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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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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已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人生走了大半,对于功名利禄最是看得透彻明白。可不就是“是非成败转头空”,只见“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首诗,完全是他们心境的写照。即便没有前面的两篇文章,就算为了这首试帖诗,他们都得斟酌着让这份试卷给个好名次。
  陆九渊实在无法表达自己对这份试卷的喜爱了,一拍案台,“我要取他为第一名。”说着提起笔在试卷上画了个圈,写上“取优”两个字。这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犹如他此刻飞扬的心情。
  史修是三人中最理智的。看到陆九渊写完字,他的头脑就清醒了过来。
  他问陆九渊道:“你拿定主意了?要知道这一次参加院试的还有祁元道的孙子。如果他的文章也同样出彩,取这人为案首怕是不妥。”
  桂省的学政是赵良,赵良是祁元道的弟子。他之所以能邀请陆九渊来做阅卷官,那是他觉得陆九渊无论学问与人品都能担当阅卷官,是对陆九渊在为人与学问上的一种肯定。一般名师与大儒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他有没有屡次被邀为科举考试的阅卷官。陆九渊能被邀请为阅卷官,算是一脚跨入了大儒行列。
  陆九渊如今在声望上跟祁元道还不能比肩,他不能无视这份邀请,他得承赵良的大情。也因此,要是陆九渊不能取祁元道的孙子为案首,将完全不能跟赵良交待。
  陆九渊闻言,也有一丝的犹豫。不过只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就取这个。”
  他们读书人,心中有信仰,最不愿意受世俗权势所束缚。要是为了让赵良高兴就取祁元道的孙子为案首,而舍弃这一篇文章,舍弃自己的理论,舍弃文人的傲骨,他都要鄙视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他是书院山长,又不作官,没必要昧着良心取悦官员。再者他虽佩服祁元道的学问,尊他为大儒。可如果祁元道因他没取自己孙子为案首就在诗文界打压他,那么祁元道的为人也为他所不耻。为了这样的人违背自己的道义与良心,他陆九渊还没卑微到那个地步。
  而且,如今有了这篇文章,原先蒙在他眼前的迷雾已散去,堵在心头的巨石已被搬开,他此时有非常强烈的冲动,想要回去写文章。等他写出几篇文章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创造出一个新的学派来,他的地位或许也能跟祁元道比肩,甚至超过祁元道。因为祁元道并不是学派的开创者,他仅仅是张载大儒的跟随者与其学说的倡导者而已。
  当然,这学派的开创者并不止他一个人,他不会把写这两篇文章的人的大功劳给抹掉。如果那人有完善的理论,那么他与史修、彭士诚便是他的拥趸,一起将这学说发扬光大;如果那人的理论还不是很完善,那他们四人就一起把这学派给建起来。但不管怎么做,他们三人对于学派的贡献,也是不可抹灭的。
  想到这里,他心情澎湃,不能自己。
  彭士诚也考虑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弊,他担心的不是史修所说的问题,而是另一个:“这篇文章可千万别是祁元道的孙子写的。”
  陆九渊一愣,看向那张试卷,眉头皱了起来。
  可不是,如果这篇文章是祁元道的孙子写的,那么那耀眼的光芒就不是他们的了,而是祁元道的。虽说他们淡泊名利,但在学问上开宗立派,这种荣誉可不能再让祁元道给夺去了。
  史修此时也转过弯来了,脸色变了两变,他最后摇头道:“不可能。祁元道的孙子我听说过,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虽说家学渊源,人也聪明,但为人浮躁,喜欢沽名钓誉,立志要拿小三元。本来上一届他就是童生,可以参加院试了,但赵良当时还不是学政,派下来的阅卷官与祁元道在学问上一向不和,曾写文打过骂战,祁小子当即装病退出了考试。”
  也正是他知道这个,所以刚才才出言提醒陆九渊,生怕好友因为不知情而得罪人。
  可现在他脑子转过弯来了,恨不得祈祷这篇文章不是祁元道的孙子写的才好。能做开宗立派的大儒,谁还怕祁家呢。


第403章 我家少爷最厉害
  陆九渊道:“不管它。不管这篇文章是谁写的,我都会取它为第一名。”
  “自然如此。”彭士诚点头赞同。
  “我没意见。”史修也道。
  确定了案首,彭士诚犹豫片刻,问道:“那祁思煜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取他为第二名?”
  虽说院试是弥封糊名的,但想要判断出哪份试卷是祁思煜的,还是不难的。
  因为祁元道在学问上的主张十分鲜明,祁思煜作为他的孙子,在文章中表现出来的思想不光跟祁元道一脉相承,而且还多处引用了祁元道的观点。
  这也是祁思煜在院试时搞的小动作了。要是杜锦宁这篇文章没骚到陆九渊几人的痒处,祁思煜这种小动作就会十分有效,让陆九渊他们一眼能从众多试卷里把他的卷子挑出来。
  史修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陆九渊。
  这一次主阅卷官是陆九渊,这件事自然得陆九渊拿主意。
  陆九渊想了想,伸手拿过另一张试卷:“把这份试卷取为第二。”他指了指祁思煜的那份,“这份取为第三吧。”
  只要不取祁思煜为第一名,就是把祁家给大大的得罪了。如果把祁思煜取为第二,不光讨不了好,反而让祁家看轻了。还不如做得更彻底一点,把祁思煜取为第三。反正排第二的这份卷子,文章和试帖诗也是写得极好的,丝毫不亚于祁思煜。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初审之后,又将过审的试卷互相审阅了一遍,抽出了录取的一百名试卷,并排出了名次,交给领了士卒来监考的那位都尉,都尉命副手将原始试卷拆封,找出那一百份卷子,将姓名一一抄录出来。
  将录取的试卷交给都尉那一刻起,就已没有陆九渊等人什么事了,他们可以去歇息了。可三人愣是一直等着,估摸着那边把名单抄录完毕,三人不顾忌讳地派人去问第一名姓甚名谁。
  “你告诉他们,第一名姓杜名锦宁。”都尉说着,吩咐自己的副将,“把名单抄出去张榜公布了。”
  陆九渊等人接到传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彭士诚疑惑道:“杜锦宁?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
  史修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一介童生,即便他再有才,他的才名也传不到我等耳里。”
  不说距离远,双方之间的身份也悬殊,他们没听说过杜锦宁的名字,再正常不过了。
  “也不知这人年纪多大。”彭士诚道。
  “是啊,这个还得等考试结束了之后咱们才能得知。不过,看他写的文章,起码得三十岁往上了。”陆九渊叹道。
  他们进了这个贡院,便是不能再离开的,需得等第二场覆试的试卷改完,并且张榜公布了院试录取名单之后才能离开此地。这也是避免第一场名单张榜出去后,他们会受到外界的骚扰,让他们不能公正评卷。
  ……
  外面,杜锦宁考完回小院睡了一大觉,中午起来后便继续按步就班的看她的书,对外面的纷纷扰扰全不关心。考试的时候她尽力了,至于结果,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忐忑不安也没用。
  姚书棋和汪福来已跟着杜锦宁经历过一次府试了,看到杜锦宁这样还能淡定,可江北就淡定不了了。
  他也不敢在杜锦宁面前晃悠,第二天早上一早就跑出去到贡院门口转上几转,想看看发榜了没有,听听别人又是如何议论的,揣摩着自家少爷能不能上榜。晃上几圈再转回来,也不敢拿听来的话去扰杜锦宁的清静,便拉着汪福来嘀嘀咕咕。
  汪福来心里也是悬着的,虽还稳得住没去外面晃悠,但也十分乐意听江北带回来的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
  “……现在外面呼声最高的就是府学的祁思煜了。听说他考完试后把自己的文章默给他家老爷子看,他家老爷子连叫了几声好,说他那篇文章写得相当不错。他家老爷子是谁?当世大儒祁元道祁老先生。祁先生都叫好的文章,那是妥妥的院案首啊。咱们少爷想要拿案首,怕是悬了。”
  “祁思煜是府案首吗?咱们少爷可是府案首。他的文章写得再好,能有咱们少爷的好?我跟你说,咱们少爷的文章,那也是被关山长、郑山长和袁先生他们夸了又夸的。祁先生夸了又咋的?咱们少爷的文章也被祁先生夸过,当时祁先生还想收咱们少爷为徒呢。只咱们少爷低调,不爱把这种事往外面说。”汪福来对杜锦宁有着迷之自信。
  江北震惊了:“什么?还有这事?你快说说,快跟我说说,那祁先生是怎么夸咱们少爷的?他真想收咱们少爷为徒?那怎么这次来府城少爷不去拜会他呢?要是去拜会他,没准这时候传出这事的就是咱们少爷了。”
  汪福来会把上次府试的事吹嘘了一番。
  其实杜锦宁去拜见祁先生的时候他又没在身边,并不是亲眼所见,只是后面听各种人说起,才知道这件事。但这不妨碍他展开想象的翅膀,在江北这种小萌新面前给杜锦宁树立一个光辉形象。
  “咱们少爷真是太厉害了。祁先生收他为徒他都不为所动,就连学政大人对咱们少爷也另眼相看。这次的主考官可是学政大人,即便那祁思煜是祁先生的孙子,也不一定拼得过咱们少爷。”江北也迅速沦为了杜锦宁的迷弟。
  汪福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所以啊,年轻人,你得学学少爷那稳当劲儿。你看看那祁思什么?”
  “祁思煜。”江北忙补充道。
  “哦,管他是什么呢。我说啊,现在他被吹得这么厉害,到头来要是案首不是他,不知道他得臊成什么样子呢。还是咱们少爷这样好,稳当,不骄不躁。要我是学政大人,我就取咱们少爷为案首。”
  杜锦宁正好出来,听到汪福来这番话,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她轻踢了汪福来一脚:“别在那里胡吹大气了,快去套车,我要去齐府一趟。”
  “好嘞。”汪福来从台阶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去套车。


第404章 了不起
  “少爷,我跟着你去呗。”江北也爬起来,期盼地看着杜锦宁。
  汪叔可说了,趁现在少爷身边没有贴身小厮,他得学聪明点,把这个位置给占上,免得被新来的人给抢了。
  “不用。”杜锦宁两个字让他迅速沮丧开来。
  可这份沮丧情绪还没蔓延开来,一个信封就递到他面前“你帮我送一封信去县馆给大姑爷。回来后没事就去贡院门口守着,要是放榜了就通知我。”
  江北顿时高兴了,大声应道“是。”
  “你识字么”杜锦宁想起这茬,又问了一句。心里斟酌着,等家里下人多了,她还得让姚书棋开两个扫盲班,让这些下人都识点字。
  之所以是两个,自然是一个男,一个女。杜锦宁可不准备挑战这时代的世界观与行为准则。
  “我念过几年私塾。”江北拍着胸脯,自豪地道。
  杜锦宁点点头,转回了房里,写了一张纸条出来,递给江北“到时候你就看看这几个座号在榜上的位置。”
  那字条上写着周致和杜哲彦的座号倒不是杜锦宁不关心齐慕远他们,而是考号都是进门时才发的,昨晚考完她就回来了,并没跟那几人见面,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考号。唯一知道的,就是周致和杜哲彦两人了。
  当然,想知道杜哲彦考得如何完全是她好奇,而不是关心那个狗腿子。
  见江北看到那纸条点了点头,她又叮嘱了一句“你叫厨娘做两份好菜拿去县馆,要是有人在大姑爷跟前,你就别把那封信拿出来,只说是来送菜的。等人走了再交给姑爷。你顺便告诉他,我不方便过去,过去了就不能好好说话。信里说的内容他想告诉同窗也行,只别说是我说的。”
  “小人知道了,一定照着少爷的吩咐做。”
  见江北还算明白,不是那等十分糊涂的,杜锦宁便放心地出了门。
  对于齐府,杜锦宁已算是常客了。守门的沈老头看到她,都不用通报,直接领她到齐慕远的院子门口,对里面喊一声“少爷,杜少爷来了。”
  见得齐慕远出来迎接,他对两人施了一礼便又退了回去。
  齐伯昆也在家里,听闻杜锦宁来了,也不召她过来,而是自己亲自去了齐慕远院子。
  祖父进孙子的院子,自然是不用通报的。他到了门口直接走了进去,正好听到杜锦宁在说话“我研究了这些年朝庭的各省院试、乡试的题目,发现朝庭如今对算学与律法有越来越重视的趋向。”
  齐伯昆听到这些话,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门口,细听里面的谈话。
  只听杜锦宁继续道“算学你也看到了,因为这两年户部的倡导,咱们县试、府试都出了大量的算学题。律法题在院试还没出过,但上一届有多个省份的乡试题都出现了律法。那些题目不仅仅是考是否熟知律法条例,而是考一些案例分析。这以前可是会试才会出现的内容。由此可见,朝庭在这方面越来越重视。”
  “你的意思是赵良会出律法题了”齐慕远问道,“是因为他曾在刑部任职”
  “对。”杜锦宁道,“而且依我推断,他不会像乡试和会试那般,出案例分析题,而是会对律法条例熟知程度的考察。毕竟这只是院试,会试对于律法的考核也没有大面积铺开,他要是在院试出案例分析题,会被人所指责。但考律法条例就不会了,这是案例分析的基础。院试考条例的记忆,乡试考案例分析,这样更加顺理成章,他不光不会被指责,反而会大受赞赏。”
  听到这话,齐伯昆忍不住了,转身抬脚进了门,嘴里出声道“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听到声音,杜锦宁和齐慕远都站了起来,齐齐行礼“齐爷爷。”
  “祖父。”
  齐伯昆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们坐下,自己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杜锦宁,赞赏之情溢于言表“锦宁,我以为我已经很高看你了,不曾想我还是把你看低了,你比我相像中的更出色。我们小远能得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幸运了。”
  “齐爷爷,您快别这么说。要没有您的提携与齐慕远的帮助,我不过是只井底之蛙,看不到外面的天。”杜锦宁忙站起来谦虚道。
  齐伯昆摆摆手“咱们不说虚的。我既然夸赞你,你就当得起我的夸赞。”
  示意杜锦宁坐下,他问道“你打哪儿知道往年其他省份的乡试和会试题的”
  “我跟齐慕远不是合伙开了个书铺吗这书铺不光卖四书五经及话本,还派人到各地去搜罗他们历年的乡试、院试、府试题印刷出售。”
  齐伯昆越发震惊了。
  两个孩子开书铺他是知道的,当时他只以为是齐慕远看杜锦宁缺钱,想帮他一把,这才出资帮着把这个生意给开起来。而杜锦宁也不过是卖卖他自己写的话本,再卖点书画和笔墨纸砚,如此而已。
  没想到杜锦宁能利用手头的这些资源,把整个国家的科考趋势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大局观,这份洞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即便他孙子齐慕远很聪明,估计也没想到这些。
  如今杜锦宁通过这些试题,就能对整个国家的科考趋势有了判断,那么,他是否能通过这些看清楚朝堂的变动呢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此的话,你对朝堂如何看”
  杜锦宁高屋建瓴,以上帝的视角俯视现在的大宋,对于朝堂自然是有她的看法的。但在齐伯昆这个老狐狸面前,她却不敢暴露太多。
  多智近妖,她可不想让人把她当妖怪看到。
  她摇摇头,有些茫然地道“我没接触过朝堂啊,没想过这些。”
  齐伯昆一笑,摇头道“也是,是我糊涂了。你这么小,读书识字没几年,能有现在这般见识就已很了不起了。要是对朝堂的动向你都能洞悉,那我们这些老家伙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杜锦宁一笑,没有说话。


第405章 第一名
  齐伯昆以前就觉得杜锦宁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品行端正,进退有度,不过也就如此了。直到听了刚才这番话,他对杜锦宁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了解更多。
  “你的这些想法,是这两日才想到的,还是原先就做了这样的分析?”他问道,问完他摆摆手,“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单纯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杜锦宁笑了笑:“这是早就做好的分析。只是担心我的分析有误,从而误导了大家,而且这仅仅是覆试的内容,在覆试之前还得先把第一场考好,我担心大家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律法上,所以没敢早早地提出来,直到这时才让大家关注一下。”
  齐伯昆点点头,心里十分感慨。
  有大局观,记忆力强,洞悉能力强,思维还如此缜密。这孩子,以后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想起杜锦宁说要做司农官,齐伯昆未免替她可惜。
  他问道:“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跟以前一样想做司农官吗?”
  “是。”杜锦宁回答得十分干脆,目光坚定,“让天下人都能吃饱饭,是我的梦想,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不是她唱高调,而是她的真实想法。
  以农学硕士的身份从现代穿越到这古代,既然已经有吃有穿,她就没别的追求了,只想为古代的老百姓做点事,让他们吃饱穿暖。
  如果说,齐伯昆在问话的时候还有私心,想把杜锦宁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可听到这话,他忽然觉得有些惭愧。
  对于这样一个心怀天下黎民的孩子,他怎么能把他拉入那么狭隘的政治争斗里呢?就让他以这样的心胸与情怀去向自己的目标努力不好吗?就算有一天他走了弯路,改变了志向,那也是黎民没福气,而不应该人为地去把他拉入歧途。
  “小宁儿啊,以后有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业上,以及仕途上的,你都可以来找齐爷爷。齐爷爷能帮你的,一定帮你。”齐伯昆道。
  要是这话被袁修竹、关乐和听到,不知会惊讶成什么样。
  齐伯昆此人重承诺,所以从不轻易许诺什么。今天能对杜锦宁说这样的话,可见他对杜锦宁欣赏到了极点。
  “多谢齐爷爷。”杜锦宁站起来,深深作了个揖。
  不管以后她会不会去找齐伯昆帮忙,齐伯昆今天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那就是对她有大恩,她都感激不尽。
  “行了,你们聊你们的吧。”齐伯昆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他又转过头来问杜锦宁,“小宁中午在这吃饭不?”
  “不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找一下关嘉泽和梁先宽。”杜锦宁笑着推辞道。
  齐伯昆自然知道她去找关嘉泽和梁先宽是什么事,心里对杜锦宁好感更盛。
  像齐伯昆这样的老政客,一辈子都在玩心眼,是最恨别人在他面前耍心机的。
  要是杜锦宁对接下来的行程讳莫如深,遮遮掩掩,以此来表示他对齐慕远最为特殊,齐伯昆对她的好感定然大减。现如今杜锦宁坦坦荡荡,明确地表现出对关嘉泽和齐慕远一视同仁,不分薄厚,倒更能让齐伯昆产生好感。
  “行,下次有空再过来跟你齐爷爷好好喝两杯。”齐伯昆笑呵呵地挥了挥手,背着手走了出去。
  等齐伯昆走后,齐慕远笑道:“我还从来没听过我祖父这样夸赞一个人。”
  “对于小孩儿,大人总不吝夸赞的。”杜锦宁摆摆手,又跟齐慕远聊了一下昨日考试的情况,并把她觉得会考到的律法条例划了出来,便起身告辞了。
  之后她又往关府和梁府跑了一趟,这才回自己的小院。
  江北在贡院门口守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来,对杜锦宁道:“少爷,今天没放榜。”
  “哦,那明天一定会放了,你到时候仍去守着。”杜锦宁道,仔细观察江北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埋怨的神情,她满意地暗自点头。
  第二天,杜锦宁起床后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慢悠悠地吃了早餐,刚刚回房捧起书本,江北就跟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小院,嘴里大喊:“少爷,少爷,放榜了。”
  汪福来和厨娘朱大娘闻声都跑了出来。
  汪福来兴奋地问江北:“怎么样?少爷中了案首没有?”
  看,就这么自信。人家的下人都问“少爷中了没有”,就汪福来对她信心满满,直接问“中了案首没有”。这话要是被人听见,非得挨揍不可。太欠扁了有没有?
  杜锦宁听了真是满头黑线。
  不过她此时顾不得汪福来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江北,期待他说“中了”。
  江北不负重望,果真道:“中了,中了,少爷中了第一名。”
  “真是第一名,你没看错?”杜锦宁饶是对自己的文章挺有信心,想想祁思煜的特殊,也忍不住怀疑江北是否靠谱来。
  “真是第一名,我看得真真的。”江北扬了扬手里的纸条,“我担心看错,都是对着看的呢。一个也没错。”
  “云字号多少?亭字号中了没有?”
  “都中了。云字号是第九名;亭字号第五十九名。”
  云字号是周致,亭字号是杜哲彦。周致在臭号里能考到第九名,也算是不错了;可杜哲彦……
  杜锦宁在心里冷笑。院试只取五十名,狗腿子这名次很危险啊。覆试要是冲不上来,那就只能等下一届了。
  “等一下。”杜锦宁回房写了齐慕远、关嘉泽和许成源、梁先宽的座号及姓名,递给江北,“你再去看一下,看看他们中了第几名。”又叮嘱,“这个不急了,要是人太多,你就稍等会儿,等到人少一点再看。下午再看也不打紧。”
  少爷好不容易把这么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自己,而且还算是个技术活——需得识字,江北就满身的干劲。他本就是个壮小伙子,也不怕跟人挤,应了一声:“不用,我这就去看。”掐着纸条就又一阵风般跑出去了。


第406章 出主意
  杜锦宁失笑,摇了摇头,转身想要进屋去。
  汪福来却对杜锦宁深深作了个揖:“恭敬少爷,贺喜少爷。”他果然没看错,他家少爷就是厉害。
  朱大娘也跟着一起行礼道贺。
  “行了行了。”杜锦宁摆手,“汪福来你说你也跟我考过一回试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这才第一场呢,后日还有一场覆试,名次未定,不可自满。你可千万别在外面跟人说你少爷中了案首。”
  “少爷,您放心,小人知道轻重,小人不会出去乱说的。只是小人相信,以少爷之大才,第一场拿了第一名,第二场的第一名自然也是少爷的。院案首对少爷来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小人提前道贺也没错。”
  杜锦宁用手指点了点汪福来,笑骂道:“我说汪福来,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人才呢?挺会拍马屁啊。”
  “小人不是拍马屁,实话实说。”汪福来义正严辞地道。
  杜锦宁被他这严肃的样子逗笑了。摇摇头,转身进了屋。
  “少爷,晚上加菜不?”汪福来扯着嗓子在后面问道。
  杜锦宁头也不回地挥了一下手:“行行,想吃什么,叫朱大娘去买。”
  叫江北去看榜是没叫错的,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又跑回来了,禀道:“少爷少爷,齐少爷中了第二,关少爷中了十五,大姑爷中了第二十七,梁少爷中了第八。”
  听得许成源中了第二十七,杜锦宁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其他人她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许成源,生怕他发挥失常。现在能在这样的名次,只要覆试时不交白卷,秀才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至于其他几个,不过是排名先后的问题。
  而且,既然齐慕远得了个第二,那么那位祁思煜看来是完全不占面子了,也不知排到了第几。这妥妥的是被阅卷官打脸了啊。
  亏得他考前还叫嚣得那般厉害。
  “你让朱大娘做菜做早些,做好了叫汪福来送去给大姑爷,庆贺他第一场过了。”杜锦宁吩咐道。
  “是。”江北见杜锦宁没有别的吩咐,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
  祁府里,祁思煜听到下人来报说他取了第三名,当即砸了几个花瓶。
  祁元道听闻,从书房里出来厉声喝道:“平时我叫你多看些书,好好做学问,你却不肯沉下心来。整日呼朋唤友地开什么诗会,别人一捧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现如今技不如人,不知反省,还在这里跟个蠢货似的乱砸东西,你是我祁元道的孙子吗?”
  祁思煜垂手低头,不敢作声。
  祁元道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孙子。头脑还算聪明,但就是为人浮躁,虚荣心强,见不得人家比他好。自打祁思煜十岁起从京城回来,他就一直在纠正他这个毛病。也不知是打小被父母宠坏了,还是天生如此,祁思煜这些毛病怎么的都改不了。
  “我警告你,你别把你那些小花招拿出来,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第二名的齐慕远,是原吏部尚书齐伯昆的孙子;第一名的杜锦宁,是漓水县关家四老爷的弟子。”
  一听是县里一个什么老爷的弟子,祁思煜就暗自撇了撇嘴。可祁元道下一句就让他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关家的二老爷是太常寺卿,正三品官。杜锦宁还有个好友叫梁先宽,其父是礼部左侍郎,也是正三品。你要是动了什么手脚,让人查出来,我可保不住你。”
  祁元道弟子虽多,也有许多在京中做官的。就比如这一次的主考官赵良,就是正三品官。不过祁元道为人还算正直,一心研究学问,并不愿意利用弟子们的权势做什么。再者让他为了孙子没下限的胡闹去求弟子,不说他自己没脸,便是弟子们也不乐意——谁愿意为了芝麻大点事去主动树立一个政敌呢?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祁思煜的老爹在礼部仪制清吏司做主事,正六品的官职,还正好是梁先宽父亲的下属。要是梁先宽肯为杜锦宁说话,去他父亲面前歪一下嘴,那祁思煜的老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明白这些,祁思煜的脸色十分难看。
  祁元道知道祁思煜虽然胡闹,但事情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好好在家看书,哪儿都不许去。”他说着,拂袖而去。
  祁思煜被关在了家里,但架不住有人来找他。没过多久,杜哲彦就过来了,观察着祁思煜的脸色道:“祁师兄,外面放榜你知道了吧?那榜是不是弄错了,你怎么才是第三名呢?第一、第二莫不是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祁思煜斜着眼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杜哲彦自诩是祁思煜的第一心腹,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光知道了放榜的消息,没准还被祖父教训了一通。
  他是知道祁思煜的脾气的,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比他好。
  那杜锦宁和齐慕远不光拒绝了祁思煜先前的拉拢,现在竟然还抢了他的头名,祁思煜的面子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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