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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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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已不是当年的稚儿,看不穿贤妃的图谋。
但面对自己的生母,他还是无法彻底狠下心来。
这一句话,是祁佑意识到贤妃对自己的利用后,一直反反复复问自己的问题。
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不是把自己当儿子去爱护?
若是此刻贤妃能再多些耐心,哄骗两句,也许祁佑便会动摇了。
可如今的贤妃,已然不知所措,心中慌乱万分,只惦记着,若祁佑不再由着自己掌控,自己与北章王的计划便会少了极其重要的一环。
这样一来,贤妃哪里还有什么耐心可言。
“祁佑!”贤妃闻言,显然是被逼急了一般,怒斥出声,“我生你养你,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而与自己的母亲恩断义绝?!”
祁佑听到这不贞不洁四个字,方才心里仅存的一丝犹豫,瞬间被一扫而空。
沈清婉不贞不洁?
若是当真存在,那不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祁佑愤然转头,盯着贤妃的目光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不过转瞬,他嘲讽一笑道:“你又是哪儿来的信心,觉得我会放弃婉儿,去选你?”
说完这一句,祁佑再也没有多做停留,大步流星地便转身离去了。
贤妃呆呆怔在殿中高座之上,指甲掐进了手掌之中都不得知。
“娘娘……娘娘……”
贤妃被贴身宫女心月唤回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愣愣站了许久。
“呀!娘娘!这手怎么弄的?”心月见到贤妃掌心点点的血迹,不由得惊呼出声。
“不要紧。”贤妃有气无力地拂开她的手,这才觉得自己的腿脚都已经站麻木了,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了身后的宝座之上。
“娘娘!”心月赶忙扶住贤妃。
心月虽然不知贤妃怎么了,但方才祁佑怒气冲冲进来找贤妃的模样,可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娘娘,可是殿下他……?”
心月才问出了口,贤妃便是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平日皇帝面前的温顺样子。
“你,”贤妃胸口不断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你把玉柳给我找来,不就是查几个风尘女子,怎么就查个没完了!”
贤妃一掌拍在案几上,掌心的血迹抹成了一片刺眼的红。
第一百九十九章 风月之所
这一日临近晚间,沈清婉正在窗边看着书。
手边的茶盏换了一杯又一杯,她一动都没动过。
“小姐如今看的还是青石阁的那些书吗?”
夏竹在边上和春兰咬着耳朵。
春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是的,小姐如今虽然没有什么事需要做,还是想多看一些,说是防患于未然。”
夏竹满不在乎地抿了抿嘴,小声嘀咕道:“小姐以后嫁了三殿下,那也是皇子妃,哪里需要操心这些。”
谁知沈清婉竟然听到了,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小姑娘家家,满嘴嫁不嫁的,看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你才能消停了。”
夏竹吓得赶紧捂上嘴,春兰见状也是嘻嘻笑着看夏竹,对她做了个活该的嘴形。
三人正轻声说着什么,外头却有个丫头来报信。
“怎么了?”春兰迎了上去。
那丫头手里拿着一个撒金白信封,上头是娟秀的“沈小姐亲启”字样。
“是前门有信进来,给八小姐的。”
那小丫头将信递给了春兰。
春兰拿着信端详了一阵,问道:“可知是谁写给小姐的?”
小丫头摇了摇头。
“好的知道了。”春兰掏出个碎银子给她,那小丫头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小姐。”春兰回到了屋里,向沈清婉走去。
“怎么了?”沈清婉见春兰手里拿着封信,略觉好奇。
“有个丫头说前头送来一封信,是给您的。”
春兰将信递给了沈清婉。
沈清婉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信。
信封用的是极好的纸,上头点点碎金,甚至还有一丝香气,封面的字迹又甚是娟秀,显然是个姑娘寄给她的。
可封面只写了沈小姐亲启,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沈清婉小心打开来,里头是轻飘飘的一张雪纸,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纸上只写了簪花小楷短短的几句话,却是让沈清婉的神态略略凝重了起来。
“春风林……”沈清婉口中念念有词着。
“怎么了小姐?”春兰见沈清婉的面色不对,忙开口问道,“这是谁写来的。”
沈清婉摇了摇头道:“我亦不认识这个姑娘。”
春兰与夏竹闻言更是面面相觑,既然自家小姐不认识这个姑娘,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那这信……”春兰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主子的事,本是轮不到奴才过问的,只是春兰心中不安,便问了出来。
“没什么。”沈清婉折起那信纸,打开手边的灯烛,将信纸点燃。
春兰与夏竹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小姐……这……”
沈清婉往外头探了探脑袋,见屋中只有她们主仆三人,这才放心开口吩咐道:“今晚我要出一趟门。”
“啊?!”春兰夏竹两个小丫头皆是一惊,怎么小姐又要漏夜出门
“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夏竹心急,先开了口,“有什么事,不能让胜邪去吗?再说就算有什么,先让胜邪给三殿下带个消息也好啊。”
沈清婉一愣,夏竹这是有多相信祁佑,才会有点什么就想到他。
不过若是换了旁的时候,也许沈清婉也会第一个想到让祁佑来解决,只是今日不同。
“不必多说了,”沈清婉不欲解释太多,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今晚都在府里呆着,我让胜邪跟我去就好了。”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十分的不放心。
沈清婉没有在意,只吩咐春兰道:“你去把胜邪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春兰点了点头,便去叫胜邪了。
沈清婉又对夏竹道:“你去外面守着吧。”
夏竹虽然面上依旧着急不已,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也乖乖出去了。
不一会儿,胜邪便出现在了沈清婉的面前。
“小姐,您找我?”
沈清婉好奇问道:“你可知春风林是什么地方?”
谁知沈清婉这一问出口,胜邪登时一怔,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意,结巴道:“小……小姐,您哪儿听来的,问……这个做什么?”
沈清婉见胜邪的反应,也觉得奇怪,这难道是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地方不成?
“是什么?”沈清婉坚持问道。
“是……”胜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是个风……风月场……”
沈清婉闻言一愣,边上的春兰更是脸一红。
这是怎么一回事?
“哎哎哎,我可没去过啊,”胜邪见主仆二人都不说话了,忙摆手解释道,“春风林虽然是个风月场,但寻常人也只有去喝茶听曲的资格,那种姑娘……不多,听说招待的都是身份地位不凡之人,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你没去过?”春兰不乐意胜邪说这些脏了自家小姐的耳朵,板着脸讥讽道,“你没去过,知道的倒是不少!”
“这不是小姐要问吗?”胜邪无奈地冲春兰讨好地笑了笑,解释道,“更何况春风林才在京中开了一两月,已经是声名大噪,如今乃是京中第一享乐之处,又有谁不知道呢。”
沈清婉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你可听说过,春风林里有一个叫倚梦的姑娘?”
胜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答道:“这我没去过,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春风林里的姑娘都是卖艺的,平时客人都只能远远一见罢了。当真有身份地位了得的客人,才能私下单独听一曲的,不过那也是隔着帘子。再要做得入幕之宾,那都是看姑娘的心意了。有没有钱,有没有权,都不是最紧要的。”
春兰与沈清婉听罢皆是面面相觑。
就算她二人深在闺中,更对这种风月之事不甚了解,可那多少也是知道烟花柳巷里头的姑娘是怎么个样子。
“这个春风林,可当真是有趣得很。”沈清婉低声叹道。
随即她又抬头吩咐胜邪道:“你替我去买两身好一些的男装来,最好那种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的。一套给你,一套给我。”
胜邪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小……小姐,您要做什么?”
沈清婉莞尔一笑,回答道:“你不是没去过吗?今天晚上,就陪我去看看。”
第二百章 春风倚梦
沈清婉这话一出口,胜邪和春兰都是被吓了一跳。
自己没听错吧?沈清婉这是要男扮女装,大晚上的去一个风月场?
只是春兰怎么劝都无用,胜邪也只得拿着一包银子,趁着天黑之前,赶紧上街去买男装了。
胜邪好歹是跟了祁佑多年,虽说平时穿得简单便利吧,但是真的买起好的来,挑衣服的眼光倒是不错。
不仅如此,胜邪还买了头饰,扇子等等,倒是装备齐全,像模像样的。
春兰好奇地摸了摸胜邪买回来的男装,心说这贵公子的衣服,软滑舒适得,都快赶上自家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身上的裙衫了。
胜邪放下衣服出了门去,春兰这才替沈清婉更衣。
春兰不会梳男子的发髻,二人还嘀嘀咕咕琢磨了好一会儿,全都弄好了,这才叫胜邪进来。
又让胜邪指点了几处,沈清婉这才满意。
沈清婉哗地打开手中折扇,昂首挺胸地背着手走了两步,问道:“如何?可像是一位沈家贵公子?”
春兰扑哧笑出声来,忙行了个礼道:“奴婢见过沈公子。”
沈清婉满意地点了点头,抿唇一笑,对胜邪道:“你也赶紧去把衣服换了,我们看看合不合身。”
胜邪扭捏着,不情不愿去了侧屋,半晌,总算换了一身贵公子的服饰出来。
这一亮相,可把沈清婉与春兰都看呆了。
胜邪原就是五官端正,面庞俊秀的,平时打打杀杀,蹿上蹿下的没注意,如今一打扮起来,竟还真有七分贵家公子的味道。
只见他一身墨蓝色的长袍,外头是浅湖蓝半臂交领,宽大的腰封上一朵绽放的莲花,玉佩自腰间垂下,整个人挺立有神,当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胜邪呀!”沈清婉捂着嘴笑出声来,“我瞧你平日都这般打扮,也不必做什么暗卫了。”
胜邪闻言,眼神心虚地飘向别处,撇着张嘴,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子,不耐道:“哎,走了走了走了。”
沈清婉依旧捂嘴轻笑着:“急什么?这般想去春风林吗?”
胜邪一噎,也不再辩解什么了,红着张脸把头扭到一边。
沈清婉见状也不笑话他,吩咐道:“等再晚些,父亲母亲都歇下之后,我们再动身前去。”
胜邪点了点头,便出去等着了。
入夜,定国公府渐渐安静了下来,沈清婉便唤了胜邪前来,二人一道,便朝着春风林去了。
春风林当真不愧是如今京城第一风月之所。
沈清婉下了车驾那刻,已是将近亥时,街上大多已是一片黑暗,关灯打烊了。
而春风林犹如沉谧夜色之中的璀璨烟花一般,旁若无人地盛放着。
三层楼高的门面之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春风林三个大字,没有匾额,那三个字似是与整个门面融为了一体。
两边一共八根巨大的梁柱,皆是漆成暗红,透露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而上头挂着的金彩锦灯更是数不胜数,将门口四周照亮宛如白昼一般。
阵阵丝竹管弦之声,人们欢歌笑语之声,不停地从里头传出来,勾得来往之人都不得不好奇往里探探头。
沈清婉摇着扇子站在春风林的正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口鼻充满了幽幽的胭脂香味,倒是难得的不俗,一点儿不似她想象的那般呛人。
“这位公子。”
沈清婉不过站了一会儿,便有一个衣着亮丽的姑娘上前来,大大方方地冲她行了一礼。
“墨弦有礼了。”那姑娘冲沈清婉一笑,得体有礼地招呼道,“您怎么在这儿站着?不如进来喝杯茶,听听曲,也能消得半夜安生。”
沈清婉见墨弦眼眸如暗夜星空般深邃,心头倒是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也不知她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女扮男装,才这般有礼有节地招待自己。
沈清婉轻咳了一声,不敢说话,怕漏了馅儿,只故意压低音调嗯了一声儿,连忙向胜邪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自己。
胜邪也是紧张得很,虽说从前陪祁佑一道出生入死也不在少数,但这样进出风月场所,对胜邪来说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也似沈清婉那般不敢说话,只紧紧跟着。
“公子不必紧张,”墨弦似是看出了二人的拘束,莞尔一笑轻声道,“春风林怎样的客人都有,您愿意做公子,我们便当您是公子,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沈清婉一愣,这姑娘果然是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
也是,自己这个身段,哪里像是逛得了柳街烟巷的公子了。
“多谢姑娘。”沈清婉尴尬地笑了笑。
那姑娘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墨弦就是了。”
沈清婉见这姑娘好说话,便也老老实实开口问道:“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来找一位名叫倚梦的姑娘,不知可否替我引见一番?”
“倚梦姑娘?”墨弦闻言,满脸的诧异,不由自主地朝楼上一处望了过去。
沈清婉见状,也顺着墨弦的视线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竟是看到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祁佑?
沈清婉不由得怔愣在了那里,祁佑……怎么会在这里?
胜邪自然也是看到了祁佑,也是惊讶无比。
只是二人看见祁佑的背影之时,祁佑已经进了一个房间去。
墨弦见二人都出了神似的,朝倚梦的房间盯着,忙岔开话头道:“倚梦姑娘今日要陪一位贵客,许是没有功夫见公子了。我们还有别的姑娘,定能找出和二位公子心意的……哎!!”
陪一位贵客?
沈清婉闻言不禁怒火中烧,只觉得自己心肺绞着一般地痛着,不发一言,头也不回地便要朝楼上冲去。
胜邪自然不敢阻拦,忙也跟着去了。
而墨弦则是慌了神,这两人怎么这样呢!
沈清婉正在气头上,而胜邪则是身手好,这一通跑,墨弦一个弱女子哪里追得上他们二人?
等沈清婉冲到方才祁佑进去的那个房间门口,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喘个不停。
她死死盯着房间门口一块小小的竹牌,上面的簪花小楷与自己收到的那一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倚四月好竹,梦万里长河。”
第二百零一章 委屈不已
沈清婉在门口盯着那竹牌出神,没有挪动步子。
门外头守着的一个小丫头见状,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只得蹑手蹑脚地上前来,轻声问道:“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话音未落,里头便传出了一声悠扬的琴音,随即亦扬亦挫,时而婉转,时而激昂。
沈清婉被琴声唤回了思绪,一脸愠怒地咬着嘴唇。
好一个从一而终,好一个情有独钟!
想着胜邪说这春风林里都是姑娘挑客人,那看来祁佑竟还入了倚梦姑娘的眼了?
不然如何能这般私下一个房间里听曲的?
边上胜邪自然是心里急得不行,可又不知道是该拦着还是先给里头自家主子报个信。
沈清婉想就这么拂袖而去,可是心中的不甘正在迅速蔓延着。
她只觉得自己的拳紧紧捏住,心口闷痛不已,下定决心要冲进去问个明白。
“公子!公子不可!”墨弦总算是追了上来,正要去拉沈清婉的手。
沈清婉头都不回,咬牙用力甩开墨弦,一把便哗地横拉开了那门。
“啊!公子!”
外头三人皆是被沈清婉这一出给惊着了,那守门的丫头更是惊呼出声。
屋中之人听到动静,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
沈清婉定睛一看,屋中竟然有三个人,除了祁佑,还有一个姑娘与祁佑对面而坐,另一姑娘则正坐在琴前愣愣望着沈清婉,显然是吓得不轻。
与祁佑对面而坐的姑娘虽未那般受惊,但还是一脸意外地看着沈清婉。
祁佑见到沈清婉,先是一阵诧异,随即竟是皱了皱眉,面上不悦之色尽显。
“你怎么来了?”祁佑的语气里显然有一丝不快。
他见到沈清婉身后的胜邪,更是沉了沉脸色,瞪了他一眼。
胜邪不敢多言,忙低下头去缩到一边。
沈清婉见状,心下更是又气又委屈。
怎么听着祁佑的意思,还是怪自己不该来这儿吗?
而这时祁佑站起身来,走到沈清婉面前,眉间依旧是紧紧皱着,却是想去拉她的手。
沈清婉一怒,猛地便甩开了他,气得嘴唇直打哆嗦,眼泪不争气地便滚落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脸来拉自己?
祁佑一愣,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就想去帮她擦泪。
谁知沈清婉竟是壮士附身一般,拼命挥着胳膊,怎么都不让祁佑碰她。
“你别碰我!”沈清婉红着眼,恨恨地怒斥着。
“你别哭啊,你听我解释……”
这会儿祁佑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不悦的模样,怕是让沈清婉误会了。
沈清婉哪里还听得进什么解释,越是生气,哭得越凶,她当真恨自己这般轻易掉泪的样子,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这一急,下意识就想动手,什么委屈什么愤怒,全都往祁佑的身上砸去。
祁佑一怔,也不躲,静静站在那儿任由沈清婉雨点儿般的拳头在自己身上撒气。
周围五个人就这么陪着,不知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也不知眼睛该往哪儿看。
沈清婉捶了半日,哭累了也打累了,这才渐渐放下手来,心中气是消了些,却还是一抽一抽地喘着。
“倚梦,拢杏,你们都出去吧。”祁佑见沈清婉打够了,才开了口。
屋中两个姑娘闻言,浅浅行了一礼,便赶忙出去了。
祁佑瞪了一眼胜邪,胜邪一个哆嗦,赶紧拉上了门,给两位主子一点独处的空间。
门一关上,祁佑便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轻声地开口问道:“你想哪儿去了……”
沈清婉眼睛还湿着,没有接话,只幽幽地瞪着他。
祁佑见她依旧气鼓鼓的,便伏下身子,看向她通红的眼睛,收起笑颜,严肃问道:“你当真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沈清婉一愣,看着祁佑清澈坦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心虚。
她不由地脑中一个激灵,呆在了那里。
是啊,自己的祁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祁佑见她总算理智了点,这才小心翼翼地拉过她,想将她领到桌边坐下。
沈清婉一想到方才那个姑娘便是坐在这儿,与祁佑面对面说着话,这心中的气又莫名蹭地窜了起来,下意识就把祁佑的手甩开了。
谁知这一甩,她的手竟是打到了桌角,痛得沈清婉顿时龇牙咧嘴地,捏着自己的手倒吸凉气。
祁佑一惊,忙抓过来仔细看了看。
还好没有外伤。
“你……”祁佑皱着眉,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你作甚么这般……”
沈清婉抽回了手,依旧一脸别扭地站在边上,嘴里嘟囔着:“那姑娘坐过了,我不想坐那儿。”
祁佑一愣,登时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沈清婉气急。
祁佑不出声了,只是脸上的笑意依旧满满,宠溺的眼神直直望向沈清婉。
沈清婉见着他这样,不由地脸一红,侧过了头去。
祁佑顿了顿,想了想自己该怎么与沈清婉说才好,这才开口解释道:“倚梦她们都是我的人。”
什么?!他的人?!
沈清婉回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祁佑。
祁佑见她那表情也是一愣,忙摆手道:“不是那种我的人!哎呀……”
祁佑真的是哭笑不得,笑着叹了口气道:“是我的手下。”
“哦……”沈清婉一怔,突然就觉得尴尬了起来。
“不止是她们,”祁佑还是无奈地笑着,老老实实开口道,“春风林也是我开的。”
“你什么?!”沈清婉这会儿是真的目瞪口呆了,祁佑居然……开了个……
祁佑还是一脸笑意,歪着头看沈清婉,摇了摇头道:“啧啧,你穿男装当真是一点都不像个男子,简直满脸写着我是个姑娘,好歹点些胡茬啊。”
沈清婉回过神来,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任由着祁佑拉过她坐下。
“你可是吃醋呢?”祁佑看着沈清婉,笑得灿烂。
沈清婉瞄了他一眼,见他胳膊肘撑着小几,满心欢喜藏不住的模样,登时便不好意思起来。
想着方才自己女中豪杰一般对他拳打脚踢的样子,沈清婉不由地低下了头去。
祁佑见状,伸手去握她的,口中讨好道:“不生气了好吗,我真的是在办正事。”
第二百零二章 幕后黑手
正事……沈清婉听到这话,心中又不快起来。
她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问道:“你办正事儿还要听曲子呢?”
祁佑一愣,随即笑道:“隔墙有耳,有曲子也是一种干扰,而且若不是听曲,我来春风林做什么?难道不会惹人疑心吗?”
祁佑当真是好喜欢她这般闹别扭的小模样,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小手。
沈清婉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那你方才见我,为何是那般不高兴的样子?”
沈清婉干脆把心里的不快都问个清楚,也省得自己瞎想。
祁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这该怎么说才好,总不能直说现在还不宜让她知道此处吧,如此一来,她大概又要问为何。
“这儿毕竟是风月场,而此时更是已经入夜,”祁佑随便找了个模棱两可的借口,“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晚上的来这儿,我怎么能高兴?”
也算是过得去的理由,沈清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原是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沈清婉脸一红,抬头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嫌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好事……”祁佑失声一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沈清婉垂首想了想,拧了拧眉:“我晚间收到了一封信……”
想到这儿,她抬起头来,看着祁佑:“是倚梦姑娘写给我的。”
“什么?”祁佑也是一愣,问道,“说了什么?”
沈清婉回忆了一下,答道:“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想与我商量,关于你的。”
“她这么说,你便来了?”祁佑问道,“你也不怕是个陷阱,怎么不事先与我商量一下?”
沈清婉抿了抿唇:“她说她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所以才想告知我,让我拿个主意,是不是应该让你知晓。”
祁佑皱起眉心:“还有吗?”
“她信中确实说了不少关于你的秘密,比如你会武,比如我和你……”沈清婉的声音越来越轻,“所以我才信了……”
祁佑思索了一番,沉声道,“方才抚琴的那个便是倚梦,她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如何会与你写信?”
“对了!”沈清婉突然想了起来,“门口竹牌上的那两句诗,与那信中字体一模一样。”
“哦?”祁佑挑眉,若有所思,“笔迹可以作假,无论是谁今夜引你来此,怕只是想让你误会我罢了。”
沈清婉闻言红着张脸,没有说话。
祁佑却是依旧自顾自思索着:“知道你我之事的,都是我们的心腹,除了辰王世子,那便只有……”
想到这儿,祁佑脸色一沉,又是她。
沈清婉注意到了祁佑的变化,好奇问道:“便只有谁?”
祁佑回过神来,眼中有了一丝波澜:“贤妃。”
沈清婉一愣,心里奇怪,祁佑怎么直呼贤妃,也不叫她母妃了呢?
“婉儿,”祁佑脸色很是不好,“我想与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沈清婉点了点头,眨巴着眼睛等他开口。
“你及笄那日,给你下药的人,就是贤妃。”祁佑看着沈清婉的眼睛,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会离自己远去一般。
祁佑话音一落,明显感觉沈清婉的身子一僵,脸色都变了。
“为……为什么?”沈清婉觉得不可思议。
那日之事,祁佑安抚好她,并且向她说了会查清楚。
因为相信祁佑,而且确实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沈清婉又不想再去回想那日的尴尬,所以便不曾主动向他问起此事查得如何了。
可今日祁佑突然与她说起,她也是猝不及防。
更何况这幕后黑手,竟然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母亲。
这……
祁佑见沈清婉这样子,也是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她……从小就将我培养成她手中的棋子,希望有朝一日搅得大宣内乱,北章可以趁机壮大。”
“可这……”沈清婉不明白,自己是碍了贤妃什么事了。
祁佑摩挲着沈清婉的手,解释道:“是我。”
他抬起眼睛看着沈清婉,眼中眸光闪闪:“是我太在意你。”
沈清婉一愣,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贤妃希望有个家族背景能助我一臂之力的女子成为我的皇子妃,原你也是合适的,”祁佑顿了顿,释然一笑道,“只是我太过在意你,她便觉得我不能很好拿捏住你,反而会被你有所牵制。”
“这……”沈清婉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下药,险些失了清白,污了名声,背后竟然只是这么荒唐的理由。
“我已经与她说过了,”祁佑见沈清婉愣神的模样,心下还是有些紧张,“等我将事情都办完,便会带着你离开此地。我也不想……不想让你牵连进去。”
祁佑的声音渐轻,沈清婉却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上头。
“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想到这个,沈清婉便是心中微微着急,若是未来真的进了三皇子府,有个如此不喜自己的婆婆……
“不是,”祁佑抬头,打断了沈清婉的思绪,“她不是我母亲。”
“什么?”沈清婉一惊。
“母亲怎么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费尽心思将儿子培养成一枚棋子?怎么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择手段去拆散我和你?”祁佑显然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你的意思是,”沈清婉瞪着眼睛,难以想象,“今夜的事,也是贤妃安排的?”
祁佑点了点头,回答道:“为了不引人怀疑,我每每来春风林,都是不加掩饰,大摇大摆走的正门。之前在这儿遇到过辰王世子与两三好友一道,除此之外,便只有时时盯着我动向的贤妃了。”
沈清婉眨了眨眼,暗自思索着。
祁佑接着说道:“而且她也曾拿此事威胁过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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