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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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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妻子这么一说,杜云翼脸上的表情就严肃起来。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说服二老,让他们别去闹宁哥儿和三弟妹的。”
  张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相送。
  可将丈夫送到门口,看到他的背影即将要出院门,张氏还是不放心,将他叫住,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为了完成杜锦宁派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得全程盯着。
  且不说杜云翼和张氏如何地劝阻杜辰生和牛氏,且说庄子上杜家,陈氏听到谢氏从镇上听到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心神不宁地送走了谢氏后,她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盼着杜锦宁散学回来,她就直接将她拉到房里,低声问道:“你二伯那事,真是你做的?”
  杜锦宁点了点头:“是啊。”
  陈氏又问:“那什么仙人跳,也是你设的?那家被骗的还有骗子父女俩,也是你找的人?”
  “不是我找的,是别人找的。被骗的那家和骗子父女,都是别人帮找的,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主家。几人不过是演戏,给点钱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事。”杜锦宁道,“至于仙人跳,历来就有啊,你没听说过吗?”
  “不是什么大事?……”陈氏望着杜锦宁,像是不认识这孩子似的,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怎么能想出这样的计谋?”也太阴狠了些。
  杜锦宁不由好笑,问道:“娘觉得当初咱们是怎么能从杜家分家出来的?以我这身无分文的小小孩童的力量,能让祖父同意分家吗?”
  陈氏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了,当初分家,杜锦宁就借了关乐和、杜寅生、章光义、杜云翼、杜云年等多种力量,才带着她们分家、并从村里搬出来。现在她在外面结识了那么多的人,手里又有钱,想要使人给杜云年下个套,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那时候杜锦宁的计谋并不明显,做得润物细无声的,直到分家出来,再回想之后,才能在其中找到些痕迹,而且这些痕迹也都是陈氏的一个猜测,并不是实证,完全不如现在看到这件事时那么直观,冲击力那么大。
  陈氏心情复杂地望着杜锦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她当初把她叫过来的初衷,也不是为了责怪她,而是担心她。
  这会子她便殷殷叮嘱道:“你聪明,办起事来比别人都容易。但你得走正道,千万别用你那份聪明去做坏事,可记住了?”
  “我明白的,娘,你放心,是非曲直我还是知道的。”杜锦宁道,“况且我想走歪道,也得你跟关山长同意不是?”
  陈氏这才想起杜锦宁是有关乐和这个老师盯着的。那样一个德高望重的书院山长,是不会让自己的弟子走歪道的。
  她放下心来,又问杜锦宁:“关山长可知道此事是你做的?”
  杜锦宁摇摇头:“不知道。”
  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关乐和知道?便是关嘉泽和齐慕远、章鸿文,她也没跟他们说。
  当初之所以走庞中人那条路子去衙门打点,而不通过关嘉泽和齐慕远,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此事,同时也看中了庞中人那守口如瓶的性子。
  这种事毕竟不光彩,在那些正义感爆棚的读书人看来,是不耻而为之的,她傻了才会宣扬得让所有人知道。
  “这件事,只有你我,大伯母,还有鲁小北和一个嘴紧的中人知道。你放心,鲁小北和庞中人为人都是十分可靠的。”


第247章 好处
  听得这话,陈氏都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事情不传入别人耳里,不影响杜锦宁的名声,她自然应该是高兴的。但关乐和不知道,就不能很好的教导杜锦宁。要是这孩子以后走了歪路可怎么办呢?
  杜锦宁一看陈氏这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一会儿可能还要长篇大论地教育自己。她连忙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道:“娘,家里有什么吃的?我饿了。中午在书院里吃的东西都没什么油水,饿的特别快。”
  陈氏也知道杜锦宁正在长身体,最不经饿,家里的饭总是在她进门前就做好了,只等她回来吃。这会子想起三个女儿还等着她们吃饭呢,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多盯杜锦宁些,免得她走了歪路。
  想起一件事,临出门前,她又问杜锦宁:“你说,咱们要不要回村里去看看你祖父祖母?”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依着常人的做法,作为亲戚的他们,首先是要出钱出力想办法从牢里把杜云年捞出来,其次也要多多回去安慰安慰老人,这才是有良心和孝心的表现。否则就要被人说生性凉薄。
  别人可不知道以前杜辰生夫妇和杜云年夫妇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也不知道彼此断绝了关系,只会看他们的举动。
  尤其是杜锦宁要考科考,杜方菲即将出嫁,更得注重名声。否则杜锦宁的同窗,杜方菲往后婆家的街坊邻居,都得对他们指指点点。
  杜锦宁对这事早有安排:“等后日我沐休,你跟我一起回去。”
  她选择今日把杜云年下大狱,也是专门挑的日子,就是想缓上两天,等张氏和杜云翼做好了杜辰生和牛氏的思想工作,他们再回去,如此就不用面对胡搅蛮缠的杜辰生和牛氏了。
  想来有两天时间,杜辰生和牛氏也该想清楚了:以后他们养老是指望不上杜云年了。要是把杜云翼和他杜锦宁也得罪死了,那往后可没人愿意管他们。
  那老头儿老太太也是自私的,不管再疼杜云年,总得为他们自己打算。
  章光义作为里正,村民被抓进了衙门,他自然知道。一知道此事他就时刻关注着杜家的动静。直到看到杜云翼夫妇俩回了家,杜辰生和牛氏还算安静,没有出来闹腾杜锦宁的意思,他才放松了警惕,只是叫章鸿文第二天一早来上学的时候把情况跟杜锦宁说了说。
  章家父子还以为杜锦宁不知道杜云年被抓的事呢,章鸿文还对着杜锦宁好一阵安慰。古代家族观念是极强的,即便杜锦宁与杜云年签了断绝文书,别人也不会觉得他们再无瓜葛。
  张氏确实是个极精明的人,到得第二日杜锦宁散了学,她就托书院守门的老苍头给杜锦宁留了话,说她在前面不远处的茶寮里等着杜锦宁。
  杜锦宁跟章鸿文告了别,直接去了茶寮,就看到张氏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抬着头朝门口张望。
  “大伯母。”杜锦宁走过去唤了一声,坐了下来。
  张氏指了指桌上的茶道:“坐了人家的位置不要茶不好,我便要了一壶茶。不过我嫌不干净,所以没喝。你要不要喝?”
  杜锦宁摇了摇头。
  张氏便直入正题:“你祖父祖母不甘心,自己掏了私房钱,想要去衙门里打点一番,又想来找你,被我们劝住了。”
  至于如何劝的杜辰生和牛氏,她没有说,杜锦宁也不问。想来无非是说杜云年得罪小三房太狠了,杜锦宁得知消息,可能表面上会奔走一番,可背地里会搞小动作,让杜云年在狱中吃一番苦头,甚至还有可能让杜云年在边城多呆几年。也唯有这样说,杜辰生和牛氏才会放过这条门路。
  “你大伯拗他们不过,打昨儿下午起,就跟着你祖父祖母四处奔走,花了几两银子,四处求人,最后得了一句准话,说那苦主的堂兄在衙门里做小吏,直接放了话,说谁收银子给杜云年疏通,就是跟他过不去。作为同僚,谁也不愿意为了点银子得罪人。更何况,这案子是县尊大人亲自判定的,县尊大人的性子,又是说一不二的,谁也不敢去他面前求情。最后你祖父祖母也死了心。”
  她望着杜锦宁:“不过你有空还是回村里一趟,免得别人说你闲话。”
  这句话就是肺腑之言了,杜锦宁承张氏的情。
  她抬手朝张氏拱了拱,道:“多谢大伯母。”又问道,“大哥现在还在念书么?以后打算一直这么念下去?”
  张氏心里一喜,知道杜锦宁是想给她好处了,当即摇了摇头:“你大哥就不是个念书的料,这么多年了,每年去书院考入门考也考不上,县试更是连边都摸不着。他自己也不耐烦念了,想找个事儿做。倒是你二哥,还想再继续念几年,试上一试。”
  “大哥的算学如何?”杜锦宁问道。
  张氏笑道:“还不错,毕竟你大伯就是做这个的,从小耳濡目染,你大哥的算学也差不了。”
  杜锦宁点了点头。
  “我跟曹家的掌柜相识,他们现如今正在招账房先生,不知大哥愿不愿意去。如果愿意,我可以向曹掌柜举荐举荐。”
  她这几本话本,一直在曹记书印印刷,一来二去的,她跟曹家掌柜也熟悉了。曹记书印已传两辈了,共同执有这产业的兄弟堂兄弟就有十来二十个。这人一多,心自然就不齐。即便家族里有读书人愿意来做这账房,大家也不允许,就唯恐那人在做账时动动手脚,印坊就便宜了那一房的人。
  所以一直请的都是外面的账房先生。
  原先的账房老先生年纪跟杜辰生差不多,前几日突然中风,即便治好了病以后也不能出来做账了,曹记的掌柜就托杜锦宁在书院帮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去曹记做账房。
  他们家的账房是打算长期雇用的,自然想要找年轻的。一开始会不会做账没关系,有好的算学底子就行;最重要的是人品。


第248章 回村
  在书院里念书的人,首先人品上过得去,其次也比较单纯,算学的水平也过得去。这是曹记的人最看中的几点,所以他们愿意招书院的学子,不愿意直接找城镇上的,就怕被家族里其他人钻了空子,把自己人安排进曹记里去。
  不过杜家小大房跟曹记那些人都没关系,如果杜锦宁举荐过去,即便卖她一个面子,曹记也会试用一下。有杜云翼这个老账房在后面撑着,杜锦程想来也能把这差事给拿下来。
  张氏一听很高兴:“那我就替你大哥谢谢你了。”虽说杜锦宁没介绍杜锦德进书院去,叫她心里有些失望。但能帮杜锦程找到一个账房的事儿做,她还是十分满意的。
  自打县试之后杜锦程落榜,他们也想给他找个账房的差事做。但杜锦程年轻,从未做过账房,别人就不大愿意要。有愿意要的,又是那种小作坊,动不动就倒闭的。曹记书印在县里算是做得比较大的印刷作坊,历来生意都不错。如果能进曹记去做账房,那是难得的好差事,薪酬高,还极稳定。
  杜锦宁一笑,又解释道:“我知道大伯和大伯母想要让大哥、二哥到书院里来念书。但书院有书院的规矩,我当初进书院时就被人多番刁难,有人指责山长徇私。我后来通过无数场考试才能留下来的。所以书院并不是山长一人说了算的。再者,现如今丁班的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最大的十四五岁。大哥、二哥即便进去了,想要读到甲班,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而书院的规矩是念到了甲班才去参加科考,如此一来,大哥、二哥进去不但没什么好处,反而因为书院的规矩连去科场碰运气的机会都没有,倒不如留在外面的私塾还好些。”
  这话十分在理,张氏心里那一点点遗憾被她这么一说,也烟消云散了。
  她的两个儿子,最小的杜锦德都差不多十七岁了。就那么个榆木脑袋,进了书院就算把胡子读白,也不一定能进甲班。
  这么一想,张氏越发地感激杜锦宁,当即道:“等你二伯这事了了,我们请你们过去吃顿饭。到时候让你大哥感谢你一番。”
  “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杜锦宁摇手。
  张氏接着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村,我跟你大伯陪你一起去吧。”这就是投桃报李了。
  杜锦宁连忙点头:“明日书院沐休,我跟我娘辰正时分在书院门口等着你们。”说着站起来朝张氏作了一揖,“多谢大伯母为我们着想。”
  张氏吓了一跳,连忙也站了起来,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替你大哥介绍那么好的差事,大伯母还没给你行礼呢。我陪你们回一趟老家又算得了什么。”
  “大伯母是长辈,锦宁岂敢受伯母之礼。”杜锦宁把话说清楚,便打算告辞了,“如果大伯母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嗯,我也准备走了。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张氏看着杜锦宁离开了茶寮,又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匆匆回家。
  第二日,杜锦宁和陈氏按时到书院门口时,就看到杜云翼和张氏早已在那里等候着了。他们顺便还在城里雇了一辆骡车。
  见了两人,张氏忙上前热情地招呼着,见陈氏手里提着个篮子,赶紧叫杜云翼:“去将三弟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个大男人,没个眼力界儿。”
  从前杜家小大房夫妇俩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平时杜云翼回去,连个眼角都懒得给她们小三房。这会子见两人满脸堆笑,如此热情,陈氏着实不大习惯。
  她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重。”
  “要的要的。他们男人力气大,提点东西是应该的。”张氏上前亲手接过篮子,转手塞给了杜云翼,“去,放到车上。”
  张氏这人假清高,要是以往,她还会端着架子,即便有心跟小三房交好,也不会这么上赶子巴结。
  但见过杜锦宁那翻云覆雨的本事,随手又给杜锦程找了个好差事后,她的态度就完全改变了。
  有张氏和杜锦宁在,即便杜云翼和陈氏同乘一辆车也不打紧。再说庄户人家可没那么多讲究,以前郑林那辆骡车里,要是没有别的客人,仅仅坐着同村的陌生男女也不是没有。
  四人上了车,张氏跟陈氏坐在一起,两人一路拉着家常,聊的无非是杜方菲和杜方芸的亲事和嫁妆。
  “你倒好,找了个童生做女婿。果然宁哥儿出息了,几个姐姐也跟着享福。”张氏说这话的时候,打心眼里羡慕。
  因杜家小大房门户不高,她只给杜方芸找了个做小生意的夫家。现如今婚期已定了,就在杜方菲后头。
  杜方芸这门亲事是早两年就订下的,本来婚期在杜方菲前面。张氏原先有意跟小三房交好,不愿意让杜锦宁不高兴,在知道杜方菲也订了亲,并且成亲的日子是在秋天时,便将婚期往后挪了几个月。
  “只要家里人好,自身又肯上进,会疼人,做什么的都一样。”陈氏笑道。
  “所以说,三弟妹你是个明白人。”张氏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唏嘘。
  陈氏这人要脑子有脑子,要相貌有相貌,要不是丈夫死得早,又遇上那样的公婆,不定日子过得如何好呢。
  不过现在也不赖,有宁哥儿这样的儿子。
  陈氏和张氏这头聊着家常,被妻子千叮咛万嘱咐的杜云翼也不好跟杜锦宁就这么干坐着,便以大伯的身份,问了他在书院的一些情况。
  聊着天,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过多久,骡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车夫在前面喊:“前面就是桃花村了,你们是在路边下车还是驶进去?”
  张氏不待杜云翼开口就道:“驶进去,提着东西不方便。”又对杜云翼道,“你告诉他怎么走。”
  不一会儿,骡车在杜家门前停下,杜云翼先下车,把东西先提了下去,这才扶了张氏下车。张氏转回身便扶陈氏和杜锦宁下车。


第249章 跟个小娘子似的
  对门的王婆子得知杜云年被抓起来了,到时候还会流放,这几日颇有些兴灾乐祸。听得骡车辘辘声响,她出门张望,就见张氏扶着一个穿藕荷色衣裙的美貌妇人从车上下来。
  刚开始她还认不出是谁,直到看见杜锦宁,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问陈氏:“可是诚哥儿媳妇?”
  陈氏看到她,连忙放开张氏拉着的手,上前给王婆子福身见礼:“王婆婆,您老身子骨康健?”
  “还死不了。”王婆子上下打量着陈氏,眉开眼笑,“哎哟,我都认不出你来了。要不是看到宁哥儿,我都不敢相信你是诚哥儿媳妇。”又看向杜锦宁,“高了,胖了,长得越发好看了,跟个小娘子似的。”
  杜锦宁满头黑线。
  她要不是真的小娘子,王婆子这话还真扎心了。
  她拱手作揖给王婆子问好,又从篮子里拿了一块二斤重的猪肉,塞到王婆子手里:“给您老加个菜。”
  “哎哟,这怎么使得?你们快留着自己吃。”王婆子连忙推辞。
  牛氏因着二儿子被抓,花了几两银子都求救无门,急火攻心,昨儿个从县衙回来后就在床上躺着了,直嚷嚷心口疼。
  刚才听得骡车响,她以为是杜云翼又带回了什么消息,一咕噜爬了起来,出门来一看,正好就看到杜锦宁竟然把一块老大的猪肉给自己的死对头。
  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宁哥儿,你在做什么?买东西不知道孝敬老人,却去送人充什么脸面?还不赶紧拿回来。”
  王婆子生怕杜锦宁被牛氏责罚,也死活推拒不要。
  杜锦宁对牛氏的吼声置若妄闻,对王婆子道:“要不是您老人家时不时塞过来的一个饼子,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救命之恩,一块猪肉算什么?以后我发达了,还会有重礼谢您。您老人家可得保重身体,好好活着,等我考了进士回来看您。”
  看到牛氏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王婆子那心里就跟六月里喝了雪水,说不出的痛快。
  她也不再推辞,接过那块猪肉:“那我就多谢宁哥儿的心意了。我等着你以后的重礼。”
  说着,她又看了牛氏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所以啊,人就得多做善事,少做恶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活得长久,总算看到有人遭报应了。”
  这是指杜云年罪有应得,也指杜辰生和牛氏纵着杜云年结果落到了现在这地步。
  牛氏听了,气得两眼发黑,正在跟王婆子大吵一顿,杜云翼和张氏就把她直往院子里拉:“娘,咱们进屋去说话。”
  牛氏本想叫杜锦宁滚,别进她家门。可转念一想没准杜锦宁有什么门路能把杜云年救出来,心里生出了希望,便是头疼似乎也好了许多,强忍着怒火没有再作声,顺势被杜云翼夫妇扶进了门。
  “不去卧室,我要去厅堂坐着。”见两人要扶自己进卧房,她连忙道,“整天的躺着,骨头都痛了。”
  杜云翼知道老娘不放心二儿子,要听他们说话,自然都随她的意。不过他没扶她去厅堂,而是进了杜辰生以前教导孙儿的那间屋子。
  那屋子虽是一间起居室,但有时候杜辰生会在那里午歇,安有一张竹床,牛氏便可以在那里或躺或坐。他们在那屋子里说话也方便。
  直到这时,杜辰生这才阴着一张脸,从厅堂里走出来,看向跟王婆子告辞后迈进院门的杜锦宁和陈氏。
  杜锦宁停住了脚步,唤了一声:“祖父。”语调平平,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如同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似的。
  倒是陈氏在杜辰生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一阵紧张,隐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这是长年被杜辰生和牛氏厌弃后,在他们面前形成的一种畏惧心理。
  杜云年出事后,杜辰生就一直想去找杜锦宁,让他去求关山长帮忙,最后被杜云翼和张氏苦劝着拦住了。所以这会子见到杜锦宁能主动回来,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从阴沉的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温声道:“回来了?回来了就进屋吧。”
  说着,他率先进了起居室。
  杜锦宁和陈氏也跟了进去。
  此时牛氏已在杜云翼和张氏的伺候下躺靠在了床上,正“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也不知是真的头痛到这地步,还是想拿此来做文章。
  陈氏身为儿媳妇,见到婆婆如此,她做不出装作没看见,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问候了牛氏的病情。
  “哎哟哎哟……我没几天好活的了,郎中都叫办后事了哟。”牛氏奄奄一息地道,满脸悲切。
  陈氏嫁过来十几年,牛氏从来都是彪悍而中气十足的,打骂起人来那叫一个有劲儿,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憔悴可怜的样子。她不由得愣在了床前。
  张氏则抽了抽嘴角。
  这老太婆为了她心爱的二儿子,也真是豁出去了,连咒自己死这招都使出来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来之前,杜锦宁就跟陈氏说过,叫她到了杜家就只看不要多说话,即便要说话,也说一些没营养的,其余的由她来应付。
  这会子陈氏很快也反应过来了,便装糊涂地安慰牛氏道:“娘你是想太多了,你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养养就好了。”
  “养不好了。”牛氏不是个有城府和有耐心的人,她本就不大舒坦,这会子更不耐烦绕圈子,一把抓住陈氏的手,直入正题,“诚哥儿媳妇啊,云年是云诚的兄弟,亲兄弟。他如今遭了难,你可得帮帮他啊。”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被牛氏冰凉的手抓着,长年形成的惧怕让陈氏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氏赶紧给陈氏解围,扶着牛氏道:“娘,您快躺下。”说着一把将陈氏的手从牛氏的手掌出解救出来,貌似关切地给牛氏掖了掖被子。
  那边杜锦宁及时的唤了陈氏一声:“娘,您过来坐。”


第250章 再次翻脸
  自打张氏一直主张不救杜云年,牛氏就百般看这个大儿媳妇不顺眼。可想着以后要靠她养老了,强压着怒意忍耐着。
  这会子她却忍不了了,一把甩开张氏的手:“你走开,我要跟诚哥儿媳妇说话。”
  张氏定定地看她一眼,这才缩回了身子,站到了一旁。
  牛氏见陈氏此时已走去杜辰生那边了,不由着急,忙唤道:“诚哥儿媳妇,你既然回来看我,就不能好好陪我说说话吗?”说着,眼泪又潸潸而下。
  这里没有外人,杜锦宁也不耐烦陪着他们演戏。她今天之所以来,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古人跟现代人不同,现代是笑贫不笑娼,但古人却更重名节与名声。要不是顾着名声,依杜辰生和牛氏对她与陈氏等人的虐待,这两个老人即便是死她都懒得过来看上一眼。
  这会子她止住陈氏,对牛氏道:“祖母,您也不用叫我娘了。我二伯害人害已,咎由自取,我是不会去帮你们求山长的,山长也不可能明知二伯害了人还去帮他。人家山长不要名声的?不可能为了非亲非故的二伯,就落得一个利用权势、包庇罪犯的名声。他要有了这样的名声,那还做不做山长了?关家的政敌要是利用这一点攻讦于在京中做官的关大老爷,那他岂不是害了整个关家?”
  这话说得杜辰生和牛氏哑口无言。
  是啊,杜云年是关乐和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了他陪上自己兄长的仕途?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牛氏不满地道,“你怕不是拿着这话来吓唬我们。京城离得那么远,谁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杜锦宁冷笑:“多的是某个官员的父兄在家乡里行为不检点,被政敌家的御使告到御前的。您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不为奇,但祖父应该是了解的。”
  牛氏朝杜辰生看了看,就见杜辰生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牛氏犹不甘心,讷讷地道:“可……不过是悄悄递一句话,谁会知道呢?”
  “怎么不知道?那苦主不是有堂兄在衙门里做小吏吗?而且这么明显的一个案子,众人皆知,现如今忽然减刑,谁都知道里面有猫腻。一打听,好么,原来被告的侄子是关山长的亲传弟子,那谁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牛氏见杜锦宁油盐不进,自家老头子只坐在那里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不动也不说话,实在没法了,干脆就耍起赖来:“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有办法。他是你二伯,亲亲二伯,怎么的你也得帮他。你……你要不帮,我就去衙门里告你忤逆。”
  “老婆子!”杜辰生低喝一声,却还是没能阻止牛氏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杜锦宁冷笑:又来这招。
  她站了起来,直视着牛氏:“好,你去告,现在就去,就说我不愿意帮着你们贪赃枉法,你们就告我忤逆,看看县太老爷判的是我有罪还是你们有罪,我到时候还得谢谢你为我扬名呢。”
  说着她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还有,什么亲亲二伯,他是对我好还是抚养过我?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凭他对我姐姐做的那些事,还有姚氏对我母亲姐姐的欺压,我不落井下石就已不错了。你们还想让我去帮他求情?做梦!”
  杜辰生一看事情不好,竟然朝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赶紧出声道:“宁哥儿,你祖母不是那个意思。她是病糊涂了才会胡乱说话。她哪里去会告你?不过是说的气话。”
  “呵,那可不是气话,而是心里话。”杜锦宁却不想与杜辰生这老狐狸虚与委蛇,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正我在你们眼里就从来不是杜家的子孙,而是你们的仇人。看着我有用处了就给我个好脸,没用处了就可以去衙门告一告。我告诉你们,我还真不怕你们告。有种现在就去!”
  她极有气势地朝门口指了一指,然后招呼陈氏:“娘,我们走。往后,这个家也不用回了。”说着拉着陈氏就出了门。
  “哎,宁哥儿,宁哥儿……”杜辰生急忙想过去拉住杜锦宁,可杜锦宁行动十分迅速,还没等他行动,杜锦宁已拉着陈氏出了杜家大门。
  他急忙回头,对杜云翼和张氏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拦住宁哥儿,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好不容易盼着见到他,却不想这三言两语地功夫,就闹成了这样。不光没替杜云年求到情,反而为他招了祸。这要是杜锦宁真要落井下石,杜云年可就没活路了。
  张氏暗暗戳了杜云翼一下,装模作样的起身,欲要赶出去拦住杜锦宁。也不知是他们动作太慢,还是杜锦宁动作太快,等他们出到院门处时,杜锦宁已上了骡车,车夫甩着鞭儿驱着骡车扬长而去了。
  张氏舒了一口气,目光正对上正站在对面院门口的王婆子。
  “啊哟,这可真是一场大戏。”王婆子满脸嘲讽地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边磕边往外走,“不行,我得去跟人说说去。”
  王婆子跟牛氏历来不对付,从她嘴里把这事宣扬出去,能对杜辰生和牛氏有什么好话?那必然是偏向杜锦宁,败坏杜辰生老两口的名声的。
  杜云翼正想跟王婆子说说情,张氏就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拖回了院子里。
  杜辰生见无力回天,又气又急,对着牛氏就吼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就你那点小伎俩能说服他什么?怎么就不等我说话?”
  牛氏也满心后悔,嘴巴却是不饶人,跟杜辰生对吼道:“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那是人话吗?我说句气话怎么了?那小牲畜明摆着就是不想帮忙,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你要有本事,怎么刚才不见出声?”
  杜辰生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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