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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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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后就这样过日子,三人心里便有些犯嘀咕,觉得京城里虽然有压力,但每日高谈阔论,却也别有滋味,总比在这荒郊野外过日子要强。
正当三人盘算着要不要跟杜锦宁说,他们到别处走走,然后就绕道回京城去时,一群自称是杜锦宁邻居的读书人到了园林,慕名来拜访三位京城国子监的先生。
园林里顿时热闹起来。
……
京城里,陆九渊府上,管家十分抱歉地对一个中年人道:“姚管家,你也是做管家的,你也知道,主子们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真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左右的。我家老爷走的时候是辞了四门学先生的职位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真是预估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那个姓姚的管家板着脸道,“王爷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他盯着陆府管家道:“我也不用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只需告诉我,陆先生去了哪里就成。”
“这这……”陆府管家为难起来,心里暗暗叫苦。
对方可是静王府的管家。静王虽不是什么实权王爷,但皇上对他十分信任,他跟太后以及鲁国长公主的关系也很好,京城上下没人敢小瞧于他。
按理说,静王爷屈尊降贵来寻陆九渊几次,陆九渊不过是四门学的先生,再如何去了外地,陆府下人也得赶紧通知他回来。
可当初陆九渊走的时候就放了话的,说不许派人去找他。有人来寻,只管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前两次赵昶来,彬彬有礼,待人谦和,知道陆九渊等人去了外地,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可今天这个姓姚的管家却单独过来,咄咄逼人,这就让陆府管家为难了。
想想静王爷的尊贵,估计自家老爷也是非常乐意能得到他的关注的。如果回来得知他不知变通地把静王爷挡之门外,没准老爷还要责怪他。
这么一想,陆府管家便走近了两步,小声道:“我家老爷,走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句,说是去润州看一看到那里任同知的杜锦宁杜大人。不过几日过去了,也不知他现在在润州,还是离开那里去了别处。王爷要寻我家老爷,我实不敢打包票能通知到他。”
姚管家眼睛一亮。
说实在的,他今天过来并不是赵昶派他来的,而是自作主张。主要是他看到自家王爷为了报纸上登的那三篇文章激动,屡次找陆九渊未果,他这才擅自过来用王爷的身份压一压,期望陆家人能去通知陆九渊从外地回来。
身为赵昶府上的管家,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家王爷对杜锦宁的欣赏?只是碍于亲王不得结交外臣的不成文规定,这才在杜锦宁进了翰林院做了官后,疏离了关系。
现在听说陆九渊去找杜锦宁去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在王爷面前立一大功了。
王爷屡次来陆府,多半还是冲着杜锦宁来的。
现在陆九渊去找杜锦宁去了,王爷完全可以打着找陆九渊的旗号去润州一趟。反正王爷在京中也是个闲王,什么事都没有,出去走走反倒是好事,心情也舒畅一些。
得了这个消息,他就急匆匆告辞了,让陆府管家大松了一口气。
回到静王爷,姚管家将这事一说,赵昶果然十分高兴,坐在那里思忖半晌,命令下人道:“收拾东西,明日我要去润州。”
“可皇上那里……”
“皇兄那儿我去说。”赵昶道。
他是亲王,跟鲁国长公主一样,也是有自己的封地的,而且封地比赵明月大得多。除了封地,他还有自己的禁卫军。一旦他出京前往封地,赵晤就得派禁卫军保护他。
而拥有自己的一支军队,这在当前赵晤根基不稳的情况下,是很犯忌讳的。而且二皇子是已伏诛,但四皇子尤在,四皇子会利用赵昶这个拥有军队的五皇子做干什么,谁也不能保证。
也因此,赵晤登基之后,迟迟没有让赵昶去封地就藩。曾经有大臣在朝堂上提过此事,可没多久那个大臣就遭人弹劾,被贬到边远地方,在上任途中遭遇了不测。
从此之后,赵晤不提赵昶之事,赵昶自己也不提,更没有大臣敢提此事。赵昶整日在京城里吃喝玩乐,做个丝毫没有进取心的闲王。
但对于从小正正经经积极上进、对吃喝玩乐兴趣不大的赵昶来说,被幽禁在这京城里,不能干什么正经事,又不能与朝臣走得近,相当于幽禁,实在是痛苦。他特别想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
当初得知杜锦宁自请外放,去润州做同知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赵昶了。杜锦宁是他赵昶到目前为止,除了皇兄赵晤之外,最佩服最欣赏的一个人。他非常想跟杜锦宁成为至交好友,跟在杜锦宁身边做学问,谈天说地。
只是杜锦宁原先为考进士而努力,他不好打扰;等杜锦宁中了进士后又进了翰林院,成为了皇上近臣,也是皇上要培养的肱股之臣,无论是为了赵昶自己,还是为了杜锦宁着想,他都得离杜锦宁远远的,这才彼此疏离了。
第755章 成果显着
但杜锦宁去润州做同知就不打紧了,一个地方从官,还不是主政官,他俩交往起来就没什么太犯忌讳的地方。
不过为了不太过明显,他按捺住自己的冲动,没有第一时间请求去润州。现在有陆九渊三人这么个好借口,他哪有不利用之理?
不过赵昶去润州不是一件小事,绝对不能像陆九渊他们那样抬起脚就走,需得去赵晤面前请示报备才行。
看看时辰合适,这时候正是皇上吃晚饭的时间,赵昶便递了牌子进宫去,打算去宫里蹭一顿饭,顺便说说去润州的事。
赵晤看重亲情,每日只要不是太忙,他都会在傍晚时抽一点时间去后宫跟母亲与妹妹一起吃饭。
赵昶时不时会进宫给太后请安,顺便带点小玩意给赵明月解闷,每次太后都会留饭,因此在餐桌上看到赵昶,赵晤并不意外。
他只是意外于赵昶提出的要求:“什么,你要去润州?”
赵明月蓦地抬起头来,看向赵昶,眼眸里闪着亮光。
郑太后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赵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皇兄想来也看到《盛世民报》上登载的心学的文章了。皇兄也知道我痴迷于儒学,当初在桂省的时候听杜锦宁和陆九渊三位先生提起,我对此学说就心怀向往。看到他们的文章,我本打算去跟陆、史、彭三位先生讨教一番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去润州了。”
他抬起眼来,看向赵晤,目光澄澈,“皇兄,我去润州,一来想追着陆先生他们去,好好讨教一番;二来也是想散散心,跟杜锦宁把酒畅谈一番。您也知道,打从桂省与他相识,我就特别佩服与欣赏他。只是后来他学业和政务繁忙,我才不好意思老去打扰他。”
“现在他外放润州,又写出了这样振聋发聩的文章,我便想趁此机会去向他讨教一番。皇兄放心,我不会耽搁他的政事的,绝大多数时间我都会跟陆先生他们在一起。杜锦宁有空的时候,我能与之畅谈一番,就已心满意足了。”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照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讲学。照着他们四人在学说上的建树,必以杜锦宁为中心,因此讲学肯定会在润州举行。我此去,也是想看看这一盛况。”
他抬眼看着赵晤,目光坦然:“我此去就是访个友,润州又不远,皇兄只需要派几个护卫护我安全即可。我在这里先跟皇兄打声招呼,等离开时我留一封折子,那些朝臣就不会为了这事议论个不休,给皇兄添麻烦了。”
赵明月听了这话,眼眸越来越明亮。听到最后,她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转头看了母亲一眼,还是蔫蔫地闭上了嘴,垂下了眼眸。
郑太后知道赵昶的事事关重大,关系到赵晤手里的一盘棋,不是她这等后宫妇人能置喙的。她虽然同情赵昶的处境,却不会在此事说发表意见。
为了争取时间给赵晤思考此事,她岔开话题问赵昶道:“这个杜锦宁,真这么厉害?他才十五岁吧,怎么对儒学研究得比老先生还深?”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说的那位陆先生,年纪不小了吧?”
赵昶点点头:“陆先生五十来岁了。与他一起的史先生、彭先生也都是这个年纪。母后,您不知道,他们当初跟杜锦宁,还有一段渊源呢。”
他遂把陆九渊他们去桂省做阅卷官,如何欣赏杜锦宁想收他为弟子,最后反被杜锦宁折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把杜锦宁在祁元道在讲党上的英姿也描述了一遍。
郑太后看了眼眸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兴奋的女儿一眼,暗叹一声,问道:“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之才俊,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赵晤感慨道:“杜锦宁之才华,又岂止在儒学方面?母后您不知道,东省那边,朕今天刚收到关乐和的折子,说开放路引,振兴商业已初见成效。广省的物产相比以前丰富了不少,有一部分是商人们从外地运过去的,有一部分则是当地人自产的。这些物品经过流通交易,光是税收,这三个月来广省的收益就已是往年半年的总和。关乐和预计,随着大宋钱庄的开办与先例的引导,后面三个月将比前三月在税收上增幅一倍。”
郑太后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懂政事的一般闺阁女子,深知一个省税收增幅一倍是什么概念。广省虽说是南边的经济中心,比周围几个省都繁荣,但跟自古富庶、现在又是政治中心的江南几省比起来,却又不算什么。而且一个省面积就那么大,就算放开商业,任由物品流通,又能翻出什么大浪花来?但饶是如此,广省的税收仍然能翻一番。可见放开路引,发展商业效果之显着。
要是整个大宋把路引放开,鼓励百姓经商,大举发展商业。由于省与省之间,地域与地域之间的物品大面积进行流通,不知会是何等的一番繁华景象?而整个大宋的税收翻上一番,对朝堂,对赵家王朝的影响又意味着什么,深谙政治的郑太后完全能想像得到。
“这些,都是杜锦宁想出来、提议施行的?”她问道。
赵晤点点头:“全都是。就连由户部承办、开通大宋钱庄的提议都是杜锦宁提出的。”
他长叹了一声:“还有呢,杜锦宁还提了大力提倡手工技能,奖励各地能工巧匠的建议。当时朕并不以为意,只是因为杜锦宁从来不信口开河,他的提议不论大小总有些好处,再加上这方面的投入不大,朕这才吩咐工部依照他的建议办理了。”
他看着郑太后,神情振奋:“可母后您绝对不会想到,就这么个小小的提议,就只是往下传达了一个旨意,就给朕带来了多大的惊喜。母后也知道,有些家族掌握了一种技能,想的不是把它传扬出去,造福民众,而是把它藏起来,当成传家宝一样代代相传。而往往在这种代代相传中,这些技能或失传,或残缺不全。”
“自打杜锦宁给朕写的那些条例颁布之后,就有几十个家族为了荣耀,将这些技能上报朝庭,效果着实显着。举个例子,棉花的病虫害十分厉害,有个家族贡献出了一种药剂,在下种时拌在种子里,能防病防虫,并且在播种后墒情不足的情况下喷施这种药齐能够保温增墒,确保棉花顺利出芽。当地官员说,如果大面积使用这种药剂,按那个家族以往棉花种植的情况来看,今年的棉花收成起码能比往年增加两三成。整个大宋的棉花产量增加两三成,母后您想想,这项收益会有多大!”
赵昶和赵明月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郑太后想的却更深远。她推已及人,提出了疑问:“那个家族原先是靠种植棉花为生、拥有大面积的棉花种植田地的吧?一旦棉花产量增加,棉花价格肯定下降。年年如此,献出药剂方子的家族岂不遭受重大损失了吗?他们图什么?”
赵晤笑道:“在杜锦宁写的条例中,像这种能大面积推广的农药、农具以及各种有利于提高效率的工具,都会由朝庭出资制办一个作坊,专门生产这些东西。而依据利润的厚薄,献方子的人可在作坊里占两至三成份子。如果由工部的官员向各个种植棉花的百姓推广这种药剂,就算药剂的价钱不高,但因为销量大,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两成的利润不光弥补了他们在棉花价格上的损失,反而让其获利更多。更何况,朝堂还会给予他们一个奖励,或是一笔钱,或是一个小吏的名额,或是朕的亲笔提字。因此这些人才这么大方的把家族秘技拿出来献给朝庭。”
“原来如此。”郑太后恍然,点头赞道,“这个杜锦宁,小小年纪,倒是深谙人情世故,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她这个方法能取得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不是。”赵晤感慨,“朕登基后得这样一个能臣,真是朕之大幸,亦是整个大宋的大幸。”
郑太后看了女儿一眼,见她两腮绯红,眼眸亮得惊人,不由深深叹息。
如果不是杜锦宁克妻,还是个喜欢男人的基佬,这天底下再没有比杜锦宁更合适的驸马人选了。
她出言提点道:“是啊,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他克妻,还喜欢……”话未说完,她就被人拍了一下,旋即听到赵明月道,“娘,您放心,我没往那方面想。”
她转眸看向赵明月,就见赵明月跟她眨了一下眼,还朝赵昶那边示意了一下。
很显然,赵明月并不想让杜锦宁搞基的事传得人人皆知,哪怕是她喜欢的五哥,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这护短的举动,越发显出杜锦宁在赵明月心中的重量。
郑太后忍不住伸出手,在赵明月脸颊上轻轻抚了抚,问她道:“萧二公子,你觉得如何了?”
杜锦宁和齐慕远亲吻事件后,郑太后就加速了对未来女婿人选的筛查,但结果并不尽人意。
寒门新科进士中,就没有几个品貌、年纪相当能配得上赵明月的。把杜锦宁和齐慕远排除之后,剩下的关嘉泽、梁先宽、许成源等人,都是成了亲的。
郑太后只得在世家子弟里找,倒是找到了几个风评不错的。然后经过各方面探访,最后又有好几个被剔除掉,只剩下了三人。这三人在才学、能力上跟杜锦宁和齐慕远没法比,但好歹各方面不错。而这位萧二公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郑太后原打算直接下旨赐婚的,但赵明月提出想与他相处相处。宋朝承接大唐遗风,风气还是挺开放的,再考虑到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要是赵明月跟萧二公子互相看不对眼,以后的婚姻肯定不幸福。郑太后便同意了赵明月的请求。
那位萧二公子倒也积极,这段时间屡屡约赵明月出去打马球、去寺庙上香。赵明月在母亲的强压下,倒也去过两三次。
“就那样吧。”赵明月淡淡道。
郑太后精挑细选的人选,她想再挑出点毛病来也不容易。那位萧二公子,倒是一表人才,也肯上进,能力也是有的,脾气秉性也不错,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但有杜锦宁珠玉在前,萧二公子再如何不错也引不起赵明月的兴趣。
赵晤与赵昶对视一眼,颇有些后悔在妹妹面前提起杜锦宁。
他俩都是大男人,心没那么细,也不往儿女私情上想,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倒勾得妹妹心思又活泛起来。
郑太后没阻止两个儿子提起杜锦宁,其实是另有一番深意与打算。
她道:“明月啊,母后承认,杜锦宁是个很有才华也很出色的人,但他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牵挂他呢?萧二公子不如杜锦宁出色,但他心里眼里都是你。两者之间如何选择,以你的聪明,还不知何去何从吗?”
赵明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浮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母后,我知道了。”
“那现在你当着两个哥哥的面,表个态,我好把你的亲事订下来。”郑太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女儿。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提杜锦宁,赵明月也没提,平时也顺从地跟萧二公子出去,郑太后并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真把杜锦宁放下了,这才容着赵昶在此提起杜锦宁。可依刚才的情形来看,赵明月的心里还是掂记着杜锦宁,感情一点也不比以前少。
郑太后心里升起了危机感,生怕她一个不错眼,赵明月就给她惹出祸来。现在不得不逼她一逼。
赵明月抬起眼来,看了看母亲,再看看赵晤,嘴唇动了动。
可她终是没有说话,垂下眼睑,手里的筷子拼命地戳着碗里的饭,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她这样子,看得赵晤心里不忍。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得闭上了嘴巴。
第756章 赵昶来了
赵昶更是禁若寒蝉。
他倒是隐隐知道妹妹喜欢杜锦宁,想当初赵明月还多次找他打听过杜锦宁的事。但他终是个外人,有郑太后和赵晤在,他对赵明月的亲事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所以对于此事,他从不打听,也不敢胡乱出主意,尽量地避免与此事相牵连,以免招来太后和皇上的埋怨。
他自己如何并不重要,可他的亲生母亲,还在宫里住着呢。
“我……”好半晌,赵明月才哑着嗓子出了声,“我没意见。我的亲事,母后您作主吧。”
这话说完,她的眼泪就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郑太后长舒了一口气,抽出手帕来递给赵明月,温声道:“等以后成了亲,你就知道,有一个疼爱你、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丈夫有多重要。”
赵明月没有说话,只拿着手帕不停地拭泪。
好不容易把眼泪止住,她才又道:“不过,亲事可以定,可我想在宫里多陪母后两年。两年后,等我十七岁再成亲,好不好?”
说着,她抬起头来,恳切地看着母亲。
郑太后心里一软,想了想,却不敢轻易答应:“等赐了亲,我跟萧家商量一下吧。”
她也舍不得女儿早嫁。
虽说赵明月是长公主,萧家人再大胆也不敢欺负她,她也不需要去伺候公婆。但成了亲就得搬出宫里去,郑太后想像现在这样跟女儿朝夕相处就不可能了。想起太医说女子最好十七八岁再生孩子,危险会小很多,郑太后自然是倾向于让赵明月等两年再成亲的。
十七岁成亲,十八岁生孩子,正合适。
只是如果赵明月始终放不下杜锦宁,还做出些傻事来,郑太后肯定不会再留她,免得惹出大乱子。
赵明月已经没胃口再吃东西了,早早将碗里的米粒吃干净,她便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郑太后和赵晤都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强求她,挥手让她下去。
赵昶好不容易跑进宫,鼓起勇气提出外出走走的要求,现在被郑太后这一歪楼,眼看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他不由得心急。
看到郑太后放下筷子,似乎也要离席的样子,他赶紧壮着胆子对赵晤道:“皇兄,我去润州的事……”
赵晤想了一下,点头道:“那好,你就出去走走。不过我要派几个暗卫跟着你,以确保你的安全。另外,只能在那里呆十天,十天后就回来。”
赵昶大喜,站起来跪了下去:“多谢皇兄。”
郑太后跟赵晤对视了一眼,然后她笑着对赵昶道:“你也知道,你皇兄做这个皇帝有诸多难处。有时候,简简单单一件事,大臣那里就有许多非议。本来不放你出京是最安全的,但你既想出去,你皇兄再难做也只好把这些难处给担起来。还望你不要辜负你皇兄的一片心,平平安安地去,再平平安安地回来,别给你皇兄惹出什么事来。”
“母后放心,儿臣知晓。”赵昶说着,又给赵晤磕了个头,“多谢皇兄纵着弟弟。”
赵晤笑骂道:“你知道是纵着你就好。还不赶紧起来,跪在那里做什么?”
赵昶这才笑着起身,又朝郑太后道:“儿臣还想趁此机会去见见母妃,母后和皇兄慢慢吃,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郑太后挥挥手,见得赵昶的身影消失在台阶处,这才对赵晤道,“他出京去,可有什么麻烦么?”
赵晤摇摇头:“现在不比以前,现在大宋的军队与禁卫军,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就算老四和老二的余孽想出什么幺蛾子,咱们也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派出高手,刺杀老五,嫁祸咱们,引起朝臣的不满与攻击。”
郑太后眉头一皱,正想让赵晤改变主意,就听赵晤继续说道:“不过,一直把老五幽禁在京城,在舆论上对咱们同样不利。咱们总不能把他一辈子关在京城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果老四和老二的余孽真要出手,大内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正好把他们抓起来,以除后患。”
郑太后的眉头一松,点头道:“你考虑得周到。”
她欣慰地看着儿子:“晤哥儿,你现在是个明君了。大宋在你手里,必然会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赵晤笑了起来。
母亲从不胡乱夸人。她说这话,必是心里这样认为。能得到母亲的赞许,赵晤十分开心。
“母后,大宋繁荣,离不开能臣辅佐。朕知道您因为明月的事对杜锦宁有心结,但他确实是一名十分厉害的能臣。”赵晤道。
他今天盛赞杜锦宁,就是有此意。他不希望郑太后对杜锦宁抱有敌意。杜锦宁天资聪慧,想来也能洞察人心。一旦他发现太后对他不满,这会影响他对赵晤和朝堂的忠诚。
虽说相处的时间不久,但赵晤还是能敏锐地发现杜锦宁这个人,并不像其他大臣那样渴望高官厚禄,他追求的似乎是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除此之外便无欲无求。
做皇帝的,不怕大臣想要高官厚禄,因为他给得起。只要效忠于他,好好做事,他必能让对方如愿以偿。皇帝担心的恰恰相反,大臣追求的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其他。有些东西,并不是皇帝能掌控的。一旦对方渴求的超出了他的能力,那么此人就难以把控。
而杜锦宁身上,赵晤就感觉到颇有些魏晋遗风,似乎双季稻得以成功,粮食产量大幅增加,实现了天下无饥的盛景,杜锦宁就飘然面去,归隐山林一般。
因此,赵晤才出言告诫母亲。
“放心,我有分寸。”郑太后道。
得了赵晤的允许,赵昶一刻也不想在京城里呆下去了,第二天让府上的属官给赵晤送上一张折子,自己便在清晨城门刚开之时,带着府上的十名护卫悄然而去。当然,赵晤派了多少暗卫跟随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人对赵晤出手。于是那日傍晚,杜锦宁就接到下人来报,在园林门口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赵昶。
她吓了一跳:“王爷,您怎么来了?”
“哈哈,我听说陆先生他们到润州来了,便追过来了。我有些问题想问陆先生。”赵昶拿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准备齐全地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份报纸,在杜锦宁面前扬了扬。
“请进请进。”杜锦宁连忙把他迎了进去,笑道,“陆先生知道王爷千里迢迢过来跟他讨论儒学,不知如何高兴呢。”
“因为报纸的缘故,心学在京城引起了很大的反应。你们不办一次讲学吗?让大家当面辩论辩论,也能进一步了巩固心学学说。”赵昶道。
自打他被杜锦宁忽悠,弃祁元道的气学而改信从心学后,赵昶在这方面也有些许研究。不过他毕竟不是像陆九渊他们这种真正做学问的,也不像杜锦宁这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因此并不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只是跟一枚迷弟似的,对这种学说与杜锦宁等人很是信服而已。
“讲学肯定是要办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大家隔空对话,在报纸上论上几个回合,让所有的读书人都知晓我们的主张,开办讲学才更有意义。”杜锦宁笑道,“不过,这几日倒是有京城的文人学者到润州来,跟陆先生他们进行辩论。”
说着她又问赵昶:“我这园子新建,各处还比较简陋。不过陆先生他们三人喜欢清静,执意要住在这园子里。王爷是跟陆先生他们一样,还是跟我回城里去?城里虽然条件跟京城差得远,但好歹便利些。经我娘差人收拾,也比园子舒适许多。”
“我既是来找陆先生的,自然跟他们住在一起。”赵昶四处打量一下,笑道,“虽说树木未长成,但风景如何,却是能想像得到。你替我挑一处院子,离陆先生他们近些即可。”
赵昶这样回答,完全在杜锦宁的意料之中。
赵昶在京城的时候要跟她保持距离,现在虽出了京,还跑来润州,但他既是打着找陆九渊等人的旗号,那自然是跟陆九渊他们在一起。
而对赵昶这么识相,杜锦宁也是十分满意的。
她倒不是不欢迎赵昶,而是赵昶既来,那么跟随他而来的,便有一大波的或明或暗的护卫。因为原先两名御卫的缘故,杜锦宁对于宫中的护卫,实在是敬谢不敏。
自打陆九渊他们来了之后,杜锦宁就从来不在园子或庄子上住宿,而是每日不辞辛苦地回城里家中住。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嫌。
以前没人知道她是女子,她怎样都行,没人多想。但现在她把自己的真实性别告诉了齐慕远,她在行事上就得考虑齐慕远的感受。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整日跟一群男人厮混倒也罢了,晚上仍不避嫌,跟这些男人住在同一个园子里,相隔还挺近,不管心胸再宽阔的男人,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尽管齐慕远也许能理解她,不会往龌龊的方向去想,但她总得注意些分寸。
这其实也是她不想这么早告诉齐慕远她性别的地方。
陆九渊三人得知赵昶从京城赶来,而且还是冲着他们来的,受宠若惊,简直感动坏了,对赵昶那个热情周到,直把杜锦宁这个主人都晾在了一边。
杜锦宁在吩咐完园林里的管事后,不得不打断了他们的述话:“静王爷,家母一人独居我不放心,所以我每晚都是回城里住的。现在天色不早,眼看就要关城门了,这里就由陆先生他们招呼您,我先回去了。”
“行行行,咱们之间,还需要讲礼吗?你且随意就好。”赵昶乐呵呵地道。
“王爷来的正巧,后日是沐休日,为了欢迎王爷,我打算在园林里开个茶会。届时会邀请润州的知州关大人、同知陶大人及马大人,还有润州的一些文人墨客参加。”杜锦宁又道。
“这是昶的荣幸。”赵昶越发高兴。
杜锦宁告辞回城。
回城之后,她便广发邀请帖,邀请大家参加后日的茶会。
就算赵昶不来,以她的面子,关嘉天和陶华晖等人必是要赏光茶会的,更不用说现在列席者还有王爷,顿时把这次茶园的逼格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大家纷纷回帖后日一定准时到。
这个茶会,杜锦宁早有准备。第二日姚书棋便把府里下人都带去了园林,经过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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