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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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讣抻氤将i为侧妃了,毕竟世家嫡女多少有几分傲气,又怎愿屈居庶女之下。
而宋清漪的姨娘又不受宋渊宠爱,宋清漪被宋夫人欺压多年,竟是养了一副懦弱好欺的性子,容貌又只能是清秀,算不得美人,多少大焉城闺阁女子皆言真当是白费了瑾王这一幅冷傲模样。
就算性子再懦弱好欺,宋清漪毕竟是宋渊之女,楚辰玦对宋清漪倒是多有防范,毕竟难料宋清漪不会是宋渊的卧底,故此两人成婚后的一年,楚辰玦竟从未踏进宋清漪的院子。
直至两年前,刺客夜袭瑾王府,楚辰玦被困,宋清漪几乎以命相救,楚辰玦才得以脱险,加之楚辰玦也查不出宋清漪与宋渊有何瓜结,楚辰玦对宋清漪的态度倒是好了些,待宋清漪的伤势养好后,两人便是圆了房,如今已有一个一岁的麟儿。
只不过楚辰玦长年在军中,与宋清漪也不过是相敬如宾,但楚浔枂每次去瑾王府探望之时,她都能感觉到宋清漪还是倾情于她楚辰玦的。
楚浔枂倒是不恼宋清漪,毕竟宋清漪自嫁入瑾王府,也从未做过什么不利于楚辰玦的事,反而还救了楚辰玦一命,况且宋清漪虽懦弱好欺,却是将瑾王府打理得有条有理,也是个会持家的人。
何况宋清漪不时参加闺阁女子的聚会,在进宫给裴皇后请安时倒是会时不时说些闺阁趣闻,对此楚浔枂与裴皇后倒是挺喜宋清漪的。
“三哥三嫂。”楚浔枂喊道。
楚辰玦与宋清漪双双转过头,楚浔枂快步走上去,宋君颜也跟了上去,紧了紧抓住楚浔枂的手,与楚辰玦和宋清漪打了个招呼,“君颜见过瑾王殿下,见过二姐。”
“君颜公子果然如世传那般温润如玉。”楚辰玦淡声道,面色依旧淡漠,深邃的眸子让人探不清其中的情绪。
“瑾王过誉了。”宋君颜依旧面色温和。
“这便是君颜,倒是十数年未见,如今也成长成这般出色模样了。”宋清漪笑颜道,又打趣着说:“你幼时,二姐可也抱过你呢。”
宋清漪的态度颇为亲昵,倒也有度,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就如同是欣慰的长姐一般。
“君颜也是多年不见二姐,二姐如今亦是容光焕发,幸福美满。”宋君颜亦是唇边带笑,目光流转,依旧是温和的模样,只是笑意却并未直达眼底。
楚浔枂抬眼便看到楚辰玦投过来的目光,正想开口说几句,没想却察觉到手中紧了紧,楚浔枂有些疑惑的看向宋君颜,却见宋君颜对她温声说道:“今晚的宴席便是为瑾王几人庆功,浔儿,我们倒是不要耽搁瑾王了。”
楚浔枂看着宋君颜一脸认真的神色,想想倒也是,便转向楚辰玦,开口,“如此也是,三哥三嫂,那我便不耽搁你们了,你们快些去吧。”
楚辰玦并未开口,垂眼瞥了下楚浔枂与宋君颜十指相扣的双手,眸色深了深,只是脸色却依旧淡漠,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宋清漪明显被楚辰玦落在身后,却是依旧温笑道:“浔儿、君颜,那我便先行了。”
语罢,宋清漪便是缓缓向前走着,那脚步虽是看着不紧不慢,但若细观也能发现那步子跨得极大,想必也是想赶上楚辰玦吧。
楚浔枂哪能看不出宋清漪的步子,又想起楚辰玦的清冷与宋清漪的痴情,倒是一时感慨,“三嫂倒是对三哥痴情,若是三哥能顾上她两分也是极好的。”
宋君颜倒是未作答,只是瞧着前方,瞧着渐行渐远的楚辰玦与宋清漪,眸子逐渐泛冷,自古轻伤最殇,痴情于一人,可怜亦可恨,怜其痴情错付,亦是恨其痴情不复。
久久得不到宋君颜的回答,楚浔枂抬眼看向他,目光中带些疑惑,宋君颜也未说话,只是垂下眼与楚浔枂对视着,眸子中又是满满温情,温柔宠溺。
第7章 第七章 对诗
很快,楚浔枂与宋君颜入了宴,除却晋元帝与裴皇后席间几乎坐满了人,楚浔枂自然是坐到了官家女子上首的座位,而宋君颜则是坐到了宋家的位子。
自楚浔枂与宋君颜相携入场时便是有人将目光投向他们,还时不时窃窃私语,楚浔枂倒是不介意,戏谑的扫过席间,眉角微挑,笑得意味深长,半枕在软座上,素手把玩着白玉盏,端的就是一副纨绔模样。
只是,楚浔枂感受着她下首不时投过来的目光,瞥下眼只见一衣着鹅黄衫,梳盘云发髻,缀七彩镂空玲珑簪的少女,这少女估摸十七八芳华,杏眼薄唇,双眸湛黑,眉间尽是温婉之态,虽是略施粉黛,只是朱唇却微微泛白,似是气色不足一般,虽是羸弱,却又是染尽柔弱之感,让人不住怜惜,真是好一个病美人。
若说楚浔枂妖娆似火,美得逼人,而那少女正是柔弱娇态,让人怜惜。
那少女正是李姝婉,乃户部尚书李铭太之女,不过年方十七,虽生在大焉城,却因体弱不时在姑苏城别庄调理,其性温婉,其貌柔美,每逢闺秀相聚,文人诗会,其必能大放光彩,秀外慧中,又端庄清丽,倒是大焉城多少公子的梦中佳人。
在李姝婉及笄后,多少媒人踏破了丞相府门槛,却是被尚书大人一一婉拒,其缘由便是李姝婉自幼体弱,安淮寺的大师曾给李姝婉算过,只有有缘人才可与李姝婉相配,若是囫囵草配便会害了李姝婉的命。
故李姝婉便是直至十七仍未订婚,只是静待良人。
似是察觉楚浔枂的目光,李姝婉便是对着楚浔枂温婉一笑,楚浔枂瞧着李姝婉那带笑的嘴角,分明就是一副温婉的模样,只是楚浔枂却是不喜,那几分肖似宋君颜的笑靥,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打探,便是让楚浔枂不爽。
随即楚浔枂便是撇开眼,转过头,李姝婉嘴角的笑容渐淡,不过一瞬又是转过头,与旁的官家小姐说笑着。
不过许久晋元帝与裴皇后便是来了,两人相携坐于上首,楚浔枂瞧着坐于晋元帝下首的楚宸灏,薄唇杏眼,肤色细嫩,只不过是个清秀人物,既无宋君颜的温润如玉,又无楚辰玦的冷傲竣然,倒是阴柔赛过阳刚,眉间尽是阴鸷,让人瞧着就是不舒服,怎么看都比不上三哥半分。
回想起幼时时常陪伴于她的温婉夫人,这楚宸灏哪有半分已故去的玉贵妃半分风采,倒是肖像他的养母德妃,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楚宸灏年方二十,是玉贵妃之子,只不过玉贵妃却是不喜他,不过百日后便是将楚宸灏送往德妃之处,将其寄养,故在玉贵妃仙去后,楚宸灏也养于德妃膝下。
玉贵妃是个极受宠的,单看晋元帝执于传位于楚宸灏便可窥见一二分,晋元帝对玉贵妃可谓是掏心尽肺,虽集三千宠爱一身,奈何玉贵妃却红艳薄命。
只是,玉贵妃不喜她唯一的孩子楚宸灏,楚浔枂倒是不知为何,她曾问于裴皇后,裴皇后倒也不曾说过,久之成了宫中秘闻,自一嚼舌宫女被拔舌之后,竟也无一人敢提起。
从幼时印象而记,玉贵妃对楚浔枂倒是极好的,她是个温婉的人,总是牵着她的手行走于宫闱之中,为她绾发,为她绣衣,她还不时宿在玉贵妃的未央宫中,与她同塌而眠,倒是喜极了这个温婉的娘娘。
裴皇后也曾说过,若是无玉贵妃,楚浔枂倒是不能活得这般自在。
楚浔枂出生那年正逢东玄与北云交战之际,裴家军节节退败,晋元帝正因战事而迁怒裴皇后,故在楚浔枂出生后,便从未探望,一时间裴皇后失宠之言便是传遍了整个后宫。
嫡公主又如何,若无皇上的宠爱便连普通受宠的宫人都不如,就在裴皇后窘迫之际,玉贵妃来了景阳宫,她抱起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带到自己的宫中,对着晋元帝笑言,“这孩子肤白新嫩,双眸灵动,倒是投了臣妾的缘,臣妾唤她浔枂可好?”
便是如此,已过满月却无赐名的嫡公主有了自己的名字,楚浔枂。
为讨美人欢,晋元帝便将楚浔枂送于玉贵妃膝下养着,也因着玉贵妃的原因,晋元帝倒是极宠楚浔枂的,直至楚浔枂六岁之时,玉贵妃仙去,楚浔枂才重回裴皇后膝下。
裴皇后倒也不觉玉贵妃夺了她的女儿,毕竟那时她自保尚且困难,倒不如把女儿托出去,何况玉贵妃对楚浔枂倒是极好的,每日都带着楚浔枂来景阳宫,两人相处倒也融洽。
只是也因如此,从小楚宸灏便是不喜楚浔枂,分明是自己的母妃,却是喜爱别人而厌恶他,只不过楚浔枂倒是不在意,待她好的是玉贵妃,又不是楚宸灏。
何况幼时楚宸灏与玉贵妃还有四分相似,而今却是半分都无,瞧那仅能算是清秀的模样,若不说是玉贵妃的儿子,倒以为是德妃的儿子,尤其那双阴鸷的眸子,倒是与德妃像极了。
楚宸灏倒也瞧了几眼楚浔枂,那双阴郁的眸子中尽是寒意,楚浔枂不屑的瞟了眼楚宸灏,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一个既不成文又不成武的人,若不是有晋元帝与德妃一派的支持,他哪可能与她三哥站在同等位子上?
移眼,楚浔枂瞧见了在楚宸灏下方的楚辰玦,便是对着楚辰玦点头,眼中尽是亲昵,楚辰玦也是难得勾勾嘴角,只不过却也是一晃而过,很快又是漠然。
在朝堂之上晋元帝已宣了犒赏三军的圣旨,又是给一干将领升官加爵了,故此晋元帝也不过寥寥说几句话后便开席了,因晋元帝在,席间众多大臣皆是举着酒盏纷纷向楚宸灏庆喜。
楚浔枂瞧着被众臣包围的楚宸灏,又瞧着一人静坐在席上独饮的楚辰玦,将白玉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若是没有她三哥,东玄能胜才怪,如今这一干大臣不贺主将倒贺监军,真当是糊涂,不过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也。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也不知是谁提议以击鼓传花,鼓声落,花传至何人之手,何人便是要接上次得花那人的诗,若是对不出,那便要自罚一杯。
楚浔枂自幼不喜弄文,对这击鼓传花也并无兴趣,只是慵懒的靠在软垫上一人自酌,何况她坐在众贵女之首,那花从对边众公子所坐之处传来,也是极难传到她手上,加之她纨绔之名已是人尽皆知,倒也不怕他人不识趣将花传于她手。
很快,鼓声响,晋元帝将花交由楚宸灏,只见一簇红花在众公子之间来回流转着,楚浔枂也不过瞥了眼,宋君颜坐于宋齐轩下首,竟被宋齐轩的凳子挡住,倒像是被隔绝在列席之外,前边的公子们传花的热闹倒是丝毫未波及他。
随即鼓声落,那花却是被楚宸灏掷向宋君颜,宋君颜抬手接过红花,从容一笑,便是开口:“今日是皇上为三军所设的庆功宴,红花传到君颜之手,君颜便是现拙了。”
“君颜公子乃东玄第一才子,其诗其画皆为上乘之作,又怎会又现拙一说,真当是过谦了。”楚宸灏开口道,分明是夸赞话,却让人倍感阴冷之意。
“宸王谬赞了。”宋君颜倒像是未察觉楚宸灏话语中的阴冷那般,依旧是温和的应着,随即开口,“落雪时节君征去,大胜归来已逢春。”
这两句是倒也不出彩,远比宋君颜此前所传“芙蓉美景镜中簪,卿卿蹙眉泪阑干”之类要逊色得多,只不过倒也是应景,楚浔枂都能听到周边的窃窃私语,无非是在感君颜公子文采不在也,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依旧从容的模样,倒也一时不知他此举为何。
许是察觉楚浔枂的目光,宋君颜便是对着楚浔枂温和一笑。
换花团又是传了一轮又一轮,只不过楚浔枂却不见花团再次落到宋君颜手中,他倒是落得清闲自在,倒是他身边的宋齐轩,一句句的佳作,被众公子捧得极高。
也有不少贵女吟了诗,最是楚浔枂身旁的李姝婉口出金句“举杯消愁愁更愁”,被众人所赞真不愧是东玄第一才女也。
快散席了,最后一次鼓声响起,花团又开始相传,楚浔枂瞧着那花团丝毫不在意,总是传不到她手中便是,就在鼓声渐停之时,那花团竟是传到了她手中,楚浔枂手执花团,转眼只见李姝婉正温婉的对她笑着。
鼓声落,李姝婉随即婉转开口:“臣女瞧着浔公主一人独饮已久,便把花团传于浔公主,想着让浔公主也好沾沾这三军大胜归来的喜气也好。”
李姝婉这话说得大方得体,丝毫让人挑不出错处,真当像是为了楚浔枂好一般,只是楚浔枂可是众人皆知的纨绔,又岂能对得了诗?
楚浔枂只是勾唇一笑,以手托腮,将花团随意扔在桌上,随口道:“东玄何人不知本公主乃纨绔,又是如何对得了诗,若李家小姐诚邀本公主对饮,本公主又岂会拒了,真不愧乃我东玄第一才女,李小姐邀我饮酒之法亦是如此委婉,真当有文人之风。”
楚浔枂这话便是讽刺意味十足,分明人尽皆知她不会吟诗,而李姝婉还将花团传于她,便是不妥极了,就连对面的那些公子也不由得侧目,打探着李姝婉。
“浔公主言重了,姝婉只想让公主沾这三军的喜气,倒未细想这些,姝婉实在该罚。”语罢,李姝婉便是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是带着笑意看向楚浔枂。
“李小姐也不过想浔儿沾沾喜气罢了,浔儿你便不要抓着此事不放了,倒不如吟诗作对,也好把花团传出去。”楚宸灏看着楚浔枂,不紧不慢道,倒像个打回场之人。
只是楚宸灏这话却更衬得楚浔枂小气了,李姝婉分明是好意才将花团传给楚浔枂,而楚浔枂还怪罪于她,而李姝婉又自罚一杯,楚浔枂却无半点反应,便是让人忍不住往李姝婉看去,才女不愧是才女,此等胸襟不是何人都可相比的。
而至于楚浔枂,不过是纨绔无理罢了,怪不得大焉城如此之大,竟无一闺阁少女与她交好。
楚浔枂才不管投过来的那些目光,只是随口回道:“我以为我与六哥相处多年,当哥哥的定知妹妹胸无文墨,没想······”
楚浔枂一脸感慨,又是道:“吟诗本公主便是不会,不过饮酒倒是可以,屈屈一杯小酒又怎能难得住我。”
就在楚浔枂打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时,却是听到李姝婉开口,“浔公主既对不出诗,倒不如让君颜公子一试,想必以君颜公子的才情,定是能再出佳句,也不留遗憾。”
楚浔枂转眼看着李姝婉,虽说今日李姝婉对她也是一副温婉的模样,只是她总觉李姝婉在针对她,但看传花团便是,只是她从未与大焉城的闺阁少女有过来往,那么李姝婉所为又是为何?
宋君颜起身,举着酒杯,也不推脱,便是开口,“月冷霜结凄冷地,三军过后又一春。”
语罢,宋君颜便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温和道:“此杯酒便是君颜代浔儿罚过,还望李小姐不要再为难浔儿才是。”
随即,宋君颜也不管众人的目光,便是从容坐下,楚浔枂瞧着坐在她下首的李姝婉,虽依旧是温婉的模样,只是细看她却能察觉她嘴角尴尬的弧度,脸色也是更白了,一时间楚浔枂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第8章 第八章 钟情
虽不知李姝婉为何要这般作态,但看到为难她的人吃瘪,楚浔枂倒是极喜的,殊不知她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李姝婉的脸色更是黑了。
宴席过后,众人散了,楚浔枂先随裴皇后去了景阳宫,于是乎宋君颜便在景阳宫外边等候。
裴皇后也不过拉着楚浔枂说了几句体己话,不过一刻楚浔枂便是出了景阳宫,小径曲幽,前方的宫人提着灯笼照着路,只是没走几步,宫人却是停下了。
楚浔枂只见宫人回头正面色为难的看着她,也不言语,楚浔枂悄步上前,只见月影斑驳,亭中的烛火映着朦胧的淡黄,一身月白的公子正倚着栏杆,正对着一身鹅黄的俏丽佳人。
“你先下去。”楚浔枂淡声开口,接过宫人手中的灯笼,吩咐道。
“是。”宫人快步退下。
楚浔枂提着灯笼,悄步上前,靠近了些,在树的后方倚靠着,借着树枝的遮掩,又能听清宋君颜与李姝婉的对话。
“君颜公子。”李姝婉靠近宋君颜,宋君颜遂往后退去,只见李姝婉脸上闪过悲戚,本就泛白的脸色愈白了,更是柔弱。
宋君颜却像是未察觉李姝婉脸上的悲戚那般,面色平淡,淡声道:“李小姐若是无事,君颜便告辞了,浔儿还在等着我。”
语罢,宋君颜也不等李姝婉开口便是转头,欲离开亭子,谁料李姝婉倒是快步向前,一把抓过宋君颜的宽袖,悲声道:“莫不说君颜公子忘却了,两年前姑苏城灯会,姝婉不幸掉入河中,得君颜公子相救才可存活至今。”
“不过是君颜家中下人所为罢了,举手之劳,李小姐不必挂怀。”宋君颜轻轻将宽袖从李姝婉手中取出,又是道:“何况当日君颜也并不知所救之人是谁,是何模样,若不是李小姐提起此事,君颜倒也不知那人是李小姐。”
听闻宋君颜此话,李姝婉的身形便是一顿,楚浔枂瞧着她那愈加悲戚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的身子,真当是让人怜惜,就连楚浔枂都有几分动容,又瞧瞧宋君颜,只见他却是面色淡漠,啧啧,真当是个不解风情的木疙瘩。
只是,楚浔枂却是心中舒爽。
“可安淮寺的大师却言姝婉的有缘人便是君颜公子,君颜公子怎可说这般无情的锥心之话。”李姝婉牵强勾起嘴角,强做笑靥的模样更是让人动容。
“不过一面之词罢了,君颜可不是李小姐的良人,君颜所爱之人乃浔儿是也。”提到楚浔枂,宋君颜双眸中泛着些温情,顿了顿又是话锋一转,“只不过,李小姐乃闺阁女子,说这般话也未免太过轻浮,今夜君颜便当从未听过,还望李小姐自重些。”
李姝婉却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她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君颜,脸上的表情哀伤至极,宋君颜也不理李姝婉,遂拂袖而去。
就在宋君颜即将踏出亭外之时,只听李姝婉低声喊道:“君颜公子,你才貌无双,又何必与一纨绔结为连理?”
宋君颜停下脚步,转头,语气甚是冷淡,“不牢李小姐挂怀,此生吾爱唯有浔儿一人。”
李姝婉看着宋君颜那认真的神情,再也止不住红了眼眶,遂掩面而去。
楚浔枂瞧着落荒而逃的李姝婉,嘴角尽是讽刺的弧度,她就是纨绔又如何,最终还是会与宋君颜成婚,她楚浔枂最爱的便是夺人所爱了。
就在楚浔枂思量之际,再抬眼却见宋君颜正立于身前,正垂着眸子注视着她,一脸的柔和。
“浔儿可看够了?”宋君颜轻言问道,嘴角微勾。
听着宋君颜这带着几分宠溺的话,楚浔枂竟又想起先前宋君颜在亭中说钟情于她的话,一时间竟有几分羞涩,不过很快便又是抬头,挑眉调侃道:“倒也不过听了几句,若不是听了,倒不知竟连大焉城的温婉佳人都钟情于君颜公子呢。”
“不过几句话罢了,便从左耳进右耳出,听不得。”顿了顿,宋君颜低下头,灼灼直视楚浔枂,温声道:“何况君颜钟情于何人,浔儿不知么?”
宋君颜刻意压低声线,带着少许媚意的尾音,更是撩人心醉,楚浔枂抬眼与宋君颜四目相对,那双眸子像是只映着她一人那般,宠溺温柔。
一时间楚浔枂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脸渐渐染了红晕,虽说从前她便是张扬跋扈,只是与男子如此亲近相处倒是第一次,面对着这张倾城容颜,楚浔枂觉得她的心乱了,莫非她是心悦这宋君颜不成?
久久得不到楚浔枂回答,宋君颜也是不恼,便是加深了笑靥,伸手,纤长的手指轻刮过楚浔枂的鼻尖,温柔而宠溺,接着便拿过楚浔枂手中的灯笼,牵着楚浔枂的手往前走着。
楚浔枂也未说话,垂下眸眼瞧了眼与宋君颜十指相扣的右手,闻着宋君颜身上清淡的茶香,感受着手中的温软触感,她的心当真乱了······
回到公主府中,楚浔枂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眠,若说从前她便是想助三哥登上皇位后就带着裴皇后与裴将军离开大焉城,去一江南小镇定居,也好尝尝那沉醉江南水乡的滋味。
她的计划中本就没有夫君这一角,哪怕是成亲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想着楚浔枂又是迷茫了几分,宋君颜性温和,貌倾城,一个谪仙人物竟说要以身相许于她,若是无盐之辈她尚可能弃之于不顾,但宋君颜那张倾城容颜就是撩人心醉······
楚浔枂只想仰天长叹,果真是美色误人!
只是,想起李姝婉今日的刁难,楚浔枂又是略恼,李姝婉今日会这般针对她也不过是因为宋君颜罢了,只是宋君颜竟在姑苏城的灯会上救了李姝婉,况且世家出来的嫡女又怎可能这般简单,仅因一次救命之恩便是倾心于无官无职的一介庶子······
但今日李姝婉对宋君颜的情意并不作假,至于安淮寺大师的预测,楚浔枂才不会当真,既然如此,李姝婉看中宋君颜无关容颜,无关才情,那便只能是他的身后之物了。
宋君颜身后究竟有何物值得尚书府的嫡女如此疯狂,甚至不惜在宴席上挑衅她,不惜在皇宫中向宋君颜表明心迹······楚浔枂眸子渐淡了,她要找之人便是要身后简单,若宋君颜是个复杂之人,身后牵扯过多势力,那便只能作罢,有倾城美貌亦是不行。
第二日楚浔枂早早进了宫,景阳宫中正有若干妃嫔给裴皇后请安,此时正一群人围坐着说些不痛不痒的挑衅话,楚浔枂倒也瞧了眼坐在裴皇后下首的德妃,她正着一素蓝色宫装,梳着规矩的妃嫔发髻,发髻上着嵌粉淡绿的玉兰花状发簪,倒是衬得她原本仅是清秀的模样秀丽几分,倒也端庄温婉。
德妃对着楚浔枂勾唇一笑,意味深长,楚浔枂也不理她,只是对着裴皇后行了礼,接着便是挨坐在裴皇后身旁。
德妃拧着帕子,瞧着裴皇后,细声开口:“昨夜皇上于臣妾宫中提及今年云锦阁已向宫中进贡凤凰锦,皇上念及臣妾近日夙夜难眠,便是让臣妾请安之时同皇后讨要一匹凤凰锦,也好裁做被套,让臣妾可安眠些。”
语气虽是规矩温婉,只是这话却极不妥当,凤凰锦便是以凤凰而命名,而享用得起凤凰锦之人也不过是皇后,德妃如今开口讨要便是逾越了。
楚浔枂看着德妃那似笑似嗔的模样,倒是极不寻常,纵使德妃私底下与裴皇后不对付,但在明面上德妃却是不会如此,好歹维护着她端庄温婉的模样,这倒是让楚浔枂察觉几分危险的气息,她转头看向裴皇后。
裴皇后只是挑眉一笑,开口道:“这东玄便是皇上的东玄,天下亦是楚家的天下,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一凤凰锦,德妃若是要便尽数拿去,往年所剩的凤凰锦本宫亦是用不尽,今年的便尽数给德妃了。”
“皇后果真是通理之人,不过臣妾只要一匹便是,自然是听皇上的,臣妾不敢多拿。”德妃毕恭毕谦的模样。
“随德妃吧。”裴皇后无谓摆手。
其他妃嫔也未出言,如今晋元帝已达知天命之年,不常去后宫,大多数妃嫔并无所出,就算是有皇子的妃嫔其皇子又不受晋元帝重视,而如今宸王与瑾王相对峙,这可没有她们说话的分。
带侍女将凤凰锦交与德妃后,众妃嫔也识趣散去,关了门,裴皇后拉着楚浔枂来了后殿。
“今日德妃的举动甚是反常,母后可要当心些。”楚浔枂出言道。
“无碍,与她斗了数十年,本宫也是累了,倒是看看她这回有何新花样。”裴皇后不在意的挥挥手,便是拉开盖在桌上的红布,慈爱的说着:“这是本宫从云锦阁订来的上等锦布,是由蚕丝织成,比宫中所做还要轻巧,这几匹虽都是红色但纹饰各异,浔儿可要好好挑一批,明日母后便与你一同秀嫁衣。”
“母后,婚期在三月后,如今开始秀嫁衣如何来得及,何况儿臣从未学过女红,如何秀嫁衣?”楚浔枂抱着裴皇后的手撒着娇,想辞了这事。
“你啊。”裴皇后对着楚浔枂笑笑,“哪个待嫁女子如你这般,嫁衣还是要秀的,若是秀不成,便是让宫人再赶制便是,浔儿的婚姻大事可不能马虎。”
楚浔枂下意识想反驳,只是却瞥见裴皇后眼中难以掩饰的期待,便点头,虽说她六岁后才回裴皇后膝下,但裴皇后也是极宠她的,知她不愿与寻常闺阁女子一般也是随她,从不勉强她,如今裴皇后想与她同秀嫁衣,倒也是慈母心,她也不能拒了。
楚浔枂便是挽着裴皇后的手,故作欣喜的挑着锦布,做足了女儿家的娇羞模样。
第9章 第九章 寿宴
时光荏苒又是一月,这一月中楚浔枂多是在宫中与裴皇后一同绣嫁衣,也不时与宋君颜一同出去游玩,倒也惬意。
自德妃讨凤凰锦后便是没闹什么幺蛾子,内务府也没有德妃用凤凰锦裁被的消息,这倒是让楚浔枂不安,德妃既讨要了凤凰锦却是不用,那她留着作何?
与东玄交战结束后晋元帝便是将楚辰玦派去刑部任职,也丝毫未提虎符之事,裴家军又是由着裴将军操练,而楚宸灏与宋丞相近来也是安分得很,竟没给初入刑部的楚辰玦使绊子。
越是平静,楚洵枂越是不安,她总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若不然晋元帝怎可将虎符又是还了去,只是无论楚洵枂左思又想却是没什么苗头。
很快便是到五月初五了,明日便是宋丞相府中老夫人的七十岁寿辰,按理说不过个一品皓命夫人,那寿辰楚浔枂不去也罢,只不过宋老夫人却是宋君颜的祖母,若是她不去定然会有人嚼舌根。
纵然宋君颜不受宋府待见,但人言可畏,从前楚浔枂不在乎这些,但今却不同了,除却她还有宋君颜,总觉把宋君颜的名声也败坏必是不好。
那日,楚浔枂早早便是坐马车前往宋府,不愧是东玄丞相嫡母寿辰,大大小小的马车往宋府赶,竟是将整条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马车在宋府停下,楚浔枂掀帘下车,只见丞相府门前张灯结彩,挂着红色帷幔,宋丞相正站在门前迎客,各个达官贵人皆是俯首作揖,油光的脸上尽是谄媚,桌上的贺礼堆得竟如山高,往来的百姓纷纷望向宋府,议论纷纷,真是好不热闹。
楚浔枂踱步而行,着地的淡绿裙摆扫过台延,今日宋老夫人寿辰定是脱不了着红戴艳,本就不是有心贺寿,楚浔枂才是不想凑着喜庆之气,便是换了往日喜着的红衫。
而这淡绿长裙是几日前宋君颜送与,宋君颜虽未提及这长裙的由来,只是楚浔枂瞧着这精巧至极的绣工,却是比宫中上等绣娘手艺还要妙上几分,而这料子似是蚕丝,又是比蚕丝要柔软更甚。
这样式也是巧妙至极,腰间有两个鹅黄纱带,轻挽成结,衬得那腰不足盈盈一握,垂下那半分纱带更显仙气飘然。
因着纱带的勾勒,下方的裙边褶成一波波圈,既是轻巧又是俏丽,倒衬得楚浔枂娇俏至极。
直至楚浔枂走近,宋丞相才恍然大悟,这仙气飘然,气质卓雅的佳人竟是东玄纨绔浔公主,若不是那双依旧满含挑衅意味的眸子,嘴角那戏谑弧度,宋渊倒是觉得他认错了人。
不同于往日的烈焰朱唇与浓墨红妆,今日的楚浔枂也不过略施粉黛,朱唇着淡粉色,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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