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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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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袁成的声音,“晋王殿下?”
延辛望着桑榆,桑榆示意延辛和军医莫要吭声,顾自走向了门口。
深吸一口气,桑榆开了门,然后拢了拢衣襟出去,“殿下身子不适,刚刚歇下了。袁公公,有事吗?”
见着桑榆拢衣襟,袁成便也明白了少许,宫里头行走的,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袁成笑了笑,“也没什么事,王爷身子不适,皇上甚是担心,所以差杂家过来问一问,可有好转?要不要请个大夫瞧一瞧?”
桑榆笑了笑,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王爷只是旧疾复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袁公公可回禀皇上,王爷无恙,多谢皇上关怀。”
“既然侧妃都这样说了,杂家也就放心了,只是……一切都是侧妃所言,杂家怕皇上不相信。”袁成轻叹,“今儿王爷离开,这大梁使团便很是不满,皇上心里头也不太高兴。”
桑榆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思虑再三,得先把袁成给引开才行。
否则一直守在门口,难免会看出端倪。
桑榆抬高了音量,“既然如此,那我就随公公走一趟,亲自去叩谢隆恩。”
袁成也正有此意,“那敢情好,也省得杂家到时候在皇上跟前,说不清楚。”
说着,袁成便摆了个请的姿势,“沐姑娘,走吧!”
桑榆抿唇,看这袁成的架势,自己似乎正中下怀。想来,这袁成也是来碰运气,也是他运气好,遇见了桑榆不得不跟着他走的时候。
延辛就站在门后,听得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眉心微蹙。
若是王爷醒来,知道侧妃被带走,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也不知这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王爷全心全意的帮着皇帝,可这皇帝……好像另有心思,眼见着都把心思打在侧妃身上了。延辛虽然不管这等事,但跟着李朔久了,这眼睛是雪亮的。
李勋负手而立,站在梅花树下。
祁山的休息之地皆遍布梅花,他避无可避。
“皇上!”身后一声喊,袁成行了礼,“沐姑娘来了。”
一听是沐桑榆来了,李勋的身子骇然一僵,当即转身。原本乌云密布的脸上,当下溢出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桑榆行礼,“桑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李勋亲自去搀桑榆。
袁成冲着杨云锡使了个眼色,二人快速领着众人退下。
桑榆面色一怔,心下微疑,与李勋保持了安全距离。她退后几步,不卑不吭的俯首,“不敢劳皇上大驾,多谢皇上!”
李勋愣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面上的喜悦渐渐的散去。
他深吸一口气,“桑榆,你、你还好吗?”
桑榆抬头看他,眉目淡雅,“多谢皇上关心,王爷待桑榆自是极好的。袁公公说,皇上担心晋王殿下的身子,所以桑榆特意前来回禀皇上,殿下只是旧疾复发,并无大碍,请皇上放心就是!”
她一口一个晋王殿下,果真是生疏得如同陌生人一样。
李勋迈步向前,“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桑榆仲怔,“桑榆不知皇上何意?”
“你心里,只有李朔?”他定定的看她,“可还有……”
第三百一十章
桑榆面无波澜的看着眼前的李勋,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曾经最悦耳的声音,此刻都变成一种虚伪的存在。
她有些嫌恶,第一次生出想掉头就走的念头,实在是不愿与李勋独处。
“桑榆不知皇上的意思。”桑榆行礼,“若是皇上没别的吩咐,桑榆就先回去了。殿下如今身子不适,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
“李朔身边有的是人,不缺你一个。”李勋突然扣住桑榆的手。
桑榆心惊,快速抽回自己的手,眸中掠过一丝怨愤与嫌恶,“皇上请自重!”
李勋愣住半晌,凝眉望着面色沉冷的女子,她生气了?这么多年,她从未在他跟前动过气,一直以来都极力的表现着贤良淑德的美好。
可是现在,她竟然生气了。
“皇上,桑榆虽然身份卑微,但也谨记自己是谁。”桑榆梗着脖子,不再多看他一眼,“入了晋王府便是晋王殿下的人,饶是死了也只能是晋王的鬼。”
她跪地行礼,言辞恳切,“多谢皇上当日赐婚之恩,若非如此,桑榆无缘伺候晋王殿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桑榆告退!”
可他却听得字字诛心。
多谢皇上当日赐婚之恩?
那是恩吗?
她尊贵的膝盖呢?
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没有人能折下她骄傲的翅膀,屈下金贵的双膝。
桑榆起身,转身就走。
“沐桑榆。”李勋开口,“朕让你走了吗?”
她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没有迈开步子。
皇帝是金口玉言,若是把他逼急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何况现在李朔还昏睡着,也不知这军医是否帮着喂了药?她这贸贸然的回去,的确有些不妥。
拖着皇帝,也算是缓兵之计吧?
桑榆徐徐转身,毕恭毕敬的俯首,“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狩猎骑射是谁教的?”李勋问。
按理说,沐家那样的小门小户,是不可能懂得狩猎骑射的,看她那副老练的模样,全然不像是第一次策马挎弓。如今程来凤和沐雨珊就在晋王府,只要皇帝传召一问,便知沐桑榆其实压根不会骑马。
会骑马会狩猎的,只能是骨子里的傅云华。
桑榆抿唇,面不改色道,“回皇上的话,是晋王殿下亲自教授。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去找晋王殿下一问便知。”
“老五为何要教你骑射?”李勋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桑榆笑道,“皇上这话问得奇怪,教了就是教了,晋王殿下喜欢又有何不可?大齐的律例上可有写着,不许教自己的女人骑射之说?”
“这倒没有。”李勋轻叹,这人如今是句句带刺,可答话的时候又没有半点疏漏,他着实无言以对。
“桑榆冒犯,请皇上恕罪!”桑榆行礼。
“罢了!”李勋折了一支梅在手,“这梅看得可真碍眼,走哪都种着。朕最不喜欢梅花,梅开三度,总是朝秦暮楚。”
桑榆瞧着李勋手里的梅枝,听得他话里的意思,嘴角扬起意思冷蔑轻笑,“皇上所言极是,梅这东西到了秋冬季节便光秃秃的,仿佛是被斩尽杀绝一般萧瑟,着实没什么看头。”
“饶是开了花,也只在那冻死人的冬日里。大雪翻飞,谁不是在家里抱着暖炉哄着怀里的娇妻美妾过日子?除了那些文人墨客,哪有人会真的喜欢这冬日里的暗香浮动。”
“梅花,总是不及牡丹雍容华贵,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勋捏紧了手中的梅枝,“你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桑榆笑了笑,“皇上跟前,桑榆岂敢欺君。宫里的梅花都被铲除,如今已成了牡丹园,更是赏心悦目。只是这狩猎之地,若是铲了梅花,也不知皇上要种点什么?”
“难道是要光秃秃的,夏日里怕是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只是此处不适合种牡丹,皇上怕是要另想辙子。”
深吸一口气,李勋将梅枝丢在地上,“朕不喜欢牡丹。”
“皇上深爱贵妃娘娘,此事已经传为宫中美谈,人人歆羡不已。而今贤妃娘娘有了身孕,皇上可考虑在此处为贤妃娘娘种点什么。”桑榆笑得温婉,“贤妃娘娘与贵妃娘娘之间,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放肆!”李勋一声冷斥。
桑榆跪地,“皇上恕罪,桑榆僭越,妄自议论皇上的后宫。桑榆知罪,请皇上宽宥。”
伏跪在脚下的女子,不管是话语还是口吻,都平淡得出奇。
可她哪知他心头的波澜壮阔,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
李勋将她的手腕握得生紧,“朕有什么办法?朕能有什么办法?”他冲着她吼,手背处青筋暴起,“朕是皇帝,是这江山之主,可朕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朕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可朕没办法,朕还能有什么办法?”
桑榆被抓疼了,眉心紧蹙,她用力的掰李勋的手,“皇上,你弄疼我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真的太用力了,李勋这才松了手,“疼吗?”
桑榆快速退开几步,与他保持了安全距离,“皇上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桑榆心里也有。想来皇上也该明白,这是怎样的心情。”
“桑榆伺候晋王殿下,必定竭尽心力。多谢皇上提醒,桑榆绝不敢三心二意。桑榆只是个女子,心里装不了天下,装不了江山社稷。世间女子,无外乎求个暖心之人。
“不求荣华富贵与天齐,粗茶淡饭亦生死无悔。”她行礼,“桑榆告退!”
李勋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桑榆转身离去的背影,走得这样决绝而毫不留恋。
“朕也想过一心一意。”李勋低低的说着,那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
袁成上前行礼,“皇上,这沐姑娘……”
“朕不喜欢梅花,把这儿的梅花都拔了,种上……”李勋迟疑了一下,“贤妃最爱的是什么?”
袁成想了想,“贤妃娘娘偏爱桂花。”
李勋拂袖离去,“那便称了她的心思,全都给朕种上桂花!”
“是!”袁成愣了半晌。
皇上这是怎么了?
称了谁的心?
沐姑娘的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
桑榆回到房间的时候,军医已经离开,李朔还在昏睡着。
延辛行了礼,“侧妃放心,军医为王爷重新上了药,但得走远一些把药煎好,到时候悄悄的送来便是。”
“那便最好。”桑榆坐在床边,伸手去探李朔的额头,“还是烫手。”
“军医说,王爷伤得很重。”延辛有些神情闪烁。
“你直说吧!”桑榆也不是傻子,在脸盆里拧了湿毛巾,为李朔擦着手掌心。
延辛深吸一口气,“请恕卑职直言,军医说此乃利器所伤,而且伤及心脉,只差一点就会要了王爷的性命。卑职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疑惑,还望侧妃能为卑职释疑。”
“这些日子以来,王爷待侧妃如何,卑职都是看在眼里的,然则侧妃为何要杀王爷?王爷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侧妃不顾往日情分非要置王爷于死地不可?”
桑榆手上的动作迟滞了一下,唇边扬起无奈的苦笑,“你是王爷的随侍,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多年,已然是兄弟的情分,那我也不必瞒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总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对我下达指令,让我杀了他!杀了他!呵……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我脑子里说话,在支配着我。”
说到这儿,桑榆垂眸,扭头看着目瞪口段的延辛,“不太相信是吗?我自己也不信,怎么可能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就干出这样的事。”
“这也是王爷不愿让人知道我伤了他的原因,只他一人信我又有什么用?天下人不信我,我百口莫辩!而王爷身上的伤,却是我行刺的铁证。”
延辛回过神来,“既然王爷相信,那卑职也信。”
桑榆苦笑,“天下人不信。”
“是巫蛊之术吗?或者传说中的妖术?中邪了之类?”延辛忙道,“侧妃可找过大夫看一看?当日在利州,那孙桂的死不就是疯疯癫癫吗?”
“王爷当时就怀疑有人使用了致幻的毒物,但仵作详查之后却没有在尸体上找到分毫证据。就足以说明这东西进入身体之后,待药效产生之后,就随之排出体外,叫人无所查起。”
“如此诡异的东西,怕是非中原之物,定是有人勾结关外之人,让孙桂当了替死鬼。也是因为这样,王爷才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是把内应杀了,这条线索就会中断。”
桑榆点点头表示认可,“杀了一个内应还会有第二个,与其让他们消失,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
“王爷正是此意。”延辛俯首。
“关外?”桑榆抿唇,她这一身的媚骨之毒,不就是来自西域吗?只不过对着延辛可不敢说实话,否则李朔就会知道。
事到如今,连月娘这样的老江湖都没有法子能解开媚骨之毒,李朔还能有什么法子?到时候病急乱投医惹出祸来……
桑榆骇然愣住,眸光微颤的盯着床榻上的李朔。
方才,她是在担心他?
是怕连累他?
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原以为此心当如磐石,再也无人可撼动,终是千算万算,算不得这一场劫后余生的相知相许。轻叹,桑榆握着李朔冰凉的手,“我找大夫看过,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回望着延辛,“此事我自有主张,你莫让王爷太过焦虑。”
延辛懂桑榆的意思,微微点了一下头,“卑职明白,卑职……不会在王爷跟前,乱嚼舌根。”
桑榆一笑,“谢谢。”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媚骨之毒,是无解的……
大梁使团一输一平,算起来还是输。
二皇子萧启是个暴脾气,当即折返回了城,好在大皇子萧录让哈桑将军跟着回去,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李珩也借口有事离开,紧随萧启之后。
是以这祁山之内,只剩下皇帝李勋还有晋王李朔,以及大梁那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大皇子萧录。
桑榆不知道李勋为何不回宫,太后那头也不催,百官也很安静,看样子都没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毕竟这里还有个晋王李朔坐镇,谁也不敢轻易造次。
日落之后天气转冷,李朔的烧终于退了。
他的身体本就比一般人健硕,军医悄悄的煎药,悄悄的送药,桑榆一点点的把药给李朔喂了下去。
军医说,只要能止住血,就没什么大问题。平素里吃点补血的,好好的静养就没事了。
戌时左右,桑榆靠在床柱处打盹,只觉得手心里一暖。
睁眼,便是李朔含笑的眉眼,温柔的望着她。
“你醒了?”桑榆欣喜若狂,“你觉得如何?”
延辛正端着洗脸盆进门,乍见李朔睁开了眼,快速把房门合上,“爷?爷你终于醒了,可把咱们给吓坏了。”
李朔长长吐出一口气,“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长的觉,可见是真的累坏了。睡了一觉,还真是神清气爽。”说着,他作势要起来。
桑榆快速摁住他,“仔细你的伤口,你别乱动。”
他一怔,瞧着她微微圈红的眼眶,温柔的刮着她的鼻子,“哭过了?”
“没有。”她抿唇。
“担心我?”他又问。
她翻个白眼,“别问了,你饿不饿,我帮你去做点吃的。军医说止住了血就得好好的补一补,免得到时候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我喜欢你为我洗手羹汤。”他音色轻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只……喜欢你……”
她含笑点头,“那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
桑榆出门,让延辛好生守着,若有什么事及时来报她。李朔能苏醒,对桑榆而言可谓是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他没事……没事就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的时日久了,渐渐的生死相许,渐渐的……便超越了生死。
桑榆去了厨房,仔细的做了几样小菜,然后放在食盒里拎着往回走。
经过外墙的时候,她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
声音窃窃的,似乎很小心,生怕被别人听到。
这么晚了,谁会在那?
第三百一十二章
桑榆小心翼翼的靠近,若说没有好奇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桑榆低眉想了想。
蓦地,她骇然扬起眉睫,若是她没听错,应该是大梁的那位丞相左格。白日里也就是这位左格丞相,与大皇子萧录一唱一和的,剖开了狼肚子,这才让萧启与她打了个平手。
左格!
桑榆屏住呼吸,侧耳只听到一句,“如此甚好!”
有脚步声渐行渐远,墙那头,已经散了。
如此甚好?
这是跟谁在密谋?
左格肯定不是在跟大梁之人说话,如今这园子里剩下的无外乎李朔和李勋两兄弟。不是李朔,李朔有伤在身,此间一直在昏迷,根本不可能派人跟左格接头。
那么……是皇帝李勋?
大梁使团本就是来议和的,为何李勋还要偷偷摸摸的?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蓦地,她想起了手上的食盒,赶紧转身往回走。若是饭菜凉了,可就白费心思了,李朔还饿着呢!
转个弯,桑榆却遇见了大皇子萧录。
萧录站在梅花树下,也不知他这是想干什么。是去找李朔,还是……跟左格合伙,此刻在这里等着谁?
桑榆放慢了脚步,握紧了手中的食盒。
见着桑榆的时候,萧录还是比较尊重的,朝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沐姑娘?”
桑榆行礼,“大皇子!”
她不想多说,免得说多错多,赶紧转身就走。
“沐姑娘这么晚了,这是……给晋王殿下做的宵夜?”萧录笑得很儒雅,看上去还真是文质彬彬的,与那萧启完全是两种性格。
一个性格暴躁,一个静若止水。
桑榆点点头,也不应声。
“沐姑娘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情,所以心里不高兴,这才不屑与我说话?”他用的是“我”这个字,并没有故意抬高身份。
如今就两个人,他如此言说,反倒显得平易近人。
桑榆抿唇,“大皇子误会了,桑榆没有不高兴。只是担心这饭菜若是凉了,晋王殿下那头没办法交代!大皇子若是没什么事,桑榆告退。”
“我很钦佩你。”萧录笑道,“能在马上驰骋,还能赢了我大梁的二皇子,便是放眼大梁也未必能有你这样的巾帼女子。”
“桑榆侥幸,不敢居功。”桑榆俯首,“只是这祁山乃是大齐的国土,桑榆自然比二皇子更有优势。再者,桑榆耍了手段,二皇子也能既往不咎,足见其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说着,桑榆行了礼,“多谢大皇子与二皇子放了桑榆一马,才让桑榆不至于被责怪降罪。”
语罢,她转身便走。
这一次,萧录没有再拦她。
回到屋内,李朔已经起来了。
关上房门,桑榆面色微凝,“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左格的声音,他好像在跟谁在密谋什么。具体的……我听见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没听到什么。”
放下食盒,桑榆将饭菜取出,伸手探了探碗壁。
还好,还是热的。
“你趁热吃吧!”她将筷子递给他。
李朔接过筷子,拉着她坐在一旁,夹着菜就送到了她嘴里,“你也饿了吧?延辛说你晚上也没吃东西,坐下来一块吃。”
桑榆点点头。
“你就不想问一问?”桑榆问。
李朔脸上仍是苍白,但是精神头却恢复了不少,“问什么?该告诉我的时候你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便是要你说了,也只是假话罢了!”
他轻咳两声,“我倒宁愿你说真话,而不愿你说违心的话。”
桑榆垂眸,“进来之前,我遇见了萧录。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话语间总是透着试探的意味。他先是问我,是不是给你做的宵夜,然后又问我是不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情不高兴。”
李朔吃着菜,意味深长的看她,“萧启虽然脾气不好,可性子很直,倒也不难应付。只是这萧录,从见他第一眼开始,我便知此人城府极深。一直不说话,一直在窥探每个人的秉性。”
“沉默的狐狸,才是最危险的存在。他试探你,说明对白日里的事情有所怀疑,觉得我并非是无理取闹之人。看你拿着食盒,又问你白日里是否不高兴,约莫是在试探我的心思。”
桑榆颔首,“约莫是想知道,你白日里是否不高兴。如此来分辨你与皇帝之间的嫌隙,是否如传闻中那样兄友弟恭。再加上一个搅局的雍王李珩,萧录便有了此番试探。”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吃过饭,桑榆又仔细瞧了瞧李朔的伤,好在没有再出血。
行伍之人的身子比寻常人健硕,所以恢复起来也快一些。
“皇上……找过你?”李朔犹豫了一下。
桑榆搀着他回到了床榻,让他小心的躺回去,“找了,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权当听不懂。”她顿了顿,眸色微恙的望着李朔。
有些话到了嘴边,也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可一旦问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罢了,还是别问了!
“我告诉皇上,此生是晋王府的人,死也是晋王府的魂。”桑榆长长吐出一口气。
李朔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枕边的位置,示意她上来。
“你身上有伤,我怕碰着你!”她更怕的是脑子里的声音。
“我有防备,不打紧。”他笑了笑,继续哄着她,“你不睡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你上来,我保证乖乖的不碰你。”
桑榆抿唇,“你真当会防备?”
他点点头,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深吸一口气,桑榆犹豫再三,还是爬上了他的床,躺在他的身边。
被窝底下,十指紧扣,掌心传递着属于彼此的温度。
“你真的这样跟皇兄说?”他没有看她,盯着床顶发问,手却握得生紧。
她嗤笑,“是啊,冒犯了皇上,可是死罪呢!”
“不怕!”他一脸的欢喜,“爷给你撑着。”
“下次再来祁山的时候,这满园的梅花都会不复存在。”桑榆扭头看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李朔望着她笑得温柔,“爷送你的梅苑,会一直都在。”
她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可李朔,我是真的很害怕……
第三百一十三章
桑榆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梅苑里的梅花全都开了,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她看见李朔一袭大红喜服站在雪地里,与那红梅花交相辉映,格外的好看。
他站在那里,冲着她笑得何其温柔。
谁知一道红光从自己身边掠过,却是那个容色模糊的女子,一袭嫁衣如火的奔向李朔。
李朔眼睛里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女子。
他喊了一声,“娴儿,你终是回来了。”
一声惊呼,桑榆骇然坐起身来,额头上满是冷汗。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全是泪。
身边的位置空了,她这才意识到天都亮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得这样真实,却也如此可怕。
可怕到她不愿回想。
穿好衣裳,桑榆走出了房门。
门外的梅花树下,李朔负手而立,仿佛在想着什么。
听得动静,李朔悠悠的转身看她,逆光下那张俊美的容脸,微微溢出欢喜之色。
我不悦权贵,不悦天下,我只心悦你。
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身上有伤,李朔坚持骑马回城。李勋和大梁使团策马在前,李朔紧随其后。
桑榆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若是半道上伤口开裂,后果将不堪设想。那一刀这样深,饶是他武功再好也不能保证安然。
李朔一直撑着回晋王府,哪知卓瑾心却等在了晋王府门口。
“滚开!”李朔面色发白,他能感觉到脊背上的冷汗涔涔。
伤口疼得厉害,有滚烫的东西在往外涌,体温正在急速下降,身子冷得厉害。
卓瑾心一怔,“李朔哥哥,你说什么?”
桑榆瞧了延辛一眼,延辛也顾不得其他,若是教卓瑾心看出端倪,这事儿可就闹大了。是以延辛只能拼死拦下卓瑾心,桑榆当即随李朔离开。
“狗奴才,你敢拦着我?”卓瑾心一鞭子过去,延辛当即躲开。
“郡主,这是晋王府。”延辛冷然。
对方是弋阳郡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还手,只有躲闪的份。
眼见着桑榆与李朔走开,卓瑾心急了,又是一鞭子过去。延辛继续躲闪,之后继续堵着路口,不许卓瑾心靠近半步。得罪了郡主,太后那头怪罪下来,延辛承担不起,他终只是个奴才罢了!
欧阳兰远远的看着,低低的咳嗽着。
霜雪不解,“这延大人好奇怪,往日里可不敢拦着郡主,今儿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别胡说。”欧阳兰训斥,“去看看。”
说着,便直接去了李朔的房内。
桑榆正搀着李朔躺下,转身去拿药箱。
欧阳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桑榆心里是慌乱的。
然则李朔倒是很坦然,与欧阳兰似乎有着某种不言的默契。
“进来吧!”李朔喘了一口气,伤口的再度开裂让他变得很是虚弱。
“霜雪,在外头等着,别叫人进来。”欧阳兰低低的吩咐。
霜雪颔首,与一并赶来的夕阳在外头候着。夕阳不知发生何事,但是她知道卓瑾心来了定是没有好事,所以在门口拦着卓瑾心捣乱也是好的。
欧阳兰本就病着,如今见着李朔那血淋淋的伤口,脸色更是白了几分,“这是……”
“是……”
“是刺客所伤,别吭声。大梁使团尚在,本王不想被人钻了空子知道我身上有伤。”还不待桑榆开口,李朔已经做了解释。
欧阳兰是谁,瞧了一眼默然的桑榆,心里头已经明白了些许,“王爷不必对我解释,情有独钟这种事本就是没有理由的。”
语罢,欧阳兰帮着桑榆一起,给李朔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等着做完这些,二人又合力为李朔更衣。
这伤口,是断然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若是被太多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
卓瑾心还是冲了过来,延辛不敢动手只能拖延时间,所幸她来的时候李朔已经重新坐了起来,只是面色依旧惨白得吓人。
“李朔哥哥,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卓瑾心急了,“你是病了吗?”
“郡主不回宫,来晋王府作甚?”李朔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缓。
好在他本就高冷,不屑一顾的口吻装得倒也与寻常无异。
“我是来道歉的,早前在祁山是我太莽撞。”卓瑾心开口,局促的握着手里的长鞭。
李朔微微一怔,“郡主什么时候学会与人道歉了。”
卓瑾心惯来骄傲,怎么可能低头。
“李朔哥哥与外人自然不同,我愿向李朔哥哥道歉,但绝不会与低贱之人低头。”卓瑾心哼哼两声,“李朔哥哥可能还不知道吧,沐桑榆会武功,她居心叵测留在你的身边定然是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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