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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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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一同,再没有别人,李一同又一直跟在他身边,而且这人十分地信得过。他真要怀疑题目被泄露出去了。
否则怎么解释杜锦宁拿着题目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能写出来?试帖诗如此,现如今连算学也如此?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杜锦宁前世今生都是学霸,智商上碾压着别人,容貌都不俗,向来有着迷之自信。再加上前世跟着教授参加过无数的国际论坛,还发表过讲话,什么场面没见过?因此周东平和李一同这种站在她的考号前,对着她进行“深深的凝视”,除了有点挡她光线之外,对她完全没有丝毫影响。
而且周东平不过来倒也罢了,她可以偷偷懒,消磨一下时间;但周东平既然过来了,她怎么能在这时候停笔不做呢?要是被误会为胆怯心虚可怎么好?
因此周东平站在这里,杜锦宁更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开始做起第四题来,而且做题的速度贼快。
“今有善行者行一百步,不善行者行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问几何步及之?”
她瞄了一眼题目,用个二元一次方程组在心里转了一圈,手都不打顿地写上了答案:“二百五十步可追之。”
写完之后,她还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周东平出这样的题目,莫非他就是个二百五?
不过旋即她就释然了:要不是个二百五,怎么会为了一个自私自利还对他无情无意的女人,恨了关乐和二十年呢?这特么的是个典型的二百五啊。
难怪会出这样的题目。嗯,这答案跟他很配。
这么想着,余光里她就瞥见周东平微张着嘴,在她与题目之间来回扫视,一副蠢样。
果真是个二百五,没错的。
作为学霸,对于这种智商欠费的人除了同情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杜锦宁懒得再看他一眼,继续看下一题:“竹原高一丈,末折着地,去本三尺,竹还高几何?”
这题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一根竹子有一丈长,从中间折断使末端着地,此时末端距离竹子根部有三尺,请问竹子还有多高?
杜锦宁一看就乐了。
可以啊,没想到到了古代还能玩几何呢?
竹子跟地面是垂直的,折一段斜搭在离根部有三尺远的地方,那不就是一个直角三角形吗?用勾股定理,即古代叫做商高定理的公式一算……
四尺五寸五。
周东平和李一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杜锦宁扫一眼题目写个答案,扫一眼题目又写一个答案,两人都呈呆滞状。
待杜锦宁放下了笔,一副乖宝宝模样时,周东平就在心里不停咆哮:“作弊,这绝逼是作弊!”
李一同则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他他他,他真有那么笨么?难怪他考了多少年都没中进士,原来是智商问题么?
待转脸看着周致和梁先宽各在杜锦宁考号两边啃笔头,愁眉苦脸地写第一题试帖诗时,李一同这才缓过劲来:原来不是他太笨,而是这孩子太妖孽。
“周大人。”一个还没变声的嗓音将李一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看,就见杜锦宁仰着一张白嫩的小脸,正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们。
见两人的瞳孔都聚焦了,杜锦宁这才又低声问:“周大人,如果一会儿我就交卷了,能不能先放我出去?”
李一同一呆,望向周东平。
周东平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跟石头一样扔出两个字:“不可。”说着用力一拂衣袖,回到主考官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李一同深深看了杜锦宁一眼,也跟着走了回去。
杜锦宁无力地耷拉下脑袋,将下巴顶在桌面上,眉头微蹙,神色忧愁,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诗这么短,算学的答案更是寥寥几个字,她就算抄得再慢,不用十分钟就能写完。剩下的时间,她怎么打发呢?
跟条咸鱼一般趴在桌面上发了一会儿呆,杜锦宁的眼睛猛的一亮。
有了,她有可以打发时间的办法了。
第319章 考校
杜锦宁是个思维极慎密的人,否则当初县试的时候她就不会那样细致,不出纰漏了。只这短短的半个多时辰,她就已感受到周东平对她的浓浓的敌意了。她当然不会为了消磨时间,让周东平来抓她把柄。
所以尽管在这考号里呆着更舒服一些,她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呆。她重新将墨磨了一遍,待其磨得又细又浓时,她将两首诗和算学题,连同题目仔仔细细地抄在了试卷上。
抄完这些,她坐在位置上将近来看过的书在心里默背了一遍;背完书,她又将即将要写的的内容在心里过一遍。是的,她想出的消磨时间的办法,就是一会儿吃过午饭后交了卷,到外面去写话本去。
为了满足说书先生们的进度,她每天都会抽一点时间写话本。这段时间因为府试,写话本的活动已停了。她原是打算把府试考完再加紧时间把缺失的部分补起来的,否则说书先生们就得炒旧饭了,现在干脆就利用这点时间写话本。
心平气和之下,时间过得倒也不慢,不知不觉间就听外面的云板响了起来。
杜锦宁第一时间就拉了铃,动作快得让周东平和李一同的嘴角一阵抽搐。
三百个考生的饭可比六七千人好做多了。杜锦宁拉铃没多久,饭菜就送来了,吃的仍跟昨天一样。
杜锦宁细嚼慢咽地吃过了饭,拉了铃让差役把碗筷收走,看到周东平和李一同也吃过午饭回来了,她便将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了起来,拉铃跟差役报告:“交卷。”
考场里顿时一阵耸动。
因为题目难,很多人尝试写八股诗失败转向别的类型,所以很多人现在才写完两首诗。有那一开始就放弃八股诗,而且做诗的速度比较快的,现在也被卡在了算学题上。
此时却听到有人交卷,大家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早交卷,这人是做完了试卷还是出了什么状况,恨不得纷纷伸头出来看个究竟。
差役打开横板,放杜锦宁出来,就见她一手拿着试卷,另一只手拿着文房四宝,不由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杜锦宁连忙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问道:“这些可以拿出去的吧?”
差役点点头。
这些文房四宝是考生们花银子买的。那些家境不好或是十分节俭的,考完之后就会带出去;而情况稍好一点的考生就直接丢弃在了考号里——墨用了大半,纸不是要交的试卷就是草稿纸,都是用过了的,这些已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只有砚台和笔,还可以重复使用,但这些东西质量实在太差,稍微不那么困难的人平时都不会用它,所以大家也就懒得带出去了。
因杜锦宁是案首,又是第一场第一名,还是个交头卷的,差役对她印象很深,知道她这两天吃饭都是点的好饭菜;而且看穿着也不是个家境贫寒的。所以看到杜锦宁把这些廉价东西跟宝贝似的拿在手上,这才很是意外。
杜锦宁跟跟差役走到周东平面前,交了试卷。
周东平看了试卷一眼,见上面没什么脏污,写的都是杜锦宁当着他的面写出来的内容,他抬起头来,深深看了杜锦宁一眼,道:“我出一题,你可否能当场做一首八股诗?”
杜锦宁和李一同都是一呆。
离他们比较近、能听得见两人对话的周致和梁先宽等三四位考生都呆住了。
要……要不要这么过份?
一般主考官考校考生,最多问一些知识性的东西,或是对点对子,没有谁要求考生做诗的。要知道试帖诗本就是考试的内容,你这又另外出题目让考生写,而且还要求写八股诗,这要求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他们头发都揪光了,花了半天时间才哼哼唧唧挤出两首诗来,你叫人家即刻做诗?这不是难为人么?
李一同也觉得周东平这做得太出格了,赶紧解围道:“主要是周大人看你写的诗太好了,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才想让你再做一首。要是做不出来也没关系,这不是考试内容。”
他说这话也是一片好心。他知道周东平对杜锦宁生出了疑心,没准还怀疑上他这个师爷泄题给杜锦宁了。要是杜锦宁能当众做出一首堪比“阴阴夏木啭黄鹂”的八股诗来,不光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逼得周东平不敢不取他为第一。
这大概也是周东平刚才看了一圈情况回来才做的决定。考场上这些考生做的诗不要说没有比杜锦宁那首更好的,便是跟她相差一点的也找不到。周东平自己也是个谨慎的性子,绝对不会为了对付杜锦宁就冒着被人弹劾的风险,取一个比杜锦宁相差太远的学子为第一。即便是梁先宽也不行。相差太远,就容易留下话柄。
所以他才让杜锦宁当众做诗。
要是做不出,那他就有了说法,说怀疑杜锦宁那诗不是他自己所作,所以不取他为第一。想来一会儿做完诗,他还要考杜锦宁算学。
“请大人出题。”杜锦宁拱手道。
周东平微一颔首,念道:“雉逐鹰飞。”
杜锦宁记忆力好,一说她就知道出自哪里,先说出处:“这四字出自庚信之‘惊雉逐鹰飞,腾猿看箭转’。”
说完她这才想了想,然后缓缓念道:“百中虚文囿,苍鹰掠地归。如何惊雉影,翻逐鸷禽飞。色木罹罗避,心偏窜野违……”
她声音不高也不低,周致他们自然也能听见,大家望着自己草稿纸或试卷上写的诗,都深受打击。
为什么自己费老劲儿才写出来的诗如此垃圾,杜锦宁随口念出的就是锦绣文章?
不过大家也就理解杜锦宁为什么能这么早交卷了。
周东平和李一同即便看着杜锦宁写出的那首“阴阴夏木啭黄鹂”,此时听到杜锦宁随口念出的诗句,还是被狠狠地震憾了一把。
周东平缓了缓神,强打起精神又出了一道算学题:“一放羊翁,他有三个儿子。某日,老翁去世,要分老翁留下的十一只羊和一份遗嘱。”
“遗嘱上写道:长子持家有功,可以分得所留羊的半数;次子常代父放羊,可得所留羊的四分之一;三子年幼,无功,只能得所留羊的六分之一。遗嘱还交代,不可将羊杀死,否则老头子在九泉之下也不安息。”
他盯着杜锦宁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在不杀死羊的情况下,如何把十一只羊按老翁要求分呢?”
“哦,这个容易。”杜锦宁道,“先从邻居家借回来一只羊,凑足十二只。长子一半取六只,次子四分之一取三只,幼子六分之一取两只,剩下一只正好还给邻居。”
周东平望着杜锦宁,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320章 要想不被狗咬
同样竖着耳朵在听,还想跟杜锦宁比一比的几个考生,全都:“……”
算学题,还能这样做?
为什么还可以去邻居家借羊?这题要是给他们做,打死他们都想不出还能去借一头羊回来凑数。
这已不是算学水平高不高的问题了,这完全是智商的碾压。
为什么周东平要出这样的题,为什么杜锦宁这小子能想就不想就算出来?为什么要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做?这不是不给他们留活路么!
大家看着杜锦宁表情平淡地跟周东平告辞,步履轻快要朝外面走去,都感觉到一种浓浓的绝望。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呢?诗做得好也就算了,算学也能这么牛,这叫他们怎么活?
那几个立志要拿府案首的,低头看看自己写的诗,都有一种想要一把撕碎的冲动。绝望过后,心里就是满满的心灰意冷:府案首不用想了。凭他们案首的名头和第一场靠前的名次,府试是无论如何都能过了的。这些题就随便做吧,好不好也就这样,不是三四名就是七八名,没多大差别,所以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杜锦宁跟着差役出了考生,呼吸着春天清新的空气,心情十分愉悦。周东平刚才的考校不是为难她,而是成全她,至少让她知道,这府案首怕是跑不了了。
不过,这人屡次找自己麻烦,以他的小肚鸡肠,以后针对自己和关乐和的举动估计少不了。光挨打不还击不是杜锦宁的性格,所以,得想个法子让周东平吃点亏才好。
拿定了主意,杜锦宁指着院子里的一片芭蕉树,问差役道:“大叔,我能摘一片芭蕉树垫坐么?”
差役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等候的门庭处是有长条凳的。
不过他跟杜锦宁是老熟人了,杜锦宁第一场交头卷也是他领的路,从刚才考校的情况看,这府案首的名头怕是得落到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公子身上。且这位小公子为人又和气,对他也尊敬,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自然不会不同意。
差役不光不阻拦,还十分热情地道:“小相公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摘去。”说着不等杜锦宁说话,直接摘了一大片叶子过来,递给杜锦宁。
杜锦宁连声道谢,拿着那片芭蕉叶到了前院门庭处,将芭蕉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又扯了一点出来做垫子,放上砚台等物,在凳子上铺上纸,磨了墨开始写起话本来。
守门的差役和领路的差役看得都一愣一愣的。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从容淡定的考生,早早就交了头卷从考场里出来,跑到这里来用功。
两人都是识得字的,好奇地凑上去看杜锦宁写的什么,这么一看,就入了迷。
“咳,你还不赶紧回去?一会儿大人可要发火了。”守门的提醒道。
他的岗位在这里,但领路这个的岗位可是在主考场里面。
领路那个一看,糟糕,他出来似乎有一会儿了。半天不回去,估计周大人要责怪他玩忽职守了。他直起身就想跑。
这位差役大叔对她好,杜锦宁自然要回报,遂提醒道:“你弄壶茶给你们周大人,他就不会责怪你了。”
她为人细致,且刚才又太过无聊,观察周东平就仔细了点。昨日周东平吃过饭后,可是十分惬意地喝了一壶茶。今天刚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喝茶,她就交卷了,现在估计被气得没想到要喝茶。差役端壶茶去,想来能讨他欢心。
差役一听,顿时一喜,转过身来给杜锦宁作了一揖:“多谢小相公提醒。”说着,拔腿往后勤处跑去。
另一个趁机问道:“小相公,这是你写的?”
姚书棋宣传工作做得好,这府城有钱有闲的,即便不能天天去听说话书,也起码都知道那几本话本;没钱没闲但识得几个字的,则都知道茶馆里说的那三部特别好看的武侠话本有书出售,他们或是自己买,或是跟朋友借来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情节。
因此这差役一看杜锦宁写的内容,就知道是哪一部话本了。
“不是。”杜锦宁矢口否认,“这是我前几日刚看过的一本话本,用来练记忆力和练字的。”
以后她没准会到府学来上学,“府案首杜锦宁是三本武侠话本的作者”的消息,可不能传得到处都是。她以前寂寂无名还不打紧,现在成了府案首,这消息不用两天就能传遍整个桂省——考生可是各县都有的,他们把这消息带回去,不要太方便。
这时代对于写话本的人有偏见,关乐和是因为体谅她家境贫寒,写话本也没占用她太多的时间,再加上她这些话本格局比较大,不是那种蛊惑深闺女子春心萌动、与人私奔的,即便以后被人发现这件事,对她的名声也没有太大影响,关乐和这才默许了她继续把话本写下去。
但关乐和不反对,并不代表他赞同。他年轻时离经叛道,性格并不古板,都还这样,可以想见其他人知道她是话本作者时是怎样看她的了。比如说前几天见过的祁先生,就有可能对这事有看法。
再者,周东平就跟一条疯狗似的,在科举考试这样的大事上都敢难为她,要是知道那些茶馆和书铺都是她的,还不定怎样下黑手呢。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到时候他也不用做什么,把话风透点出去,就够她和姚书棋等人喝一壶了。
要想不被狗咬,还是绕道走的好。
差役完全没想到杜锦宁会在这问题上撒谎,杜锦宁这么一说,他就深信不疑,只以为这册话本已被印出来了,只是他自己没看到而已。他继续站在杜锦宁身后,看她写话本。
地上有点凉,且这姿势也不对,杜锦宁写上一段时间就会起来走动一下,然后再坐下去写。写到后面纸和墨条已用完时,差役还跑到旁边的小屋里拿了一条墨条和一些纸出来给她用。
第321章 朱砂痣与蚊子血
有过高考经历的人都知道,考数学的时候遇上难题,即便不会做也会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就盼着突然福至心田、灵光乍现,就把难题给解开了。
这一场考试就是这样,直到天黑云板快响了,大家这才绝望地交了卷,陆续从考场里出来。
杜锦宁听得响动,飞快地把最后一张纸吹干,折起来放进了怀里。然后把文房四宝交给差役:“劳烦大叔收走,我不要了。”
差役也不想让人看到他允许杜锦宁在这里写话本,因此不用杜锦宁多说,飞快地把东西拿起来放到小屋里去。
没过多久,梁先宽和方少华、周致、吴语谋等人就一同走了出来。
方少华看到杜锦宁,搞怪地“啊”的叫了一声,跑过来围着她上下打量,像是看什么稀奇玩意似的,那表情和眼神都十分夸张。
杜锦宁一阵无语:“你搞什么?”
“我在看你是不是人?莫不是哪里来的妖怪不成?”方少华就是个戏精,夸张地后退几步,做出十分害怕的样子。
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
梁先宽拍拍杜锦宁的肩膀:“你也太厉害了吧?这种题目你竟然交卷那么早。我写诗就写了半天,后面抓破了脑袋,愣是只做出了三道算学题。”
“你还好,还做出了三道,我只做出了两道。”方少华沮丧地道。
不过他自愈能力特别强,不等别人说话,脸色迅速好了起来,问杜锦宁道:“你快说说,那几道算学题是怎么做的?”
如果说,水平差得不多,还有人会不甘嫉妒。但水平相差太大,大家如今对于杜锦宁,除了仰慕佩服,已没有那种嫉妒的心理了。
大家都望着杜锦宁,等着她说答案。
杜锦宁看到从考场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十人早就凑够了,便把答案迅速说了一遍,道:“你要具体方法,到时候我写给你。我看咱们人数到齐,赶紧出去吧,别让大家等。”
有人想知道杜锦宁怎么得出来的答案,怎么跟自己的不一样。但听得她这么一说,也不好耽搁大家,大家排好队便放了头牌,出了门后一哄而散。
杜锦宁知道黄澄明掂记着自己,跟梁先宽先回了一趟县馆,把今天的情形跟黄澄明禀报了一声,这才回了自己小院里。
到小院时,姚书棋已在那里等着了。原来鲁小北在考场外面见了杜锦宁,并没有跟着她去县馆,而是跑了书铺一趟,通知了姚书棋。
姚书棋是已经吃过了饭的,杜锦宁此时饥肠辘辘,也没跟他客气,让鲁小北给他上了一壶茶,自己一边吃饭,一边问姚书棋道:“周知府家里的事,你知道多少?”
姚书棋被派来府城前,杜锦宁就叮嘱过他。做生意,最忌“只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每到一地,当地的掌权者及权贵的情况,尽量地打听清楚。不管以后跟他们有没有交集,知彼知已,百战不殆。
所以姚书棋来到府城后,当即就注意着周东平的情况,杜锦宁这时候问起,自然知无不言。
“周知府出身寒门,考举人时被学政大人赏识,举荐到国子监读书,后与京中王家的王四老爷相识,结为知己,最后娶了王四老爷的女儿王氏。夫妻俩只生了一个女儿,现已出嫁到京中一世家为媳。周知府原在西南任过……”
杜锦宁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问道:“京城王家?哪个王家?”
“王家祖上曾出过内阁大臣,不过后代不争气,已有两代没出过什么特别大的官了。但王家枝繁叶茂,在各部各地做中小官的挺多。王四老爷并没混上什么官职,喜好附庸风雅,想来是在参加诗会时遇上的周东平,把女儿许给了他。”
杜锦宁摸了摸下巴。
周东平倒是长得一副好皮囊,身材挺拔,相貌英俊,颇有阳刚之气,再加上才学也不错,倒是挺混得开,不光跟顾翰林的女儿有私情,后来又娶了个京中官宦人家的女儿为妻。
现在她有些明白周东平为何那么恨关乐和了。
非翰林不能入阁,那位顾翰林运气好,入了皇帝的眼,进了内阁,时常在皇帝面前行走。如果当初周东平娶了顾翰林的女儿为妻,以顾翰林疼宠女儿的劲儿,必然极力提携周东平。再加上周东平能干会钻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惜这门亲事被关家插了一脚,最后鸡飞蛋打。
后来周东平虽混成了官宦人家女婿的身份,但王家跟顾翰林家一比就差远了。不光家中没有什么大官,即便有些政治资源,因为王家子弟多,自家儿子都轮不上呢,哪里轮得到一个没官职的四老爷的女婿身上?所以周东平即便娶了王家女,想来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而且,娶到手的,就是那墙上的蚊子血;没娶到手的,永远是心头的朱砂痣。那位顾小姐自然越发让周东平放不下,这才有了二十年后仍然对关乐和恨之入骨的表现了。
什么情深似海,狗屁!
她又问:“你刚才说,周东平夫妇只有一女,没有儿子?”
姚书棋点点头:“对,只有一个女儿,为王氏所生,没有儿子。”
“周东平没有纳妾?”
姚书棋笑了起来:“周东平倒是想呢,但王氏十分善妒,并不许他纳妾。自己整日烧香拜佛,求医问药,想生个儿子。”
杜锦宁眼睛一亮,又问:“周家的情况从哪儿知道的?”
“书铺里有个小伙计,他姐姐就嫁了周东平的一个长随。他时常去周府探望姐姐,周府的事大半都是他打听回来的。”
杜锦宁便知道这伙计是姚书棋为了打探周家消息特意聘来的,问道:“这人如何?办事可牢靠?她姐姐、姐夫为人如何?”
“放心,少爷您吩咐过的,我特意观察过觉得这人可靠,这才做了局引他来咱们店里做事。他们姐弟两人为人都挺机灵,做事可牢靠,姐夫是个老实的。你有什么事,尽可交给他们办。”……
第322章 搞事情
杜锦宁要用姚书棋,自然不能不把这其中的缘由说清楚。她便将这两次考试周东平的为难、以及周东平跟关乐和的恩怨说了。
姚书棋听到周东平一再地在考场上难为杜锦宁,顿时恨得牙痒痒,问杜锦宁道:“少爷您打算怎么做,只管吩咐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杜锦宁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把事情交待了一番。
姚书棋越听眼睛越亮,最后恭敬地行了一揖:“少爷放心,我定当把这事办好。”
“不急。你前面先找好人,铺垫好。我听说第三场考试的时候学政大人要来,等学政大人来了之后再让事发。”
“小人记住了。”姚书棋道。
第二场考试的考生只有三百人,算学题的答案又是死的,师爷和门人们可以帮改,周东平只需批改两道试帖诗就行了,因此改卷的速度很快。到得第三天,榜已张帖出来了。
杜锦宁毫无意外的又是第一名。
黄澄明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杜锦宁道:“行了,不管他再你再不满,这个府案首也是你的了。”
科举考试的规矩,都是头场考试最为重要,最末一场考试的成绩只做参考。杜锦宁第一、二场都是第一名,只要第三场不出意外,府案首是稳拿的了。
“学政大人来了吗?”杜锦宁问道。
黄澄明点点头:“听说中午到。”说着他又道,“学政赵大人曾是祁先生的学生,这次特意把桂省放在最后面巡视,就是想在这里多呆一阵子。”
原来如此。
杜锦宁开始还想不通呢,湘省、桂省和粤省是一条直线的,赵大人按着这个顺序来巡视,才是正确的走法。怎么中途跳过桂省不来,而是先去粤省呢?原来原因在这里。
“赵大人,可是八股文的倡导者?”她问道。
她得了解赵大人跟周东平是不是一伙儿的。要是一伙的,她就不把事情搞那么大了。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一棍子把周东平给打死。
黄澄明虽出身不高,止步于举人功名,还蜗居在漓水县那小地方,但身边有关乐和、严松涛等跟朝堂联系紧密的人,这次又是他带队来参加府试,他对赵大人和周东平的事,自然要打听清楚。
他摇头道:“你有所不知,为避免作弊事件的发生,巡查的学政,与主持府试的三个省的知府,都不能是同一政治阵营的,如此才能达到监督的作用。否则知府舞弊,学政包庇,考生申诉无门,后果就会很严重。”
“那赵大人跟周大人是敌对阵营的吗?”杜锦宁满含希望地问道。
黄澄明又摇摇头:“湘省是科考大省,巡查官主要监督湘省。”
杜锦宁点头:懂了。
她站起身来:“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有学政大人在,周东平不会再为难你了。”黄澄明还安抚了她一句。
杜锦宁一笑,行礼告退。
出了门,她就对鲁小北道:“你去找姚掌柜,告诉他,可以搞事情了。”
鲁小北点点头,看着杜锦宁上了汪福来的车,自己便往书铺去了。等天黑时,他回来了,对杜锦宁道:“少爷放心,姚掌柜说都办妥了。”说完又道,“他在盯着事态发展,就不过来打扰少爷了。他让我告诉少爷,放心考试,一切有他。”
杜锦宁点了点头:“好。”
姚书棋、鲁小北、秦老六这些人做事,她是很放心的。大概是以前在社会底层呆久了,他们做这种事十分小心,唯恐别人找到头上,因此首尾都打扫得十分干净。这次的事情比较大,这两天她也没歇着,事无巨细地都过问了一遍,知道姚书棋和鲁小北布局得十分周密,拐了好几道弯来挑事,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主谋,这才放下心来。
她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吃过饭便去了考场。
第二场考试又筛选掉了一批人,第三场就余了两百人考试了,入场更加轻松,检查也没有头两场那般严。差役知道杜锦宁是头两场的第一名,例行在她衣兜里摸了摸就放了行。
虽说自己是事情的主谋者,没准现在周府已闹起来了,但杜锦宁是个十分沉得住气的人,完全看不出她跟平时有什么异样,依然跟梁先宽、方少华等人说说笑笑,一起入了考场。
仍是同一间考场,仍是第一排最中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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