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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种田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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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总是男子吧,只要不喜龙阳之事,就没理由不欢喜啊。
  一时间亭子内外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小米死死盯着裙摆上的茶渍,手里紧紧握着腕上的玉镯,仿佛心跳都停止了一样。
  她在等,等他的选择…
  可惜,等待的结果从来都不遂人愿。
  “儿臣…谢父皇隆恩。”
  咔…
  一声极轻微的碎裂之音,从小米的袖子里传了出来,却立刻淹没在众人如潮水一般的恭贺里。
  只有刀嬷嬷惊得倒抽一口冷气,眼见小米的袖子染了一朵红云。她立刻抽了头上一根金簪,塞给身后伺候的一个宫女,低声嘱咐了几句。那宫女有些怔愣,但悄悄掂了掂金簪的分量,还是悄悄退了下去…

  ☆、第255章 闻君有两意

  韩姨母早就顾不得这些了,扑倒小米跟前就抱了她的胳膊,“姑娘,姑娘…”
  她想说话,却有太多东西哽在喉咙里,多余一字都吐不出。
  她虽然来陆家算不得长久,但该知道的却是比陆家父子都要清楚的多。如今,眼见主子这般惨绝,她心疼的恨不得放声大哭。
  “姨母,不哭…”
  小米用袖子笼住血淋淋的左手,脑子里居然出奇的冷静。
  先前,她不是没猜到,没想到这般情形,但她总是不愿意相信。她只想记着他说的那个“等”字,那句“喜欢”,那些甜蜜又温暖的日子。
  可是,如今她的梦彻底碎了,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就如同头上悬了一把利剑,无论落下的时候是死亡还是新生,总是个结局啊…
  苏贵妃亲自迎了玉清霜同冷着脸的太子进亭子,笑着打趣道,“陛下这是怕本宫这赏花宴太冷清,特意送了这样的好事,给本宫添喜气呢。”
  “可不是,陛下最是疼爱太子,无奈太子专心朝政,身边一直没人伺候,以后就好了,有神使大人就有人知疼知热了。”
  长公主难得开口附和,惹得其余夫人也是夸赞不停。
  这个说玉清霜美貌冠绝天下,那个说太子文武双全,两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封泽听得眉头越皱越深,原本还想多拖些时日,但父皇这般不曾同他知会,就突然下旨,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万一消息先一步传到北地去,他的一切布置都要付之东流,小米那般的脾气…
  这般想着,他心里烦躁的厉害,挥手打断众人的恭维,冷声道,“方才不是在击鼓传花,继续吧。”
  众人听的有些尴尬,但好在各个都是人精,于是赶紧笑道,“对啊,花令才开始呢,方才到哪一步了?”
  九莲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小米,还以为她被场上的声势吓到了,心里鄙夷,开口却是分毫不留情面。
  “方才是陆姑娘接了花球,我们正等着听陆姑娘的大作呢!”
  “对啊,陆姐姐该你作诗了,”小郡主也是拍手应和,笑道,“陆姐姐别怕,太子哥哥一点儿都不凶,从来不随便降罪呢。”
  小米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几案就要起身。
  刀嬷嬷急得不成,低声劝慰道,“姑娘,不要逞强,老奴…”
  “不必,嬷嬷。”小米站起身,高抬了低下半晌的头颅,阳光下,双眸水色盈盈,却不曾有任何东西低落下来。
  一众贵女原本还抱了看好戏的心思,但双眼扫过她神色里的决绝,突然都是心头一跳。
  “小女出生乡野之地,读书不多。关于春日的诗词,一时之间做不出。但却有另外一首,还算能见人。不如我吟诵一番,贵妃娘娘同众位再决定是否过关,如何?”
  “啪!”
  亭子里,封泽手里的茶碗已经是丢溜溜摔在了几案之上。他的双眸牢牢盯着那阳光下,如同山崖上倔强摇曳的野百合一般的女子…
  小米却是不曾往亭子里看上一眼,甚至也不等众人说话,就自顾自吟诵起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她的声音平静之极,甚至没有任何鲜明的抑扬顿戳,但偏偏就好似春日的风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一般,一字一句都在唤醒所有人心头的沉痛。
  先前端起的茶杯放下了,捏起的点心也回到了盘子里。
  哪个女子不想同心仪之人白头到老,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也只装了一个我。
  但这世间从来待女子都是苛刻又残忍,小门小户还罢了,但凡富贵人家,再光鲜的主母,也躲不过独守空房的孤寂,新人进门的酸涩悲凉。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样的洒脱,这样的毫不留恋,谁又不曾想过,但有几人能做到…
  “好,好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长公主扯了帕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第一个拍手称赞道,“这首诗传出去,定然会成为大元一等一的诀别之言。堪称天下女子的心声之诵!”
  其余妇人也是赶紧擦抹泪水,纷纷附和道,“是啊,长公主说的对。臣妇听得心里泛酸,真是…”
  贵妃娘娘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里隐约添了几分暗淡,开口问道,“这首诗可有名字?”
  小米长长吐出一口气,唇角微微扬起,终于扭头望向亭子里那个人,轻声说道,“回娘娘,这首诗是小女无意听来的,名字叫做‘白头吟’。”
  “白头吟?”贵妃娘娘点头,叹气道,“好一个白头吟…”
  九莲眼见众人都是这般模样,生怕贵妃开口赏赐,赶紧小儿女撒娇一般站起身跺脚不依,“娘娘,您可不能把珍珠绢赏下去啊!咱们说好要以春为题,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这诗好就坏了规矩。那等一下,人人都胡乱作诗搪塞,可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微微皱了眉头,有些不喜九莲打断她的话头儿,但武成王再不济也是皇亲里爵位最高之人,多少都要给些颜面,于是就笑道,“好啊,九莲既然反对,那就说说怎么才好?”
  “自然是要罚酒了!三杯,方才说好的,谁不过关就要罚酒。”
  九莲脸上得意之色渐浓,挥手撵了她身边的宫女,“去给陆姑娘倒酒!”
  那宫女赶紧端了酒壶和酒杯就过去了,酒壶和酒杯都是成套的,羊脂白玉雕琢,阳光下隐约有些透明,倒了浅黄色的酒水,很是美丽。
  但一众妇人和贵女却是有些迟疑了,原因无它,那酒杯同茶杯也没什么区别,一只足足装了二两酒水,三杯就是六两。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平常男子,怕是也要半醉。
  可若是要拦阻,九莲的话又占了规矩二字,实在没有借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小米只是侯府的义女,出身低贱,谁也不想为了维护她,而得罪了成王府…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封泽却是突然开了口,“赏花本是乐事,若是酒醉出丑,就太过失礼了,更何况如今父皇龙体欠安,饮酒作乐实在大逆不道。以孤之意,免了吧。”
  太子发话,九莲就是再是不甘心,也只能暗自咬牙。倒是贵妃娘娘扫了太子一眼,微微觉得有些诡异。
  那端了酒水的宫女赶紧就要退下,偏偏小米却是伸手抓了托盘,脆生生笑道,“小女谢过太子好意,但愿赌服输。小女正好借这三杯酒,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都是惊奇的望将过来,就见小米端了第一杯酒,笑道,“这第一杯酒,敬我大元繁荣昌盛。”
  她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转而又端起了第二杯,极力撑着脸上的笑容,声音也提高了三分,“这第二杯,敬太子殿下和神使大人,小女恭祝二位白首不相离。”
  九莲既然早就预备好要小米出丑,酒水当然也是最烈的,第二杯下肚儿,小米的肠胃就好像着了火一般,脸色哪里还有半点儿苍白,红得滴血…
  韩姨母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刀嬷嬷急得一直望向园子口,却始终没有人影…
  而小米恍然间已经端起了第三杯酒,惨笑道,“这第三杯酒,敬天下所有的傻女子,愿所有女子深情不被辜负,相爱…无伤!”
  晶莹的酒水顺着血红色的脸颊流下,落在柳色的衣裙上,混在了褐色的茶渍里,也砸在了众人心头。
  惨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所有人望着这个让她们陌生又惊奇的姑娘,脑海里只浮现出这么两个字。
  深情不被辜负,相爱无伤?
  难道她曾经被辜负,被伤害…
  啪嗒!
  羊脂玉的酒杯落在托盘里,小米再也坚持不住,仰头倒了下去。
  迷糊间,好似有人在惊呼,但最真实的还是她身后铜墙铁壁一般坚实的依靠…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铁无双满含了焦急愤怒的丹凤眼…
  悲伤,逆流成河。
  不是他,原来不是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是他…
  “铁大哥…”
  “小妹,不哭,大哥在!”
  铁无双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心里恨不得纵马提刀,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自从相识那一日起,只要有小米在的地方,从来没有阴暗,只有欢声笑语。好似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不会同她有任何关联。而今日,兴奋如同小鸟一般出门的姑娘,这般躺在他怀里,呼吸清浅的听不到,破碎的布娃娃一般了无生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铁大哥,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好,咱们回家。”
  铁无双打横抱起小米,如同托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丹凤眼慢慢扫过满场所有人,冷冷说道,“今日之事,是舍妹失礼了,铁某稍后定有回报!”
  他这话实在冷硬,即便小郡主这般天真的小姑娘,都听出了相反的味道。而唯一弯腰还是抱起了小米,实在是无礼之极。
  偏偏没人开口指责他半句,更是没人敢阻拦他大步离去。

  ☆、第256章 不欢而散

  有人望向太子,却是被太子脸上的冷厉和痛苦吓得赶紧缩了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不是我逼她的啊,她自己也说愿赌服输…”
  九莲想起方才铁无双扫过她身上的目光,钢刀一般,这一瞬终于知道害怕了,极力为自己辩解,可惜却没人听的进去了。
  “娘娘恕罪,孤还有政务,先告辞了。”
  封泽慢慢起身,淡淡扔下一句话就起身出了亭子。
  那摆在最末尾的几案后已经是空无一人,但象牙色的锦垫上一抹血色和一截断口新鲜的翡翠镯子却异常刺眼。
  他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栽倒在地。福公公眼疾手快扶了主子一把,急切道,“殿下,您小心…”
  封泽站稳身形,冷声道,“汉白玉湿滑,铲掉,换青石!”
  “是,殿下。”
  福公公赶紧应下,转而小跑跟了上去。
  留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聪明人从来都不是稀缺物种。太子同镇南侯之间的梁子是结定了,至于原因…
  许是当真如同传言里一般,那位陆姑娘是铁夫人给镇南侯物色的正妻。而今日一见,镇南侯情根深种,恼怒众人怠慢为难了心爱女子,甚至连太子都恨上了。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自然也是恼怒镇南侯的无礼,于是…
  众人越琢磨越觉得事情就是这般,也就有些坐不住了。
  贵妃娘娘也是无心再赏什么花,原本百花宴就是为了给太子和玉清霜制造机会,如今赐婚的旨意都下来了,这宴席是不是继续,毫无意义了。
  “本宫乏了,今日先散了吧。过些时日,其余花朵尽皆绽放的时候,本宫再大摆宴席,开个更盛大的赏花会。”
  “多谢娘娘款待。”
  “辛苦娘娘了。”
  众人赶紧拾掇了杂乱的心思,纷纷起身行礼道谢。
  待得贵妃娘娘带了公主和大批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离开御花园,众人也是陆续告辞出去。
  很快,亭子内外只剩了玉清霜一个,望着满园的清冷,她握紧了双手。这赐婚到底是她的幸还是不幸,这样本该欢庆的时刻,为什么眼前只有狼藉一片…
  小米带了满身的酒气和迷糊,被铁无双抱出了皇宫,那众多聚在一处的各府车夫和随从,自然看在眼里。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镇南侯府的义女进宫,大醉而出,镇南侯神色暴怒,好似随时要杀人。这到底发生了什事?
  所有人恨不得跑上前问个不明白,但镇南侯带来的那些顶盔罩甲的护卫却不是吃素的,长枪上雪亮的枪头,在阳光下闪着幽光,恐怕挨到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为了一点儿八卦之心,送了性命,这可是得不偿失。
  眼见镇南侯府的马车走远,众人不等议论两句,各家的主母和小姐也陆续出来了。
  众人赶紧忙碌着伺候,路上免不得听了几句,拼凑出大概的脉络。于是,贵妃娘娘的赏花宴散去不过两个时辰,几乎满城都听说了这场大戏。
  九莲郡主不忿镇南侯昨日的无礼,今日寻了没有铁夫人保驾护航的镇南侯府义女报复,逼其做诗喝酒。镇南侯大怒,闯入御花园接了酒醉的义妹,无意冒犯了太子殿下的威严…
  “只听说镇南侯是杀星转世,倒是不知道他还是个如此重情之人。”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怕是真把这位陆姑娘放在心上了。”
  “也许吧,不过成王府怕是要倒霉了。若不是九莲郡主为难那位陆姑娘,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故。”
  “就是啊,听说昨日锦绣阁那事,是她行事霸道,抢了镇南侯给义妹定制的衣裙,镇南侯只是让锦绣阁重新缝制,也没拿她如何,倒是她不依不饶。”
  “女子啊,娶妻娶贤,九莲郡主这般的,谁娶家里去,怕是要家宅不宁啊。再说,成王本身就是个…这姑娘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有道理啊。”
  整个京都都如同一口煮了白粥的铁锅,咕咚咚在八卦的文火里,兴奋的冒着泡泡。
  成王听得这个消息,难得从最爱的清倌人身边离开,回了王府,二话不说就给了姑娘两巴掌,末了带了她去镇南侯府赔罪。
  他虽然每日醉生梦死,但对于自家的尴尬地位可再清楚不过了。一个失了恩宠,又没有利用价值的空筒子王爷,拿什么同手握十万大军的实权侯爷相比?
  再者说,旁人不急着,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镇南侯府最可怕的不是镇南侯,而是那位铁娘子,铁夫人!
  当年,他不过对着新寡的铁夫人调笑了几句,就被吊在木杆上,生生在河水里浸了几十次,最后扒光悬在王府门口吐了半街的苦水。
  虽然他没有看到动手之人,但是那一身的冷梅香,满京都谁人不知道是铁夫人的标志…
  可惜,镇南侯府门户紧闭,一队百人护卫把前门后门把守的严严实实,外人一步不得靠近,否则就是刀枪朝外,利箭上弦…
  镇南侯无法,只能带着满脸委屈的姑娘回去了,末了咬咬牙又进了宫。
  镇南侯府里,倒是没有同成王想的那般恨他入骨,实在也是无暇顾及。
  小米一路从皇宫回了侯府,一直昏昏沉沉,根本就没睁开过眼睛。
  铁夫人早晨送走了姑娘,吃了早饭,倒是觉得头晕轻了很多,眼见外边天气晴好,就动了折腾家底的心思。
  于是喊了两个得力的丫鬟,搬了躺椅在廊檐下依靠着,一边吹着温柔很多的春风,一边看着平管家带人把库房里的那些珍贵的留存之物往外倒腾。
  西南之地得到的宝石足有十几匣子,这还不算那些未经打磨的翡翠原石。各色锦缎布料,装了满满的百十口箱子,都是历年宫里赏下的江南贡品。还有各色摆设儿玉件,屏风,木器…
  铁夫人越看越欢喜,倒是又赏了平管家和一众丫鬟仆役们每人一两银子。毕竟主子常年不在,家里家外还能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这份忠心很是难得。
  众人得了赏赐,自然都是欢欢喜喜。一边忙碌,一边挖空了心思讨好主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却有小厮疯了一般从门外跑进来,高喊,“老夫人,小姐受伤了!侯爷把她抱回回来了!”
  “什么!”
  铁夫人猛然站了起来,正好看见铁无双铁青着脸色,抱了小米从外边大步进来。
  小米就那么被他拖在手上,好似软软绵绵,没有半点儿重量一般。早起时候,她欢喜穿上的柳色衣裙,抹布一样皱的不成样子,血迹,茶渍遍布。最重要的是悬在身侧的左手血淋淋,胡乱用布条包裹了,但依旧隐约有血滴落下…
  铁夫人瞬间眼睛红透,“喊大夫来,立刻!”
  铁无双顾不得见礼,直接进了游廊,把小米送回了她的暖阁。
  红梅正擦抹着桌椅,一见这情形,惊得水盆都扔了,飞身扑上前大哭,“姑娘,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有事啊!姑娘!”
  韩姨母早就哭的不成样子了,这一路上,她恨不得把自己掐死无数次,怎么就拦不住姑娘,怎么就半点儿用处没有。
  她死死抱了红梅,哽咽道,“红梅不哭,老夫人找大夫了,姑娘马上就好了。”
  红梅不等应声,门外已经是利箭一般冲进来两个人影,正是玄六和多日难见颜面的高仁。
  “出了什么事?姑娘怎么了?”
  玄六还知道问一句,至于高仁已经脸色铁青的一掌劈向了抱着小米的铁无双。
  铁无双不好扔了小米,就抬脚挡了两记。高仁暴怒出手,哪里记得留手。铁无双只觉踢到铁板一般,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高仁还要再抢过小米,刀嬷嬷已经抢上前大喊,“不关侯爷的事,先给姑娘看伤要紧!”
  高仁狠狠瞪了她一眼,还要再上前,府里供奉的大夫终于赶到了。
  众人虎视眈眈,这大夫也是吓个半死,好在还没忘了看家的本事。一番望闻问切,老大夫忍不住偷偷咽了口水。
  铁夫人忍耐不住,恼怒动问,“到底怎么样,赶紧说啊!”
  高仁则直接扯了老头儿的领口,“敢撒谎一句,老子就拧下你的狗头!”
  “不敢,老奴不敢啊!”
  大夫几乎要尿了裤子,拼命抢回自己的活动自由,就赶紧避退到了床尾,这才哆嗦着身子说道,“老夫人,侯爷,不是小人学艺不精,实在是姑娘这病情古怪啊。小姐看着是酒醉,实际却气若游丝,脉象弱的几乎找不到。这是怒极攻心之症,加者酒水太烈,两者相加,就是把五脏六腑架在火上烤。若是小姐不能解开心结,这病症真是…不好,不好治疗啊。”
  “那她的手伤如何?”
  铁夫人极力咬牙忍耐着,那大夫哪里敢怠慢,赶紧道,“外伤倒是不妨碍,虽然手心被割破,但没有伤到筋骨。只要上了伤药,不要沾水,将养一月也就差不多了。”
  “那还等什么,上药。”
  铁无双路上只扯了棉布中衣给小米包了手掌,这会儿布条早就被血迹浸染透了。
  那大夫慌忙上前清洗,还要取了金疮药撒上的时候,高仁却是从怀里拿了一只小瓶强硬塞了过去,“用这个!”

  ☆、第257章 蛛丝马迹

  大夫吓得哆嗦,扫了铁夫人一眼,见她没有反对,就赶紧扔了自己熬制的药粉。
  好不容易忙完,他就挎了药箱,“夫人,小人这就去琢磨开个去火生津的药方,小姐喝了总会有几分助意。”
  “好,去吧。”
  铁夫人挥挥手,刀嬷嬷更是撵了所有不相干的丫鬟婆子。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了铁夫人母子,小米带来的玄六高仁,红梅和韩姨母。
  刀嬷嬷直接跪在了地中间,把赏花宴上的一切,事无巨细,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等铁夫人发话,高仁已经是白了脸色,跳脚问道,“你是说,太子同那个狗屁神使要成亲了?”
  “是,皇上下旨赐婚,太子当场也应了。”刀嬷嬷眼圈也是红了,“小姐当时就把镯子掰碎了,老奴要给包扎伤口,她也不让。最后还喝了三大杯烈酒…都怪那个九莲郡主,若不是她逼迫,小姐也不会受这等罪。”
  刀嬷嬷自小在铁夫人身边,几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嫁人,性情自然也有三分相同,平日行事很是公正。但今日这事,若是不怨怪一个人,胸中这口气实在出不去。
  “母亲,是孩儿的错,带妹妹进宫,不曾护她周全。”
  铁无双第一次见铁夫人脸色如此难看,生怕她气坏了,赶紧跪倒赔罪。
  铁夫人却是一把扯了他起来,恼道,“我还没有老糊涂,今日这事不怪你。一会儿你进宫去请罪,别给外人留了把柄。”
  “是,母亲。”
  他们母子这般说着话,那边高仁已经窜出了屋子,一个飞身上了房顶,眨眼间没了影子。
  铁夫人望向韩姨母,韩姨母赶紧应道,“老夫人,高仁对我们姑娘护得紧,这怕是去通知家里人了。”
  但铁夫人听得这话却是眉头皱更紧了,她总觉得今日这事太古怪。先前在老熊岭时候,她闹过那次乌龙,以为小米同陈家长子有情,小米当时就含糊应过几句。难道,她心里那人是…
  铁夫人狠狠压下心里的念头,毕竟一个小农女,一个皇家子,怎么可能有交集?
  “给你们姑娘换衣衫洗漱,别的交给我。”
  铁无双见此,赶紧退了出去,想了想又骑了马进宫去赔罪。
  以镇南侯府今时今日的地位,皇家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降罪,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否则那些叽叽歪歪的御史,铠甲里的跳蚤一般,能把人烦死。
  最主要的是,他还想确定一个答案…
  春日郎朗,阳光普照,御花园里那些盆早开的桃花,隐约有花香送到东宫,按理说这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可是,光明殿内外却是阴云密布,所有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蚂蚁藏到地缝儿里才好。
  封泽坐在窗前的几案后,泥人一般沉默,已经足足两刻钟了,几案上的托盘里,两截折断的翠玉镯子上,血迹干涸,有种难堪的红色,却烫的他心里哆嗦。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不知道她进京,为什么他不知道她出现在赏花宴上,为什么当着她的面前宣布赐婚,而他…还应下了!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沙哑的声音在安静之极的大殿里回荡,似哭似笑,听得一众宫女太监更是把头死死埋在了胸前。
  福公公匆匆从外边进来,见此赶紧撵了众人出去,这才上前小心翼翼禀告道,“殿下,奴才问过了…嗯,这位陆姑娘是跟着镇南侯府的老夫人从北边过来的,据说铁夫人云游在外,因为地动受了伤。陆姑娘救了铁夫人主仆,认作义母。铁夫人待她是千好万好,原本是要去西南的,正好皇上下旨要镇南侯述职,这才一并进京来了。”
  封泽终于抬起了头,手里捏着那折断的镯子,锋利的茬口儿立刻戳破了他的手心,鲜红的血瞬间覆盖了那干涸的痕迹。
  福公公极力忍着没有惊呼出声,末了扑倒在地,“殿下,都是奴才的错,应该早些猜到这位陆姑娘就是…没有早些报给殿下知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对,他是该死!”
  不等封泽应声,暴怒的高仁已经踩着一地的喧哗声窜了进来。
  福公公自然是识的高仁的,知道这就是个魔王,于是赶紧跑出门去,呼喝了马上就要冲进来护驾的众人,“刚才那是高教头,都退下!”
  护卫们只是见到一个红衣影子,哪里分辨的出是高仁这个煞星,听得福公公这么说,想起先前受过的“折磨”,都是赶紧缩了脖子,就要推下去。
  可这个时候,大殿里却是传出来了异响。
  “哐!”
  “哗啦!”
  众人都是听得怔愣,福公公扭头就跑了回去,护卫们不敢走远,于是就围了大殿门口,随时等着主子召唤。
  大殿里,高仁同封泽已经是打成一团。
  这两人,一个怨怪自己不曾多关注心爱女子之事,以至于今日生了这般惨事,一个则恼怒没有护得小米周全,但往往自责最是没处出气,只能把所有错误都推倒别人身上,自己才能好过一些。
  放过自己,几乎是所有人的本能。
  于是,建成几百年的光明殿,第一次成了争斗之处。
  “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知道小米等你等成样子,你居然要娶别人!”
  高仁手上当真没有留情,一拳一脚都是糊糊生风,挨上必定就是骨断筋折。
  按理,封泽不是他的对手。但心爱的姑娘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就那么被别的男子抱走,这让他满腔的怒火几乎要把全世界点燃,含恨出手也就提了三分锐气。
  “狗奴才!小米进京,为什么不来禀报!该死的东西!”
  福公公吓的脸色都白了,一会儿想要护住那官窑的彩釉双耳瓶,一会儿又要抱紧天山暖玉的摆件…
  可惜,一个都没护住,反倒两人越打越凶了…
  他实在没有办法,赶紧跑出去请救兵。
  待得老杨气喘吁吁被福公公半拉扯过来的时候,主仆争斗已经结束了。
  高仁带了满脸的青紫,咬着一口小白牙蹲在几案上。
  封泽虽然脸上看不到什么异常,但每动一下就哆嗦的脸颊却是出卖了他的伤处。
  老杨摆手示意福公公也避让出去,这才扶起封泽,叹气道,“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
  末了又瞪向高仁,“居然敢同殿下动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高仁纵身一跃,下了几案,骂道,“他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小米盼他回去盼得眼睛都要红了,但凡做饭,桌上都有他爱吃的菜。但凡家里做衣衫,都有他好几套。结果呢,他音信不多就算了,居然一走几月不回去。如今更好,当着小米的面儿答应同别人成亲了!好,真是太好了!这般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我高仁不伺候了,从此之后,你我再不是主仆,我只认小米一个!你若是敢再去让小米伤心一分,别怪我要你的命!”
  高仁想起小米那么活泼如同精灵一样的姑娘,如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活死人一般,他就恼的辫子都竖直三分。抬手一巴掌拍碎了几案,末了扭头就冲了出去。
  老杨皱眉,唤了几声,高仁哪里肯听。于是就道,“殿下,要不要动子母蛊…”
  子母蛊是玄冥里用来约束众人的手段,即便再忠心之人都要在入营的时候种下子蛊,万一有人变心变节,一催动母蛊毒,种了子蛊的人就会经受噬心之痛,不得不听命。
  “不必,”封泽踩着一地的狼藉,艰难站到窗前,外边依旧是阳光明媚,却再也照不进他心头。因为那里躺了一个姑娘…
  “就让他替孤守在小米身边吧,他说的没错,孤…对她有愧。”
  “殿下不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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