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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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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朔瞧着她,怎么越看越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

    看得人浑身血液沸腾……

第三百六十一章

    所以延辛今儿都得小心翼翼,自家爷今儿的脸色跟上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瞧着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黑脸。这看谁,谁倒霉!

    桑榆可不承认这是自己的错,那不过是被他调教出来的本能反应,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朔心里恨恨的,奈何瞧着那张无害的容脸,也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好在,李朔黑着脸的样子,像极了不耐身边的桑榆,外人一看就知晓这两人不对付,全都以为李朔已经厌弃了沐桑榆,才会有这般不高兴的神色。

    桑榆倒是不在意,屁颠颠的跟在李朔后头,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这宫里头很热闹,熙熙攘攘的。

    自从换了躯壳,她便不喜欢这般热闹的场景,李朔在前头走,她在后头调转方向打算离开。哪知李朔清了一下嗓子,“去哪?”

    “御花园那头人太多,我还是避一避吧!寻个安静的落处,一个人待会。”桑榆歪着脑袋看他,“爷只管忙自个儿的,我这厢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李朔哼哼两声,“滚过来,跟着!”

    桑榆撇撇嘴,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

    进了殿门,桑榆这还没站稳就被某人摁在了墙壁上,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李朔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辗转啃咬着她的薄唇,力道不算重,但也不算轻。到了最后,桑榆觉得自己的唇瓣已经被咬得麻木,口中的氧气被剥夺殆尽。

    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这唇齿间的相濡,他那滚烫的舌在她的世界里疯狂搅动,那不安分的手指已经快速的入了那薄软之处,动作娴熟的揉捏着胸前的粉嘟嘟。

    桑榆挣扎了一下,可这身子早就软成一滩水,如今哪还有气力。

    所以在某些事情上,男女的气力悬殊,女人的挣扎在男人眼里往往变成欲拒还迎,偶尔还带着勾魂的意蕴。

    “外面、外面有人……”桑榆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然则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这低低的娇喘之声带着些许急促呼吸,让李朔的身子绷得更紧,他本想尝尝味道纾解一番,可没想到……如今是火上浇油。

    “这是皇宫……”桑榆被他抱起,面对面坐在他膝上。

    灼热挤进去的时候,她口中发出羞涩的低吟,“李、李朔!这……若是叫人看到……被人听到……”

    “你逼我的。”他低头埋进她的怀里。

    下一刻,桑榆身子一紧,惊得李朔当场发出了低哑的闷声,“别夹……”

    她也不想,可他……他含着那肉尖尖,她如何能不紧张?眼泪都快掉下来,可这人就是喜欢这慢工出细活的速度,总要磨到她受不了,磨到她开口求他,他才送她上巅峰让她跟着痛快。

    但这是皇宫,外头还有御林军,桑榆哪敢出声。

    这会她才知道今儿早上自己惹了多大的祸,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将军长枪破阵来,千军万马在后头。

    不过,李朔也没有得意太久,因为外头很快就响起延辛的声音,“王爷,皇上快到了。”

    李朔闷头骂了一句,然后瞧着眼角挂着泪的桑榆,真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这样压着她好好的吃一顿。这忍了好几日,实在是快把他憋疯了。

    桑榆破涕为笑,望着李朔愈发黑沉的脸,真是哭笑不得。

    从他身上下来,桑榆吸了吸鼻子,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她歪着脑袋看他,“方才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可欺不可负。”他一脸的怨愤。

    她伸出指尖轻轻戳着他的咯吱窝,“别生气了,晚上补偿你。”

    他这才面色稍缓,却还是半信半疑的盯着她,“此话当真。”

    “不要便罢!”她翻个白眼。

    他像个孩子般笑着,“你若敢食言,我教你这几日都下不来地。”

    她一怔,忽然意识到今晚会“死”得很惨……

    李勋进门的时候,只看到李朔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口,而桑榆则拿着书籍静静的坐在后窗口。也不知她在看什么,竟是看得入了迷,嘴角不时的扬起笑意。

    “皇兄!”李朔行礼。

    桑榆一惊,方才满脑子都是李朔是以真当没发现李勋进门。

    慌慌张张的起身行礼,手中的书籍吧嗒一声落地。

    李朔清了清嗓子,“皇上跟前如此失礼,早知道就不该带你进宫。”

    “是朕与太后让沐姑娘入宫的。”李勋解围,袁成忙不迭捡起了书籍递给沐桑榆。

    “谢皇上,谢公公!”桑榆显得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副受气包小媳妇的乖顺模样。

    待李勋与李朔坐定,李勋仍是将视线停留在桑榆身上,“沐姑娘的气色不太好。”

    桑榆寻思着,这会脸上的红晕褪却,可也未见得真的气色不好吧?这几日贪睡,睡得人红光满面的,如此还算气色不好?这李勋是没事找事吧!

    “气色不好也是她自找的。”李朔喝着茶。

    桑榆不说话,戏演得可真好……

    “坐罢!”李勋倒是宽容大度。

    桑榆拿着书籍又坐了回去,李勋这回算是看清楚她手里的书籍是什么,竟然是看兵书。他可一直都没发现,她喜欢看兵书。换句话说,他压根没见她看过书。

    一直以来,她最多抚琴,其他的时候……就是赖在他身边。

    可这条尾巴,如今却系在了李朔的身后,瞧着……似乎已经磨平了所有的锐角,安静得像朵解语花。

    “皇兄这次为郡主举办盛宴,算是大齐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桩喜事。”李朔喝着茶,“眼见着年关近了,这宫里头难免要忙起来乱起来了。”

    李勋颔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打在桑榆身上,“此事朕心中有数。”

    李朔觉得不高兴,口吻冰凉而冷厉,“桑榆,出去!”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没瞧见李勋的小动作。

    桑榆挨了训,一脸委屈的朝着二人行礼,小心的退出了殿门。

    出了门,桑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在李勋跟前晃悠久了惹恼了自家那醋坛子,非得被某人扒一层皮不可!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桑榆领着夕阳疾步离开。

    “都安排好了吗?”桑榆问。

    夕阳点头,“康嫔娘娘已经准备妥当。”

    桑榆加快了脚步。

第三百六十二章

    对于这皇宫,没有人能比桑榆更熟悉,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刘燕初已经等在宫墙下,见着桑榆过来,当即迎了上去,“已经打点妥当,但是你必须有话快说,只能在御林军换班的时候才得这一会空隙。若是久了,难免会惹出事端!”

    桑榆颔首,在刘燕初的指引下,从生月宫的后门进去。

    因为卓瑾心已经答应了和亲一事,自然得从向阳宫里搬出来,入住皇帝恩赐的生月宫。

    当时,卓瑾心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许太多人伺候,她最是厌烦这宫里头那些虚伪的面孔。得势的时候一个个摇头摆尾,失势之后便都人人践踏,一个个恨不能落井下石。

    桑榆进去的时候,不巧,正好与夏月打了个照面。

    夏月正端着水,见着站在回廊里的沐桑榆,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脸盆,“你来干什么?”好在夏月不似夏风,她不会武功,但她有脑子。

    “我觉得,我该来。”桑榆定睛望着她,“烦劳通禀一声,就说我想见郡主一面。”

    “郡主不会见你的。”夏月转身往寝殿走去。

    “但是人总要求个明白,不是吗?”桑榆望着夏月的背影,“你也不希望郡主不明不白的离开大齐,嫁入大梁吧?”

    夏月顿住脚步,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想说什么?”

    “有些事情,得说清楚。”桑榆缓步上前,“你在郡主身边那么久,有些东西不可能没有察觉。”

    夏月凝眉看她,想了想便道,“你等着。”

    听得夏月来报,说是沐桑榆想见她,卓瑾心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想见。

    “郡主还怕了她不成?”夏月道,“如今她是悄悄进来的,若是她惹了郡主不高兴,到时候郡主嚷嚷一声便可将她拿下。”

    “怕她?”卓瑾心拂过自己的案上的长鞭,“是她贱皮贱肉,还没吃够我这鞭子的苦头。让她滚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是!”夏月点头。

    夕阳跟着桑榆一道进来的,乍见郡主手里捏着长鞭,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桑榆倒是不慌不忙的行礼,好似早就忘了此前的长鞭之刑。

    “沐桑榆,你是不是犯贱?是嫌我打你还打得不够?自己送上门来,再挨我几鞭子吗?”卓瑾心坐在那里,不梳妆不穿喜服,这屋子里也没什么人,可见她心里的一口怨气没发出去。

    “这鞭子,我就不挨了。”桑榆平静的望着卓瑾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不想让有些误会继续下去。”

    卓瑾心站起身来,凉飕飕的望着沐桑榆,“误会?沐桑榆,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没能在我羽翼未丰之前杀了我,以绝后患。”桑榆一语中的。

    卓瑾心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盯着沐桑榆。

    良久,卓瑾心才点了头,“的确,我很后悔没有杀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落得这样下场。”

    “这件事,郡主被人设计了。”桑榆轻叹,“然而皇室威严不可辱没,只能牺牲郡主了。这本就是皇室惯例,生就王公贵族,本就无可避免。”

    “你信我是无辜的?”卓瑾心突然哽咽了一下,圈红了眼眶,“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罢了!”桑榆轻叹,“你当知晓,连太后都点头了,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何况大梁那头,也没有抗拒这门婚事,乐见其成的态度决定了你必须和亲。”

    卓瑾心握紧了手里的鞭子,冷然盯着眼前的沐桑榆,“如果不是你,我会被人设计吗?沐桑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鞭子过来的时候,夕阳第一反应是扑向沐桑榆,背上狠狠的挨了一下,桑榆的脖颈处也被鞭子划出了一道血痕。

    “郡主?”夏月疾呼。

    “那你可知,我与晋王为什么会有交集?”桑榆忍着痛,搀住了夕阳。

    夕阳疼得眼泪直掉,却没敢吭声,只是眼巴巴的望着桑榆。

    卓瑾心一愣。

    桑榆继续道,“彼时我不过是个小婢女,身在后宫无人问津。而功勋卓著的晋王殿下,又怎么可能进入后宫与我厮混?”

    这问题,卓瑾心从未想过,当即扭头望着一旁的夏月。

    夏月颔首,“奴婢当时也怀疑过,按理说即便晋王殿下有随时出入宫廷的权力,但也不可能放肆的进入后宫恣意妄为。”

    既然夏月都这么说了,卓瑾心便凝眸望着桑榆。

    “当时宫中出现了刺客,这刺客杀了歌舞姬,混入了舞池中。宫中大乱,我一时慌乱想要躲起来,谁知阴差阳错的入了假山的山洞里。”桑榆至今还能想起当初的疯狂。

    那灼热的紧紧出出,没有丝毫的怜惜,完全只是为了发泄。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候的他被人下了药,因为不想连累任何人才会躲在山洞里,想着忍一忍便过去了。

    谁知道……

    所以有些东西,命中注定是你的,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能给晋王下药的人,必定不简单。殿下说,当时他大意了,完全没想到酒里有东西。”桑榆望着卓瑾心苍白的容脸,“就因为这样,我们阴差阳错的在山洞里……这才有了解不开的纠葛。”

    卓瑾心圈红了眼眶,“所以不是李朔哥哥找到你的?”

    “不是,我们相遇只是偶然。”桑榆摇头,“但又不算偶然,若是没有那杯酒,若是没有那刺客,也许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卓瑾心急了,“那刺客抓住吗?还有这下药的,是谁?”

    “郡主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桑榆蹙眉看着她,伸手抚过自己的脖颈,指尖染了少许血迹。这位置皮肉细腻,如今出了血更是刺辣辣得疼。

    卓瑾心愣了愣,“察觉什么?”说完这话,她又扭头去看夏月。

    夏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月!”卓瑾心冷喝,“有话就说!”

    夏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郡主恕罪!奴婢知错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卓瑾心绷紧了身子,在听得夏月的汇报之后,如同霜打的茄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再也没能起来。她定定的望着门口,半晌没有说话。

    “该说的我都说了,桑榆告辞!”桑榆行了礼,转身往外走。

    “沐桑榆。”卓瑾心音色暗哑,“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是个傻子?如今才知道这些,所以活该……”

    “郡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不如好好的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过得幸福一些。你自怨自艾是一日,坦坦荡荡也是一日。”桑榆眸光温柔,“有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幸福。”

    “为了卓家,为了大齐,便牺牲了我。”卓瑾心突然落泪,笑得何其艰涩,“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吗?”

    桑榆摇头,“我曾以为荣华富贵,大权在握便是幸福,后来又觉得儿女情长是幸福。”她顿了顿,“可如今却明白有些幸福是自己给的,不是来自于依赖。”

    “你过度的依赖别人给予你的敬畏,又害怕失去,所以变得蛮横无理,变得刁蛮任性。可是郡主,抢夺的东西您用得舒心吗?可想过有朝一日,无人再惧怕你会是怎样的凄凉吗?”

    “以心待心,未必能换得真心,但总有机会换得真心。此去大梁山高水长,郡主保重。”

    “沐桑榆!”卓瑾心哽咽着,“你说我还能回来吗?”

    桑榆垂眸,“郡主……”

    自古以来和亲的女子,除非夫君死去,母国召回。否则,很难重归故土。

    “我要听实话。”卓瑾心泣不成声,“我还能回家吗?”

    沐桑榆轻叹,“那就得看郡主自己的本事了。”她回头看着满脸是泪的卓瑾心,“我方才提醒过郡主,与其打草惊蛇不如把这毒蛇养在身边。同样的,能不能回到大齐,也得看郡主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大皇子萧录是个工于心计之人,他需要的是什么,郡主应该很清楚。有利益就能有机会,但前提是……郡主必须把握这个度。过刚易折,以柔克刚。”

    语罢,桑榆疾步离开,刘燕初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她必须马上离开生月宫,免得招来祸事。

    卓瑾心泪如雨下,夏月跪在地上抽泣,“郡主……”

    “你此前提醒过我,是我自己大意,没往深处里想。如今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瞎了眼蒙了心。夏月,给我梳妆。”卓瑾心拭泪,“已经蠢了一辈子,如今总不能继续蠢下去。是真是假,日久见人心。”

    可这人心是什么?

    那是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的东西!

    “大好日子,别哭哭啼啼的。”卓瑾心瞧着镜子里,哭红双眼的自己,“我还等着回来呢!卓家的儿女总归是有骨气的,就算去了大梁,我还是卓瑾心。”

    夏月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卓瑾心想,她还是要回来的,这辈子总不能死在大梁吧!她可是卓家的女儿,是大齐人!

    只不过沐桑榆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要想重回大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萧录这根救命稻草。如沐桑榆说的那样,即便作为一种利益交换……

    利益交换……

    多么可悲的四个字,却是她这一生都逃不脱的宿命。

    后来卓瑾心想着,如果不是沐桑榆这番话,也许她嫁给萧录之后就离死期不远了,又怎么能苟活那么久呢?好歹也苟活了很久不是吗?

    见着沐桑榆初来,刘燕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出来了。”

    桑榆没有吭声,面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出了何事?”刘燕初一愣,“桑榆,你没事吧?”

    “我没事,该说的都说了,何去何从还得看她自己的选择。”桑榆报之一笑,“谁都替代不了谁的人生。”

    刘燕初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环顾四周,倒也没什么人,刘燕初又道,“寻个僻静的地方说说话吧!”

    桑榆颔首,随着刘燕初去了拢月阁。

    拢月阁地处偏僻,格外的安静,湖边的风有些大,吹得人耳朵疼。

    “明年这里,会满池莲花。”刘燕初笑着往前走。

    桑榆随口应了一声,看上去并没往心里去。捅你一刀最后说声爱你,便觉得这是弥补,殊不知若没有这重生的机会,他上哪儿弥补?

    帝王大权在握,可有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子?

    若没有,那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进了拢月阁,瞧着熟悉的一切,桑榆轻叹,“这些日子还好吗?”

    “皇帝倒是经常来,但若说是宠爱吧……也算不上。这宫里头皇帝也好,妃嫔也罢,都不过相互利用罢了!”刘燕初苦笑,搀着桑榆坐在亭子里,“你呢?”

    桑榆笑了笑,“外头自由得很,我的日子比你好过多了,至少不比如履薄冰。”

    刘燕初点点头,瞧了一眼四周,彩雀和夕阳会意的退下,各自去亭外头守着。

    “贤妃之事,可有什么眉目?”桑榆问。

    刘燕初道,“郡主答应和亲,皇上便不再提及太后那碗燕窝粥的事儿,但是这毒燕窝嘛……怕是要惹出事端来了!”

    桑榆一怔,“此话何解?”

    深吸一口气,刘燕初瞧了一眼四下,然后凑近了沐桑榆耳畔低语,“就在出事之后,彩雀发现秦贵妃宫中的婢女悄悄去找了采办大人,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我还在让人调查,估计很快就有消息。”

    “采办?”桑榆凝眉。

    “这宫里头的采办,弄好了可是个肥差。”刘燕初压低了声音,“你也是这宫里出去的,这里头的油水有多少,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

    桑榆心领神会,这里头的猫腻的确不少。

    但每朝每代在未立后之前,后宫难免处于混乱状态,也都是时有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前母后在世,克扣宫人的例银和采办里囤银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些,桑榆都知道一些。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遮掩遮掩,皇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燕初继续道,“偏偏在太后的向阳宫里搜出了毒燕窝,还有损皇嗣,这事儿就变得可大可小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桑榆只觉得脑仁有些疼,她盯着刘燕初半晌没能回过神来,最后还是刘燕初连唤两声,才让她醒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刘燕初担虑的望着她,“你以前可不爱出神,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竟觉得细思极恐。”桑榆深吸一口气,“康嫔姐姐,你可仔细着点,只怕皇上不是要对付太后,而是要拿秦家下手了。”

    “秦家?”刘燕初摇头,“这秦家拿着兵权,而且听说皇上故去的心上人,本就是秦家的大小姐。这拿心上人的母家下手,未免太薄情了一些。”

    秦琉云的确是因为傅云华之故而赐死,但……李勋对秦琉云有多少情义,也只有李勋自己心知肚明。

    “自古无情帝王家。”桑榆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可又有几人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命一样疼着?

    “皇帝机关算尽,真让人觉得可怕。”刘燕初苦笑,“这宫里的女子打从入宫开始,就在等死。还以为仗着母家能荣耀万千,殊不知前朝后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桑榆点点头,“你自己防着点。”

    刘燕初瞧着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宫外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晋王府里,多了一个苏娴,那可是太后与皇上亲赐的晋王侧妃。”

    “只要王府里没有正位王妃,我怕什么侧妃?”桑榆干笑两声,“平素井水不犯河水便罢!在哪,不是活?”

    “这方芷韵离开了,郡主也要远嫁,只要你应付得了苏娴,便也没什么大碍。”刘燕初起身,“外头凉得很,进屋暖暖吧!这宴席还没开始,咱再等等,说会知心话。”

    她在这宫里已经关得发闷,好怀念江湖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对了,我近日发现皇上还喜欢去漪澜宫。”刘燕初坐定,彩雀取了汤婆子分别递给两人,便与夕阳一道坐在门外守着。

    “漪澜宫?”桑榆想了想,“这漪澜宫里景色倒是不错,但……那里跟拢月阁差不多,总归有些偏僻,寻常妃嫔都不愿去那。”

    刘燕初挑眉看她,“是有些偏僻。”

    “那地方死过人。”桑榆苦笑两声。

    父皇曾很钟爱这漪澜宫里的衡妃娘娘,但因为母后善妒,便使了法子给衡妃找了个罪名,最后还哄着云华公主骗了皇帝去狩猎。

    等着皇帝归来,那衡妃早就香消玉殒。

    若不是碍于自己的女儿事先并不知情,又苦于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伤心,这件事文昌帝便吃了闷亏,从此后宫再无专宠。

    父皇说:这寂寂深宫里本不该有爱,不该有情。谁动了心,谁就会万劫不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彼时父皇牵着她的手,谆谆教导,唯有无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刘燕初轻叹一声,“罢了,言归正传。我让彩雀打听了一下,说是里头住着太师府的另一位千金,皇上登基之后册她为淑妃。此人很少走出庭院,一直深居简出。”

    “你是说这里头住着贤妃的姐妹?”桑榆一怔。

    “是!”刘燕初点头,“漪澜宫里鲜有人伺候,很是安静,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皇上每次去也就带着身边那几个人,对着淑妃很是保护,似乎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

    桑榆深吸一口气,“有机会探一探。”

    “好!”刘燕初眉心微蹙,“这林家两个女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还真是奇怪得很!”

    桑榆不明白的是,都是太师府的女儿,为何待遇却不尽相同?一个大张旗鼓的宠爱,甚至于让贤妃怀上子嗣,一个却藏起来不想被人知道。

    是这淑妃太过貌美,还是李勋心里头真正喜欢的人,是这漪澜宫里的淑妃?

    只有欢喜,才会不惜一切的保护。

    就好像李朔对桑榆一样,这大概是男人对自己女人的保护方式。

    桑榆抱着汤婆子,泛起了丝丝困意,这眼皮子打架,哈欠连天的还真是不太舒服。

    “你若是觉得累就睡会。”刘燕初也算看出来了,这桑榆瞧着好像很倦怠。

    “是真的有些困。”她无奈的笑了笑。

    “你的院子还原封不动的留着,若是觉得累就去歇着,让人暖伤炉子。到了时辰我再去叫你,你放心便是!”刘燕初担虑的看着她,“不过,若你觉得不舒服可要早些说话,我让彩雀去给你请太医。”

    桑榆摇摇头,“不打紧,最近就是犯懒而已,没别的事儿。”

    她可不敢轻易让太医诊脉,若是瞧出体内的蛊毒,那可了不得。

    瞧着桑榆离去的背影,刘燕初难免担心,这丫头怕是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她都打听过了,苏娴是太后身边过去的,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平素一定没少给桑榆使绊子。

    真是该死。

    拢月阁安静了下来,桑榆很快就睡着了。

    夕阳也发现不太对,姐姐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好像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真当有些犯懒,平素可不是这样啊!

    真奇怪!

    桑榆睡得沉,一睡着便什么都不必想了,那种滋味可真舒服。

    但李朔就没那么舒坦了,林俨轻咳两声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跟李勋下棋。捏着棋子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缓和少许。

    林俨朝着李勋行礼,李朔则毕恭毕敬的朝着林俨作揖,“老太师!”

    “晋王殿下也在呢!”林俨轻咳着,乍一看,还真是老态龙钟的模样。白发耄耋,看着何其慈祥可亲。

    只是这白发,不过是他的少白头,李朔与李勋都心知肚明,不可被林俨的外表所蒙蔽。

    这老头,滑得跟泥鳅一样,精得像狐狸。

    “晋王殿下又输了。”林俨抚着胡子笑得慈祥,“皇上的棋无论从布局还是破阵,这一步步的,真是分毫不差,筹谋得当!”

    李勋落下棋子,漫不经心的笑道,“太师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谁输谁赢且看后论。眼下还没定输赢,太师言之过早!”

第三百六十五章

    林俨笑着,“皇上所言极是,是老臣的结论下早了。”

    李朔瞧了李勋一眼,“皇兄的棋艺本就非常人可及,臣弟一直出征在外,棋艺早就生疏了。也难怪老太师一眼定输赢,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老五太客气了。”李勋笑了笑,“人总有防不住的时候,难免会思虑不周,顾此失彼。”

    一字落定,李朔还是输了。

    他下得一手臭棋,若不是为了偶尔能陪桑榆解闷,他才不屑倒腾这些。策马疆场,沙场布局,比这黑白棋子的纸上谈兵要痛快得多。

    袁成在外头喊,约莫是有事。

    李勋起身离开,留下李朔与林俨二人。

    皇帝走了,两个臣子便少了些许忌讳,但这朝堂为臣,终是人心隔肚皮。

    “郡主和亲,还真是让老夫没想到。”林俨坐定。

    李朔面不改色,“料不到的才叫意外,都在意料之中可就没那么惊喜了。”

    林俨点点头,“晋王殿下这话说的也在理。”

    “早前还以为秦家或者林家能得了郡主,谁知道教那大梁的蛮子占了便宜。这皇家的颜面终是要紧的,连太后都没吭声,谁又能多说什么呢?”李朔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棋子。

    心头寻思着,这墨玉和白玉的打磨得极是圆润,摸在手里的感觉也不错。

    林俨轻叹,“郡主和亲倒也不是坏事,对于大梁和大齐的邦交都是有好处的,只是殿下难道没想过,这弋阳郡主早前……”

    李朔手心捏紧了棋子,“你是说郡主与本王之事?”

    “若然从中作梗,殿下可知后果如何?”林俨盯着他。

    李朔笑得凉凉的,“她还能翻了天去?来日大齐江山稳固,若是大梁破坏协议举兵来犯,本王何惧之有?大不了披甲上阵,这驰骋沙场也不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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