事吧?”
“没事。”杜锦宁摇摇头,“不过是考校我一番。”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梁先宽眼尖地看向杜锦宁手里拿的东西:“这是什么?”
他们今天拜见座师,可是什么都没带。这会子杜锦宁手里却拎着两样东西。
“呃,两位座师的礼物。”杜锦宁道。
关嘉泽竖起了大拇指:“你牛。人家都是给座师送你。你倒好,让座师给你送礼。”
众人看向杜锦宁的目光满满都是佩服。
“对了,我刚看了你的文章了。你怎么写得出这样的文章来?”梁先宽问道。
杜锦宁一愣,转头朝放榜的地方看去,便看到有一些人正围在那里,正对着墙上贴的纸张议论着什么。
以前前三名的文章是在张榜之时就贴出来的。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些自己文章写得不怎么样、甚至名落孙山的的人对着别人的文章却评头论足的挑出不少毛病来,反正不选他做案首、不取中他那就是评卷官有眼无珠。为此也掀起了不少口舌与风浪。
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无谓的麻烦,各省学政就有志一同地把试卷延后一日、在众考生拜见完座师之后再张贴。这时候那些落榜的考生已回去了,有意跑过来看试卷的人终是少数;而被取中的考生是不敢乱说话的,生怕惹恼了学政大人,把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功名给丢了。
如此一来,非议不公正的言论就少了许多了。
第一是杜锦宁自己,第二是齐慕远,第三是周致。杜锦宁也没有多少兴趣过去凑热闹,没的惹得看文的那些学子问东问西。
她白了梁先宽一眼:“说的好像你是第一次看我文章似的。行了,回去吧。”说着率先离开了贡院门口。
齐慕远几步跟了上来,道:“你去收拾东西,搬到我那里去住。”
见杜锦宁回头看过来,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祖父今儿个一早就回漓水县了。”
“哦。”杜锦宁倒没有意见。住在齐慕远那里确实方便,不光是环境好,生活方便,而且离新宅子也近,方便她查看检验新宅子的工程。
关嘉泽嘟了嘟嘴,嚷道:“我也要去住。”
“行,没问题。”齐慕远道,“院子多的是。梁先宽和许成源住进来都没问题。”
“我就算了,家里有事要张罗。”梁先宽摇摇头。
许成源向来是不愿意占人便宜的,张嘴正要拒绝,就听杜锦宁道:“大姐夫,你还是搬过去吧。这样我们去哪儿也方便,不用老派人来唤你。”
许成源便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关嘉泽虽说要去京城,但如今天气太热,此时出发的话容易在路上中暑生病,所以他们启程的时间推迟到了九月初。也因此,院试完了他也没急着回县里去,而是打算跟着杜锦宁他们四处瞎逛。
接下来许成源乘汪福来的骡车回县馆收拾东西,关嘉泽也如此,杜锦宁带着齐慕远和梁先宽回小院收拾东西,然后乘齐慕远的马车去了齐府。
中午五人在齐府一起吃了顿饭。
第423章 去府学?
饭罢,杜锦宁拿着姚书棋统计出来的房间和厅堂数量,跟着梁先宽一起去他家的家具作坊挑选家具。
其实这年头的家具,基本上都是请木匠回家慢慢做的。但梁先宽还是令他家的家具作坊了些成品摆着,他手上还有自己画的一些家具的成品图,以供客户挑选。
杜锦宁在他的作坊里逛了一圈,又翻了翻成品图册,她摸着下巴半晌没吱声。
“怎么了?是不是不满意?”梁先宽问道。
杜锦宁老实点:“你这家具,倒是结实耐用,但来来去去都是一个样,没什么要挑选的。等我回去琢磨琢磨,画几张图给你,你让木匠照着我画的图做。”
梁先宽的眼睛顿时亮了:“那真太好了。”
杜锦宁以前做的沙发,就让人眼前一亮;如今她设计的园子,更让梁先宽挪不开眼。他都已经决定好了要让杜锦宁给他设计一个园子。现在杜锦宁说要设计家具,自然让梁先宽万分期待。
关嘉泽在一旁听了,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杜锦宁的脑袋:“我说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别人造了几辈子园子,做了几辈子家具,都没想出什么来。你倒好,一出一出的没完没了。”
“可不是。我家就是做这行当的,几辈子了。现在看看你,再看看我,唉,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梁先宽点点头,感触唯有比关嘉泽更盛。
“哈,那没办法。谁叫我聪明呢。”杜锦宁骄傲地昂起了头,样子很是臭屁。
“我怎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呢。”关嘉泽看她那样子,只觉得手痒痒。
许成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接触得少,现在他才发现,这群人在一起实在太好玩了。
一群人从家具作坊回来,就看到关家管家、梁家管家,齐家管家,以及杜家管家姚书棋正坐在偏厅里开会,听得他们回来,四人齐齐跑出来给大家行礼。
大家无语;“你们怎么凑一块儿了?”
齐家管家忠伯作代表回道:“我们把书院的情况打听了一遍,现在想跟各位少爷禀报一下。”
“去客厅说。”齐慕远道,率先进了厅堂。
忠伯是上次跟着齐伯昆一起来的,齐伯昆走后他也没走,而是直接留在了此处。除他之外,还有好几个下人都留了下来。此时大家一坐下,下人们就迅速进来上了茶和点心,再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显示了良好的家风。
忠伯这才开口:“府学有教授一名,训导三名,先生十二名。先生中有有名的大儒和学者五名,有的擅文,有的擅诗词,都是大家;另有七名也是琴、棋、书、画等各个领域的翘楚,在府城里都是有一定声望的。他们平时会在府学里开课,依据报名的学子及其他课程的时间统一安排授课节数与时间。同时书院每隔半个月都会有一场讲座,或是自家书院的教授、先生举办,或是请外面的学者来作讲。学政大人也会每半年来做讲座一次。并且书院还会每隔一段时间跟其他书院的学子举办辩论活动。”
宋代的高承曾在他里说过:“宋朝神宗元丰中,兴太学三舍,以经术养天下之才,又於诸大郡府,始各置教授一人,掌教导诸生。”
所以忠伯口里的教授,并不是现代的大学教授这种职称等级,而是学官名。所谓的学官就是管理教育生员的官员。各级官学的校长,在称呼上并不一样,府学的校长称教授,州学称学正,县学称教谕,在他们下面所设的训导,也属于学官。至于先生,则是由品行端正的有才之士担任,并不属于公职人员。所以流动性也很大。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府学的学子一共六十七名,都是每届院试取得前十名,或是在诗文上有一定声望且学业优异,被先生们举荐进来的秀才,还有在某些方面有一定成就的童生。”说到这里,他补充了一句,“府学每位教授及先生每三年有一个举荐名额。学政大人有两个举荐名额。”
听到最后这句,大家都望向了杜锦宁。
现在大家都知道赵良把他手上仅有的两个举荐名额都给了杜锦宁了。
这让大家对杜锦宁敬佩之余,更多的是骄傲。能得学政大人如此看中的,估计几年来都不会碰上一个。现在眼前就有一个,还坐在他们身边,是他们的兄弟,这让他们也与有荣焉。
这一点忠伯也是知道的。他朝杜锦宁拱了拱手,又继续道:“府学的学子参加乡试录中率挺高,达到半数以上。且院风严谨,对学子的束缚极严格。一旦有学子触犯校规,便丝毫不讲情面,直接开除。学子之间是既竞争又友爱的关系,并无太多勾心斗角、吵架打架的事情。”
说完这些,他又把南麓书院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南麓书院在众多私立书院中也算是个中翘楚,但跟有官府支持的府学一比,终究是差了一些。他们所收的生源也都是府学进不去而筛选出来的学子。就比如许成源,要是没有杜锦宁拿到的赵良的举荐信,他的去处就只有南麓书院了。因他院试的名次靠前,南麓书院也会收他。
除了这些优异生外,南麓书院多多少少还会收一些权贵子弟或关系户。当然,不能成绩太差,品行也不能不端。
按现代的说法就是,府学是公立重点第一高中,南麓书院就是私立重点第二高中,差别还是比较明显的。
“还有一点我要说明的,就是祁元道先生是府学比较有声望的先生,他的孙子祁思煜在院试中名列第四,必然是要进府学里念书的。”忠伯道。
祁思煜给齐慕远和杜锦宁下帖子,被两人拒绝。他还多次在考场上挑衅杜锦宁,这些事他都听姚书棋说了。所以这件事他也得提个醒。要是杜锦宁介意他们祖孙俩的存在,没准就会选择南麓书院。
第424章 拔步床
齐慕远看向了杜锦宁,问她道:“锦宁你看呢?”
杜锦宁眨巴眨巴眼,反问道;“你认为呢?”
“府学。”齐慕远言简意赅。
杜锦宁顿时笑了起来:“对,那自然是府学啊。不说先生了,光是那些同窗,都是每届院试出来的佼佼者,比南麓书院的强上一两个档次。这些人成了同窗,考上了进士走入官场,那都是人脉。咱们为什么要为了祁家就放弃这些好处呢?”
忠伯是得了齐伯昆的特意吩咐的。此时听了杜锦宁这番话,他心下感慨。这位杜少爷,想法与眼光就跟别人不一样。别的人可能只能考虑书院的老师如何,学风如何,从不会想到人脉资源这种问题。唯有杜少爷,想的就是要比别人深,比别人透。这已不是眼光独到的问题了,她似乎总是比别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饶是那些积年的政客,情商差一些的,都得自叹不如。
看来有人天生就是做官的,而且必须得做大官。
忠伯的感触,也正是梁先宽的感触。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齐慕远谁也看不上,眼里就只有杜锦宁了。
齐慕远的经历与小时候的阅历也不是别人能比的,他也有许多超出旁人能力的地方。只是他不说而已。而能与他比肩的,怕只有杜锦宁,所以他才只看重杜锦宁。旁的人,不过是跟杜锦宁交情好,捎带而已。
想来关嘉泽那家伙也是如此吧。只不过那家伙脑子笨,只下意识这么做,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世家少爷,得紧紧巴着要跟杜锦宁玩耍,唯恐杜锦宁不理会他。
这么一想,梁先宽就微笑起来。
看来他也得效仿齐慕远和关嘉泽才行。反正他打定了主意,杜锦宁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跟紧杜锦宁,总是没错的。
许成源自然也是紧随杜锦宁的。能进府学,是他求而不得的事,他怎么会把这机会往外推?
“如此的话,宜早不宜迟,明日咱们就去府学递帖子吧。”齐慕远道。这府学自然不是想进就进的,还得提交入学申请。
杜锦宁看看梁先宽和许成源:“你们明日有别的事没有?”
两人都摇头:“没有。”
“那明日辰时在府学门口集合。”杜锦宁道。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你们想聊什么自己聊吧,我得回去画我的家具去了。”
“去吧去吧,多画些。”梁先宽也站了起来,“我先回去叫他们把木头处理好,你的画到了就开工,争取早日让你住进去。”
“有劳。”杜锦宁拱拱手。
杜锦宁走了,齐慕远是座冰山,许成源是个闷罐子,关嘉泽就觉得没意思,死皮赖脸地凑到杜锦宁身边:“我去看你画画?”
杜锦宁嫌弃地看他一眼:“不要,你太闹。回去看书或者睡觉都行,就是别来烦我。”说着伸出一伸葱白似的手指,“我警告你啊,没我的允许,是不许进我的院子的。现在是,以后也是。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关嘉泽的脸就耷拉了下来:“要不要这样?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
“哼,你遵守我的规则就是,不遵守就不是。”杜锦宁说着,也懒得理会这耍宝的家伙,一甩袖子就出了门。
话说,她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费那么多布料把袖子做得这么宽大了。这背过身,一甩袖子,将潇洒的背影留给别人瞻仰的风范,太特么的拉风了有木有!
桂省毕竟地处偏远,文化底蕴也没有江南那么深厚,家具更倾向于实用性。杜锦宁把她以前在杭州博物馆看到的雕花拔步床以及一些现代仿古家具,甚至一些现代她觉得不错的红木家具式样都画了出来。
她打算在客厅这些有外人进入的地方用古式家具,她自己的房间等私密地方就用现代家具。现代家具的舒适度,真不是古代家具能比的。而且木色家具颜色既单一又暗沉,看久了就审美疲劳,她想在家具的款式和颜色上按现代风格来设计,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至于这些拔步床,她却是没什么兴趣用的,跟在屋子里又安了一座小木屋似的,太过封闭和压抑,不够敞亮,她不喜欢。她喜欢的是舒适、简洁、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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