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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一代贤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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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芙蓉说着便要往外,被张淑妃拦了下来。
“妹妹不要冲动!”张淑妃拉着潘芙蓉的手,句句在理地分析道,“你此刻冲到皇上面前告凌贵妃的状,全然空口无凭,如何取信?再者你父亲贪赃枉法的证据确凿,到底是你家理亏,皇上便是秉公办理,你也无话可说呀!”
“那可怎么办?”潘芙蓉噙着眼泪,一张小脸上竟是慌张无措,“父亲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性命不保,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姐姐!”潘芙蓉再次跪下,“你一定要帮我!你的大恩大德,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张淑妃原本打定了主意不插手此事,但此时见潘芙蓉如此,竟有些动摇了。潘芙蓉看来非常信任于她,若是她能助她救下她的父亲,她日后必定感恩戴德,对她言听计从。但是她至今未曾公开跟凌贵妃叫板,为这小丫头跟凌贵妃撕破脸皮又不值得……
张淑妃犹豫片刻,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她语重心长地对潘芙蓉道,“自古妇人不语政,朝堂上的事,我们这些后宫女子能说上什么话呢?我怜妹妹一片孝心,便帮妹妹一回。你且回去,我替你想个办法,让皇上到你那里去一趟。你仔细想好如何开口,姐姐不才,也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全靠妹妹自己了。”
潘芙蓉听她如此说简直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道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送走了潘芙蓉,张淑妃便亲自下厨煮了一锅酸梅甜汤,而后带着甜汤来到了贵仪宫。
贵仪宫中丝竹正盛,欢歌笑语被和和的暖风带出。
得了允许进去,正看见偏厅之中,凌贵妃正倚在安延怀中调笑,安延拥着美人喝着小酒,时不时跟美人调笑几句,乐在其中。
“臣妾参见皇上,参加贵妃。”张淑妃行过礼,便将礼物送上,“臣妾今日心血来潮,煮了些酸梅甜汤,解暑去燥。想起皇上最爱酸甜,这便送来了。正好叫贵妃娘娘也品评品评。”
安延老早就闻到了她食盒里的酸甜味道,禁不住垂涎三尺,急命小李子将食盒拿了过来。
怀中的凌贵妃知道来者不善,禁不住直起身子朝张淑妃冷哼了声,“淑妃好有闲暇!”
张淑妃回以微笑,“贵妃娘娘见笑。臣妾身无长处,闲暇之时就爱下厨弄些吃食。若是有了得意之作,自然忍不住进献给皇上。”
凌贵妃才不与她逞口舌之快,见安延已经开始品尝甜汤,便出声赶人,“淑妃既然献过食物,我也不多留,免得误了你研究烹饪。”
张淑妃正要答话,却听安延突然出声道,“淑妃先别走。”
安延素来见惯了两人明里暗里相互较劲,少在她们斗嘴较量的时候插话,此语一出,竟叫二人都愣住了。
却见安延放下汤匙,赞道,“淑妃这甜汤做得好,开胃生津。仁妃病体未愈,胃口不好,淑妃便将剩下的半盏甜汤给仁妃送去,顺道替朕问候问候她。”
安延此话一出,凌张二妃更是心惊。
这还是安延头一次,在她们面前提起其他妃子。这潘芙蓉究竟是对安延施了什么法术,竟轻易地入了安延的心?
“淑妃?”安延见淑妃不答话,出声唤道。
张淑妃急忙回神,面露忧色,“臣妾只怕送去了,仁妃也吃不下。”
安延蹙眉,“为何?”
“早晨臣妾还见过仁妃一面,正在舒华院里哭得凄惨。似乎是家里人出了什么事。”张淑妃点到即止,并不挑明。
“家里?”安延低吟一阵,倒突然想起件事来。半个月前,他似乎点了潘芙蓉的父亲做巡抚使。前几日,任右相便在他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了巡抚使贪污受贿的事。他当时没有心思听,现在想来,那贪污受贿的巡抚使不就是潘芙蓉的父亲?
两个妃子见安延作沉思状便知他将这事听进去了。
凌贵妃先开了口,道,“此事臣妾也听说了。仁妃的父亲贪赃枉法,安律当斩。皇上若是为了仁妃好,近来最好少去舒华院。子女挂念父亲无可厚非,但若皇上去了,她又岂有不求情之理?到时皇上左右为难,两头都不是人。”
凌贵妃一番话,安延本来准备起身的动作生生停了下来。
“爱妃说的在理。”安延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凌贵妃得意地扫了张淑妃一眼。
张淑妃本就不想帮忙,眼见如此也未坚持,行过礼后便退下了。
凌贵妃目送张淑妃出门,回首时却发现安延在发呆。
“皇上?皇上!”她唤。
“什么事?”安延回神,急忙将心神专注到凌贵妃身上。
凌贵妃自然猜到他方才想的人是谁,暗暗压下妒意,她替安延斟了一杯酒,娇声敬酒,“皇上,再喝一杯?”
“恩。”安延草草干杯,埋头吃菜。
作者有话要说:107
正文 19第 18 章
安延到舒华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舒华院里的灯倒是亮得耀眼,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显见它的主人还未睡去。
进屋之前看见晴姝守在门口。
晴姝看见他便要行礼,被他挥退,默无声息地离开了。
安延推门进去。
屋里灯火明亮,潘芙蓉趴在书案上睡着了,素净的小脸上都是未干的泪渍。
安延走过去,温柔地摸了摸她小小的脑袋。
听说她哭了他便开始心神不宁,食不知味。明知道凌贵妃一定会生气,他还是丢下她来了舒华院。潘芙蓉当真有股难以言喻的魔力,叫他心疼,叫他忍不住想要好好保护。
他一动作,潘芙蓉便醒了。
“皇上……”她软软地唤了声,未及言语,先自落泪。
晶莹的泪珠在明亮的灯火中有如珠玉,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心早被她的泪水溶化了,急忙俯身半拥着她,柔声安抚,“怎么了,爱妃?”
潘芙蓉只是摇头,“没事……没事……”
没事的话,为什么泪水会似决堤的洪水汹涌?没事的话,为什么那双清明如水的双眸里尽是哀愁?
安延止不住将她紧紧拥住,有股恨不得让她开口求他的冲动。
她只是蜷进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幼兽一般无助,“臣妾不好……臣妾又让皇上担心了……”
“傻姑娘……”安延只觉心痛难挡,此刻不管她开口求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地给。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埋在他的怀里,轻轻浅浅地哭着。
他便这么拥着她,静等她平静下来。
火光跃动,案上的宣纸在夏风的摆弄下纷扬飞舞。
有些宣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渍,款头一行清秀的小楷,“娘亲敬上”,再无它话。
飘来飘去许多张,除却称谓,竟再无字成行。
“爱妃这是在给你娘写信?”安延问道。潘芙蓉言语之中,经常提及自己的娘亲。安延还未见过哪个妃子,对自己的娘亲这般地推崇。
安延一句话,正勾起潘芙蓉的心伤,“臣妾家中遭逢如此变故,臣妾却不能尽孝膝下,已是不孝。提笔写信,想要给娘亲一些慰藉,竟也不知从何处着笔。”潘芙蓉说得心酸,刚刚压下的泪又开始泛滥成灾,“从此以后,娘亲院子里的花再美,也不会有人看了;娘亲调的香再好,也不会有人闻了……臣妾……臣妾……”
潘芙蓉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能言语。
安延终于忍不住,拥着她连声安抚,“别再哭了,朕答应你,不会让你父亲有事的。”
夜里安延拥着潘芙蓉睡了一夜。
第二日卯时,小李子例行公事的呼唤在门外响起,“皇上,该早朝了。”
“进来。”安延回道。
他答话的同时潘芙蓉也醒了。
宫人进来点亮烛火,正照见她哭了一夜红肿的眼。
安延见她如此憔悴心伤,自然不肯让她服侍更衣,强将她按回床上,他径自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下着了冠冕。
潘芙蓉怔怔看他许久,见他收拾齐整准备出门,突然披了外衣追上,自后面将安延抱住了。
“皇上,”安延听到潘芙蓉闷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皇上,今天不朝了,好不好?”
其实安延昨天夜里一直想着潘芙蓉的事,根本就没睡好。只是今天若是不去早朝,他怎么向任右相替潘作人求情?
这么想着他只是拿手拍了拍潘芙蓉的手背,柔声道,“乖乖在舒华院等朕。朕忙过之后便来寻你。”
潘芙蓉却不放手,“皇上真的打算赦免父亲?”
安延止不住叹气,“你如此伤心,朕实在不忍……”
“可是……可是父亲真的犯了法。”潘芙蓉的声音里尽是哭腔,“皇上心疼臣妾,臣妾心里清楚。可是……可是皇上却要因为臣妾的缘故赦免罪臣。有法不施,有罪不治,朝臣们会如何议论皇上?臣妾不想皇上为了臣妾,毁了一世英明……臣妾……臣妾……”
安延这才明白,她拦住自己,只怕自己的名声因此事受损。他想告诉她他已经被叫昏君很多年了,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在她眼里,从来就是一名勤勉好政的英明圣主。
“朕……自有分寸,爱妃且放宽心。”潘芙蓉的劝阻,反而坚定了他要赦免潘作人的决心。好歹他都已经是昏君,为博美人一笑赦免一名罪臣也不过分。
不过这种大事,安延向来不敢自作主张。在朝堂上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个时辰的政事后,他头一次主动将任右相留下,降旨要同右相在御书房议事。
任右相无一日不盼着自己的亲外孙能励精图治,主动将朝政担当起来。听得安延主动留他,自是喜出望外。朝罢别过朝臣,他满心欢喜地往御书房走。
安延早在御书房候着他了,见他进门,神色间竟带了几分讨好,“外公免礼快坐,站了许久辛苦了。”
任右相自小看着他长大,见他如此哪里不知他有所求?但他亦不点破,坐定之后恭敬发问,“不知皇上召臣来此,所为何事?”
安延踌躇许久,终是开口,“朕想问问,巡抚使贪污受贿一案。”
只这一句,任右相便猜到他今日留他的目的。他只不动声色,据实回禀,“此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罪犯潘作人亦供认不讳,俯首认罪。臣念及潘府不仅是上官家姻亲,还是仁妃娘娘的娘家,已经从轻发落,只问罪本人,未及亲眷。”
安延听他提到潘芙蓉,便顺着他的话道,“外公也知潘作人是仁妃的父亲,您看此案,可还有松动的余地吗?若朕下旨,可否免其死罪?”
“哼。”任右相轻哼了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如此罔顾法纪,任右相在痛心疾首之余,心里对潘芙蓉的评价也直线下降。
首先一条,身为妃子就不敢妄议朝政,更何况她竟还想利用皇上的宠爱徇私枉法!安延对他的决议少有异议的时候,贪污案这种小事何时入过安延的心。此次他过问求情,必定也是受了仁妃蛊惑。
“皇上,”任右相面上虽然依旧恭敬,但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教训的意味,“自古妇人不语政。这朝堂上的事,与后宫根本没什么干系。皇上切勿被人迷惑。”
安延再笨,也听出任右相话里对潘芙蓉的不满,顿时急了,“外公你不要误会。仁妃并没有向朕提过一句让朕为她父亲开罪的话。朕只是……”安延想到潘芙蓉泪水链链的样子,止不住阵阵心疼,“朕喜欢她,不舍得她哭。她听说父亲入狱后,泪水就没断过。她其实很懂事,也不想朕为难,但是朕一想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唉……”
安延禁不住连声叹气,只觉心中烦闷至极。
任右相看安延如此模样,反倒对潘芙蓉好奇起来。
他这外孙最大的缺点便是贪欲好色。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对他百般纵容,但凡喜欢的女子,纳入后宫便是。先皇后萧氏那样的身世,凭着绝世美貌,也被安延放到了皇后的位置上。只是安延哪里晓得,这皇后之位坐不坐得稳,他喜不喜欢倒是其次,有没有那个福分和执掌后宫的手段才是主要。
可即便他对萧皇后这般喜欢了,也未见他有如此恍惚纠结的时候。他的喜欢,向来入眼不入心,美人愈多,他的喜欢也愈加泛滥。而潘芙蓉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叫安延对她上了心?
任右相暗自思量许久,又想起那日与潘芙蓉的匆匆一瞥。人的神韵智识,都在一双眼中。虽只一眼,任右相便敢断定,这个潘芙蓉绝不简单!
思及此处,任右相竟放缓了语调,转而向安延请旨,“皇上,微臣唐突,不知可否与仁妃娘娘单独谈谈?”
安延被如此厉害的女人缠上,眼下尚不知是福是祸。他是他的亲外公,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若是被他试出这潘芙蓉包藏祸心,正可趁这次潘作人犯事,一举将她铲除!
作者有话要说:131
正文 20第 19 章
任右相与潘芙蓉并无血缘关系,身为外臣,这般唐突地提出要跟一个后宫妃子单独会面,绝对是大大的不敬。但抛开君臣身份,任右相还是安延的外公,外公想见见自己的孙媳妇,却又合情合理。
安延对于任右相的要求想也不想就应下了。一来他几乎从不对任右相做下的决议提出异议,二来他以为任右相并不相信潘芙蓉确实没有在他面前为父求情,所以才想跟潘芙蓉单独会面求证。
外臣与宫中妃子见面有诸多规矩。不出外廷,不入内廷;见面地点必须四面通透,不得走出随侍宫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见面之前,必须有皇上的首肯。
圣旨降下,潘芙蓉很快便被人带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连接内外廷,亭台众多,在这里见面最合规矩。
会面的地点选在御书房附近的一处亭子。任右相让宫人在远处服侍,便是安延也未让靠近。
没一会便见潘芙蓉款款而至,未及言语,先自跪下,“罪女潘芙蓉叩见右相大人。”
任右相巍然不动,回,“仁妃娘娘礼重,老夫怕受不起。”
任右相说的绝对是场面话。就品级而言,他是正一品,潘芙蓉是次二品,他的品级在潘芙蓉之上;就辈分而言,他是安延的外公,尊贵无比,哪里是她一个宫妃能比?
潘芙蓉心思玲珑,看见任右相如此姿态,便明白了对方在有意试探。
心思飞转,她只跪在地上,直入主题,“潘芙蓉自知品行有亏,不该妄议朝政。但请右相大人念在小女一片拳拳之心,宽恕父亲死罪!”
任右相轻哼了声,语气里尽是轻慢,“仁妃娘娘明知故犯,却还好意思来求情?”
潘芙蓉听罢,不仅没有畏缩,反而抬起头来直视任右相,不卑不亢,“潘芙蓉干涉朝政,挑唆皇上罔顾法纪,已是不忠。但若眼见右相大人手握父亲性命却不求情,却是不孝。潘芙蓉已行不忠之事,如何还能再行不孝之举?故而在此,跪请任右相,宽恕我父性命!”
任右相止不住暗自叫好。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一片赤子之心,昭然若揭。这般能言巧辩,岂是安延能够招架?
任右相心中百转千回,竟忍不住起了惜才之心。又想起她是唯一一个肯劝安延上朝的妃子,止不住多问了句,“老夫听说,只要是你侍寝,皇上都会上朝。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劝动皇上早朝?”
潘芙蓉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任右相看出端倪,只道,“但说无妨。”
得了允许,潘芙蓉便不再迟疑,“皇上好色,故以色欲勾之。”
任右相更奇,追问道,“后宫妃子莫不希望皇上常驻后宫。你费尽心思让皇上上朝,却是为何?”
只见潘芙蓉神色严肃,郑重回他,“皇上当为明君。”
任右相止不住心中一震。安延执政的这些年,早将众臣对他的期待消磨殆尽。左相的罢朝,就是因为对安延已经失望透顶。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没有放弃安延,还有人像他一样,始终期待着安延幡然醒悟,成为一代明君!
任右相的情绪激动一阵,却很快冷静下来。这潘芙蓉深不可测,这一番话,极有可能是刻意迎合他的心事,借此打开他的心防。
思及此他便不再激动,只继续试探,“你虽是潘府庶女,到底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儿。难道不曾听过世人对皇上的评价?”
“世人愚昧,只知人云亦云。”潘芙蓉冷笑出声,渐渐露出倨傲姿态,“皇上仁德之心,胜过任何帝王。况皇上久浸宫中,却依旧保有一颗赤子之心,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任右相看着潘芙蓉言语激昂,一双明眸晶亮,全不似寻常女子纯善温顺,凌厉的目光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潘芙蓉一介女子,不能似男子一般叱咤风云,建功立业。但既然近得君王侧,必要尽心辅佐皇上,青史留名,方才不枉此生。”
“好,好!”任右相忍不住出声叫好,继续问,“你打算如何辅佐皇上?”
慷慨激昂的潘芙蓉,却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只如实回答,“皇上淫浸酒色过久,此时已如久病沉疴,急切不能痊愈。况且,”潘芙蓉对上任右相的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那之前,我得先取后位。”
任右相先是惊讶于她的坦诚,而后开始佩服她的勇气。明知他故意试探,她不仅不加掩饰,反而刻意显露锋芒。不可否认,她的剑走偏锋,已经将这场谈判局势扭转。
初初他握有她父亲的性命,她有求于他。但是此时,她已经成功地让他相信,她有让他心动的东西——她对安延的影响力。互有所求,这场谈判便不再由他主导。
后位?这小姑娘的野心倒是不小。任右相不动声色地问,“贵妃和淑妃称霸中宫久矣,你要如此扳倒她们?”
潘芙蓉撩唇浅笑,提及两位妃子时眸子里尽是不屑,“凌贵妃刻薄自私,张淑妃贪权好利,二者皆有夺权之心,却无辅佐皇上之意,故二者皆不可留。”
好嚣张的口气!但任右相其实很欣赏这份嚣张。若是安延能有她一半志气……
至此任右相已经相信潘芙蓉绝对有辅佐君王的能力。但是一个人的野心,若是超出该有的界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老夫看她二人确实难成气候,不过她们难道不比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更适合皇上吗?”任右相不仅没有被潘芙蓉牵引,反而一句话,直接将潘芙蓉之前所有的努力全盘否定。剑走偏锋,从来赢得险,输得惨。
让任右相意料不到的是,潘芙蓉此时依旧沉静如水,不慌不乱。
只见她笑容自负,眼神里尽是无畏,“右相大人的担忧,我都明白。娘亲从小就教育我,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她的夫君。我既未生成男子,自然不会行男子的事。右相大人可以不相信我,但这偌大的大玄朝,就只有我一个潘芙蓉。右相大人若是不肯用我,自此后也不会再有另一个潘芙蓉。”
谈判至此,任右相早对潘芙蓉刮目相看。此女洞察人心,举重若轻,若为男子,必定为当世豪杰,前途无量。但为女子……或许就是因为身为女子,才能成为安延的良药。
为了能让安延重视朝政,他已经用尽办法。这个潘芙蓉,会不会成为安延振作起来的良机?潘芙蓉那一番话说得太好。杀她一个潘芙蓉容易,可是再找一个肯劝安延上朝,立志辅佐君王的妃子却不容易。
这么想着,任右相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暂时将潘芙蓉留在安延身边,“既然仁妃娘娘志在必得,老夫就静观其变,看看仁妃娘娘的手段。”
“至于你父亲的事,”他对上潘芙蓉询问的目光,下了承诺,“皇上若得贤后,老夫拼却一世英名,也得保你父性命无忧。”
潘芙蓉目的达成,神态言语间尽是不可一世的傲气,“还请右相大人拭目以待。”
走出亭子的潘芙蓉几乎瞬间换了一副面容。
任右相只见她若一只小鸟一般,喜出望外地扑进安延怀中,激动不可自抑地拉着安延欢呼雀跃,“他答应了!皇上,他答应了!”
全然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小女儿情态。
安延听罢亦是喜上眉梢,腻宠地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头,他转向任右相,“外公?”
任右相不过淡淡扫了潘芙蓉一眼,行礼回报,“皇上,老臣这便将潘御史无罪释放。”
言毕亦不多言,退下了。
安延却有些好奇起来,“外公是怎么答应你的?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
潘芙蓉倚在他的怀里,神色认真地解释,“右相大人说不想看见皇上为难的样子。皇上,”潘芙蓉抬首看他,眸子里装满对任右相的感激和崇拜,“右相大人真的很疼你。他跟皇上一样,都有一颗仁德之心,都是天下最好的人。”
语带天真,却不着痕迹地将安延也夸了一番,安延岂能不高兴?
只是怀中美人话到一半,却突然敛了笑意,揪起双眉,十分为难的样子,“皇上救了臣妾父亲一命,如此厚恩,臣妾万死亦不足以报其一。皇上待臣妾千好万好,可是臣妾却什么也不能为皇上做……”说着说着便丧气地垂下首,泫然欲泣的样子。
安延最怕她哭,一见她如此忙拥紧了柔声安抚,“爱妃言重了,朕其实什么也没做……”
话未说完就被潘芙蓉一口截断,只见她义正言辞,言之凿凿,“皇上先救我于危急,再救我父于囹圄。若非皇上恩慈仁德,臣妾……臣妾……”潘芙蓉红了眼睛,窝进安延的怀里,不舍地蹭着,“臣妾不许皇上推脱搪塞臣妾。皇上为臣妾做的每一件事,臣妾都牢牢地记在心中,绝对不会忘记的。”
安延哪里辩得过她,只得将她收进怀里,连连答是。
贴得紧了,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渐渐飘到鼻翼。她柔嫩的小脸隔着衣裳蹭着胸口,温软的触觉撩得他止不住心痒难耐。
“皇上,臣妾好久不曾服侍皇上了……”她环上他的腰,软软地唤他。她的一双水眸实在太过清澈,染上欲望的颜色时,竟是叫人无法抗拒的媚……
安延当机立断地拦腰将她抱起,走了几步却转了个方向,“紫宸殿比舒华院近些……”
作者有话要说:146
正文 21第 20 章
贵仪宫中,凌贵妃和张淑妃在亭子里喝茶。
早年初入宫的时候,她们也是极好的姐妹。两人互相扶持,步步为营,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可惜的是,后位只有一个,巅峰之上亦容不下第二个人。
上一次像这样心平气和地一起喝茶,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了。
“淑妃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喝茶?”凌贵妃皮笑肉不笑地明知故问着。
张淑妃面上不乱,笑容可掬地回,“妹妹这些日子闲得无聊,路过贵仪宫就顺道进来看看,还想着兴许皇上在呢,谁想到姐姐也跟妹妹一样闲着,居然有空招待我喝茶。”
凌贵妃当然知道她来干什么。本想借机笑话笑话她,谁想到张淑妃一张嘴着实厉害,在她发难以前已经反将她一军。
她心中愤愤,“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石桌上。
张淑妃亦不急,不徐不缓地喝着茶。
终是凌贵妃先耐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潘芙蓉已经在紫宸殿呆了五天了!便是你我,都不曾受过这般隆宠。妹妹这一次,怕是养虎为患了。”
“姐姐真是看得起我了。”张淑妃放下茶盏,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起初是有意拉拢潘芙蓉,可没想到潘芙蓉还没等我有所行动,已经可以跟姐姐分庭抗衡了。不过,”张淑妃语调一转,故意刺激凌贵妃,“人家的靠山可是右相大人,哪里是我高攀得起的人物?”
任右相推翻了自己定的案,力保潘作人无罪。朝野上下,就是眼看着铁证如山,也不敢有人质疑什么。
可是后宫这许多双眼睛,都看见是潘芙蓉向任右相求情之后,潘作人才被无罪释放的。细一打听,又听说早前任右相就特别嘱咐过小李子,让皇上多多接近仁妃。这一联系,就能很顺利地得出任右相在背后支持潘芙蓉的结论。
“怪不得潘芙蓉一进宫,就力劝皇上早朝。原来是右相大人的授意。”凌贵妃说得咬牙切齿,一双美眸中尽是不甘。
张淑妃垂眸掩下一闪而过的冷,哀婉地叹气,“潘芙蓉这么厉害,我势必是斗不过的。好歹我在她刚进宫时还颇为照顾。想她便是日后做了皇后,亦不会对我太差。但是姐姐你就……”
凌贵妃本就好胜,对后位又从来志在必得,听张淑妃话中竟有潘芙蓉必定后位之意,气得将石桌上的茶碗都摔在了地上,“潘芙蓉凭什么跟我斗?皇上也不过贪她新鲜!”
“皇上不是贪她新鲜,而是被她迷住了。”张淑妃意味深长地回她。
听出张淑妃话中有话,凌贵妃不解地看向她。
却见张淑妃自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展开,里面是一颗被碾碎的药丸,“这便是潘芙蓉平日用的香,我让药师验过,确实掺了少量媚药。”
凌贵妃听说潘芙蓉有把柄落在张淑妃手中,先是一喜,而后很快清醒,警戒地望向张淑妃,“你今日来,就为了此事?”
“不错。”张淑妃爽快地点头,“我既有意拉拢利用她,自然要抓到她的把柄,才敢放心用她。我原想着有了这药丸,她就会对我言听计从,但而今看她手段如此厉害,我自知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她了。”张淑妃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东西,我留着也无用了。”
凌贵妃挑了挑眉,“所以你就拿来给我?”
张淑妃并不否认,借机恭维道,“姐姐的能耐可比妹妹强多了,或许姐姐有办法对付潘芙蓉。”
凌贵妃冷冷扫了张淑妃一眼,不屑地笑出声来,“你什么心思我难道不知道?你恨不得我跟潘芙蓉斗个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会这么轻易让你得逞吗?”
“唉……”张淑妃又叹,满脸哀婉,“姐姐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的。左右这药丸也无用了,不如扔了吧。”说着收了手帕,顺手一扔,将那手帕连同药丸,一齐扔进了亭子旁的湖水中。
凌贵妃没想到张淑妃如此干脆,懊恼地看着被湖水浸透的手帕,不由得有些后悔。
知道目的已经达成,张淑妃未再多言,起身告辞,“贵妃娘娘,臣妾该告辞了。”
言毕头也不回地离开。
凌贵妃气呼呼地出了亭子回到卧房。
天气越来越热,叫人忍不住心烦气躁。侍女换了新茶,凌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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