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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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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锦宁听了这话,只觉得姚书棋给她买的几房下真真是不错。
  要知道她多羡慕沈老头儿那样的门房呢,不光知道如何接待客人,还能帮着主人打听各路小道消息,主人不在的时候还能帮主人跟街坊邻居走礼交际。可她也知道这样的门房,没有几代官宦是培养不出来的。
  没想到她竟然捡到宝,这朱老头竟然一点也不比沈老头儿差。
  她正要说话,门外忽然走进来两个人,为首的那个问道:“小宁儿,怎么回事?什么找麻烦?”
  杜锦宁看清楚来人,惊喜地叫了起来:“齐爷爷,袁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前几日他们上府城来的时候,齐伯昆因为府城没玩伴,还不愿意上来呢。没想到只隔了三四日,他和袁修竹竟然上府城来了。
  齐慕远听得下人通报,也赶了过来。
  “哈哈。”说起这个,齐伯昆就开心,“你袁先生被我说动,准备到府学里来做先生了。”
  “真的?”杜锦宁越发惊喜。
  齐慕远也很高兴。
  他知道祖父放心不下他,又舍不得袁修竹这个老伙伴。他要在府学念书,齐伯昆少不得府城、县城两边跑。
  齐伯昆终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车马劳顿的,他就担心祖父吃不消。
  现在好了,袁先生上府城来了,自家祖父可以安心在府城呆着了。
  “你刚才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谁找你麻烦?”齐伯昆问杜锦宁。
  要是照着以前,他适当地照顾一下杜锦宁可以,但让他为杜锦宁出头去做什么事,他这么个在官场上面混久了的老油子,是不愿意干这种事的。
  活久见,他活这么些年,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人。但这些人即便聪明绝顶,才学横溢,但也往往带有许多毛病,比如恃才傲物、目下无尘。这种人往往在官场上走不长远。当年的关乐和就是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
  所以杜锦宁即便聪明程度超出了他的想像,也没让他太过于另眼相看。
  可在听到杜锦宁分析试题,得知这个孩子有十分卓越的政治头脑和眼光后,再想想这两年他在自己和袁修竹、关乐和等人面前的表现,齐伯昆对杜锦宁的态度已完全不一样了。
  杜锦宁是多敏感的一个人啊,齐伯昆态度的变化,她自然能感受得出来。
  长辈欣赏你,关爱你,她自然得接受这份好意。
  她便把事情跟齐伯昆说了,当然也没忘记交待杜家的上辈子的恩怨,然后笑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宅子名。如果杜家真的托了曾家来说情,那我改了便是。”
  原本她是不打算改宅名的,就算曾家来说情也不予理会。她是一介百姓,又不在官场做官,曾家也不是破家的知府,就算不给曾家面子,曾家还敢把她下大狱不成?不说她以小三元的身份入了一些人的眼,便是齐家、关家、梁家在后面撑腰,曾家只要稍有脑子,就不会为了那边杜家出手为难她。
  但齐伯昆来了,局势就不一样了。她不能为自己的事让齐家难做。毕竟曾家是通判,齐伯昆是致仕的官员。即便齐伯昆这退下来是权宜之计,朝中门生故旧遍地,权势依然十分强大,但终得给地方官点面子。她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齐伯昆得罪人。
  所以她愿意退让一步。
  “怎么,你怕了曾家了?”齐伯昆笑问道。
  “那倒不是。”杜锦宁摇摇头,“我跟你们走得近,被人误会我仗着你们的势不把老住户放在眼里就不好了。”
  齐伯昆一愣,旋即明白杜锦宁的意思。
  感慨于这孩子心思之通透,想问题之周到,齐伯昆笑道:“便是仗着我们的势又怎么了?我齐伯昆虽然致仕了,但濒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不是一个六品官就能随意欺压的。这件事,你不必理会。我来帮你解决。”
  “这……”杜锦宁一愣,“齐爷爷,这不好吧?一件小事而已。”
  确实是一件小事,而且因为有“先来后到”的说法,她也不占理。要是让齐伯昆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她强压那边杜家,她可对不住齐伯昆。
  齐伯昆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要把匾额改成‘杜舍’或是‘杜寓’,平白就把自己降成分支了。你们是正宗的长房嫡脉,他们不过是继出二房。要是让你伯祖父知道你把自己降了一等,不定气成什么样呢。所以这匾额不能改。”
  杜锦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倒也这么想的,但她不想因为她而让齐伯昆得罪人啊。
  “你那小脑瓜子顾忌什么,我都知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怕个六品通判。”
  齐伯昆拍拍杜锦宁的肩膀,就扬声道:“阿忠,去把我的帖子送一份给杨云涛。那小子可有一阵子没送酒给我喝了。你告诉他,少了两斤梨花酿就别进我的门。”
  “是,老太爷。”忠伯赶紧退出去,派人去送帖子。
  杜锦宁惊呆了。
  她这么个注意收集各种信息的人,哪有不知道杨云涛是谁的?那是桂省的现任知府啊,去年才来府城任职的。
  听齐伯昆这意思,杨云涛不光跟他关系匪浅,还是他晚辈一般的存在?那她这靠山,岂不是老牛逼了?
  虽说通判有监督知府、直达天听的权利,但他终是知府的下属,是在知府手下混日子的。只要知府不贪赃枉法、循私舞弊,通判这权利就形同虚设。可知府想给通判小鞋穿,那是分分钟的事。官场中能使的手段,不要太多哦。
  杜家用曾家来压她,她却依仗着齐家用知府来压曾家?嘿嘿,想想就带感。
  “多谢齐爷爷。”她深深作了一揖。
  “不必客气,我拿你当孙子一样对待,你可别跟齐爷爷见外。”齐伯昆摆手道。
  他倒很想认杜锦宁为干孙子呢,但想想关乐和的态度,他还是作了罢。
  关家想保持中立,他要是背着关乐和把他心爱的弟子拉下水,让杜锦宁卷入政治的争斗中去,关乐和不得把他恨死?
  另外,杜锦宁的志向也让他把这份心思给压了下去。
  这孩子一片赤诚,那就让他一直保持中立,在仕途上走得更顺一点吧。有必要的时候,他和他这个势力,可以给这孩子一份助力。
  当然,前提是这孩子一直能保持他的这份赤诚之心,不走歪路。
  “齐爷爷,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曾少爷还要外面等着。”杜锦宁问道。
  齐伯昆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过去。你那园子建好后我还没去逛过呢。你袁先生更是对那园子好奇不已。他要是看中了,你接下来就有事做了,他肯定得叫你帮他造一座。”
  杜锦宁便看向袁修竹:“袁先生想要,弟子自然服其劳,尽心尽力。不过先说好,我这园子还没建好,您看了不喜欢,可不许批评。”
  袁修竹笑道:“只要你让那些厨子做几道好菜上来,我就不说你这园子不好了。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么。”
  “这个容易。”杜锦宁笑着应承道。
  齐伯昆闻言,笑道:“正好,一会儿杨云涛拿了梨花酿,好酒配好菜,今晚有口福了。”
  “如没有什么吩咐,我这就过去了。”杜锦宁估摸着也晾得曾钰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嗯,去吧。别怕,一切有我。”
  “是,齐爷爷。”杜锦宁心领神会,“我一定让他们知道他们曾家在府城还不能一手遮天。”


第442章 太嚣张了
  齐伯昆便知道杜锦宁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孺子可教,真是个好孩子。”
  杜锦宁拱了拱手,带着朱老头儿回了杜宅。
  朱老头儿在来禀报的时候,就吩附孙子把曾钰迎进了门厅,并给他上了茶。
  曾钰虽没被晾在大门口外面站着,但心理的优越感却让他一刻都等不了。然而茶都喝了一盏了,左等右等都不见杜锦宁的身影,他气得直想甩袖子走人。
  他正冲朱小六咆哮呢,就见门外进来一个少年,唇红齿白,眉眼精致,竟然十分漂亮,曾钰一下子看得愣住了。
  正怔愣间,听得朱小六唤了那少年一声“少爷”,曾钰这才回过神来,将脸色沉了下来,摆出个十分不高兴的姿势。
  “对不住,让曾少爷久等了。”杜锦宁对曾钰拱了拱手,客气地道。
  曾钰抬手回了个礼,脸上却没带半分笑意,直接就开门见山:“我今儿个来,是跟你说一件事。咱们这条巷子已有一个杜宅了,你门头上的匾额,还是换个称呼吧。”
  杜锦宁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淡淡道:“那我要是不换呢?莫不是曾大人还想拿我下大狱不成?”
  跟着进来的朱老头儿吓了一跳。
  他家少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能噎死人了?还是跟通判家的少爷。
  “你……”曾钰还没听人跟他们家这样说过话,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杜锦宁坐在椅子上,直视着他,没有半分惧意。
  “你别以为攀上个齐家就无法无天了,咱们这府城可不是你们漓水县,你别太嚣张了。”曾钰指着杜锦宁的鼻子就大骂起来,“就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曾少爷的意思是,这府城是你们曾家一手遮天的,所以只要不顺着你们的意,就灰飞烟灭么?”杜锦宁淡淡地道。
  她前世虽不从政,但从不缺政治敏感性。刚才齐伯昆虽只说给她撑腰,但他一叫杜锦宁先过来,杜锦宁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定然是姓曾的通判大人不跟知府一条心,没准还在背后捅上杨云涛的刀子,所以齐伯昆要借此收拾他。
  如此的话,她自然要把事情闹大,怎么闹大怎么来。
  “你、你……你少他娘的胡说八道。不过我们曾家虽做不到一手遮天,整治你个小秀才还是没问题的。别以为考上个秀才,拿个小三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告诉你,这世上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
  曾钰也不想在这里跟杜锦宁打嘴仗了。这样吵架,他深觉掉价。一会儿回去让人来为难杜锦宁,直接把她打趴下,像狗一般爬到他面前来“汪汪”叫,那才是他曾家少爷的本事。
  所以没等杜锦宁说话,他放了一句狠话:“等着瞧。”转身拂袖而去。
  闻讯赶过来的姚书棋正好听到这番对话,顿时吓得不轻,看着曾钰气冲冲出门而去,他赶紧进了门,对杜锦宁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惹上曾家呢?”
  他在这里呆了两三个月,对于这条巷子各家的情况都摸了个清楚,深知这曾家官虽不大,却是不能惹的。
  杜锦宁摆摆手:“没事。我就是个马前卒,给齐爷爷办事呢。”
  姚书棋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少爷心里有谱就好。”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估计一会儿曾家就派人来。你也别拦着,他们想砸什么尽管让他砸,最后总得加倍赔给咱们。”
  “是,少爷。”姚书棋恭敬地应道,心里却有些冒汗。
  实在是杜锦宁这玩的有点大,一介平民竟然去挑衅连知府都要避让三分的通判,稍有不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没事,你别担心。”杜锦宁安抚他道。
  “你让朱大娘看看有什么菜,一会儿做几个拿手的。齐爷爷、袁先生和知府杨大人要在这儿吃饭。要是食材不够又买不到,直接去酒楼订上一桌上等席面。不过别去对面杜家的酒楼。”她又吩咐道。
  齐伯昆刚才话里的意思虽是让她吩咐那些学厨做,但她可不傻,在齐府吃饭和在杜宅吃饭,于她而言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愿意做这马前卒,一个是卖齐伯昆的面子,一个也是想在这府城立个威,免得以后是个阿狗阿猫都欺她后台不够硬,到她面前来瞎蹦跶。
  姚书棋一听知府大人竟然要来,而且还在他们家吃饭,刚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神色轻松地应了一声,便出去张罗席面去了。
  杜锦宁想了想,没再去齐府,而是去了后宅,指导朱大娘做菜。
  朱大娘的厨艺可不是那些生瓜蛋子能比的。杜锦宁只要把要求和做法说出来,朱大娘就能做得**不离十来。
  既说要拿新鲜菜待客,她总不能空口说白话,还得得拿出点真章来。
  且说曾钰气鼓鼓地回了家,不待回禀祖父,就直接吩咐自家下人:“去衙门里跑一趟,就说咱们巷子新来的那个杜家门庭建得很是僭越,叫捕头带几个衙役来把他家大门给砸了。”
  曾老太爷听了,连忙喝住下人:“等等。”转头问孙子,“怎么回事?”
  曾钰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发狠道:“我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往后谁还把咱们曾家放在眼里?”
  杜老太爷和杜哲彦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没想到那个杜锦宁竟然这么嚣张这么蠢,难道他不知道曾家老爷是府衙的通判大人吗?这样不给曾家面子,他的脑子被门板夹过了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看来已不是他们杜家的事了。这事即便他们不想追究,想来曾家也不会罢休了。要是曾家不把杜锦宁给打压下去,怕是以后谁也能不把曾家放在眼里了。
  为了自家面子,曾家也得把杜锦宁踩到泥地里去。
  曾老太爷听了孙子的话,也怒了。不过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样直接打上门去,他总感觉不妥当。
  他对孙子道:“这事且放放,等你爹回来再说。”说着他看看天色,“不到半个时辰你爹就能回来了。”
  曾钰长这么大,因着父亲的关系,都是被人追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被人指着鼻子骂,而且这人还什么都不是,他能忍得下这口气才怪呢。
  他道:“祖父,您别拦我。受了气就得当场打回去,这样我心头才畅快。半个时辰后再找场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曾家认怂了呢。而且半个时辰后爹爹回家,那些衙役也回家了。到时候再叫他们出来,他们指定不乐意,就是替咱们办事也不尽心。还是现在办的好。”
  看看祖父仍不放心,他又道:“你放心,我找这个理由充分得很,就算别人知道咱们是故意找茬儿,也说不出什么来。反正到时候大门被砸了,僭越不僭越还不都由咱们说了算?”
  曾老太爷一听也是,便示意下人照曾钰的吩咐去做。
  杜老太爷能巴结上曾老太爷,那是很有眼色的,当即表示:“这些衙役也辛苦,到时候叫他们直接到我那酒楼去喝酒去。”
  说完,他又吩咐自家下人:“你去得福楼,叫他们准备一桌鱼翅席,估摸着曾大人下衙后就送到曾府来。”
  “是。”下人应下。
  曾老太爷和曾钰对杜老太爷的做法十分满意。
  他家虽有当官的,但不可随意贪墨,富裕程度完全比不上生意做得挺红火的杜家,这鱼翅席可不能时常吃到。再者,曾大老爷虽是衙役的上司,但公器私用,被上司当成私家打手使唤,有些衙役总不那么乐意。适当的好处总是要给的,这样他们下次再叫这些人做事,这些人便不好推脱。
  ……
  且说那头,齐伯昆在任上多年,提拔过不少的官员。这杨云涛就是其中一个。他去年之所以被派到桂省任知府,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齐伯昆。
  所以此时齐伯昆相召,他二话不说把手头的事推了,回家提了酒就往齐府赶。到了齐府却被门房告之,齐大人不在府内,而是去了对面的杜宅。
  “杜宅?”杨云涛十分诧异。
  因齐伯昆住在这条巷子里,他对这条巷子的住户倒是有所了解。他知道这巷子有一个杜宅,但好像是个普通人家。怎么恩师唤了他来,不在家里等着他,反而去了杜宅?
  “不是您知道的那个杜宅,是咱们漓水县的一个少年,博阅书院关山长的爱徒,跟咱们家少爷十分要好,老太爷特别喜欢他,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看待。只是碍于关家的立场,才没有提出收他为干孙子。”沈老头儿照着齐伯昆的吩咐,乐呵呵地给杨云涛解释。
  他引着杨云涛出了门,往杜锦宁家去,一面继续推销杜锦宁:“说起来杜少爷也是好本事,今年才十二岁,念书两年,就考上了秀才,拿了个小三元。他本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农家子,愣是凭自己写话本的本事,跟咱们家少爷、关家少爷和梁家少爷一起合伙开茶馆和书铺,赚了一笔钱,在这巷子里买了处地方,建了一个十分漂亮别致的园子。老太爷和袁老太爷现在就是去逛园子的。”


第443章 使劲儿砸
  杨云涛敏感地捕捉到两个词:“话本?茶馆?你说的莫不是博悦茶馆?”
  沈老头儿这一回诧异了:“杨大人,您也知道博悦茶馆?”
  这茶馆和话本,他可听姚书棋、汪福来等人经常吹嘘,所以知道。可没想到这茶馆名气如此之大,竟然连知府大人都知道。
  “你刚才说,这位杜少爷是靠着写话本的本事开的茶馆?他写了什么话本?”杨云涛盯着沈老头儿的眼睛,问道。
  “叫什么……”沈老头儿皱眉想了想,“什么英雄传。”
  他敲了敲脑袋,对杨云涛致歉道:“对不住,我听杜家下人提起过,不过人老了记性就是差,全名叫什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叫?”
  沈老头儿一拍脑门:“对对对,就是这个。”
  杜云涛的脸色隐隐发红,似乎有些激动:“真是这个?”旋即他想起沈老头提及的杜锦宁的年纪,又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写这话本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他是今年的院案首?”
  担心科场舞弊,院试不容知府插手,所以杨云涛并没有太过关注院试。即便是院试过了也才是一介秀才,层次极低,且这院试三年两试,平常得紧,他完全没必要太过在意录取了谁。所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座园子的主人竟然是这次院试的案首。而且听这下人说,还是小三元?
  十二岁的小三元,还真不多见,算得是一个神童了。
  “可不是?杜少爷今年只有十二岁,才念了两年的书。”沈老头说这话的样子十分骄傲,就好像杜锦宁才是他的主子似的。这全是因为汪福来洗脑的功夫强大,弄得沈老头儿不自觉地带上了这样的情绪。
  此时两人已走到杜家了。朱老头是得了齐伯昆的吩咐,一直盯着外面的。这会子见沈老头儿陪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便知这位是知府大人了。
  他忙上前行礼,问道:“可是杨大人?”得到杨云涛的肯定后,他道,“齐大人和袁先生他们在内院,让小人在此等候,领大人过去。”
  杨云涛跟着朱老头往里走,抬眼看到那座假山就感觉不错,再转过去,便是通往厅堂的那条路,景致让见多识广的杨云涛都看傻了眼。再一路往前走,虽说因为花木没种起来,显得十分凌乱,但该有的雏形还是在的,杨云涛也能看出这处园子的好处来。
  “这园子是谁建的?”他忍不住问道。
  “我家少爷画的图,叫梁家工匠给做的。”朱老头老老实实地回道。
  杨云涛很是吃惊:“你家少爷打哪儿知道这样建园子的?”
  朱老头犹豫了一下:“小人听管家说,这园子是我家少爷自己想出来的。”
  “自己想的?”杨云涛抬眼看着这些景致,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而这时候,曾家下人请来的七八个衙役终于上门来了。
  “就是这处了。”曾家下人指着杜家大门道,“少爷说了,这大门建得僭越了,让差爷们只管使劲儿地砸,有什么事他担着。”
  “好嘞。”
  说来也巧,带队来砸门的正是江北的前主人秦宝忠的姐夫张捕头。听得这话他就招呼衙役道:“大家赶紧干活,干完了去得福楼吃饭啊,曾少爷有请。”
  衙役们一听,顿时浑身是劲儿,提起大锤子就往大门上砸去:“咚……”
  沈老头送了杨云涛到这里就回去了,朱老头陪着杨云涛去厨房,只有朱小六在这里看门。听得一声大响,连地都震了几震,他吓了一大跳。想起少爷的吩咐,他也没去拦着,拔腿就往后宅跑。
  于是乎,杨云涛到了后宅的厅堂里,刚跟齐伯昆打了声招呼,又打量了杜锦宁几眼,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跟炮弹似的冲了起来,嘴里嚷嚷道:“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人来砸咱家大门了。”
  “什么?”杜锦宁噌地站了起来,瞪着朱小六问道,“是谁?”
  “好像……”朱小六喘着粗气,“我听他们说话,好像是什么捕头。”
  “什么?”这一回轮到杨云涛惊呼了。
  “走,看看去。”齐伯昆手一挥,率先出了门。
  一行人到大门前的时候,杜家的大门已被砸烂,有一扇已倒在了地上,另一扇没倒,但上面却有一个大窟窿。门边的墙也被砸出了一个坑。估计再砸几下,那面墙就倒了。
  这么大的动静,杜家门前已站了好几个出来看究竟的。这些人看到是衙役在砸门,倒没人上来询问。
  “兄弟们,动作快些啊,一会儿就下衙了,干完早点收工。”当着别人的面,张捕头不好说吃饭的事,只管催促这些衙役。
  他又指着一个懒洋洋的衙役道:“你这是干活的吗?中午没吃饭?力度大一些,别软绵绵的。”说着,他给手下做了一个示范,“看我的。”
  却不想这锤子刚举起来,他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喝斥道:“住手。”正愣神间,他就见大门口走出来一个人。这人张捕头太熟悉了,半个时辰前还在衙门里见过呢,可不正是知府大人杨云涛吗?
  他怎么在这儿?
  杨云涛见自己衙门的一众捕快几乎都在这儿了,一个个手里拿着锤子,跟那打家劫舍的强盗也没区别,他气得脸都红了,用力大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砸人家大门?”
  张捕头看看杨云涛,再看看杜家大门,心里直叫不妙。
  要是这会子大门被他们砸得看不出原样了,那还好办,直接说这大门僭越就是了,反正谁也没有证据说他说的是假话。这条街上的人虽然也看到过这个大门,但谁没事会得罪曾通判呢?还不是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可现在却被杨大人直接抓了包。
  怎么办?怎么办?
  虽说这已是九月,又到了傍晚,天气已凉下来了。可张捕头愣是急得满头的汗。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砸人家大门?”杨云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齐伯昆他们也跟着出来了,望向张捕头的眼神越发气恼与凶狠。
  在他的治下,竟然出现这样的一幕,他如何对老上司交待?现在京中局势又有变化,老上司很快就能官复原职了。要是被他认为自己能力不够,连手下几个捕快都管束不住,自己以后还想升官?怕是做梦都难了,他这官职不被撸下去就不错了。
  此时他生吃了张捕头的心都有了。
  这一出戏就是齐伯昆导演的,他对眼前这景象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他愣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皱着眉问杨云涛道:“怎么回事?小宁儿这好好一个大门,才建起来没多久,就被砸成这样。他这是得罪谁了?”
  杨云涛满脸尴尬,讪笑道:“我问问,我问问。”
  转头朝张捕头喝斥道:“你既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你直接回衙门卷铺盖走人吧。”
  他直接望向了其他捕快:“谁要是说出来,而且平时表现也不错,我就提他当新捕头。”
  张捕头神色大变,连忙道:“大人,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有一个捕快抢在他前面,而且声音之大盖过了张捕头:“大人,是通判大人家的下人拿了曾大人的令牌叫我们来的,说这大门建的僭越了。我们也不懂什么是僭越,张捕头既叫我们来,我们不得不来。”
  其他捕快害怕丢了饭碗,而且眼看着张捕头这身捕头的衣服穿不住了,由他一个人背锅总比他们一群人受责罚要强,纷纷附和:“对对,张捕头还说,把这事干好了他请我们吃饭。我们虽不稀罕吃这个饭,但他是我们的上司,他的话我们不敢不听。”
  张捕头的脸色十分难看,怒视着这群落井下石的同僚:“你们、你们……”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救要紧,以后再跟这些捕快算账也不尽,赶紧对杨云涛道:“是通判大人下的令,属下也不得不从。就跟大伙儿说的这般,他是我们的上司,属下位卑,总得听从上官的命令。”
  “你这捕快是朝堂给的,可不是通判大人给的。他叫你去杀人,你要不要也去杀人?”杨云涛冷冷道。
  他到这桂省一年,脚跟还没站稳;而曾通判在这里做了许多年,手下有一班他的人马。平时杨云涛办事,多多少少还得看他的脸色。尤其是这帮子捕快,叫他们做点事,他们总以各种理由推诿;可曾通判一声令下,却一个个跑得跟孙子似的。杨云涛早有心把这位张捕头拿下了。无奈张捕头做事谨慎,没什么把柄可抓。他这空降的知府一来就无缘无故地把张捕头撸下去,这做法根本就站不住脚,到时候曾通判往京里告上一状,他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这会子张捕快递了个现成的把柄给他,他要是再不利用,那就真是无能了。到时候被曾通判吃得连渣滓都不剩。


第444章 赶紧告状
  他转过头去,看向杜锦宁家的大门,冷笑道对张捕头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大门真是僭越?你莫不是得了谁的好处,被人当作刀子来杀人的吧?你这样的人,是公衙之蠹虫,我着实留你不得。”
  他指着那个最先开口告状的捕快汤志忠道:“从今儿起,你就暂代捕头一职。等我将公文递上去,上头批下来了,你就正式任职。”
  汤志忠大喜,深深给杨云涛作了个揖:“卑职尊命。”
  张捕快心乱如麻。他知道杨云涛一心想拿下他,好安插自己人上来,此时不过是一个契机。他再辩解也无济于事。
  他干脆将手里的锤子一扔,转身就跑,直奔曾家。这事是曾通判让他干的,此时他的职位被撸了,于情于理通判大人都得给他一个交待。就算不能重新当上捕头,那也得在其他职位上安排他。
  杨云涛见状,嗤笑一声:“张威直接从衙门除名。”
  听到这话,大家都拿同情的眼光看向张捕头的背影。
  张捕头抱着曾通判的大腿,即便从捕头位置上退下来了,以后也能找机会调到别的地方去,过段时间就又被提拔起来了。可被从衙门里除名,那就彻底完蛋了。看来这些年在衙门里他过得太顺风顺水,尤其在在他的协助下帮着曾通判把上一任知府给排挤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姓谁了。不知道这衙门里,知府大人要提拔某人不是他说的算的,但把某个人开除于他而言轻而易举的吗?张威这个跟斗算是载得十分彻底了。
  大家同情张捕头的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就听杨云涛旁边的那个老头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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