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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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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敬酒一说,还是方芷韵开的头。

    李朔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一坛酒喝得见底,这会身上酒气熏天,对于延辛的话竟也没有回应。

    延辛深吸一口气,又低低的重复一句,“爷,新房里好像不太对劲,您要不要去看看?”

    然则李朔好像真的喝高了,趴在那里仍是没有动静。

    卓瑾心笑了,醉意朦胧的冲延辛喊,“李朔哥哥酒量不好,怕是没办法洞房了,延辛,你要不要替李朔哥哥去洞房呢?”

    延辛面上一紧,当即行礼,“卑职不敢!”

    “那还不快滚,李朔哥哥要喝酒,关你屁事。”卓瑾心颤颤悠悠的起身,端着杯盏扑在了李朔的背上,“李朔哥哥,喜酒好喝吗?”

    说着又哭了起来,“原以为可以和你喝合衾酒,如今却喝上了你的喜酒。李朔哥哥,你好狠的心。”

    她借着酒劲胡搅蛮缠,李朔始终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醉得有些深。

    延辛有些着急,转眼便瞧见了站在回廊里的夕阳,这丫头一直待在这儿盯着,许是还不知道新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思及此处,延辛当即走到了夕阳跟前,“你速速回去,看看侧王妃是否周全,再来回我一声。”

    夕阳仲怔,“延大人这是何意?”

    “新房落灯,唯恐生变,速归。”延辛言简意赅。

    夕阳撒腿就跑。

    延辛冷了眉目,但愿不会出事。

    然而这世上之事,你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新房里一声尖叫,伴随着夕阳的歇斯底里。

    延辛陡然厉喝,“来人,包围主院,任何人不许进出。”音落,他当即上前护在李朔左右,谨防事情有变。

    内卫来报,侧王妃桑榆失踪,新房内死了一个人。

    眉睫骇然扬起,方芷韵瞪大眼眸,“怎么会?”

    延辛眸色微沉,“方姑娘说什么?”

    方芷韵忙敛了神,“晋王府戒备森严,沐桑榆怎么可能失踪,一定是她自己走出去了。新房内有死人,定然是她杀的。”

    延辛不言语,命人抬起李朔就往新房去了。

    见状,夏风赶紧搀起卓瑾心疾步追上。

    夏月想阻止却是为时已晚,这种节骨眼哪有往上凑的道理。然事已至此,她只能一道跟着,静观其变。

    方芷韵有些紧张,站在原地思虑了良久才抬步往新房而去。

    新房内,一片狼藉。

    烛火燃起,入目便是殷红之色,叫人瞧着何其触目惊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 醉后百态

    夕阳跌坐在桌脚处,面色惨白如纸。跟前躺着那个被杀死的婢女,身首分离,颈骨被当场砍成两截,死状惨不忍睹。

    也难怪夕阳会吓成这样,一进屋便看到了这副死状,任谁都得吓得魂飞魄散。

    延辛扫了一遍,这屋子里并没有沐桑榆的身影。

    内卫来报,“门窗完好,并无外力破坏,室内也没发现任何的挣扎痕迹”

    延辛走到尸体跟前,“去查一下这是哪个院子的婢女?从伤口来看,一刀断首,手法和刀法都十分娴熟,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可方芷韵的脸色全变了,所幸被连云搀住,才没能倒下。

    死的是她安排的婢女,被一刀断首,死状凄惨。

    若是被查出来,她安排人盯着主院,晋王岂能饶了她?

    思及此处,方芷韵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卓瑾心笑了,“怎么死的不是沐桑榆?这贱婢真是命大,一刀断首,死的竟然是别人。新婚之夜不在新房之中却让别的女子惨死在此,别是天煞孤星,刑克之命?”

    延辛抿唇,李朔醉酒,如今得延辛自己拿主意,当即下令,“马上搜查整个晋王府,查找侧王妃下落。”

    晋王府的人全部出动,搜查整个王府。

    一时间,整个晋王府乱作一团。

    李朔醉醺醺的抬头,推开了身边之人,颤颤巍巍的走进新房,二话不说便躺在了新床之上。

    “爷,这里死了人。”延辛骇然心惊。

    “别打扰爷睡觉。”李朔翻个身,好像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卓瑾心进门,瞧着地上的死尸,打着酒嗝就想往床上靠。

    下一刻,李朔一脚过去,直接把卓瑾心踹在了地上。卓瑾心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嚎啕大哭,像个孩子般毫无章法的哭。

    “滚出去!”李朔合上眼继续睡。

    延辛紧赶着就把死尸抬了下去,着人好生盯着点,再让人干净利落的把血迹清理干净,叫所有人都散了,莫要打扰王爷休息。

    夏月狠狠的瞪了夏风一眼,忙把卓瑾心搀起往外走。

    卓瑾心自然不肯,亏得夏月压低了声音,“明儿殿下酒醒查起,郡主这灌酒之名怕是逃不开的。若是殿下就此发难,郡主难道要跟殿下撕破脸?”

    难得沐桑榆出了事让卓瑾心有了机会,卓瑾心岂能与李朔撕破脸?

    眼见着所有人都撤出了主院,方芷韵自然也不能留下,可她实在着急,急着想知道这沐桑榆去了何处。既然有断首之事发生,显然是有外人进入了这里,那么……刺客呢?

    她买的刺客呢?

    夕阳走出门便晕了,最后是延辛让人给抬下去的。

    关上房门,新房外头戒备森严。

    李朔翻个身,仰躺在床榻上,斜睨一眼重新燃起的龙凤红烛,极是好看的凤眸微微挑起,伸手拍拍床板,发出了清晰的声响,“还不出来,是想让爷跟你一起趴在床底下洞房?”

    音落,四下一片寂静。

    须臾,有衣衫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某人慢慢悠悠的从床底下探出上半身来。

    她仰头望上,当即嗅到了浓烈的酒气。

    俄而,酒气快速的混入了她的唇齿之间。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到底知道多少?

    “爷还真是神机妙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床底下的?”桑榆被他搀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若说是心有灵犀猜的,你可信?”他勾唇笑得凉薄。

    桑榆挑眉看他,“看样子爷早就知道了。”想了想,便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爷不是神算子,算不出来。”李朔接过茶,“你能从太后的手底下走出来,想必也不会糊涂。爷能护你一时,却未必能护着你一世,你若学不会自我保护,那……死也不冤。”

    “可是爷的脸上已经写着,您知道谁是幕后黑手,知道是谁对我下手,只不过……”桑榆双手托腮瞧着他,“只不过爷有顾虑,不是吗?”

    李朔抿一口茶,觉得有些脑仁疼,“爷该请你当军师,早知如此就不必白瞎那份心。”

    桑榆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唇角扬起淡淡的笑,“爷运筹帷幄早有谋算,桑榆自愧不如。”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朔放下手中杯盏。

    桑榆颔首,娓娓道来,“晋王府开始挂红绸之后,我便发现主院里多了张陌生面孔。于是我让夕阳仔细观察,发现那婢女总喜欢往我房间里窥探。”

    “由此我便知晓这人不可能是爷的人,毕竟晋王殿下并不需要这么蠢笨的细作。至于是谁的,想来殿下比我更清楚,具体如何也只能是爷自己去查,桑榆无权置喙。”

    “彼时爷在前头喝酒,我听得外头有动静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想了想,我便支开夕阳,把女细作骗进门打晕了她,让她坐在桌边趴在案上。”

    “此后我不敢在外头待着,便熄了烛火,自己爬进床底下。不多时便有人推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杀了那婢女快速离开。我当时屏住呼吸,不敢往外看,所以什么都没看见。”

    语罢,瞧着李朔头疼的模样,桑榆轻叹着上前,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

    她的指尖有些凉,点在他的肌肤上甚是舒服。按摩的力度甚好,不重不浅。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李朔也不是傻子。

    桑榆躲起来,让这细作李代桃僵,定然是有所打算,否则方才那么多人在场,绝对能保证她的安全,她大可不必继续躲,理应早就爬出来才是。

    他没有戳穿她,只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桑榆淡淡的笑着,“爷就不想顺藤摸瓜吗?这府里头的刺客能行动自如定是有了内应,若是长此以往,饶是铜墙铁壁的晋王府,也是岌岌可危。”

    李朔似笑非笑,“你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得不多,都是道听途说,是以我并不知其中真假。”桑榆浅笑,“孰真孰假,除非是殿下亲口,否则桑榆不敢妄言。”

    下一刻,李朔突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直接拥她在怀。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一双迷离的凤眸,带着微醺的醉意凝视着她的眉眼。

    “本王,许你妄言,说!”他指尖娴熟的解开她的腰封,毫无阻碍的埋首在她胸前。

    桑榆的身子骇然僵直,这厮竟然……竟然咬着她的……

第一百六十章 将军破城新婚夜

    仿佛是一种惩罚,他的力道有些重,疼得桑榆当即拧起了眉头,略带浅喘的喊了一声,“殿下……”音色暗哑,透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总是占据主动,而女子因为矜持往往处于下风,所以此刻的桑榆只觉得身上柔软,一点劲儿都使不出。

    她无力的靠在他身上,仿佛略显意乱情迷,“爷可曾想过,若是今日桑榆已死,你是否还有这般闲情雅致与人……嗯……”

    李朔不再咬,而是轻轻的舐着,一条胳膊用力的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在肆意妄为的翻搅着。

    桑榆的呼吸变得紊乱,她不得不抓紧了李朔的胳膊,眸光微微涣散,“爷,轻点……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桑榆以后再也不敢自作聪明,爷……”

    她唤得越发急促,他手指尖的活动便越发厉害。

    “爷!”她面颊绯红,若迎着三月暖阳过后的桃花。双眸噙泪,又恰似梨花带雨般的我见犹怜。

    “听、听说方、方将军乃是、乃是先帝的旧臣,后效忠于爷的麾下,为爷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方、方家如今在军中仍有不少威信,是以、是以殿下虽无心纳方芷韵,却又不得不留着她。”桑榆呼吸急促。

    额头上渗出薄汗,桑榆的指甲深深扣入他的皮肉之中。

    李朔似笑非笑,“还有呢?”

    “还有便是、便是这方家,有不少亲信,至今仍握有兵权,动了方芷韵便如同承认爷的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眼下雍王和你正在、在争夺兵权,若是……”桑榆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终是一声难掩的闷哼,桑榆瘫软在李朔的怀里。

    抱着柔弱无骨的女子,李朔勾唇笑得邪魅无双。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属于她的影子,晦暗与光明从来都是如影随行。

    深吸一口气,李朔将她抱上了床榻。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虽然已非第一次,可这一夜终是不太一样。

    至少在桑榆后来的人生里,每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怎么都想不通后来那么爱她的他,当初怎么就舍得让他如此难过呢?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两个人算是盟友,也是暗地里势均力敌的对手。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也是你势均力敌的对手。

    李朔欺身而上的时候,桑榆睁着一双迷离的眸,那涣散的光尚未重新凝聚。他便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你生让你死,让你这一生的跌宕起伏都握于他手。

    你生也好死也罢,终是难逃他这一劫。

    桑榆自然是不敢喊出声来的,外头的人都知道她失了踪,岂能叫人知道她一直在新房?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李朔反而更使劲。

    千军万马破冰来,将军驰骋入王城。

    一朝捅破城门去,血汗皆撒暖湿地。

    轻轻揽了佳人在怀,李朔瞧着那险些晕死过的女子,伸手拂过她如画的眉眼。

    主院外头,晋王府的人还在搜查。

    刺客,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又是从哪儿出去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凭空消失

    这一夜,桑榆睡得很沉。她鲜少睡得很死,可实在是太累了,李朔折磨人的功夫可真是一等一的好,饶是再好的精气神,到了他这儿都能消磨殆尽。

    想好的所有词来不及说尽,就成了口中嘤咛,梦里轻哼。

    然则这一夜,多少人彻夜难眠。

    卓瑾心倒是醉得厉害,哭完就睡了,睡得不省人事。

    方芷韵已经在门口徘徊数十次了,可她又不敢出去,外头都是搜寻的内卫。延辛让人层层把守,在李朔酒醒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所有人都在找沐桑榆的下落,却不知沐桑榆就在李朔的怀里。

    方芷韵只想知道,沐桑榆到底死了没有?

    “这就是顾伯伯给找的好杀手?”方芷韵切齿。

    连云跪在地上俯首不敢吭声。

    “连人都分不清,进去就把人杀了,看都不看一眼?没瞧见大红喜字吗?那丫鬟的身上穿着嫁衣吗?蠢!简直是愚不可及!”方芷韵气得直跳脚,“如今沐桑榆失踪,生死不明,若是……”

    一想起沐桑榆若是知道点什么,再跑到李朔跟前乱嚼舌根,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蓄意杀人,还是晋王府的侧王妃……这罪名、这罪名了不得。

    “小姐,奴婢明儿就去找顾大人,想来顾大人有法子。”连云哽咽,“小姐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小叶会在、会在侧王妃的房间里。”

    方芷韵面色铁青,“都是一帮废物!还说什么罗刹门有多了不得,还要付出什么代价,就这样的废物,值得我为之付出代价吗?都是废物!”

    连云只知道哭,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小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很可能真的会扒了她的皮。

    “也不知道郡主会不会猜到是我?”方芷韵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自己的脸色,“如果朔哥哥起了疑心,应该会连郡主一起怀疑。”

    “小姐,郡主有太后娘娘。”连云拭泪。

    方芷韵眯了眯眸子,“我也有我爹的旧友,还有方家军的旧部。”

    连云一怔,“小姐的意思是……”

    “江湖上的事不好查,所以朔哥哥未必能查出端倪。只要我抵死不认,他也拿我没办法。”方芷韵紧咬下唇,想了想又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刺客,还有沐桑榆的下落。”

    连云急忙点头,“奴婢天一亮就去。”

    方芷韵冷了眸,寒了心。

    她就不信了,这沐桑榆还能飞上天去。

    可事实证明,桑榆好像真的飞上了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李勋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手中的杯盏倾翻在桌案上,茶水湿了案上的折子。

    “皇上?”袁成慌忙收拾桌子,连同杨云锡一道将折子赶紧从茶水中捞出,放在一旁沥干,忙不迭擦干御案,“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当即敛了眸中慌乱,笔尖的墨落在白纸上,晕开了层层叠叠的墨圈。却仍是不由自己的呢喃了一句,“为何会失踪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的心事

    “皇上?”杨云锡凝眉,“皇上怎么了?晋王殿下私下纳侧妃,已经违背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意思,如今就算出事,那也只是晋王殿下一人之过。”

    李勋低眉望着笔尖的墨晕,“一人之事?”

    从来都不是一人之事,以前不是如今更不是,可以后呢?

    李勋长长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今年的梅花,还会不会开?”

    袁成笑了笑,“皇上您怎么忘了?梅园里已经没有梅花了,如今都是牡丹,来年花开定然极为好看。”

    指尖微颤,李勋定了定神,这还是自己下的令。

    回过神来,李勋起身,“太后娘娘那头有什么动静?”

    “毫无动静。”杨云锡答,“便是上一次皇上出宫,太后娘娘知道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召见了丽嫔娘娘宽慰了两句。”

    李勋眸色微沉,“丽嫔……”

    起身,李勋抬步往外走,脸色甚是难看。

    身为帝王,他不记得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后来就再也没遇到过了。

    “皇上不去棠如阁?”杨云锡一怔。

    袁成斜睨他一眼,“还用问吗?皇上心情不好,自然是去漪澜宫。”漪澜宫的解语花,才是真真的好,不争不抢,不闻不问,却深得皇上欢心。

    漪澜宫内,竹茂深深。

    一袭蓝衣,捋袖浇花。美丽的女子专心致志的修剪院中花卉,处处亲力亲为,浑然没有后妃的架子,身上没有半点红尘俗气。她置身花海,深秋繁花落尽,唯有此处尚存春暖花开。

    李勋抬手,示意底下人都退下,不许旁人跟着。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一步一小心,仿佛怕踩碎了她的安宁。

    “皇上怎么今儿过来?”饶是如此,还是惊了她。

    回眸间,顾盼生辉。

    她站在阳光里,淡淡的笑着,言行举止温柔贤淑,没有半点矫情做作之意。于这深宫中,她如同出水芙蓉,恰似出淤泥而不染之莲。

    只见云淡风轻,不见媚眼如丝。

    “含雪又在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好生惬意。”李勋无奈的笑了笑。

    “皇上是来解前两日未破的棋局吗?”林含雪浅笑着放下手中的剪子,在盆中洗了手,领着李勋进了暖阁。

    李勋瞧一眼案上摆放着的棋局,纹丝未动,却也无从得解。这是前两日他留下的,直到今日都不知道该怎么解。

    林含雪亲自沏了两杯花茶,“这是一早带露水的菊,是嫔妾亲手摘下,皇上尝尝看。”

    “好!”李勋伸手接过,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瞧皇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怕是出了什么事吧?”林含雪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遇见了难处。”

    李勋凝眸看她,不语。

    “心病换需心药医,皇上这是心病,到嫔妾这儿来也只是散散心,治标不治本。”林含雪轻叹,“好比皇上喜梅,可嫔妾却递了一杯菊花茶,皇上自然难以下咽。”

    李勋轻叹一声。

    “皇上?”林含雪坐定,“若是皇上不嫌嫔妾无能,大可说一说,看这一次嫔妾能不能帮着想个主意。”

    李勋苦笑。

    然则等他从漪澜宫出来,却是心情大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的谋算

    出了漪澜宫,李勋便去了丹阳宫。

    贵妃秦琉璃自然是喜出望外,这皇帝近来独宠丽嫔和贤妃,已经好久没来自己宫中,可她身为贵妃又不能带头谄媚君上,只能一直等着。

    如今皇帝肯自己过来,秦琉璃赶紧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勋心情不错,拂袖进了正殿,“起来吧!”

    秦琉璃赶紧上前,“皇上今儿怎么过来了?”

    “朕今儿过来尸觉得有些事想跟贵妃商量商量。”李勋笑道,“也不知道贵妃是否有意?”

    秦琉璃不解,“皇上是指什么事?”

    “瑾心的婚事。”李勋轻叹,“这丫头昨儿喝得烂醉,母后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朕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若是以后弄出个好歹来,母后那头更不好交代。”

    秦琉璃点头,“这件事的确不能再耽搁,那晋王殿下惯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如今这副样子,显然是拒人千里不愿点头。”

    “所以朕思来想去,想给瑾心指婚。”李勋想了想,“秦珂比瑾心年长几岁,如今尚未婚配,不是吗?”

    秦琉璃陡然扬眉,“皇上的意思是,把郡主指给臣妾的弟弟?”

    “太后属意林太师的幼子,可朕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妥当,这林靖安是个书生,怕是降不住郡主。”李勋煞有其事的说,“倒不如秦家的儿郎。”

    闻言,秦琉璃低头一笑,“弟弟着实武艺超群,若真当逢着郡主,定然也会礼让三分,绝不敢造次。这点,请皇上放心。”

    李勋点点头,“秦家世代忠良,朕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朕得先问清楚,你兄弟是否有婚约在身?”

    “没有!”秦琉璃忙道,“皇上请放心,茂贞一直跟着父亲出入军伍之中,根本没有时间谈及儿女私情,是以绝对没有婚约在身。”

    “那便最好。”李勋抿一口茶,眯了眯眸子,“这事儿,朕可以跟母后好好斟酌。毕竟郡主的性子和武功,这林靖安是降不住的。”

    秦珂,乃是秦家幼子,是秦琉璃的弟弟。此人容貌端正,文治武功无所不精,只是为人有些古板,与他父亲一般脑子不开窍,惯来一根筋。

    “你得空回家问问,看你父和你弟弟是否有意向。”李勋道,“秦家于朕这天下出生入死,朕也不能擅作决定,罔顾你父亲的意思。”

    秦琉璃受宠若惊,“臣妾谢皇上恩典,一定回去好好的问一问。”

    “那便最好!”李勋报之一笑,“贵妃不必多礼。”

    秦琉璃抬头,笑靥如花。

    郡主乃是太后一手教导,抚育成人,娶了郡主便如同取悦了太后。

    太后一高兴,那这大齐的皇后之位,非她秦琉璃莫属。

    如此想来,秦琉璃更是喜上眉梢。

    好事,果然是大好事!

    只是回头想了想,秦琉璃又有些担心。她这弟弟性子耿直,脾气倔强,恐怕未必会答应。

    还有秦珂身上的婚约……对,先得把婚约给废了,才能再谋其他。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是她的福分

    这宫里头的人,都在各自盘算着。

    连卓太后也不例外,虽然不必再争宠,可为了母家的荣耀,也不得不的继续争权夺势。

    长安上前,将密信呈上,“太后娘娘,晋王府的消息。”

    卓太后靠在软榻上,略显难受的揉着眉心,“你来告诉哀家,哀家懒得看,头疼。”

    闻言,长安躬身行礼,打开了密信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一切都在照着计划进行着。”

    “这丫头是个机灵的。”卓太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哀家没有挑错。”

    “是!”长安将密信丢入火盆之中,“只是娘娘,郡主尚不知情,昨儿喝得酩酊大醉,今儿……”

    卓太后勉力坐起身来,“哀家早上不是发过脾气了吗?”

    长安敛眸,“可是太后娘娘,长此下去也不是个法子。郡主择婿之事,怕是不好再耽搁了。”

    “李朔上书,说是要前往利州将军墓一趟,祭奠当年为了大燕而战死沙场的方将军及其阵亡旧部。”卓太后轻叹,“原还想让瑾心留在晋王府,能多点时间日久生情,如今……”

    长安垂眸,“太后娘娘,若是殿下对郡主真能日久生情,也不必等到今日这局面。”

    “日久生情终不及一眼成谶。”卓太后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哀家的头又疼了,可惜这丫头回不来了。”

    长安点点头,“那是她的福分。”

    “你说她一介宫女,饶是秀女出身,怎么学得这一手好本事呢?”卓太后回望着长安,“她有这般本事,为何早前得不到皇帝的宠爱?”

    “太后娘娘这话说的,皇上身边美女如云,这丫头饶是有些本事那也没有用武之地啊!”长安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像太后娘娘这样,能慧眼识人的。”

    “你呀……”卓太后轻笑,“就是嘴甜。”

    长安行礼,“奴婢这是实话实说。”

    “但愿这一次,哀家真的没看错人。”卓太后眸色微沉,“别教哀家失望才好。”

    长安垂眸,不语。

    晋王李朔要去利州,这是早前就答应过方芷韵的,也早早的就跟皇帝报备过,是以也没什么可稀奇。毕竟祁山秋猎这事争议颇多,估计要等到大梁使团到来才能开场,所以不着急。

    收拾了行礼,方芷韵兴奋之际。

    利州是她母家,虽然家中已经没了人,但是她得很多旧部的老家都在利州。

    回到利州之后,他们定然会问及她跟李朔的近况,到时候……得知李朔还未娶她,自然会帮着她争取。

    一想起这些,方芷韵更是喜不自禁。

    顺带可以把这儿的事放一放,比如……刺客的事!

    等去了一趟利州回来,估计李朔就会把刺客的事情给忘了,那她方芷韵就没什么事了。

    然则方芷韵高兴了,某人却不太高兴。

    胸口被勒得生紧,一身小书童的着装打扮,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乍一看还以为是哪来的文静小厮?这般细皮嫩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晋王殿下豢养的男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奴才

    李朔进来的时候,桑榆赶紧低眉查看自身,她还是头一回穿男儿装束,实在有些不习惯,难免会觉得尴尬。

    “这样……可行吗?”桑榆低低的问。

    这嗓子是不能变化,所以出了门之后她尽量别说话,要么只能压低嗓子。

    “还不错,像个跟班的。”李朔伸手攫起她的下颚,仔细的瞧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戴得还算服帖,除非遇见高手,否则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想了想,李朔从袖中取出短刃塞进了桑榆的手中,“随身带着,若是遇见危险还能防身。”

    桑榆捏紧了短刃,“多谢殿下。”

    “就没什么想问的?”李朔拂袖落座,朝她招了手。

    桑榆乖顺的坐过去,极为默契的坐在了他膝上,“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还用得着我问吗?”

    “一股怨气。”他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倒有些怨妇的味儿。”

    “爷这鼻子可真灵,什么味儿都能闻得出来。”桑榆撇撇嘴。

    李朔也不恼,反而笑了两声,“调侃爷,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身子微微一紧,“罢了,那桑榆便斗胆问一句,爷既然知道此行利州怕是会有危险,何苦还要带着桑榆一道赴险?”

    “还有呢?”他继续问。

    桑榆深吸一口气,“爷既要桑榆陪着,又要担心桑榆的安全,不觉得累吗?”

    “把你留在这里,爷的心更累。”李朔轻叹,突然抱着她起身,让她坐在了桌案上。握住她的大长腿架在自己的腰上,李朔凝眉看她,“知道爷的意思吗?”

    桑榆垂眸,低低的道了一句,“爷不是半仙儿,桑榆也不是。”

    “这宫里宫外多少人盯着你,多少双眼睛瞧着,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朔攫起她精致的下颚,“爷的小榆儿那么聪慧,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

    她不说话。

    有些事用不着李朔提醒,她心知肚明。

    人在局中,根本无法独善其身,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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