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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田园[榜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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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坤宁宫,她就屏退了所有侍女,一屁股跌坐在靠窗的榻上,久久不能动一下,却不曾想自从她坐在榻上,就有那么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了她的小手。
  抬眸当看到是那张熟的不能再熟的俊脸时,田朵下意识地就想甩开他的手,真的,尽管知道他被人戴绿帽子他不爽,可是,他若一剑结果掉那两人的性命,她不会多说什么,作为一个身背国仇家恨的帝王,对背叛自己的女人一剑斩杀,这是每个朝代帝王都会做的事,往高了说,这是侮辱皇室的尊严,往小了说其实每个帝王的心眼比那针尖大不了多少,尤其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
  但是,他现在的做法已经不能用残忍残暴来形容,他这么是在惩罚多妃,可也是在凌迟警告她,她不敢想象若是当日让慕容潮汐得逞,他是不是会用类似的法子来折磨她,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虽然有点傲娇但本性并不坏的小人儿。
  抬手摸着那和儿子几乎一个模子拓出来的脸,“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还是那个我从小就认识的人吗?”
  轩辕澈若孩子般低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你若一直守在我身边督促着我,我就还是那个我,若有一天你离开我,我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大魔头,那时的我还是不是我,我也说不清,因为我的世界不是红就是黑再没有其它颜色,那你说我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又凭什么我这个至高无上的王者过得不如意,而手下的小老百姓却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你这是强盗逻辑,凭什么你过得不如意,就不许人家过得如意,你过得不如意是你生生毁掉了自己原本可拥有的幸福,为何,你要在毁了自己后还要毁掉别人?是你天生身份尊贵吗?”
  田朵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盯着他的眼睛,“你也过过苦日子,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若想一脚碾死你,那你就得死,可当初落魄时的你,你甘心甘愿就那么死在上位者的脚下吗?你不甘心,所以后来你借助德妃娘家的势力,逃出关外,又忍辱偷生般认了你的亲生父亲,回归了辽越皇室,又用铁血的手腕镇压了一切反对你的声音。
  但你要想想,当初的你不甘心,换做别人就又甘心吗,唯一欠缺的是别人没有一个当王上的父亲,但这不代表在某一天,他们就不能通过自身的努力与经营达到与你相抗衡的地步,区别是你走了捷径,而人家却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拼过来,同样脚下踩踏着皑皑白骨,为何别人仍能保持颗是非分明地真心,而你就成了被血海蒙蔽了双眼的恶魔呢?”
  她停顿片刻,又道,“我来告诉你,因为别人用的是仗剑而立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全是因果循环,所以纵使杀人再多,也不会产生心魔,而你的手法在残忍中掺杂了官方刑讯逼供时的阴私下作,这样的你,那样的事做的越多,心魔越重,直至心魔掌控你的全部,成为连你自己都不认识的恶魔。”
  说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你看我的手干净吗,我告诉你不干净,可是我在将别人碾落成尘的时候,同时用自己的双手从土里抓出了新生,我时刻告诫着自己,这是一个强者生存的社会,想要守护住我想要地,就得让自己变得强大,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但我从不以折磨人为人生的乐趣,你可懂我的意思?”
  轩辕澈盯着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良久终是点头,“我会给他们个痛快,但这样的背叛我承受不起第二次,你懂我的意思。”
  田朵低垂了眸子,终是点头,“同样的境遇,下次我会选择死来解脱。”
  轩辕澈却一把抓紧了她的臂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想你死,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你心里入住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说的背叛是从心灵上的背板,而不是你在被人为迫害后,还要承受我的怒火,你可明白我的心思,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若是连你都要离我而去,我要这个天下来干什么?”
  “那你随我归隐吧。”
  明明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田朵还是这么嘴贱地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咬烂算了。
  轩辕澈盯着她的眼认真思考了下,缓缓摇了下头,“我想过,但目前的我放不下,也做不到,我不想违心的骗你,你……能理解我吗?”
  田朵低头叹口气,“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
  ……
  翌日傍晚,内侍来报,多妃要见她,作为多妃死前的临终意愿,轩辕澈派人将话传了过来,不是命令,只是传话,见与不见全凭田朵的心意。
  田朵在略微思忖后跟随内侍去了慈宁宫,只听吱呀一声,推开那被擦得锃亮地木门,一丝亮光照亮了一屋的黑暗,入目的先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与瓮奇高。
  其实,田朵宁愿看着她那一头依旧乌黑亮丽的黑发与她交谈,毕竟这样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般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那瓮戴了一头假发,但听到声响地多妃楚秀言缓缓扭过了侧脸,嘴里呜哇发出两声粗噶刺耳的声响。
  随之只见她伸出双手配合着瓮很是吃力地一点点地将自己扭转了开来与田朵来了个面对面,眼神飘向了不远处一张木桌上的纸和笔。
  田朵挥退了内侍,走到桌旁拿起纸笔递给她。

☆、【318】后娘

  只见她神色狰狞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飞蛾扑火的下场是毁灭,她爱了他三生三世,若还能侥幸有来生,她要做那焚烧的烈焰而不是小小的虫蛾。
  田朵不甚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很八卦地继续问为何她会说爱了他三生三世,因为只要田朵问出口她是穿越重生再重生,还是重生穿越重生,不管哪一个,都会暴露田朵也是穿越女这个事实,虽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对于穿越女这样的另类人而言,田朵不想赌,因为谁都不知道多妃的死换来的是不是新的重生,显然多妃也是存着这样换壳再生以期报仇的侥幸心理。
  田朵望着她依旧清秀甚至更加明艳的容颜,轩辕澈除了命人斩断她的脚不能让其行走,割断她的舌不让其胡乱叫嚷外,其他方面,仍是维持了她爱好干净整洁地癖好,若不然,以她今日的状况,怎会有如此的光景。
  她轻轻低叹一声,“你有想过迎春,迎彤,迎蕊三个孩子吗?迎蕊病了,高热不退,可是我去她的屋子,门窗紧闭,屋子倒是暖和,但通风不好,会怎样?你的医术不可谓不精良,可是这些常识性的东西,连我都晓得,为何迎春和迎彤都不晓得,迎春,迎彤应该是双生子,我瞧着怎么也有五岁了吧,再过个几年也该定亲选夫婿了,可是,貌似你眼里从来没她们的存在,那她们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你生她们出来又为的是什么,是纯粹作为你固宠的工具还是什么?”
  田朵又瞥了眼那桌子上的纸,“你说你爱了他三生三世,你占尽了先机,为何到头来的结局仍是毁灭,老天厚待你,给你一次又一次地机会,可若你不好好反思自己。只一问地若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地向上扑,就是给你一百次机会,结局也是注定地,你想做烈焰。我还想上天腾云驾雾做那一遁千里的逍遥仙子,这可能吗,不过都是痴人说梦而已,我来见你,是来告诉你,作为母亲,你失职,也替三个孩子叫屈。”
  楚秀言的面部有些些微的扭曲,只见她刷刷又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力道重的使她原本与人一样清秀的小楷有了浓墨重彩地模糊感。只见她在上面写道,这一切都要怪田朵,若没有田朵的横加干预,她怎会落到如此的天地,又怎会每次都让他看到她恶毒的一面。若不是一心扑在他身上,她又怎会忽略了三个女儿。
  田朵觉得很无语,不想再与她争论,而是问她还有没有要说地,或者是带给她女儿们的话,若是没有,那么她就要走了。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这样永远只晓得推卸责任不懂得反思自己的人,同样的路让她走上百遍也还是一个结局。
  楚秀言有些怨毒地望向田朵,最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她想要一朵黄杜鹃。
  黄杜鹃又名闹羊花。羊踯躅,南北朝时期陶宏景的《本草经集注》中记载,羊食其叶,踯躅而死,可见其不仅有毒。毒性还不小。
  田朵以天寒地冻寻不来黄杜鹃拒绝了她的要求。
  谁料楚秀言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说是她养的花房有黄杜鹃,并且写了,她已是将死之人,临死前只想要那么一朵黄杜鹃陪伴都不成吗?
  田朵点头,命门外的内侍去慈宁宫的花房寻找杜鹃花,并让那内侍若是可以,就将那盆杜鹃花都给楚秀言搬过来算是满足她的临终遗愿。
  没一会儿,搬了杜鹃花的内侍回来了。
  还不等那内侍摘那黄色的花朵,就见那内侍的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化成了累累白骨,田朵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地,抽出腰中软剑就将那内侍的一条胳膊斩了下来,随之而来地就是那内侍惨绝人寰的痛叫。
  紧接着就是楚秀言发了疯的仰天狂笑,然后就看见从那内侍断掉的臂膀上爬出了无数只细小如蚂蚁般的白色且带着透明翅膀的虫子。
  田朵虽然不晓得是什么,但知道那种虫子定是招惹不得,于是,默运灵力来了一招风旋四海,将那些想要扑过来的虫子打飞了出去,同时要拽着那内侍退出房间,却被那内侍重重向外一推,“娘娘不要管老奴,快命人封锁了慈宁宫用大火将这慈宁宫烧了,这慈宁宫养了无数的蛊虫,这些会飞的白蚁加上黄杜鹃的香气就是催发沉睡蛊虫的诱因……”
  紧接着,就看见楚秀言满脸狰狞地仰天长吼,双手也不停抓挠着那内侍,而那内侍却满脸含笑地任其撕挠,“言儿,罢手吧,娘娘是个宽厚的人会善待春儿,和彤儿地。
  而就在这时,轩辕澈带人闯进了慈宁宫,在看到田朵完好无恙地站在门口时,终是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轩辕澈挥退众人,对那内侍以双方能听见的音量道,“王文之,朕会将那个恶毒的女人与你合葬,有朝一日,也会放你们王家一条生路。”
  王文之双腿跪地叩谢王上隆恩。
  随之,轩辕澈拽着田朵退出了慈宁宫,一把火将慈宁宫烧了个干净,慈宁宫的大火持续烧了半个月。
  辽越历乾亨四年(天顺九年)的王庭就是在一片火光中迎来新年,而慈宁宫的大火被文官赋予天火燎原的新寓意。
  乾亨三年底没打春,也没有年三十,所以田朵娘三的生辰过得是腊月二十九,鉴于宫中还燃着大火,所以他们娘三的生辰很低调,只是将娇儿接进了皇宫,一家四口加上卫烙吃了顿团圆饭,现在的卫烙彻底转入了黑暗,并且更名为姬无常,趁着吃饭的工夫,田朵偷偷将龙儿的生日礼物和一张纸条塞给了卫烙,让其抽时间去看看龙儿。
  乾亨四年,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年,上元节一过,轩辕澈就调集兵马攻打中山国,到七月草长莺飞的时节,轩辕澈率先攻克了中山国的京都青州,与其他两国会师在青州城外的落凤坡,共同瓜分了中山国的领土,当然,这次战役轩辕澈的兵强马壮粮草银钱皆充足,分得了中山国的大片领土,而天顺在去年与轩辕澈的作战中虽然胜了,但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的确已到了极限,这次攻打中山国也是加重了老百姓的赋税才勉强凑足了大军的粮草,当然,这次攻打中山国的收获也颇为丰厚,最起码天顺国库在未来五年内不用再发愁,给了天顺足以休养生息的机会。
  可见慕容潮汐当日说的中山国就是一身膘地待宰猪羊,即便她们意识到了危机,可在短时间内也锻炼不出高效超强的战斗力。
  至此,天顺大陆四国鼎力的局面改写成三国鼎力。
  乾亨四年十月,天顺辽越两国皇帝在幽州望台签署了双边互贸协定,没过多久崇德帝昭告天下,来年三月,崇德帝迎娶南蕃国朝阳公主高慧萱。
  天顺皇帝大婚,作为邦交邻国,辽越方面自是要派人送礼道贺,但派谁去成了辽越朝堂上热门的议题。
  而处在坤宁宫的田朵同样收到了崇德帝大婚的信件,信件是由曾经的卫烙,现今的姬无常带来地,信中写,崇德帝邀请她去参加婚礼,且说这是星雨岛能获得外界认可的大好时机。
  田朵看完信后,与卫烙交流完岛上众人的意见,决定由袁傲天和田俊熙带着凡尔赛公主袁莉娅去参加崇德帝的婚礼,凡尔赛公主就是曾经被崇德帝赐婚给田致远的纪诗霜,现在是猿人部落首领袁傲天的妹妹。
  现在的纪诗霜被调教地既有野人部落女人的妖娆火辣又在眉眼间能看到属于田朵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作为双面间谍从新安插回崇德帝身边的确是项不错的选择,而纪诗霜需要星雨岛做她身后强有力的后盾,目前倒也不用担心她反水,因为星雨岛以后越强,她在崇德帝身边的话语权就会越重,作为一个权力*很强的女人,她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当然,等纪诗霜手中的权力够大时,就不晓得她会如何做,但到那时星雨岛也发展地够强大,也就不用一个女人来稳固地位。
  谈完了出使天顺的事,田朵又问了一些岛上的情况,尤其是袁傲天探查回来的灵脉上蔬果粮食的出产情况。
  卫烙自是知道她最关心地还是农事方面的事情,于是,将灵脉上产出的粮食蔬果的种籽拿出来给她瞧。
  田朵感受着那些种子间蕴含的充沛灵气,虽然仍不如她穗园空间里的灵气充沛,但是滥竽充数偷梁换柱已经很不错啦,于是,很是开心地连连点头,“很不错,这种子是你亲手制地,哎呀,与我的手艺有一拼,可见你没偷懒。”
  卫烙点头,唇角微弯了下,“跟你这么多年,又经营种子铺,若是还没点拿出手的东西,这辈子可就白活了。”
  田朵砸么了下嘴,将那些种子收进袖袋里,很是认真地望着卫烙道,“你看千湄那个人怎么样?虽然是他的人,但是你觉得合眼了,咱们就将她弄回星雨岛,我觉得无论是为人,还是能力长相都不错,而且你们年岁也相当。”
  卫烙认真想了下,“若是你想要这个人,那我考虑考虑,还得问问星儿和龙儿,他们愿不愿意要个后娘。”
  然后不等田朵说话,他就告辞走了。

☆、【319】糅合

  龙儿现在跟着卫烙往来于星雨岛和辽越之间,在这一年的相处中,龙儿和卫烙处得比轩辕澈都亲,倒是星儿长了一岁,懂了不少世情,和轩辕澈比以前亲厚了不少,但两父子见了仍是会吹胡子瞪眼。
  田朵望着卫烙的背影,真心觉得该给卫烙找个贴心暖肺地人,现在的卫烙就连回星雨岛也要隐匿了行踪去找墨千叶等人,若是卫烙在星雨岛上有了家眷,就算仍旧见不得光,最起码不会面对冷锅冷灶冷床头。
  没一会儿,轩辕澈就大踏步回了坤宁宫,正好田朵也想找他问问千湄的事,于是,田朵很是殷勤地又是给他摘大氅,又是端茶倒水地小意奉承。
  轩辕澈一看她这样,就晓得肯定是有事相求,她这人,就是有事嘴像抹了蜜似得能甜死人,无事,那就是那凉快那待着去,看着挡地碍眼。
  知道她那毛病,轩辕澈悠哉哉地品尝着他端来的香茗,“有什么事说吧。”
  田朵嘿嘿一笑,“想问问你千湄家还有没别的旁人?”
  轩辕澈眉头一挑,“你的人不是号称天下没有她们不知道的秘密,怎么没查出千湄的祖宗十八代。”
  田朵白他一眼,“我的人可没那么自大,真正那么自大自恋我看是你的人才对,若不然我怎么不知道这句话,而你却张口就来,可见是你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轩辕澈轻啜了口茶,撇撇嘴,“我的人不是你的人,就你分得清。”
  两人闲斗两句嘴,轩辕澈告诉田朵,千湄是自小被王妃收养的孤儿,后来经专门训练后一直帮轩辕澈处理着日常事务,在女子中是个很能干的人,言语中透露着对千湄的赞美。并问田朵怎么突然问起千湄来了。
  田朵一听千湄不仅是他的得力干将还是王妃留给他的人,就有点打退堂鼓,不过还是想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她也不指望他能同意。
  只是让田朵没想到的是。轩辕澈听了后居然比她都热衷促成这门婚事,当下命人宣来千湄,待千湄来了后,给田朵使了个眼色,自个却大踏步的往东宫而去。
  千湄看自家爷走路轻快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嘀咕,今儿爷这是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当然面上她仍是礼节周到先是恭送王上,然后又向王后行礼请安。
  田朵自是笑吟吟地让千湄免礼。
  千湄望着自家王后笑眯眯地样子。不知怎地这心里就是一突,且怎么看怎么觉得王后的笑容若贼狐狸贼咪咪地让人发憷,虽然一直以来王后不晓得她的存在,但是作为爷身边的头等大丫鬟,自家王后小时候深抱王爷王妃大腿进而为自己一家子赚得盆满钵圆地发家史。她可没少听自家爷抱怨过,当然,王后的不好,只能自家爷嘟囔,她们这些下人谁敢说王后一个不字,轻则一顿鞭子伺候,重则那就成了某些活物口中的美食。
  至于那些存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想着靠爬床上位的丫头。在一次两次三次这样的事件后,谁嫌命长敢算计爷,自家爷从来就不晓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啊,也不对,现在看来。貌似是对象不对,虽然她也仍没看见爷对自家王后如何怜香惜玉,但是,天冷了,知道给王后拿件大氅披上。这算不算怜香。
  再看看自家王后那无利不起早地奸笑样子,千媚在心里又坚定地摇头,这样的王后无论如何也是称不上香字地,虽然她顶着张国色天香的容貌,可是怎么就让人觉得和那香字匹配不起来呢。
  不过,没等千湄在心里琢磨出个一二三来,就听王后道,“那个,千宫 正,今天本宫叫你来不谈公事,所以,我也就不叫千宫正啦,嗯,叫什么呢,叫湄湄吧,嗯,湄湄那!”
  田朵的一句“湄湄”惊得千湄脚下一趔趄索性顺势就跪在了地上,并磕头道,“王后娘娘,您莫折煞奴婢,王后娘娘您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办到地,铁定尽最大努力给您办得妥妥地。”
  田朵呵呵讪笑着亲自将千湄搀扶起来,然后让她坐到一个绣墩上尽量柔和道,“本宫真没什么事要你办,你别害怕,嗯,怎么说呢,嗨,我就给你直说了吧,我吧,就是想问问你有没嫁人的想法,或者说心里有没意中人?”
  千湄听到这话,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两个鸡蛋,好半天她才结结巴巴道,“王后娘娘,是我耳聪出现幻听了还是咋地,这宫中女官哪儿有嫁人这一说,还是说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娘娘您能不能给奴婢指点迷津。”
  田朵给千湄倒了杯压惊茶,“湄湄,嗯,那个千湄你别多想,先喝杯茶顺顺气,你不但没做错事,相反,干得还挺好,所以我就看上你的才干,啊,也不对,而是我觉得你人不错,就这么窝在后宫中蹉跎了大好年华实在可惜,所以,就想问问你心中有没意中人,想不想嫁人,若是你没意中人,我这儿呢有个人选,你看有没意思,若没意思就算了,你就当我今儿什么都没说,若是觉得这个人还行,有待考证,那我就给你们创造个机会接触接触,若觉得还不错,那就让你主子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你看可行?”
  千湄的屁股就沾了那么一个小边,听到田朵的话那不亚于当头一闷雷的感觉,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端起茶来咕咚咚将茶喝了个干净,当温热的水流进四肢百骸,没来由地就觉得通体舒畅,刚刚被震地嗡嗡直响地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砸吧了下湿润的唇瓣,“王后娘娘,奴婢没听错,王后娘娘是要给奴婢赐婚,对吗?”
  田朵想想这么说可能更让千湄接受,于是点了点头,“虽然是那么个意思,但是若你不愿意,你主子也不会随便将你塞人地,所以你主子才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那个,千湄啊,我给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星儿身边的暗卫姬无常,你应该远远见过吧,你觉得怎么样?”
  千湄一听是姬无常,就感觉刚吊在半空中的心呼嗒一下落了地,随即脸微微红了下,她作为爷的心腹大丫鬟,自是知道王后从小身边就有两个人,明面上地和王后一个村子地田六,曾经也是王后的未婚夫,当然,现在骨头没准都烂成渣了。
  暗地里的就是这位现今更名为姬无常的卫公子,曾是王后的正夫,而且这卫公子前段时间的饮食起居还是由她暗地里照料,王后如此问,恐怕是还不知道她曾跟这位卫公子接触过,可是老天哪,自家爷想打发情敌,也不用将这情敌塞给她吧,那可是王后曾经的正夫那,她一个大丫鬟如何消受得起,更让人觉得离谱地是提这事地还是王后,这帝后到底是在玩什么?
  突地,脑中灵光一现,莫非这是在玩双面渗透的把戏,得力暗卫配得力丫鬟,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糅合搓麻绳凝成一股绳之术。
  田朵望着千湄这变幻莫测的脸,天可怜见地,她只想让卫烙的生活不那么孤单,回到家能有人给端杯热茶端碗热饭,怎么到这丫头,咳,不能叫丫头,千湄的年纪早过了丫头的年纪,怎么到了这大龄女官的眼里就处处透着阴谋呢,果然,王府出来的丫鬟就是心眼多啊。
  正想着要不先就这样吧,好好地一对婚姻,让这大龄女官给想左,成了刺探双方秘密的双料间谍,卫烙的日子没准还不如现在清净呢,却不料听千湄双颊绯红道,“回禀王后娘娘,这事爷同意,奴婢就同意。”
  田朵心说果然还是想左了啊,正要意兴阑珊地再言词申明,她想给姬无常找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而非别的什么点醒这心眼多的大龄女官,却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这事,爷同意,千湄去给爷沏壶好茶。”
  千湄自是点头遵命,并起身行礼告退,在一转身的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跟在自家爷身后的那个丰神俊朗却整个人没什么温度的男人,而那男人正好也向她望过来,两相对视下,千湄的心不由蹦蹦乱跳起来,脸也觉得像被热烙铁烫了似得烧得慌,头忙垂地更低,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出了大殿,千湄深呼吸了两口气,当清冷的空气吸入肺腑中,千湄用手狠拍了两下脸,心里暗骂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若小姑娘般脸红心跳,真丢王妃的脸。
  左右看看,只见侍女们各司其职地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又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方吩咐侍女去沏茶。
  等千湄端茶进屋的时候,田朵发现千湄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在深宫混地大龄女官。
  于是,很诡异地,轩辕澈和卫烙在棋盘上博弈,千湄站在一旁给两人添茶蓄水,田朵没事干,双眼叽里咕噜地就开始盯着卫烙和千湄猛瞧。
  翌日,田朵问卫烙什么意思,要不要娶?
  卫烙点头说王上都应了,自是要娶地,若不然岂不是抗旨不尊,况且这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强龙不压……,说到这他意识到不对,就改口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320】爆炸

  田朵说她都不知道千湄会不会做饭,她想给他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等他在外面回家了,能有口热茶喝有口热饭吃,千湄虽然在管理宫务上是很有才干,但是若娶回家,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发号施令,那岂不是又坑了卫烙的下半辈子。
  卫烙少有表情的脸终于抽了几下,强忍了心中的酸意,勉强挤出个笑容,说能给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就行,这不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愿望。
  田朵回想了下千湄的腰身,猛点下了头,“嗯,看着千湄的样子,应该是能生儿子的命,不若年前你们就将事办了吧,这几天你出宫去找处宅子,家具古玩玉器摆设什么地我给你备,你的新郎服我这几天也赶工给你做出来。”
  卫烙的眼角又猛抽了两下,口里不由道,“你这是给儿子娶媳妇呢,事事都若老妈子似地随着你的意。”
  田朵咂摸了两下嘴,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银票,“若不然,你看着自己置办吧,实在不行,让千湄也参加下意见,反正以后是你们两口子住。”
  卫烙不由揉了下有些痛的脑袋,“你现在是银子多了感觉烧地慌是吧?”
  田朵摇头,“是你,我才如此大方,换成别人我才不给,别人的银子我只往兜里揣,拿着吧,大不了以后从你俸禄中扣也行。”
  卫烙将那一沓子银票揣进怀里,“其实,那个谁是会做饭地,虽然不及你做地好吃,但是也能吃,你就别东想西想地瞎琢磨了。”
  田朵点头又与卫烙商量了下果品运输的事。
  腊月初六,是个宜纳采,嫁娶,迁徙。入宅的好日子,卫烙与千湄在阿里坊新买的宅子里成了亲,因着卫烙的身份特殊,两人的婚事没有大办。只请了些相熟的人过来吃酒。
  轩辕澈给了千湄一份丰厚的嫁妆,田朵则直接给了千湄一个封红,封红包了两万两银子的银票,有大面额有小面额。
  婚后第二天,当千湄拆开那一摞地封红,看见那一摞子面额不等的银票,眼角不由抽了两抽,很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卫烙,问要怎么处理。
  卫烙神色平静地忘了那一摞子银票一眼,“给你。你就收着,她虽然抠,但用在自家人身上从来大方得紧。”
  一个自家人让千湄的面颊先是红了下,然后低头将银票收了不提,虽然这些年她也攒了点私房钱。可攒来攒去也不过攒了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她还琢磨着等老了出宫买座小宅子也能安稳度过余生,却不成想喜从天降,不仅得了个好郎君,还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光帝后两人给的银子就足有三万两,爷还给了她一些田庄牧场做私产。这一辈子就是横着花都花不清了。
  这样说虽然有些小家子气,千湄也不是没见过银子,可是那犹如过路财神似得只摸得着看得着的银钱终不是自己的,而现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票子都成了她自己地,千湄一度有着穷人乍富恨不得将那些票子日日搂着夜夜枕着才安心,不过为了不让夫君小瞧她。她只能欢欢喜喜地将票子们收起来,等那一天夫君办差不归时,她就枕着他们好好睡一觉。
  将银票拾掇放好,千湄恭恭敬敬地朝着王庭的方向给帝后两人磕了两个头,然后又朝着南阳的方向给渊王爷磕了头。打算三日后,她要去给王妃娘娘上坟烧香,告诉王妃娘娘她也嫁人了。
  磕完头,换了衣衫就有小丫鬟过来禀报说夫人准备好了吗?爷已在二门外等候。
  坤宁宫
  田朵望着一脸娇羞模样的千湄,忙命人将千湄搀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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