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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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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嘉泽虽是富家公子,但打小受叔叔关乐和的影响,最见不得这种矫奢的生活方式。
  他眉头一皱,便想暗讽两句,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杜锦宁踢了一脚。
  他转头朝杜锦宁看去,便见杜锦宁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别乱说话。关嘉泽扁了扁嘴,干脆埋头吃点心。
  齐慕远看到两人的小动作,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奶卷,终是没再咬第二口,放到了那个包包子的荷叶里。
  杜锦宁见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吃完手里的奶卷,拍拍手问袁安道:“纸笔在哪儿?”
  袁安赶紧引她到桌前,拿了纸笔给她,又亲手给她磨了墨。
  杜锦宁选了一支小楷笔,便在纸上画了起来。
  关嘉泽好奇地过来围观。章鸿文在这四人中最是拘谨,见关嘉泽有了行动,也赶紧跟了过来。
  袁安见自家少爷仍坐在椅子上,虽目露好奇,却不过去,便过去拉他道:“去看看,看杜少爷写的什么。”
  齐慕远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另一侧,看杜锦宁画的什么。
  杜锦宁前世学农学,也兼修设计,主要是给人做小区园林景观设计。虽说那玩意基本上用软件就可以完成,但画画的功底总还是要的。因此她特意学了画画。
  此时她寥寥几笔,便将她想要的东西画了出来。
  “这是什么?”关嘉泽左看右看就是个椅子,但这椅子有些奇怪,跟平常见到的椅子、凳子都不一样。
  “这叫沙发。”杜锦宁道,“这是用木头做的,底下和靠背处是厚厚的垫子,大冬天的坐上去,既然舒适又暖和。把它们放在离台前比较近的地方,再把这个区域给隔出来,给那些肯花大钱的客人坐。”
  她画的是后世那种木头架子配垫子的布艺沙发。她画功不错,那沙发一看就十分舒服。
  想想又硬又冷、还需坐得笔直的椅子,围观的四人看着这名叫“沙发”的东西,都眼睛一亮。
  “不错,一看就知道很舒服。”关嘉泽赞道。
  杜锦宁道:“其实这玩意也能赚上一笔钱。要是咱们事先打造十来套备着,等那些有钱的客人来茶馆里听书,感受到它的舒适,定然会也想弄一个放在家里。到时候咱们直接把咱们做好的给他们看,只要价钱合适,定然会有人买。”
  齐慕远眼睛一亮,看向那画图的目光越发感兴趣。
  关嘉泽的口气却有些迟疑:“这主意好是好,就是吧……”他挠了挠头,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行吧,你觉得可以,那就做。”反正那一百两银子还有得剩,不用再向家里要银子。既然杜锦宁想赚钱,估计叔叔那里是不会反对的。
  章鸿文眼眸黯了黯,抿着嘴没有说话。
  “我同意做。”齐慕远的话言简意骇。
  这话题虽是杜锦宁提出来的,两个有钱的少爷也都同意,但她跟章鸿文一样,心里也甚是为难。
  不做吧,真真是放过了一条赚钱的路子,太可惜了。到时候这沙发一摆,他们这里不做,别的人很快就会效仿了去。到时候别人拿她的“创意”去赚钱,她非得呕死不可。
  可要做吧,她该出的本钱打哪儿来?
  买茶馆的本钱她都还差许多呢。虽说关嘉泽和齐慕远不会太过在意这个,但她自己过意不去啊!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将图纸递给袁安:“袁伯,麻烦你找一个妥当的木器店问一问,做这玩意需要多少钱。这图纸你别拿去给他看,等谈妥了再说,免得让他们学了去,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等你问了价钱出来,我们再商议做多少套。”
  “好的。”袁伯接过图纸,小心地卷起来装进了画筒,再放到卷缸里。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赶紧回书院吧。别迟到了。”
  关嘉泽转头看看滴漏,差点没跳起来:“这么晚了!”
  袁安连忙道:“别急,我叫人备了车,送你们去书院。”


第98章 温泉庄子
  从这里去书院有些距离,按杜锦宁的估计,走路起码得十七八分钟;但乘车却只有五分钟就够了。他们回书院完全来得及。
  一行人出了门,杜锦宁没有上车,道:“我就不去书院了,在城里买些东西我就回家了。”
  “那你买了东西就回来,车夫把我们送去书院就回这儿等你。到时候让他送你回家。”齐慕远忽然道。
  杜锦宁一愣,想了想道:“好。”
  齐慕远好意,以他这样别扭的性子,她要是拒绝了怕是不好;再一个她也确实需要安全保障。这时候去找郑林,他不一定在那里。如果寻不到他,自己走路回去,她很担心会在半路遇上杜云年或是孟强。
  见得杜锦宁没有拒绝自己,齐慕远的嘴角翘了翘,不过这笑容如同水面上浮过的一抹微风,转眼就不见了。他上了车,将自己的前襟整理好,端坐在那里,等着车夫启驾。
  送走众人,杜锦宁告别了袁安,往街上走去。她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搬离桃花村和大林村。
  她倒是有对付杜辰生和杜云年的法子,但不能自己去做。毕竟她名义上还是杜辰生的“孙子”,做了容易留下话柄,影响名声。古代人对名声再看重不过了。名声不好,日子都不好过。
  可叫别人做,就得有钱才行。至于齐慕远和关嘉泽、章鸿文等人,她都不想借力去做这种事。而钱,她现在最缺,目前就有两桩事是要花钱的,可不想先把钱花在杜辰生这种人身上。
  所以这件事,只能延后再处理。
  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和几个姐姐这样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也不是个事儿。
  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走了一段路,她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想停当这事,她寻了个路人问道:“老伯,请问菜市场怎么走?”
  “往前走五丈远,再朝右拐,过了一个路口就到了。”那老伯甚是热心,指着前面道。
  杜锦宁道了谢,正要朝前走,就听有人叫她:“杜锦宁。”声音还有些熟悉。
  她转头一看,却见齐伯昆坐在一辆马车里,正掀了帘子朝她这边看来。
  “齐爷爷。”杜锦宁忙上前行礼。
  齐伯昆微微颔首,转过头去跟车里的人说话:“乐和说这小子会治珍贵花草的病虫害,要不让他一起去?”
  那人低下头,朝车窗外的杜锦宁望了望,眉头就皱了起来:“关乐和怎么也开始喜欢胡说八道了?就这么个小小的孩子,见过什么珍贵花草?真是瞎胡闹。”说着,他忿忿地缩回头去。
  杜锦宁一听有生意上门了,哪里肯放过?
  她快走两步,到了马车近前,朝里面施了一礼:“齐爷爷,我真会给植物瞧病。以前我娘田里有什么病虫害,都是我给治好的。”
  说着她又朝那人道:“这位先生,试试也没关系嘛,反正您也没损失不是?万一我帮您治好了呢?”
  这话说得那人心动。
  齐伯昆见状,朗声笑了起来,对杜锦宁招手道:“行了,快上来吧。”
  杜锦宁见那马车里面装饰奢华,摇了摇头:“我坐车辕上就好。”说着跑到前面去,跳上车辕,跟车夫并排坐在一起。
  她虽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终究穿的破衣烂衫。与其被别人嫌弃,还不如自己有点眼力界儿,主动相避的好。
  “这孩子。”齐伯昆摇摇头,拿了一件大氅,从车门处递给杜锦宁,“把大氅披上,别受凉了。”
  杜锦宁心里一暖,把大氅给披在了身上。
  马车缓缓而行,杜锦宁让车夫先驶到茶馆处,跟等在那里的袁安打了声招呼,这才随着车出了城,往郊区跑去。
  冬天的车辕可不是那么好坐的,马车出了城一跑起来,冷风刮的那叫一个凌冽。齐伯昆的大氅是皮毛做成的,又宽又大,十分暖和。杜锦宁把自己围成了个球,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才算是抵挡住了寒风的侵袭。她心里对齐伯昆又一阵感激。
  那地儿离县城不远,不到一刻钟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
  杜锦宁见齐伯昆和那人都下了马车,也跟着从车辕上跳下来,把大氅递还给齐伯昆:“多谢齐爷爷。”
  齐伯昆也不嫌弃杜锦宁身上那破旧得看不见本色的衣服,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袖子,转头吩咐跟着从车里下来的小厮:“把我备着的那套衣服拿过来。”
  说着他又对杜锦宁道:“是旧衣,别嫌弃。你先把外衣披上,回去了叫你娘帮你衣裤都改一改。”
  “这……不用了,真不用了。”杜锦宁能坦然接受齐慕远先垫资买茶馆,能接受袁安的让马车相送,甚至能接受杜寅生与关乐和相赠的文房四宝,可面对齐伯昆的这番好意,她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概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带着欣赏的馈赠,后者却是带着怜悯的施舍吧?
  说施舍或许也不准确。但杜锦宁心里却是不舒服了。
  而且,她自己穿得暖暖和和的,却拿钱去投了资,让陈氏和姐姐们依然穿着又薄又破的衣衫,她的日子怎么过得安心?
  齐伯昆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杜锦宁笑容里的那点抗拒?他也不坚持,点头道:“那也好。不过你得加紧赚钱,早点给自己做一件衣服,可别把自己冻病了。”
  “嗯嗯,我会的。”真诚的笑容又回到杜锦宁脸上,“等茶馆赚了钱,我第一时间就是给家里人各添一套过冬的衣服。”
  “好孩子。”听得杜锦宁把家人也算上了,齐伯昆算是知道刚才这小子心里想的什么了,心里对他越发的欣赏。
  旁边那人见两人说停当了,便开口道:“走吧,咱们进去。”
  齐伯昆这才想起什么,对那人道:“这小子叫杜锦宁,关乐和新收的弟子。他连我家小远都看不上,却收了这小子,可见这小子是个变态。而且,他还在我面前炫耀了一番,真是气死我了。”
  那人“哈哈”地笑了起来,道:“乐和就是这么个脾气,当了这么多年的山长,还是没改。”
  齐伯昆苦笑,转头对杜锦宁介绍道:“这位是袁修竹老先生,也是你们书院的先生。你们书院,能建起来可多亏了他,他可出了一半的钱呢。”
  原来是他!
  袁修竹这人,杜锦宁听章鸿文说起过,说他是进士,致仕后回来联合其他人一起建了书院。因他出资最多,才学和资格又够,本来是要做山长的。可他以年事已高,拒绝了,推举了关乐和。
  “杜锦宁给袁先生请安。”她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说自己“年事已高”,但袁修竹也不知是保养得好还是年岁并不是很大,看上去也就六十多岁的样子,跟齐伯昆差不多。
  他上下打量了杜锦宁一番,点了点头,一挥手:“走吧,先进去。”
  进了庄子,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杜锦宁一看,却是腾腾的热气从旁边的水池里冒了出来。她顿时讶然,话就脱口而出:“温泉??”
  “嘿,你小子,看来有点见识。”袁修竹得意地笑道,“可不就是温泉?”
  建了座庄子在温泉处,看来这位袁修竹老先生是个有钱人啊。
  袁修竹也没停留,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园子。这小园子是真小,长宽不过二十平方米,四周用竹篱围着。园子里面的土被垄得整整齐齐,就跟用尺子量过一样,上面种着一种矮矮的植物。
  等看清楚那植物是什么时,杜锦宁差点惊呼起来。


第99章 有病就得治
  好在有了“温泉”这脱口而出的鲁莽,她警醒了许多,及时紧闭了嘴巴,这才没有露馅。
  “咦,你把这东西弄过来种了?”齐伯昆看着这矮矮的植物,惊讶地问道。
  “可不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礼部弄来两株,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把它培育到这么多,可偏今年就出了事。”袁修竹道。
  听到“礼部”两个字,杜锦宁就释然了。
  两位老头儿神通广大,可是“上面有人”的主儿。能弄点草莓回来种种,也不是难事。
  也是她少见多怪,用原世界的思维去理解这个架空世界了。要知道她自打穿过来可就吃着玉米面呢,玉米原产地就是墨西哥,草莓跟玉米可是同一个村的,属于老乡。有了玉米,现在看到草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此时袁修竹已走到一株草莓旁,弯下腰将叶子拔开,指给齐伯昆看:“你看看,好不容易结了几个果子,就成这样了。”
  杜锦宁见两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儿围在那里,地沟又窄,把地面都挡住了,她即便身板儿瘦小,也挤不过去,看不见袁修竹手里有毛病的草莓。她干脆走了出来,从地头绕过去,走到了两人对面。
  只见袁修竹手里拿着一颗成熟了的草莓。可这原本应该红色的草莓上,有一侧布了一半的白霜,就跟那女人在脸上施了粉似的,倒是白里透红,很是好看。
  齐伯昆看着那草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懂,我连这玩意是怎么种的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它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儿子不是司农官吗?你怎么啥都不懂?亏你还是从京城里回来的呢,一点见识都没有。”袁修竹很是失望。
  齐伯昆立刻吹胡子瞪眼:“我儿子是司农官,我又不是!再说,谁规定从京城回来的就得知道怎么种这玩意儿?哪个像你似的,年纪轻轻就看破红尘,整天的栽花种草,玩物丧志?”
  “嘿,你为国为民,那你不在京城里做你的吏部尚书,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干什么?”
  “老子现在年纪大了,致仕不行啊?”齐伯昆越发生气,“我说袁老头儿,你是哪里有伤疤往哪里戳是吧?呐,你倒说说你当年为何放着好好的太子太傅不做,年纪轻轻的就乞骸骨?”
  杜锦宁见这俩老头儿吵得很是热闹,本来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干脆起身去查看别的植株,看看其他草莓是不是也染了病。
  两个老小孩儿想来是惯常吵嘴的,吵了一会儿,面红脖子粗的,转眼又和好了,推心置腹地互相安慰起来。
  安慰完了,大概想起了杜锦宁,齐伯昆朝这边招招手:“小宁啊,你过来,看看这玩意儿得的什么病。”
  杜锦宁这才得了表现的机会:“这是白粉病,易传染。”
  俩老头儿都愣住了。
  “看你这说的斩钉截铁的样子,说的好像真的似的。”袁修竹有些不大相信,问道,“那你倒说说,这什么白粉病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它是白粉病?”
  “很多瓜果蔬菜都会得这种病,很常见的啊。”杜锦宁一脸诧异,一副“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样子,把齐伯昆看得直乐。
  他拍拍袁修竹的肩膀:“老袁啊,我说你种什么劳什子草莓?还是先学学如何种瓜果蔬菜吧。先把最基础的东西学会,再试种稀罕玩意儿。”
  “滚犊子!”袁修竹将他的手从肩膀上甩下来,看向杜锦宁,“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姑且相信你。那你说说看,怎么治?”
  “什么姑且相信?算了,小宁,既然他不信,咱们也别给他治了,让他自个儿着急去吧。走,咱们走。”
  齐伯昆挥着手似乎就要带杜锦宁离开。
  “你你……你个老不死的!”袁修竹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齐伯昆,要走你走,别拉着别人。”说着竟然换了一副表情,十分慈眉善目地对杜锦宁笑道,“我可是你们书院的先生呢,孩子你把我这草莓的病治好了,先生我在书院里就多多关照你。”
  “啧!”齐伯昆不屑地道,“他是山长的亲传弟子,要你关照个什么劲儿?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我说袁老头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人家孩子大冷天的跑这么远,给你的草莓把病治好了,你给个十两八两的银子做报酬,这不为过吧?”
  齐伯昆这么一说,袁修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看杜锦宁面黄肌瘦的,身上就没一块好布,可想而知他家境有多贫寒。偏这孩子还十分硬气,刚才齐老头儿要送他衣裤,他都拒绝了。齐老头儿这是变相地找机会给他贴补呢。
  “我这草莓,找了好几个有经验的花木匠来看,都看不出什么来。我当时给他们开了价,谁要是把这病治好,我就给他二十两。”袁修竹道。
  花木匠他倒是请了几个,从二两涨到了十两银子。可别人一听是从海外弄回来的东西、袁老先生还当宝贝一般,特意买了个温泉庄子养着。即便看出是什么病,可哪敢治啊?万一人家得的是海外的什么稀罕病,自己不光没治好,反而治坏了,那岂不是要人命?
  所以花木匠一个个地来了又走,愣是都说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病。
  之所以十两成了二十两,袁修竹也是打算帮帮杜锦宁。毕竟这孩子能入关乐和的眼,还能让齐伯昆尽心尽力地相帮,可见是个好的。这样的孩子,便是多资助几个他都十分乐意。
  俩老头儿都以为杜锦宁会欢欣鼓舞地答应,却不想这孩子竟然出乎意料地摇摇头,道:“如果我帮您治好了,我能不能不要二十两银子,而要两株草莓秧子?”
  袁修竹一愣:“你要它干嘛?”
  “种啊!”杜锦宁理所当然地道。
  “呃!”袁修竹被噎了一下,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你种它干嘛?二十两银子可够你上书院一年的学费了。你不要银子,要这玩意儿干嘛?”
  齐伯昆也很不解。
  袁修竹种这东西,在他看来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找找乐趣儿。这东西种出来,你说它好吃吧,也就那么回事,酸不酸甜不甜的,多少果子不比它好吃?还非得花那么多精力去鼓捣,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如果杜锦宁是个富家少爷,他还能理解这孩子的选择。偏偏他是个穷小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的那种。食不裹腹衣不蔽体,还想着风花雪月,这不是有病么?
  这病得比那什么草莓都重!
  “因为它稀罕,种出来肯定会有人想尝尝鲜。我也不卖给普通人,就卖给那些有钱人,也不多要,一百文钱一斤,想来大家也愿意掏钱来尝尝。这卖上一两年,不要说二十两银子,便是四十两六十两也是能赚到的,岂不比只要钱划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袁先生,相信您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呃。”袁修竹又是一噎。
  他差点就被这孩子给绕进去了。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连“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话都说也来了,怎么会没有道理?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想了想,顿时失笑:“嘿,你这孩子,我都差点被你说晕了。你这梦做得倒挺好,可惜它是个白日梦。”
  齐伯昆也笑着摇摇头:“可不就是孩子话?”
  “且不说你拿它回去,种不种得活;即便种活了,它一年能结几斤果子呢?我这种了快两年了,统共也不过是才得了几斤果实。你想要靠它发大财,那不是白日梦是什么?”袁修竹翻着白眼道。


第100章 一笔收入
  那是你不会种!杜锦宁在心里吐槽。
  这玩意儿,在现代,那产量高着呢。到时候她再使点营销手段,两年内赚上几十上百两银子,妥妥地没问题。
  不待杜锦宁说话,袁修竹大手一挥:“好了,这样,你帮我治好它,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外加两株草莓苗,这总没问题了吧?”
  杜锦宁一乐:“没问题了。”
  她刚才其实挺纠结的,到底是要银子还是要草莓苗,是要眼前利益还是考虑长远。虽说选了草莓苗,可心里在滴血呢——那不是二两银子,而是白花花的二十两啊!她现在再缺银子不过了。
  这会子好了,鱼和熊掌都得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谈妥了报酬,袁修竹迫不及待地催道:“既然没问题,你赶紧给我治吧。”
  “好的。”杜锦宁左右看看,“您这里有厨房么?有大蒜么?”
  “你饿了?哦,也对,吃饱了才好干活。”袁修竹很是理解,“走,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过来给它治病。”
  “不是要吃东西。”杜锦宁摇头,“我是要提炼大蒜油。其实这种白粉病有很多治疗的方法,比如您庄子门口的那株银杏树的树皮就可以。不过它有毒,喷到你这草莓上,这一季的草莓就不能吃了。大蒜油就没事,能治病,还无毒无害,最是适宜。”
  她这边说着,那边齐伯昆就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襟,小声道:“这些方法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告诉他。等以后他的草莓再得病,你再给他治。一次二十两,治上几回,你也不缺银子使了。”
  说是“小声”,其实声音一点儿也不小,正好能让袁修竹听到。
  袁修竹那叫一个气呀:“好你个齐伯昆,咱们交往也有三四十年了吧?你就这么坑老子的?还不缺银子使,我看我的银子都到你兜里去算了。”
  “来来来,都装过来。”齐伯昆扯开衣襟道。
  “去你的,想得美。”袁修竹拍了他一巴掌,转脸对杜锦宁笑道,“虽说你齐爷爷这老小子不是个人,但刚才倒是说了一句人话。你那些方法啊,不用告诉我,我的草莓有病,你帮我治好就行。该付的银子我会付,该收你的就收,就被他吓坏了。”
  杜锦宁看看齐伯昆,再看看袁修竹,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多谢齐爷爷,多谢袁先生。二位对小子的好意,小子铭记于心。”
  见得杜锦宁能领会他们的意思,而且颇知道感恩,不是一味的强硬拒绝,两人甚是满意。
  齐伯昆抚着胡子道:“行了,赶紧地带小宁去厨房吧。”
  说着,他又对杜锦宁道:“哎,你不知道,你们袁老先生啊,不光是喜欢种花种草,还喜欢吃。便是在路边建个茅草屋都少不得有个厨房,更何况这么大个庄子。”
  “我说齐老头儿,我今天没得罪你吧?怎么老在我学生面前掀我的老底?”袁修竹气道。
  看着这俩老头儿又斗上嘴上,杜锦宁摇摇头,在袁家下人的指引下去了后面的厨房。
  袁修竹果然是个吃货,这庄子的厨房不光大,而且家什还十分齐全。里面有两个厨子和几个帮工正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做着饭菜,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袁修竹把一个厨子赶走,将一个灶眼腾给了杜锦宁,又问她:“还需要啥?”
  “两三斤大蒜,还需要剥蒜的人手。”
  袁修竹大手一挥,对一个貌似管事的人道:“给他,把人手也腾出来。”
  管事道:“老爷,饭菜都做得差不多了,要不摆上,你们先吃?等你们吃完,灶也腾出来了,蒜了剥出来了。”
  袁修竹看向杜锦宁,见杜锦宁点点头,便道:“行。”
  一行人又往旁边的膳舍去。
  大家刚坐下,十几道菜就流水似的端了上来,有红烧肉,冰糖肘子、糖醋鱼……还有一道火炙羊肉,大部分都是荤菜。虽说比较家常,但架不住厨子手艺好,一看就是色香味俱全的。
  “来来,吃。”袁修竹首先伸了筷子,又招呼杜锦宁,“杜小子别客气,随便吃。”
  杜锦宁却有些为难。
  她也想吃啊,想死了。
  穿来这个把月,整日吃的不是玉米糊糊,就是萝卜白菜,这嘴都要淡出鸟来了。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是多少悲催的一件事?但她这肠胃素惯了,骤然吃荤,肯定受不了。
  要是搁在现代,她肯定就不管不顾了,先吃了再说,到时候去医院吊几天针,又是一条好汉。
  可这医疗条件简陋的古代,她却不敢冒险。
  好东西以后有的是时间吃,但小命却只有一条啊。即便丢不了小命,好不容易赚到二十两银子,却直接送给了郎中,自己还要受大罪,那不是傻了是什么?
  这么一想,她的筷子就伸向了那两三盘素菜。
  “哎,小宁别不好意思啊。来,一个大肘子。”袁修竹也是个豪放的,直接一个大肘子放到了杜锦宁的碗里。
  “这个……”杜锦宁也不想找借口,直接把自己的情况跟两位老人说了。
  “唉,你那祖父,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袁修竹很显然是知道杜锦宁情况的,摇头叹息道。
  齐伯昆一愣:“怎么?”
  袁修竹却不愿意当着杜锦宁的面说这些,直接把那个肘子夹回了自己碗里,转头对立在一旁的管事道:“去叫厨房再做几样这孩子能吃的菜来。”
  “不用不用,真不用。”杜锦宁道,“这三道菜就很好。”
  确实,那白菜虽然也只是白菜,却是用高汤烹制的,味道极好。自家那用白水煮了然后滴几滴油的菜跟它一比,简直就是猪食。
  作为吃货,杜锦宁做菜其实也还可以的。但一来她在杜家小三房是男孩子身份;二来缺油少盐的,菜再怎么做都不好吃;三来她可不敢在陈氏面前露馅,所以一直都是将就着吃陈氏她们做出来的饭菜,没有下厨。
  袁修竹在这庄子上就养了两个厨子,那些人动作麻利得很,不一会儿就端上了三道相对比较清淡的菜来。
  饭罢,大蒜也剥好了。杜锦宁便动手开始做大蒜油。袁修竹和齐伯昆看得无聊,干脆回屋去下棋去了。待杜锦宁把大蒜油做好,这才一起去了草莓园里,看她用特意叫人做的竹筒往草莓上喷大蒜油。
  这草莓自然不是袁修竹亲自种的,拥有专门的一个花木匠,杜锦宁喷完,将竹筒和剩下的大蒜油交给花木匠:“多喷几天,情况就会好转。”
  这给人治病还要一个过程呢,更不用说给花木治病了。袁修竹也不着急,叮嘱了花木匠和管事几句,便跟齐伯昆和杜锦宁一起上了车,准备回城。
  “呐,这是二十两银子的银票,在城里盛昌钱庄兑换就成。”袁修竹坐定,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杜锦宁。
  杜锦宁一愣,忙推脱:“这还没治好呢,治好了再给也不迟。”
  袁修竹本来就是要帮这孩子的,不管那草莓的病能不能治,他都会给。此时哪里容得她拒绝,他沉下脸,装出不悦的神色道:“莫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杜锦宁也知道眼前的老人有心想帮她,心里感激,只得将银票接了过来,起身行礼:“多谢先生。”
  “车里晃得很,快坐下。”袁修竹招了招手,问她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准备多写几本话本,然后过了年来书院上学吗?”


第101章 齐家往事
  杜锦宁还没回答,齐伯昆便笑道:“他打算跟我那孙子,还有关家小子,他们同村的一个小子,四人一起合伙开一家茶馆呢,让说书先生讲他写的话本。”
  “哦,这倒是件好事。”袁修竹点点头,又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别一个人扛着,你记住,你现在也是有先生的人了。有什么事就来告诉先生,跟我说也行,找你们山长也行,都没问题的。”
  “是。”杜锦宁应道。
  她抬起头:“我现在,倒还真有个事想找先生或山长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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