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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太子捡回了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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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皇帝似乎还存有一丝犹豫。即便他已厌恶了十五皇叔,可当年的太妃对他一直是很温柔亲切的,倘若将十五皇叔治以重罪,甚至将他扔去大理寺受折磨,到底还是让皇帝心中产生几分不忍,况且皇叔现在也确实还没做出点什么实际行动来着,就是心里起了一些歪心思。
梁焕冷漠不言,一切交由这个优柔寡断的父皇去决断。
这时,宋蓉桢顶着父亲兄长恼火不失哀怨的眼光,款款上前行礼道:“陛下,我有几句话不知可不可以说?”
“你说。”皇帝看向宋蓉桢,目光就变得温和起来。
“我想,寻常人家到了王爷这般的年纪,若是成家得早,盖已能够每天含饴弄孙了,然则王爷子孙缘浅,既没有儿子的前程需要好好筹谋打算,女儿又迟迟未嫁,日子一天天的难免苦闷无乐,自然就容易听信谗言,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宋蓉桢微微眯起眼眸,笑吟吟的,点透十五皇叔心中苦闷。
皇帝也点了点头,觉得小姑娘年纪不大,说的话倒是颇有灵性。他为了避免皇子兄弟相争,早早给那几个皇子分了封号送出宫去让他们自己逍遥,因而现在要操心的就剩下太子了,眼看着自己日趋衰老,他成天担忧太子性情寡淡冷清没法做到恩威并施,又或是寻不到合适的太子妃传宗接代,心累得不行,哪还有余力去考虑其他。
要是太子争气点,现在他也能抱上孙子了。
十五皇叔面色惨然,“你说得没错,我心中本来也有一番宏图大业,奈何出了那样的事,留在都城无论做什么也好,每每要遭人背后议论,甚至嘲笑,我……我不过是噎不下去这口气啊!”
皇帝深深长叹,摇头不语。
对于男人而言,那的确是非常重大的打击,因此扭曲了性情也不奇怪,但心生歪念而走上邪路,这也是自己的责任,怨不得别人。
宋蓉桢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将王爷送去能让他有一番作为的地方,远离都城,王爷听不到那些闲言闲语,也不会被人蛊惑,至于庄芸郡主自然也就随行,改改脾性向王爷好生尽孝,免得王爷再感到自己寂寞空虚,因而生出其他念头来。”
皇帝一怔,抚案沉吟半晌,竟觉得宋蓉桢这个主意甚好。
再怎么着,发配流放也比进了大理寺天牢强一些,至少十五皇叔还能保留一分体面,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
“皇叔,朕会派人护送你前往蜀地,明日立即动身,此生此世,你永不得踏出蜀地一步。”皇帝沉思半晌,缓缓开口说道。
“谢陛下开恩。”
对于这样宽容的处置,十五皇叔已是十分感激了,哪怕换成稍微严苛一点的君主,查出有一点点谋逆的苗头,立刻抄家斩首都不奇怪的,他当即深深叩下头去。
然而庄芸郡主却不干了,要她离开奢靡的京都,前往那等荒芜可怕的地方……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陛下,陛下,那些死士都是我父王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侍卫,您不能把我也流放到蜀地啊!您若要惩罚,只罚父王一个不就够了么?”
庄芸郡主哭哭啼啼,跪着往前。
宋蓉桢看着她遗憾地摇了摇头,“方才我还说让郡主好生尽尽孝道,现在看来,郡主或许连‘孝’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纵使十五皇叔犯下天大的错,那也是她父亲,而今庄芸郡主居然为了自己的前程想要抹杀掉这份父女之情。
亏十五皇叔还一直那么纵容疼爱她。
皇帝的脸色极不好看,显然也是被庄芸的行为惹怒了,当下拍案呵斥:“意图谋害县主本已是死罪一条,若你不愿随皇叔前往蜀地,那就把命留在这里罢!”
庄芸何曾听一向和蔼的皇帝说出这等狠话,她登时就呆住了,吓得涕泪横流,连呜咽声都不敢再发出来。
皇帝已不想再看见他们,无言摆了摆手,几名禁卫就进来把十五皇叔两父女带了出去。
庄芸郡主眼见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唯有哀哀望向自己父亲,以后他们父女就只能在蜀地相依为命了。然而十五皇叔神色冷淡,看也不看女儿一眼,显然庄芸刚才的话令他极为心寒。
往后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庄芸郡主此时才真正感到被所有人抛弃的惶恐和绝望,仿佛丢了魂似的,只能被禁卫推着往前走。
“哼,便宜那个坏丫头了。”
等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的身影消失,镇国公才憋不住的冷哼一声。
要他说,庄芸本就该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镇国公府世代为皇室流血卖命,难道就图自己儿女可以被他们随意糟践坑害吗?
“爱卿,”皇帝很无奈,“庄芸贪恋京都奢华,让她一辈子困在蜀地,对她而言已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惩罚了。”
宋蓉桢也笑眯眯劝慰父兄:“这样的处置本就是我提出的建议,我觉得挺好的,即便是庄芸那样的坏胚,女儿亦不愿有人是因我而死。”
明面上没法说,但宋蓉桢其实是存了私心。
她凭直觉认为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养出两千死士的十五皇叔是个危险的存在,让梁璟大有可利用的机会,即使被关进大理寺,以白锦画的能耐,指不定改天就能设法将他放出来。
如今白锦画已跟他的女儿庄芸郡主牵扯上了,倒不如赶紧让皇帝把他们父女流放,只要远离了京都,那便是远离主剧情,任凭他们再怎么有潜在危险也翻不起风浪来了,对宋蓉桢而言,可比关在大理寺安全得多。
“小蓉儿心善,这很好。”皇帝却莫名感动着,他以为宋蓉桢是看出了他不愿严惩,但帝王没有哪个真喜欢被别人看清心思的,因此宋蓉桢就把理由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聪明又善良的女孩儿,配给太子正合适。
况且这一次十五皇叔事败,归根结底,是因为宋蓉桢招惹了庄芸郡主,让她起了报复之心。
皇帝不禁感觉很微妙,他早说宋家人都是生来给皇室挡煞的,这件事岂非又证明了他的观点?宋蓉桢差点死了,然后才牵连出十五皇叔一案,顺带着把那些躁动不安的臣子也都揪出来,给太子去除了不少隐患。
“你们这回着实辛苦了。”皇帝看向宋蓉桢的眼神越发慈悲起来,仿佛在看一只挡煞瑞兽。
宋蓉桢不知自己在皇帝眼里已经变成一只和死敌白锦画近似但有着微妙不同的物种,就站在下面乖巧垂手。
虽然皇帝已感到身心疲惫,但显然此刻殿内还有一个人不想让他下班。
梁焕握紧刀柄,冷冷道:“父皇,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定夺。”
“什么事?”
皇帝耐着心,尽管他现在很想去李惠妃宫里喝一杯热茶,听傻白甜惠妃娘娘说些诸如长乐宫养的猪猪又变胖了云云令人心情舒缓的傻话,但儿子发话,他还是不得不留下来。
梁焕余光瞥了宋蓉桢一眼,眸底暗光闪烁:“梁璟凭空污人清白,不可轻饶。”
第47章 对质
梁焕的话让皇帝很是愕然。
“你说那个……你弟弟怎么了?”皇帝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对梁璟的印象挺淡的; 自从梁璟封为睿王置办了自己的王府; 那就更是几个月都不曾召这个儿子进宫见一次面; 毕竟梁璟的母亲郑嫔很有野心; 给皇帝的印象不大好。
皇帝就喜欢李惠妃那样悠闲单纯的性子。
不过; 梁璟在都城也很有贤名,不少大臣私底下议论认为还是睿王与当今圣上的性情更为相似; 宽厚温和什么的,皇帝对这些言论颇不以为然; 但至少心里清楚梁璟为人确实不错。
可太子如今却说他污人清白?
皇帝不免感到摸不着头脑。
镇国公傻乎乎的没有反应过来,宋辞已然明瞭太子所指何事; 上前一步低声道:“莫非殿下是指那天在玉翠园?”
梁焕微微颔首; “不妨召他进来对质。”
皇帝无奈; 只得让人去传召睿王。
宋蓉桢心里砰砰地跳着,她刚才完全被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的事吸引走了注意力,一时间竟忘了还有这一茬。
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是牢牢记着的,并且这么快就向皇上提出来,要把梁璟叫过来对质了。
看皇帝茫然的模样; 想必梁璟还没有来得及向他请求赐婚,这不禁让宋蓉桢大大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当机立断赶去禹西县寻了太子殿下; 否则再拖得几日,即使太子殿下将此事告知皇帝,也势必使得皇帝难做,多少会影响他们父子之间的情分了。
“这是怎么回事?”镇国公十分不解,看着一对儿女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因智商不在线而被排斥的郁闷感,就悄悄地问宋辞。
宋辞在皇帝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许是我们搞错了,那天并非睿王爷救了蓉儿。”
“啊,可明明是他抱着蓉儿走出来的。”
镇国公仍是感到困惑,若不是睿王救的宋蓉桢,那他干嘛抱着人家姑娘走出来?岂非就成了登徒子了么?
皇帝何等圣明,听镇国公父子窃窃私语的两句,心里就猜出了三四成,不过梁璟还没到,仍不可妄下结论。
宫人通传睿王已至。
梁璟刚踏进来的时候还是很从容不迫的,一双凤眸甚至带了些许喜意,他以为太后该是已将婚事说给皇帝听了,皇帝这就要把宋蓉桢许配给他。
然而,当梁璟看到如同冷面煞神站在皇帝身边的太子,他眼底笑意霎时僵住,不动声色低头行礼,心中却快速盘算如何应对。
太子那轻蔑睥睨的眼神,宋蓉桢愤愤的表情,他如何会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诘难。
“老五啊,听说那日小蓉儿——永宁是为你所救,可确有此事?”皇帝虽然对其他儿子感情平常,但态度还是十分和蔼的。
梁璟当即否认:“不,救下永宁的乃是太子,因着那天是立储大典,儿臣担心太子误了吉时,便让他先行赶回去,儿臣不过是负责将永宁平安奉还罢了。”
立马甩得干干净净。
仿佛那天当真就全是镇国公府自个儿一厢情愿的误会,他纵使亲手把宋蓉桢从园子里抱出来,承了镇国公的千恩万谢,也依旧清清白白,光风霁月。
“那你为何要向太后请婚?!”宋蓉桢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看到梁璟恬然微笑的模样,一听到他那些虚言假语,脑子里就火大,“为何要让大家都以为我和你……和你有身体上的接触,非让你娶了我不可!”
皇帝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你去找了太后?”
他原以为此事或许是镇国公府的一场误会,却没料到梁璟动作这么快,连太后都招呼上了。倘若太后听信,一道赐婚懿旨下来,那他看中的儿媳岂不就……
不对,即便宋蓉桢嫁给了梁璟,那也还是他的儿媳。
可这鸳鸯谱不都乱套了么。
“太后美意,儿臣岂敢拒绝。”梁璟敛眸,深深望向宋蓉桢,“再者,儿臣对永宁……也并非完全无意的。”
“是么,可我并不喜欢你这等轻浮的男子,在学堂你天天跟我二叔的养女厮混在一起,人人都羡慕你们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呢,如今你向我提婚,就不怕白姑娘心中生怨?”
宋蓉桢冷笑,在皇帝面前,她到底还是给梁璟留几分面子了,否则更难听的话她都说得出来。
梁璟听宋蓉桢抬出白锦画,脸色终于变了变,沉声道:“我与白姑娘并非你想的那般,她才情过人,我对她多有欣赏,仅此而已。”
“哦,又是红颜知己那一套?那就更恶心人了,谁若是倒霉和你成了亲,或许就要面对数不清的外室,到时候你只说是欣赏她们唱曲儿的跳舞的才华,谁也不能说你下。流不是。”宋蓉桢连连讥讽,听得旁边镇国公父子一愣一愣的,均不知自家娇美人儿何时习得这么高的战斗力了。
他们又觉得宋蓉桢的话颇有道理,想想差点把她嫁给这等风流男子,不由得心生后怕。
亏镇国公还以为睿王是个温厚老实的,原来跟曾经拉扯自己女儿落水的那位白姑娘多有交际,不免对他印象登时跌落谷底。
“永宁出言无状,只是事关女儿家的清誉,难免激动,恳请陛下谅解。”
宋蓉桢转过身去,不再多看梁璟一眼,向皇帝深深拜下:“事已至此,永宁已不想和睿王爷扯上任何关系,以免造成令人不愉快的误会。”
听到宋蓉桢竟说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梁璟身体里蓦然就有一股气血上涌。
她怎敢?
她怎舍得?
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纵然有诸多磕碰,总也美好过罢?她当真全都不记得了么!
梁璟一时失态,大步走上前想要拉住宋蓉桢迫她转回来跟自己对视,“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别人或许不懂,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真心……”
高大的身躯倏然挡在了宋蓉桢后边。
随即,森寒目光居高临下落到梁璟脸上,仿佛在看一只不识趣的野狗:“痴妄是一种病,王弟。”
梁璟骇然。
他缓缓握紧拳,竭力去跟太子一身的肃杀寒意对抗:“我并非痴妄,只是在陈述你们都不知道的事实。”
梁焕,他又懂什么?
不过是未来的废太子罢了!
梁璟对这位大皇兄的下场印象十分深刻,他带兵攻入京都,以为能把皇位夺回去,就在险些成功的时候,一支不知从哪儿来的流箭伤了他,最终被乱剑砍杀,死无全尸。
在梁璟眼里的梁焕,只不过是大庆风云变幻中的一个过客,他全然没有天命加身,注定败北!
“太子还是顾好自己罢。”梁璟说出这句话时,语调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皇帝顿时心生不满,淡声道:“此事朕已瞭解,老五,你可以先退下。”
“父皇。”
“以后这桩婚事不必再提,既然小蓉儿不乐意与你有牵扯,你往后便避开镇国公府的人罢,除了学堂,往后有他们在的场合,你不必去了。”
梁璟俊脸一下就变得发白。
皇帝这话的意思……当真是要彻底隔绝他和宋蓉桢?
虽说在学堂依然免不了见面,可只要他与宋蓉桢多说几句话,定然就有人暗中报给皇帝的。
“父皇,儿臣对永宁一片诚挚,为何要遭此对待!”梁璟向皇帝拜下,声音悲伤愤然。
皇帝看着这个儿子,眼神逐渐失望:“对女子纠缠不休,并不称作诚挚,而是浮浪。老五,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清楚罢。”
话说得这么明白,再哀求也没意思了,反倒显得丢人。
梁璟想到“镇国公府的人”里面似乎也包含了他的白月光白锦画,不禁目眦欲裂,好不容易才平复回心情,缓缓抬起头来。
“儿臣遵旨。”这一回,他非但没能如前世一般娶回宋蓉桢,得到镇国公府的鼎力相助,反倒使得自己在皇帝心中印象恶化。
得不偿失。
“太子殿下,谢谢你。”宋蓉桢已然转身,可她并没有多给梁璟一点眼神,瞳眸中满满当当都是梁焕冷毅的脸庞,十分欢喜的样子。
梁焕凝视着宋蓉桢高兴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眸光也变得柔和下来。
“你不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这很好。”梁焕低声道。
“多亏有太子殿下为我做主。”宋蓉桢脸颊微微泛红,垂下头,绞着手指说,“我很高兴救我的人是太子殿下,你光明磊落,救人便是救人,绝不会像旁人那般,还要带着一些见不得人心思的。”
“嗯。”
梁焕生性沉默寡言,听着小姑娘碎碎念,也没什么好回复的,就默默盯着她看。
娇滴滴小美人和高大悍然的玄衣带刀男子站在一起,画面倒是谐和得很。
仿佛旁边的人都没法融入进去了。
梁璟正要退下,抬眸看见这般风景,心下忽然有某个心念一闪而过,随即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惊愕。
那一日,梁焕死无全尸,他沉沉如墨的眼看着梁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负了她”。
梁璟曾经以为那个“她”,说的是人人都爱的白锦画来着。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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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猫
梁璟最终还是面带灰暗退下去了。
皇帝看向宋蓉桢; 十分亲切:“此事你确实是受了委屈; 一会儿寻个机会去见见太后; 跟她解释清楚罢; 免得老人家担心。”太后一心向佛; 已不大管俗事了,但皇帝知道她还是很疼爱宋蓉桢的; 否则也不会想要给她的婚事做主。
现下皇帝是越看宋蓉桢越觉得她有太子妃的模样儿,最重要的是这个万年磐石般的儿子居然主动出头护着她;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被小姑娘的明艳娇气给软化了呢?
皇帝很乐得看见太子身上发生这样的心态转变,可他却暂时不敢跟镇国公府说起婚嫁的事; 只因方才宋蓉桢那一句“太子救人便是救人; 绝不会带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倘若这时候提起他们俩的亲事; 反倒显得太子原来也与梁璟一般,有点损害他高大伟岸的形象了。
想到梁璟,皇帝心中黯淡,就叹了口气道:“其实睿王也只是心悦小蓉儿,做事太心急了些; 他并无恶意。”
人人都说正直斯文的睿王,若不是因为太过于痴恋; 又怎会像刚才那般失态呢?
皇帝觉得梁璟理应没有坏心。
宋蓉桢却知道梁璟最初人设就是温柔腹黑皇子来的,他一步步在朝堂排挤太子,怎可能没有恶意呢?不过在皇帝面前,她到底还是不该多言,只轻哼一声:“他不要再来找我就行了。”
“放心。”梁焕本来想抬起大手; 轻轻抚一下宋蓉桢倔强的小脑袋。
碍于镇国公父子在旁边大眼瞪小眼,他姑且还是忍住。
毕竟……现在真相揭开,镇国公也知道是他把宋蓉桢从井底抱上来的了,即便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多少有些在意。
梁焕暂时还不想把跟镇国公的关系搞僵。
“谢谢殿下。”宋蓉桢抬头,晶亮亮的眼瞳如繁星映着黑夜,“我这段时间很努力练习了箭术,还想再请殿下指点呢。”
“嗯。”
看着小姑娘一脸求表扬求夸赞的神情,梁焕最终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壳。
软软的手感让他想起了李惠妃以前养过的小奶猫。
周身欺霜胜雪的纯白,眼瞳恍若翡翠宝石清澈透亮,小鼻子小脸的,整天歪着一颗脑袋仿佛很迷茫无辜的模样看着他。
“蓉儿,你和你哥先去给太后请安罢。”
镇国公眼见太子殿下用野狼盯着小家猫一般捕猎的眼神凝视自家宝贝女儿,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匆忙找个借口,先把宋蓉桢救出去再说。
宋蓉桢还不知道自己身陷险境,又细声跟太子殿下说了几时再有骑射课可以去马场教她,这才慢吞吞地向皇帝福了福身子告退。
镇国公不禁暗悔平时对宋蓉桢太纵容,都没有教会她辨别真正的危险!
跟曾经的杀神楚王相比起来,睿王那算得什么,充其量是空有嘴炮而无实际战斗力的小卒罢了!
直到全家一同退下,转了身去,镇国公还隐隐觉得有一道阴冷的目光从后面刺过来。
真是头皮发麻。
宋蓉桢和宋辞去了慈安宫。
既已水落石出,她和太后就都很有默契不再提起玉翠园的事。太子殿下……谁敢去向他逼婚呢?那般身份地位的人,出手相救便是宋蓉桢的福分,再计较什么男女有别未免显得自视甚高了。
况且太后也不认为梁焕是良配,一个被猜测是暴君预定的人,纵使他雷厉风行,很有治国行军的才干,成为这种人的皇后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当今皇帝已算是很冷落后宫了,尚且还会看在群臣非议、祖宗基业的份上,多宠幸几个妃嫔开枝散叶。等将来太子登基,只怕这辈子都难指望他能踏进后宫几步,大臣们也不敢上谏的。
“小蓉儿,”太后微笑看向宋蓉桢,“下月初三,你可要与姨婆一同去寺里清静几天?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想必也让你很疲累,正好去散个心,洗洗晦气。”
宋蓉桢掐指一算,“不成呀,初三这个日子不好!”
太后奇道:“怎会不好?钦天监都算过了的,那天宜出行,宜祈福,正是良辰吉日。”
“可我听柯夫子讲史的时候说过,前朝某年正是在这一天,都城走水,毁了大片的房屋呢,后来又牵连出许多祸事,总之不大吉利。”宋蓉桢就信口胡诌起来。
柯夫子此时在家里连连打喷嚏,十分茫然。
太后蹙起眉头,“有这回事么?”京都走水这么大的事,怎么她从未听闻。
宋蓉桢劝道:“前朝历经六百余年,灾劫无数,一些祸难不为后人所知也很正常,太后还是避开这个日子较好。”
“嗯,那便推后一日也无妨,钦天监说了初三、初四、初五都是吉日。”太后点头,年纪大了,在很多涉及福祸的事上就会变得越发谨慎起来。
宋蓉桢展颜一笑,“如此就最好。”
其实她想的是最好过个十天半月的再去,那样必定就万无一失了,但这样的要求提出来未免奇怪,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说服太后。
宋辞默默坐在一旁,看见妹妹古灵精怪的模样,他哪会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找了理由推托。
至于为何要特地避开初三那一天,还是等回府以后再好好审问她罢。
*
月光如水,竹影摇曳,镇国公府的夜晚已逐渐能听到蝉鸣了。
杜香知宋蓉桢入睡时极怕热的,取了一盆冰放在床头,点了安神熏香,拿一把小扇子坐下轻轻扇动着,笑道:“大姑娘近时似乎不会再发噩梦了呢。”
“我的心一天比一天安定。”宋蓉桢含笑。
自从皇帝对梁璟下了那道禁止接触镇国公府中人的禁令,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舒服自在。
就是偶尔撞见白锦画,会被白仙子用高冷幽怨的目光盯着不放,仿佛是宋蓉桢存心嫉妒,因而要故意破坏她和梁璟的姻缘,害得她不能再光明正大和梁璟见面。至于他们私下里又是在什么地方幽会,宋蓉桢就不得而知了。
宋蓉桢好像不知不觉间又做了一回恶毒女配该做的事。
“要我说啊,大姑娘如今有太子殿下庇护,少爷又有军功实权在身,说句不吉利的话,哪怕将来太后仙去,也照样没人能欺负您。”杜香真心为主子感到喜悦。
连那个睿王爷都在永宁县主这儿吃了瘪,难道别人还敢造次么?
在杜香心里,大姑娘已经是都城里头一份的尊贵了,绝不会输给任何贵女。
“姨婆定会长命百岁的,这话你在外头就不要说了。”宋蓉桢叮嘱道。
她忽略后半句宋辞的军功云云,单单琢磨着前半句太子殿下的庇护,越想心里越是舒坦。
今次的事不仅仅是逃过嫁进睿王府这一劫,更能让太子殿下看清他的五皇弟其实是一个心怀叵测的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疏朗开阔,心里头的坏水多着呢。
“大姑娘,我嘴巴笨,你权当作没有听过。”杜香莞尔,继续给宋蓉桢扇着风。
宋蓉桢凝视打小跟随自己的丫鬟,她回想起上一世杜香在后宫被活活杖死,心底不禁感到愧疚。
那一回是宋辞远征,给宋贵妃捎来了许多珍稀好看的南方花卉,宋贵妃心情大好,特别大方的分了几盆给后宫妃嫔,谁知白淑妃领去的那一盆花香竟是对身体有害,会使人不孕的。
梁璟循例不听宋贵妃的解释,而杜香忠心耿耿,站出来咬定此事是她一人所为。
被梁璟下令拖去杖毙。
宋蓉桢挽起杜香的手,柔声道:“你若是相中了哪个好人,尽管告诉我,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嫁给他。”这辈子,还是尽早给杜香寻个好人家罢。
杜香似是想起了谁,羞涩地摇头:“现在说这事儿还早呢,奴婢想再多服侍大姑娘几年。”
宋蓉桢颔首,杜香年岁也就比她稍大了一些,确实也不急。
想着往后的路理应能越走越顺,宋蓉桢慢慢地安然睡下。
……
蝉鸣声不经觉已停止,四处万籁俱寂。
等宋蓉桢再睁开眼眸时,却感到头脑一阵恍惚,仿佛吃了什么迷魂的药似的,整个人晕晕乎乎。
她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如行尸走肉般随意拣了个方向走了一会儿,蓦然抬起头,便看见头顶上牌匾书写着清隽雅致的“长乐宫”三个大字。
噢,是惠妃娘娘那儿啊。
宋蓉桢迷迷糊糊地记了起来,却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来到后宫?
她见宫门大开着,就理所应当走了进去,眼角余光瞥见院子积满一地蛛网尘灰,落叶簌簌,花枝凋零,全然不见曾经长乐宫的清新风景,满园姹紫嫣红均成了断壁残垣。
周围连宫人也没有一个的。
宋蓉桢的神智忽地恢复几分清晰,她提起裙角匆匆忙忙跑进去,想着先找到熟识的人,仔细问了方能知道发生什么事。
然而等宋蓉桢奔进殿内,呈现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双在空中左右晃动的脚,纤细苍白,毫无生气。
宋蓉桢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几步,心惊肉跳地抬起头来。
“!!!”
温柔单纯的李惠妃,竟已成了吊死鬼。
宋蓉桢大惊失色,双手捂住嘴,一时脚软跌坐在地。
她隐约猜到自己身处于什么境况了,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便是自家纱帐前垂挂的玉穗。
“大姑娘?”杜香听见里头动静,满脸担忧轻步走进来。
瞧见宋蓉桢额头渗出的冷汗,杜香便知晓缘由了,暗恨自己乌鸦嘴,急忙拿手绢给主子轻轻擦拭。
宋蓉桢难以再入眠,干脆起身,去院子里小坐。
在她笼统的记忆里,话本里对李惠妃着墨甚少,想必是那写书的人不擅长权谋,只喜欢一味描写白锦画如何风光,如何幸运,与梁璟甜蜜携手共闯难关,等到关键部分就含糊带过。
偏偏宋蓉桢脑中接收到的剧情还都是只和自己有关,至于梁璟如何夺位,后边如何称霸天下,仅有个大概的印象罢了。
“早知道,我就该听从柯夫子的教诲,不应该浪费自己的天赋,要做个认真念书的好女子。”宋蓉桢幽幽道。
若不是她太懒得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当时或许就能接收到更多重要剧情。
宋蓉桢凭直觉认为,梦境中李惠妃的悲惨下场应当与梁焕被废黜有关。
甚至,可能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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