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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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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若是砸在水池边上的石雕上,只怕他的脑瓜子都要开花了。
而他们这里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旁边的雅间门纷纷被打开,里面有人出来看热闹,毕竟琼芳雅居开了这么多年,还鲜少有人敢闹事的。
赵玉然怒视那女子,道:“你吃饭不给钱也就罢了,竟还敢纵仆伤人?当我大齐无人么?”
她一开口,那些看热闹的人便认出了她与姒幽,立即朝这边围了过来。
那女子丝毫不惧,美目一转,落在赵玉然身上,而后轻笑起来,叫道:“王奴。”
那名叫王奴的斗篷人立即有了反应,转身朝赵玉然走去,他脚步沉重无比,踩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沉闷的声响,让人心惊肉跳。
然而就在他路过姒幽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赵玉然惊慌地脱口喊道:“阿幽!小心!”
她以为那个斗篷人要袭击姒幽。
姒幽朝她投去安抚的目光,道:“没事。”
那女子也开始打量起姒幽来,她的眼中闪过些微的惊诧,忽而笑了:“想不到,竟然在大齐也有养蛊人。”
她官话说得生硬无比,口音很重,旁人俱是听得一头雾水,养故人?还是养雇人?那是什么东西?
岂料下一刻,那女子面上娇柔的笑骤然一收,语气阴毒地道:“王奴,杀了她!”
此言一出,众人俱惊,赵玉然心里登时一紧,生怕姒幽受袭,连忙跑过来下意识将她挡住,厉声道:“你敢?!好大的胆子!”
她骂完,高声叫道:“快来人!有刺客!”
楼下立即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几名侍卫冲了进来,赵玉然出门虽然不爱有人跟着,但是侍卫却还是带了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王奴!”
女子冷厉地呼喝一声,那个王奴距离姒幽不过三尺远,一伸手臂就能抓住她,以他的能耐,杀一个弱女子简直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岂料事情并非如此,任凭那女子如何指使命令,那个名叫王奴的斗篷人愣是站在原地,半点都不动弹了,仿佛一个听不见的聋哑人一般。
侍卫冲上楼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女子终于变了面色,她倏然瞪向姒幽,声音森森道:“你做了什么?”
姒幽毫不退避地望着她,道:“没做什么,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此时侍卫终于到了,赵玉然立即命令道:“快!快将她抓起来!送到官府去!”
“谁敢?!”那女子神色嚣张道:“我是烈国公主,随着烈国使者团来访大齐,你们谁敢动我?!”
这下子所有人都懵了一下,便是赵玉然也想不到对方竟会是这样的身份,震惊之余,不由讥嘲道:“堂堂烈国公主,竟然敢来我大齐的京师吃白食,你们烈国难道不嫌丢人吗?”
围观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起来,那烈国公主却冷嗤一声,丝毫不惧,道:“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不是给了钱的?”
赵玉然反驳道:“你吃了八百两银子的菜,却只给一百两银子的钱,你们烈国这么穷吗?”
烈国公主面色一变,她原本美艳的容貌上渐渐浮现寒霜,她正欲说什么,正在这时,姒幽忽然开口道:“将她抓起来,然后遣人去找烈国使者,让他们拿银子来赎人。”
听了这话,侍卫们立即动了,气势汹汹,那烈国公主终于有些着慌,叫道:“王奴!拦住他们!”
然而那斗篷人却纹丝不动,充耳不闻,姒幽这才慢慢地道:“别叫他了,他身上的蛊已经死了。”
烈国公主一惊,骇然道:“怎么可能?”
赵玉然一挥手道:“动手!”
侍卫们一拥而上,如鹰隼一般,将那烈国公主给抓住了,她尖叫起来,再没了之前那番嚣张跋扈的神态。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行人陡然闯了进来,黑压压一大群,瞬间占满了整个大堂,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那些竟都是身着盔甲的兵士,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一个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穿过那些兵士,露出了来人的身形,烈国公主见了,立即喊叫道:“赵将军!”
赵振闻声抬头,挑眉看来:“哟,可算是找到公主殿下了。”
赵玉然也叫道:“三皇兄!”
赵振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在这里?”
赵玉然道:“我与阿幽来这里吃饭。”
闻言,赵振的目光便不自觉瞟向了姒幽,他顿了顿,轻咳一声,赵玉然又道:“三皇兄,你来做什么?”
赵振漫不经心道:“我来找人。”
一旁的烈国公主立即道:“赵将军,你快叫他们放了我!”
赵振这才注意到,那烈国公主竟是被几名侍卫抓住了的,他没看懂这一出,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玉然连忙将事情缘由仔细说来,又道:“阿幽说了,要将她先抓起来,派人去通知烈国使者团,叫他们送银子过来才放人。”
那烈国公主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向来跋扈惯了,岂料如今还有因为吃白食而被人抓起来的时候,又是气又是恼,骂道:“你们敢!”
赵振顿时乐了,道:“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敢的,来人,去报烈国使者团,叫他们拿银子来赎人。”
立即有兵士去了,赵振抱着双臂,昂着下巴对那烈国公主道:“本王之前说什么来着?叫你们安安分分待在驿馆里,等候召见,没有命令不许乱跑。”
烈国公主眼中闪过屈辱之意,她咬牙切齿道:“我们是来访,不是战俘!为何要受你们监视?!”
赵振大大咧咧道:“谁管你们?来了大齐,那就要守大齐的规矩。”
他说完,神色一肃,声音带了几分冷意:“这里不是你们烈国能撒野的地方,劝你最好不要试探本王的底线!”
烈国公主呼吸顿时一滞,她咬着牙,撇开了头去,好戏看完了,围观众人都各自回了雅间,琼芳雅居的管事出来,给安王赵振端了椅子,沏了好茶,等候着烈国使者团拿钱来赎人。
姒幽的注意力则大部分都是放在了那个“王奴”身上,她好奇地走近对方,仔细观察,那烈国公主显然是发现了她的意图,厉声喝道:“住手!你做什么?”
楼下坐着的赵振立即抬起头来,看了姒幽一眼,没好气地呵斥那烈国公主:“一惊一乍的,嚷嚷什么?等你们付银子的人来了再叫。”
烈国公主气得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姒幽,道:“不许碰我的东西!”
姒幽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听了她的话便收回了手,赵玉然撇了撇嘴,道:“这不是个人么?怎么是你的东西?”
烈国公主瞪她:“关你什么事?”
楼下的赵振二话不说,蹬蹬跑了上来,道:“不许碰?还没有本王不敢碰的东西。”
他说完,动手掀开了那个“王奴”身上披着的斗篷,一股子奇特的气味顿时迎面扑来,赵振眼睛微瞠,呼吸一滞,赵玉然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便感觉到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的眼前,叫她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却原来是姒幽的手,赵玉然好奇道:“阿幽,怎么了?”
赵振下意识侧过身子,将身后人的视线挡住了,此时他眼中的震惊散去,表情颇是一言难尽,看向那烈国公主,满目都是厌恶之意。
与此同时,另一个疑惑悄然升起:“这个人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
“是死了。”
姒幽淡淡接道:“只不过被特殊的手法,炼成了蛊尸,如行尸走肉一般。”
赵玉然一头雾水,她还什么都没看到:“什么死了活的?阿幽,我想看!”
赵振没好气地骂她:“看什么看?你整日不在宫里好好呆着,瞎跑什么?回头我告诉父皇去。”
赵玉然没头没脑地挨了一通骂,委屈不已,反唇相讥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怎么好意思说我?”
两人吵了起来,姒幽却看向那烈国公主,她正微垂着头,比起方才激烈的反应,如今她倒是平静了许多,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似乎对姒幽的视线若有所觉,她抬起头来,与姒幽对视了一眼,目光森然阴毒,叫人不寒而栗。
姒幽眉心微微蹙起,正在这时,楼下再次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烈国使者团果然派人来了,给他们惹事的公主殿下收拾烂摊子。
八百两银子是少不了,使者团花了钱,这才把烈国公主给赎回去,最奇怪的竟是那个斗篷人,他是被人抬着走了。
临出门时,烈国公主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姒幽一眼,目光如刀,冷冷地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姒幽平静地回视她,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没有听见那句话一般。
倒是旁边的赵玉然有些紧张,她拉着姒幽,语气担忧道:“阿幽,她不会做什么事吧?”
姒幽安抚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淡淡道:“没事,不必紧张。”
赵振轻咳一声,对姒幽与赵玉然道:“我先走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你们这段日子也小心一些,烈国来了人,京师未必平静。”
姒幽与赵玉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赵振这才带着一众人马离开了琼芳雅居。
第123章
姒幽回到晋王府的时候,赵羡已经回府了,正在书斋与管事议事,他思索片刻,吩咐道:“那些暂且不必管,先将要眼下要紧的事情做好。”
管事躬身道:“是,小人知道了。”
姒幽进了书斋,赵羡眼睛微微一亮,挥退那管事,站起身来:“阿幽,你今日去哪里了?”
姒幽如实答了,又说起琼芳雅居里碰到的那个烈国公主来,赵羡眉头略微挑起,笑道:“他们倒是毫不收敛,在我大齐也敢如此高调行事,确实需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姒幽却问:“烈国为何突然遣人来访?”
赵羡答道:“烈国与我大齐本就不和,年初那会情势紧张,烈国屡屡试探,眼看着是要起战事的,结果前不久,烈国皇帝得了急病殡天了,继位的烈国新帝似乎名不正言不顺,烈国朝臣争议很大,他大概是不愿腹背受敌,便试图与我大齐修好。”
姒幽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只是她仍旧觉得有哪里不对,细细一想,却又说不出来了,道:“那个烈国公主,也是会用蛊的,你要小心。”
赵羡心里登时一紧,道:“她也会用蛊?阿幽,你今日没有事吧?”
姒幽摇摇头,道:“她的蛊伤不到我。”
赵羡眉头轻皱,道:“阿幽,不如你将我身上的心蛊取出来吧。”
姒幽听了,一双明眸看向他,道:“果真要取?”
赵羡颔首,道:“你才与那烈国公主结下了梁子,寿王府中还有一个姒眉,我不放心。”
姒幽听罢,便走到他近前,一手抬起,轻轻按住他的心口位置,道:“心蛊如今在这里,除此之外,还有被压制的尸蛊之毒。”
赵羡微微一怔,姒幽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当初老祭司给你下的尸蛊之毒十分厉害,无法去除,若取出心蛊,你便顷刻间就要毒发身亡了,我死了夫君,到那时候,便只好离开这里了。”
听到离开二字,赵羡下意识伸手按住她的手背,嘴唇动了动,姒幽认真地看着他,告诫道:“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爱听。”
她淡淡道:“姒眉伤不得我,那烈国公主,更是如此。”
说这话时,姒幽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是清冷而漠然的,却无端给人一种安心之感,赵羡定定地望着她,紧接着便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
他轻轻地亲吻着女子如乌云堆就的发顶,笑道:“是我多想了,阿幽向来最厉害。”
……
寿王府。
金色的夕阳自窗外照进来,将隐约的花木影子投映在上好的白鹿纸上,空气中墨香氤氲,紫毫蘸了浓浓的墨,在纸上留下蜿蜒优美的线条。
姒眉正坐在圈椅的扶手上,看着赵瑢笔下的墨画,指挥道:“这里再画一只蝴蝶。”
赵瑢提笔的手一顿,画上是一大片竹林,郁郁葱葱,这若是画一只蝴蝶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他并未反对,竹子也能开花的,有一只蝴蝶也没什么打紧,遂拿起笔果然画了一只小蝴蝶。
姒眉想了想,继续指挥,道:“这里还要一座院子。”
赵瑢嘴角一抽,耐着性子问:“要什么样的院子?”
姒眉道:“竹子建的院子。”
也还算应景,赵瑢答应下来,在边角位置涂了几笔,画了飞翘的房檐,勉强算是一个院子了,岂料姒眉左看右看,还是不满意,又指着那院子下面,道:“这里,要一架纺车。”
赵瑢长到如今,压根就没见过纺车是什么样的,遂搁下笔,索性道:“不如你自己来吧。”
姒眉瞪着眼,道:“我若是会画,叫你画什么?”
她说完,便将那笔拿起来,拉起他的手塞过去,道:“你画。”
赵瑢拗不过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纺车是什么样的?”
姒眉说不出来,琢磨了一会,才答道:“长得像个车轮子,你试试便知道了。”
虽然说是试试,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赵瑢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一个试不好,哪里画得丑了,她便要折腾,要重画。
赵瑢索性唤了下人来,吩咐他们去找一辆纺车来,正在这时,一名下人来报:“安王殿下来了,就在花厅。”
赵瑢听罢,便放下笔,站起身来,姒眉道:“安王又是谁?”
赵瑢答道:“也是我的弟弟。”
姒眉听了,表情古怪道:“你们爹娘可真是能生养,这么多兄弟。”
赵瑢到花厅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鸟儿啾啾鸣声,清脆急促,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惨烈,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身后的少女动了,一个箭步冲进了花厅。
“你做什么?!”
赵瑢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跟着进了门,却见赵振手里正抓着一只小小的画眉鸟,眼睛盯着姒眉上下打量,嗤笑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对着本王大呼小叫?”
他说着,对赵瑢道:“皇兄,你这里的丫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要我说,就该打上几板子。”
赵瑢无奈,道:“她……不是王府里的丫鬟。”
闻言,赵振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登时转为惊奇,打量着姒眉,啧啧道:“就这姿色……干巴巴得跟木条似的,皇兄你也下得去嘴?”
赵瑢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姒眉冷笑一声:“我瞧你也没什么姿色,你这模样,放在我们那里,恐怕是要孤苦到老了。”
赵振还是头一次碰到嘴这么毒辣的女子,怔了一下,姒眉吹了个唿哨,赵振只觉得手指头莫名其妙地一麻,紧接着便失去了力道松开了,那只小小的画眉鸟立即挣脱了桎梏,扇动双翅往外飞去,最后落在了姒眉的手心,亲昵地与她的手指挨蹭。
不知为何,赵振总觉得这一幕熟悉无比。
像是在哪里发生过一般……
在哪里呢?
待听见姒眉再次开口时,那绵软而奇特的口音,让赵振看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骤然间如醍醐灌顶,福至心灵,他惊讶地问赵瑢道:“她与姒幽是什么关系?”
姒眉听了,立即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冬日里的寒冰一般,叫人不禁一凛,她一言不发,转身便走了。
她这副模样,愈发让赵振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在他穷追不舍地询问之下,赵瑢叹了一口气,答道:“她与晋王妃是旧识。”
“果然如此,”赵振恍然大悟,又道:“这两人的脾性真是天差地别。”
赵瑢想了想,失笑道:“阿眉生性单纯,性格跳脱活泼,与晋王妃自然是不像的。”
“单纯?活泼?”赵振忍不住挑眉:“没看出来,我只觉得她嘴巴利索得很,倒与赵玉然那丫头有三分相似,不甚讨喜。”
他说着,又疑惑问道:“既是姒幽……晋王妃的故识,为何又会在你的府里?还有,我听说你的腿突然好了,又是怎么回事?”
赵瑢道:“此事说来话长。”
这时,下人奉了茶果上来,两人便坐下,赵瑢将姒眉治好他的双腿的事情一一说了,赵振道:“这么看来,这黄毛丫头倒成了你的恩人了?”
赵瑢温和笑笑:“正是如此。”
赵振又问:“我在边关便听到消息说,废太子突然傻了,又是怎么回事?”
赵瑢顿了顿,道:“此事我也知道得不多,自那案子审问之后,他便痴傻了,到如今也没查出个结果来。”
赵振却欣然抚掌,幸灾乐祸道:“该!没脑子就罢了,心肠还这么毒,这叫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啊。”
赵瑢却立即阻止道:“不可妄言。”
赵振不以为然道:“有什么要紧?他都害得你如此模样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是傻么?”
赵瑢被他骂傻也不生气,只是道:“你也知道了,他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也算是报应,但幕后凶手还未查出来,你我还是慎言为好。”
赵振嗤笑:“我倒觉得你太小心了,此事无论是谁做下的,都与你无关,再说了,刑部不是老四管着的么?查不出真凶,交不出差,父皇要怪也是怪他。”
他说着,忽而想起一事来,道:“如今太子已废,你的腿又大好了,想来立太子已不远了罢?”
赵瑢无奈一笑,道:“此事父皇心中自有成算,你不要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赵振漫不经心道:“我怕什么?等这回烈国使者团接见完了,我还得一路送着他们去边关,这么一来,今年恐怕就不会回来了,再说了,朝堂上这些事,我也懒得掺和,不懂他们那一套弯弯绕,左右是算不到我的头上来的。”
话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一顿,终于抓住了一个重点,疑惑看向赵瑢,道:“等等,父皇自有成算是个什么意思?太子先立嫡,后才立长,如今废太子是个傻的,能做得太子的也就是你了,难不成还有人跟你争?”
赵瑢摆手道:“没有,不要妄议此事。”
赵振向来是个桀骜不羁,骨头逆着长的,你越不让他说,他便越是要挖掘,自顾自道:“咱们也就兄弟四个,我是没什么想法的,难道是老四要跟你争?”
他说着嘿了一声,笑道:“老四果然出息了,竟敢肖想那把椅子,真是有意思,你说,废太子突然傻了,是不是他做下的事?这样一来,你们俩一个傻了,一个瘫了,能继承皇位的也就我和他,我向来喜欢待在边关,不爱理会朝事,他便近水楼台了。”
赵振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赵瑢只能无奈叹气,肃容告诫道:“没风没影的事情,你不要乱传,免得传出事情来。”
赵振不以为然道:“放心,我也就与你说说,自有分寸。”
第124章
岂料赵瑢一语成箴,赵振才在这里说完,外头便开始传起风声来,说废太子赵叡会痴傻,是因为赵羡审讯的时候用了刑的缘故,传得有鼻子有眼,赵振也很快便听见了这风言风语,目瞪口呆。
紧接着,这事儿没一天功夫就传到了靖光帝耳中了。
他派人叫了赵羡去,赵羡才入御书房,二话不说先跪下了,道:“臣办事不力,如今引人诟病,是臣失职,但当时有大理寺少卿并都察院左右御史一同审讯,臣绝没有严刑逼供废太子,如今既有污蔑之言,臣请辞刑部尚书一职,另恳请皇上下旨,令大理寺同都察院一起核查此事,以证臣之清白。”
靖光帝听罢,一拍御案,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朕这还没表态呢,你就先卸担子了?你辞了刑部尚书之职,他们便会信你了?”
赵羡垂头不语,靖光帝又骂了他几句,道:“你就不会喊几句冤枉么?赵叡都会喊冤呢。”
赵羡心道,赵叡会喊冤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被人给算计了?
靖光帝缓过气来,又没好气吩咐道:“来人,去,将大理寺及都察院左右御史都给朕叫来。”
刘春满即刻便派人去了,靖光帝让大理寺与都察院一起查,没查出那些风声是从哪里放出来的,最后只能下旨,为赵羡正名,废太子被害一事与他无关。
靖光帝才下了旨意,那边赵振就找上了寿王府的门,一脸暴躁地问赵瑢:“你这府里头是不是有鬼?”
赵瑢自然是知道了那些流言的事情了,无奈道:“当初你我谈话的时候,并无他人在场,想是别人胡乱揣测的,巧合罢了。”
赵振平常莽了些,这时候却并不傻了,狐疑看他:“果真?”
赵瑢面上的笑便淡了,他正色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赵振虽然向来与他关系不错,但这回却起了疙瘩,他道:“没有的事,不过,有人想设计我,我赵振自然是不会甘愿为人利用的。”
“此事,我总是会去查的。”
赵振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走之后,赵瑢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过了许久才站起身来,走到桌案边,桌上铺着干净的宣纸,旁边还摆着磨好的墨,他提起笔来,神色冷然如冰,盯着空白宣纸的目光莫测万分,不知在想些什么。
寂静的空气中骤然传来叮铃铃的银铃声音,少女自屏风后面缓步出来,一只画眉鸟蹲在她的肩膀上,姒眉道:“怎么?看你那表情,这话不是你传出去的?”
赵瑢冷声道:“怎么可能是我传出去的?赵振那个性子,稍有不如意,翻脸就不认人,他是连试探都看不出来的,我将他的话传出去,不是在逼着他来质问我么?”
姒眉想了想,道:“这就有意思了,难道是赵羡他自己搅的事情?”
赵瑢没有说话,只是提着笔,仿佛陷入了沉思,笔尖“哒”的一些,一滴硕大的墨汁滴落下来,打在了空白的宣纸上。
赵瑢放下笔,转身便走了。
含芳宫。
“你说,那些话是你说出来的?”
淑妃紧紧盯着赵振,柳眉皱起来,道:“你也不小了,为何仍旧如此莽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就一点都不知道么?”
赵振自知理亏,任由淑妃训斥,淑妃恨铁不成钢,说得激动了,便伸手按住了心口位置,脸色浮现出苍白之色来。
赵振拿起一旁的茶盏递过去,道:“母妃,儿臣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谁曾想竟被人学了去。”
“下次不会如此了,你放心便是。”
淑妃瞪他:“还有下次?你知不知道,如今废太子才出了事,你父皇根本还不想提立太子的事情,朝臣们也无人敢上奏,就你是个傻子,还上赶着去跟寿王掺和,生怕别人不知道么?你这回就不该回京师!”
赵振在他的母妃面前,表现地难得的温顺,任由她说,也不反驳,最后等淑妃训斥完了,才道:“儿臣明白了,您别生气。”
淑妃总算是接了茶盏,喝了一口平息情绪,忽而又问道:“你是说,你只在寿王府里说过这些话?”
赵振以为她还要详细翻这些旧账,不觉头大如斗,连忙敷衍道:“也就说了几句罢了,说不定是凑巧罢了。”
岂料淑妃闻言,冷笑一声:“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偏就叫你赶上了一遭?”
赵振迟疑:“母妃的意思是……”
淑妃放下茶盏,道:“母妃问你,如今谁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赵振下意识答道:“自然是二皇兄了,他是正经的嫡子,于情于理都该立他为太子才对。”
淑妃又问:“但是如今皇上却迟迟不肯开口立储,谁最着急?”
谁最着急?
当然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那个人最着急了,迟,则意味着有变故。
赵振迟疑片刻,淑妃便知道他回过味来了,又道:“因着皇上明令不许再提立储之事,朝臣不敢上奏,这时候,有关于晋王不好的风声传了出来,于谁最有利?”
这还用得着说?
赵振皱起眉头,道:“可二皇兄也不是那么傻的人,我前脚才跟他说过,他后脚就把我给卖了?就不怕我去找他对质么?”
“你啊你,”淑妃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找他对质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去向皇上澄清不成?你是不是曾经妄言过这些话?”
“我——”赵振登时哑然。
淑妃看他那张口结舌的模样,登时叹了一口气,按着眉心,愁绪万千,儿子不成器,日后可如何是好?
赵瑢野心勃勃,也不知他究竟筹划了多久了,那腿……当真是这一次被医好的么?
淑妃光是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眼前如有重重迷障,叫她无法看清。
赵瑢心机之深沉,她早有领教,赵振自幼与他一同长大,两人之间的情谊也是非比寻常,这次的流言若不是赵瑢透露出去的倒还好,但若真的是他呢?
想到这里,淑妃登时一个激灵,她猛地站起身来,捏紧手中的丝帕,赵振不解地看着她:“母妃,您怎么了?”
淑妃没答话,她徘徊了几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定起来,转头看向赵振,表情倏然温和,道:“振儿,等这次烈国使者被皇上接见过后,你便立即回边关去吧。”
听闻此言,赵振神色疑惑,纳罕道:“母妃,您不是一向反对我去边关么?说是太危险了。”
淑妃面上带出几分笑意,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道:“母妃既拦不住你,又有什么法子?母妃如今也看明白了,有些事情,我儿喜欢便好。”
赵振果然高兴起来,只是素来迟钝如他,完全看不出淑妃眼底深深的忧虑,她抬起头,望向窗外,一只鹰隼不知从何处飞来,在皇宫上空盘旋不去,心头如同悬着一把利刃,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若有朝一日,真的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她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她的儿子谋取一线生机。
转眼便到了靖光帝接见烈国使者的日子,接见的地方就在文德殿,烈国派来的使者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须,一双三角眼,不知为何,叫人看了总觉得此人贼眉鼠眼,大齐的官员们同时在心底大为摇头。
那使者先是说了一堆表面客套话,说是烈国有意与大齐修好,结为友国,日后甚至可以开启关口商贸,互通往来。
靖光帝听了这些话,态度无可无不可,只是问道:“既然如此,那朕想看看贵国的诚意。”
烈国使者立即道:“这是自然,吾皇愿效仿前朝,派琅山公主前来和亲,与齐国结秦晋之好。”
这话一出,众官员顿时愕然了,赵羡与赵瑢倒还好,两人都没见过那琅山公主,再说了,以和亲来结交两国关系,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倒是赵振见识过烈国的琅山公主,他抬头看了看龙椅上的靖光帝,又默默地回想那琅山公主的种种奇葩行迹,不由摸了摸鼻子。
不知他父皇知不知道,那位琅山公主,昨日还大闹酒楼,企图吃白食,最后被烈国使者团花银子才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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