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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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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赵瑢当初坠马之后,靖光帝派人去民间寻访医者,只要稍有名气的,都被请了个遍,但是所有人都对赵瑢的腿疾束手无策,而赵瑢也因此丢了太子之位,还在轮椅上一坐就是十几年,而如今,突然有个人轻轻松松就医好了他的腿,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尽管这个神医是个女子,年纪也不大,但是这并不妨碍旁人对她的吹捧,甚至有捧着千金上门求诊的,而据姒幽听到的,姒眉答应出诊了,还将那求诊的人医治好了。
于是,她神医的名头也就越来越响了。
不过厉害归厉害,赵玉然却并不服她,大概是因为第一面的印象实在算不得好的缘故,她就是莫名其妙地不喜欢那个名叫姒眉的少女。
没有任何由来,就像当初见了姒幽第一面便心生喜欢一般,今日赵玉然去了一趟寿王府,就碰见了那个姒眉。
姒幽见她神色恹恹,便问道:“她怎么了?”
赵玉然气鼓鼓道:“她好生无礼,见了我不行礼不问好也就罢了,竟然还转身就走,哼,不就是仗着皇兄宠她罢了,瞧她那模样,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一般来说,姒眉不会这样,她性子直率,想来是不喜欢赵玉然的缘故,姒幽便道:“你不必在意她。”
赵玉然点点头:“我才懒得与她计较。”
她想了想,又问道:“阿幽,我早就想问了,你们俩人,从前是不是认识的?”
她托着下巴,道:“你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一个姓,一开始都不通官话,说话的口音也很像,没道理不认得啊?”
姒幽心底失笑,当初姒眉在宫宴上否认与她认识,大概在场所有人中,唯有赵玉然一个人相信了那句话,看着她困惑的表情,姒幽便道:“我认得她。”
“啊,”赵玉然眼睛登时一亮,一拍手道:“我就说嘛,哪有这样巧的事情?你们是同族吗?”
姒幽道:“是同族。”
赵玉然好奇问道:“她为何要说不认识你?”
姒幽顿了顿,答道:“我们之间有些旧怨,她心里恨我,说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赵玉然低呼一声:“原来如此。”
姒幽又道:“你日后若见了她,远着她些,不要与她说话,也不要得罪了她。”
赵玉然疑惑道:“为什么?”
姒幽只得道:“她性格率直,做事全凭喜恶,她若不喜欢你,日后恐怕要捉弄于你。”
赵玉然原本想反驳,但见姒幽神色郑重,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便乖乖应答:“知道了,我听阿幽的便是。”
姒幽想了想,取出一枝竹管来,递给赵玉然道:“你将这个带在身边,不要弄丢了。”
赵玉然接过竹管,好奇地翻来覆去地查看,道:“这是什么?我能打开看吗?”
姒幽点点头,道:“里面是一只虫子,在遇到某种危险的时候,它会发出警告,扇动翅膀,整个竹管都会震动。”
赵玉然打开竹管,往里面一看,果然有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只有绿豆大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让整个竹管都震动起来的样子,但是她向来听姒幽的话,果然乖顺地收起竹管来,笑眯眯道:“这是阿幽送的,我一定好好保管。”
闻言,姒幽也露出一丝笑意来,叮嘱道:“若是它有反应了,你要立即来找我。”
赵玉然答应了,那蛊虫姒幽也是随手一送,想着她既与姒眉不对付,总有对上的时候,早做防备也好,省得到时候出了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事出得如此之快。
赵玉然又陪着姒幽说了会话,姒幽吃了半年的药,她自然是知道的,不愿多加打扰,早早就走了。
没成想,她出了晋王府没多久,马车就停了,赵玉然对侍女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女很快便去了,不多时回转,低声道:“殿下,前面有马车挡住了去路。”
赵玉然莫名道:“怎么会挡住路?这京师的大街还不够两辆马车并排行驶么?”
侍女为难道:“可那马车,是、是在路正中间的。”
赵玉然虽然身为公主,但是平日里行事并不高调跋扈,听了这话便道:“既是如此,我们便退开些,让他们过去也就是了。”
岂料她才说完,便听见那边传来马车轮辚辚之声,她掀帘一看,却是那辆马车也退了开去,赵玉然眉头微挑,只觉得那马车甚是眼熟,没等她想起来是谁家府上的,便见那马车帘子被掀开了。
一个少女探头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姒眉的眼睛一瞟,不期然落在了赵玉然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枝碧色的竹管,上面的花纹分外熟悉,直直地刺入了她的眼底。
几乎是在同时,两人同时低喝一声:“停车!”
两辆马车的退势顿时戛然而止,赵玉然坐在马车上,盯着姒眉看,对车夫下令道:“不退,直走。”
那厢姒眉也吩咐道:“不让了,走。”
两边的车夫顿时为难了,这路只有一条,两辆原本都是大马车,装饰豪华,为的就是让乘坐的人怎么舒坦怎么来,你要想在马车里跳个舞都绰绰有余,京师的长街很宽,这样大的马车,两辆并行也是可以的。
但是问题来了,若是两辆马车都想走路的正中间,那就势必要僵持在这里,车夫们都犯了难,这总不能真的驱使着两辆马车撞上去吧?车里可都是贵人,若是伤着哪里,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于是事态就这么僵持住了,这条街道原本就繁华,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两辆马车大喇喇地堵在路中间,很快便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
车上的两人都不肯退,巨大的马车直把整条长街都给堵住了,导致后面的车马都无法顺利通行,只能等待着,没多久,整条街都堵塞了,而两辆马车仍旧在僵持。
傍晚时分,华灯已上,宫门眼看就要关了,侍女表情焦灼道:“公主,宫门要下了。”
赵玉然强撑着,执拗道:“不成,本宫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本宫的座驾先退?要退也是她退!”
那边也有人在劝姒眉:“姑娘,王爷说了,叫酉时三刻要回府,这、这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姒眉冷冷道:“回去,叫他们让路。”
那下人顿时苦了脸,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叫公主殿下让路啊,可这位神医又是王府的座上宾,谁也不敢得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恨不能一走了事。
又过了两刻钟,宫里散值的官员也都出来了,三三两两,抬轿的抬轿,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一路匆匆走过来,饥肠辘辘地赶着回家吃饭,没成想却被堵在了半道上,听说前面被两辆马车给堵住了,车马排了好长一队。
官员们听了心里直骂娘,不知又是哪个纨绔子弟在兴风作浪,恨不能直接冲上前去将他们一一揪开,好让出路来。
晋王赵羡与寿王赵瑢正好也在这等待的队伍之中,赵羡听闻前面是被马车堵住了,便道:“改道回府。”
车夫立即调转马头,赶着马车绕了路,而赵瑢听了这话,也道:“不要在这里逗留了,改道。”
但见那下人吞吞吐吐,似乎还有话没说,他便觉得有异,道:“怎么了?”
下人道:“堵在路中间的,好像有一辆马车,是咱们府上的。”
赵瑢听罢,顿觉头疼不已,忍不住以手按了按眉心,确信没有跳得太厉害,他又问:“另一辆是谁的?”
“是宫里的,小人打听到,车里的人是乐阳公主,两人堵在路上,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却说那厢姒眉看了看赵玉然腰间的竹管,道:“把那个给我,我就让你过。”
闻言,赵玉然昂起下巴,道:“大言不惭,凭什么给你?我赵玉然还从没有怕过别人。”
第120章
这僵局最后还是被打破了,赵瑢亲自出面,赵玉然见自己的兄长来了,不得不给几分薄面,而姒眉如今毕竟是住在寿王府,也还是有分寸的,事情就这么看似顺利地解决了。
岂料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晋王府的大门就被敲开了,姒幽还未睡醒,赵羡披衣起来,黑着一张脸去了花厅,赵玉然正坐在那里,托着下巴愣神。
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赵羡没好气道:“你这一早的,折腾什么?”
赵玉然慢悠悠地回过头来,她睁着一双困倦的眼睛,眼下青黑,整个人精神万分颓靡,好似要一头栽倒似的,把赵羡略微惊了一下,道:“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赵玉然幽幽道:“阿幽呢?我要找阿幽。”
赵羡道:“她还未起,你这是怎么了?”
赵玉然欲哭无泪:“皇兄,我一整夜都睡不着,我想找阿幽。”
闻言,赵羡立即警惕起来,严肃道:“你睡不着,找你皇嫂做什么?”
他刻意说了皇嫂二字,赵玉然自然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醋味儿,只是她困得太难受了,哭丧着脸道:“没什么,就找皇嫂说说话,别的什么也不做。”
赵羡看她那疲惫的模样,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道:“随我来。”
赵玉然立即屁颠颠地跟上去了,等到了房里,她便直奔床榻而去,赵羡拦都拦不住。
姒幽正半睡半醒间,忽然听见一声呼唤,将她惊醒过来,待一睁眼,正看见赵玉然坐在床头位置,苦兮兮地望着她,道:“阿幽,你帮帮我罢。”
“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定是给我下了什么药,我一晚上都没睡了,我好困。”
姒幽立时清醒了,她起身来,问道:“我交给你的竹管呢?”
“在这里,”赵玉然连忙把竹管拿出来,道:“可这个东西什么动静都没有。”
果然如她所说,那竹管并无反应,姒幽眼眸微垂,立即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她披衣下床,道:“你等我片刻。”
说完,便起身绕出了屏风,就着桌上的茶壶倒了茶,随手在茶杯沿上轻轻敲了一记,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水中,很快便融化,无影无踪了。
赵羡见了便心知肚明,问道:“是蛊?”
姒幽点点头,道:“不是什么厉害的恶蛊,这蛊只会让人时时刻刻保持清醒,难以入睡,所以虺蛊才没有反应。”
她将那茶端给赵玉然喝了,没多久,她便陷入了沉睡之中,直接趴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自此以后,赵玉然是彻底与姒眉结下了梁子,所幸两人碰面的机会不多,大多数时候,还有旁人在场,她们便是有心想掐也掐不起来了。
这时候,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事情,安王赵振要从边关回来了。
年初的时候,烈国在边关屡次挑衅,虎视眈眈,情势紧张,所有人都以为要即刻起兵事了,安王更是才过了年便赶去了边关,为的就是怕情况有变。
岂料烈国竟是雷声大雨点小,试探了快一年了,也没什么大动静,眼看秋天已经来了,烈国竟提出要派遣使者访齐,以求结两国之好。
这莫名其妙的一出,让整个大齐所有的官员都惊掉了下巴,明明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怎么事到临头突然服了软?
倒是靖光帝分外镇静,大手一挥,来访可以,朕派兵马一路护送使者团进京,于是安王赵振就这么护送着烈国使者团回了京师。
等到快抵达京师时,已是九月底了,京师的天气也逐渐凉了起来。
一队兵马自官道上行走,远远望去,颇是壮观,将数辆马车被拥在了正中间,车轮吱呀吱呀地滚过路面,留下几道浅浅的辙痕。
马车本是为了让赶路之人舒坦些的,但是这样一来,车子四周都被兵士们包裹得密不透风,整齐的脚步声轰然如雷动,叫车里的人烦躁不已。
一只纤白的手猛然掀起车帘,不耐地叫道:“停车!停车!”
这一声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赶车人连忙停下马车,他这一停,后面的兵士与马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赶车人连忙小声问道:“公主,可是有事?”
他说的不是大齐的官话,而是烈国的语言,那女子探出头来,她眉目生得美艳无比,柳眉杏眼,粉腮含桃,一眼望过去能叫男人软了腿。
她叫道:“本宫不想在这破马车里面待了,牵马来!本宫要骑马!”
那赶车人有些为难:“这……”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个男子声音,沉声问道:“怎么了?”
兵士们纷纷让开些,马蹄声响起,一名将军骑着枣红色骏马过来了,他身上穿着盔甲,风尘仆仆,见了马车上的人,眉头皱起,没好气道:“有什么事情?”
这将军正是护送烈国使者团入京的赵振,一路行来,他真是烦死了这差事,早知道宁愿去边关喝风吃沙都比这个强。
使者团就是麻烦,还带了一个娇生惯养的烈国公主,别的本事没有,整天寻幺蛾子,至少拖累了五天的行程,否则他们早就该到京师了。
沿途下来,每天都要沐浴梳洗,还得要热水,赵振完全想不明白,这么大热的天气,要什么热水?你当是住客栈呢?
这狗屁的烈国公主指使了他的兵三两次之后,赵振就不乐意了,他的兵是上战场去打仗拼命的,可不是给你们这些烈国人做仆役的。
赵振当时就拿马鞭指着那烈国公主,指桑骂槐地呵斥了一通,骂得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气晕过去。
自此往后,使者团便收敛了许多,那烈国公主也不作妖了,行程加快了不少,赵振很是满意,看来这些人就是皮子贱,还是得骂。
如今眼看京师近在眼前,这安分了几天的烈国公主又要找事了,赵振心里愈发暴戾,一双沉沉的眼睛扫过她,握紧了马鞭。
久经沙场的将军,眼神如狼一般,目光锐利无比,烈国公主下意识避开他,忍着怒意,道:“我不想坐马车了,我要骑马。”
赵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没有!”
烈国公主十分生气,用生硬的大齐官话道:“我们使者团是来访齐的,不是战俘!”
赵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来了我大齐,就得听我们的,要战马没有,你要是觉得车里闷,倒是可以下来与兵士们一同走路前进,若有什么不满,回头与你们烈国的皇帝诉苦去。”
烈国公主怒道:“你——”
赵振却不再搭理她,拨转马头,向众兵士喊道:“全速前进,在天黑之前,务必要抵达京师!”
兵士们应声如雷动:“是!”
烈国公主坐在车里,气得用力捶马车壁,恨恨骂道:“王奴,他们真是欺人太甚!等我入了大齐的京师,必要叫他们好看!”
马车里的另一侧,赫然坐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应该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奇特的是,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裹了进去,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听了烈国公主的话,他也是毫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京师,晋王府。
姒幽早上起来时,见到庭前的银杏落了叶子,小扇子一样的树叶呈金黄色,漂在清澈的水面上,赤红的锦鲤倏然游过,试图去啃咬那片树叶,待发现不是食物之后,它便摆了摆长长的尾巴,失落地游开了。
清晨的空气中沁着凉意,这个时候赵羡已上早朝去了,不多时有下人来报,说乐阳公主来了。
赵玉然近来往晋王府里跑得很勤快,没事便约着姒幽出去玩,吃吃喝喝,小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前几日赵玉然说琼芳雅居出了几道新的甜点,是就连宫里的御膳房都做不出来的样式,她想起姒幽也嗜甜,便约着她一道去尝尝。
姒幽倒是没拒绝,左右都是在自家的酒楼里吃,肥水不流外人田,遂命人备了车马,两人早早便到了琼芳雅居的酒楼前。
琼芳雅居作为京师第一大酒楼,雅间很是抢手,至少要提前三天预定,才可能有位置。
不过,晋王府要位置,那是随时都备着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姒幽带着赵玉然进了大堂,立即有伙计认出了她们,上前躬身道:“王妃娘娘,公主殿下这边请。”
酒楼大堂里依旧没有什么人,只有隐约的丝竹声与潺潺流水声音和在一处,静谧无比,而这时的争执声便显得分外突兀了。
更奇特的是,那说话的人口音很是生硬,仿佛不太会说官话一般,赵玉然忍不住转头去看,因她们正准备上楼,这边的位置稍高,能大致看清楚那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人身形高大,只是不知为何身上罩着厚厚的黑色斗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遮盖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旁边的女子:“你们这么大的酒楼,怎么可能连个位置都没有?”
那边的伙计耐心道:“实不相瞒,这位客人,咱们楼里的位置,那是三天之前就订完了,所有的雅间如今都是挂了名的,您眼下来,肯定是没有位置,若是客人不急,不如先定一个,等三日之后再来?”
岂料那女子并不答应,反而蛮横道:“我看你们这里很是冷清的样子,哪有那么多客人?莫不是在哄骗我?”
赵玉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这一笑,便立即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她回过头来,神色恼恨,目光如刀刺一般,用生硬的官话质问道:“你笑什么?”
第121章
那女子转过脸来,模样却是长得极好,五官很美艳,倒叫赵玉然惊诧了几分,只是对方神色透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意味,叫人无端端喜欢不起来,赵玉然也无意与对方争吵,懒得搭理她,转头对姒幽道:“阿幽,我们走吧。”
姒幽盯着那女子注视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抬步往楼上走去,那女子的视线却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一瞬也不瞬,口中问道:“为什么她们有位置?”
伙计苦着脸解释道:“这两位客人是提前预定了位置的。”
那女子继续不依不饶道:“我不管,我就要一个位置,若是不给,你们后果自负!”
这回赵玉然也忍不了了,冷声道:“这人好大的口气,也不知是哪户勋贵家里养出来的女儿,好嚣张的嘴脸,真是难看。”
便是她贵为公主,也从未敢在人前说过这样的狂妄之言,这女子显然是没有家教到了极点。
赵玉然心里不高兴起来,站在楼梯上,扭头对那伙计道:“将她给本宫赶出去!”
伙计听罢,连忙答应下来,姒幽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身披斗篷之人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伙计赔着笑对那两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咱们今日是真的没有位置了,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大力地箍住了他的脖颈,然后缓缓地、毫不留情地往上提起,伙计一时间喘不上气来,满面涨得通红,眼中惊骇万分,动手的正是那个身披着厚厚斗篷的男子。
伙计大张着嘴,喉咙中发出嗬嗬之声,他拼命地呼吸,本能地抓挠着掐住自己的那只大手,试图将自己的脖子抢救下来,岂料他越是挣扎,那只手便收得越紧,纹丝不动,如铜浇铁铸一般。
他只能艰难而绝望地吐出几个破碎的字:“……救、救命!”
赵玉然也被这一幕给惊住了,张口结舌,片刻之后,眼看那伙计脸都紫涨了,连忙对引路的酒楼伙计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
那酒楼伙计连忙几步奔下楼梯,正欲抢上前去,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姒幽忽然道:“雅间让给你,放了他。”
那人的动作便顿住了,但从伙计挣扎的程度来看,对方没有再加重力道,不过他也没有松手,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他身旁的女子嗤笑起来,轻轻鼓了鼓掌,悠然得意道:“早说这句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就是吃个饭而已,你们大齐的事情真多。”
那个斗篷人的手一松开,伙计便扑通摔倒在地,拼命地咳嗽起来,姒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字眼:你们,大齐。
赵玉然显然也发现了,警惕道:“你们不是大齐人?”
女子轻笑一声,不屑搭理她,对那咳嗽的伙计道:“带路。”
那伙计再不敢得罪她,连滚带爬地起身,引着她往二楼去,眼看着被她占了自己的雅间,赵玉然气得浑身发抖,道:“太嚣张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姒幽的目光一直凝在了那个斗篷人的身上,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分外僵硬,脚步声很重,尤其是在上楼的时候。
咚,咚,咚。
整个楼梯都在震动,他经过姒幽的身旁时,姒幽忍不住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是姒幽在闻见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喜。
这个人好生古怪。
姒幽面上浮现出些许若有所思之色来,赵玉然不觉,问道:“阿幽,现在雅间也没了,我们去哪里?”
姒幽回过神来,道:“怎么可能没了?”
赵玉然疑惑:“我们的雅间,不是叫那个女人占去了么?”
“还有的,”姒幽看向另一个伙计,道:“再要一个雅间,就在方才那两个人的隔壁,带路。”
伙计立即道:“是,王妃娘娘。”
果然如姒幽所说,琼芳雅居效率很快,立刻就腾出了一间雅间,应她的要求,正好就在那两个人的隔壁。
赵玉然点了不少点心果子,又道:“你们这儿的招牌,甜的一样都来两份。”
伙计恭敬应了,姒幽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站起身来,走到墙壁前,那里有一扇圆形的雕花窗,窗上镶嵌着一块琉璃,赵玉然点完了菜,抬头一看,疑惑道:“咦,从前来时没注意到,这里怎么会有窗?”
姒幽答道:“只有特别的雅间才会有。”
“哦,”赵玉然点点头,又问:“做什么用的?”
窗扇上雕着大朵的牡丹图,栩栩如生,姒幽伸手在那牡丹上按了一下,奇特的一幕便发生了,那块琉璃镜子竟然缓缓挪开了,露出窗后的景象来。
窗后是一架素纱檀木雕花瑞兽屏风,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能够清楚地看见屏风后的景象,赫然是一个大桌子,而那个女子正坐在桌旁,桌上的菜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满满当当一大桌子,几乎整个桌子都被摆满了!
赵玉然嘶地轻轻抽了一口气,悄声对姒幽道:“她怎么这么能吃?”
这怕是要五个八尺壮汉才能吃完这么大一桌子的菜饭吧?
姒幽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仍旧凝在那个身穿斗篷的男人身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宛如雕塑一般,斗篷将他整个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反观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已经举起筷箸开始吃了,他仍旧是没有动,像是一个木头人。
便是赵玉然也看出来了,嘀咕道:“这个人,好生奇怪。”
姒幽点点头,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酒楼伙计送菜来了,她便关了那琉璃窗,两人回到桌边,赵玉然开了门,果然见伙计送了做好的点心来。
酥酪香甜软滑,点心松软细腻,果然不是一般的厨子能做出来的,赵玉然一边喝茶解腻,一边道:“等我回了宫,便吩咐御膳房照着这个来做,回头也给你送一些去。”
姒幽吃了几口,便停下来,表情仍旧有几分若有所思,赵玉然见状,问道:“阿幽,你怎么了?”
姒幽道:“我在想事情。”
赵玉然好奇:“想什么?”
姒幽喝着茶,轻声道:“想刚刚那个人。”
赵玉然不解道:“那个人怎么了?”
姒幽眉心轻蹙,自言自语道:“他没有呼吸声。”
赵玉然明眸微瞠,咋舌道:“阿幽你能听见人的呼吸?”
姒幽道:“在安静的时候便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方式都不一样,声音自然也不一样,可我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就听不见他的呼吸声音。”
赵玉然想了想,道:“或许他像是话本里写的那些高手?会收敛气息?”
姒幽摇头:“那他走起路来,却又为何如此沉重?”
“说来也是,”赵玉然满面疑惑:“他走路的时候,整个楼梯都在震动。”
两人正讨论着,却听隔壁又传来了隐约的人声,一听就是之前那个女子的声音,赵玉然忍不住皱起眉:“她又怎么了?”
姒幽道:“去看看。”
两人遂起身出去,才打开门,便听见那女子道:“你们这里是开黑店的么?就一桌子菜,竟然敢要价八百两银子?!”
伙计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这位客人,您在点菜的时候,咱就把价格给您瞧了,食单上都详细写了的,咱们琼芳雅居向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没有胡乱要价。”
那女子叫道:“我不识得你们这里的字,哪里知道要多少银子?”
这话却是故意的了,既会说大齐官话,又怎么会不认字?不认字怎么点的菜?
眼看这女子要故意赖账,伙计心里也不禁来了火气,琼芳雅居作为京师最大的酒楼,出入来往都是达官显贵,哪一个进来吃饭是掏不起银子的?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
他还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胡搅蛮缠的客人,遂忍着气道:“客人莫要说笑,您既是点了菜,那就要付钱的。”
女子却轻笑一声,讥嘲道:“倒不是不给钱,只是你们这狮子大开口,也未免太敢要价了些,我看你们大齐的皇帝,一顿也吃不了八百两银子。”
她才说完,岂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冷淡的声音,道:“别说八百两银子,就是八千两也吃得起的。”
冷不丁有人接话,那女子立即回过头来看,认出了姒幽,嗤笑起来,赵玉然瞪她,生气道:“没钱还来酒楼吃什么饭?敢吃白食,就送你去官府里走一遭!”
女子神色不屑,傲然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
她说完,便拿出一个锦囊来,朝那伙计怀里一扔,道:“银子给你,免得说我来你们大齐吃饭不给钱。”
锦囊不大,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那用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但是即便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锦囊里没装多少银子。
伙计拿起来一倒,果不其然,只有三锭银子,撑死了也就一百两有余,眼看那女子转身要走,他赶紧跟了几步,口中慌忙叫道:“客人!这银子不够啊!”
女子眉头一皱,不耐道:“烦人,王奴。”
她身后跟着的那个默不作声的斗篷人忽然便动了,一胳膊横扫过去,竟直接将那伙计打倒在地,伙计骤然遇袭,光顾着哼唧去了,压根没能爬起来,那斗篷人弯腰伸手,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将那伙计提起来,往楼下扔去,紧接着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第122章
这一幕惊得赵玉然低呼一声,连忙奔过去看,所幸下方有一个水池,那伙计泡在水池里面,他被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瑟瑟发抖,后怕不已。
这若是砸在水池边上的石雕上,只怕他的脑瓜子都要开花了。
而他们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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