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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奕江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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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药令狐城就收拾药箱走了,临走前和东宫黎说晚安,声音轻轻的,很温柔。
  “嗯,晚安。明天见。”
  东宫黎第一次听他说晚安,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心中反复循环,心里想有一颗小石子,砸在了久无波澜的湖面,漾出一层层涟漪。
  他的一声晚安反而让她失眠。
  之前两个人一有时间便待在一起,练武练琴作画对诗。他们谈古论今,从不提爱情。这一点仿佛是两个人特意避开。
  这一天之后,仿佛不在避讳这个话题。看了些爱情故事也会彼此讨论自己的爱情观。但说来说去两个人有了亲事,也没什么过多探讨的。话上说若是以后有了夫君或娘子云云,事实上就是在说对方你应该怎么怎么样。
  这五年内,两个人朝夕相处,长孙玉玲和令狐彦看在眼里。虽然如今东宫胜战死,但其威名远扬,东宫黎作为大将军遗女,身份摆在那里,不得怠慢。况且黎儿和阿城有娃娃亲在前,两个孩子走得近也是好事。
  东宫黎真正把自己的内心敞开,是在十三岁的春节。


  第六章思往事惜流芳成殇

  东宫黎天天记挂着父亲和哥哥的死因,一直想要查清楚原因。但此事就算是她明着提前来,也不会有任何人回答她。她就闷着这个密码,直到这年春节,向令狐城吐露心声。
  那年春节来的很晚,比往年都晚了半个月左右。上京下了几场大雪,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很是漂亮。
  令狐彦与皇帝是亲兄弟,除夕之夜一家子要进宫与皇帝妃子一同跨年。
  吃了年夜饭后就是喝酒赏舞赏烟花的时候了。黎儿闻不惯浓烈的酒味,便出来一个人走走。她坐在偏座,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慢慢悠悠来到水阁,水里飘着大片大片的河灯,烛火明艳闪烁,映得水池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东宫黎刚要上桥,就听见背后传来温柔好听的声音:“怎么跑出来了”
  她转过头来朝着令狐城笑笑:“闷得很,就出来走走。”
  “冷吗”令狐城看见东宫黎小脸都冻红了,给她披上自己的狐裘。
  东宫黎紧了紧他搭上来的衣服,说道:“暖和多了啊。”
  两个人并肩走上桥,东宫黎开口:“今年春节来得真是晚啊。小时候等都等不及过年,过年爹爹哥哥们都会回来。”
  令狐城知道她是想念亲人了,握了握她的手,“他们也会想你,我也会陪着你。”
  令狐城目光灼灼,眼中有星光一般璀璨。东宫黎双目如潭,小小年纪心思过重。四目相对的时候仿佛有光线照进了深潭里,照亮了清澈的湖水和湖底深黑的淤泥。
  下一秒是天空中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的焰火照亮了这个天空,漫天光芒映着两个人的脸,男子宝蓝华服,下颌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嘴角上扬。女子曳地长裙,玉颜轻簪,亭亭玉立,浅笑娉婷。
  四周隐隐传来喧哗的庆祝声,宫里也就只有现在如此热闹。
  令狐城抬手捂住东宫黎的耳朵,温暖的手捂热了她凉凉的耳朵,头挨着她看烟花。
  盛大的焰火宴结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火药味。令狐城松开手,轻轻附在她耳边,“黎儿,新年好。”
  东宫黎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眼睛里有了隐隐的泪光。从父亲哥哥死后,她没人再和她说过这种话。初入太尉府,她与所有人都不熟。过去的那些年入宫过节,她也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挨过了宴席便回去睡觉。不管什么节日,她没了过节的兴致。
  如今也有人和她说新年好,又有人陪她看烟花,一瞬间被幸福感包围,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或许是不想心里面一个藏着秘密,东宫黎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他。
  “阿城,我有话想说。”
  这是一个绝好的开头,让令狐城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父亲哥哥三年前战死,没人告诉我他们如何死的,我也看不到他们的灵柩。管家拉着我和姐姐站在远处,我就呆呆看着周围泪流满面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我虽然不知道这场战如何难,但我心里总不相信,父亲哥哥带着四十万兄弟,会损失如此惨重。他们当年十万兵马可敌二十余万敌人,为何此次会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我想,父亲哥哥战死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既然没有人会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查。”
  令狐城心中一震,但随即接受。他明白东宫黎心事重重,任何事情都心中想的通透,定然不会允许自己的至亲死去自己却不知道原因。但日后她查到了原因,必将皇帝视为罪魁祸首。她又能如何?一介弱女子能奈皇帝何
  他知道缘由,但他不能说,也不想说。知道真相她或许更痛苦。父兄忠心耿耿的君主是害死他们的人,自己也不能奈何。
  “你是想报仇”
  “想。若我找到此人,我必手刃之。”
  这是弑帝,不是儿戏。令狐城看着她目光坚决,心中担忧。纸包不住火,她越来越大,越来越精明,迟早有一天知道真相,到时候她是不是会铤而走险为了报仇是不是会选择鱼死网破越想越乱,他不敢再往下想。
  止住思绪,他将东宫黎转过来,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说:“黎儿,我知道你心中痛苦,也不会阻止你去查清真相。但你要知道,逝者已矣,不要为了报仇改变自己后面的路。你还要好好的生活,你的父兄也不会希望你被仇恨左右。”
  东宫黎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抿嘴一笑:“我知道。心里面想过很久,我就算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谁,我或许也不能怎样。父亲生前教过我不要计较,他为了国家连生死都不顾,也不会想看着我被仇恨填满。”
  “但我不想不明不白,我至少得查清楚原因。生死不是小事。”
  令狐城有些心疼,轻轻把她拥进来,摸摸她的头发。
  东宫黎把头埋在令狐城的肩膀,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这样的话,就不是她一个人抱着秘密终日痛苦,总算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分担。
  这个春节,是两个人心灵彼此靠近的开始。
  东宫黎有令狐城陪着,算是有个安慰。
  而宫里的东宫灵,相比就显得可怜。宫内的妃子只顾着玩乐和勾心斗角,她寄养在容妃名下,事实上容妃从不管她,只安排了小宫女陪她玩。但毕竟这是主仆关系,说什么话都有尊卑之分,没有人会真正与她交心谈话。所以东宫灵从这个时候起,便感到了皇宫的冷情。
  所以后来的她,为了得到什么不择手段,也说得通了。
  “但这是后话了。”东宫洵讲到这戛然而止。
  “所以,东宫灵变坏了吗?”
  “没有,她依然本性善良。”
  “那她为了什么不择手段啊?”清清追问。
  “好啦,今天不讲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东宫洵卖了关子,站起来拿着剑出门了。


  第七章玲珑九转琉璃心

  东宫洵走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才回来。
  清清早已做好了饭等他。
  “洵哥哥,你回来啦。今天去哪了也不带我。”
  东宫洵:“今天去打听了一下黎儿和阿城的情况。”
  清清一听来了兴致:“这是何意那他们现在你能找得到吗?”
  “他们或许是去了青竺。前半个月有人听说青竺来了一对神医夫妻,年轻的很,给人治病不要钱。大夫是一英俊男子,妙手回春。两个人还做些文墨生意。这样听起来很像他们俩。”
  “那你要去找他们嘛?能不能也带着我我想见见他们。”清清一副期待的样子,两个传说中的人物得以一见实在是很激动。
  东宫洵:“他们如今过得好,我也就是去看看他们。毕竟这些都是前朝往事了,老是抓着过去不放也没有未来。”
  如今距东宫黎弑帝已有三年有余,他们自那时起便出走上京不知下落。身边的亲人都去世,反而让两个人无所负担。他们或许是云游四方了,或许是安定下来过起小日子了。无论如何,如今没了仇恨没了政事烦扰,两个人轻轻松松的最好不过。
  “洵哥哥预备什么时候走?带着我吧!”清清干脆抓住他的袖子。
  东宫洵:“这故事你都没听完,就这么期待见到二人啊。”
  清清:“我确定这是一个绝好的故事。你慢慢给我讲就是了。”
  东宫洵:“先吃饭。我要计划一下时间和路线。”
  清清端出饭菜备好碗筷,两个人无声地吃饭,再各自去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东宫洵还是早起练武,清清还是早起做饭。
  饭后接着讲昨天的故事。
  令狐彦当年还是亲王的时候,经常借助花柳之地约政客谈事情。而当时上京最大的妓院——醉仙楼,便是他最常出入的地方。那么就意味着,这里有一个女子会为他打掩护。
  这个女子叫做玲珑。
  玲珑来自南方,长得温婉秀丽,性格机灵聪明。令狐彦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与一个来醉仙楼找丈夫的妇人辩论。那妇人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咄咄逼人,仿佛是她们将丈夫勾引来的。混迹多年的老鸨都让她噎住,但玲珑却三两句就回驳了她,直言不讳告诉她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对丈夫恭恭敬敬的丈夫自然不会再来这地方。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却怪妓女勾引他。
  令狐彦看着这女子临危不惧,莲花舌锋利刁钻,看着瘦弱却心里强大,她正是自己要找到人。
  于是直接钦点了玲珑的大名来陪酒。
  第一句就问她:“如此伶俐的女子,怎么甘心沦落风尘”
  一句话仿佛击中了玲珑的要害,她表情变了变,只说家境落魄。
  令狐彦下一句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玲珑恭恭敬敬回答:“您是国亲王,这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可以将你赎出来,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但你需要帮助我。”
  玲珑抬头望住令狐彦:“您可是需要我在这地方接应您”
  果然是聪慧的女子。
  令狐彦合上扇子:“我要的是你的才智,但这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玲珑也不含糊:“最后您要的是什么皇位”
  “不是。我要的是太尉。”
  “哦为何要太尉这种险职而不想着做皇帝”
  “皇帝,早已争不了了。做了太尉,能保我不死于皇帝之手。”
  太尉掌管国家大大小小刑事案件和刑部,和丞相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皇帝必然重视太尉一职,不会轻易下手。
  玲珑成为令狐彦的一个重要棋子,很多秘密会面皆是在玲珑的房中。
  这个房间也被令狐彦一通改造,机关重重,密道通往四面八方,交错纵横。
  说玲珑令狐彦只是主仆关系也不合适,因为他们毕竟该做的都做了。这里是妓院,玲珑是妓女,令狐彦是男人,一切都无可厚非。
  本来两个人合作的很好,家中的长孙玉玲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玲珑怀孕了。
  她确实心高气傲,希望成为令狐彦背后最能支持他的女人。不奢望取代长孙玉玲,也或许可以成为妾,也比沦落风尘好的多。
  但她也是女人,有了孩子她就会把心思转移到孩子上面,希望能生下这个孩子,有了更多筹码,也有了他和令狐彦爱情的结晶。
  令狐彦自然不可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说来说去玲珑是妓女,生下的孩子也地位低下,配不上他皇亲贵胄的身份。长孙玉玲也不可能要这个孩子。
  无论她怎么哀求怎么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令狐彦都是一副不容商量的冷脸。他坚决的态度让玲珑彻底死心,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选择走。她带走了所以的金银珠宝和衣服,留了一封诀别的信便离开了上京。
  他走之后大约一年时间先皇暴毙,令狐殊继承帝位,令狐彦成为太尉。
  成婚这么长时间长孙玉玲无所出,试了种种方法,五年之后好不容易生下令狐城,因此两个人试他如珍宝,倾尽心思培养。
  令狐城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过往,就连令狐彦和长孙玉玲也没想到,玲珑生下了令狐彦的儿子。
  玲珑离开上京就前往了农村,找了当地的妇人做奶妈,直到生下了孩子,起名叫宁儿,希望他安宁幸福。但农村毕竟条件不好,加上她当时有些难产,出血过多,产后恢复又营养不足,导致生了孩子以后身体每况愈下。
  她虽自己心高气傲,但对宁儿缺乏教育。导致他整日混迹与赌场酒楼,嫌贫爱富,常常偷拿她的首饰去赌博喝酒嫖娼,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便满身恶习。
  这让玲珑心灰意冷,总结自己的一生,身世坎坷,遇人不淑,孩子也不思上进。忧愤交加更加剧了她的病,最终含恨而终。
  奶妈安顿了玲珑的后事,告诉了宁儿自己的身世,将剩下的钱交给他,让他选择自己的路。其实没什么好选的,宁儿一听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太尉,那么自己也就是太尉府的大少爷了当即笑的脸都变了形,拿了母亲贴身的首饰就马不停蹄赶往上京。
  一到太尉府就嚷嚷:“让开让开,让本大爷进去。”
  门口侍卫拦住他问来者何人,他嚣张跋扈地就要撸袖子,叫喊着:“我是你们的大少爷竟然敢拦着我,找死啊?”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笑了:“我们太尉府只有一个少爷,就是令狐城。哪来的什么大少爷二少爷你最好赶紧走,若是闹事,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着作势要拔剑。
  宁儿直接一步步逼近说话的侍卫,一根指头戳他的左肩:“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老子就是大少爷去,给你们家太尉大人通报一声,他的儿子回来找他了。”


  第八章命里无时却强求(一)

  当正在吃饭的四个人听到这句话时,同时抬头看着侍卫。那侍卫挠了挠头说道:“门口的男子称自己叫宁儿,母亲是玲珑。”
  玲珑这个名字一出口,令狐彦和长孙玉玲对视一眼,心知肚明。令狐城和东宫黎则不明所以。
  令狐彦:“叫他进来,带至此处。”
  侍卫:“是。”
  宁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心中窃喜自己还真的是老天垂怜啊,竟然有个这么厉害的爹,自己果真是富贵命。
  侍卫带他一路来到四人面前便退下了,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身后咚的一声跪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句响亮的“爹”。
  四个人一时间有点发蒙,没想到一上来就直接叫爹,行如此大礼。只看得东宫黎有点想笑。
  令狐城指了指他:“这是……我哥”
  长孙玉玲和令狐彦面色都不好看,以为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玲珑还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和一个妓女有孩子不是什么风光事,令狐彦显然不想认这个孩子。
  令狐彦:“你说你母亲叫玲珑你今年多大了?”
  宁儿:“我母亲确实叫玲珑,十几天前因病去世了。临走之前嘱咐我要找到父亲,还给了我贴身的首饰作为信物。我今年已是十九了。”
  这时间对的上,这首饰也都是玲珑经常戴的。
  令狐彦并不想留着他:“我确实与你母亲玲珑是老相识。但你不是我的孩子。”
  宁儿站起来提高了嗓门:“怎么可能我娘都说了我爹就是太尉叫令狐彦。怎么着,觉得我们身份低贱配不上你们是吧?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令狐城:“你冷静一点。”
  宁儿指着令狐城:“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着把我弄到哪去,老子就在这太尉府住下了。而且,我还是这地方的大少爷,你得叫我声哥哥”
  然后摆摆手:“当初和我娘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有今天啊?打今起我就叫令狐宁,你令狐城的大儿子,令狐宁。”
  家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让这个家的气氛都不太对劲。一连数十天吃饭的时候都没什么闲话,就只有令狐宁一个人张牙舞爪地吃东西的声音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太尉留着他是不想当年的时候被他传的沸沸扬扬,但直接把他斩草除根也没这个必要,毕竟也确实是自己的儿子。但长孙玉玲满心的厌恶,开始她就忍了玲珑,如今还要养着这个孩子,于是和令狐彦一直冷战。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令狐宁虽然住进了太尉府,依然改不了地痞流氓的混混气,老想着去赌场和青楼。太尉自然不能允许,直接禁足了他,不得踏出太尉府半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让他出去就想办法出去。太尉府夜里暗卫很多,但白日里没什么护卫,只有令狐彦回来的时候增添人手,一般就是门口的两个侍卫和各院子前的几个护卫。
  因此令狐宁就白日里趁着门口侍卫不注意,从围墙的流水道的洞中爬出来溜走。
  一出来便直奔赌场——芙蓉楼。这是上京最大的赌场,鱼龙混杂,黑暗无比。他在赌场里厮混了一天,输光了身上带的一百两银子。正不服气还要继续来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巴掌。
  令狐宁火气上来正要破口大骂,发现是当初混在一起的那群流氓。
  “呦呦呦,宁少爷不是找有钱的爹去了吗?怎么穿是这样还身无分文啊?”一群流氓嗤笑。
  令狐宁直接扯了外面侍卫的衣服,露出做工精致的少爷衣服。“看见没有!老子现在是少爷,说话给老子注意点。今天是输了一百两,明天给你们拿个二百两出来玩玩。”
  一群人看他豪气万丈,开始讨好巴结,大少爷大少爷地叫着。
  令狐宁得意洋洋,享受着这帮人谄媚的讨好,享受着地位凌驾别人之上的感觉。于是他变本加厉地问账房要钱,再拿出去挥金如土。
  有一次令狐城去账房想取些钱给黎儿补补身子,近期天气变化无常,备点药以防头疼脑热什么的。还未走进院子,就听见嚷嚷声:“给本少爷拿五百两!快着点,磨磨蹭蹭什么呢?”
  “大少爷,又要这么多呀。这老爷上次查账就说过不能再给您这么多了,您看是不是……”账房大爷尴尬地赔着不是。
  “是什么是啊,你别给我说这些,老子不管。让你拿钱你就拿,不然信不信饶不了你这条老命?”令狐宁丝毫不顾,挥着手就知道要钱。
  “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嘛……”
  “王叔,给了大哥吧。父亲问起来说我拿的就是了。”令狐城直接走进去。
  王叔赶忙拍手,“诶好嘞。老奴这就跟给大少爷取钱。”
  令狐宁斜眼看了一眼令狐城。他比令狐城大整整五岁有余,比令狐城高出半截。他这种不屑的眼神让令狐城蹙眉。再拿钱走人的时候也没有说一个谢字,鼻子发出一声“哼”,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令狐城:“王叔,他常常拿这么多钱吗?”
  王叔叹了口气,摇摇头:“隔三差五就要拿几百两出去。”
  令狐城两手空空皱着眉头地回到东宫黎的房间。
  她正在看书,看见令狐城这个样子,就猜出了个大概。
  东宫黎:“可是遇见你大哥了?”
  他们俩一直尊重令狐宁,都叫他大哥,从不直呼名字。
  令狐城坐下来问她:“他与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只能是越来越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叔叔不是禁了他足?他照样爬排水道也要出去厮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无须和他有什么矛盾。”
  虽然两个人有婚约,但毕竟没订婚,东宫黎还是叫叔叔阿姨。
  “我确实不能直接和他说什么,但和父亲说也恐有挑拨之嫌。”
  东宫黎轻笑:“你老是如此谨言慎行,就连对父亲讲话也要三思而后行。”
  令狐城看她莞尔一笑,也跟着笑起来。
  “黎儿,你最近自己注意身体。季节更替注意加衣,别受了风寒。”
  “你日日监督我,我穿什么不是由着你嘛?”东宫黎笑他。
  “你呀,就是我再怎么注意着你,你也还是要出岔子。”
  “太尉就这么放任不管吗?他能容忍得了”清清有了疑问。堂堂太尉难道会怕这样一个混混嘛?
  “令狐彦之所以留下他,最主要是心里对玲珑有亏欠。他当初对玲珑确实绝情,如今她病逝归天,他作为父亲就得养活这个孩子。他也是想弥补,否则就会直接拿点钱让令狐宁走人了。”东宫洵解释道。


  第九章命里无需却强求(二)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令狐宁整天混着一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渐渐的令狐彦也就知道了,心里更不愿意留着他,但又找不到理由把他扫地出门,面上对他就冷冰冰的。
  令狐宁喝酒的时候无意间骂起,有个小流氓问了一句:“你是大少爷,将来是不是能继承这太尉一职啊?”
  令狐宁摆摆手:“根本不可能。我怎么跟令狐城斗那个老东西偏爱他,他妈有是皇后的妹妹,我哪有那背景。我这个臭婆娘是个妓,老子的身份都让她拉低了。”
  “那也不一定啊。你得和令狐彦处好关系啊,就算到时候当不了太尉,也能捞个大官啊!那岂不是飞黄腾达,比大少爷阔绰多了”
  令狐宁一想有道理,现在他们已经因为身份讨厌自己了,如果在这么混下去,迟早有一天被踹出去。当即站起来扔下钱就走了,临走前说:“哥几个自己玩吧。爷回家哄爹去了。”
  于是令狐宁开始了装模作样地上进。先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不再赌博嫖娼,然后又说要跟着弟弟开始读书习武。但熬了几天便挺不住了,他大字不识一个,也没那个耐心,就在府内到处闲晃悠。
  路过晚秋院的时候,看见了正在弹琴的东宫黎。
  十四岁的东宫黎已经出落地越来越大方漂亮,楚楚动人。她面无表情地弹着琴,双目低垂,纤纤玉指拨动琴弦,琴音潺潺,细如游丝,连绵不绝。
  令狐宁看着这清泠美人出神,比那些风尘味十足的女子高贵多了。不禁嫉妒令狐城,他不仅自小被人捧在手心,丰衣足食,高高在上,还有如此尤物做妻子。老天真当是对他不公。
  令狐宁思路简单,自认为天生不凡,高傲到觉得自己去做皇帝才正常。在府中待了一年有余,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混日子。一开始还对太尉夫妇二人恭恭敬敬,后来直接直呼其名,说话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令狐彦早起厌恶之心,一直想找个机会将其扫地出门。没想到还没等他找到机会,机会便自己送上门。
  那日令狐宁在酒楼厮混,晚些时候满身酒气地回来,晃晃悠悠地做到饭桌前嚷嚷着要醒酒汤。
  之前令狐彦只是呵斥他几句,但今天好死不死赶上令狐彦在朝堂上被皇帝责备,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说他办事不力。令狐彦满头阴云地回家,其他三个人见状都不敢说话。令狐宁喝醉酒压根看不出来,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闹,直接激怒了令狐彦。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再给我闹”
  令狐宁歪歪扭扭站起来,无所谓地笑道:“老子一直这么闹。”
  令狐彦气的涨红了脸:“再闹给本王滚出太尉府”
  令狐宁瞬间不再笑,瞪着眼睛指着他:“终于说了心里话了。自我进府这一年里,你就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把我打发走。现在好了,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随即他抬手掀翻桌子,桌子向东宫黎的方向堪堪倾倒。令狐城眼疾手快拉起东宫黎,一边令狐彦也拉起长孙玉玲。
  “你敢掀桌子你这个逆子,今天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令狐彦从隔架上拿出了皮鞭,就向令狐宁抽打过去。
  令狐宁踉踉跄跄转身,眼神像是发狠了的凶兽:“你敢打老子老子杀了你”迅速拔剑朝着令狐彦砍去。
  其实除了长孙玉玲不会武功,其他三个人都是武艺精湛,绝不会被他所伤。但未等三个人出手,一支箭嗖的一声急速射来,没入令狐宁的背后,清晰的皮开肉绽的声音。
  令狐宁眼睛瞪大,布满血丝,表情狰狞。手中的剑掉在地下,他捂着从心口穿出的剪头跪地倒下。血顺着指缝汣汣地冒出,染红了衣服和地毯。
  这支箭来自房顶的暗卫。箭势迅猛,锋利无比,直穿心脏。
  于是这个不速之客,就这样殒命。
  令狐彦安排人把令狐宁简简单单安葬。他自认为没有对不起母子俩,他仁至义尽了。他没有对不起玲珑,因为当初是玲珑爱上他非要要生下这个孩子如果玲珑不怀孕或者乖乖的打掉孩子,他可以保她一世荣华富贵,如此精明的女子为何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事呢?他也没有对不起令狐宁,他没把他赶出去,没亏待他一丝一毫,给了他一年多的锦衣玉食。若不是他自己不上进,竟然还要杀了他,他也或许会养了他一辈子。
  东宫洵最后总结了一下,这种思维也不是不能理解,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但玲珑要的绝不是只有荣华富贵,她确实想要过上好日子,但作为一个女子更希望有一个良人共度一生,有一个孩子承欢膝下。但明显她真心错付了,令狐彦不是她要找的良人。令狐彦有贤内助,瞧不上她。只是觉得她聪慧,是他得力的棋子。棋子不能动感情,这个禁忌,她明知故犯了。
  至于令狐宁,他自小没接受什么好教育,整日与地痞流氓厮混,思想也是痞里痞气。玲珑身体不好又只顾哀伤自己的身世,没意识到孩子的成长过程本就缺失了父亲,再得不到母爱,就纯粹像个孤儿。当他进了太尉府,令狐彦也没时间管他,也没那个耐心去教育他。他带着滤镜看令狐宁,觉得他身份低贱又不求上进,实在是没什么好留着的。父亲母亲都不在乎的孩子,也就没人在意了。
  清清点点头:“玲珑就是太想要个孩子了。明知这孩子生出来就不光彩,注定命运坎坷,她还是要生。”说着叹了口气,“我觉得令狐宁也很可怜呀!没爹疼没娘爱的。”
  “那你呢?你不是也是孤儿,怎么感觉你并不伤心呢?”
  清清认认真真想了这个问题,然后回答他:“我是孤儿没错。因为自小就没了爹,我娘靠种田养活我们。后来她身体越来越不好,没撑几年也就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十一岁,隔壁的书生哥哥问我愿不愿去他在的少爷府中做婢女。他是门客,也方便照顾我。所以我就去了。这么多年来,我确实觉得有娘的日子很幸福,说明有爹会更好吧。但心里老是纠结于自己的身世又能够如何呢?改变不了就接受,日子还长着呢。”
  东宫洵笑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豁达,实属可贵。”
  “我没什么文化的。所以想的简单,烦恼也就少。”


  第十章明年花好与谁同

  东宫洵又到天黑才回来,这次他基本上确定了昨天的那一对夫妇就是要找的令狐城和东宫黎。虽然只知道是在青竺,但至少缩小了寻找范围。
  计划了一晚上,他拟好了行走路线,带够了路费盘缠,拿着自己的剑。清清原本就没什么行李,一个小包袱就是全部家当。
  两个人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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