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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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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话楚浔枂是看着被吓得呆愣的宋夫人说的,她语气虽是带着媚意,语调却又清冷无比,就连宋丞相都要让她三分,不过一个深宅妇人,还能骑到她的头上。
与自小浸淫宅斗之争的宋夫人相比,她确实不如她,不过她可采取另一种手段,斗不过,她还打得过,就算打不到她身上,她也要她怕了她。
“浔公主,微臣也是东玄丞相,浔公主方才差点要了微臣的性命,只是飘忽的一句失手又怎能在理?”宋丞相怒目而视。
“呵呵。”楚浔枂冷淡的看着宋丞相,嘴角微挑,一字一句的说着:“为何要在理,本公主本就是东玄人尽皆知的纨绔,行事何时追究一个理字,何况,本公主行事父皇都从未多言,莫非宋丞相是想代我父皇来管教本公主?”
宋丞相面色更黑了,他看着一脸不屑的楚浔枂,久久才道:“微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也不过一个玩笑话,宋丞相何必如此紧张。”语罢,楚浔枂拉过宋君颜的手,往院外走去,边走边道:“宋丞相,所谓一碗水难端平,只不过太偏了漏了便是难看了,让外人说是宋丞相府中奴才住得比主子还好那便难看了。”
宋丞相看着楚浔枂三人走出门外,又环视了四周一眼,再瞥了眼依旧未缓过神的宋夫人,心中明了。
出了宋府,楚浔枂拉着宋君颜上了轿子,茗香留在外边。
“往脸上擦擦药。”楚浔枂从小抽屉中掏出一用刻着水云纹的铜盒膏药递给宋君颜。
宋君颜接过膏药,温和的说着,“多谢浔公主。”
楚浔枂也未作答,以手托腮瞧着对面正擦着膏药的宋君颜,手指纤长白皙,也是极美,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只是那脸上的红痕却极为碍眼。
“在姑苏城活了十四年,没想不过来宋府一月便被欺辱成这般,君颜公子也不过如此。”楚浔枂开口。
“早就便说君颜不过一草莽文人罢了。”宋君颜也不恼楚浔枂话语中的讽刺,依旧是温和道。
“哼。”楚浔枂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说。
那宋丞相能将三岁的宋君颜一人扔在姑苏城十七年,如此便能看出宋君颜于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既然宋丞相不护宋君颜,那么便只能由她来护了,毕竟宋君颜还不能死,至少在他们成亲之前还要活着。
今天之事,那宋夫人定然是有了记性,倘若下次她还有什么歪心思,到也要掂量掂量了,毕竟宋君颜有她护着,她是公主,而丞相夫人不过区区皓命夫人。
何况,她便是让宋渊那只老狐狸知道,她虽然纨绔,却不是好欺,只要她姓楚,她便能压得他死死的,不过一个奴才,不要总是肖想些不该肖想的东西,就像德妃那般,有点自知之明才好。
只是,楚浔枂看着坐在对面的宋君颜,玉树兰芝,谪仙之貌,只不过,日后他可是她夫君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一般不是夫君护着妻子,而如今竟然是她护着他······罢了,她不和一病秧子计较,护着便是护着了,何况也不用护几年。
宋君颜并未言语,只是手执着剔白的玲珑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楚浔枂只是看着宋君颜,那手指竟然比那玲珑杯更精致一般······
“浔公主怎么了?”宋君颜将酒杯放下,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楚浔枂。
“无事。”楚浔枂快速执起一酒杯,在喝酒的间隙以袖遮脸,她总觉有些不对劲。
看着楚浔枂的动作吗,宋君颜只是勾唇笑笑,略带磁性的笑声响起,楚浔枂放下酒杯,她听着宋君颜的笑声,看着宋君颜那眉宇间的喜色,虽说宋君颜一向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她却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般开怀。
不过,她看着宋君颜那带着笑的双眸,脸上尽是温柔,不愧是谪仙,笑了也倾城。
想着,忽然,楚浔枂看见宋君颜在她眼前放大的脸颊,一时间有些无措之感,正欲开口,只见宋君颜又是靠坐在对面,温和的说着:“浔公主的衣领间有一根头发。”
楚浔枂看着宋君颜手中拿着的长发,又回想起方才离她极近的倾世容颜,便瞥过了头,不再看宋君颜。
看到楚浔枂的动作,宋君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注视楚浔枂的侧颜,神态尽是温柔,随即便是把手中的长发包好,放进了衣间。
第4章 第四章 美色误人
还未到一刻钟便是到了裴将军府,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脸上的红痕,倒是消了不少,只是依旧留着淡淡的痕迹,还是看着碍眼。
“无碍,这红痕终究会散的。”宋君颜像是察觉到楚浔枂的意图那般,出声轻言。
楚浔枂看着依旧是一脸温润的宋君颜,便是觉得有些恼,随即挑眉带些嘲讽道:“堂堂一温润公子竟被一小厮掌箍,如此还要这温润有何用?若是下次他人打你,你打回来便是。”
宋君颜并未答话,依旧是一脸温润的模样,只是楚浔枂却依稀能看到他双眸中泛着的笑意,又是觉得有些恼,继续道:“打不过也有本主公在,在东玄除了母后本公主还未怕过谁,本公主的人岂能任意欺辱?对那些不长眼的人,该骂则骂,该打则打,何必忍气吞声,本公主倒不至于连个深宅妇人都斗不过。”
语罢,楚浔枂看着宋君颜,只见宋君颜正勾着唇,对她笑得一脸温和,更是恼了,“真是个笑面人,倒是本公主瞎操心。”
楚浔枂有些气恼的甩着袖子,准备往下轿,刹那间,楚浔枂感受到手间传来柔软的触感,转头只见宋君颜正拉着她的手。
“劳浔公主费心,君颜无以为报。”宋君颜淡声说道,脸色却是极为认真。
楚浔枂看着宋君颜脸上那认真的神色,愣了愣,这倒是极为认真的道谢了,想了想便是随口道:“也是罢了,你自保便可,至少在我们成亲之前都不可出事。”
“君颜知道。”宋君颜点点头,接着竟是将他的手与楚浔枂的手交缠着,十指相扣,遂抬眼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楚浔枂,语气认真道:“既然无疑为报,那君颜以身相许可好?”
听到宋君颜这般说,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脸上温柔宠溺的神色,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脸上泛起了红晕,那离她极近的绝美容颜,以身相许么······
“呵呵。”宋君颜瞧着有些楚浔枂有些呆愣的模样,一抹弧度在嘴角晕开,轻笑出声,随即伸以食指手轻轻的刮了刮楚浔枂的鼻子,柔声道:“先下轿吧。”
语罢,宋君颜便是松开握着的楚浔枂的手,下了轿,接着就掀开轿帘,向楚浔枂伸手,欲扶住楚浔枂。
楚浔枂又有些恼,从来只有她戏弄别人的份,何时被别人戏弄过,这宋君颜竟敢说出以身相许这般轻浮的话,实在是太轻浮了,一个男子怎可说这些!
想到这,楚浔枂便是想拒了宋君颜,只是等抬眼,看到的便是宋君颜脸上那温柔宠溺的神色,脸又是一热,又瞧着正在裴府门口朝轿边看着的外祖父,还是罢了,便是把手放进了宋君颜的手心。
宋君颜扶着楚浔枂下轿,待楚浔枂落地后,宋君颜倒也不松手,牵着楚浔枂的手往前走着,楚浔枂想挣脱,但奈何宋君颜握得紧,挣不脱,随后便是索性由着他了。
宋君颜哪能察觉不到楚浔枂的动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脸上的温柔像是会溢出来那般。
裴将军瞧着一脸温柔的宋君颜与脸上难掩羞涩别扭的楚浔枂,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活了七十多年,他看人还没看错过,宋君颜的神色不像作假,如此一来浔儿嫁与他也不是不可······
楚浔枂任宋君颜牵着,虽只是走几步,只是街上却依旧围着些百姓,一举一动皆被看了去,但又想她与宋君颜也是快成亲的了,牵着便是牵着了,何况宋君颜不担心,她又担心作何?
很快边便是进了裴府,宋君颜牵着楚浔枂的手也是松开了,宋君颜拱手对着裴将军作了个揖,“君颜见过裴将军。”
裴将军展眉一笑,伸手拍着宋君颜的肩膀,“君颜公子果真如世传那般温瑞如玉,风采无双。”
“裴将军过奖了,君颜不过姑苏一草莽文人。”宋君颜勾唇一笑,语气温温和和,却带着几分认真,没有任何故作谦虚之意。
“老夫也不过一草莽武将罢了。”裴将军笑得更是开怀,接着便是领着楚浔枂与宋君颜进去了。
路上裴将军一直与宋君颜聊着话,楚浔枂也不过时不时说几句,楚浔枂瞧着裴将军那笑得开怀的模样,还有裴将军这难得的轻松语气,即便裴将军不说,但楚浔枂却知道裴将军是喜宋君颜的,不然便是不会与宋君颜说这般多的话。
三人一同用了晚膳,宋君颜脸上的红痕已快完全消去,裴将军又不是看不见那红痕,只不过却未提起,倒也不尴尬。
晚膳后不过一刻钟,裴将军便是催着楚浔枂与宋君颜回了,临走前裴将军看着走在前方的宋君颜,接着便是拉着楚浔枂小声说着话,“宋君颜倒是个可靠的人,若是真与他成亲,浔儿虽不可让自己受气,但也要收些脾气,切不可张扬跋扈,得理不饶人。”
楚浔枂听着裴将军这话,又想起方才在轿中宋君颜所说的话,倒是有些恼,然后便是挑眉答道:“外祖父还真当我是纨绔不成?”
“外祖父并无此意,只是想你日后过得舒心。”裴将军对着楚浔枂慈爱的笑笑。
楚浔枂瞧着裴将军这慈爱的模样,也不再出言,便是点点头,然后摆摆手,向轿子走去。
宋君颜已在轿边守着,宋君颜将楚浔枂扶上轿,接着便是再与裴将军说了几句话,也上了轿。
楚浔枂半靠在软榻上,瞧着自然的坐在对面沏茶的宋君颜,果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就连沏茶都是一副仙人模样,竟半分烟火气都没有。
“碧螺春。”宋君颜将茶递给楚浔枂,嘴角带笑。
楚浔枂也未接话,便是接过茶,小酌一口,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香,她看着手中的清茶,清冽醇厚,唇齿留香,倒是不错。
“倒是不错。”楚浔枂挑眉。
“浔儿喜欢便好。”宋君颜柔声道,眉眼间尽是笑意。
“浔儿?”楚浔枂看着宋君颜,不是才称呼为洵公主么,为何变成了浔儿,何况她与宋君颜也不过认识几日,才无如此亲近。
“浔儿终究是要与我成亲的,若是再称呼为洵公主倒是生分了。”宋君颜依旧温和答道,一脸认真,又接着道:“何况,外祖父也觉得如此甚好,倒是不要生分了。”
楚浔枂本想反驳,又听到宋君颜提到外祖父,只是那分明是她的外祖父,何时变成他的了,楚浔枂抬眼看着正对她笑得温柔宠溺的宋君颜,怎就觉得这温润如玉的君颜公子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
“罢了,若是浔儿不喜,君颜改回来便是。”宋君颜一脸纠结,神态间夹杂些惋惜与落寞。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这落寞的模样,那双本是带笑的眸子仿佛刹那间暗了,轻蹙眉,脸色又白了一分,就如较弱病态的美人那般,让楚浔枂竟觉得有些愧疚,也罢,一个称呼罢了,他喜欢如何便如何吧。
楚浔枂不再纠结,便是开口,“也罢,你唤浔儿便是浔儿吧。”
“浔儿。”宋君颜便是唤了一声。
宋君颜的声音夹着磁性,语气温柔,再加上那满是宠溺的尾音,一时间,楚浔枂倒觉得她的耳朵都快酥麻了。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宠溺的神色,那眉宇间的笑意,那双清澈能映出她模样的眸子,仿佛带着亮光,本就稍带女气的精致容貌,却硬生生被那通身的清冷之气混合成温润如玉的模样,果真不愧是东玄第一美男,简直是人间绝色。
对着这张绝美的脸,对着这个谪仙人物,楚浔枂可真难说出些过分话······
宋君颜看着楚浔枂这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并未说话,只是靠坐在软垫上,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楚浔枂,他的脸上虽是风轻云淡,只是心间却思潮百涌,这个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没有谁能夺走!
很快,轿子便是停了,丞相府到了,楚浔枂看着依旧坐在软榻上的宋君颜,挑挑眉,意味明显。
宋君颜则是勾唇一笑,接着便是快速起身,凑过去,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楚浔枂的鼻子,柔声道:“浔儿,我先走了。”
鼻梁上传来温软的触感,楚浔枂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宋君颜下了轿,过了一会儿,轿子又开始动了,想了想,楚浔枂便是掀开窗帘,只见宋君颜正站在丞相府门口,定定的注视着她,接着便是勾唇一笑,那笑在脸上慢慢晕开,温柔宠溺。
那一刻,仿佛四周的东西都不见了,唯一可见的便是那一身月白的美人,那温柔与宠溺的微笑,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楚浔枂放下窗帘,眉间微蹙,那个一身月白的美人倒是怎么都挥之不去了,果真是貌比花娇······
第5章 第五章 绾发
夜间,君颜公子钟情浔公主的消息便散布了大焉城,只见君颜公子轻扶浔公主下轿,两人相携向裴府走去,据说当时君颜公子的表情甚是宠溺,倒像是恩爱至极。
若说君颜公子脸上的红痕,据说从宋府出来时便带着了,宋府可是丞相府,又想起君颜公子那庶子身份,众人不由猜测是宅内腌臜,此言论传到宋夫人耳中,倒是让她撕了帕子。
第二日楚浔枂从宫中回到公主府,却见一身黑色盔甲的男子立于门前,楚浔枂勾唇一笑,快步向前,欢呼道:“三哥,你怎就归来了?”
“浔儿。”男子转过头,只见他剑眉薄唇,那双眸子清冷淡漠,只是眉间却难掩温情,这人便是三皇子楚辰玦,楚辰玦的生母不过是只被晋元帝临幸过一次的答应,她在生下楚辰玦后便离世了,因楚辰玦自幼养于裴皇后膝下,与楚浔枂感情甚笃。
“三哥快随我进去。”楚浔枂亲昵的挽着楚辰玦的手,拉着他进了公主府。
楚浔枂瞧着楚辰玦那未来得及换下的盔甲,定是知道到他是从军中而来,便是遣了侍从带楚辰玦到房换衣洗漱。
公主府也不过建了一年,楚浔枂时常宿在宫中,并不在公主府久居,倒是因为去年年末东玄于北云交战,晋元帝便命三皇子楚玦辰与六皇子楚宸灏率裴家军前去支援,又因楚玦辰的王府离裴府甚远,不便与裴将军商议相关事宜,故此楚浔枂便让楚辰玦暂居公主府。
虽说这做法不够妥当,只是晋元帝允了,而楚浔枂也不在意,便是定下了。
早在五日前楚浔枂便收到了楚玦辰的书信,东玄大胜,这才让楚浔枂放心,若是打了败仗,那么晋元帝定然会以养兵练兵为由让她外祖父交出军权。
况且,单看晋元帝让楚宸灏同去便也可知其意图,只不过有她三哥在,楚宸灏还得不到好处,只是楚宸灏身后有德妃一族与宋渊,也是不得不防,尤其是宋渊那只老狐狸,定是一肚子阴谋诡计,指不定出些什么阴招。
如今朝中七个皇子最成气候不过是三哥与楚宸灏,裴家军将来可是一大股助力,楚浔枂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将裴家军交由楚玦辰之手。
也不过一刻钟楚辰玦便是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衫走进了庭院,楚浔枂看着向她走来的楚玦辰,一席黑衣更显他的冷傲之气,许是常年身在军中身上带着些杀气,不同于宋君颜的温润,楚辰玦眉目虽不精致但却阳刚十足,也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她三哥在娶王妃前倒也曾是大焉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良人呢。
楚辰玦走近伸手抚了抚楚浔枂的头,顺势在楚浔枂对面坐下。
“三哥怎又直接从军中来了公主府,三嫂定是在挂心着你。”楚浔枂将一杯清茶递给楚辰玦,带着些打趣的意味道。
“无碍,早命人传话到了府中。”楚辰玦接过茶,小酌一口,“不够浓。”
“有茶喝便是够了,三哥怎可挑三拣四。”楚浔枂娇嗔道,嘴角带笑,也是极为亲昵。
“事实便是如此。”楚辰玦淡声道。
楚浔枂冷哼一声,低下头,不再言语,过了许久,楚浔枂才抬眼,看到了楚辰玦眼下的一圈青黑,那墨色的胡渣,倒也是极为疲倦的模样,便是心软了,然后微微勾起嘴角,拿起一杯茶,举向楚辰玦,“三哥,归来便好!”
楚辰玦亦是举着茶杯,与楚浔枂的茶杯碰了一下,眉宇间也多了些轻松之色,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楚浔枂。
放下茶杯,楚辰玦又是伸手摸了摸楚浔枂的头,像是安抚一般,楚浔枂瞧着楚辰玦那虽是清冷却难掩温情的双眸,鼻子泛酸。
东玄这一仗赢得不易,半月前她还收到书信说是楚辰玦在与东云的交战中不知所踪,她与裴皇后、三王妃担心了许久,她甚至怕楚辰玦回不来了,就像当年她的舅舅与舅母那样。
终究是在七日后,收到了楚玦辰率裴家军力挫东云大军的书信,这才让楚浔枂放下心,战场可不是儿戏,稍出差错便会粉身碎骨,楚浔枂真是怕了。
“已平安归来了。”楚辰玦出声道,他看着楚浔枂那眼眶泛红的模样,安抚着。
楚浔枂也不言语,便是静坐着,楚辰玦也没待多久,宫中便是传召了,遂进了宫。
夜晚,晋元帝设宴款待几位主将,以贺东玄大胜,楚洵枂作为嫡公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因为楚洵枂的原因,宋君颜自然也要参加。
楚洵枂先是在公主府装饰妥当才乘着马车前往宋府,虽说宋渊与其夫人也会前往,只不过之前那么一闹,她可不觉得宋丞相有多待见宋君颜,她的人自然由她安排。
楚洵枂靠坐在马车软垫上,车内虽无此前的轿子装饰得那般精致奢华,但倒也舒适,铜器内燃着淡淡的檀香,一缕缕的青烟飘散而出,打着圈。
今日的楚洵枂依旧是一袭红衫,腰间是一缀着莹白玉石绣着卷边水云纹的腰带,将纤细的腰身轻轻勾勒,不足盈盈一握一般。
三千发丝半边绾起,发髻上嵌着明黄蝴蝶状白玉点缀的发簪,发簪垂下两条及腰红丝带,丝带与墨发交缠着。
朱唇若脂,墨笔精勾勒的眉眼略微上调,双眸湛黑,似含秋波,染了胭脂的两颊如散开的红晕,娇俏动人。
不同于往日的略施粉黛,精勾的描摹更显五官精致,乃倾国之貌。
宋君颜上马车时看见的便是楚洵枂静靠在软垫上半眯着眸子的模样,不同于以往的跋扈,楚洵枂此时倒是恬静安然,宋君颜在对面的软垫上坐下,楚洵枂睁开了眼,只见依旧是一身月白的宋君颜,笑得温柔。
“今日的浔儿倒是娇俏可人。”宋君颜温声道。
“不如君颜公子,容貌倾城,才情无双。”楚洵枂挑挑眉。
“也罢。”宋君颜端起茶杯小酌一口,“三月春,繁花现,群芳争艳,倒是在君颜看来,万千紫红也不如浔儿这朵人间富贵花。”
“世人皆说君颜乃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也,倒不知你是这般油嘴滑舌。”楚洵枂凑近,又接着道:“也难怪连母后都说因君颜公子被赐婚,东玄多少闺阁女子都撕碎了帕子。”
“浔儿说笑了,君颜可非油嘴滑舌之辈,这些赞人的话除却山水,除却佳诗美画,君颜不过只道与浔儿一人听罢了。”
楚洵枂下意识想反驳,只是抬眼便见宋君颜那一脸认真的神色,那双温柔宠溺的双眸,那刚到嘴边的话便是说不出口了,又是如昨日那般的笑靥,楚洵枂只觉脸上一热。
宋君颜瞧着楚洵枂脸上晕开的红晕,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楚洵枂瞧着宋君颜那展开的眉眼,心中有些恼,正想开口,就在刹那间,马车却猛的往前倾去,楚洵枂下意识想抓住木橼,只是却来不及。
就在楚洵枂以为她要碰到那车壁上时,没有想象中的硬板,触感有些软,楚洵枂鼻尖只闻一阵清淡的茶香,抬眼撞见了那双带着笑意的宠溺眸子,竟是宋君颜扶住了她。
此时宋君颜正伸手环住楚洵枂,楚洵枂整个人扑进了宋君颜的怀中,抬眼正与宋君颜对视着,楚洵枂感受着宋君颜身上的茶香,有些慌忙的低下头,正好瞧见搂住她的双臂,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没想又是一个踉跄,宋君颜赶紧环住她,这次甚至是坐到了宋君颜腿上。
楚洵枂抬眼便见一脸笑意的宋君颜,便是更气了,虽说她张扬跋扈,也正是如此,还从未有哪个男子与她如此亲近过,现在可倒好,虽说这是无意而为,只是她看着宋君颜这带笑的模样,她只觉不爽,这君颜公子竟如一登徒浪子那般,哪是什么翩翩公子。
实在是太轻浮!
“浔儿当心些。”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温柔撩人。
楚洵枂看着宋君颜那温柔宠溺的模样,轻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他,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过了许久,车渐稳了,楚洵枂正打算起身,宋君颜也是松开了搂住楚洵枂的双手。
只是就在楚洵枂起来时,发簪上的红丝带竟是被宋君颜的手压住了,楚洵枂一时没察便是快速站起,发簪就猝不及防的从头上滑落,三千发丝散开,飞扬滑落。
楚洵枂一时恍惚,她摸着散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只见宋君颜俯下身,白皙纤长的手指将那蝴蝶发簪捡起,随即将发簪递给她,出言道:“浔儿,发簪。”
楚洵枂接过发簪,摸了摸这散开的头发,今日出门她便没带茗香,先前她嫌烦才没编过发髻,而今头发散了,她倒不能披头散发入宫吧。
宋君颜瞧着楚洵枂这眉间微蹙的模样,随即凑上前,温声道:“君颜看浔儿今日未带侍女,若是浔儿不嫌,君颜可为浔儿绾发。”
“当真?”楚洵枂蹙了蹙眉,“虽说世传君颜公子文采极佳,可从未听说过君颜公子会绾发。”
“绾发君颜倒是略知一二,浔儿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君颜一试。”宋君颜也是不恼,依旧温和道。
楚洵枂看着宋君颜这依旧温和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恼,若不是他,她的发髻也未必会散开,只是,楚洵枂又看了眼宋君颜,那副温润的谪仙模样,气又是消了,也罢。。。。。便让他一试。
“帮我绾发。”楚洵枂淡声道。
闻言,宋君颜又是勾唇一笑,楚洵枂瞧着宋君颜那脸上晕开的笑靥,那双带着宠溺的眸子就如璀璨星河那般,撩人心弦。
楚洵枂撇开眼,暗想有一副好皮囊倒也赏心悦目。
第6章 第六章 情痴
宋君颜起身,半坐在楚浔枂身后,修长的手指拿起楚浔枂的头发,在发间灵巧的动作着。
楚浔枂也没动,感受着偶尔触到头皮的温软触感,鼻尖尽是宋君颜身上清淡的茶香,虽能察觉发丝在宋君颜的手中缠动着,却无半分痛感,没想宋君颜的动作倒比侍女们要柔和几分。
很快,宋君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滑落在楚浔枂额前的发丝也都被尽数敛了上去,一个轻巧的发髻便成了。
“绾好了?”楚浔枂出声问道。
“好了。”宋君颜柔声答道,接着把将抽屉中的铜镜拿出,正对着楚浔枂,“浔儿可看看。”
就着铜镜,楚浔枂瞧着镜子中的自己,宋君颜绾的半圆发髻倒也精巧,只不过总比此前茗香帮她绾的蝴蝶装发髻要不足些,虽美却无此前的灵气。
“倒也凑合,只不过君颜公子的绾发之技倒也一般般罢了。”楚浔枂挑挑眉,话语中尽是调侃之意。
“倒是君颜手拙,绾出的发髻衬不上浔儿的娇媚容颜,实在惭愧。”
宋君颜的话中虽说惭愧,但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依旧温和的模样,可没半点惭愧,随即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宋君颜注视着的楚浔枂那张精致至极的侧脸,略施粉黛便足够勾人,经过胭脂粉黛精描的脸已是撩人心醉,若是再配上那精巧灵动的发髻那还了得,他的浔儿这般勾人怎还了得?
不过,若是在他面前这般勾人他倒是喜爱至极,至于其他人便是罢了······
此时的宋君颜脸上依旧温和如初,但那眸子中却是思潮百涌,渐渐的眼中的暗色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温情,包容宠溺。
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宋君颜快楚浔枂一步下了马车,随即伸手扶着楚浔枂下来,楚浔枂也不再犹豫,将手放于宋君颜掌中,宋君颜执着楚浔枂的手,两人相携向前。
楚浔枂感受着宋君颜手心传来的温感,有些暖,转头看着嘴角微勾的宋君颜,那脸上也是温柔宠溺,眸子中尽是温情,真不愧是君颜公子,温润如玉,若是对其他的闺阁女子,他也会这般么?
思及,楚浔枂倒是觉得心中有些烦躁,有些恼。
“浔儿怎么了?”许是察觉到楚浔枂的情绪,宋君颜温声开口问道。
“无事······”顿了顿,楚浔枂抬头看着正注视着她的宋君颜,四目相对,还是开口道:“君颜真如世人所说的那般温润如玉,只是对旁的闺阁女子也是这般么?”
“哪般?”
低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婉转缠绕在侧,楚浔枂觉得耳朵都酥麻了,虽是依旧温和的模样,但楚浔枂却能看到宋君颜双眸中直达心底的笑意,随即她举了举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挑眉道:“这般。”
“怎会?”宋君颜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刮了下楚浔枂的鼻子,认真道:“天下之大,但值得君颜如此相待之人也不过浔儿一人也。”
宋君颜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楚浔枂,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双眸子,仿佛焠了星火,撩人心醉。
久久未听到楚浔枂作答,宋君颜也不恼,紧了紧握住楚浔枂的手,往前走着。
没走几步便是看到了正在前方并肩前行的楚辰玦与三王妃宋清漪,宋清漪是宋丞相的庶女,其母不过是宋渊的一个姨娘,如今尚生活在宋府中。
三年前晋元帝赐婚予楚辰玦与宋清漪,一时哗然,毕竟纵观这七位皇子之中,其正妃若不是世家嫡女便也是邻国公主,唯有楚辰玦的王妃乃一介庶女,而且还是不受宠的庶女,如此一来便不难看出晋元帝的态度。
纵使朝堂之上除却宋丞相一派与晋元帝的亲信,多数官员皆是力举楚辰玦,况且楚辰玦自十二岁起便入军中,如今已二十又二,数立军功,于情于理,楚辰玦的正妃都不该是一介小小庶女。
如此做法无非是在直言他晋元帝就是不喜楚玦辰,树立战功又如何,群臣力举又如何,他就是不看重他,那个位子他就是没打算留给楚玦辰。
而对于楚宸灏,晋元帝便是摆明了要将那个位子传给他,德妃母族在姑苏城横霸多年,以权谋私,对其晋元帝皆是视而不见,而德妃的兄长李太铭更是借盐运史的官职捞了一波又一波油水,闹得姑苏城内民不聊生。
当初的姑苏城的巡抚便是上书直言李太铭之罪行,却是被晋元帝如数驳回,一月后就被晋元帝以贪污之名抄了家,其意不言便、能明了。
无非是德妃是楚宸灏养母,德妃与宋渊皆是楚宸灏一派,这两大助力,晋元帝怎可能不保住?
至于宋清漪,在宋丞相府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送她去楚辰玦府中也无非是要牵止住楚辰玦,如此一来正妃的位子被占了,也就没有其他的世家嫡女愿嫁与楚辰玦为侧妃了,毕竟世家嫡女多少有几分傲气,又怎愿屈居庶女之下。
而宋清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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