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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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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萧潭能稳住,也是因为陆雪烟没有真的嫁过去,”祁佑抚了抚身前的茶杯,面上露出忧色来,“我怕真的他们婚期将近,萧潭还是不能……”
  老蒲见祁佑欲言又止,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安排吗?”
  “我拿不定主意,这才来找你商量商量,”祁佑抬起头来,“他一个人扛着,我始终不太放心。”
  老蒲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殿下要不要考虑,将他先安排道别处去?”
  若是不在京中,听不到那些消息,看不到陆雪烟出嫁的场景,萧潭再后知后觉,伤害与刺激总能小很多。
  祁佑点点头道:“我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这样安排未免落了刻意,我不知道萧潭是不是愿意。”
  老蒲也是点头附和,叹了口气,转而又想到什么一般,开口问道:“听说永清候夫人年初的时候没了,不知陆小姐是否会等过永清候夫人的孝期再出嫁呢?”
  祁佑摇了摇头:“这个事情,辰王世子倒是早在年初永清候夫人刚刚过世之时,便与我提起过了。”
  “哦?”老蒲略感诧异,“不知辰王世子怎么说的?”
  “辰王世子说,父皇的意思,是等国丧过了便无碍了。”祁佑轻叹一口气,“原本婚事就需要安排,等过了国丧,好歹还要安排几个月,永清候夫人又是年初没的,如今快要入秋,也不差这些日子了。”
  老蒲点了点头。
  祁佑又道:“也许是辰王着急,父皇还要让老五先成婚,这总得一个个来。”
  面儿上辰王世子是如质子般养在京中,可皇帝对他视如己出,辰王又重视,只怕辰王世子娶世子妃的排场,不会比皇子要小,自然也就不可能与五皇子的婚事安排前后太近。
  而陆雪烟的娘,虽是陆雪烟的嫡母,又是贵为永清候夫人,诰命在身,可与事关朝局的婚事比起来,也实在不甚要紧了。
  祁佑叹了口气,开口叮嘱老蒲:“你若是有机会见到萧潭,记得替我向他带个话,我还是好好找他说说接下来的安排才好。”
  “是。”老蒲拱了拱手。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再见一面
  秋去冬来,国丧似乎转眼就过去了。
  皇帝很快便下旨安排了辰王世子与陆雪烟的婚期,定在春分之后。
  因是皇帝赐婚,下聘请期等各项礼数都十分顺利。
  等冬日的冰雪慢慢褪去,婚期也是越来越近了。
  这一日,三皇子府。
  祁佑正在书房里商量忙着,外头老蒲进来了。
  “殿下。”老蒲行了一礼。
  祁佑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老蒲如今在三皇子府上做事,虽然不似从前在青石阁那般不问世事,但也是很少出面的。
  “殿下,萧潭他……回来了。”老蒲言语中有一丝不安。
  祁佑皱起眉来:“什么?”
  老蒲叹了口气,回答道:“前些日子湛卢来报,说萧潭起身回京了,如今估计已经在路上,不日便能抵达。”
  祁佑沉默不语。
  先前,祁佑曾找机会与萧潭商量过,让他暂时迁出京去的事儿。
  萧潭明白祁佑的苦心,也知道祁佑是为他好,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下了。
  可谁知这才过去了几个月,萧潭竟是自己跑回来了。
  祁佑拧着眉心,放下手中的书卷,定定地沉思着。
  “如果他回来了,就着人看住他。”祁佑沉吟良久,这才开口叮嘱老蒲。
  “殿下……”老蒲抬头望向祁佑。
  “你担心的,我也担心,”祁佑也看着老蒲,“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让他出事。”
  如果萧潭真的是因为想明白了,或是想不明白,这才跑了回来,那如今无论他会做什么,都是最终会伤到他自己的。
  “我有数了。”老蒲点了点头,便退下去安排了。
  萧潭被祁佑送到了京城往南马程四五日的一个州,还特地安排了不少事给他,就为了让他能忙得分不出神来。
  如果湛卢带来消息,说萧潭起身回京,只怕是没多久的时间就能到了。
  祁佑心中拿不定主意,老蒲何尝不知道祁佑在担心什么。
  要是想做点什么,萧潭早就应该做了,到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才想明白,真的晚了。
  两日之后,祁佑见到了萧潭。
  老蒲按照祁佑的意思,几乎是在京城城门口安排满了人,一有萧潭回来的消息,便是将他拦了下来,带到了祁佑面前。
  萧潭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只是人依旧是一副散漫的样子。
  “怎么突然回来了?”祁佑见到萧潭,面上并没有什么好声好气,“我给你找的事儿还不够你忙的吗?”
  萧潭听出了祁佑话语中的责备,面上却是毫不在意一般,开口答道:“殿下的苦心萧潭明白。”
  “明白你还回来?”祁佑低斥了一句,看向萧潭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意。
  “我早就问过你有没有打算,你不是躲就是逃,”祁佑语气不悦,“现在知道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
  萧潭眸色暗了暗,回答道:“是我之前没有想清楚。”
  祁佑闻言,不由地心头一紧,压低声音道:“现在来不及了,你不明白吗?”
  萧潭低下头去,他何尝不知道呢?
  “殿下,”萧潭定了定神,开口道,“我知道木已成舟,我也知道若是胡来……”
  萧潭抬眼看了看祁佑:“……会给殿下您添麻烦……”
  祁佑几乎是要气笑了:“我会怕你给我添麻烦?我怕你把自己命添没了,懂吗?”
  萧潭垂眸不语。
  他不是不知道祁佑与辰王世子的交易,他也知道,陆雪烟这一嫁,未来是要做皇后的。
  “我只是想……再见见她。”萧潭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那时情绪不稳,只一味怪她……”
  祁佑一愣,没有想到萧潭说这个。
  “我一直顾着自己难过,没有去想过她……”萧潭的声音微微哽咽,“她也有她的为难之处,只怕她的难过,不会比我少,我那日还这样说她……”
  祁佑并不知道萧潭还去找过陆雪烟,此刻也是微微怔住了。
  萧潭抬起头来:“我不知她还是否愿意见我,若是能,我想再见她一次。以后……以后……”
  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萧潭的意思,祁佑听明白了。
  祁佑心下微叹,点了点头道:“此事还需要过问陆小姐的意思,你不要私下去见她了,知道吗?”
  “我只想与她好好告别罢了,”萧潭笑得释然,望向祁佑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感激,“只要能见一面,我便心满意足。”
  祁佑低下头去,沉吟了片刻道:“那你便先在皇子府里住着,哪儿都不许去。”
  萧潭欣然应下。
  定国公府,和铃轩内。
  已经入了夜,祁佑又是熟门熟路地翻了进去。
  沈清婉如今听到窗户动静都不会怕了。
  春兰一愣,见着来人,行了一礼,匆匆打理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
  且不说春兰早就认定了祁佑是她家小姐未来夫婿的不二人选,如今皇帝都给他们二人赐了婚,那春兰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沈清婉笑着迎上前去。
  虽是冬日里,屋中炭火烧得温暖,沈清婉不过一身薄薄的衣衫罢了。
  祁佑浅笑着拉过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
  “这几日没来看你,你可还好吗?”
  祁佑声音温柔,如暖风拂面,惹得沈清婉一阵脸热。
  “我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沈清婉嘟囔着,“倒是你,忙得很……”
  “可是怪我来得不勤快?”祁佑笑意更深,语气中带了一丝调皮,轻声在沈清婉耳边道,“那我往后天天来。”
  沈清婉脸红得更厉害,咬唇推了推祁佑:“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
  祁佑稍稍敛起了些笑意,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沈清婉一愣,抬起头来:“怎么了?”
  祁佑将萧潭之事原原本本与她说了一遍。
  沈清婉听完却是默默了良久。
  “萧潭只是想与陆小姐……告个别吧。”祁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萧潭的意思,“我看他应该也是明白此时朝局,不会有旁的什么。你只需问问陆小姐的意思,若是不愿见,也不必勉强。”
  沈清婉自然是信祁佑的,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第三百四十章 顺水推舟
  翌日,沈清婉起了个大早,便朝着永清侯府去了。
  自熟络之后,永清侯府这边,沈清婉就再没有递过帖子,回回都是直接上门就好。
  永清侯夫人病重至逝世的那段时间更是,沈清婉几乎天天都来陪陆雪烟。
  永清侯也确实很盼着沈清婉来。
  永清侯夫人弥留之际,沈清婉到底能多多陪伴劝解陆雪烟。
  而自永清侯夫人去世之后,陆雪烟日日都在佛堂里,自己娘亲的牌位面前守着。
  起初还好,等时间慢慢久了起来,永清侯心里也慢慢犯起了嘀咕。
  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如今倒是一副看破红尘般的模样,这样常伴青灯古佛的,哪里还有点朝气可言了。
  听闻前门说沈清婉来了,永清侯前一刻还唉声叹气着,一会儿便是眼睛都亮了起来。
  以至于沈清婉的轿子到了二门,永清侯已经等在那儿了。
  “侯爷?”沈清婉一愣,没想到永清侯亲自等着她。
  “沈小姐来了。”永清侯面上和蔼一笑。
  沈清婉知是永清侯定有话与自己说,这才会等在此处。
  抬轿撵的奴才有眼色地避开告退了,连春兰都是侧身到了一旁。
  永清侯这才叹了口气,小声对沈清婉道:“沈小姐,雪烟她……自从雪烟她母亲去了之后,雪烟整日都在佛堂里跪着……”
  这一事,沈清婉也是知道的。
  “我是当真怕她闷出病来,可这孩子……又不听劝,”永清侯的言语间尽是担忧,“故而我想拜托沈小姐件事儿……”
  沈清婉听到永清侯这万分有礼的话,忙道:“侯爷不必客气。”
  永清侯点了点头道:“我是想着,若沈小姐能劝得进去,不如带雪烟出去散散心也好,老这么闷着,我总担心她……”
  永清侯终究是父亲,这样照顾女儿心绪的事儿,原都是永清侯夫人来的。
  父亲如何能照顾到女儿那边细碎的心思呢?
  如今永清侯夫人没了,这又是陆雪烟的愁绪之初。
  再者陛下赐婚,陆雪烟眼睁睁要嫁给辰王世子,从此人生便与萧潭交臂而过。
  这样看来,永清侯不知所措到也是情理之中了。
  “侯爷放心,”沈清婉行了一个礼道,“雪烟是我好友,能劝我一定是要劝的。”
  永清侯点了点头,面上的笑略有些勉强,到底还是有着客气。
  沈清婉告退,在府上奴仆的带领之下,转眼间便是走到了佛堂。
  推门进去,果然见着陆雪烟双手合十,正在永清侯夫人的牌位前一动不动地闭眼跪着。
  天气还寒凉着,陆雪烟穿的也不少,可是那肩却是怎么看都消瘦得很。
  沈清婉心疼了一瞬,缓步上前去,拿了三支香点上。
  又走到了陆雪烟的身边轻轻跪下,对着陆雪烟母亲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陆雪烟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来,缓缓转过头,望了一眼身边的沈清婉。
  沈清婉也转头去看她。
  “雪烟。”沈清婉轻轻唤了她一声。
  陆雪烟微微泛红的眼眶慢慢就要聚起湿气来,她连忙避开眼去。
  “你怎么来了。”陆雪烟一边小声问着,一边掩了掩眼角。
  沈清婉欲言又止,见自己好友为母亲伤心成这般,她如何开口说些旁的呢。
  “雪烟……”沈清婉叹了口气道,“你大婚将近,你……你可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沈清婉一说起大婚将近,显然是看见陆雪烟瑟缩了一瞬后,又随即展开个无奈的笑道:“有什么可准备的,该有的都会有,用不着我操心,我只要……做我该做的就是了。”
  沈清婉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轻声道:“雪烟,我今日来,其实……是为萧潭带个话来的。”
  听到萧潭这两个字,陆雪烟混身一震,险些没有跪稳。
  萧潭,萧潭……
  自他从营州回来,到与自己一怒而别之后,陆雪烟便再也没有见过萧潭。
  后来自己母亲病逝,到陛下定下婚期,这段时间里,萧潭更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今眼见着一步步就要到婚期了,而这个时候,萧潭突然有话带给自己……
  沈清婉见陆雪烟不言不语地垂着头,便开口将祁佑与她说的都解释了一通,又添油加醋地自己说了些好听的。
  沈清婉还是希望陆雪烟能见一面萧潭,这二人的心结虽然暂时难解,但好歹见一面,也不必两处自苦。
  谁知陆雪烟听完,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我与他已经无话可说,我亦亏欠于他,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见的。”
  陆雪烟的声音低落无比,沈清婉听得分明。
  她看了一会儿陆雪烟垂头丧气的模样,低声劝道:“他也是心中放不下,才会想要好好与你告个别,若是让他记得最后一次与你说话,是那样的场景,他只怕会抱憾终身。”
  陆雪烟垂着头,泪水簌簌地掉落着。
  片刻,她又轻声道:“如今我母亲孝期未过,我日日在佛前跪着,这么多人有目共睹,我又如何能出得去呢?”
  沈清婉见她松口,心下一阵欢欣,小声道:“这个无妨!”
  接着,沈清婉便将她方才刚入二门之时,永清侯与她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雪烟。
  “你放心,”沈清婉当真觉得老天都是站在她这边,“若我说想带你出去散散心,侯爷定是会欣然应允的!”
  陆雪烟抿唇无语,只当自己任由沈清婉安排就是了。
  两个闺中密友攀谈了许久,这才相携着出去了。
  永清侯听闻沈清婉总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从佛堂里拉了出来,甭提多开心了,二话不说就备了车架,让两个姑娘好好出去玩玩。
  如今国丧已过,外头自然是歌舞升平,热闹得很。
  陆雪烟虽然脱了孝服,可以就是清淡素雅的很。
  这头沈清婉她们刚出了永清侯府,那边已经把口信传到了三皇子府。
  萧潭一愣,万万没想到祁佑效率这么高,昨儿才回的京,今天就把陆雪烟叫出来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走漏风声
  车驾虽是永清侯府的,但到了一处酒楼,沈清婉便是只与陆雪烟二人一道进去了。
  包间早就定好,一进去便有人将她们领了过去。
  陆雪烟伸手轻轻拽了拽沈清婉的衣袖。
  沈清婉侧过头,面纱下露出一个隐隐约约的笑来。
  “别怕。”沈清婉伸手捏了捏她的,却感觉到陆雪烟冰冷的掌心里尽是滑腻的手汗。
  她一定心里非比寻常地紧张吧。
  沈清婉眉心一动,暗暗叹了一口气。
  包间外站着的是鱼肠,那个满脖子刺青的暗卫,沈清婉每次见他都有些发怵。
  可今日,却是连害怕的心思都没有了。
  鱼肠一言不发,伸手拉开了门。
  里面祁佑与萧潭面对而坐,见门打开,萧潭像是屁股上扎了针似的蹦了起来,僵直地站在一边。
  祁佑一愣,看了一眼萧潭,又看了一眼门外两个姑娘,缓缓站起身来。
  沈清婉能感觉到自己掌心里,陆雪烟的手正紧紧攥着她,而且愈发得冰凉滑腻起来。
  她伸手拍了拍陆雪烟的手背,轻声在她耳畔安慰她:“无事的,雪烟,无事的……”
  陆雪烟低着头微微侧向沈清婉,她只听得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声响,心中慌得厉害。
  记得那一次,也是沈清婉带着她,到三皇子府与萧潭见面。
  那时的陆雪烟,是满怀少女的忐忑与不安,心中隐隐期待却是瞒不过自己。
  而今日,依旧是如初的场景,陆雪烟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有了少女怀春的懵懂,却被不安紧紧包围着。
  祁佑走上前来,到了沈清婉面前。
  沈清婉看了看身边的陆雪烟,见她抬起眼来也看着自己。
  片刻,陆雪烟便松开了紧攥着沈清婉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清婉还有些担心,但好歹见陆雪烟点头,便也没再说什么,由着祁佑拉自己出去了。
  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合上,极轻微的声音,陆雪烟却只觉得自己的心随之狠狠一颤。
  萧潭呆呆站在一角,汗湿的掌心捏着自己的衣边,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陆雪烟没有看他,只慢慢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面纱。
  萧潭望着陆雪烟,心却是突然揪了起来。
  一进门就觉得陆雪烟身形消瘦了不少,如今见她的面容,更是憔悴不堪。
  萧潭遏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情绪,迈步向陆雪烟走去。
  “你……”萧潭的眉心皱起,“你怎么这般……”
  陆雪烟微微低下头去,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脸,声音轻得像风:“我这些日子为母亲守孝,形容憔悴,你莫怪……”
  萧潭只觉自己的心疼得厉害,胸口似是滞着一口气,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很想去抱抱陆雪烟,看她如今弱不禁风的模样,萧潭心里难受得很。
  从前的陆雪烟,是个多么明艳活泼的性子,一颦一笑皆能让他心神向往。
  可如今眼前这个消瘦的人儿,低头哀伤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从前的痕迹。
  “对不起……”萧潭开了口,“我今日找你,便是想告诉你……”
  “你不必说这些了,”陆雪烟开口打断了萧潭的话,“我都明白……”
  陆雪烟不想听他说对不起自己的话,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有何可道歉的?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陆雪烟眼眶微涨,想起那日萧潭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倒是我,没有做到……”
  陆雪烟心中酸楚泛滥,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萧潭拧了拧眉心,鼓起勇气抬起手来,轻轻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的指尖触到陆雪烟娇嫩细腻的肌肤,二人皆是微颤。
  “你莫哭……”萧潭开口,柔声安慰她,“我早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本就……没什么可抱怨的。”
  萧潭的话虽然听着丧气,语气却是轻柔和缓,不像是怨艾,反而已经想通了一般。
  可这话落在陆雪烟的耳中,她的心里却是无比地疼痛如绞。
  她又何尝不知道,她原先也是那般避着萧潭,还不是因为知道和他不会有结果。
  可是再多的理智,都挡不住两颗炽热的心啊。
  陆雪烟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密,委屈交织着不甘,只能化作泪水簌簌而落。
  萧潭亦是无言,在这一刻,说什么都是无用了。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咬了咬牙上前,把陆雪烟揽进了怀里。
  她真的瘦了好多。
  萧潭抱着陆雪烟,心疼不断。
  小小的人儿在他怀中不住地颤着,哭得伤心不已。
  “萧潭……”陆雪烟口齿不清地唤他的名字,“我不想……不想嫁……”
  “我知道,”萧潭克制着自己,只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知道的……”
  陆雪烟紧紧攥住萧潭的衣襟,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的伤心难过都倾倒干净。
  “你带我走……好吗……”
  陆雪烟的脸埋在萧潭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萧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一僵。
  “你……你说什么?”
  陆雪烟没有再重复,只是拽着他的衣襟摇着头,含糊不清地说着“晚了,晚了”。
  ……
  辰王府。
  祁归恒支开了书房里所有人,只静静背手站着。
  底下跪着一个不起眼的下属,正在汇报着什么。
  “你看清楚了?”
  祁归恒背对着来报之人,声音听不出波澜。
  “是,属下亲眼看见沈小姐带着陆小姐去的,随后三皇子便带着沈小姐离开了。属下一直等到沈小姐与陆小姐离开,才看到三皇子带着萧潭出来,此外,再无他人了。”
  来报之人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我知道了,”祁归恒顿了顿,回过头来对着底下跪着的人道,“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明白了吗?”
  祁归恒面色略沉,突如其来的威压让底下跪着的人不由一阵哆嗦。
  “属……属下知道了。”底下的人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经意的颤抖。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事,往大了说,也许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若是有一丝风声走漏出去,只怕辰王世子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下去吧。”
  祁归恒接着转过身去,又是静静伫立在那里。


第三百四十二章 婚期将至
  眼见着辰王世子与陆雪烟的婚期一日日进了,辰王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起来。
  今年新春,辰王与辰王妃在京中待得久了些,连辰王的几个女儿和小儿子也都一道来了京城。
  这一切,便都是为了祁归恒的婚事。
  辰王妃的兴致尤其高,成日带着几个小郡主忙里忙外的,辰王府倒是极难得有这般热闹非凡的时候。
  永清侯府也是用大红绸缎替下了满府的白纱。
  永清侯也不让自己女儿再往永清候夫人的牌位前跑了,日日都是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不是绣绣小物件,便是几个宫里来的嬷嬷给她讲讲规矩。
  永清侯夫人没了,陆雪烟也再没有一位母亲能与她说这些。
  宫中虽然要她即刻成亲,到底也是顾着这些,所以请了嬷嬷来陪她,与她说说。
  那日与萧潭一见之后至今,陆雪烟倒是再没有哭过了。
  只是她还是时时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就在婚期的前一日,一大清早,沈清婉又上永清侯府去看陆雪烟。
  一进了陆雪烟的闺房,便是一片大红的喜色,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清婉见陆雪烟在一片喜庆的色彩中默默而坐,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雪烟,”沈清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欢快一些,“怎么在出神呢?”
  倒不是真的问她,只是让她回神罢了。
  陆雪烟为什么出神,沈清婉哪里不知道了?
  陆雪烟见着沈清婉进来,冲她淡淡地笑了笑。
  沈清婉上前,坐到了陆雪烟身边。
  屋中的丫头也都是有眼色的,见状纷纷退了出去。
  沈清婉上前拉过陆雪烟的手来,轻声道:“你这几日气色倒是好些了。”
  “宫里来的嬷嬷变着法地给我做吃的,”陆雪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每日盯着我,不许不吃完,我倒是被养胖了些。”
  “哪里胖了,”沈清婉轻笑,“你前一阵那个样子,真是瘦得吓人,如今这样,要我说,还要再胖些才好。”
  陆雪烟也是难得被沈清婉逗得一乐,掩唇道:“吓死你!”
  沈清婉与她轻轻推搡着,两个姑娘倒是欢乐得很。
  沈清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原以为明日陆雪烟要出嫁,今日她定是心神郁结,这才一大早便来看她。
  没想到自己看起来却是想多了。
  沈清婉站起身来,好奇地去探看陆雪烟那件已经展开挂起来的嫁衣。
  “好精致的衣服,”沈清婉轻轻抚着,口中叹道,“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我还是第一次摸呢。”
  陆雪烟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这点出息!你的嫁衣定是比我的华丽精致百倍……”
  说道这儿,陆雪烟突然便顿住了,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又是无声散去。
  沈清婉的脸红了红,随即也意识到了陆雪烟的面色不好,忙转身去了她身边。
  陆雪烟笑了笑,摆手道:“你不必安慰我,我已经认命了。既然没得选,我又能怎么样。”
  沈清婉拉着陆雪烟,看着她一脸坦然的笑意,也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日,眼前之人便是辰王世子妃了。
  待到天色略暗,沈清婉便起身告退了,只说明日辰王府再见。
  陆雪烟也是面色如常地将沈清婉送了出去,又自己回到了屋里。
  屋中只有她一人,目光所及,皆是一片赤金大红,几乎能刺伤陆雪烟的眼睛。
  陆雪烟苦笑了一声,幽幽看着这片耀目的色泽。
  “流如。”陆雪烟唤了一声。
  流如闻声,赶忙推门进来了。
  “小姐,您可有什么吩咐?”
  流如问完,这才发现陆雪烟正背对着自己呆呆站着。
  “小姐……”流如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问她,“您怎么了?”
  陆雪烟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眨了眨眼,一颗泪珠滑落。
  流如自然是看见了,心头一紧,嘴上却是没说什么。
  “我想喝点酒……”陆雪烟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来,“你去替我找些吧。”
  流如一愣:“晚上还要与侯爷用膳,明日小姐便要嫁人了,现在喝酒,待会儿怎么办?”
  陆雪烟似是才想起来一般,笑了笑道:“罢了,待会儿陪爹爹喝,也是一样的”
  流如看着自家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心地点了点头。
  这晚上,陆雪烟果真是喝了不少,净白的小脸上浮着一层红晕,眉眼弯弯,痴痴地笑。
  永清侯也不知道是自己没了轻重还是怎么,竟然女儿出嫁前一晚,让她喝成了这个样子。
  好在陆雪烟也不算神智不清,只说自己回去歇歇就好了。
  用了晚膳虽然还不算夜深,好歹明日一早天不亮就要梳妆打扮,只怕是没有时间多休息。
  故而陆雪烟这么说,永清侯便也由着她去了。
  等众人七手八脚地给陆雪烟洗漱好,伺候她睡下,流如担心地走到自家小姐的床边,给她掖了掖被子。
  屋中只剩下了主仆二人,流如这才小声地与陆雪烟说话。
  “小姐,您何苦喝成这样?”
  先前陆雪烟问她讨过酒,她便猜想今夜晚膳,只怕陆雪烟是要任性个够了。
  陆雪烟听了流如的问话,也没有看她,只呆呆地躺在那儿,望着自己的床顶,口中念念有词。
  “我与他说……我愿意跟他走,让他带我走,我等着他。”
  陆雪烟的眼角滑落一滴泪。
  “可是他没有来,我等了他这么多日子,他都没有来。”
  陆雪烟的声音幽幽,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
  流如微微讶异地张了张嘴,心中后怕起来。
  陆雪烟竟是原想着与萧潭私奔不成?
  她这个最贴身的丫头都不知道陆雪烟这个心思。
  “小姐,你糊涂了呀……”流如皱着眉头,语气微急。
  陆雪烟释然一笑:“无妨,已经不会有机会了。”
  说完,陆雪烟便是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流如。
  “我困了,你下去吧。”
  流如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叹了一口气便轻手轻脚地关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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