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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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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边。
  想一想杜锦宁戴上自己送的玉簪,齐慕远心中甜蜜,看向这根簪子的目光就更热切了。
  掌柜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情大定。看来这笔生意已十拿九稳了。
  “公子不妨再看看这两朵珠花。”掌柜又将另一个锦盒打开。
  齐慕远又被锦盒里的珠花吸引了。
  他的母亲苏氏,每日没事干,又长得极美,所以整日捣鼓的就是打扮自己。齐文聪又时常买首饰哄老婆。齐慕远就算跟他们接触不多,也时常在饭桌上听他们谈起首饰。
  女子戴的珠花,式样就那么一些,不同的唯有珠子的大小与光泽。
  而眼前这两朵珠花,别的不说,那深紫的颜色与明亮的光泽,就让齐慕远大开眼界。
  苏氏的珠花不少,但极少有这种带颜色的,绝大多数都是白色。
  像这两朵深紫色的,漂亮得让人炫目,珠子也不小,圆润光亮,实属难得。
  掌柜看到齐慕远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微笑,抚着胡子道:“这两朵珠花,开价九百两银子。”
  齐慕远闻言,将目光移开,看向了掌柜,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两样东西,都是珍品,很是难得。我有些不明白,我不过是路过润州的一个陌生人,你不把这种珍品留给润州的权贵大户,结交人脉,为何要卖给在下呢?”
  由不得他不生疑。这两样东西,便是在京城里都难以在市面上看到。毕竟各银楼都有自己相熟的大客户,出了什么好东西,他们就会巴巴地送上门去,绝对不会摆到柜台上卖给普通客人。一来结交人脉,二来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如果掌柜想宰他一顿,欺他人生地不熟,卖个高高的价钱,倒也可以理解。可依他的眼光判断,这两样东西叫价并不贵,不光不贵,还相对有些便宜。
  事出反常必为妖,这就有些奇怪了。
  掌柜笑容一僵,脸上的得意之色褪去,敛起了笑容。
  他看了齐慕远一眼,声音有了些许微微的凉意:“我卖东西,你买东西。只要货好,莫问出处。如果客官满意这两样首饰,我叫人给你包起来;要是不要,小佬儿也不能勉强,只能恭送公子离开。”
  齐慕远定定地跟掌柜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一笑,抬起手拱了拱:“那就劳烦掌柜的给包起来。”
  听到这句话,掌柜心下一松,挥了一下手,伙计又把一个锦盒捧了上来,却是一副头面首饰。不过这副明显比上一副好太多,而且式样也比原先那两副好看。
  “多少钱?”齐慕远问道。
  “一千一百两。”掌柜道。
  这副头面首饰包括三支发梳、钗一对、步摇一对。东西虽多,但金子都是有价的,镶嵌的宝石与珍珠、玉石都比较细碎,又不如前两样那么难得,价格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齐慕远二话不说,又吩咐道:“观棋,付银子。”
  观棋拿出三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递了过来,又在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叠子小额的银票,抽出其中两张一百两的放到了桌上。
  掌柜无语。
  这得多不把钱当钱。
  他却是不知,齐慕远出来查案,因乔装的是买货的大商人,所以他和观棋身上都带了大量的银票,以取信于人。以他们的身手,小偷小摸根本就近不了身,自然不惧别人偷了去。
  观棋跟了齐慕远多少年,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他哪里敢把观棋放在自己身边?
  伙计拿了个大的锦盒把三个盒子都装了进去,外面又包了一层青色绸缎的包袱皮,递给了观棋。
  “如此就告辞了。”齐慕远起身离开。
  掌柜一行人把三人送到了门口。
  望着三人骑马离去,伙计问掌柜:“要不要派人去跟着他们?”
  掌柜摇摇头:“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有鬼吗?这三人一看就不凡。只要他们不招惹咱们,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只管卖货,其他什么都别掺和。”又道,“回吧,关门。”
  这一回齐慕远没有再犹豫,直奔杜府而去。
  杜府看家的仍是朱老头。见得齐慕远和观棋,他喜出望外:“齐少爷,许久不见。”
  “你家少爷呢?可还在家?”齐慕远问道。
  “啊呀,不巧,因为双抢,我家少爷早出门了,估计此时已经出城。”朱老头着急着,“要不要小人派人去追他们回来?”
  桂省的稻谷就是一年两季的,齐慕远自然知道什么是双抢。他更知道这次稻谷丰收对杜锦宁的意义。
  他摆手道:“既如此,那便不用叫她。我去跟伯母请个安后直接去庄子上就好。”
  “如此也好。”朱老头唤了朱小六,领齐慕远进去。
  通家之好,就是这样,无需去通禀,朱小六领到陈氏院门口再叫人说一声就行。陈氏方便的话,直接就能见齐慕远。
  陈氏也是起来不久,才刚梳洗。听得婆子来报,说齐慕远来了,就在院门口等着,她喜得连忙站了起来:“快快请进。”
  转头她又吩咐丫鬟:“去厨房一趟,叫他们多弄几样精巧可口的早餐过来。”想了想,她又道,“我记得小远那孩子喜欢吃朱大娘做的水晶包,叫她赶紧做一笼来。”
  “是。”丫鬟赶紧去传话。
  陈氏也没去厅堂,而是站在廊下等着,远远看到魁梧拔挺的齐慕远大踏步进了门,皮肤又比上次黑了些,却更显男子汉气概了。
  她看越发欢喜,远远就笑道:“怎的这么早到此?你是打哪儿过来的?”
  齐慕远腿长脚长,几句话的功夫已到台阶下了。
  他一面上台阶,一面笑道:“从东边过来,昨晚在不远的小镇上住了一夜,一早赶过来,正好遇上开城门。”
  上了台阶,他对陈氏深深一揖:“慕远见过伯母。”
  陈氏一摆手:“自家人,不用客气。”
  这一声“自家人”一出,两个人心里就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来,心里都极欢喜。
  “来,快进来坐。”陈氏领着齐慕远进了厅堂。
  观棋捧着那个包袱紧跟其后,进屋后就站在了齐慕远身后。
  陈氏就跟没看到观棋一般,对齐慕远嘘寒问暖:“这么大老远来,还没吃饭吧?我已叫厨房准备早餐了,正好我也没吃,一会儿咱们娘儿俩就吃点。”
  她倒也不见外,把齐慕远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呵呵。
  因着杜锦宁的关系,陈氏对齐慕远越亲热越不见外,齐慕远心里就越高兴。
  他道:“还真没吃。伯母府上的吃食我向来喜欢,今天有口福了。”
  他朝观棋示意了一下,转过头来对陈氏道:“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几样首饰,式样和质地都不错,便买来送给伯母和锦宁,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这时,观棋已打开了包袱皮,露出了里面的锦盒。
  他正要把锦盒打开,齐慕远忽然制止了他:“观棋,你先出去。”
  观棋一愕,不过没说什么,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齐慕远又看了陈氏屋里立着的几个丫鬟一眼。
  陈氏会意,挥手道:“陶妈妈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她是以为齐慕远送这首饰价格太昂贵,不想让人看到,以免让人生出觊觎之心。根本没往杜锦宁已向齐慕远泄露了自己是女儿身那方面去想,所以还留下了陶妈妈。
  虽然她年纪已愈四十,比齐慕远的母亲年纪还大,但毕竟是个女人,单独跟齐慕远呆在一个房间,外人不说,家中的下人都要嚼舌根子。
  齐慕远见状,也是无奈。
  他知道,杜锦宁女扮男装是大罪,这天底下除了陈氏,没准连杜锦宁的姐姐们都不一定知道。以杜锦宁那谨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陶妈妈这种下人知道的,那可是致命的把柄。
  他打消了用首饰来试探陈氏的念头,笑着解释道:“之所以叫伯母遣人出去,是因为这些首饰就是润州那个叫德庆楼的银楼出售的,品质之高便是京城都难以遇到,价钱还低,掌柜行事讳莫如深,照我查案的经验,这其中多半有些蹊跷。担心伯母的下人里有本地人,跟当地千丝万缕,我这才小心行事。”
  陈氏和陶妈妈疑虑顿消。
  陈氏笑道:“你这样是对的,小心使得万年船,锦宁没少在我耳边唠叨这句话,弄得我都糊涂,不知她是我娘还是我是她娘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齐慕远把锦盒打开。
  他打开的是给陈氏买的那副头面:“这是送给伯母的。”
  “啊呀,这也太破费了。”陈氏叫道。
  她现在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乡下小村子苦哈哈的妇人了。
  因为杜锦宁买的宅子越来越高级,杜锦宁自己又越走越高,陈氏接触到的邻居以及相交的妇人也越来越有权势。
  为了不给杜锦宁丢脸,在杜锦宁的劝说下,她也一改以前的简朴风格,讲究起吃穿用度来。首饰衣服越买越好,下人奴仆也越用越多。
  齐慕远送的这套头面,式样不见得有多别致,但品质却是看得见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起码得一千两往上了。
  一千两是什么概念?她现在住的这个占地二、三十亩宽的宅子,也才一千五百两呢——润州是个小地方,再加上这宅子离城中心有一段距离,价格自然便宜。
  要是以往,她定然是不收的。就算她最穷的时候,她也不是个为了钱放弃尊严的女人。
  不过现在嘛,杜锦宁既已跟齐慕远确定了关系,这位就是自己的女婿了。女婿孝敬丈母娘,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就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别看齐慕远平时不怎么说话,可真要应酬起来,却也是十分来事会说话的。
  他道:“破费什么?我跟锦宁是什么关系?亲兄弟一般。上回他给我祖父送的一棵老山参,价钱就远远不止这一点,还望伯母不要推辞才好,否则回去后我就没法跟我祖父交待了。”
  他这样说,也是因为陶妈妈在场,生怕自己送陈氏头面的举动太过令人多想,这才补个漏洞。
  果然,她这么一说,心里正嘀咕的陶妈妈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要是回礼,就说得通了。
  否则齐慕远跟杜锦宁也交往好几年了,平时礼尚往来也就逢年过节时的吃食,比如端午送些粽子什么的,很是家常。这忽然大手笔地要送几千两银子的首饰——这头面还仅是一个锦盒,那边还有两个锦盒呢——就由不得人不心里犯嘀咕。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莫不是齐家人在京中犯了大事,转移钱财到润州杜府来么?
  别怪陶妈妈想得多,她以前的主家就是犯了事被抄家,她们一家被卖到杜家来的。经历过前事,她自然就会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有了齐慕远扯的这个由头,他送头面的不当举动也被陶妈妈给脑补好了:齐慕远小孩儿家家的,刚出来当官,涉事未深,送礼不当也是有的。
  再者,要回价值几千两银子的礼,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陈氏又不像齐伯昆那样七老八十,还用不着吃补药。而且总不能杜锦宁送去一株老山参,齐慕远又回一株老山参吧?所以只能买头面首饰送了。
  齐慕远不知道陶妈妈一会儿的功夫,就自顾自地脑补,把他因为一时冲动而有些漏洞的举动都给了合理解释清楚了。


第773章 可知道抓心挠肺的滋味?
  他打开另一个锦盒,这是装珠花的。
  他笑着道:“这两朵珠花,是我在银楼看到的。因为太特殊了,很少看到这种紫色的珍珠,我便把它买了下来。伯母您也知道,我家没有姐妹,也不知送谁,便拿来给伯母了。伯母要是觉得不合自己戴,任凭送给谁也是可以的。”
  陈氏接过锦盒一看,发现里面的紫色珠花确实十分漂亮,漂亮得让她移不开眼。而像她这样年纪的人,戴首饰已经不需要炫目,而是讲究价值与内蕴。
  像刚才齐慕远送的那副头面就很合适她。
  而这两朵珠花,倒是挺适合年轻女子,尤其是……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动,抬起眼睛朝齐慕远看去,正对上齐慕远深邃的眼眸。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跳,想到了一种可能。
  是不是杜锦宁把她是女子的消息告诉齐慕远了呢?这么重要的消息都告诉了他,岂不是说,她已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齐慕远?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那小妮子怎么不跟自己这个作娘的说呢?
  陈氏此时有些生气,更多的则是窃喜。
  她此生所求不多,唯有杜锦宁能安然度日,有个人爱护她照顾她,有个温暖的家,生几个孩子,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现在杜锦宁肯告诉齐慕远她的真实性别,那是不是离她恢复女儿身不远了呢?
  很快她就十六岁了,如果十七岁能成亲,十八岁生孩子……
  陈氏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齐慕远并不知道陈氏在想什么。他送的首饰不能明说,但他知道,杜锦宁一定知道他的心意的。
  他忽然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道:“伯母,早餐什么时候能好?我都饿了。”
  装着青玉的那个锦盒早被齐慕远放到行李中了,他打算亲自送给杜锦宁。
  本来这两朵珠花也想一并送给杜锦宁的,但齐慕远不敢冒险。
  万一他猜错了杜锦宁的性别,送这两朵珠花不是让杜锦宁误会生气么?送到陈氏这里来,就稳妥许多了,还可以试探一下事情的真相。
  他天生的敏感和现如今从事的这份特殊的职业,让他对于人的反应有着比常人更强的敏锐性。刚才陈氏抬头跟他对视的那一眼,他能看得出,陈氏当时震惊、喜悦,情绪上的波动很大。
  一套头面首饰都不能让她动容,两朵尽管漂亮却不大适合她的珠花却让她有这样的反应,要说杜锦宁身上没有秘密,打死齐慕远都不信。
  此时,他想见杜锦宁的心情又急迫起来。
  不过他已经说了要陪陈氏吃早餐了,这一会儿也不好说要走,只得催促着要赶紧吃,吃完好去找杜锦宁。
  好在杜家下人的动作很快,婆子早已把食盒提过来了。此时陈氏一吩咐,就一一摆到了桌上,请陈氏和齐慕远到偏厅里用餐。
  “水晶包呢?”陈氏的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问道。
  “朱大娘说,还要等一会儿。”婆子回道。
  陈氏这才对齐慕远笑道:“你爱吃那个,我特地叫人给你做,不过需得等一会儿。”
  苏氏虽矫情,却也关心儿子。但齐慕远此时心里升起的暖意,却是在苏氏面前所没有的。
  陈氏无论哪一方面,都十分符合齐慕远对于母亲的幻想。在陈氏面前,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母爱。
  苏氏大概是因为长得美,无论是以前在娘家,还是后来嫁进了齐家,都是被宠着、被捧在手心里的。她根本就不会做母亲。就算是真心关心儿子,方式方法也不对,更多的是让人感觉她在撒娇索要抚慰与宠爱一般。
  她付出一分,就想让人回报她十分,否则,她就会感觉被伤害了一般。
  可陈氏不是。齐慕远能感觉到她爱杜锦宁,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不求任何回报。
  这才是真正的母亲。
  因为感觉到了这种母爱,齐慕远在陈氏面前很是放松,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孩子似的。他一来饥肠辘辘,二来也赶时间,在陈氏的频频夹菜之下,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说吃饱了。
  “水晶包还没上来呢。”陈氏十分遗憾。
  齐慕远正想说话,就见一个小丫鬟提着个食盒,飞快地跑了进来,嘴里叫道:“太太,水晶包好了。”惹得站在廊下的陶妈妈喝斥了她两句。
  “来了来了,再吃两个。”陈氏欣喜地道,便想吩咐下人将食盒打开。
  齐慕远伸手按住了食盒,对陈氏笑道:“伯母,这个让我拿去庄子上吃吧。现在是真吃不下了。”
  陈氏刚才几乎没吃什么,就看着齐慕远吃东西了。她没有儿子,看到齐慕远狼吞虎咽的吃那么多,她不光不觉得嫌弃,反而十分满足和高兴。
  她始终是农家出身,骨子里的思想,就觉得“能吃是福”。
  此时听了这话,她也没有勉强,点头道:“好。”吩咐下人将食盒包起来。
  招待齐慕远吃早餐,陈氏自然不会忘记他的两个随从,早已叫人在厢房里摆了一桌,让观棋两人吃了。而且他们不像齐慕远一般,一边吃一边还要应付陈氏,吃得比齐慕远还要快。
  这会子齐慕远要走,吃饱喝足的两人立刻能跟上,与主子一齐跟陈氏告辞,出门翻身上马,直奔庄子而去。
  此时已是辰时,差不多是现代的八点多钟,齐慕远一行人到庄子上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正在田地里热火朝天地收割着稻谷——他们是从里往外收割的,今天收割到大路旁边,已是最后几十亩田地,明天就可以放水灌田了。
  “姚管家。”齐慕远眼尖地看到站在田梗上的一个人,勒住马叫了一声。
  姚书棋正跟宋庄头说着什么,转头一看,惊喜道:“齐少爷。”
  “你家少爷呢?”
  “在庄子上的小院里呢。”姚书棋提着前襟跑了过来,“刚刚还来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齐慕远点点头,夹起双腿一扬缰绳,扔下一句话:“我过去找她。”话声刚落,人就窜到老远去了。
  姚书棋不放心,正准备交待宋庄头一句就回去,远远又听齐慕远的话传来:“你不用回来,正事要紧。我只找你家少爷。”
  姚书棋想了想,便停住了脚步。
  两位少爷在一起,一向不怎么要他们伺候,便是两个小厮都只守在院子门口,他回去了也没事做,到不如在这里守着他们干活,也算是帮少爷做正事。
  杜锦宁喜静,做的又是大事,无人敢打扰,唯有青木坐在门口的小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
  听得动静,他走出门去,就看到齐慕远一行人骑马过来。
  “齐少爷,您来了?”青木欢喜地叫道。
  说话间,齐慕远的马已骑到他面前,翻身下马,将马绳往他手里一扔,问道:“锦宁可在里面?”
  “在呢。”青木回了两个字,就见齐慕远已推门进去了,一面道,“皇上有密旨给她,你们且在此守着,不要放人进去。”反手还将门给拴住了。
  进了院子,齐慕远的心跳加快,三步并作两步便上了台阶,到了开着门的正屋。
  “锦宁。”他叫了一声。
  杜锦宁正在看她的培育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惊喜回过头,就看到齐慕远正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她笑道。
  “你怎么有空来?”她放下手里的培育钵,抓起旁边的干净布子擦手,整个人就被搂进了温暖结实的怀里。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齐慕远才松开杜锦宁,道:“我先去了你家,你娘说你刚出门,我便在那里陪她吃了一顿早餐,这才过来。”
  杜锦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齐慕远又笑道:“刚才我来的路上,看到你田里的稻谷长得不错,听姚书棋说都快收割完了。怎么样,亩产多少斤?吴尚书他们可还满意?”
  杜锦宁眨了眨眼,道:“还好吧,亩产三四石,他们还算满意。”
  齐慕远的注意力似乎又被那一排排的培育钵给吸引了过去,凑近看了看,指着里面长着的一株稻谷,问道:“这是什么稻谷?”
  “雄性退化但雌蕊正常的母水稻。”
  齐慕远也跟着杜锦宁看过不少农书,平时也听她说起一些,倒是知道植物也分雌雄。
  他越发来了兴趣:“你说的杂交水稻,就是这么培育出来的?具体怎么做,你说说看。”
  杜锦宁又看了看他,这才道:“由于这种母水稻花粉无力生活,不能自花授粉结实,只有依靠外来花粉才能受精结实。因此,借助这种母水稻作为遗传工具,通过人工辅助授粉的办法,就能大量生产杂交种子。
  齐慕远不怎么听得懂,但这不妨碍他赞叹:“没想到种子是这么培育出来的,有意思。”
  杜锦宁不置可否。
  齐慕远直起身子:“我看了你们的《茶道集》了,可惜我当时没能在这里,参与当时的盛况。”他看向杜锦宁,“现在还能做茶道吗?我想看看。”
  “行啊。”杜锦宁道。
  她定定地看着齐慕远,试探道:“现在过去?”
  齐慕远肯定地点点头:“现在过去。”
  “……”
  杜锦宁默默地朝门外走,一面道:“走吧。”
  她心里很是郁闷。
  上前分开时,她揭露了那么大的一个秘密,她本以为齐慕远就算是没猜到她是个女子,也一定心痒难耐地想知道答案。因为不好白纸黑字地写在信里被人知晓,所以他会憋到见面的时候问她。而他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定然就是为了这个答案。
  可看齐慕远现在这个这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是根本没领悟到她的意思,还是干脆就把这茬儿给忘了?他这么聪明,心思缜密又敏锐,不可能领悟不到她的意思呀!而这么大的事,这么重要的事,他都能忘,他心里还有自己吗?
  可要是心里没自己,他千里迢迢的,为什么这么辛苦要跑过来?
  想到这里,她问道:“你怎么会有时间过来?”
  “到密州查个案子,按正常时间起码要查五天,我三天就查好了。然后就过来了。”
  听到这话,杜锦宁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些,涌上了些许甜蜜。
  她又问:“那你能在这儿呆多久?”
  “后天一早就要回京。”
  “哦。”杜锦宁回过头来,看向了齐慕远。
  “怎么了?齐慕远诧异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不是一路风尘仆仆,我整个人很糟糕?”
  说到这里,他赶紧道:“不行,我不能这样过去见陆先生他们。你哪里能浴沐?我先洗个澡。”
  杜锦宁收回目光,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屋子道:“那里。”又道,“我叫青木烧水。”
  “不用。”齐慕远一摆手,“大热天的,洗什么热水?有冷水就成。”
  “冷水倒是有。”杜锦宁道。
  齐慕远一听,二话不说就浴室里去,一面还朝外面喊道:“观棋,把我的衣服找出来,我要浴沐。”
  “好的。”外面的观棋也很郁闷。
  他家少爷虽然有洁癖,但那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像在外面查案子,有时候为了个情报,他们在某个角落一蹲就是一天,至于这个角落干不干净,可是不能选择的,便是面对着阴沟都得呆着。
  可从昨晚到今天,他已经洗两次澡了。
  杜锦宁见状,只得郁闷地转身先回了屋里。
  等观棋拿了衣物放好出去后,齐慕远脱了衣服,一瓢瓢地舀了冷水往身上浇,笑得像只狐狸。
  他是很心急,他是很想马上知晓答案,但他更想知道,如果自己不问,杜锦宁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而刚才杜锦宁那种郁闷又欲言又止的心情,让他看得满心畅快。
  谁叫她明知道她打的哑谜会让他抓心挠肺,寝食不安,却不直接告诉他,而是让他猜,还让他忍这么久才能知晓答案的?她这么坏,他何妨也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而且,已经不用明说,从杜锦宁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就已经有九成半的把握,他猜的没错,杜锦宁就是女子。他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就能感受得到她身体不同于男子的柔软。


第774章 你真是女子?
  齐慕远洗澡,也是因为杜锦宁爱干净。他早上虽没跑多少路,但灰尘太大,还是感觉脸上身上都是灰尘。“风尘仆仆”这四个字,在古代全是土路的时代,形容骑马的人真是十分形象的。要不是他早上戴了个帽子,恐怕这时候还得再洗个头。
  不过他动作很快,用冷水冲了一遍,换了衣服,就从浴室出来。
  他走进屋里,对杜锦宁道:“我洗好了。”
  杜锦宁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放下手里的东西道:“走吧。”
  “等等。”齐慕远一把拉住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递到杜锦宁面前,“送你的礼物。”
  杜锦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锦盒,这才接过盒子,将其打开。
  一枚晶莹剔透的青玉玉簪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伸出手,从锦盒里将玉簪拿了出来,放到眼前对着光打量了一会儿,又扔回锦盒,将盒子盖上,递还给齐慕远:“我不要,太贵重了。而且,这是女子戴的。”又用嘲讽的语气道,“你不会是男女都分不清吧?”
  齐慕远接过盒子,又将它打开,把那枚簪子拿了出来,插到了杜锦宁的头上,笑道:“所以才要送给你呀。”
  杜锦宁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抬起眼来,望向齐慕远:“你说什么?”
  “我说,所以要送给你呀。”齐慕远一本正经。
  杜锦宁伸手往他腰间的软肉一拧:“说。”
  “哈哈……”齐慕远被她弄得痒痒,连忙把她的手握住,直接又把她搂进了怀里,“你们女子,是不是都喜欢拧丈夫的腰?我爹没少像这样被我娘拧。”
  说着,他深深吻了上去。
  杜锦宁开始还挣扎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就放弃了,只得任由齐慕远一吻解相思。
  齐慕远虽这样说了,但他还是要一个明确的答案的。吻过之后,他盯着杜锦宁的眼,问道:“你真是女子?”
  杜锦宁抬起眼,与他对视。看到他的眸子满满都是期盼,她这才点了点头。
  饶是上次分开后齐慕远对这个问题想过无数遍,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可心里还是很震惊。
  他望着杜锦宁看了半晌,方叹道:“咱们可以算是一块儿长大的,我都没看出来。”
  杜锦宁朝他微微一笑,心里也十分庆幸这一点。
  随着激素的分泌,年岁越长,她就越像女子。就算她在外表上做了伪装,但女子的骨骼与男子是不同的,比如她的手,就很难掩饰。
  除此之外,还有胡子与喉结。
  就算她做了个假喉结,再用高领衣服遮挡,但胡子与手就是一个大破绽。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人对她的性别产生怀疑,一方面是因为她年纪尚小,十五岁的男孩子雄激素分泌不多,性别特征不明显,实属正常。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参加过科举。没人相信一个女子敢那么胆大包天,去参加需要检查身体的科举考试。反之可证,既参加过科举,那么这个人就由官员认证过,他是个男人。
  除此之外,就是因为她是跟齐慕远、关嘉泽、梁先宽等人一块儿长大的了。别的人就算有那么一点怀疑,但一想这孩子可是齐伯昆看着长大的,齐慕远更是其兄弟,就算打消念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以齐伯昆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包庇犯了欺君之罪的人?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对齐慕远道:“我本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毕竟这是欺君之罪。”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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