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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江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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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竹林。”凌霁语气里有明显的烦躁。
“咱们该找个山洞,有竹林应该会有山洞的,话本子里都这么写。”有竹林不就代表有山么,有山,那多少也该有个被竹枝遮掩的山洞吧。
凌霁没有说什么,不过还是能感受到他阴郁的脸色,莫知言没闹明白他怎么突然又心情不好了,不过眼前却浮现了他在一片竹林间,白衣飘飘,笛声缓缓,竹叶纷纷的场景,霎时心情大好“可惜没有笛子,若是现在看着你衣袂飘飘的吹着笛子,倒比现在有情调的多。”
“该死!”凌霁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是烦躁的低骂了一声。
“什么?”莫知言错愕的‘看着’他,这人难得会有骂人的时候。
“为什么是竹林?”凌霁咬着牙道“山洞没有,竹林倒是有。”
“你说什么呢?”话本子里掉山崖不是都有树林、竹林之类的,有错吗?有竹林,隐蔽性不是更高吗,那群黑衣人不就更难找到他们?
“你干什么?”还沉静在话本子里的莫知言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一件外衣披到了她的两肩。
“别动。”下意识的刚想避开,凌霁便开了口,莫知言顿了手。
“我不冷。”莫知言不明白,刚才怎么不脱衣服,她都把衣服用内力烘干了,此刻无缘无故的给她衣服做什么,还在想着就听到凌霁又低骂了一声。
“该死的……蚊子!”
莫知言先是一愣,瞬即明白了,竹林里蚊子多。春分时刻,竹林虽然一直葱翠,但是蚊子却是刚刚复苏,也正是最凶猛的时候,我们的想太多殿下此刻正在和竹林蚊子做斗争,看来竹林里的情调是话本子里的,不是现实的。那些衣袂飘飘的故事终究只属于故事,不属于生活。
“上来,我背你。”凌霁大步跨到了莫知言的身前,微微弯了腰。
“不用。”她有自己的坚持,不到无路的时候,基本不求助别人。何况他还有洁癖,万一一个不高兴将她甩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做这么危险的决定。
“放心,我只是不想因为你拖慢行程而已。再说背着你,我也少受点蚊咬。”凌霁不停的用手拨着眼前的飞蚊,满脸的不耐。
莫知言磨磨牙,这可是他自找的,等会可别说她一身的泥沙脏了他的锦衣贵服,莫知言虽然心里不情不愿的,但还是麻利的爬了上去。
真当莫知言爬上来的时候,一向镇定的凌霁倒有丝顿了顿,背上是娇俏的女子,一个遇险更显坚韧的女子,也是一个身材条件很好的女子……
“殿下大人,你背就好好背,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莫知言看他心不在焉的,真怕他脚下一个不稳,将她摔出去。
他很想一甩手把她给扔出去,但当他想起她的眼睛,想起崖上的飞身相救,终也没有把她给扔出去,调整好心绪,双手紧了紧,迈步往前行去。
“四下无声的怪可怕,我又看不见,能不能聊点什么?相处要从沟通开始。”莫知言决定和他聊聊,省的两人现在的尴尬。
“说什么?”凌霁稳稳的朝前走着,嘴里问着话,脚下却没有停下。
“都行。”
等了很久,久到莫知言以为他不打算开口了,谁知他就真的开口了,只是……
“你真重。”
……
“换句我想听的。”莫知言耐着性子,循循相诱。
“我背的好幸苦。”
……
“你到底会不会聊天?算了,你还是闭嘴吧。”莫知言扶额望天,无奈的结束这非人的对话。
“我们应该从称谓开始,你真名叫什么?”凌霁微微笑着,脚步不缓,却不知道这句话对某人的震动有多大。
莫知言呆呆看着他,凌霁等了好久,她也没有回话,凌霁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沟通要从坦诚开始。”
莫知言看着他的侧脸,看的深深,若是他去查她怎么办?若是连累家族,连累冷轻然他们怎么办?这个看去冷血无情的晋王值得信任吗?值得她赌一把吗?
第四十四章 取暖
莫知言虽然看东西不是很真切,但是他们俩现在离的距离如此的近,想看不清都难,静静注视着这想太多殿下的侧脸,无死角的俊美侧颜,令苍生慕羡的精致眉眼,那里面此刻透着的不是诡计,不是阴冷,而是……真诚
她不是很会看人,但是一个人是否真诚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想太多殿下耍狠会,杀人会,但是,接触那么久下来,骗人,他倒是不会。
那一脸的真诚装不出来,她应该也不会看错,跟着心走,结局应不会太坏吧,那么只有试过才知道。
想通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于是郑重说道“莫知言。”
“武知隐……莫知言,莫知言……武知隐。”凌霁迈步继续往前走,如此反复的念叨了几遍,突然一个灵光“那我只能叫你小知了。”
“小知?真难听。”莫知言在他背后狂抽嘴角,狠狠的做着鬼脸。以为他会继续问着一些她的情况,可谁知他却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出,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让她知道他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身份吗?
“叫着叫着就习惯了,我也觉得难听,要不知知?”凌霁笑意愈深,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还是小知吧。”最后莫知言只能投降,只能认了,不认?谁知道他又有什么别的什么怪想法,万一要叫她知了或者知道,不是更惨。
其实抛开蚊子这个讨厌的东西,这里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翠竹林丽,地上铺满竹叶,空气清新,宁静悠然,隐约还能听到溪水声,真是像她说的他若是白衣飘飘的在这吹笛,那真是……只是莫知言看不见而已。
两人又默默走了好久,日头不知不觉都已到了当中,下过雨的日头虽不猛烈,但也使气流中有着难受的闷热感。
“这林子除了蚊子就没有别的什么了?”莫知言‘望了望’天色,舔了舔干燥地快要开裂的薄唇,无力地道。
凌霁刚想开口,就听到一声无比响亮的咕咕声,怔了一下,刚想笑,又一声更大声的咕咕声传来,莫知言举起手“我发誓,第二声不是我肚子发出来的。”
凌霁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两人相视苦笑“再忍忍,我们往山上去看看。”
过了一夜,而且还是面对强敌耗了不少功力,又是坠崖又是掉溪的,这要是不饿那就真不是人了,最起码也不是正常人了。可这山也有些奇怪,什么鸟兽虫鱼的全都没了踪影,一座山怎么会连一个走兽都没有?莫知言想不明白,想摸摸越来越扁的肚子,不过靠在凌霁背上摸不到,于是将肚子往里摁了摁,减少饥饿感。
路上两人的肚子都越发闹的厉害,上山的路也不算是很难走,不过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往偏僻的没有开垦过的路上行,那就有些麻烦,特别是趴在凌霁背上的莫知言,因为山上草都蔓的快而高,她的脚差不多刚好够到草尖,一些草尖划过她脚踝,扎的有些难受,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趴在凌霁身上,本来背着她就已经是负担,她怎么好意思再和他提这样的事。
走了有一段路,凌霁四周望望,突然停住,不知来到何处,凌霁轻轻将莫知言放下,将她扶到一株大树底下,然后走去一边。
莫知言看不见四周的景物,只觉得山上树林子葱翠的枝叶遮挡了潮湿闷热的光线,倒是凉爽很多,顺着声响‘望’着他,只感觉他应是在挖着什么,过了好久似拿着什么又快步往前奔去,转瞬莫知言已连他虚幻的身影都无法寻到,四下‘望望’,想起身寻寻,复又缓缓坐下,闭眼默默等着。
凌霁去了好久,在莫知言快要等不下去时,忽听一声急速的脚步传来,莫知言猛的睁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却能感觉一个身影在接近,紧紧‘盯’着那渐渐接近的身影,手下摸着身旁的石头,面上却不露一丝。
“吃吧,我洗过了。”当凌霁一开口,莫知言立即放下了戒备。
“不是远离河边了吗?”这都到了山上,拿什么洗的?
“山上总会有山泉的。”凌霁想批评这个女人怎么看不见之后就变笨了这么多,想了想,最后还是作罢。
莫知言不再说什么,探手准备接过,凌霁一把将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动作很轻但却态度有些强硬。
“什么东西?棒子一样。”莫知言拿着手里的东西,从头到尾摸了摸,长长粗粗的,泥土已经洗尽,但外皮还有很多的须状物,上面还留着山泉的清凉,闻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吃就是了。”这女人难道还以为他会下毒害她吗?凌霁在他身旁坐下,似又想起什么“哦,你牙行不行?”
莫知言迷茫的‘看着’他,不懂问这个干什么。
“要把皮咬掉,这东西皮也挺厚的,我没有刀可以削皮,没一口好牙还真不行。”凌霁戏虐地朝她挑挑眉“要不,我一块块咬下喂你?”
“不用。”莫知言就算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嘴角恨恨地抽了抽,挪了挪身子,靠着树懒洋洋道“牙好的很。”
说完,狠力的一口咬掉外皮,然后小心的吃着,入口瞬时感觉从唇一路滋润了下去“味道挺甜,入口很润,很止渴。”抿抿嘴唇,也不似刚才的干燥,“红薯吗?”
“山药,红薯是整块的,但这个是整根的,这个还是药材,你现在有伤,这个也能补补,而且还能多少填填肚子。”凌霁自己边解释也边咬了一口“应该是要煮熟吃的,这会儿想这么办也难,将就下,以后有机会再煮着吃。”
莫知言微点了下头,山药的清润滋养五脏,也滋养咽喉,更滋养心间,都说眼瞎心明,当她用心去感受这看不见的视界,突然觉得一切也是那么美好,连平日阴毒狠辣的晋王殿下也不似之前那么讨厌,一片黑暗的山林也是这么的清新美好,被遮挡了的日光也能照亮四周了。
她细细品着这手中山药,嘴角不自觉的漾了丝笑。
话本子上都说掉下山崖会有山洞,他们没有这么好命,遗憾的没有实现话本子里的话,总有点对不起它,所以莫知言配合的发了高烧。
凌霁背着体温越来越高的莫知言,一路找着山洞,俗话说有山必有洞,只是这山的洞还真够隐秘。
凌霁一路找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发现,脚下也加急,偏头深深看了莫知言一眼,她的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呼吸也时重时轻,而这天也变的厉害,刚刚的艳阳已被浓重的乌云遮蔽,那样子像是随时都会下大雨。
突然脚下打滑,踢出许多碎石,凌霁险险站稳,低眼却发现有几颗石子一路奔出,隐入草丛却还能听见声响,心中大喜,顺着草丛往里,居然发现被茂密草蔓遮掩的一个小洞,立即闪身躲了进去。
莫知言已是十分疲倦,一路都几乎浑浑噩噩的,进了洞便闭起眼睛,靠着洞壁休息,凌霁将洞口掩了掩之后也在一旁默默坐下,静坐调息。
天色渐浓,莫知言知道自己浑身在打着冷颤,抬手环抱了自己的身躯,他们不能生火,莫知言冷得牙关直打颤,凌霁一直在一旁静坐调息。当莫知言失去所有意识倒向一边的时候,凌霁睁眼飞速来到她身边,扶起她,搂紧了她。
她像是寻到了热源,更加紧的往他身上靠,伸手往他衣内探去,莫知言的双手早已冷如寒冰,这么一激,凌霁猛地一怔,手突地放到了她的肩上。
一瞬的思考,又放了下来,环上她的背,让她往自己身上靠的更紧,掌心贴着她的后心,慢慢渡起了真气。
这怀里的人儿平常与他从来都是剑拔弩张,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与他相处也是时时透着精明与坚韧,而此刻的这等脆弱模样却是从来没有过。
想着那与日月齐晖的耀人眼目,那偶尔透着皎洁,偶尔透着倔强,偶尔透着笃定,却从没有透露惊恐、透露迷茫的眼,似草泽一入便无法自拔,而此刻她的眼却是失去光彩、迷离恍惚的,可她脸上那坚毅的笑却从未消失。
此刻他无法看清她的脸,无法看见她的眼,只能看到发际之下的皓颈,似天神细细雕琢之作,无光的夜晚都能看到那似月光般的盈盈润泽,再往下……
凌霁猛地错开眼,稳了稳心绪,搂着她的手更加紧了紧。
夜半时下了场暴雨,哗啦啦的在洞内也听的十分真切,莫知言也恍恍惚惚中感受到些许。
因是春分时节,又是夜半,那雨来的凶猛,似天神拿着铜盆向人间一盆一盆地泼洒,洞内的地面也深深浅浅的聚了些细流。
幸好两人进洞时,凌霁找了些草枝掩着洞口,这冷风灌进来的也少了许多,不然,以莫知言现在这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第四十五章 叶子曲
当莫知言醒来,感觉到自己躺在凌霁的怀中,微愣了下,凌霁感觉到她的反应,倒是很自然地将她扶靠在洞壁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莫知言想说点什么,但是张嘴却发不出声,嗓子干的都快冒了火。
凌霁了然,伸手从旁边拿起一张落叶“你等等。”
凌霁出了山洞,莫知言一愣,许是生病刚醒,处于人最脆弱的时候,凌霁突然就这样走了,心里不安,轻咬了下唇,嗓子渴的要命,又实在是表达不出来,只能这么等着。
许久,凌霁回来柔声到“水。”
原来他是出去给她接水去了,莫知言慢慢的将叶上的水喝完,感觉似乎好了点,开口却听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象话“听不见雨声了,雨停了?有日头吗?”
“恩……现在是晚上。”
……
她只记得隐隐约约中听到了雨声,因为什么也看不到,也猜测不出时辰,只能凭着感觉。以为雨过之后不是绵雨便是彩虹,而这昏睡怎知还不到一夜?
“我睡了几个时辰?”
“一日一夜,现在已是子时。”
还以为自己几个时辰便醒了,原来她已是昏睡了一日一夜,竟是这样的久,他们俩在这洞里就这么呆坐着过了一日一夜?却还没有被人发现?是燕熙他们的效率太差还是唐门效率太差?
莫知言将叶子放下,朝着凌霁地方向说“那我们该早点赶路,这都被我耽误了。”
“不急,下了一夜雨,什么痕迹都已冲没了,想找我们也难了些。”凌霁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莫知言那脚踝处,裤脚微微染出的点点猩红,突然就有了些心疼的感觉“等你能走了,我们再出发。”
“我的身子应不至于如此,会不会是那毒?”莫知言靠着洞壁,苦笑道。自己也是习武之人,一点风寒怎么样都能挺过去,而如今说病倒就病倒,似乎也太弱不禁风了些。平日里手点伤,生点病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此刻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不仅是给自己也是给别人造成麻烦。
凌霁看着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会,他对于毒也不是太了解,那时能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也是因为出自一个武者的敏感“这个不好说,倒是有可能的。就算知道是中毒,不知道是哪种毒也是不能乱解,只能等到越城,让冷轻然看过才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越城?”莫知言诧异的‘看着’他,他早已离开江淮,冷轻然去越城的奏折也不可能通过他的手,而她这样的小人物要去哪里,他更是不可能有兴趣知道。
凌霁坐直了身,平静地看着她,不解释也不否认“你这一去恐怕还需要我的帮忙。”
“你愿意帮我?”莫知言激动的一下挺了腰,虽瞪大了眼,却看不清凌霁。
“让我们都活的简单一点,从此后,我不计较你的身份与目的,你也不要对我充满戒心和敌视,怎么样?”莫知言看不到,但凌霁脸上表情极不自然,显然是不觉得自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是在示好吗?不过好像她不吃亏“这话说的我还是不甚满意,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大度点,成交。”
她想过他迟早会知道她的身份,现在敞明了讲也好,反倒自在些,凌霁虽然步步运筹帷幄,但骨子里还算洒脱,再者说与他为友占便宜的还是她,何况现在他还说会帮他,这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她还让它溜了不成。
“怪闷的慌。”等莫知言渐渐清明,便觉得这等待的时光太漫长。两个人这么巴巴的坐着,而且还是和这想太多殿下,就算两人现在不是敌对身份,可这气氛还是着实诡异了些。
“你又想怎么滴?”凌霁警惕地看着莫知言,直觉地觉得,和面前这女子打交道似乎总让人提心吊胆,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山间小调应是不错的……”莫知言嘴里默默咕哝,可这声却非常精准的让凌霁能够听到。
“你还以为我随身又带着玉萧之类的?我说过了,我身上什么也没有,这也不是竹林,就算白衣飘飘你也看不到。”凌霁无奈望天,哦,不,是望洞顶,他就知道这女人没有一刻消停。
“那唱个小曲来听听呗。”莫知言抱膝坐起,迷蒙的眼神此刻倒是亮了亮,此刻她莫名的心情好,刚才有人向她先低的头,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占了上风,提点小要求也不怕这想太多殿下会和她翻脸。
凌霁给了她一个眼风,可惜莫知言看不到“你自己怎么不唱。”
“你懂的。”又不是没有唱过,不是没有人想听她唱歌了嘛,再唱不要说可能他会扔下她一走了之,可能这山上连蚊子都不会再有了。
“你那震撼人心的歌喉还真的没有人敢领教。”凌霁点点头,非常认可若想不动一兵,却可令千军溃散,天下非莫知言那歌声莫属。
莫知言撇撇嘴,心想这想太多殿下真腹黑,骂人都还用褒奖词,却不知真正腹黑的是她自己“来一首呗。”
凌霁真心想拒绝,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站了起来“你等等。”那温柔的目光短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莫知言知道他出洞,却不知他在找着什么,不一会他便折回“闭上眼睛仔细听。”
莫知言‘看着’他在她身边坐下,微笑道“我现在不闭不也看不到嘛。”
凌霁看着她,没有日光、没有月光、没有火光,但也能看到她迷人的笑,瞬间觉得心口溢了什么。调整了情绪,伸手将树叶卷起,沿着叶脉对折了一下,横放于唇中,两手扶着两边,对着叶脉轻轻吹气,一阵轻扬的曲调缓缓而来。
是叶子曲。
莫知言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
叶子发出的音色优美,清脆好听,没有箫声的幽蒙,没有琴声的空灵,没有箫声娓娓诉说地哀怨,没有琴声平复心绪的功效。
但觉得这样的叶子轻曲却是淡淡地刚刚好,觉得岁月就此静好,这一生此刻就是圆满,世俗再无可恋,管世间多重变幻无常,就算转身潇洒而去,也不留遗憾。
这树叶子似乎有生命力,像是鸣鸣似诉地道出一支曲,一首诗,抑或是……一片情
一曲毕,莫知言呆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鼓掌喝彩“好精彩,你若不是殿下,开个歌舞坊也肯定能红遍四海。”
“好听吗?”凌霁笑问,莫知言却没有听出言外之意。
“好听。”莫知言笑着回到,突然敛了笑“可我们这曲子会不会引来唐门的人?”
“你终于意识到了。”凌霁笑意愈深,此刻才想到这个问题,这女人也太后知后觉了。
莫知言双手撑地准备站起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启程了。”凌霁扶起她,背着她开始往外走去。
“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莫知言趴在凌霁背上,半响轻轻地问。
“没事,我故意的。”凌霁淡淡地笑着,脚步却开始加快。
?
“下了一夜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连我留给燕熙的记号也可能被冲走了,听到这曲子,我们留了记号,他们也好找一点,至于唐门……我们只有赶快走。”
这一带也不知是什么山,走过一个山头,再到一个山头,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水还是水,别说走兽了,竟连个农家小屋也见不着。
一路上两人就着山泉补充了些水分,但是除此之外两人几乎都没有进过食。
莫知言倒是也不觉得辛苦,苦的是凌霁,那一日一夜她是昏的不省人事,但他是一直清醒的陪着她,还要不时照顾他,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机会。
而这一路背着她,他也不曾歇过,山林本就难行,他还背着她,他倒是一句也不曾提过,但是莫知言能听到他偶尔压抑的闷咳,显然他也是有些伤的。
还在想着,凌霁的脚步却顿了下来。
莫知言竖起耳朵听,竟什么也没有听到“怎么了?”
“想不想吃蛇羹?”凌霁没有转身,连脸也没有转,只是轻声问着她,那立住不动的样子,怕是惊了什么东西。
两人也算是知心的人,这么一说,莫知言瞬时便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一条蛇,对于没有进过食的俩人来说,这可是大餐。
可是……
莫知言静默了半响说“放了它吧。”
凌霁一愣,终是侧转了头后又嗤笑“你还怕造这样的杀孽?”
“我只是怕毒。”莫知言淡淡道。
凌霁侧头看她,不懂她什么意思。
“我身上中的是唐门的毒,不知是这蛇毒还是我更毒。”莫知言淡淡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还有些苦涩。
她怕,她怕自己比这蛇还毒,身上中的不知是什么,但是唐门的毒怎么可以忽视?一想起这蛇,就想起自己的毒,她怎么敢去尝试。
凌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最后不再说什么,脚步一转绕到一边,往前行去。
第四十六章 脱险
自此两人又陷入沉默,不知这么沉默的行了多久,日头从上升然后到了顶点,四周下了雨的山林里,那股闷热潮湿感,卷着日头地热浪灼着他们的所有神经。
莫知言额迹滴下一滴汗迷了眼睛,想伸手擦去,凌霁却在此时停住道“前面山脚下有间农屋。”
莫知言不说话,她看不到,不敢乱出主意,不管是不是埋伏,这决定还是要他做的,她知道她只是被汗迷了眼,而他身上其实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快要虚脱的两人,再也耗不起。凌霁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往那农屋行去。
那农屋看着就在山下,但这下山的路绕啊绕,等真的到了那农屋前,夕阳都快落了山。
扣扣的敲门,却许久都无人应门,莫知言从他背上滑了下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凌霁侧身看着她“进去还是立刻走?”
莫知言刚张了嘴巴,便发现凌霁突转的身势,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之下,就被他迅速的护在了身后,耳边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一对农户,男的五尺三寸,女的虽瘦却黝黑结实,年岁偏大,均是乡野打扮,手边还提着刚猎的野兔。”
一番话说完,莫知言已经知晓大概,看两人的穿扮,倒是标准的山野农户衣着,但警惕之心还是不能丢,调整步伐,尽量配合凌霁。
凌霁没有等那对农户走近,客气的上前道“大哥、大嫂,我兄弟二人,出门游玩,竟在这山中迷了路,想讨碗水喝,能否行个方便。”拉着莫知言,尽量离开了前门,往更宽阔的院落走。
两夫妇倒是热情“快进来、快进来,这是我们这有名的云雾山,这山不好走,你们这外地人是要迷路的。”山里人话直,心也直,说着就要来请两人进去。
凌霁看了看那农妇那满是黄泥的手,农妇发现他的目光,知道城里的贵人都讲究,尴尬的笑了笑,将手放在外衣上搓了搓,也退了几步,咧嘴笑道“刚打猎回来,我这就去洗洗。”
那农夫看着莫知言道“这小兄弟的眼睛……”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媳妇拦了下来“我家这口子没见过世面,乱说话,你们可别介意啊。”
凌霁轻叹一声“大哥大嫂这也看到了,我也不瞒您二位,我这弟弟从小便患了这眼疾,怎么治都不好,咱这做哥哥的看着心疼,也没招,便只能经常带他出来散散心,这不,到了这云雾山觉着风景甚好,一时便忘了形,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唉……”
莫知言心里那个佩服啊,这纵观天下,超演技派非咱们这晋王殿下莫属啊,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着流泪啊啊啊啊。
“别担心,等出了这山,去镇里瞧瞧,那有个济世药铺,里面的刘郎中医术好的很,让他给瞧瞧,保不准真给看好了呢。”那农妇话里实诚,不停安慰凌霁,一脸尴尬的陪着笑,眼神还在责备自家那嘴快的粗人,那农夫也不停的赔笑脸。
凌霁脸上陪着笑,一手伸进了腰侧“大嫂,我这有几两碎银,那野兔能否一并给了我们?”
“哪里的话,一碗水要什么银子,这野兔也都是山里来的东西,不值钱。”那农妇猛摆手,一再推辞,凌霁将手又拿了出来,面上笑吟吟,大嫂见两人不进屋,知道屋子简陋,也不好再请,只好道“我去拿水。”
莫知言心里一再轻嗤,明明身上什么也没有了,还能装成这样,晋王殿下,您不当戏子真是可惜啊真是可惜。
那农妇前脚刚跨进屋,后脚却犹豫了下,又道“你们再等等,我这不刚从山里回来,先洗下手。”
这山里人倒是讲究,也是碰上凌霁这个讨厌的洁癖狂,把人逼的都要迁就他,莫知言腹议不断。
“我去给你处理一下。”农夫提了提手里的野兔,咧嘴笑着和凌霁说,这农夫倒是一脸憨像,凌霁微笑点头后,他便去了后院。
等那两人离开,凌霁打量一下四周,没有说话,莫知言老实的站在他身后,她此刻看不见,不添乱已是很好,更不奢求能帮上忙。
不一会,那大嫂便端了水出来,碗挺大,水也很满,另一只手里还多拿了两馒头,见着他俩便笑“这是穷地方,都是些粗粮,你们别介意。”
接过水和馒头的凌霁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没有看出任何表情,抬起时,已是笑容满面“谢过大嫂。”
“甭客气,我去看看我家那口子帮你们的野兔弄好了没。”大嫂热情的笑着,转身去了屋后。
凌霁转身瞬间变了脸色,大嫂看不到,莫知言更是看不到,伸手想接过水,而凌霁却将给莫知言的水,倒了个干净。
莫知言想问,却知道肯定有原因,咽了下已无什么水分的咽喉,静静的‘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两位小兄弟,我那口子说那野兔毛多,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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