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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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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彩莲早已呈了药上来:“沈太医吩咐了,这药主子还得再喝几日才好。”

    茱萸半撑起了身子,笑道:“沈太医长,沈太医短,这人还没过门呢,这夫君的话,就比主子的话好使了。”

    彩莲假意嗔道:“主子就知道拿奴婢打趣。”

    鸳鸯也禁不住在一旁笑道:“是了,方才在熬药,咱们彩莲姑娘那,满口都是沈太医,我这耳朵都要听的长茧子了,可不得,进了主子殿里,竟然也不消停。”

    彩莲抿嘴道:“诶,奴婢倒是没有心思说笑了,这皇上好几日不来咱们宫里了,主子就不着急么?听说那闵妃也不走了,好似又在彰华宫住下了。”

    茱萸笑笑:“本宫原还想着,你这丫头,是转性了,这么些天,一句话也不提起。看看,还是没忍住。”

    彩莲跪下磕了个响头:“主子,您受了委屈,奴婢们都瞧在眼里,疼在心上。可不得,见不惯那闵氏,仗着一时得逞,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儿来。”

    “哦?这几日本宫不出宫门,自也不晓得外头的光景了,你倒是说说,现下宫里头的人都嘴碎说些什么?”茱萸抚摸着皮儿身上的白毛,脸上十分平静道。

    “诶!还能说什么,都是些不着调的奴才!有说这闵妃怀了皇子,但凡比主子生的早,那便是皇上的长子,有道是母凭子贵,说不准,这皇后又得换她来做了。”彩莲边说,嘴巴边嘟囔鼓起,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

    茱萸点头道:“还有呢?”

    彩莲有些为难地看着鸳鸯,鸳鸯道:“还是奴婢来说,还有说,主子得罪了皇上,早晚要被皇上打入冷宫里头,说是主子是不祥之人,前头客死了先帝,这会又顶撞了皇上……说是……”

    “说是什么?”茱萸似笑非笑问道。

    “说是主子这肚子里头,说不准都是怀了什么妖孽在里头,定然是什么不祥之物。”鸳鸯说话的声儿轻极了,生怕惹到了茱萸,只得慢慢说着。

    茱萸脸上的笑意散去,只听着“啪”的一声,一掌狠狠地拍在案上。

    彩莲与鸳鸯面面相觑,忙跪地磕头道:“奴婢有罪,主子息怒。”

    皮儿抬眼瞧了茱萸一眼,敏捷地跳到了地上,一溜烟跑的没了影。

    茱萸苦笑一声:“瞧这皮儿,虽然是一畜生,可是也晓得这趋利避害来。又何况是这宫里头的奴才。”

    “主子……”彩莲瞧着茱萸眼中的落寞,一时也替她心疼。

    “听闻这朝鲜,如今又送来了国书,说是恭贺闵妃有喜,愿割让王俭城以北的十座城池,归附大钺,以示修好之意。”鸳鸯适时说道。

    “十座城池……”茱萸呢喃了一句:“这朝鲜,为了闵妃能入主后位,也当真是拼了全力了。十座城池,几乎就是朝鲜一半的国土了,如此丧权辱国都能忍得下来,不可谓不狠。”

    “但是,皇上尚无接见朝鲜使臣,也无旨意。这使臣如今还在京师驿馆住着,说是等着圣旨回去复命。”鸳鸯补了一句。

    鸳鸯说的这些,茱萸并不意外,她是了解周筠生的。他所想要的,当然不止是半个朝鲜,怕是整个朝鲜半岛都收入囊中方才算是略微满意罢了。

    如今南疆边境暂时瞧着是平稳了,可是这底下暗涌的,自然都是不为人道的事。这时候,朝鲜的表态就显得十分的微妙了。可是周筠生沉得住气,这会依旧不见使臣,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旁人不知,茱萸自然是猜的到一些的。

2 第一百八十九章 锦衾遗洛浦(一)

    说话间,听着阿德进来相禀:“启禀主子,如美人、萍美人求见。”

    茱萸微微阖眼,懒懒躺在榻上:“着她们进来吧。”

    如美人与萍美人款款而来,这脚下都如生了步步金莲,两人齐声同茱萸叩首问了安:“臣妾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茱萸也不看她俩,只是随意笑道:“如今本宫这儿门可罗雀,你们倒好,要往云梅宫里来凑热闹做甚。”

    如美人含笑福身道:“这娘娘,方才是这宫里的正主,臣妾自然该来探视。只是前些日子,臣妾等因着要准备父亲冥诞祭奠,因而耽搁了些时日,这才没来跟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哦?原来是伍将军的冥诞,本宫倒是未留心,可办妥了?”

    茱萸此时方才睁了眼,彩莲扶着起了身,背后拉了个流苏彩凤靠背。

    茱萸笑笑,仔细打量着这如美人,今儿个依旧是窈窕醉美,一袭翠绿小裙轻扣牡丹,瞧着也是规规矩矩的模样。平日里,都说这如美人是最喜酥胸半露,今儿个倒是穿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起来。

    如美人恭谨跪地回禀:“回娘娘的话,有皇上关照着,一应祭奠事宜都有专门的人来处置,倒是帮了臣妾等大忙了。”

    “也是该的,伍三郎将军,可是我大钺的有功之臣,英魂永在,自该时时记着祭奠英烈。”

    茱萸边说,边思着,如今南疆一带不算太平,伍三郎作为当初横扫南疆的猛将,这冥诞排场大一些,自然也是做给旁人看的。既是震慑南疆之意,也是安抚边关诸人效用。

    萍美人与如美人互望看了一眼,亦上前行礼道:“臣妾等替父亲谢过娘娘盛赞。”

    萍美人今儿个头上也无点缀,瞧着仍是晶莹如玉的美人样儿,弯月眉下一双桃花眼,欲说还休。

    茱萸这才着鸳鸯给两人赐了座,两姐妹才坐定,就听着茱萸说道:“本宫也是个直心肠的人,最不喜拐弯抹角,今儿个,你们来所谓何事,不如说来听听。”

    如美人道:“臣妾等,也是受人之托,带一些礼物呈予娘娘看。”

    萍美人见如美人说着,忙将身后的礼盒奉上,彩莲接了手,茱萸示意先拿着勿动。

    “本宫,无功不受禄,这礼又从何而来?”

    如美人道:“可不是闵妃娘娘,说是朝鲜使臣,带了难得的千年野山参过来,说是娘娘怀了双生子,辛苦的很,说是必得给娘娘送来了才好。但是又怕娘娘不肯见她,因而便拖了我等姐妹两人给皇后娘娘送来。”

    萍美人接着道:“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一时有什么不痛快的,那也是暂时的事儿。等这阵子过了,可不是皇上还得宠着娘娘。闵妃娘娘如今也是有了身子的人,自然也识得皇后娘娘育胎之苦,可谓感同身受。想着先前有得罪的地方,特地送此物来赔个不是。”

    “千年的野山参啊……”

    茱萸笑意盈盈地接过礼盒来,解开系带,手就放在锦盒之上,也不打开:“听闻朝鲜北部水患,进山的路都淹了,如今又哪里能去寻这千年人参来。连给皇上朝贡的贺礼,都没此物,如今,倒是巴巴地送到本宫这儿来了,倒当真有些受不起呢……”

    如美人与萍美人一听,忙跪倒在地:“娘娘开恩,闵妃娘娘只说托臣妾等转交此物给娘娘,可臣妾等不曾想,这里头,还有皇上这一层的事儿,倒是臣妾等想的不周到了,还望娘娘恕罪。”

    这千年野山参,是十分难得的宝贝,闵妃下了如此血本来送礼,当然不是真知晓她的不易。如今,这位份还没封呢,摆威风倒是蹬鼻子上脸了,茱萸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来。

    这伍家姐妹,因着父亲伍将军的关系,自然是茱萸都得卖三分情面的,这闵氏算准了茱萸不会轻易赶人,因而才托了姐妹两人送礼来,这礼收,还是不收,自都有名堂在里头。

    博山炉中的青烟袅袅升起,姜花的淡香,似有似无地飘散着。殿内一时静谧了下来。诸人皆是不敢出声响,只等着茱萸发话。

    茱萸慢慢起了身,因着腹部突起,也不便伏低,因而只做了个姿态:“这礼,既然是今儿个你们送来的,那本宫收下便是了。只是有一句,今儿个也得同你们说明白了。来云梅宫做说客,这是第一次,也该是最后一次。本宫素来是不喜欢讲情面的,今儿个就且破例一次。”

    彩莲会意手下锦盒,退到一旁。如美人与萍美人恭谨道:“臣妾等,谢皇后娘娘。往后不敢再鲁莽了。”

    茱萸笑笑:“自打东山那会起,你们便在闵妃手下受着,如今替她说个一两句,倒也不为过。倒也不算鲁莽,只是这宫里头,如今谁是主,谁是次,你们可得擦亮眼,分清楚了。若是一个不谨慎,踩了个满盘皆空,只怕是你们父亲在世,也救不得谁。”

    如美人与萍美人听的冷汗涔涔,只垂着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点头道:“诺。”

    “好了,本宫今日身子也乏了,这礼已收下,你们便退下吧。回头再替本宫带句话予闵妃,就说,她的礼再重,本宫也都受得起。”茱萸说的不紧不慢,听在旁人耳里,确实不怒自威的。

    如美人与萍美人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方才垂首退出了殿外。

    鸳鸯冷眼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那闵氏还没有位份呢,如今就敢来主子的宫里作威作福来了,哪天若是得了个一星半点的好,可不得上天了!”

    “呸,什么好,她能有什么好,咱们主子无非是不同她计较。若是较了真,她还能有点活路?”彩莲啐了一口道。

    茱萸抬手:“这宫里头,从来不缺的就是这牛鬼蛇神来,今儿个冒出几个,明儿个冒出几个,可不是常事。本宫倒是觉着如今这宫里头倒不比从前热闹了,就算是摆了一出戏,连个看戏的人也没有。”

    鸳鸯道:“可不是皇上,自打入了宫,就再也没开过选秀的皇榜来。说是下头的大臣们,都闹翻天了,都说兹事体大,这祖宗选秀的规矩不可乱。”

    茱萸轻笑了一声:“什么规矩不可乱,还不是一门心思,都想将自家闺女、侄女之类的送进宫里来么。”

2 第一百九十章 锦衾遗洛浦(二)

    听茱萸如此说,鸳鸯又道:“奴婢也是觉着,这些外头的大臣们,看着一个个相貌堂堂,实则也是道貌岸然的很。奴婢昨儿个还听说,这朝堂之上,有大人当朝说,主子堪比杨贵妃,有两个兄弟在朝是为国忠呢。”

    茱萸接过彩莲递来的安神茶,吃了一口,漱口吐出,再吃了第二口,徐徐吞下,一时间,神清目明,好似精神也好了一些。

    “说本宫是杨贵妃,想来,本宫只有体丰怯热能算得上有些相似了。单说杨国忠,可就真是冤枉了,自家的亲哥哥都被本宫亲自给法办了,又哪里有人可以做杨国忠来。”茱萸边说,边睨起眼来。

    鸳鸯道:“可不是这些大人们,都是糊涂的很。这也可以拿到朝中大做文章,说是酒囊饭袋也未尝不可。”

    茱萸笑笑:“鸳鸯,这几天天儿冷,你倒是满嘴的生姜味了。”

    鸳鸯不解道:“主子何出此言,奴婢这些天,煎药是煎的多,可是生姜,倒真是没吃过呢。”

    彩莲亦不解地望着茱萸:“主子什么时候鼻子这样巧敏了,奴婢也未闻到鸳鸯吃姜呢。”

    茱萸用手托腮,浅笑道:“若是没吃姜,怎的这样辣?”

    鸳鸯一听,知晓是方才一时口快,说过头,一时有些羞愧,忙道:“奴婢心拙口笨,一时说错了话,还望主子责罚。”

    茱萸点头道:“你还能晓得轻重,还有救。这几日,本宫瞧你总有些心不在焉的,说这话也是有些过了头。你是我宫里的人,这说话总归谨慎些才好。朝堂里的事儿,你知道的有些过多了。”

    乍一听,这话是在责怪,可是口气却不严厉,鸳鸯知晓,茱萸这是在给自个留情面,因而磕了个头道:“奴婢记住了,往后定然多加小心。”

    彰华宫东苑,闵氏正在榻上小睡,允喜就在旁边捶腿,一时间也是斜眼乱晃,生了困意。有彰华宫内伺候的小太监,蹑手蹑脚走到跟前,抓了一把草,便挠着允喜痒痒。

    允喜怒目而视示意他快些退出殿外,小太监悄悄笑了一声:“允喜姐姐就这样困么?”允喜嗔怪了一声,着他快些走,仍继续捶着腿。

    小太监仔细瞧了眼,见闵妃睡得正沉,索性从袖中拿出了一瓣酸柑,迅速往允喜嘴里一送。允喜也不敢出声,只得噙来了咽下。

    小太监悄悄说:“姐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外头耍去,这宫里头许多地方,姐姐怕是还不熟悉呢。”

    允喜做噤声状,小声道:“莫在这里作怪了,若是将我家主子闹醒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小太监玩心一时起来了,也赖着不肯走:“好姐姐,你回头在你们主子面前美言几句,就调我进殿内来伺候,这往后,自然也少不得姐姐的好处来。”

    允喜挑眉道:“急什么,这该你的,还是你的,主子自然有主子的打算,你要讨个好,那就去皇后宫里,咱们彰华宫内殿,如今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说话间,只见着闵氏翻了身而起,照着允喜脸上就打了个大嘴巴子,指着骂道:“下作的东西,好好的彰华宫,如今倒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了。”

    再看那小太监,一看闵妃醒了,早已一溜烟儿,不见了身影。

    允喜挨了巴掌,这脸上半边火热,一时也不敢多言。

    闵氏又道:“你在我身旁多年,该是最晓得规矩的,如今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在这里戏谑起来,若是叫有心人瞧见了,可又不是给本宫净惹麻烦事么。下回再犯,我看你也别在我身边伺候了,不如趁早换人。”

    允喜听了,忙跪下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主子要打要骂,只管发落,但求不要赶奴婢出去。奴婢跟着主子这些年,主子待奴婢都是极好的。也是奴婢一时蒙了眼睛,做了不该的事儿,惹主子生气了。但凡主子还让奴婢留在您身旁,那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闵氏自然之道,允喜纵然是有心,也没这胆做些不耻之事。可是这几日身子不爽,派人去请了几次皇帝,也不见人来。因而心下烦闷,趁机打骂了几句。说要赶她走,自然也只是气话,当不得真。

    一时又听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如美人与萍美人来了。

    闵氏便起了身,端正了坐着。两美人才到,便笑着见了礼,闵氏估摸着,事儿成了。

    “启禀闵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把礼盒给收下了。”如美人笑道。

    闵氏示意允喜上茶,如美人与萍美人瞥见她腮帮肿胀,一时眼神会意,也不多言。

    待得吃了几口茶,闵氏方道:“这差事,你们办得好,本宫心下都记着了。这但凡本宫入主了皇后之位,自少不得你们的好。”

    如美人与萍美人躬身道:“谢闵妃娘娘厚恩。”

    闵氏思忖着,又问了句:“这皇后还叫你们带了什么话没?”

    两美人有些为难状,谁都不愿先开口,闵氏指着萍美人道:“你倒是说说,本宫听着。”

    萍美人只得硬着头皮,嘴角扯着笑意道:“皇后说,娘娘再重的礼,她也受的起。”

    “放肆!”闵氏听罢,将茶盏狠狠摔落在地,让两美人送礼,原是想给茱萸一个下马威,哪里晓得,如今反倒自个吃了她一句话来,这心下自然也是恨得牙痒痒。

    “哼,走着瞧,看谁能在这后宫笑到最后。本宫既然能留下来,那就自然有法子将她赶下皇后的位置。”闵氏阴狠地说道。

    如美人道:“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接受朝鲜使臣的提议了?”

    闵氏似笑非笑地望着两美人:“皇上如今,还有的选么?”

    如美人与萍美人互望了一眼,皆不知闵氏所指,也只得应声称是。

    乾曜宫,周筠生看着朝鲜使臣新呈送来的国书,双眼眯起,用手指敲击着案上。

    薛巾端来一杯参茶:“皇上,请用茶。”

    周筠生皱起了眉头:“不是说,不用参茶了么?撤了吧。”

    薛巾惶恐地忙将参茶撤下,殿外,小太监问道:“公公,这参茶怎么原封不动出来了?”

    薛巾双目瞪的滚圆:“有你多话的时候!”

2 第一百九十一章 思亲堂上茱初插(一)

    周筠生如何能不起了愁绪,朝鲜这会当真是出大事了。朝鲜王竟然在这时候下了禅位诏书,说是传位于闵万熏,这领议政,一夜之间成了王,简直是闻所未闻……

    无论如何,如今朝鲜的新王是闵万熏了,这闵慈英自然就不能随意处置了。现下南疆还不平稳,勿洛依旧虎视眈眈,若是与朝鲜冒然交兵,只怕是讨不到好来。

    周筠生起身,负手垂立于殿前,冷风迎面而来,夹杂着些许雪珠,一点点落睫毛上,化作了水气。

    “皇上,这外头冷,奴才还是将殿门关了吧。”薛巾说道。

    周筠生遥望着远处宫门的檐角,“云梅宫这几日有什么消息么?”

    薛巾未料想周筠生会这样问,只得回道:“云梅宫两处偏厢都修缮好了,两位小公主,说是已经搬进去了。等大皇子回了宫,不日也可入住。”

    周筠生笑笑:“薛巾,你在宫里当差这么些年了,油滑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

    薛巾忙跪地道:“皇上恕罪,奴才愚钝,当真不知皇上何意,还请皇上示下。”

    周筠生笑笑:“关了殿门吧,你们在门外守着,就多添盏暖炉,今儿个天冷。”

    薛巾感恩戴德地领着小太监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眼瞧着周筠生进了殿内,方才压着门,轻声给关了上去。

    薛巾心下舒了一口气,他怎会不知道,皇帝所问何事,自然问的是皇后娘娘现下如何了。可是这会子,正是风尖浪口,谁又敢多说什么。

    皇后与皇上生着气,现下瞧着,皇帝是不去云梅宫探视,似是冷着皇后,实则也是为了护得皇后周全。这里边的门道,外头的人瞧不清,他薛巾怎会不知。因而这会子,噤了声,装傻充愣是上佳的选择。

    云梅宫,彩莲等备下了碗箸,伺候着公主们吃饭。今儿个茱萸特意命小厨备下了一些私房菜,专为招待芷若、芷水两位公主。

    只见着桌上摆着燕窝火熏鸭丝一品,象眼棋饼小馒首一品,火熏豆腐馅包子一品,鸡冠肉炖鸡软筋一品,翡翠羊肉丝一品,煳猪肉家鸡卷攒盒一品,孙泥额芬白糕一品,蜂糕一品,银葵花盒小菜一品,金银高汤,银碟小菜四品等,瞧着十分的丰盛。

    芷若今日有些反常,只是不吃,茱萸笑问了一句:“新屋子,可还适宜?”

    芷若一脸的心不在焉,茱萸亲手夹到碗中的菜也是文风未动,正眼也不看茱萸,半日方才吐出一个“好”字。

    茱萸觉着无趣,可也体谅她们初到云梅宫,许是有些不合心意的地儿,难免耍些孩子气性,因而又笑道:“今儿个小厨特意为你们俩备下的,都是你们爱吃的,瞧这个蜂糕,御膳房可是从来都不做的,知道你们爱吃,昨儿个就特意命鸳鸯给备下了。”

    茱萸边说,边又往芷若、芷水碗中,各夹了一个。芷水显然比芷若要欢快些,欢欢喜喜地吃了整个蜂糕,胃口大开,吃完还要了个火熏豆腐馅包子,一时吃的小肚滚圆。

    彩莲与鸳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茱萸亦道:“芷水,可是吃撑了?要不要给你一些消食的山楂片来?”

    芷水挠头笑笑:“谢谢娘娘。”

    茱萸心细,山楂片早就备下了,彩莲用小茶盘端了上来,给两位公主各上了一盏。

    茱萸对芷若笑道:“你既是今儿个胃口不好,那便也食一些山楂,也算过过嘴瘾。”

    芷若道:“劳娘娘费心了。”

    见芷若哭丧着脸,茱萸知晓她心下必有心事,可是也不下气,只是温存和气,陪笑着问长问短。

    芷水吃山楂吃的欢了,又笑道:“娘娘,芷水走不动了,又想吃汤,娘娘喂我好不好?”

    茱萸见她撒娇模样,一时也忍不住笑道:“躺下罢,咱们的二公主。”

    茱萸一边说,一边接过彩莲手上的金银高汤,递到芷水嘴边喂了一口。芷水小眼儿弯如月牙,这汤水入了口,可是比蜂蜜水更甜。

    芷若轻声道:“妹妹,这里可是娘娘的云梅宫,往前,若是母妃还在,见你这般样子,该是要捱骂了。”

    芷水只得吐了吐舌头,故意说:“恩……这会这汤水不好吃了,味儿不对了。”

    茱萸笑笑:“怎么不对味了?”

    芷水笑笑:“真当是一点味儿也没有,娘娘自个尝一尝,可不就晓得了。”

    茱萸挑眉,只得望嘴边送了一口,这时芷水方才笑道:“可不是好吃极了?”

    茱萸这才解意回过神来,芷水这丫头,是哄着她吃了一口呢,于是便笑道:“既然是不好吃,那咱们撤下便是了。”

    芷水忙道:“可不是瞧娘娘方才只顾着给儿臣们夹菜了,都忘了自个多吃一些了,这才想让您吃一口。您这肚子里,可是有弟弟妹妹呢,千万不能饿着他们了。”

    芷水稚嫩的童音落下,诸人皆是诧异,这孩子,别看这年岁小,倒也是个会疼人的孩子。

    芷若瞥了眼,不紧不慢道:“离开母妃许久,怕是你都忘了母妃的好了。”

    未料想芷若会这样说,彩莲与鸳鸯面面相觑,茱萸仍旧满面笑意:“芷若,瞧你今儿个生了一天闷气了,来,跟母后说说,你都遇着什么事儿了?或是谁欺负你了?”

    “母后……这词儿,我们可担不起。”芷若边又低声回了句。

    茱萸料定她心下有气,因而又循循善诱道:“你们母亲下落不明,这宫里头,自然本宫就是你们母后了。瞧你们昊然哥哥,可不是一口一个母后,叫的可是亲热了。”

    芷若闷了半响,方才说道:“皇后娘娘,您还要瞒我们到几时?当真是觉着我们年级小,便好随意糊弄是么?我都知道了,母妃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话一出口,诸人皆是心下一惊,这话儿说的稚嫩,落地却是有声。

    芷水依旧一脸懵懂,只怯生问道:“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芷若一把抓住芷水手臂,狠狠道:“母妃死了!母妃已经被火烧死了!咱们从此都是没有母妃的人了!”

2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思亲堂上茱初插(二)

    芷水显然是被芷若的样子给吓到了,一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茱萸忙搂住了芷水,往怀里抱着。安抚了好一阵,芷水依旧是抽抽搭搭,哭的不能自己。

    芷若瞧着,如今恶话已然出口,再留着用膳也便不合时宜了,因而起身便要往殿外走去。

    “芷若!”茱萸还是头一次在姐妹俩跟前,这样大声说着。

    芷若登时立在了原地,也不回头看她,两手暗暗撺紧了小拳头,此时若是有个沙包,真当都可以练起拳法来了。

    “是我不好,瞒了你们……”

    茱萸边说,边走到芷若跟前,瞧着她眼神倔强,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小时候的她,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不低头。

    “可是,母后也是当真喜欢你们俩,那便不想见着你们受伤的样子,因而想着,能瞒一日便是一日。”茱萸说的是心底的话,芷若这丫头,能听进多少,也全看她悟性了。

    芷若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难道不是你将我们母妃赶尽杀绝,趁机用那场火,将她化成灰烬了么?”

    “此话何人所言?”茱萸沉下声道。

    “彰华宫的闵妃娘娘说的!”芷若也不惧怕,只高声说道。

    彩莲与鸳鸯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两公主,平日不是教养嬷嬷在看,便是曦嬷嬷在帮着照料,好端端的,闵妃怎么就说了这些,她们自然是不得而知,可是这回,事儿到了头上,也便不得不装作不知了。

    彩莲道:“大公主,您冷静一些。娘娘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害你母后,又何必对你们如此关照呢?”

    芷水从茱萸怀中探出头来,眼含着泪珠,茫然地看着姐姐,有些手足无措。

    芷若道:“这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自然是要做给旁人看的!”

    芷若的话,就如寒冬里的一柄刀子,悄然挖开了茱萸的心口,直指着要捅上一刀方才罢休。

    茱萸只得将芷水放下,安顿好了,方才起身道:“芷若,念你年纪尚幼,这有些事儿,母后自然不会与你们计较,可是你若这样误解母后对你们的心意,母后当真是要伤心了。”

    眼瞧着茱萸红了眼眶,芷水忙上前去,伸出稚嫩小手,轻轻刮开泪珠道:“母后不哭,母后可是眼睛疼了?不怕的,儿臣给您吹吹就好了。”

    芷水红红的两腮,一时鼓起气来,天真无邪地朝着茱萸眼角轻轻吹了吹。

    茱萸心下一时涌出一股暖意,忍着泪含笑道:“这声母后,叫的可真好听,没枉费母后疼你们一场。”

    眼见着茱萸这模样,芷若一时有些愣住,大约这是头一回瞧见平日里凤仪万千的皇后在她们眼前伤心,一时有些窘迫起来。

    茱萸从袖中拿出锦帕,掩了掩眼角,方才说道:“芷若,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怨恨,那也是该的。本不该瞒你们什么,是母后自作主张了。可是芷若,你扪心自问,母后当真是这样不堪之人么?”

    芷若咬着下唇,只觉着口干舌燥,一时被问的垂下了头来,两颊烧红,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茱萸上前牵起芷若手,轻抚道:“丽妃命丧火场,纯粹是场意外,咱们谁也不想如此。如今,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罢,只是心下也无需慌张,这云梅宫,仍旧是你们的栖身之所。”

    芷若也不抽回手,只是楞在原处,“娘娘当真没恨过母妃么?”

    未曾想,这孩子会这样问,茱萸心下略略吃惊,面上仍是淡淡笑着:“这宫里头的事儿,从来都是说不清的,不是么?什么恨不恨,那也是我与你母妃的私人恩怨罢了,出了这宫门,那便什么都不作数了。这话,你现下不明了,没事。再过几年,你当是会懂的。”

    一语未了,芷若一颗浮着的心,好似一下落了地,忽然回到了桌旁,一面吃饭,一面吃菜喝汤,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甚至是烫了手也不自知。

    茱萸忙捧起芷若手,吹了吹,“可是烫了这里了?疼不疼?”

    听茱萸关切着,芷若方才察觉是烫到了手,脸比先前涨的更红了:“明明是您的手烫红了,竟还关心我为先。”

    原来方才茱萸见芷若回到饭桌上,因而又亲自端了汤在一旁,就等着再给芷若添一勺。这些,芷若当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是嘴上仍强着,也不愿说一句好来。

    掌灯时分,茱萸遣了彩莲,送两位公主回了偏厢。

    鸳鸯边收拾着边说道:“这闵妃是越来越过分了,如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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