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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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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朔笑得凉凉的,“她还能翻了天去?来日大齐江山稳固,若是大梁破坏协议举兵来犯,本王何惧之有?大不了披甲上阵,这驰骋沙场也不是头一回。”

    林俨点点头,“王爷这样言说,那老夫也无话可说。但愿这郡主不会做什么傻事,莫要来日后悔。”

    “郡主虽然刁蛮,但于大是大非跟前还是能分辨轻重的,老太师放心便是。”李朔将棋子收回棋盒之中,“对了太师,贤妃娘娘之事你就没有半点怀疑吗?”

    林俨顿了顿,“此事有皇上全权做主。”

    “是吗?”李朔也不抬头,顾自收拢着棋子归入棋盒,他打定主意要带着这副棋子。反正李勋不差这点东西,他正好借花献佛。

    林俨苦笑,“殿下不信?”

    “老太师跟着先帝多久了?”李朔问。

    林俨面露难色,“一辈子了。”

    “那您是看着太后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以太师之见,太后娘娘是这般不小心的人吗?”李朔唇角微扬,笑得有些嘲讽。

    须臾,他敛了面上情绪,收好了棋盒,这才安然静坐。

    期间,林俨一直没吭声。

    太后是什么人,林俨不会不知道。

    就算太后想要除掉林玉姝肚子里的皇子,也不可能傻到把毒燕窝放在自己的向阳宫里,等着皇帝来搜,等着被皇帝发难。

    这件事的背后,定有隐情。

    李朔想得到,林俨这老狐狸更是心知肚明。只是大家伙谁都不想放在明面上说,有些东西事关利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皇嗣,说到底也只是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

    皇帝后宫三千,从不缺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更不缺皇嗣。

    “老夫知道晋王殿下的意思,只是这事儿没证据,谁也不敢乱说。”林俨面露愁容,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叫人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贤妃宫里的掌事姑姑好像叫林慧吧!”李朔嘬了一下嘴,“听说是前朝云华公主的乳母。”

    林俨没吭声,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李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前朝余孽,林太师觉得本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李朔站起身来,冷然而立,“这前朝余孽在临安宫里自由行走,难免不安好心。”

    “贤妃乃是太师的掌上明珠,想必也舍不得把自家的掌上明珠放在狼嘴里吧?今儿是小产,明儿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太师就这样放心把贤妃交到一个前朝余孽的手里?”

    深吸一口气,李朔眸色沉沉。

    林俨忽然意识到,李朔动了杀机。

    小时候这李家的四兄弟都是林俨教授,后来李勋被送入京城成了质子,剩下的三人还在林俨门下。所以李家四兄弟除了离开的李勋之外,其他三人的秉性如何,林俨还算摸得清楚。

    “这宫里头的事儿,皇上心里最清楚,如今连皇上都不言语,想必另有打算吧!”林俨将事儿推在了李勋身上,“老夫觉得晋王殿下不该操心这宫里的事儿,而是该想一想这宫外的风光。”

    李朔眸光无温,微微敛眸,不叫林俨看清楚自己的真是神色,“这宫外无外乎雍王,太师想说什么尽管直言便是,本王听得起。”

    林俨道,“王爷府中的苏娴死而复生,却是经由雍王和太后之手送回来的,殿下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若是有怀疑,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罢了!”李朔算是听明白了,林俨这是转了话题,却在无形中保护了林慧的周全。

    看样子桑榆的推论是正确的,这林俨和林慧之间,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林俨低低的咳嗽声,略略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寂静。

    李朔干笑两声,这笑声让林俨的眉心微微拧起,然后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胡子,保持了沉默。

    延辛在外头行礼,“殿下!”

    李朔起身,朝着林太师拱手,转身走出了殿门。

    “何事?”李朔边走边问。

    延辛环顾四周,俄而在李朔的耳畔低语了一番。

    “当真?”李朔眉心紧蹙。

    “是!”延辛点头,“如今就等着人赃并获。”

    李朔冷了眉目,“没想到这一番大局,竟是为了这样。”顿了顿,李朔略显担虑,“桑榆何在?”

    “殿下放心,康嫔娘娘早就接了侧妃去拢月阁歇着。”延辛急忙应道。

    “仔细着,别教她与皇上单独碰面。”李朔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延辛一怔,这是何意?!

第三百六十六章

    桑榆睡得很熟,是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全然不知情。最后还是刘燕初来了屋里,连喊了三声,桑榆才幽幽的醒转,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刘燕初。

    “你没事吧?”刘燕初将她搀坐起来,“那头已经开始准备了,你醒醒神,洗漱一番咱就出去。如今是郡主出嫁,宫里头都得跟着去欢送。”

    “主子?”夕阳低低的唤着,“醒了没有?”

    桑榆揉着眉心,“睡了一觉好多了,没什么大事。”深吸一口气,“夕阳,帮我更衣吧!别到时候耽误了时辰,倒教人捏了把柄。”

    夕阳颔首,刘燕初便含笑退了出去。

    彩雀道,“主子,这沐姑娘的身子瞧着不太对。”

    刘燕初颔首,“你当真以为本宫瞧不出来?精神恹恹的,别是跟着李朔时日长久,有了身子吧?方才说要请太医都不肯,恐怕这心里头是下了决定。”

    “主子的意思是,沐姑娘若真的有了身子,会留下?”彩雀犹豫,“可……”可她们是前朝之人,晋王李朔乃是当朝王爷,若是发现了这层身份,那便是杀身之祸。

    “走一步看一步吧!”刘燕初轻叹一声。

    桑榆出来的时候,精神头显然好多了。

    人睡了一觉,身子也舒坦。

    御花园那头开始热闹起来,不过文武百官都在前殿,所以此刻御花园里都是臣妇和后宫妃嫔。

    桑榆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便想与刘燕初一道去了僻静的地方坐着,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是非。可人呢……总有躲不过的福祸,比如今儿这次。

    之前刘燕初得宠,沐桑榆跟着李朔也算是“名声大噪”的,而今一个不再专宠,一个也失了晋王之心,这两人加在一起便成了众人奚落的笑柄。

    女人多了,难免话也多。

    还不等刘燕初带着桑榆离开,皇帝新晋的徐婕妤和德嫔便已经领着人迎了上来。德嫔乃是九嫔之首,即便是刘燕初也不敢造次。

    “这刚来,妹妹怎么就要走了?是瞧着咱们这些人不顺眼,去躲清静吗?”德嫔笑得凉凉的。

    早前这刘燕初连升数级,不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如今难得有了这机会,一帮女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没了往日里的荣耀,即便偶有恩宠也只是那么一星半点,刘燕初的腰板子的确硬不起来。

    “姐姐这话说的,咱躲清静不假,但不顺眼可就严重了。妹妹这双眼睛,还没有长在脑门上,是以没那么娇贵。”刘燕初皮笑肉不笑。

    说着,她微微推了沐桑榆一把,大致意思是想让桑榆避开这种事情。

    毕竟这宫里头的纷争,跟沐桑榆没多大关系。

    桑榆会意,她如今身子有些犯懒,的确不想搭理这种事。

    然而她刚迈开步子,那徐婕妤借着德嫔的光,开口嘲讽,“哟,还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落水的凤凰!”

    “凤凰?”一声清丽之音,桑榆心头一窒。

    这声音是……

    慕容玉儿翩翩而来,那绰约风姿直教在场众人黯然失色。

    所谓佳人当如是,眉目如画婉约中……

    这大概是桑榆第一次与慕容玉儿正面相碰撞,彼时赐下毒酒,委实不知这便是自己的表姐妹,而今知道了才算明白什么叫蛇蝎毒妇。

    美人如斯,心狠手辣。

    夕阳感觉到桑榆的身子微微绷紧,当即提高了警惕。

    慕容玉儿盯着桑榆,只觉得沐桑榆的眼睛里带着异样的东西,隐约犹似愤怒,却又好像在极力的隐忍。瞧着沐桑榆盯着自己看,慕容玉儿自然面露不悦,“怎么,记恨上本宫了?”

    桑榆攥紧了衣袖,面上挤出一丝淡然浅笑。

    天知道,父亲的死因很可能跟慕容家有关,算起来她跟慕容玉儿是杀父仇人。面对着仇人却要面带微笑,这心里头的恨又该累积得愈发浓烈。

    有那么一刻,沐桑榆想掐着慕容玉儿的脖颈问她,当日为何要亲手送她上路?骨血相融的至亲,难道连最后的怜悯也被狗吃了?

    但事实是,她不能。

    若想全身而退,她只当自己是沐桑榆,而非死去已久的傅云华。

    行了礼,桑榆垂眸温顺,“妾不敢,妾不知礼数,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落水的凤凰不如鸡!”慕容玉儿笑得凉薄,“如今这晋王府中已有侧妃,沐姑娘心里不好受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人世间的事儿,受着受着也就习惯了。日子,还长着呢!”

    桑榆颔首,“娘娘所言极是,这日子长着呢!”

    慕容玉儿冷冷的剜了桑榆一眼,顾着摆着架子去了一旁。所幸她不知眼前这沐桑榆,便是那杀不死的短命鬼,否则怕是要暴走了,如何还能维持这高高在上的姿态。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桑榆险些没能克制,好在夕阳以为桑榆身子不适,恰当的搀了一把,这才让桑榆陡然惊醒过来,免去了一场无妄之灾。

    德嫔还在为难着刘燕初,桑榆心里烦躁得很,转身离开。

    哪知这厢刚走到回廊里,延辛不知从哪儿跳出来,快速拦了桑榆的去路,“侧妃请绕道。”

    桑榆一怔,“这路人人可走,前头又没什么人,何以要绕道?”

    延辛深吸一口气,“前方……想来侧妃也是不想见的,是以侧妃还是绕道为好。”

    听延辛这话,桑榆总觉得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延辛是李朔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如此言说定是有所顾虑,桑榆虽然在慕容玉儿处受了气,却也知晓分寸。

    夕阳凝眉,“主子?”

    “走吧!”桑榆掉头就走。

    延辛如释重负,这条路是皇帝过来的必经之路,他可不敢轻易让桑榆过去。咱家爷亲口交代的,切莫让皇帝与侧妃私下单独接触。

    一抹额头的冷汗,延辛道,“盯着点,可别再有所闪失。”

    底下人颔首,毕恭毕敬的行礼。

    延辛握紧了手中冷剑,这会那头也该得手了。等着宴席结束,就该大刀阔斧的……

    这一天,终是来了。

    李勋过来的时候,桑榆恰好完美的避开,是以他瞅了一眼四下也没能找到沐桑榆的踪迹。按理说都这个点了,桑榆也该来御花园才是。

    李朔去办事了,不可能带着她。

    思及此处,李勋眸色有些焦灼。

    她在何处?

第三百六十七章

    皇帝出现的时候,所有的后妃都将注意力落在了他的身上。皇帝的恩宠,才是这些女人最想要的。若得君心频回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桑榆其实也看到了,延辛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夕阳不明白,“主子,皇上在那头,咱在这里躲着……这样好吗?”

    “我觉得挺好。”桑榆深吸一口气,“有些人的确不该见太多。”

    所以桑榆真的没有出去,权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好在皇帝的出现算是帮刘燕初解了围,她想着,若是李勋再不来,估计自己真的要动手了。

    当所有人都入了场,桑榆这才步入李勋的视线。

    一改从前的活蹦乱跳,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于视线都没有跟李勋碰撞过。她顾自坐在李朔的空位后头,充当着提线木偶的职责。

    李朔是最后来的,宴席都开始了,连大梁的使团都跟着入了席。

    不过奇怪的是,秦贵妃始终没来。

    这贤妃因为小产而做小月子,不来也是常理之中,可是秦贵妃在宫里的位份是最高的,饶是卓太后也到了,她却无故缺席,着实叫人费解。

    一时间,众猜纷纭,谁也不知道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长安,去看一下!”卓太后开口。

    李勋道,“不必了,今儿是郡主出行,又不是她!”

    皇帝不高兴,谁都看出来了。

    卓太后轻叹一声,“罢了,那便开始吧!”

    歌舞升平,美艳的舞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看得二皇子萧启眉开眼笑。这大齐的女子果然与大梁不同,一个个妖娆万千,风情万种。

    可惜啊,他现在就要回去了,没办法再抱着漂亮的舞姬沉浸在温柔乡里。

    不过饶是如此,带不了郡主回去好歹也要带几个漂亮的大齐女人回去乐一乐。

    桑榆静静的坐在李朔身后,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李朔不动神色的将手至于身后,指尖勾了勾。

    她微微一怔,将一根筷子塞进他手掌心,继而抿唇低笑。

    李朔收了手,瞧着那根筷子被逗乐了。

    这丫头……

    百官敬祝,李勋忙得很,自然无暇顾及他们,也没人看到这小夫妻两的私下动作。

    及至宴席结束,郡主卓瑾心一身凤冠霞帔被搀了上来。躬行大礼,大红盖头之下,谁也看不见那双流泪的眸。离开故土,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想见的人,那种感觉……

    萧录牵着卓瑾心的手,领着她离开了宴席,此后山高水长,再不是大齐的女子。

    以后,她便是大梁的大王妃了。

    恩怨荣辱,生老病死,都跟谁没任何关系。

    卓太后圈红了眼眶,流着泪望着卓瑾心离开。这丫头还在跟自己赌气,所以临走前连多说一句都不肯。可这终究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说走就走,太后心里也不好受。

    可瑾心,哀家是太后啊!卓家的……太后!

    卓君御凉飕飕的望着那大红马车渐行渐远,听得那鼓乐之声消失。

    一回头,正好看到雍王李珩冷冷的盯着自己,当即冷笑两声以示回敬。

第三百六十八章

    在这大齐的皇宫里,不会再有弋阳郡主此人。

    卓瑾心嫁给萧录,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对天下百姓而言却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百姓夹道欢送,离开京城之前,卓瑾心挑开车窗帘子回头看,最后看一眼这渐行渐远的繁华京都。以后要想再回来,怕是难比登天。

    夏月抿唇,“郡主?”

    “以前怎么没觉得京城那么好?总想往外跑。离了家越远才觉得家好,你说这是不是犯贱?”卓瑾心红着眼眶,“夏月,我没有家了。”

    夏月哽咽不语。

    出嫁和亲的女子,若是两国相安无事,倒也能寿终正寝。可若是……一旦两国交战,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这家国天下的太平建立在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之上,桑榆想着,李勋这皇位坐得可真是舒坦!!早前是她,如今是卓瑾心,还不知下一个是谁。

    哪知她这想法刚结束,便应验了。

    等到文武百官散去已是天黑,桑榆还以为这就可以随李朔回去,没想到李勋却下令让后宫所有人乃至雍王李珩也留了下来。

    一道留下的,还有一脸莫名的秦将军——秦国忠。

    事实上,在宴席上没能见着秦琉璃,秦国忠便已经心生怀疑。身为贵妃的秦琉璃,怎么可能不出席这样的大事件?郡主出嫁,岂容儿戏。

    此事上不得金殿,直接在御花园里公审。

    一听公审二字,秦国忠当即冷了眉目。

    一个个面面相觑,有身份的坐着,身份不够的站着。

    卓太后冷斥,“皇帝,你这是要干什么?郡主刚刚出嫁,这大梁的使团也才离开京城,你迫不及待的是要拿谁开刀?”

    李勋深吸一口气,“朕知道早前冤枉了母后,是朕不察,是朕的不是,而今朕已经抓到了戕害皇嗣,陷害母后的真凶。”

    戕害皇嗣,那可是杀头诛九族的重罪。

    听得这几个字,底下人谁也没敢吭声。

    沐桑榆扭头望着李朔,总觉得这事跟李朔脱不了关系。

    “你说什么?”卓太后微微一愣,瞧了一下底下众人,“皇帝说这话可要有真凭实据,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哀家逼着你做这些事情。”

    李勋笑得凉凉的,“儿臣不敢,母后多虑了。此事定是有凭有据,绝不是虚妄之谈。

    听得这话,桑榆凝眸望着李朔,此刻她正站在李朔身边。

    李朔回望她的时候,单眼眨了一下。

    她心下一惊,忙收敛了视线,然后快速环顾四周,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留在了李勋和太后身上,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

    然则,她忽略了远远站定的卓君御。

    卓君御对皇嗣的事情不感兴趣,皇帝要铲除谁那都是迟早的事。他如今只是盯着沐桑榆,心里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侍卫拎着血淋淋的人上前,然后直接丢在了地面上。

    那血淋淋的身子,如同血淋淋的肉球,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挪动了一下身子,惊得众人疾呼。

    “启禀皇上,他已经全招了。”杨云锡行礼,然后退到一旁。

    李勋慢条斯理的瞧着桌案上的供状,转手便递给了卓太后,“母后自己看吧!”

    这卓太后不看还好,一看……脸色全变了。

    桑榆一怔,这是何故?

    “果真如此?”卓太后冷然,“是秦家……”

    “供词上所述句句诛心,在秦贵妃没有子嗣之前,朕这后宫里都不可能有子嗣。”李勋冷眼望着秦国忠,“大将军觉得这个提议好吗?”

    秦国忠当即躬身行礼,“老臣不敢!”

    “你是不敢,可你的女儿倒是胆大包天。知道跟前这人是谁吗?”李勋笑得凉凉的,“要不让秦贵妃自己来认一认,也免得到时候以为朕冤枉了她。”

    音落,便又女子的哭声从外头传来。

    秦琉璃拎着裙摆,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勋和卓太后跟前,“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秦琉璃回头爬到了自己的父亲脚下,“爹!爹!我没有!我没有!”

    秦国忠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皇帝,“皇上,老臣知道贵妃娘娘是有些刁蛮任性,但她绝不会戕害子嗣。请皇上与太后娘娘明察!”

    “自然是要查的,毕竟是朕的贵妃。”李勋面上无温,“杨云锡,让人都上来吧!秦将军要证据,朕自然得让他心服口服。”

    杨云锡颔首,当即退下。

    不多时便带着不少人上前,有男有女。

    其中几个是丹阳宫的奴才,为首的是明月。

    谁都知道明月是秦琉璃的贴身丫鬟,是从秦将军府带来的,是秦琉璃最信任之人。

    明月身上带伤,发髻凌乱,显然也是受了过刑。

    “皇上!”明月行礼,“奴婢叩请皇上圣安,太后娘娘金安。”

    “明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李勋瞧了卓太后一眼。

    卓太后已经在盘算这李勋在打什么主意,便保持了沉默。

    秦琉璃愣了,她一直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才知道原是被身边的人出卖了。

    “是!”明月磕头,满脸的惊恐,“启禀皇上与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身子抱恙,太医说必须好生调养才能生养。所以……所以贵妃娘娘担心后宫若是有人母凭子贵会动摇自己的地位,便与采办勾结……”

    “胡说!”秦琉璃歇斯底里,“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你别听这贱人胡言乱语。臣妾身为贵妃,当母仪天下,岂能做这样的事情?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皇上!”

    秦国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桑榆微微僵直了身子,却见李朔不动声色的饮茶,似乎早就预知了一切。

    看样子,他们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这秦国忠……说是过国忠,可这背地里做了些什么,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否则李勋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对他下手。

    毕竟雍王李珩,才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威胁。

    看样子,里头还有事!

    明月泣不成声,“宫里头的东西,好多都被动了手脚……”

第三百六十九章

    秦琉璃一下子疯了,当即冲上去掐住了明月的脖颈,所幸杨云锡眼疾手快,当场摁住了秦琉璃,“贵妃娘娘,得罪了。”

    人在悲愤的时候力气是很大的,所以明月被当场掐晕了过去。

    “没死!”侍卫回禀。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卓太后冷喝,“秦将军,你看看你的好女儿!”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卓太后便不属意这秦家人,因为这秦家而使得李勋的实力大增,是以在李勋登基的路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勋。但秦国忠有个缺点,历经秦琉云之事后,变得优柔寡断左右摇摆。

    如果当日不是李朔一力扶持李勋登基,怕是这秦国忠还在摇摆不定。

    所以在对待秦家的事情上,卓太后是有气的。

    私底下雍王李珩也曾拉拢过秦家,可这秦国忠总是模棱两可,最后干脆支持了李勋!!

    秦国忠急了,“皇上,老臣对皇上对大齐忠心耿耿,绝没有二心。”

    “朕可没说秦将军有二心。”李勋淡淡然的吐出一句。

    这话可不秦国忠给吓着了,当场就给皇帝跪下,“皇上恕罪!”

    秦琉璃哭得不成样子,早前的花容月貌如今哭成了大花脸,“皇上,臣妾冤枉……”

    “人赃并获,你还说你冤枉?你让朕如何信你?”李勋手一挥,袁成便端着一叠账簿上前。

    袁成行了礼,“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娘娘,这是从采办家里搜出来的账簿,还有宫里那些糊弄人的作假的账簿,可着人细细的对账,便知其中真假。”

    秦琉璃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半晌都没能再爬起来。

    账簿!

    不是说没有账簿吗?

    为何还会有账簿??

    她忽然明白,人与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肚皮,这采办也是防着她,所以表面上说没有账簿,实际上早就留了一手。可这留一手却成了最后的催命符!!

    瞧着自家女儿这副模样,秦国忠已经心中明白!

    但……

    “皇上,老臣浑然不知贵妃所犯之事,还望皇上明察!”秦国忠磕头,“老臣养女无方,老臣知罪,但还请皇上看在秦家世代的份上,宽宥秦家!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琉璃愣了,这可比采办的账簿,更让人震惊。

    “爹?”秦琉璃低低的喊了一声,“爹,你在说什么啊?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爹,你不能不管我!爹!”

    “你犯下如此重罪,是爹没教育好你,爹有罪!但爹也教导过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就不要连累秦家!”秦国忠轻叹。

    秦琉璃流着泪,望着自己的老父亲,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

    在她危难的时候,他的父亲想要全身而退,便连最后的挣扎机会都不给她!要知道如果秦家要力保她这个贵妃,毕竟秦家的大权在朝堂上摆着,皇帝也会有所忌惮,可她爹呢?

    这会竟然让她不要连累秦家?

    桑榆心头微凉,现实总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悲凉。

    被亲爹放弃的滋味,想来足以让秦琉璃生不如死。早前仗着自己模样像极了秦琉云才能盛宠后宫,堪当贵妃之位,可这才几个月?已经成了如此模样……

    是皇帝太凉薄,还是秦琉璃太蠢?

    明月苏醒之后,又惊又怕,这会又开始语无伦次。

    秦琉璃便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望着絮絮叨叨的明月,神情略显迟滞。良久,她才将视线落在李勋的身上,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惜,在李勋的脸上,她没找到该有的怜惜和犹豫。

    那样一个凉薄的帝王,睥睨一切,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这样淡淡的,叫人摸不透看不穿。伺候皇帝这么久,秦琉璃还真的不知道李勋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明月说,这宫里头的鸡鸭都是红花掺在饲料里喂养的,如此成长的鸡鸭入了后宫,便可教后宫里的后妃再不容易生养子嗣。

    这是要让皇家绝嗣,这种行为是要诛九族的。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勋问。

    秦琉璃跌坐在地上,木讷的望着李勋,“皇上觉得呢?”

    “朕在问你!”李勋冷然起身。

    底下跪了黑压压的一片,高呼着,“皇上息怒!”

    除了那几个有身份的,这会都只能跪在地上。皇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龙颜大怒,那可是谁都担不起的风起云涌。

    桑榆跪在那里,李朔低眉便看到她的发心,眉头微微蹙起。

    李朔躬身,“皇上息怒!”

    李勋瞧了李朔一眼,视线低垂便看见了李朔脚下的桑榆,深吸一口气便坐了回去,“都起来吧!”

    “谢皇上!”

    桑榆这才得了开释,重新站在了李朔身后。

    “皇上,此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后宫之事,因为涉及了皇嗣,事情非同小可,还望皇上能妥善处置。皇嗣之事可大可小,说大了那就是谋朝篡位,说小了那也是杀人不眨眼。”李朔一针见血。

    李勋点点头,“秦将军,你以为呢?”

    秦国忠这个时候哪还敢掺合进来,哪怕是自己的闺女也不敢帮着说话。

    行了礼,秦国忠道,“皇上睿智,老臣无话可说,单凭皇上发落。只要皇上能公平公正处理此事,老臣绝不会有异议。”

    说完,秦国忠还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跪地磕头。

    这话堵了所有人的口,饶是秦贵妃跟秦家有关,但这深明大义的秦老将军,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果真做到了大义灭亲的地步。

    秦琉璃苦笑着,那一刻,桑榆并不觉得这戏有多精彩。

    不管是朝堂之争,还是后宫之争,被牺牲的总归是女人。即便坐上了后位又如何?踩着多少人的骨血上去,甚至于还有人六亲不认,杀父灭子。

    桑榆突然觉得累了,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李朔也看出了桑榆的恹恹,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所以在最后对待秦家的问题上,李朔选择了避让,让李勋自己处置。而他则领着桑榆,潇洒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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