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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蛮驸马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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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避开了章贞农和向麟会出没的地方,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只抱着琵琶,对着还睡得正香的大白和小白发起愣来。
他摆弄着琵琶的琴头,上面这凤尾的花样雕琢得十分精致,做得特别栩栩如生。
应当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他这样想着,努力闭了闭眼睛,天际发白,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下跃出。
放眼望去,金红一片,暖意融融。
。
早朝上并没有说什么大事——在赵淑听来,至少是这样的。
这一片祥和之下,早朝结束了,赵均便把赵淑留了下来,脸上一如从前那样乖巧安静的笑容,并不似她从旁人口中听到的那样精于算计处处都是假象。
兴安宫中也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赵均笑着说起了传国玺的事情。他道:“我听说章贞农他们已经到阿姐府上啦?他们可没说什么非分的事情吧?”
赵淑静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情,她是没有对赵均说起的,但此刻赵均提及——是为了什么?有些时候便是这样的,如若没有怀疑,如若都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便不会觉得这人居心叵测,而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便怎么看都觉得他别有居心装腔作势,就连从前最乖巧的弟弟的形象也荡然无存了。
见赵淑没有回答,赵均似乎犹豫了一下,软声解释了一两句,道:“这两人在京中晃来晃去也没有躲着谁,我都没让人盯着,便见着他们在街上逛了好多次了。”
赵淑收回了思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他们从前都是西秦十六卫中的人,此时此刻愿意出来,也是为着当年的兄弟了。我这几日也还在犯难,不知要怎么对你说起——”
“十六卫与安乐公的矛盾挺大,难道他们还想要安乐公死?”赵均口中语气是遗憾的,但眼中却是精光一闪而过,并没有为难的意思,“若是这样的话……若是以传国玺作为交换,也不是不可以。”
赵淑不去看赵均,只道:“人么……这么个仇恨,哪里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他们想着的,是希望我们能安顿好十六卫剩下的将士们。”
这话听得赵均一愣,好半晌没有开口。
赵淑仍然不看他,只继续道:“十六卫是骁勇善战的,若能为我们所用,也是一桩好事。”
“是……”赵均面上露出了一个虚浮的笑容,眼睛盯紧了赵淑,口中温和道,“只是……只是这便又要麻烦阿姐了,除了阿姐,我几乎都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把这么一群人好好收编到军中去——这群人自然是有才有德,只是,恐怕不好掌握。”
若是只听赵均说话,若是不抬头,赵淑几乎都以为这仍然还是自己那个乖巧的仁厚的弟弟了,但此时她抬起头,她心中已经有了戒备,在她的眼中,赵均脸上的笑容虚伪,眼底全是冰冷——她从前从来不会发现这一点,她从前永远只能看到赵均的为难赵均的不得已,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赵淑这样的沉默,倒是让赵均多了几分警觉,他露出了一个仿佛小孩一样委屈的神色,他上前来拉住了赵淑的手,温声道:“阿姐怎么了?阿姐是没有休息好吗?”
“这收编的事情,也可以交给别人来。”赵淑任由他做出姐弟情深的样子,语气也是温柔的,“我这一两年不在军中,做这些也是生疏了,军中现在有谢燕春在,还有范选——若是想磨炼一二,曹妙也是能用的,实在不必让我再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可……可我就只信得过阿姐。”赵均语气更软了一些,”别人,我信不过。”
赵淑静默了一会儿,只笑了笑。
。
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了。
赵淑与赵均两人做足了姐弟情深的样子,最后离开皇宫,仍然是潘渡送了她到门口。
姚辛在外面牵着马等着赵淑出来,一直走到了大街上,才慢慢地开了口:“殿下上回让我查的那木片的下落,倒是已经有结果了。”
赵淑骑在马上,没想到忽然能听到这么一句,于是低头看向了牵着马的姚辛:“是什么人也查出来了?”
“那木片,应当是琵琶琴头下面的垫片。”姚辛道,“的确是乐器上面的,我让人去对比了那块木片的大小和可能出现的地方,也就只有琴头之下的那块垫片最符合了。”
“琵琶?”赵淑挑眉,“我上回听驸马说,琵琶琴头上的花样挺多,这么个木片硬邦邦放在上面,恐怕惹人注意得很吧?”
“是琴头的那个花样下面垫着的。”姚辛比划了一下,“比如花头是个牡丹或者凤尾,这个下面就垫着这么一块木片,不大不小,能让这个琴头更稳,又不会引人注意。”
赵淑静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又道:“所以,那个琵琶你们也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
第49章 不要骗我
姚辛既然对赵淑说起了自己已经查明木片来历和下落; 那么必然就已经查出了许多可以佐证他说法的蛛丝马迹和证据。
“这木片的位置并不离奇,也不算什么很稀罕的东西。”姚辛缓缓说道; “原本我派人查的时候也没有头绪; 但后来遇着了清商阁的段老板; 他见着这个,倒是认出来这木头十分特殊。”顿了顿; 他小心看了一眼赵淑的神色,才继续往下说; “这是紫檀木; 琵琶用料中,紫檀木算是十分贵重的木料了; 寻常乐伎是不会用这样木料的; 一来呢是用不起,二来呢是日常保养起来也十分费工夫。段老板倒是一眼看出来这块应当是驸马手中那把琵琶上的。”
“你的意思是; 驸马便是背后那知晓一切的人?”赵淑坐在马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姚辛,“你能确定这木片就是驸马的琵琶上面的吗?”
“后来我也差人查过,京城,流落在外面的琵琶乐师中; 用青桐木的有; 用红檀的也有,但紫檀……的确只有驸马手中这一把。”姚辛声音些微有些发抖,但还是坚强地把话继续往下说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证据吗?”沉默了一会儿; 赵淑问道。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
姚辛的声音并不大,但此刻停在赵淑耳中,却清晰得有些过分了。
“驸马用过殿下书房那几次,想着法子往外头递过信。”姚辛说道。
“证据。”赵淑的心一直往下沉,声音还是平静的。
姚辛道:“已经有了,整理好了,便放在殿下书房的桌子上。”
赵淑眨了眨眼睛,蓦地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依你所见,他有什么图谋呢?”她看向了不紧不慢走在身侧的姚辛,只觉得有些讽刺了——又觉得有些好笑。
“除了传国玺这件事情之外,驸马并没有做过别的事情。”姚辛抬头看向了赵淑,“您看过便知道了。”
赵淑有些恍惚地笑了笑,回到府中之后,便直接往书房去了。
可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便遇见了从北苑来的深兰。深兰行了礼,笑问道:“驸马还等着与殿下一起用午膳,殿下这会儿过去么?”
赵淑停下了脚步,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姚辛看了看赵淑,又看了看深兰,上前来替赵淑答了话:“这会儿有些朝中的事情,恐怕是不得闲了。”
深兰也看了一眼赵淑,见她并不欲多说什么的样子,便应了下来,转身便往外走。
赵淑抿了抿嘴唇,一直等到深兰快走过了那月亮门,才突然又开了口:“你让驸马再等我一会儿吧!”
深兰心中意外,但还是很快应了下来,然后朝着北苑的方向去了。
赵淑静默地看着深兰消失在了月亮门后,又过了许久,才重新往书房走。
书房中安安静静的,姚辛整理出来的那些便都摆在桌子上,一样一样,分门别类,详细得很。赵淑慢慢地看了下去,最后只靠在椅背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认真说起来,是有些奇怪的。”姚辛壮着胆子道,“驸马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并没有最初我们想的那样多的阴谋诡计和涉及到很多人,这木片最初递出去,也只不过是用最普通的驿站,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是先寄去了京外,又托人寄回到京城来。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寻常,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以他的年纪,十六卫中的人,都能当他爹了。”赵淑的声音微微沙哑,“他能知道这么多?还能精准地找到莫氏?他凭什么让这些人听从于他?”
“这也正是驸马的奇怪之处。”姚辛在那一堆东西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枚看起来像是玉佩的东西,“这个,是作为信物,让这些人都相信他的书信,且都按照他的想法把传国玺送到了您这里。”
赵淑抬眼看向了那平淡无奇的玉佩一样的东西,嗤笑了一声,低垂了眉眼,并没有说话。
姚辛见赵淑这样,仔细斟酌了语气,又道:“或许驸马也是受人所托,按照年纪来说,他也不应当与十六卫的人有什么关联。”
“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赵淑不想再听姚辛说什么,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枚玉佩一样的玩意,握在了手心里面。
姚辛退出去之后,赵淑只把玩着这玉佩,忽地觉得有些眼熟。
她仔仔细细地放在眼前看了又看,觉得有几分像她当年还在西秦时候戴在身上又遗失了的那半块玉佩。她回忆着自己的那半块玉佩的最后下落,只恍惚想起来是送给了萧胥。
送给萧胥的玉佩,出现在了许璀的手里?
那么许璀是谁?
赵淑闭了闭眼睛,心头一片纷乱。
萧胥死了、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把这块玉佩找出来?是谁能动了十六卫的人?是谁能把只有他知道的传国玺找到?
许璀?一个乐师?一个无父无母孤儿一样的乐师?
他凭什么?
她把这玉佩捏在手心里,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许璀为什么到她身边来?
他是想做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的仰慕和爱的背后是什么?
倏地起了身,赵淑几乎粗暴地拉开了书房的门,往北苑去了。
。
午后的阳光是安静的。
早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许璀安安静静地坐在饭桌前面。
饭菜用食盒温着,还没有凉。
他带着几分期待看着门口,在阳光下,大白和小白在门槛旁边一坐一卧,惬意地舔着毛。
然后他看到赵淑从外面进来——逆着光,他有些看不清赵淑的神色,但直觉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浑身都带着冰冷的意味。
她的脚步如之前一样还是干脆利落的,她进到了厅中来,回身关上了门,还示意伺候的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只盯着他看,却不说话。
许璀有些慌乱,他怯怯地起了身来,上前了两步,正想说什么,却被她那冰冷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有敢开口。
赵淑看着许璀,此时此刻心中百转千回,全是迷茫。
他像萧胥——从她见到他第一次开始,就觉得他像,气质像;之后她觉得他不像,因为萧胥不可能这样柔弱如同小白兔一样;现在再看,又觉得像……她再回想见面的最初,便觉得好笑了。
他会不会是萧胥?
他应当不会是萧胥吧?
他怎么可能是萧胥呢?
赵淑从书房走过来时候的心中好容易理出的那一星半点的头绪,此时此刻又乱作一团。
许璀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轻柔地喊了一声“清之”。
赵淑抬眼看向了他,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那从眼底流露出来的感情,不会是作假。
“是有什么事情吗?清之要不要先用饭?”许璀说。
“或者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一帮清之吗?”许璀说。
“清之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是我……惹清之生气了吗?”许璀说。
赵淑闭了闭眼睛,不去看许璀了,她扣紧了手心里的那一块玉佩,并没有拿出来给许璀看,只声音沙哑问道:“驸马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吗?”
许璀一怔,他看着赵淑,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却没有说出话来。
“哪怕……哪怕一句也没有吗?”赵淑看向了被阳光填满的窗格,握着玉佩的手越来越用力,“我说过的,你不要骗我。”
“我……我没有骗清之。”许璀声音在发抖。
赵淑收回了目光,她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了,仍然是紧紧扣着手中那枚玉佩,声音更沙哑几分:“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她抬头与许璀对视,清楚地看到许璀眼中的慌乱不安,而自己的心越来越凉,越来越沉,越来越觉得可笑。
她看着许璀的目光躲闪,她看着许璀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她看着她这个俊俏的小郎君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她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忐忑不安,她觉得心中无力。
可笑、无力——或者还有失望,偏偏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
她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冷漠地看着原本应当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最后她看着许璀低下了头,用他那少年郎的柔和的声音慢慢道:“我没有骗清之。”
她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她觉得自己应当要笑一笑的,她觉得自己的唇角一定勾了起来。
她把手中那半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面,她听见自己问:“这东西,是你的,对不对?”
然后,她满意地看到了许璀露出了一个惊惧的神色,她向后靠了靠,再一次看向了窗外,她看到大白带着小白并排坐在窗台上,阳光下,这两只猫儿仿佛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你是谁?”她听到了自己在问面前这个可怜的柔弱的少年郎时候冷漠的声音。
“你是萧胥?”她听见这个冷酷无情的自己吐出了对于自己来说仿佛是禁忌一样的人名。
她抬头看着这漂亮的小郎君,恍惚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但这一次,应当会从容淡定,应当不会有撕心裂肺的悲痛,应当只会是一场毫无情感的对峙。
第50章 那年今日
许璀有些茫然。
他低头看着摆在面前的、不应当出现在赵淑手中的玉佩; 心中的惊惧之后,却是茫然。
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此时此刻的他没有脱下一切遮挡用真身面对赵淑时候的坦然和如释重负。
他听着赵淑说着话; 他听见赵淑在问自己是谁; 他听见赵淑在问他是不是萧胥。
他伸出手去把那一枚玉佩握在手心里面。
这半块玉佩不算是上等的好玉; 但也是触手生温,还因为多年的携带有了温润的色泽。
他用力地把这玉佩揉在手心里面; 恨不得与这玉佩融为一体,让它就此消失; 就此消失在他与赵淑之间; 让这无法辩驳无法否定的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无法思考了。
他抬眼去看赵淑,他屈膝跪在赵淑的面前; 他不敢去触碰她; 他卑微又小心地拉住了她宽大的袖子,他张了张嘴; 他说:“我喜欢清之。”
他与赵淑对视; 他看到赵淑眼中丑陋的愚蠢的自己,他却并不敢松手——他也不敢承认一切,他能怎么说呢?说他就是萧胥,说他借尸还魂在了这个小郎君的身上; 所以还来找她?他不能说……他不敢说……他无法说出口……
过去种种就好像是一道天堑; 横贯在他与赵淑之间。
他低下头,眼眶酸涩。
。
而此时此刻,仿佛是时光倒转,倒转到多年以前; 只不过那时候,坐在椅子上的是他,而拉着他袖子的是赵淑。
年轻时候的赵淑柔弱如娇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时候,几乎看得人心都碎了。她低声恳求着,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也不会有人追究到你身上,我就悄悄的送均弟离开……没有人会发现。”
天齐的朝中已经乱了,因为宣帝的死,现在皇位悬而未决,萧胥知道赵淑要把赵均送回天齐是为了什么。
“我可以替代均弟留在这里……阿胥,只要我在这里……也能算是质子,是不是?”她眼中的泪光闪烁着,她抬头看着萧胥,姿态几乎要低到了尘埃当中,“就这一次……求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萧胥没有回答,但最后他却摇了摇头。
“不可以。”他说道,“你们需要留在这里,如果赵均是质子,如果他离开了西秦——两国之间会发生什么,我便不能肯定了。”
赵淑眼中全是失落。
她并非是没有想过别的办法,事实上她已经尝试了所有她能做的,只是到最后,还是只有萧胥这里能作为唯一的可能的突破口。
但萧胥拒绝了。
赵淑起了身,她仰头站了一会儿,声音平静了下来:“抱歉。”她说道,“是我让你为难。”
然后萧胥看着她从容地离开,脚步沉稳,仿佛之前的恳求恳切与失落,都没有存在过。
萧胥没有让人打听赵淑后来准备怎么办,他无心去想这些,他疑惑着自己的拒绝是不是伤害了赵淑,他困扰着自己与赵淑还能不能保持着之前那样甜美的关系。
而不久之后,萧珊便带着圣旨来找他了,圣旨中说是赵均私自离京,已经破坏了天齐与西秦之间的关系,萧臻下旨让萧胥带着人截杀他们。
萧胥犹豫了片刻,但他并没有拒绝,他带着人马,连夜追上了已经快要离开西秦国境的赵淑一行人。
他在夜色中拉弓射箭,他在沉默中命令人直接攻击上前。
在火把混乱昏黄的光线下,他与赵淑目光相对。
他看见赵淑在哭。
他眼睁睁看着赵淑迎着他的弓箭扑过来。
然后一片混乱当中,赵均被送出了西秦,而赵淑被留了下来。
在夜色当中,在两国的边境之上,他看着赵均进入天齐国内之后快马加鞭地消失在了遥远的天边,他身边的赵淑口吐鲜血。
“阿胥你喜欢我吗?”他听见赵淑这样问。
不等他回答,赵淑虚弱地笑了一笑,轻轻地回答了这么一个问题:“你不喜欢我。”
那时的萧胥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笨拙地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披在了赵淑的身上,寒风当中的赵淑并没有拒绝,她只是低着头,在夜色当中,发出了一声讥诮的笑。
之后他带着赵淑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皇宫当中。
赵淑的伤过了很久才好,赵均回到天齐,不久便有来使来接赵淑。
恰逢了萧臻的身体不好,朝中也没有人再提赵均私自离开西秦的事情,然后赵淑便被接走,从此离开西秦。
而他,只是沉默地跟在天齐来接她的来使队伍之后,一直送她到了两国边境之上,目送了她离开,才转回去。
他隐约知道自己与赵淑之间这显而易见的不可逾越的矛盾所在。
他身不由己。
他也知道,他与赵淑,大约是不会有关系和缓的那一天了。
只不过,人总爱自欺欺人。
他仍然幻想着有一天,他能重新站在赵淑的面前,抛开这些国仇家恨,抛开这些对立,毫无杂念毫无顾忌地倾诉自己的爱意。
而之后,西秦的皇帝萧臻去世,西秦国内也陷入了与天齐之前相似的境地。
他在此时有机会能问鼎皇位,也是在此时,萧珊找到了他,想寻求来自他的帮助。
萧珊说了许多许多,然后便提到了赵淑。
对萧胥来说,赵淑是他的软肋,哪怕现在他们天各一方,但并不妨碍他把她还放在心上。
萧珊那些动听的话语中并没有许多打动萧胥的地方,唯独只有那么一句,他说当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哪里还有一心一意的爱?
他默默想着,若是自己做了皇帝,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对着赵淑一心一意了,哪个皇帝会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呢?
况且他也不怎么想做皇帝。
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抉择,他便应下了萧珊,站到了自己的侄子的这边,做出了他这一辈子最错误的一个选择。
萧珊做了皇帝之后,很快西秦与天齐便进入了战时的对立,赵淑在天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女人,她带兵打仗,她甚至把西秦打得落花流水。
两国之战既然开始,上了战场的人便是身不由己。
他带着人马击退了赵淑,然后带着那么一丝怜悯放了赵淑的一条生路。
他在深夜时候夜访了赵淑的营地,想与她说一说话,然而只是兵戎相见,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蜜意了。
他猛然发现自己与赵淑已经没有了未来。
在被召回了西秦的国都并且被人告发他与赵淑的私心,并被按上了里通外国的罪名之后,他已然失去了争辩的心。
一死一生。
便是另一个人,另一段人生了。
。
他知道自己不能承认自己是萧胥。
他知道自己是在骗赵淑。
若承认了,都不用别人说什么,就连他自己都能联想到自己这敏感的身份能挑出多少“惊天秘密”。
可若是骗赵淑……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玉佩,心里更加明白,既然赵淑此刻能拿到这枚玉佩,便能翻找到更多能证明他就是在背后动了手脚的那个人,证明他与萧胥就是同一人的证据。
不……他又重新握紧了拳头,他已经不是萧胥了,不是吗?
他抬头去看赵淑,想要开口说什么,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变了调。
“清之说的,我不明白。”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没有骗过清之。”
赵淑定定地看着他,怒极反笑,她用力抽出了自己被拽在许璀手中的袖子,满腔的怒意到了嘴边,可对上了许璀这双含着泪的眸子,一时间又失了言语。
“你是谁?”赵淑不自觉地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她的声音是在发抖的。
“你是谁?”她声音变低了一些。
许璀与她对视,他这一次抓住了赵淑的手,他握着她冰冷的手,心里堵得厉害。
赵淑忽地起了身,她拽着许璀出了北苑,一路踉踉跄跄去了书房,惊动了满府的侍卫和侍女。
。
日落,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早。
她指着书桌上那些白纸黑字的证据,在北风的呼啸当中,颤声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许璀不敢去看。
而赵淑脚步急促地走到了书房之外,她命人抱来了许璀的琵琶,几乎粗暴地摔到了他的面前,发出了沉闷的铮铮声。
许璀抬起头,无声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掉。
“我喜欢清之,我爱慕清之。”他说。
赵淑扭过头去不看他。
“清之答应过我,不会赶我走的。”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
第51章 怪物
“你是萧胥; 你到我身边来,有什么图谋?”赵淑的声音在发抖; “是为了重振你们西秦的江山吗?借由一个传国玺; 把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十六卫一一都翻找出来; 然后你再振臂高呼,然后你就可以重振你的江山吗?”
“不……不我没有……”许璀难过地后退了一步; 他几乎用尽了全力抱住了怀里的琵琶,因为太过用力; 连指尖都开始发白。
“你到我身边来; 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为了看我是如何再一次把真心放在你手中吗?”赵淑亦是后退了一步; “萧胥——许璀——你想要看我如何傻; 如何又一次相信你的甜言蜜语吗?”
“不、不我没有骗你。”许璀抬头看着她,“我没有骗清之……”
“闭嘴; 你不要这样喊我!”赵淑厉声喝道。
“我……我没有骗你……”许璀声音渐渐变小了; “清之,我只是、我只是想在你身边。”
赵淑身子摇晃了一下,口中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只是……我只是想,想陪着你; 想只呆在你身边就可以了。”许璀再一次抬头看她; “我没有图谋,我……我只是想帮你找到传国玺……”
赵淑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又只是一声冷笑。
许璀颓然坐在了地上,他膝行两步; 拉住了赵淑那长长的宽大的袖子:“我喜欢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可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赵淑低头看着他,语气冷漠,“想到你是萧胥,想到你是他,我便觉得厌恶,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知道你被萧珊赐死的时候,简直恨不得高兴得大醉三天三夜!”
许璀的脸渐渐发白,他仍然没有松开赵淑的袖子,他抬头看着她,眼中却没有眼泪了——他眼眶发红,就连血丝都已经出现在了眼中,而他死死咬牙,也没有说话。
“你觉得……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喜欢你曾经对赵均下手?喜欢你不顾一切要对我下杀手?喜欢你对我与对待寻常敌人一样毫无恻隐之心?”赵淑讥笑了起来,“这天下男人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一个你?你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来喜欢?相反,我恨你的理由有那么多——萧胥,你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所以我一定非你不可吗?”
许璀的脸越来越白,他低下了头,许久没有出声。
“是,当初我们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家国大义之下,容不得我们有什么爱慕与妥协——这恰好说明了我们之间的这一段荒谬的感情是一个错误。”赵淑继续说道,“这也恰好说明了,我和你,不应该在一起……”
“但现在我们没有。”许璀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打断了赵淑的话语,他看着赵淑,声音哽噎,“现在我们没有——我可以一心一意地爱着清之,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们之间不再有那些横贯在我们之间的那些无法逾越的沟壑,我并不是萧胥——我并不是、并不是萧胥。”
赵淑与他沉默地对视着,过了许久,却只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讨厌你,不想看到你,这就足够了。”
许璀抓着赵淑的袖子稍稍松了松,他再一次低下了头。
“你走吧!”赵淑拽了一把自己的袖子,语气冷漠,“从此以后,你和我再没有关系,你是许璀也好萧胥也好,都与我没有关系。”
许璀抬眼看向了赵淑,轻声道:“可清之说过……你不会赶我走。”
这一瞬间,赵淑想起来许多次与许璀温言软语说笑时候,他一声一声的让人心软的撒娇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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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殿下身边伺候。”许翠山道,“殿下……殿下不会赶我走吧?”
“那便看你能不能好好伺候了。”赵淑重新睁开眼睛,语气恢复了最初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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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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