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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种田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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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千军一发的时刻,小米终于赶到了。
“住手!”
疯狂的跑动,散开了小米的发辫,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几乎要炸掉她的五脏六腑,往日最珍爱的白狐披风甚至都被刮开了一道道口子,实在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但所有人心头都是奇异的升起一种感觉,今日这事好似就要有个分晓了。
小米喘匀称了气,这才走到拿了一把猎弓的老冯爷身边,低声说道,“老冯爷,护住我,我要到门口。”
“不成,太危险了!”
老冯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小刀那个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他带你走了吗,怎么这点儿事都办不好!”
小米没有时间多解释,扭身踩着石头就到了木门右侧的栅栏空,老冯爷一把没扯住她,只能喊着,“保护小米!”
村人立刻分出十几个护在了小米周围,猎弓时刻瞄准小米身前的兵卒,万一谁敢动手,立刻就要招呼上去。
好在那些兵卒没有动手的意思,扭头望向王校尉同魏得胜,明显在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魏得胜恼的厉害,还想要大骂的时候,小米却是抢先开了口,“请王校尉和赵大人上前说话,小女子有下情回禀!”
王校尉同赵志高都是听得一愣,疑惑间,小米已经是冷笑添了一句,“若是堂堂校尉和府尹大人,居然惧怕我一个小女子,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将来,抄家灭族的大祸降到你们头上,你们可不要后悔今日这般胆怯!”
王校尉是个武将,怎么愿意被一个小姑娘鄙视嘲笑,赵志高心里也是有底,先前帮过陆家,自觉应该不会有危险,于是就第一个挪步到了栅栏前,王校尉皱着眉头也跟了上去。
魏得胜想要拦阻,但许是想起这一路王校尉事事同他作对,于是冷哼一声,反倒盼着王校尉若是被小米伤了性命,他就更有借口冲杀进去了。
倒是唐二少右眼开始疯狂跳了起来,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
小米站在石堆上,眼见两人走进就蹲了下来,顺手用披风挡住了左右两侧众人的目光,末了慢慢拿出了那块令牌。
赵志高离得最近,倒吸一口冷气就软倒了下去。
王校尉还以为他被小米使了什么手段,下意识扶了他一把就要发怒的时候,却是突然愣住了。
“这,这…”
“二位大人,要不要验一下这物件的真假?”
小米冷笑,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若是二位大人没有异议,那就立刻退兵!它日,还有转圜余地,否则…哼!”
王校尉缓起一口气,也顾不得赵志高,把他往旁边一放就抢了上前,“陆姑娘得罪了,我要验看一下!”
小米猜着他不敢抢夺,但却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于是就道,“王大人尽管看,但这东西的主人不希望曝露行踪。”
王校尉神色里更添了三分恭敬肃然,小心接过牌子就挡在了披风之内。
他仔细验看过正反两面,确定不是造假之后,双手就有些哆嗦的送回了令牌。
☆、第153章 退兵
赵志高眼前金星乱跳了好半晌,心头狂喜的恨不能仰天大笑。他本来不过是想赌一把,哪里想到回报是如此巨大。
若说方才小米自觉钓鱼吊了座头鲸,那他纯粹就是吊了整个大元上来啊。
他好不容易压下脑里的眩晕,挣扎着跪倒就要高喊,却被王校尉一把捂了嘴巴,“陆姑娘有话尽管吩咐。”
“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保证老熊岭不受任何侵扰!至于后事,自有牌子的主人处置。”
小米其实很想直接把魏得胜一巴掌拍死,但想起京都那人也许会有别的考量,就按捺了脾气,只要保住老熊岭安宁就好。
王校尉深深望了小米一眼,仿佛想要看透她这话的真假,但见小米眼底确实没什么阴狠之意,反倒含了三分疲惫…
王校尉垂下头,低声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你们走吧!”
小米收了令牌,仔细藏在怀里,末了转身下了石堆,安静站在老冯爷身旁。
村人迅速转回原来的警戒位置,不明白小米方才做了什么事,老冯爷开口想问,却见门外的王校尉放开了赵志高,直接走到了魏得胜旁边,“将军,属下要立刻撤兵回城!”
“什么?”魏得胜恼的一巴掌扇在王校尉脸上,大骂,“狗奴才,那小娘们儿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居然…”
可惜,不等他说完,王校尉已经沉着脸转向一旁的兵卒,“出京之前,本官得了侯爷密令,若是世子爷‘病重’,不能带队上路,那就由本官代为号令。全队都有,收兵器,远路返程!”
兵卒们听的有些怔愣,按理说魏得胜有兵符,又是正牌的将军,应该听命于他。但他们在京都就是归王校尉统领,一路北来,魏得胜只知吃喝玩乐,依旧是王校尉在掌兵发令,听从已经成了习惯,这会儿即便心里有疑,也放下了武器,调转了马头。
“狗奴才,你是想兵变造反!”
魏得胜气疯了,他上门找老熊岭的晦气,结果晦气没找成,反倒被属下夺了权,这简直是抬脚踹人不成,反把自己腿跌断啊。
他自小跋扈惯了,怎么会忍受这个,抽出一个兵卒的长刀就要往王校尉头山砍去。
王校尉眼底闪过一抹恼恨,半点儿不客气,劈手就夺了长刀,又一脚把他踹翻,末了喊着看傻眼的亲卫,“世子爷疯病犯了,拿绳子绑了,立刻回城!”
有兵卒慌忙送了绳子,王校尉也不用别人上手,立刻把魏得胜邦成了待宰肥猪一般。
唐二少眼珠子乱转,实在猜不出陆家姑娘到底使了什么妖法,居然让王校尉当场“反叛”。他下意识望向赵志高,却见他红光满面,好似遇到了天大的好事,欢喜的不辨东西南北了。
他咬咬牙,上前劝道,“王校尉,世子爷脾气暴躁,待你许是有些简慢,但你这般,就不怕回京之后…”
王校尉起身,长舒一口气,自觉憋闷了一路的怨气都散掉了,这才回身冷冷看着唐二少。
若说魏得胜是狼,那唐二少就是狈,他一路为了讨好魏得胜,可是没少折腾他们这些兵卒,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更何况今日这祸事,有大半原因是他撺掇魏得胜才惹下的。
王校尉想起他被威远侯挑出来,跟随魏得胜北来巡查边防,就算是绑到了威远侯的战车上。如今看来,威远侯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倒是可怜他满心保家卫国的壮志,就这么毁了…
“来人,把他也绑了!立刻回城!”
“什么?你敢!王校尉,你不怕…”
唐二少吓得厉害,梗着脖子还要虚张声势骂上几句,却早有兵卒上来,麻利的把他也绑了,送去同魏得胜做了伴儿。
来时坐了一人的轿子,如今搬出炭盆,正好塞了两人。
王校尉远远同老熊岭种人拱手行礼,高声道,“今日误会一场,还望各位乡亲不要怪罪。从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说完话,他立刻带队就开始返城。赵志高晕陶陶的冲着大门里也是行了礼,末了催着跟随的衙役赶紧牵马,追上队伍一起走进了已经半黑的夜色里。
陈掌柜带着家里的管事和活计小厮,刚刚坐了马爬犁拐下官路,远远看着对面影影绰绰的大队人马,老爷子心疼的差点儿没一脑袋扎雪地里。
他藏好了老妻和家财,又砸银子安排了管事和伙计们家属的后路,这才带了他们赶来,想着就是不能帮着老熊岭同官兵对战,起码在老熊岭战败后,给乡亲们收个尸,不能没了下场。
万一官兵迁怒,他这把老骨头也不要了!
都说越老越怕死,这话不假。大儿子在京都也算事业有成,小闺女也寻到了好夫婿。忙碌了一辈子,正是享福的时候。谁愿意这么舍生忘死,跑来招灾惹祸啊,说不定整个陈家都要被被连累。
但有些事,即便害怕也要做。生命和情义都无价!
可如今,他还是来晚了吗,老熊岭已经被攻破了,是全都被抓了,还是杀光了?
想起娇俏的小米,书痴亲家,淳朴的村人,陈掌柜眼前金星乱冒,几乎要吐血。
好在,有管事眼神好,很快就拍了他的后背嚷道,“掌柜的,掌柜的,好像只有官兵,没有别人。”
“什么?”陈掌柜直接从爬犁上站了起来。这时候前边的队伍也是离得近了,暗夜昏沉,但借着雪色,众人还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官兵没有半点儿曾经交战的模样。
难道,两方没打起来?
“快走,快走!”
陈掌柜一叠声的催着赶马的小伙计,绕过官兵的队伍,疯狂赶去了老熊岭。
王校尉骑在马上,扭头望了一眼,心里叹气,嘴里却呼喝着,“加快速度,尽早进城!”
再说老熊岭众人,眼见王校尉反叛,直接拿下了魏得胜,几乎转眼就走的精光。大门外,除了北风呼啸,再没有半个人影儿。
若不是门前石头堆,他们手里的弓箭,依旧在暗示着方才的凶险,他们甚至以为是整个村子做了一场噩梦。
“走了?真的撤兵了?”
不知道哪个村人哆嗦着嘴唇问了一句,却好似引线一般,彻底点燃了整个老熊岭。
“呜呜,撤兵了,撤兵了!”
“啊,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
众人都是扔了手里的武器,纷纷拥抱欢呼,有人甚至跳上石头堆大喊。
这些时日,大难临头,众人吃睡不香,好似头上悬了利剑,时刻要落下来一般。
如今终于雨过天晴,再也不必提心吊胆,不必担心屠村灭族,他们如何会不欢喜!
老冯爷也是扯了袖子抹眼泪,“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他家儿孙都跟去南边建作坊了,当真赶回来看到他已经饮恨黄泉了,那该是什么样的撕心裂肺啊。
如今大难消退了,老爷子强撑了几日也觉得腿软了。
正在众人狂喜的时候,陈掌柜一行就感到了,老远听着这里的动静,他就猜出了三分,但还是忍不住大汉喊,“亲家啊,亲家,可是事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
不等陆老爹应声,村人就是七嘴八舌喊了起来,“陈掌柜那些官兵内讧,绑了那个狗屁将军走了,走了!”
“内讧?”
陈掌柜听的惊奇,但这时候可不是计较的时候,“快开门吧,这一路冻死人了,咱们一会儿好好说。”
“对,赶紧来人搬石头,开门!”
“去山上接娃子们,还有外边的…”
有村人说到一半,却是下意识望向小米,“这些官兵不会再回来了吧?”
他们不知道小米到底同王校尉和府尹老爷说了什么,如今突然就害怕事情有反复。
小米不知在想什么,虽然神色里带了几分轻松,却在欢呼狂喜的村人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村人看在眼里,就越发忐忑了。
小米回过神,见此赶紧笑道,“大伙儿放心,这事就过去了,官兵绝对不敢再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
这么一年多来,小米带着村人发家致富,把一个穷的吃不上饭的破山沟,硬是变成一个聚宝盆,众人对她的信服已经深入骨髓,听得这话,半点儿没有质疑,立刻又投入到忙碌之中。
一块块条石被搬开,沉重的木门“吱呀呀”欢叫着被抬开。
老熊岭再次打开了门户,迎接着漫天风雪,也迎接着世事无常…
老熊岭深处二十几里处有一座山头,不算高,山顶尚且有一片空地,许是夏日胡乱种了一些苞谷,秋日掰去了苞谷棒子,如今只剩了一些秸秆迎着北风在哗啦啦唱歌。
但它们唱的再欢实,也不如旁边两间草房里热闹。
外屋子里的火炉边,一个中年人正黑着脸烧水,眉头皱着几乎都能夹死苍蝇。
内室的门被小心翼翼打开,一个七八岁的淘气小子探出头来,问道,“师傅,水开了吗,狗蛋儿哭得厉害!”
中年人眉梢跳了跳,伸手拎起水壶就递了过去。淘气小子却是不接,“太热了,要找碗倒出来。”
中年人脸色更黑,吓得淘气小子赶紧缩了回去。不曾关严的门扇里,能够清楚看见,十几个小孩子挤在炕上,大的五六岁,小的才刚刚会坐。
☆、第154章 知恩图报
许是身边没有熟悉的父母亲人,几个小孩子哭得鼻涕眼泪一把,大孩子还算懂事,虽然神色惶恐,但依旧把小孩子都搂在怀里,学着平日娘亲的样子,一下下拍着小娃的后背。
“松子,不哭,娘马上就来接咱们了。”
“狗蛋儿,等回家给你糖吃。”
可惜,小孩子们那里听得懂啊,扯着脖子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就在门外的中年人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他的耳朵却是突然动了动,转而一把开了门扇。
倒霉的陆老二送了两趟孩子,刚刚跑回岭上居然发现风平浪静了。就好像用了全身力气,却一拳头打空气上了。
陆老二恼的厉害,跳脚嚷了两句,就让欢喜的陆老爹一巴掌拍的带人又来接孩子了。
这会儿眼见师傅脸色黑如锅底,他难得机灵的赶紧讨好笑着上前,“哎呀,师傅,山下的祸事过去了。我们这就把娃子们接走啊!”
中年人摆摆手,甚至连屋子都不进,直接指了指门口。
陆老二赶紧带人进门,跟来的村人几乎都是娃子的爹,几乎是一进屋就得到了娃子们的热烈欢迎。
这个笑着喊爹,那个扯了嗓子哭,好不容易把孩子们装在柳条筐里,包裹严实,已经是小半时辰后了。
陆老二生怕师傅拿他撒气,赶紧带人跑路。好在他还有良心,大老远扔了一句,“师傅,屋里给你留了两坛子酒,还有我妹妹熏得兔子和鸡啊。哪日我来,再给你多偷点儿!”
中年人本来听得前几句,神色还算不错,但是末尾那个“偷”字却让他又黑了脸。想起当初,他平生第一次被人骂出门,心头就火苗窜起多高。
“咣当!”土坯房的两扇门紧紧关了起来,好似这般就能把那些丢脸之事扔在外边,被风雪彻底吹走一样…
老熊岭西的赵家,也是刚刚关上院门,赵老头儿带着两个儿子都是冻得脸色青紫,想要脱下羊皮袄,双手却哆嗦着不会动。
赵老太同两个儿媳心疼的不成,赶紧上前递了酒壶,末了又帮忙扒下皮袄。
赵老头大口灌了烈酒,又递给了两个儿子。
老太太推了他到火炉边,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怎么样啊,老头子,咱们三丫她婆家…”
老太太最是心软,说到一半就叹了气,虽然问出口,其实是心里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几百号精兵攻打,老熊岭那些人就是再彪悍,怕是也扛不住啊。这会儿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了。
不想老头儿却是摆手,吩咐道,“赶紧把三丫儿娘俩叫出来吧,老熊岭没事了!”
“没事了?”
两个儿媳听得好奇,追问道,“那些官兵不是说抓叛贼吗?先前在房后,我可看到他们过去了,那些刀枪,太吓人了。”
“是啊,怎么回事?”
老太太还是担心,“是不是老熊岭使了银钱?还是让三丫儿娘俩再藏两日吧,万一那些官兵再跑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老大憨厚,赵老二嘴巴利索,就给老娘说了半晌,末了道,“我们是听着老熊岭那些乡亲欢呼,然后还有人去山里接人,这才转回来的。娘放心,快把妹妹叫上来,地窖里也不暖和呢。”
“哎,好,好!”
老太太听得老头儿和儿子都这么说,也就放了心,赶紧跑去外边把闺女和外孙喊了上来。
果然,地窖里虽然有火盆,但还是懂得闺女和外孙脸色青紫。
一家人还不等多说几句,就听得门扇被敲响。
赵老大小心问询了两句,这才开了门。
刘婶子带了两个村人走了进来,眼见赵三丫儿娘俩平安无事,这才同赵家道谢,“三丫他家男人和公公都跟去南边建作坊了,她婆婆虽然惦记,但年岁大了,就托我来接人。亲家可别挑理,改日安生了,再让三丫儿娘俩回来。”
赵家见老熊岭众人这么看重闺女和外孙,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挑理,很是亲切寒暄了一番。
刘婶子看着那桌上的弓箭和皮袄,免不得多问了几句。听得赵家小儿媳说起方才赵家男人翻山去老熊岭探情况,刘婶子和两个村人眼里都是有感激之意。
“赵老哥,这份心意,我们老熊岭承下了。今日来匆忙,改日再来道谢。”
“自家人,这时候帮一把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没帮上!”
赵老爷子本分,眼见闺女归心似箭,就道,“先回吧,大伙儿都没事就好。”
刘婶子带了三丫娘俩上了爬犁,两人村人赶了马匹,很快就走掉了。
这样的事,这一晚陆续在北安州外几个村落和镇子发生。逃难来时匆忙,回去时候也干脆。
倒是迅速的让人只以为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而连夜赶回州府的巡查队,也挑拨的整个北安州百姓的好奇心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出城出不去,谁也不敢跑去府衙问问这些兵卒,到底杀了多杀老熊岭的猎户。
这一晚,不知道多少人家没有睡安生。
第二日一早起来,各家茶楼就开始爆满,特别是府衙对面的那家。
无论何时何地,八卦的力量都是强大的。自持府衙里有内线的,早早寻了借口派人进去打探。而没有势力,但家里不缺人手的,居然顶风冒雪去了老熊岭外探看。
很快,各方消息就汇总到了一处。
“老熊岭上家家烟筒都冒烟呢,看着同往常一样啊,不像遭过兵祸的样子啊!”
“老爷,小的问过府衙里的小吏了,他们说那个世子爷和唐家公子突然病重,所有兵卒都听那个校尉指挥呢。但是赵大人瞧着倒是很欢喜,昨晚抱着小妾胡天胡地,早起居然就摆了酒席。”
众人都是听得疑惑不已,“这…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老熊岭的人使了什么邪法或者巫术,直接咒病了世子爷?”
“那赵大人这么欢喜,到底怎么解释?”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吵得茶楼里差点儿被掀了房顶。但老掌柜却是半点儿也不恼,喊着小伙计上茶,忙的是不亦乐乎,心里盼着老熊岭一定别消停了,多折腾几次这样的大事,自家的生意就更上一层楼了。
待得中午,就在众人自觉猜不出缘由,纷纷起身要回家的时候,居然又有消息传来。
“听说,老熊岭的人到处送礼呢?”
“送礼?难道是怕世子爷解了咒,找他们算总账?”
“不是,听说收礼的人家都有闺女嫁到老熊岭,而且昨日收留了闺女和老熊岭的娃子。人家老熊岭这是报恩呢!”
“啊,原来如此。不过,老熊岭既然开始送礼了,是笃定自家不会再有事了?到底昨日那事如何解决的?”
到底还是有能人,花了大把银子,终于从府衙里又打探了消息出来,原来府尹赵大人亲口同下边人说起,“都是误会一场,老熊岭并没有窝藏奸细。世子爷同唐公子自觉出了差错,惹了这场风波,很是愧疚,又经不得天寒地冻,染了风寒,病倒在床了。”
这句话虽然不能解释一切,却总算合情合理,又出自北安州最高父母官之口,倒是让平息众人的好奇心。
当然,这可不包括那些聪明人。但想要打探更多,府衙里却是再也没有半点儿风声了,甚至两个在府衙前后门探问的随从还被兵卒们打了一顿。
于是,这事就彻底揭了过去。
老熊岭躲过一劫,这事有人好奇,有人欢喜,也有人后悔不迭。
刘婶子昨晚回去之后,把赵家爷三个的义举说了个清楚明白。整个老熊岭上下才知道,昨晚他们居然还有援兵在左近。这让所有人都是感激莫名,毕竟这世上锦上添花太多,雪中送炭的太少了。
这日一早,小米接了初一同他的那些族人,他们躲在当初洗澡溺水的那处温泉旁边,倒是没受什么罪,一顿饱饭吃下去,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小米撵了他们去山下,照旧住了陆老二的院子,平日帮忙巡逻守山口,也不用闲着无趣。
村里人对这些草原人虽然没有什么亲近的心思,但也没把这场大难算在他们头上。毕竟魏得胜和唐二少大半缘由是觊觎暖房这个聚宝盆。
山里人没读过什么书,却是恩怨分明。
小米亲自带着韩姨母在库房里挑拣了一些物件,分装妥当,然后送了几拨村里人出门。
昨日出去躲灾的娃子,爷爷或者爹爹在家的,都是亲自去谢亲家收留。
赵家这里,则是老冯爷带人亲自上了门。
两匹绸缎,两匹细棉布,两盒点心,两条肉,两坛子,两包茶叶,外加十两银子,整整齐齐放到赵家的桌子上,惊得赵家人连连推辞。
“不成啊,老冯叔,不说三丫儿是我家闺女,就是左邻右舍住着,有事的时候,帮一把也是应该。”
老冯爷捋着胡子笑呵呵摆手,“那可不是,患难见人心啊,这次大祸倒是也有几家亲家行事让人心寒,倒是你们一家厚道仗义。这些谢礼,是我们老熊岭上下的心意。你们收着!”
赵家日子过得清贫,两个儿媳眼见那绸缎花色鲜亮,做成小袄必定好看,那细布也细密柔软,给孩子做衣裤最适合,还有那肉足够吃上两月,特别是那十两银子啊,整整是家里一年的花销。
她们就忍不住一直盯着公爹和婆婆,生怕他们真的把这份厚礼推出去。
赵家老两口对视一眼,都是起身同老冯爷行礼,末了也就不再推辞。
☆、第155章 悔之晚矣
不想老冯爷又道,“我们小米说了,明年初日还要建鸡场,猪场,还有多种土豆漏粉条呢,这些都需要人手帮忙。但你们也知道,我们村里的后生大半都去南边了,实在忙不开。你们一家若是不嫌弃老熊岭吵闹,不如就搬去岭下同住。房子,大伙儿搭把手,几日就能建好,家里的小子和媳妇儿做工也好,种田也好,都有工钱,娃子还能读书,笔墨纸砚都是村里出,不用家里花钱呢。”
“什么?”
赵家人听得愣了好半晌,末了都是惊喜的站了起来。
平日里相隔不过两个山头住着,闺女又常回来走动,老熊岭的日子如何过得风生水起,赵家是再清楚不过了。先前两个儿媳就动过心思,想让小姑帮忙说项几句,把兄长带去做工。但赵老头和老太太把这事压了下来,毕竟老熊岭的独门财源太多,又很是排外,外人轻易都别想进岭。万一,到时候有个什么差错,那就伤了两家的和气,也让闺女没法做人了。
如今,老冯爷这位老熊岭的大当家,居然亲口邀请他们一家,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般啊。
“爹,娘…”
两个小媳妇儿也顾不得礼数,死死望着公婆,生怕他们不答应。这会儿就是把那些绸缎酒肉都拿走,她们也不在乎,只盼着公婆点头。
一家人进了老熊岭,都能做工赚银钱,娃子还有书读。就是做梦也梦不到这样的好事啊。
赵老头儿当然想答应下来,但他们不过是拿着弓箭去山里溜一圈儿,也没帮上什么忙,如今就得了老熊岭这样的厚报,让他很觉受之有愧。
老冯爷却是不等他拒绝,就笑眯眯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了年就给你们张罗新房子。”
说着话,老爷子就带人走了,待得赵家人追出去,已经没了影子。
赵家兄弟都是笑得咧了嘴,平日偶尔有个口角的妯娌两个这会儿也亲密极了,挤到一间房里商量给自家儿女做新意和书袋,明年家里就要出读书郎了。
赵老头和赵老太见此也就罢了,说到底他们也是欢喜的。再想起闺女,虽然受了这么一次惊吓,但带着全家的生计都有了着落,这实在是因祸得福。
老熊岭确实缺人手,因而这样的惊喜就不止只落在赵家院子。
欢喜最是能够感染人,又最是容易传说开来。
不过大半日,老熊岭厚报恩人的事,就几乎人人皆知了。
三里镇头上的茶摊里,众人也是议论的热闹,正好吴老大路过,居然有人特意喊了进去喝茶,自然也把事情说了一遍。
吴老大想起昨晚妹妹说的话,就觉屁股底下的凳子反钉了钉子,火烧火燎告辞就往家里跑。
众人忍不住嘲笑道,“看他们吴家这个心狠啊,连自己都不心疼,硬是顶着大雪把娘俩撵出去了。这会儿后悔了吧,活该!”
“就是,老熊岭的人凶是凶了一些,但办事可是不差。如今对恩人这么百般照顾,待那些…哼,大伙儿瞧好吧,不折腾他们吴家就不错了。”
吴老大自然听不到这些,跑去家里见了爹娘和媳妇,一字不漏说了个遍。
吴老大媳妇儿当即就坐到了地上,哭骂道,“哎呀,英子真是好狠的心啊,投奔娘家也不说个明白。早知道这样,咱们怎么也要留她住一晚啊。”
吴老太本来就惦记闺女和外孙,一宿没睡好,这会儿听不下去就话都没说,转身进了屋子。
吴老头也是默默起身出了门,只留下吴老大想骂媳妇又估计她肚子里的孩子。
吴老大媳妇儿却是越想越不甘心,老熊岭富厚,先前求了小姑几次,小姑连帮忙问一句都不肯,如今别人家倒是轻易进去了,他们一家反倒要受人嘲笑。
她抱了肚子就喊个不停,最后到底逼着吴老大去了一趟老熊岭。
可惜,原本待娘家极痴心的英子,却是连面儿都没露,直接要守山的村人帮忙带了一句话,“我昨晚说过,以后就是老熊岭的媳妇,不再是吴家的闺女。”
吴老大无法,在村人鄙夷的眼神里怏怏回转。
有时候就是这般,情义两个字深厚,却也极度脆弱。身后的足以让人赌上性命,脆弱起来又可能因为关键时刻的一瞬犹豫就断裂…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忙碌中还藏了清闲,老熊岭上下因为这场大难,空前团结起来。
男人们白日忙碌,晚上巡夜,半点儿不肯躲懒。女人们们操持家务,照料老人孩子,就是淘气小子们读起书来都是分外认真,家里老爹说了,他们将来要做大官,就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家里了。
整个老熊岭就像握紧的五只,变成强有力的拳头。暖房里照旧出菜,城里的酒楼和杂货铺也是生意红火。好似一切都因为这次再难,得到了洗礼。
唯一,只有小米,却是越发沉寂了。
这日午后,韩姨母同江大娘在灶间忙碌,眼见青花苦着脸进来,就问道,“姑娘吃了吗?”
青花摇头,“以前姑娘最爱吃红枣银耳羹,说是对身子好,如今一口都不动了。饭也吃的少了,觉也睡不好,眼见就瘦了,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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